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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医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陶夭夭
楚绿衣将他当成了一截木头,努力地忽视着他的存在感,吃完早膳后,她问道:“你不用去批折子吗?”
“马上去,马上去。”苏霂赶紧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吧。”
“真的?”苏霂顿时心花怒放,任何理智都消失了,立刻大声喊道,“江福海,替朕把奏折都搬到栖梧宫来!”
江福海赶紧差人将养心殿的折子都搬了过来,皇帝坐在桌前批阅着奏折,楚绿衣则坐在一旁吃着零嘴,默不作声。
批了一半,苏霂叹了一口气,突然半天都下不了笔,楚绿衣问道:“遇到什么难题了?”
“穷兵黩武以至于国库空虚,年年积贫积弱,唉。”
楚绿衣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因此说道:“我倒是有两条计谋。”
“哦?想不到玉儿还通政事?”苏霂明显不信。
“也就是戏言,你权当听听解闷便是。”楚绿衣微微一笑,“两个法子,第一个法子,卖官鬻爵,这个法子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让国库充盈起来,俗话说得到,一个国家的稳定在于中产阶级,中产阶级不倒,国家政权不倒。第二个法子,施行一条鞭法,清丈土地,扩大征收面,使税赋相对均平;统一赋役,限制苛扰,使税赋趋于稳定;计亩征银,官收官解,使征收办法更加完备。如今土地兼并严重,只有施行一条鞭法,才能使那些减轻富人偷税漏税的现象,充盈国库。”
这两个法子是楚绿衣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卖官鬻爵自是不必说,从制度上让这个王朝走向腐朽和衰败,这是内部的,而一条鞭法,短期则会激起王朝的既得利益者的愤怒,长期则会激起农民的愤怒。
因为它短期内损害的是上层阶层的利益,长期损害的是农民的利益,一条鞭法一旦实施,那么它对农民来说,将会是两种不同性质的剥削,本来税务繁重的他们,税务会更加繁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是这个国家的内部和外部皆令人不满,那么它离大厦倾颓之日也就不远了。
陷入爱恋中的苏霂当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想着要更快的充盈国库,自然是同意了楚绿衣的提议。
因此在第二日的早朝上,这两条建议便被提了出来。
第一条建议倒是没有激起太多的反对浪潮,因为国家如今确实是积贫积弱,可是第二条因为触犯了世家大族的利益,遭到了非常坚决的反对。
这些世家大族,之所以能繁荣昌盛几百年,靠得便是兼并土地,来让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大,如今皇帝一声令下,要重新丈量土地,按亩交税,他们要去哪里中饱私囊?
尽管反对的浪潮非常激烈,皇帝依旧非常坚决,并且大刀阔斧的进行了改革,将原先一些低等级世家的弟子提拔了上来,取代了高等级世家的弟子。
这原本是一个很好的举措,无奈却因为大世家的势力太过盘根错节,而显得困难重重,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世家与皇权的斗争。
短短十日,局势已如楚绿衣所想的那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苏霂与氏族们斗得不可开交,整个上流社会人人自危,暗杀随时进行着,双方互相派人暗杀着,世家大族已经开始公然挑衅皇权。
楚绿衣通过特殊的渠道,与肃王里应外合,每次在苏霂身边批折子的时候,都在留心着苏霂下达的每一个命令,提醒着肃王小心行事。
肃王在楚绿衣的帮助之下,很快便与司徒家搭上了关系,原本支持苏霂的司徒家,此刻完全一边倒,转为支持肃王。
国家已经危若累卵了,可惜苏霂在楚绿衣的麻痹之下,毫不自知,竟然还一心想着要举行还朝大典。
后宫的女人们,见这些日子苏霂“专宠”楚绿衣,早就已经将她恨得牙根直痒痒了,只是这段时日苏霂一直跟在楚绿衣身边,嫔妃们苦无机会,也甚是无奈。
如今还朝大典迫在眉睫,他们如何能不喜?
众嫔妃商量了之后,决定毒害楚绿衣,再将所有的一切嫁祸到肃王身上,毕竟,如今肃王跟皇帝不和,乃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儿了。
还朝大典终于到来了,楚绿衣假装贤惠地说,既然如今国库空虚,不如一切从简,反正还朝大典,也就是个仪式。
苏霂因她这份体贴,更是被迷得晕头转向,自然是对她言听计从。
这一日清晨,苏霂穿着一身金黄的龙袍,而楚绿衣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宫装,相携款款步出乾清宫,朝宫外祭祖的天坛走去。
天坛的地势非常高,站在上面,目标非常明显。
早在出宫的时候,楚绿衣便预料到今日定然不会太平,虽然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呆在苏霂身边,但后宫女人的那点心思,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她又岂会不明白。
因此,当她站在天坛上祭祖的时候,有恃无恐地将后背的空门露了出来,缓缓地洒下了一杯清酒。
果然,背后传来了急促的破空声,那巨大的力道令楚绿衣浑身一抖,差点跪坐在地上,胸腔里的内脏也被震得阵阵发疼。
“刺客!有刺客!”苏霂又急又怒,赶紧将她一把抱了起来,高喊道,“太医!快把太医叫来!”
于是整个队伍瞬间乱成了一团,侍卫们全部去抓寻刺客去了,而太医也围到了轿子外,打算用红线给楚绿衣诊脉。
被苏霂抱到了马车上,楚绿衣摆摆手,喘了口气说道:“不用了,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那支箭都射进去了!”说着,皇帝便要撕扯她的衣服,“让我看看!”
“我说了没事!”楚绿衣打开他的手,“我穿了金丝铠甲,不会有事。”
“你知道今日会出事?”苏霂怀疑地看着她。
楚绿衣报以嘲弄的一笑:“想想当年你家玉儿是怎么死的,你认为我还敢没有半点防备吗?小心驶得万年船!”
苏霂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咬牙恶狠狠地说道:“这帮蛇蝎毒妇!朕要摘了她们的脑袋!”
“皇上何必动怒,后宫之争,历来如此。”
苏霂却忍无可忍,他下了马车,一把甩上帘子,对身侧的江福海说道:“传朕谕旨,将禁卫军首领推出午门斩首,泉妃赐三尺白绫!”
泉妃的本家世代负责皇宫的安全防卫,此次楚绿衣会受伤,这凶手根本就不在禁卫军外面,乃是内贼。
“回宫吧。”苏霂上了马车说道。
“好,回宫后继续举行还朝大典。”楚绿衣点点头。
“你疯了吗?”苏霂狂怒地瞪着她。
“苏霂,你是一国之君,如今文武百官都在等着呢,还朝大典最后一个仪式,乃是接受百官们的敬酒,你要是不喝,这是要将百官置于何地?”
在楚绿衣一番义正言辞的斥责之下,苏霂无言以对,只能讷讷地说道:“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再受伤了……”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他满门!
因为出了刺客事件,回来的速度快上了许多,回到举行大典的万寿宫,苏霂和楚绿衣坐在首座上,接受着文武百官端上来的一杯又一杯的酒。





惑国医妃 第260章 妖女
大约喝了二十几杯酒,重要大臣的酒都喝完了,剩下的便是一些等级较低的官员所敬的酒。就在户部左侍郎将酒端上来的时候,楚绿衣看了一眼酒杯,面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户部左侍郎,扬眉:“张大人这是何意?”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祝皇后娘娘与陛下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张大人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
“白头偕老?”她瞅了一眼苏霂的酒杯,笑道,“张大人不肯说实话呢。”
她端起酒杯,将酒洒在了身前的地毯上,地毯上顿时冒出了白色的泡泡,泡泡上甚至还燃起了白色的烟雾。
“张大人可知谋害一国皇后,该当何罪?”楚绿衣眼神凌厉地质问道。
“拖下去!凌迟!”苏霂眼神骤冷,吐字如冰。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微臣不知!微臣什么都不知啊!”张大人趴在地上使劲地磕起了头,底下众人也是冷汗涔涔,可惜苏霂与楚绿衣根本不看他一眼,任他被侍卫架着拖到了宫内的慎刑司。
“皇上,看来有些人看本宫很不爽了。”楚绿衣勾了勾唇角。
苏霂略一思索,对身旁的江福海说道:“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将宫中家世显赫的嫔妃,全部赐死,朕不想再看到后宫起火、家室不宁事发生。”
“嗻。”江福海领命退了下去,领着一众太监从内务府领了鸩酒、白绫,朝后宫走去。
文武百官们吓得瑟瑟发抖,这时候,一个三朝老臣站了出来,叩首道:“皇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后宫需要雨露均沾,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巩固皇室的平衡啊!如今妖女降世,皇上您万万不可为妖女所蛊惑啊!”
“你的意思,是朕昏庸无能了?”苏霂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盯着那个三朝老臣,眼神像是狼一般锐利嗜血。
“老臣……老臣绝无此意,只是这妖女不除,天理难容啊!”三朝老臣在地上砰砰砰地不停磕头,“皇上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国家如今动荡不安吗?就是因为这个妖女啊!”
楚绿衣笑了起来,侧首看着苏霂:“皇上,这位老臣的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本宫何德何能,能颠覆得了这个天下?”
“皇上,物有反常既为妖,皇后早在五年前就死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死去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回来呢?由此可见,她一定是个妖孽啊,皇上!”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附和之声。
楚绿衣突然走下了高高的帝王台,站在文武百官面前,笑意盈盈地说道:“认为本宫是妖孽的,站左边,认为本宫不是妖孽的,站右边!”
文武百官不解其意,见皇上的脸上并无反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便开始站起了队。
一炷香的时辰后,中间已是一片空荡荡的了,楚绿衣转身,看着苏霂:“皇上,既然有这么多人污蔑本宫是妖孽,皇上认为该当如何呢?”
苏霂思索了半晌,大手一挥:“明日午门,斩首示众!”
“皇上圣明!”楚绿衣行了一个大礼。
而其他人,害怕楚绿衣,也跟在楚绿衣身后大声喊道:“皇上圣明!”
忙碌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回到栖梧宫的时候,楚绿衣突然问道:“苏霂,难道你就不嫌我狠毒吗?”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玉儿,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苏霂坚决地说道。
楚绿衣叹息一声,看着高高的宫墙上,悬挂着的一抹凄凉的月亮,突然觉得后宫是如此的冰冷,冷到她开始想念药王谷的日子,想念纵情江湖的时光。
不过她楚绿衣向来是不畏惧任何苦难与困难的,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她就一定要做到!
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肃王是个草包,扶持他当上皇帝,再让陆琰发兵北奕,夺下北奕国,将乾朝与北奕合并,对于北奕的百姓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适当的流血牺牲,乃是大势所趋,自己不必心软。
回到宫中,用过晚膳之后,楚绿衣虽然很累,但精神却极度亢奋。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更,她披衣而起,轻手轻脚的出了宫殿,示意门外的侍卫们不必跟着她,一个人在宫内逛了起来。
不知不觉,逛到了栖梧宫后面的宫殿群,这里住着的乃是四妃,往这后面走,便是其他一些分位不高小嫔妃居住的宫殿、别院。
如今,她乃是一国皇后,一路走来,无人敢挡她。
就在她路过云妃的院子时,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微微有些惊讶,那不是苏霂吗?
他这么晚出来干什么?思及此,楚绿衣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苏霂径直走进了云妃的宫殿,大声喊道:“将长公主给本宫带出来!”
楚绿衣有些惊讶,苏霂不是皇帝么?为什么自称本宫?本宫乃是皇后、公主、太子的自称呀。
见苏霂大驾光临,奶娘自然是乖乖地将长公主带了出来,不料苏霂看到自己的女儿,脸上却狰狞了起来!
他从奶娘的手中夺过长公主,狠狠地摔在地上,阴狠的说道:“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好地活着,都给我去死!都给我去死!”
躲在后面的楚绿衣大惊,正想冲上前去,不料却看到奶娘先冲了过去,探了探长公主的鼻息后,大哭:“殿下啊……殿下……”
苏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森诡异的笑,他扶着门边大笑了起来,竟像是做了什么得意的事情一般。
奶娘的哭声与他截然不同的笑声混合在一起,整个黑夜瞬间变得光怪陆离了起来,那些宫女太监们瑟瑟发抖,无奈对方是九五之尊的天子,无人敢有任何置喙。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苏霂扬长而去,颀长的身影在暗红色的灯笼下,像是一道鬼影一般,消失在深深的庭院里。
察觉到不对劲的楚绿衣赶紧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便在葳蕤的草木里再次发现了苏霂的身影,他在深夜的宫殿里,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嘴里不停地嘟哝着什么,楚绿衣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看他的神情,与疯子一般无二。
苏霂又哭又笑,不一会儿,走到了皇长子的寝宫,命令奶娘将皇长子抱了出来,然后拿着旁边的烛台,刺进了皇长子的心脏,一击毙命。
满手鲜血的他,又开始狂笑了起来:“第二个,哈哈,第二个,本宫要一个个的送你们下地狱!”
说着,他将可怜的皇长子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
不顾惊骇的众人的目光,他再次扬长而去。
此情此景,彻底叫楚绿衣惊骇了,她寻思着,是不是苏霂已经疯了?虎毒不食子,这些儿女可是他亲生的,他怎么连亲生儿女都杀?
苏霂且走且跳,手舞足蹈,那神情既像是一个玩得开心的天真稚子,又像是一个嗜血如命的恶魔。
夜风起了,吹来远处的血腥味,血腥味像是张牙舞爪的烟雾一般,弥漫了整个宫殿,不知从哪里蹿出了一只黑色的夜猫,发出了渗人的喵呜声,然后,沿着夜色光滑的背脊消失不见。
整个宫殿,像是纸糊的一般,看着鲜亮美丽,实则是烧给地狱的祭品。红红的灯笼在狂风中剧烈的摇晃着,忽明忽暗,如同盛满鲜血一般。
这座坟墓阴暗、肮脏,却埋藏着许多人间罕有的尊贵陪葬品,是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也是那些身份高高在上的男男女女,而宫内的太监宫女等,则是可怜的用于祭祀的牲口。
夜风吹得楚绿衣有些冷,她分不清这冷是来自身上的冷还是来自心灵的冷,叹了口气,她挺直了背脊,跟着蹦蹦跳跳的苏霂一路走到了下一个宫殿。
这一夜,整个皇宫所有的皇嗣全部都死在了苏霂的手中。
当苏霂开心的大笑着往乾清宫走时,楚绿衣终于走了出来,质问道:“为什么要杀了那些可怜的孩子?”
楚绿衣的确是想颠覆北奕皇朝,她心够狠,可是看到那么多无辜的孩子惨死,她竟然也生出了一分恻隐之心。
“母后……”苏霂突然像是一个讨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他朝她扑了过来,将她死死地箍在怀里,泪水滚落她的肩头,他放肆的哭着,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全部哭诉给她听,“母后,澈儿疼,澈儿好疼……”
“澈儿?”楚绿衣迷惑地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将他推开。
苏霂嚎啕大哭起来:“母后……澈儿好疼啊……澈儿肚子疼……肚子好疼……”
楚绿衣赶紧握住了他的右手,给他把脉,却不见他脉象里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母后……澈儿的肚子真的好疼……她们想毒死澈儿……母后……德妃把毒酒灌进了澈儿的肚子里……澈儿好疼……好疼……”说着,苏霂的脸上一片苍白,竟像是真的中了毒一般。
楚绿衣慌乱了起来,她检查了一下苏霂的瞳孔,发现瞳孔也没有涣散的迹象,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把将苏霂推在了地上,蹙眉喝道:“你发什么疯?”
苏霂哭得更加厉害了,他在地上撒泼打滚,极尽小孩子幼稚之能事,最后。见撒泼打滚无用的苏霂,爬到了楚绿衣脚边,抓住她的裙角,可怜兮兮地说道:“母后……澈儿好疼……母后都不理我……母后是不要澈儿了吗?”




惑国医妃 第261章 两个灵魂
“我是谁?”楚绿衣蹲了下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母后,你是母后啊。”苏霂惶惑不解地盯着她,“你是母后啊。母后,澈儿好想你,德妃给澈儿喂了毒酒,想毒死澈儿,澈儿真的好疼啊。”
楚绿衣心想,这个苏霂不会是得了人格分裂症了吧?一会儿以为自己是苏霂,一会儿又将自己当成了已经死去多年的儿子苏澈。
“母后,你死的好惨啊,当年你被害死的时候,澈儿就在旁边看着,澈儿在心里对自己说,澈儿做鬼都不会放过她们的,可惜澈儿没本事,在老混蛋的身体里沉睡了五年,今晚才醒过来。”
苏澈抓着楚绿衣的手,像是讨要赞赏的孩子一般,笑嘻嘻地说道:“母后,你看到了吗?那些孩子都死了,澈儿做到了,澈儿将那些女人与她们的孩子都送到地狱去了,澈儿为自己和母后报仇了,哈哈哈哈,报仇了!”
楚绿衣失神地看着苏澈,不寒而栗。
“母后,那些害死澈儿和母后的人,澈儿终于让她们千百倍的还回来了,澈儿没有放过她们,一个也没有放过!哈哈哈哈!”
楚绿衣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伸手点了他的睡穴,喊来宫人说道:“扛回乾清宫!”
在回栖梧宫的路上,楚绿衣的心思十分复杂,她没想到当年的一场冤孽,居然会造成如此悲惨的后果,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可苏澈说,当年楚绿玉遇害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苏霂的身体里竟然有两个灵魂吗?
回到栖梧宫后,楚绿衣推开门,发现深深的宫门内,原本云蒸霞蔚的鲜花在狂风的摧残下,落了一地,在寂寞的夜色里,无比的冰冷,如同繁华落幕后人去楼空的凄清。
楚绿衣抬头看着遥远的天空,那一轮稀薄的缺月,突然想起了一阕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唉,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不关风与月。
第二日一早醒来,朝窗户外一看,又是阴沉沉的一片,天空压得很低,一片片的鱼鳞纹像是千军万马那黑色铠甲,繁花失去了鲜艳的颜色,显得一片黯淡,寒冷的风穿过枝桠,发出了一阵阵的响声,如同呜咽一般。
不远处,有黑色的碎屑飘向了天际,楚绿衣认出,那些都是纸钱燃烧过的灰烬,不由得问道:“怎么回事?宫中不是不允许烧纸钱的吗?晦气得很。”
“回禀娘娘。”花影一边拿着象牙篦子给她梳头,一边恭敬地解释道,“昨夜宫里出了命案呢,皇上今日一早起来,便下令彻查此事,因此,原本不允许烧纸钱的这一规矩,也便破了。”
“皇上的态度如何?”
“奴婢不知。”花影梳好头后,拿出另一面大型的菱花镜,放在楚绿衣脑后,给她照了照后面编好的发髻。
“用过早膳之后,陪我去一趟乾清宫。”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她不妨去探听探听消息。
“娘娘这些日子惦记着皇上,皇上看起来可高兴了。”花影高兴地说道。
楚绿衣冷哼一声,她做事都是有目的的,可不是为了去讨他欢心的。
简单的用了几样晚膳,楚绿衣出了门,见宫人们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她初入宫时,他们对她的眼神是不屑的,她惩治了容嫔后,他们看她的眼神是敬畏的,自从昨天一日一夜的事情后,他们看她的眼神是惶恐的。
的确,昨日那一日一夜,简直就是血流成河、京城缟素,楚绿衣一颦一笑之间,翻云覆雨、杀人如麻,他们私心里揣测着,是否昨夜皇帝杀了所有皇嗣的事情,也与楚绿衣有关。
毕竟,昨夜见她出了栖梧宫朝四妃寝殿走去的人,不在少数。
花影一早上起来,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因此她凑到楚绿衣的耳边说道:“娘娘不必理会那些宫人的目光,当初德妃娘娘串通她们毒害大皇子的时候,何其残忍?后宫中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这是她们的报应!”
楚绿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一路走到乾清宫,皇帝已经下了早朝了,此时正在养心殿看折子,一听说楚绿衣来了,立刻迎了出来,拿过江福海手中的披风,披在了楚绿衣肩头:“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不多穿点。”
“无妨。”楚绿衣摇了摇头,侧过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手:“苏霂,我有话要问你,我们进去说,让他们都下去吧。”
苏霂挥了挥手,侍卫太监们纷纷散了开去。
楚绿衣率先走进了书房,坐在一张椅子上,示意苏霂坐在椅子对面,开门见山地说道:“苏霂,昨晚后宫皇嗣一夜间全被血洗的事,你怎么看?”
“我已经差大理寺去调查此事了。”
昨晚,整个皇宫的人,都看到苏霂杀了那些皇嗣,大理寺能调查处什么来?难道说皇帝才是凶手,然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将天子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么?
“昨晚的事,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楚绿衣旁敲侧击地盯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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