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枫叶飘舞
汤歪嘴忙给刘兰芝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满脸感激之色道:“本来老夫人就是让小的向二少奶奶报账的,说这些银子二少奶奶会给!”他眨巴着小眼睛,里面还有着不死心的算计。
“一共多少银子呐?”刘兰芝作势向袖子里摸去。旁边的紫苏气得几乎要暴跳,却给翠屏拉住了。暗地里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姑娘势必不会给这个恶奴欺骗了去。
“一共五十两!”汤歪嘴鼓足勇气道,不赚白不赚,据说二少奶奶此人,钱多、人傻,还好面子,他美滋滋地掏出了布意坊苏掌柜给打的条。
翠屏接过了苏掌柜的条,抿嘴笑了笑递给了刘兰芝。刘兰芝也笑了,这个苏掌柜其实就是翠屏的娘舅,只是孔雀镇上除了刘兰芝外很少有人知晓。上个月,翠屏的娘舅从当铺辞工,因为自家的小子也就是翠屏的表哥成了当铺的二掌柜,父子总得避嫌吧。恰逢孔雀镇上布意坊原来的东家要迁居京城,要转了店铺,刘兰芝就让翠屏拿了钱买下来,又请了她的娘舅做了掌柜,苏掌柜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擅长做生意,这个富贵满堂就是他推出的新品,只是没想到焦府里的汤歪嘴竟然去那里买了,翠屏自然是知根知底的。
刘兰芝笑着看看条子,转而蹙眉道:“五十两啊!二爷咱们没有这么多钱补这个窟窿呢!您一月才二十两的俸禄,还要给公中十两呢!”
焦仲卿对自家院子里的开支不甚明了,既然娘子说没钱,那自然是没有了,他摸摸兜里,很惭愧,囊中羞涩,俸禄领回就交给娘子了,刚才见娘子给了娘亲十两买妾的钱,这几日给岳母祝寿,荔枝、佛经什么的都是别人送的,他借花献佛,自己还真是一穷二白呢!只想着和侯三要马车了,该勒掯他一些钱才对!他有些后悔了!兜里没钱,他脸上带了一丝羞恼,对着汤歪嘴骂道:“狗奴才,爷可没有那么多银子给你补上这个窟窿,你去公中报账吧,老夫人要是知道你作践上好的绫罗,估计腿都要打折了你的!滚下去!”
侯三惨白脸,哆哆嗦嗦从翠屏手里接过了苏掌柜的条,五十两呢,他花了可是三十两,摸摸袖里还想私吞的二十两,他苦恼,去哪里弄三十两的亏空呢?老夫人最是吝啬,当初只是授意自己给二少奶奶添堵,可没有说添多少银子的堵,如今这篓子捅大了!他愁眉苦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招呼小厮和婆子去解下那些剪成细条的红绸子,唉!怎么办呢?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37章 风波:金屋藏娇深处
院子很快收拾干净了,去除了那扎眼的红绸子和绢花,刘兰芝轻松地舒了一口气,斜睨了焦仲卿一眼,下一步就开始对付他的小妾了!焦仲卿正喝着茶,冷不防感受到丝丝冷意,原来是自己的小娘子看了过来,那眼刀子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的模样,他一愣,随即陪笑道:“娘子,怎么了?去了那些红绸子舒服了吧?”
屋里的丫头都给刘兰芝撵出去了,刘兰芝笑道:“不舒服!”
“哦?这是为何?”焦仲卿明知故问。
“夫君是想让我恭喜您再得新人?还是想让我说乐意添了一个好妹妹,一同来服侍夫君呢?”刘兰芝前半句还带着笑,后半句却是带了咬牙切齿和哽咽的味道,她虽然一个劲地在心里对着自己说三妻四妾在古代是平常事,可是还是对焦仲卿微微失望,心里很疼,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她确乎是把他当成了自己这一世的男人,如今男人喜新厌旧,要纳妾了,纳那个姿容过人的小百花秦罗敷了,她能怎么办呢?顽强反抗?离家出走?和离?似乎都不是好办法,在现代虽是一夫一妻制,可是男人去偷腥、出轨的如过江之鲫,电视上、杂志上、网上遍布着负心的男人、哭泣的女人,那些社会学家嚷着女人要包容,男人要回归家庭,可知道女人的心已经被伤得支离破碎?即使男人回归了怎样?即使女人包容了又怎么样?被背叛的伤痛如一道丑陋的伤疤,横亘在二人那里,一旦触碰到,就鲜血淋漓,彻心的疼痛!柳兰芷的一个堂姐就如此,被自以为恩爱老公背叛得跳楼自杀,没死成,却摔断了双腿,婚离了,工作丢了,留下来八岁的女儿可怜巴巴的,女儿生活在陈世美和狐狸精的家里,倍受虐待,自己一辈子都毁掉了。每当柳兰芷想到这个故事都会唏嘘不已。如今自己穿越来古代,成了刘兰芝,有了这么一个不算英武,不算有钱,不算有能力的老公,就这种货色也要纳妾了,她,也要面对这个问题了,虽然是母命难违抗,难道他心里不乐意?不对,他刚才还乐呵呵的呢!
刘兰芝想到这里禁不住眼圈红了。低着头,泪珠子啪啦啦砸到了手背上。
见到刘兰芝哭了,焦仲卿慌了,这可是他初次见刘兰芝哭呢,当然在二人春意正浓是,在他需索无度时,刘兰芝也哭过,不过那是喜悦、娇俏的泪,如今却是真真正正伤心了。
他忙凑过去安慰:“你想到哪里去了?纳妾的事情我并不知情。何况我们当初可是曾经发过誓的,”此生我们就夫妇二人足矣!你都忘记了?“说罢从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上面绣的并蒂莲,”瞧瞧,你送我的荷包,我都随身带着呢!我给你的同心玉佩,你却随处乱丢!“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同心玉佩,我在你包袱里看到的,你是不是打算把它给变卖了呢?钱没有就向娘亲要,可不许把这宝贝给当了。”
刘兰芝失笑,原来这就是定情信物,她还真打算卖掉呢,可是翠屏拿去了回来道,她的娘舅说了这个同心玉佩是个前朝旧物,是个好东西,让姑娘好好收藏起来,刘兰芝就顺手扔包袱了,没想到焦仲卿却给收了起来。
刘兰芝拿着同心玉佩,眼里含着泪道:“怎么个同心法?你瞧,这个玉佩上是两颗心,可是如今是三颗心了,以后说不定更多。我守着个玉佩就能守来你的同心吗?”
“傻瓜!”焦仲卿心疼得用手擦去她的泪滴,“以前是两颗心,现在是两颗心,以后一辈子、一生一世都是两颗心?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三心二意呢?”
“可是,你要娶秦罗敷了!她一向对你倾慕得很!你别告诉我你不知情!”刘兰芝抽抽搭搭道。
“谁说我要娶秦罗敷?”焦仲卿放低了声音,“我此生只娶你一个!”
“哼!甜言蜜语哄我呢!人都在厢房里候着呢!”刘兰芝擦擦眼泪,想不哭了,可是眼泪就是收不住,也许,付出去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收回的。她心痛!
“唉,那是人家的妾啊!”焦仲卿看着刘兰芝哭得伤心,词不达意的安慰着,边取出帕子给她擦泪。
“啪!”刘兰芝一把打掉了焦仲卿的手,瞪圆了眼睛,“别告诉我姨娘、通房的都是玩意儿,上不得台面,再怎么着那也是人,也是来和我一起分享你的,我不乐意!人家?人家是谁?人家的妾?我还是人家的妻呢!如今你妻妾俱全,心花怒放了吧!焦仲卿,我告诉你!我不许你纳妾,不许!要是你非得如此,我就从此对你死了心!休弃、和离随你的便!趁着我们没子女,没牵绊!”刘兰芝咆哮着,红着眼睛,她觉得自己很疯狂,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她觉得恶心,觉得委屈,觉得愤怒!为什么我给你的是百分百的自己,你交给我的却是百分之五十或者更少?这不公平!
刘兰芝的声音很大,在外面侍立把门的翠屏和紫苏吓了一跳,很少见自家姑娘如此大哭大闹的,翠屏禁不住眼圈红了,紫苏心有戚戚焉,只有红袖睁着天真的大眼睛瞧瞧问紫苏:“姐姐,姑娘怎么不开心?”
紫苏朝着厢房那边努努嘴,红袖恍然大悟,接着纳闷摇摇头,低声道:“这半天了,我还没见那厢房里的主呢!真大的架子,还没过来拜见主子呢!”
翠屏愤懑地看着西厢房,那里紧紧关着门,似乎对院子里的这些充耳不闻。
屋里,焦仲卿给刘兰芝吓了一跳,不许自己的夫君纳妾,似乎有悖于女戒、女则里面的条条杠杠,可是他却是心里有了很多的震颤和感动,因为自己的阿芝在意自己,所以才哭得一塌糊涂,说出这么霸道的话,他可不能令心爱的女人伤心了。他把刘兰芝拥紧在怀里,在她耳边悄声道:“我的那个人家,不是指我,而是另有其人,我是受人所托的,放心,秦罗敷当不了我的妾,以后也没有女子当了我的妾!”
“骗人!”刘兰芝仍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骗你呀!咱们的马车就是酬劳,你不记得了!我在马车上说过的呀!”焦仲卿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早知道就早早告诉她了,如今让她这么伤心!都怪自己在马车上读论语读得太专心了些,却忘记了回到家她肯定要误解的。
“侯三?”刘兰芝收住了泪,但是气息仍是急促地抽噎着,“人家娶妾怎么弄咱们院子里了!你哄人!”“不哄你,有个缘故的,你不记得了,那个侯三别看是个知县的衙内,娶的是知县上司张太守的长女张氏,最是彪悍、嫉妒呢!”他失笑,自己这个小娘子刚才那个样子放出的狠话,好像也够格了。
见他笑了,刘兰芝有几分不好意思,一记粉拳招呼过去,“怎么?是不是想说我也彪悍?嫉妒啊?情到深处自然是容不下别人了!”说着她眼圈又要泛红。
焦仲卿忙笑道:“哪里哪里,我家娘子最是贤惠得体,不是那等拈酸吃醋之辈。都是为夫不好,招惹娘子伤心了!咱们还是说侯三吧,都是他给我招惹的!”他恨声连连,“这个小子我要再敲他一百两银子,让我替他背黑锅,引得我的娘子伤心!对,就这么办!”他自言自语。
“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刘兰芝横瞅了他一眼,红着的眼睛传递出来的却是无限的可怜和娇媚,让焦仲卿心动不已。
焦仲卿拥紧了她,笑道:“是这样,那个张氏最是嫉妒,仗着自己爹爹是公爹的上司,颇为跋扈,往日侯三多看哪个丫头一眼,她有本事当着侯三把那丫头打成个烂羊头,侯三不敢言语,知县和夫人也不敢说什么,越是惯得她愈发骄纵了,侯三自诩风流,却娶了一只母老虎,天天在外面唉声叹气的,在家里却要低眉顺眼、做小伏低的伺候着,就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太守千金,给自己老爹惹了祸。”“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我可知道你们并不熟呢!”刘兰芝笑道。她想起盂兰盆节上焦仲卿快气疯了的样子。
“那是以前。”焦仲卿小笑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候三今年在盂兰盆节上出来散心的,你可还记得?他那次言语唐突了你,我事后找他算账,他陪了不是给我,还在酒楼摆了一桌呢,就那次,他对我大倒苦水,说羡慕我们伉俪情深,他家那个张氏,哪里是娶得老婆?明明就是夜叉婆、祖宗!后来他看上了隔壁的秦家那个丫头,就是被你指责了一顿后,才遇上了独自在河边放灯的秦氏女,这次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二人郎有情、妾有意,可惜的是他家里有那个张氏!”“哼!明明知道自己有家室还勾搭人家姑娘,这个侯三真无耻!”刘兰芝鄙夷道。
“唉,娘子说的有道理,侯三的确无耻,可是他的娘子也太不晓事了,嫁入侯家,自是候家妇,不孝顺公婆,不伺候夫君,天天以祖宗自居,哪个男人受得了啊?”焦仲卿为侯三辩护,毕竟都是男人不是?他认为侯三并没有做错。何况把秦罗敷那个麻烦娶走,免得娘亲再有事没事拿这个生事端了。他心里其实很感激侯三呢!所以侯三求他帮忙,他略一犹豫就应下来了。
“继续说!”刘兰芝催促他,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对这种事情的看法不同,她知道。
“嗯,侯三看中了秦罗敷,想娶回家当妾,却惧怕张氏的淫威,因此想在外边置办外室,他也听说娘亲一直让我纳她为妾的事情,因此,他暗地里嘱咐秦罗敷走我们焦府的门路,为了掩人耳目,谎称给我纳妾,把秦罗敷接进我们家里,再想个缘由打发去城北的庄子,那里是侯三的小别院,二人在那里去过郎情妾意的小日子去。”焦仲卿细细说完。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38章 真相:银瓶乍破水浆迸
“你说的都是真的?”刘兰芝擦着眼泪,睁着红肿的眼睛问。
“那还能有假?我竟然不知道你倒是满能哭的,瞧瞧,眼睛都哭肿了!”焦仲卿叹息了一声,转而笑着指指她那红肿得似核桃般的眼睛。
“哼,你要是早告诉我,还至于我这么伤心地哭嘛?”刘兰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不满地撅着嘴唇嘟囔。
“回来在马车上我隐晦地告诉你了,只是没想到娘亲会这么急切,已经把人给弄进来了,我也是吃了一惊呢!”焦仲卿道。
“是不是秦罗敷还在念着你呢?”刘兰芝不死心地追问焦仲卿,在盂兰盆节那天她早就发现那个秦罗敷含情脉脉看着自家相公了。
“念着我做什么?那个侯三既有钱,又有势,正是秦罗敷喜欢的那种富家公子哥儿,你家相公有什么呀?一个囊中羞涩的刀笔吏罢了。”焦仲卿不以为意地一摊手。
“胡说,我就觉得我家相公比那个花花公子要强得多!”刘兰芝见焦仲卿自贬,忙急急地补上一句,“那个侯三也就是秦罗敷喜欢罢了,做人家的妾,也是比较不幸了。”刘兰芝沉吟道。
“那能怎么样?她的娘亲秦寡妇,虽是家道中落,却依然端着架子,势必攀附富贵,能把女儿嫁为中等人家的正室有点难,嫁给贩夫走卒,她又觉得配不上自家的门第,最后只能把女儿卖给人家做妾了!”焦仲卿平淡地道。
刘兰芝点点头,门当户对历来如此,人都说娶妻娶德,其实大部分人家是娶相应的门第的,大家子里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进门,见识浅,手脚畏缩,无法主持中馈,小门户要是娶了大家子的女儿,面子是有了,可是儿媳妇的眼光越过了婆婆的头顶,让颐指气使,想着端着架子的婆婆硬气不来,毕竟门第在那里放着呢!所以自古以来就有“高门嫁女、低门娶媳”的说法,虽如此说,可是也不能相差太多,就想刘家和焦家,刘家是书香门第兼官宦人家,焦家算是大族,也算得上是富裕了,只是没几代出来做官的,就是焦仲卿勉强做了衙门里面的刀笔吏罢了,原来仙逝的焦老爷子算当地有名的乡绅罢了,祖上也曾经做过官,所以两家相比较,焦家门第上还是差一点,因此老夫人刁氏才有些心里不平衡,处处想着拿捏刘兰芝一些,说白了了就是想着捍卫她那可怜的婆婆气概。因为刁氏的出身比焦家更不如,是商贾出身的,一家子里就没有出过读书人,所以刁氏进门那时处处低眉顺眼,做小伏低,做足了小媳妇的本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终于可以把以前的郁闷之气出一把了,孰料老二家媳妇却是如此的出身,她既贪恋刘家的清贵,又嫉妒刘兰芝的出身,尤其是原来对自己俯首帖耳的儿子,如今被一个女子左右,她心里有些不平,这应该是传统制度下,最常见的婆媳矛盾的源头了。
刘兰芝想到这里,不由笑道:“那个秦罗敷怎么办?既然进门了,总得要见一面吧,免得明日宅子里传出二少奶奶吃醋、不容人的流言蜚语来。”焦仲卿也笑了,“见见也好,我知道咱们院子里有些丫头婆子是不太安分的,没事总喜欢嚼舌头。”刘兰芝笑答:“嗯,你放心,等我敲打他们一下就行了,毕竟是焦家的世仆吗?也不能太刻薄不是?”边说边喊:“来人,准备巾帕给我梳洗。”翠屏和紫苏忙从门外进来了,紫苏端着脸盆见到二少奶奶哭得双眼红肿大吃一惊,翠屏却仿若没看见,帮着刘兰芝挽起衣袖,卸去簪环,服侍她洗脸。一时洗完了脸上的泪痕,坐在铜镜前面,翠屏先用香脂给姑娘匀了脸,然后低声询问道:“姑娘可要扑些香粉?”翠屏知道近几个月来,姑娘就是从那次昏迷醒来之后,就特别不喜欢香粉,说什么“含铅”之类的话,令她很不懂,不过姑娘天生丽质,即使脂粉不施,还是千娇百媚的美人一个,如今看着姑娘红肿的眼睛,不施香粉也太明显了些。
刘兰芝摇摇手,“没事,你拿过那个隔夜茶包来给我冷敷一会儿就成,那个香粉气味呛人,抹上白花花的,像从面粉缸里爬出来一般,白得瘆人!我不喜欢!”翠屏抿嘴笑了,看着姑娘虽然是哭了一场,精神可是好多了,看来也是想开了,也是,大户人家的男人谁家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姑爷娶了姑娘也快一年了,一个通房丫头也没有,也算是待姑娘不错了,何况听小丫头们嚼舌说,是老夫人做主买进来的秦罗敷,姑爷也是被逼无奈呢!
敷上茶包半个时辰后,刘兰芝那红肿的核桃眼好了许多,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了,翠屏长出了一口气,却听得刘兰芝吩咐道:“让小丫头把秦罗敷带过来,总要见见主母吧。”翠屏吓了一跳,仔细瞧瞧刘兰芝神色平和,言语也不见什么异样,终于放下心来,点点头,出门招呼小丫头去了。
时间不大,一个叫做小石榴的丫头领着秦罗敷来了。
刘兰芝看她身着粉红的小碎花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粉红的棉裙,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纂儿,撘眼看上去不觉奢华,脸上薄施粉黛,一双盈盈秋水眼,在看到焦仲卿和刘兰芝在堂上时,脚步踟蹰了一下,忙敛衽盈盈拜倒:“妾身见过二爷、二少奶奶!”尽管知道自己的夫君对眼前这个女子无情意,刘兰芝见她如一朵睡莲轻盈下拜时,心里还是略微酸了一下,她笑道:“起身吧,往昔都是见过的,不要客气!”秦罗敷跪在地上身子微微一顿,连见面礼也没有?焦家二少奶奶也太抠门了些吧!她心里虽如此想,却是慢慢起身谢过。
刘兰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对着丫头们道:“你们先下去,我和二爷有话和秦罗敷说。”丫头们忙恭恭敬敬地退下,知道今天是二爷纳妾的日子,不知道二少奶奶怎么样立威呢?几个不太安分的丫头在门外探头探脑,给紫苏瞧见了,对着为首的小丫头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主子说话,也是你一个奴才能偷听的?”立马那个丫头脸庞紫胀了起来,紫苏仔细一瞧却是领秦罗敷过来的那个小石榴。明显的,是老夫人刁氏派过来探听消息的。旁边几个丫头见事情不妙,都灰溜溜地走了。
翠屏对着紫苏竖起大拇指,多亏这个孔武有力的丫头镇住这个院子,哼,那些宵小之辈也不看看是谁护卫着姑娘的院子!紫苏对着翠屏的夸赞,咧嘴一笑。
房内,刘兰芝对着秦罗敷道:“你坐下吧,那边有绣墩。”秦罗敷有些怯生生道:“二爷和二少奶奶在座,那里有妾身的座位?”焦仲卿不经意间蹙眉,这个秦罗敷跟小时候一个模样,假惺惺的。
刘兰芝见她不肯坐,也由她了,笑道:“二爷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我了,我没有想到你和侯三公子倒是神仙眷侣呢!”秦罗敷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半天,她尴尬笑道:“这也是机缘巧合,其实妾身和侯三衙内也就是泛泛之交罢了。”“啊?!”焦仲卿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秦罗敷,“不会吧?侯三兄弟可是说你们都,都洞房过了,也就是差个名分罢了?你怎么说是泛泛之交?侯三兄弟可是求了我许久,又是许马车,又是许院子的,我才答应给你们当鹊桥的!”刘兰芝心里暗笑,焦仲卿什么时候拿侯三当兄弟了?咳,话说秦罗敷和侯三也够大胆的,还没订下名份就洞房了,哎呀,先偷尝禁果呢!她瞄了一眼秦罗敷,好像比上次丰腴了一些,难道说有了那个结晶了,刘兰芝的心里泛出邪恶的想法,嘴角噙了一丝坏笑。
焦仲卿看着刘兰芝那个得意的小模样,知道她心里暗爽,娘子就这点好,高兴和哀伤都挂在脸上,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在衙门里见惯了那些人的勾心斗角,也知道大哥院子里一群姨娘天天在那里斗得如乌鸡眼一般,最烦了,所以相比较之下,还是喜欢和刘兰芝过这种简单的日子,夫妻和顺比什么都强。很多年以后,二人都是一脸的沧桑了,焦仲卿仍是笑着道:“娘子,我喜欢你泡得花茶,我喜欢你做的酒酿圆子,我喜欢桂花酒!”听了此话,对面的老妇一脸清泪。
秦罗敷羞得恨不得眼前有个地缝能钻进去,这个侯三,怎么什么话都讲?她可是一个姑娘唉,虽然不是黄花姑娘了。其实她是不乐意嫁给那个侯三做妾的,虽然侯三有钱有势,可是他家里有个母夜叉的正牌娘子啊,侯三浪迹青楼楚馆,那个张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真要进他们侯家的门,可是难上加难了,做人的妾室已经很委屈了,何况是见不得光的外室呢?她嗫嚅道:“二爷,二少奶奶,既然您二位都知情了,妾身也就没有什么好讲的了,多谢您二位成全!”说罢,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39章 嫌弃:蒲柳韧如丝1
焦仲卿不便相扶,刘兰芝却笑吟吟地过去亲手扶起来道:“秦姑娘客气了,我家妹子鹂霞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小姐妹,所以你在我们夫妇眼里也和鹂霞没什么两样,既然你与侯三公子两情相悦,我们也愿意成全你,只是顶着二爷妾室的名义,有些令人作难了,不知道侯三公子那边怎么打算的?”秦罗敷看着刘兰芝的眼神清澈透亮,自己也不好意思道:“三公子的意思呢,是让妾身先去城南的那个庄子上去休养,恰好,三公子的庄子和二少奶奶陪嫁的庄子相隔不远,对外就说妾身病了之类的话遮掩过去就行了。”刘兰芝笑了,“你说的轻巧,可是要我背上嫉妒的骂名?老夫人可是不知就里的,你刚刚娶进来就要打发出去,那我们焦家的脸面怎么办?”秦罗敷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虽是一闪而过,却是给刘兰芝捕捉住了,她霎时心念电转,这个秦罗敷不会打的好算盘吧,侯三公子玩厌了,想甩给焦仲卿?所以秦罗敷巴拉住焦家这棵不算的树,想着旱涝保收?成功了,她就是侯三的姨娘,登堂入室吗,逼着那个正室夫人张氏认下这个便宜的外室,不成功就做焦仲卿的小妾,反正是自小倾慕的男子,婆婆还是很喜欢她的呢!想到这里,刘兰芝脸上泛出了冷笑,小样,你是黄花闺女,二爷就不睬你,如今是二手货了,二爷难道有怪癖,特喜欢人家玩厌了的?
焦仲卿的脸色也冷下来了,意识到了自己惹上了一块狗皮膏药,他不由神情冷淡道:“侯三兄弟说他想办法,我也鲁莽了,一个外宅男子如何能插手内宅的事情呢?这可是个难题呢!秦姑娘,你是怎么想的?”秦罗敷抬起一双秋水般的眼睛迅速瞄了焦仲卿一眼,低下了头,期期艾艾道:“妾身任凭二爷——二少奶奶做主!”后面的那句“二少奶奶”叫得有些不情不愿。
1...1112131415...9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