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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葫芦斋主人
“兄弟,今天多亏你了,救命之恩呀!孙哥我也不多说了,大恩不言谢!”说完,他上前用力拍了一下杜远舟的肩膀,一脸的感激之情。
杨杖子村就位于鹰嘴岩的东侧数百米处。几个人休息片刻,一边抽着烟,一边向村里走。见村里除了有三四个穿得缝缝补补的孩子,正大呼小叫地奔跑玩耍,街道上几乎没有大人走动。
很快,他们就到了村委会。一栋四间的黑色大瓦房,虽外墙有些破烂,估计也是六七年代的产物,但用做办公足够了,院子很大,还种了点黄瓜、豆角以及西红柿等应季蔬菜。
在此之前,由于已经打过电话。支书赵万成和村委会主任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村长罗西冬等人正等着,双方见面,村干部说了些欢迎入村工作之类的话,开始切入正题。
杜远舟趁机打量了一下赵万成,只见他有三十七八岁,平头,瘦脸上的红头鼻子特别大,足有半斤多重,并且大嘴里露出几颗蒜瓣牙。
此时,已近中午,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有些刺眼。
“孙干部,不是我们不交提留款,我们实在有难处……”刚一说到提留款的事情,赵万成立刻开始抱怨,一脸为难之色。
虽然知道说了也没用,但官腔还要必须要打,孙正保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说道:“赵书记,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你也应该我的性格,我不是我为难你们,这是可镇里的态度,别让我们几个跑腿的太过为难呀!”
其实,在来杨杖子村的半路上,大家说笑的时候,早已猜到了结果,但镇领导在后面盯着,他们不得不跑一趟。
“是呀,我们也不想让几位领导为难,尤其进村的道路还不好走。但这些天,我们几乎跑断了腿,无论如何积极做村民工作,老百姓就是不买账,要么没钱,要么骂我们只会收钱不会干事,唉!”
紧接着,看似老实巴交的罗西冬也在旁边搭腔道,说完还若有其事地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奈之情。
大家都茶壶煮饺子,心知肚明,杜远舟几个人早都看出来了,赵万成他们有三分真话,剩下七分纯属真人演戏。
如此一搞,好像孙正保他们都变成了黄世仁,而杨杖子村委会自然扮演就是欠账的杨白劳,样子很是可怜。但言语之间,软中带硬。
“赵书记,我们也知道你们的难处,可是……”虽然看起来希望不大,孙正保还是尽量争取,希望改变他们不配合的态度。
“你们也知道,村里工作实在不好做!本来我们村里就穷,尤其这么几年,自从六水桥冲垮之后,有事进出全靠爬盘山道,太过危险了。”本来有点扯皮的赵万成,说着说着,真触到了动情处,眼眶里不禁有点湿润。
“唉,村里山货根本运不出,也没有商贩来收,好好的山货只能眼睁睁看着烂在家里。”
说到这儿,大家有些沉默了,其实谁都明白,赵万成说得完全是事实。也许镇上有些领导不知道,但亲身体现过盘山道危险的人,深知盘山道运送货物的难度,更理解村里人的心情。
见大家有些冷场,茶也喝得差不多了。
“呵呵,现在快到中午了,快开饭了。先吃饭,至于工作,咱们下午再谈,怎么样?”村主任罗西冬立刻站出来,连忙打诨,客气地提议。
已是上午十二点了,中午的饭菜安排在赵万成家中。
到了他家时,赵万成的妻子已将饭做好。这似乎都成了当地村干部的习惯,如果镇里来领导,一般都安排在自己家里。
其实,按照规定,孙正保是杨杖子的包村干部,大部分时间本应该在村里吃住,但由于他家在镇上,这里又偏僻,山路难走。所以,如果没特殊的事情,或者没接到具体任务,孙正保都不会来。
中午饭菜很简单,只有四盘菜,但很实惠。整整一小盆的松蘑炖老母鸡,还有一盘火烧鲤鱼,毕竟这野生鲤鱼是六水河的特产,远近闻名。其他两样菜,一盘咸鸭蛋,一盘蘸酱菜。
大家围坐在桌上。其他三人,村委会的人都熟悉。杜远舟初次来到本村,大家便动起了寻思,这小子看样子书生味挺浓,也不知道有什么背景?
虽然大家都是最基层的办事人员,毕竟大小都属于接近官场的人物、虽然摸不清杜远舟是否有很深的背景,但客气一些总没有错吧!至于其他的,等摸清底细再另作计较也不迟。
为欢迎他们几人的到来,赵万成、罗西冬又叫来了其他几个村干部作陪,大家喝五吆六,推杯换盏,轮番和杜远舟几人喝酒。
大家看得出来,他们一行四人,主要以孙正保为主,自然大家敬他比较多,其实还有另外两个原因,孙正保不仅是他们包村干部,更是大家和他比较熟,毕竟孙正保到镇政府已有十多年了。
相反,大家对杜远舟很客气,但敬酒不多,毕竟他最年轻,也不知他的酒量和性格,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灌酒。
倒是唯一的女村干部,妇女主任华晓梅,照顾杜远舟比较多,正好坐在他的旁边,见他不怎么喝酒,就陪他多聊几句,不时给他夹夹菜。
华晓梅,大约有三十多岁,身体高挑,身穿白色的薄绸做的褂子,下身是浅蓝的牛仔裤,将大腿衬托得格外修长,白里透红的鸭蛋脸上,一双大眼妩媚有神,头上乌黑的发髻,插着紫色发卡,清爽利落,却又显得性感诱人。
“漂亮!怪不得经常听见有人说:高山出俊鸟,深谷有佳人。”杜远舟暗自赞叹道。尽管他心中欣赏,但纯属对美的一种喜好,眼里没有丝毫表现出来,更不会透出一丝**
“杜干部,听说你是大学生?你可要多来我们杨杖子,有时间教教我们,帮帮我们出出主意,致致富!”看着举止文雅的杜远舟,华晓梅不由得问了一句,并暗中捧了他一下。
“是的,我是燕京大学毕业的。华姐,别客气,现在又不上班,以后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杜远舟也客气地答道。
“诶哟,燕京大学,那可是国家一流大学,真了不起!呵呵我也就不客气了,以后占你便宜了,就称呼你杜小弟了。”顺着他的话音,华晓梅妩媚地一笑,清脆悦耳地说道。
华晓梅虽然掩饰得很好,但眼里不经意间掠过的那一丝羡慕,还是被杜远舟看在眼里,看来这个华晓梅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杜老弟,您可是正经巴脑的名牌大学生呀!以后一定大有前途!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我老罗就喜欢交你这样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来,我一定要敬你一杯!”听见和华晓梅说的话,已又敬完一遍其他三人的罗西冬,立刻接过话茬,向杜远舟举起了酒杯。
说着,罗西冬将筷子伸向那盘火烧鲤鱼,特地把鱼眼挖去夹进杜远舟面前的小碟里,说:“这是高看你一眼。”然后,他又冲着孙正保他们三人,说道:“我和杜老弟初次见面,特别投缘,孙哥,你们三位可千万不要挑我礼呀!”言辞恰到好处,语气之中还透着丝丝的歉意。
等杜远舟他吃后,罗西冬又为他敬了一杯酒说,“这是鱼眼酒,还希望杜老弟常到杨杖子村来指导工作。”亲切之中,透着客气,却也暗含着疏远,亲疏两者之间处理得十分巧妙。
见罗西冬说得头头是道,杜远舟只好喝下。看来罗西冬绝对是场面上的人,十分懂得处理人情关系,这一点甚至比赵万成还强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罗西冬满脸透红,喘着一嘴酒气,说要再统一敬孙正保四人一杯,希望请他们对杨杖子村要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言语之间,罗西冬似乎将几人当成了多大的领导,高捧之意,半露还隐。让人心里十分舒服。
至于赵万成,不知是装醉,还是真得喝醉了。
只见他摇摇晃晃,睁着一双醉意朦胧的双眼,将胸脯拍得啪啪直响,言之凿凿地保证,只好镇政府拨款修桥,他们绝不会拖欠一份提留款,如果有人不交,他赵万成借债也给补上。





官腔 第十一章 暧昧
山村之夜,月明星稀。
这座被大山包围的村庄,显得格外宁静。村边的树林里、草丛中、溪流边、庄稼地里,不时传来虫鸣声,此起彼伏。远处偶尔的犬吠之声,将山村的宁静平添了几分诗意。
由于中午喝酒,大家喝得比较尽兴,杜远舟等四人都略有几分醉意,尤其张小泉,酩酊大睡。本是休息片刻再走,但等大家酒劲稍醒,天色却已渐黑,夜路更是不安全,索性四人住了下来。
晚饭,自然也在赵万成家吃的。在孙正保的坚持下,大家随便吃了一口,菜也只是蘸酱菜,并没有喝酒,以吃饭为主。毕竟中午光顾喝酒,大家主食吃得很少,现在都已经饿了。
推开门,杜远舟走出院子,驻足远望,整个杨杖子村,正在静谧、安详的夜色之下,从一座座的农家院内,透出那淡淡的灯光,宛若一只只静止的萤火虫,微弱而亲切,虽感受不到城市的灯火辉煌,却让人的心渐渐静了下来。稍微待了一会儿,杜远舟一转身,又回到院子,进了屋。
“杜小弟,水烧好了,你洗脚吧!”说着,门帘一挑,一身家居打扮的华晓梅,小心地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由于村里很少来客人,村委会那边的客房已变成仓库。所以,几人只好分别住在村干部家中。孙正保留在了赵万成家中,而张小泉、翟健分别住入罗西冬等两村干部家中。其他剩下的村干部,只有华晓梅家房间有空房,杜远舟自然被安排在了华晓梅家里。
“谢谢华姐,我自己来就行了。”看着华晓梅好像小媳妇一样自己,杜远舟感觉十分不自然,立刻赶紧起身,伸手去接过水盆。偏偏太过匆忙,伸过去的手,正好不小心儿触握在华晓梅那修长的手指上。
虽然已结婚三四年,但华晓梅的夫妻生活并不和谐,也很少碰见这样尴尬的事情。这一接触儿,华晓梅顿时心儿激灵一下,原本妩媚的俏脸,刷儿地浸出了一丝粉红,手似乎触电一样,猛地往回一撤,撒开了水盆。
只听“铛”的一声,水盆滚落在地上。
再一看杜远舟,顿时惨叫一声,直感觉脚烫得发热发麻,随之剧烈的痛,一整盆水儿几乎全部洒在了他的脚上,顺着裤脚灌进鞋内。
等发现开水全撒在了杜远舟的脚上,华晓梅不由得惊叫一声,顾不上溅在自己身上的水,连忙蹲下身子,忙着帮杜远舟脱掉鞋子。
杜远舟强忍着疼,等脱掉袜子,发现自己的脚面被烫得红肿,轻轻一碰,立刻痛得呲牙裂嘴。
“诶呀,你看看,都怪我……”看见他的烫伤,华晓梅一脸的懊悔,不停地埋怨自己。
“我没事,华姐!不怪你的!”杜远舟忍着肿痛,坐在床上,安慰着华晓梅,说道。
在他杜远舟的几番安慰之下,华晓梅走出了屋,然后走出了院子。一个人坐在屋里,杜远舟不由得暗呼倒霉。虽然自己好像确实有一点点色心,老天也不这么惩罚自己呀!
不一会儿,隔着透明的窗户,发现华晓梅转身回来了,然后轻轻带上院门,直奔杜远舟所在的西厢房而来。
“杜小弟,涂点獾子油,好得快一些!”华晓梅一挑门帘,手里着这一个罐头瓶进来了。
看着杜远舟呲牙裂嘴的样子,华晓梅妩媚的大眼睛,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心一狠,蹲下身子,准备帮他涂在烫伤处。
“华姐,不用你,我自己来吧!”杜远舟连忙拒绝道。他们毕竟第一次见面,之前并不是很熟悉,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我来吧!你不方便。”华晓梅已然下定决心,用手麻利地挖出一块呈淡黄粘稠状的獾子油,然后将盛装獾子油的罐头瓶放在地上,用另一只手将扶着杜远舟的脚,轻轻地将獾子油均匀涂抹在他的脚上。
所谓獾子油,大多是狗獾的脂肪经加工制成。山村之人,经常在秋冬捕捉狗獾,然后取其肉油,洗净,切碎,置锅内炼油,去渣,放冷后加入冰片适量,搅拌均匀即可。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用于烧伤、烫伤、皮肤肿痛。
看着她那温柔至极的动作,以及原本就婀娜多姿,一蹲下身更显性感,更充满诱惑、令人幻想的身条,可能是年轻火气盛,杜远舟的心一下子变得烦躁不安,甚至无法控制,赶紧下身硬了起来,支起小帐篷。
给陌生人脚上涂药,华晓梅显得有些害羞,自然不好意思抬头,一边用手轻轻地涂抹,一边低着头和杜远舟说话,问他感觉舒服一些没。正因为如此,她也一时没发现杜远舟裤子上的小帐篷。
正在一边随口接着话,一边尽量让自己的心下静下来的时候,杜远舟听见院子内的门咣当一下响了,有人进来了。
内心也并不平静的华晓梅,自然也听见了,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激灵一下,连忙起身,一抬头,正好撞在杜远舟坚硬的下身上。
唰地一下,华晓梅的脸几乎红到了脖子根,当然知道杜远舟发生了什么。她惊得张开性感的红唇,刚要发出“啊”地一声,当看到进院子的人,正是自己那尖酸刻薄的婆婆,立刻生生止住了。
然后,华晓梅不满地白了杜远舟一眼,一转身,迅速地离开了屋里。虽然下身被撞得还隐隐作痛,但杜远舟却觉得,华晓梅这一记不满的白眼,显得分外妩媚诱人。
孙老太太,也就是华晓梅的婆婆,大概六十来岁,一双来回滚碌的小眼睛,似乎显得精明,脸上颧骨突出,蒜头鼻梁,有两片薄薄的嘴皮,使人一眼看去,这人天生刻薄,也不好接触。
“哎呦,欢迎杜干部,到我家来住!真是蓬荜生辉呀!”显然,孙老太太早已知道杜远舟来她家借宿了。虽然平时她为人刻薄,但偏偏嫌贫爱富,对于一些官头官脑,一向很是巴结。
“那里,那里,还要感谢大娘你们让我借宿,真是麻烦了。”杜远舟十分客气地说道,似乎根本没看着正站在门口冲他翻白眼的华晓梅。
“你看看,这脚被烫的,我天天说你,你办事还是毛手毛脚的……”看见杜远舟的烫伤,孙老太太一转头,冲着华晓梅似乎不满地叨咕道。看得出来,华晓梅这个儿媳妇似乎很不讨她的喜欢。
她刚刚正在邻居家唠嗑,华晓梅去借獾子油,自然明白杜远舟如何烫伤的。对于镇上干部住在自己家里,孙老太太很高兴,但孤男寡女两人单独在家里,她可不放心,便随后跟了回来了。
“大娘,这不怪华主任,是我自己不小心儿!”听她这么说华晓梅,不知为什么,杜远舟心中有些不高兴,措口说道。
他又不动声色地应付了孙老太太几句,但每当谈及华晓梅时,自然而然不再称呼华姐,只称呼华主任,到底出于什么心态,可能他自己都难以解释。
这一夜,杜远舟独自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思维似乎飘得很远很远,睡得出奇的好。




官腔 第十二章 移花接木
六水河,处于下杖子村和杨杖子村之间,浪涛翻滚,汹涌的河水,如一条恶龙咆哮着向北奔腾而去。
远远地站在岸边,杜远舟放眼望去,以前的大桥早已不复存在,依稀可见的桥墩,只剩下一些碎砖残石,散落在淤泥之中,挂满树枝杂草。
这已是杨杖子村的第三天。由于回来之后,他们并没有要到丝毫的提留款,孙正保又被批得狗血喷头,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孙正保心中实在气不过,便和上面争辩几句,最终一气之下请了病假。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提留款收不上来并非孙正保的原因。他之所以被批评,就是因为他以前的靠山郑乡长,和现任镇党委副书记的王占良,也就是王侯山的二叔,一向不对付,可谓针尖对麦芒。当年,郑乡长出事,甚至有人怀疑,可能和王占良有关,上面也认为他办事不择手段,因此他停留在副书记位置上长达五六年。
如此一来,作为郑乡长的关系,孙正保自然也不会得好烟抽,但幸好他以往工作不错,并没犯过什么大错。这一次,又被当成了王侯山的替死鬼,孙正保心中怨气十足,终于没忍住,弄得被迫暂时请假休息。
昨天晚上,杜远舟特意去了孙家,毕竟孙正保对他不错,上门看望一下,亦属正常。凡是深谙方圆处事之人,锦上添花的事一定会做,雪中送炭的事更会去做。杜远舟也是如此提醒自己。
虽然心里还有一些愤懑,但见杜远舟登门,拎了一兜水果,孙正保显得很高兴。他们认识时间不长,仅有几天功夫,但杜远舟不仅救了自己一命,而且在自己倒霉的时候,登门看望,更显得有情有义。
两人谈了很久,大多时间孙正保在说,杜远舟在听。其间,孙正保说了一些王占良叔侄俩不上台面的手段。这一次,他十分肯定地说是王占良设计的圈套,只怪自己没忍住,语气之中透出一丝懊悔。
作为包村干部,一个临时工,虽然工资不高,但毕竟是体面的工作,在镇上这片小地方足够混了,一般人都给几分面子。
听到这些,杜远舟不禁有些感叹。虽然说他心中的所图绝非一乡一镇,目光还不至于如此短浅,但临时工尚且斗争复杂,何况其他的岗位呢!
这件事,足以让杜远舟领略到了官场的残酷性,也提高了警惕。
相隔六水河,杜远舟静静地望着对面的杨杖子村方向,虽有一片茂密的树林隔着,并无法看见村庄。但靠近山脚绝壁处,隐约地看出一条三四米的路面穿过灌木丛,一直通向河边。
此时的路面上,早已荒芜一片,杂草丛生,如果不仔细看看,可能都已经分辨不出来。
今天正好其他人都下乡了,而孙正保暂时在家,杜远舟便向包主任请假,说家中有事,便来到下杖子村的村头,原来的六水河大桥处。
站在河边,听着哗哗的流水声,他仿佛又听见杨杖子村几个村干部的抱怨,还有华晓梅那双妩媚的大眼睛。
在杨杖子村的时候,杜远舟就一直在换位思考,将自己假设成了孙正保,认真思考着关于提留款的问题。所谓换位思考,对领导干部来说,尤其个人成长,至关重要。
将心比心,便能明人之心。在杜远舟看来,一个有智慧的人,一定懂得换位思考,要学会宽容人、理解人,将心比心、推己及人,站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环境来思考问题、分析问题和处理问题。一个人学会并善于换位思考,充分运用到实践中,一定会有效提高自身的综合素质。
当分别站在孙正保角度,站在村民角度,杜远舟综合分析一下,其实并不是杨杖子村民准备赖账,不交提留款,当然不排除部分人有这一方面原因,但很大部分原因是他们的山货运不出去,自然也没有收入,更谈不上交提留款了。
尽管心里有一些想法,当时,杜远舟并没有过多的插话,毕竟孙正保才是包村干部。再说了,他也还没有想到具体解决办法,贸然开口显然不合适。
但他直觉认为,要想解决村民的山货运出问题,等待镇政府修桥解决恐怕不知何年何月,最终还要村民自己想办法,而这个办法一定会落在六水河上。因此,他今天请假之后,一个人来到这里。
看到隔岸陡峭的山壁,以及紧挨着山壁那一条四五米的林间大道,杜远舟陷入苦苦的思考之中。
经过苦思冥想,他大脑里突地一下蹦出来了灵感,似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思路。杜远舟三步并两步,来到六水河岸边,然后仔细观察周边地形和环境,等一番查看之后,顿时欣喜不已。
这条波涛汹涌的六水河,使他不由得想起了云南的怒江,虽然两者事实上并没有可比性,六水河流量比怒江小了许多,至于六水河之名在祖国众多名河大江之中更是不显。
说起怒江,几乎所有学过地理的人都知道,它是我国西南部重要一条河流。一直被外国人称为“东方大峡谷”的怒江大峡谷,水流湍急、汹涌澎湃、落差极大,两岸的碧罗雪山、高黎贡山层峦叠嶂、危岩耸立、悬崖陡峭。自古以来,这里交通十分不便,正所谓“岩羊无路走,猴子也发愁”。
除了几处水势稍缓的渡口可以用木船摆渡外,其它地方既无法架桥,又不能涉渡。但即使如此,也难不倒有智慧的先民们。
生活在怒江两岸的傈僳族、怒族、独龙族和汉族人民,发明了一种叫做溜索的古老渡江工具,往来飞渡,运送物资。也正是靠这种独特的“桥”,保持着彼此间的交往与联系。
前世的杜远舟,曾经去过那里旅游!当时,看溜索、玩过溜已成为云南省怒江自治州开发的世上独一无二的旅游项目,吸引了无数游客及探险爱好者。
看了六水河两岸环境,杜远舟发现,正好适合安装溜索,只要用两条或一条绳索,分别系于河流两岸的树木或其他固定物上,一头高,一头低,形成高低倾斜。这样就可以轻松解决杨杖子村当前的燃眉之急。
等安装外币,过渡者将竹、木制做的溜板或特制座位,吊在绳索上,借助于绳索的倾斜度,溜向彼岸。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溜渡往来的货物、牲畜等,甚至还可以溜渡人。
想到这里,杜远舟喜上眉头,正如赵万成所言,一旦村里所存的货物卖出去了,提留款问题也几乎差不多解决了,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多半。




官腔 第十三章 东风依旧唤玉人
这天中午,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了杜远舟一个人。
其他人大部分不是下乡了,就是直接回家了。由于正是收取提留款的时候,大家还是比较忙的。
上午,他便和张小泉、翟健下了一趟田梁村,在村干部的带领下,催了几户人家提留款,中午在村上吃了饭之后,见距离镇上不远,回家也无事可做,杜远舟便独自骑车回来了。
稍做休息,趁着下午时办公室安静,他立刻掏出笔,找了几页纸,一个人低着头在纸上开始勾勾画画,并结合杨杖子村一些情况,进行了远景规划。当然,所谓远景规划,仅是粗略的思路,是否可操作还有待于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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