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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华子
吉德面对艾丽莎和三夫人这俩个看来钟爱自个儿的女人,不能采取对待一般娘们的办法。对有心机的三夫人,还没有吃透。她是利用美丽的面纱蒙惑俺,还是真有些喜欢俺人格的魅力,要观察,要玩儿点儿手腕,否则很难驾驭。对西洋人性格的艾丽莎,除美艳动人外,这么多年的坚守,好像只有****的偏好。这点上,吉德知道,艾丽莎是真挚的,对俺爱的不折不扣。俺一直把艾丽莎当妹妹的爱着,没有敢往艾丽莎那种爱上想,也不会的。
吉德吃力支着身子想坐起来,三夫人和艾丽莎两人见了,一边一个忙搀架着,勉强坐起来,他喘平了两口气,微笑着说:
“你俩作为女人,都是好女人,俺看得出来,对俺十个头的,俺谢谢你俩了。你俩争来争去,俺瞅着心里不舒服。如果你俩能和俺同舟共济,生死相依,做个异性朋友,俺三生有幸!三夫人你还不知道,俺叫吉德,是黄县人,有家有室,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和两个女儿六个儿子。这眼瞅着,快七个儿了。那个长得矮塔塔,胖粗粗的是俺二弟,叫吉增,在三姓经营一家铺子。那个长得秀溜溜,白净净的是俺三弟,叫吉盛,在黑龙镇俺大舅的殷氏皮货行当少掌柜。俺在黑龙镇开一家德增盛商行,在奉天和东兴镇都有分号,在棒槌山和黑瞎子沟、七砬子还有收购山货的铺子,买卖很兴隆。不过,那个地肥水秀的地方,也快被日本人占了,叫人直不起腰来,不知咋的,俺心里总窝着一口气出不来。三夫人,你还做你那压寨夫人呀?大舵把子还让你在爷们身上胡作非为呀?他真有忍性,王八不翻盖子?”
三夫人坐在床沿儿吉德身旁,瞅着吉德说:
“老弟,咱叫徐雅文。咱比你大,往后你就叫咱雅文姐吧!”
“你属啥的,俺看不出来你比俺大呀?”
“德哥属鼠的。我属龙的,比德哥小四岁。看不出谁大谁小吧,般配!”艾丽莎抢话说。
“咱也属鼠的,二月生的。你几月生的。不许打埋伏,实话实说?”
“瞎蒙!二月鼠猫冬,钻洞蹲仓,肥吃肥喝,是个洞大王。俺是八月鼠,正赶上老秋,有吃有喝,可得忙活奔波。就当你是俺姐吧!多一个姐,多一个疼俺的。雅文姐,叫的甜不甜,亲不亲?”
“哎!叫的甜,叫的亲。咱不瞒你说,咱就缺个顶门立户的弟弟,这回咱可有撑腰眼子的了?”
“我可是只西伯利亚的斑斓猛虎,要吃人的,不稀罕耗子。你俩姐弟的,够亲,不能热。我是啥呀,也和德哥是情哥哥情妹妹,多的是亲情,没有爱情。七彩祥云,你俩也姐弟了,这下我可放心了,你俩再亲热,不能那个?哈哈,我碍事儿,得走啦,让你们姐弟俩,好好叙叙离散的旧情旧义。”艾丽莎扭颠着圆圆的美屁股,哼着俄罗斯风情小调,满脸的笑。“达斯达尼!”冲着吉德来个飞吻。
三夫人向吉德飞个眼儿,妮妮的一笑说:
“傻毛子,够难缠的。咱们这种姐弟关系,就不越雷池一步了?咱先做做看,逗嘘逗嘘傻狍子?”





乌拉草 第456章
三夫人借巢下蛋,借题发挥,乘虚而入,说完回眸就拿火辣辣的秀眼盯了吉德一眼,转而那秋波涟涟,足足让吉德心里火烧火燎的一掬连,忙错闪过那魅力无限的摄拿的眼神儿。三夫人随即旋转腰肢,伸手搂住吉德的脖颈,仰脸将香腮润唇凑向吉德嘴边。吉德躲闪地搁手挡着,三夫人按下,将双唇死死地嵌在吉德唇上,一股热流袭遍全身。吻是吻了,久违的热吻,三夫人如愿以偿了。吉德对这一吻,并没有厌烦,由于心潮激动,忍不住胸痛,咳嗽起来,一口气呛进三夫人嗓子里。三夫人呛得够戗,没有躲闪,反而叼住吉德的舌头,加劲儿而又贪婪的吮吸。吉德也受到刺激,三夫人咯咯笑着托身站起,一步跳到地当间,回身捋捋头发,遛达几步,有些斯文的说:
“老弟,那个压寨夫人咱坐够了,小鸟出窝儿,开飞啦!咱在这噶达开了一家铺子,叫东亚永昌恒贸易商行,低价来高价走,买卖不错。咱俩这也算异曲同工,咱批发你零售,算得上同行了吧?老弟,别再拿老眼光看人了,咱也是金盆洗手,趟上你们这行当的浑水了。咱可是初出茅庐,不知生意场这个酱碟深浅,老弟你可不能袖手旁观,看笑话哟?”
“这好啊!生意可以做,这亲嘴的事儿……”
“咱是你姐,你咋忘了?”
“有你这个姐,俺看,都不用说老婆了?小荡妇!” 吉德笑骂三夫人,三夫人只管笑,没搭拢。吉德又随口编个顺口溜,很俏皮,“逮‘空子’,俺逃了,相婵娟,刚邂逅,姐燎弟,亲嘴嘴,弟无奈,也有意,姐弟情,别逾越,调**,瞎混混,非份想,到此止。”
“咯咯非份想,你还想叫咱给你生儿育女呀,下辈子吧!咱玩的爷们太多,不能生养喽!就是生养,咱也不知是谁的种,孩子上哪认爹去呀?俗话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咱金贵的身子,自打被大瓢把子强行破身那一刻起,咱就自暴自弃,破罐破摔,自个儿作贱自个儿,拿爷们耍戏,拿爷们开心,拿爷们当饭吃,无时无刻的不在扑捉能使自个儿满足的爷们,毫无节制地玩弄爷们。对贪心的骷髅瓤子,刮干了骨髓,就一脚蹬开。好的‘走铜’,不好的,冬天‘挂甲’,夏天‘穿花’,再不就‘没顶[活埋]’,省得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遥哪扬奉?”
“雅文姐呀,你可够狠毒的,能下得去手?”
“世上啥最毒?是蝎子,还是尾巴发响的蛇?不!妇人心最毒。妲己祸国殃民,扰乱朝政,商朝灭亡;吕布戏貂婵,还是貂婵戏吕布,使董卓与吕布父子反目成仇,董卓丧命;西施献媚,吴王贪色,越国灭了吴国。女人的毒,分阴毒和歹毒。阴毒,看不出来,杀人不用刀,就是美色。色,不仅是刮骨钢刀,也是丧志的软刀,一点儿也不假。歹毒,美色加上心机,以****之,以计取之。这种女人,就堪称歹毒。妲己和西施同是美人计的牺牲品。妲己遭后人千古唾骂,原因是她太会用心机,不择手段,残害忠良,其目的颠覆商朝是对的。可她目的性太强了,倒至她歹毒凶残,急于求成,不分忠奸,一勺烩!西施就不同了,千古被世人传颂。原因是她阴柔而不毒。没有以谗言惑政,乱杀无辜。而是以色乱性,虎不死,架已倒。咱是心气儿高,玷污的白玉,还岂能释手?只有拿瑕疵,埋汰玷污者。守身如玉,为掘墓人?洁身自好,为个浑蛋?暴虐的报复,才使我那被蹂躏的心里平衡一些,好受一些。这些都是欲的宣泄,没有情,也没有意,是行尸走兽般的只有**。遇到你,是个例外。心里痒痒的不是欲,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恋恋的感觉,酸楚楚的又甜拉巴嗦的滋味。自打你逃了,咱是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眠。你的影子总在咱眼前晃当,每天每夜,伴着你的影子而度日如年。十多年,不管你啥样,咱就梦寐以求的想和你能见上一面。今儿个,咱……”
三夫人妩媚显摆的样子,显得很惬意。吉德听三夫人一番话,挪挪身子,有意的沉默会儿,意思是等三夫人把那裉劲的话说出口。可三夫人抱有让吉德续上她想要说的话的想法,凝视着等待中的吉德。吉德揣测出三夫人的鬼心眼儿,很感动地说:
“雅文姐,你掏心掏肺的话,让俺如梦方醒。俺没想到你对俺一见钟情,情深似海。你不惜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向俺认错,原来源于你对俺一往情深上呀?扪心自问,俺对你的美艳可以说垂涎三尺,所征服,所倾倒,并没有你那份火烧烧的情意。俺不是你心中那啥,……文静姐。”
“咱知道咱配不上你?胡子头的偏房,卖俏的臭娘们,千人骑过,万人掳过,烂菜帮子的破烂货都不如,臭****!咱蟾蜍的奶奶,太癞皮了。咱知道咱****造孽深重,千人指,万人骂,女人堆里爬满拉拉蛄的****,白披人皮!烧心的萝卜,黑透了心儿!这些是咱肮脏的过去,三夫人。咱心里有你,可咱给不了你一个清白的我。一个女人,一旦龌龊的失去贞节,她的心再纯洁,在别人眼里她也是埋汰的,自个儿老觉得洗不净,那就让臭大粪沤的更臭,熏死苍蝇!从我亲你那一刻,咱就是洁身自好的徐文静,徐姐姐。咱弃匪从商,洗心革面,名正言顺的做东亚永昌恒贸易商行女老板,徐掌柜的。”
“嗬!嘴皮利害,灵牙利齿,脱胎换骨并非易事儿,光靠嘴皮子唱驴皮影,不动家伙是不行的。德行得日积月累,千年神仙万年佛,得修炼。在俺的眼里,你没啥不好。荒唐乾坤荒唐人,荒唐世道荒唐事,荒唐荒唐真荒唐,荒唐过后不荒唐。红橙黄绿青蓝紫,交融多彩人生路,单彩单色太单调,七色浑黑一个死,愿不了谁?人非草木,更何况绺子上的女人。你的过去你自个儿是背着是扛着,是抛在脑后甩进大海?谁也掌握不了谁,靠谁?靠你自个儿。你说你开了一家贸易商行,好啊!咱们这回舍去前嫌,歧路相逢,同祖同宗了。女人做买卖人,在生意行里你是另辟溪径啊!大多女人做生意当老板的大都是下三滥,当个老鸨妈妈啥的。你的一入流,青一色的商界,也红杏出墙了。俺要替你在秋林舞厅举行一次酒会,拥戴你为商界花魁。”
“啊,大出所望啊?呀呀,小黄县,智多星!” 三夫人乐颠颠,喜滋滋,美不唧,浪不丢的搂着吉德的脖子,在吉德脸上又一吻。“鸡窝凤凰登高枝儿喽!你这梧桐树,咱搒定啦!姆啊!” 三夫人又是一个甜美的吻。
“咚咚咚!”
“咚咚咚!”
吉德听到有节奏的敲门声,推开三夫人,哈嘘地说:
“谁呀?”
生硬而又娇嘀嘀:
“护士,先生!”
吉德向三夫人丢个眼色,忙躺下。三夫人心虚的朝吉德做个调皮的鬼脸,又吐吐小巧红润的舌头,帮着吉德盖好白被单,很客气地对门口说:
“请进!护士小姐。”
白俄护士拎着个花布袋,推开房门,笑容可掬,飘然而至。
“先生,这是艾丽莎小姐送来的食品。”
“她人呢?” 吉德翘起上身扭过头,边往房门口挲着边问。
“放下东西,就风风火火的走啦!” 护士小姐把花布袋放在床头柜上,端端肩膀说。
吉德“嗯”了一声,拿眼瞅了下三夫人,讥讽地说:
“她还真把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当姐姐啦,实心眼儿,多纯朴啊!马达姆就是好糊弄,这个亏吃的多魇?你这个匪婆,拿空心柳打实心儿萝卜,够‘歹毒’的。”
三夫人抿抿个小嘴儿,眼睛盯着吉德,没说话。对笑眯眯站着的护士小姐说:
“还有事儿吗?小姐。”
“啊,我倒忘了。在接待室还有四位先生和一位俄罗斯小姐要见先生,您看……”
吉德霍地坐起,咬咬牙,忍住疼痛说:
“快!是俺那两个兄弟来啦,快请!”
“那个俄罗斯小姐?”
“娜达莎!”
护士小姐说声“达斯达尼”,就快步走出房间。
三夫人望望艾丽莎送来的东西,对吉德说:
“老弟,吃点东西不,别辜负人家马达姆一片好心?那可是实心儿萝卜,空心柳可是只有嘴皮子加口条,解馋不解饿,不实成?”
“啊,你也会小肚鸡肠啊?女人的天性。‘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口味各不相同。只有一个口味相同,女人都愿吃醋,男人都不愿喝王八汤。‘南纱北棉,东绸西皮’,穿衣戴帽,各有所好。只有一样不好,女人最不好穿皂戴白,独守空房。男人最不好戴绿帽子,受窝心气。‘南蛮北豪,东刁西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都善一个性痞,女人养汉,男人喜嫖。‘南住草房竹楼,北住茅屋坯房,东住板阁水榭,西住石窟窑洞’,因地制宜,阴阳调和。都不愿住一种房子,女人不愿住空房,男人不愿住鳏房。不管凡人圣人,谁也逃不脱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逻辑。你我更是凡心俗子,淫盛阳烈,谁又能逃脱情缘欲孽呢?饭好吃,酒好喝,那事儿好受,谁能不好呢?药难咽,苦难吃,那事儿要是遭罪,谁还找罪遭呢?文静姐,俺一番宏论,恰不恰当?”
“清清爽爽,恰到好处,妙不可言,咱的好老弟。”
“老弟来了大哥!” 接话尾,吉盛先推门进来,身后是吉增,娜达莎,彪九和苏四。吉盛察言观色地说:“大哥脸色好多了,好像还有一层桃花晕[运]。三夫人也是满面春风啊,看来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啊!打出的冤家,揉透的面,不打不相识呀!” 吉增邪愣一下三夫人,念殃,“打一巴掌,喂个甜枣,俺最恨这一手?苍蝇施蜜,都是大粪味。” 娜达莎凑近吉德床边,递上一束鲜花:“大哥哈拉少!” 吉德接过鲜花,点头说:“欧亲哈拉少!”
“当家奶奶,三夫人快救救我呀!”
凄惨的嚎叫由运而近,走廊里噼叭噼拉地脚步声像下饺子一般。三夫人一愣,听出是二乙子的声音,忙推门,二乙子扑的闪倒在三夫人跟前儿,后面两个俄罗斯彪形大汉紧追过来,拎小鸡似的捞起二乙子就走。三夫人一个箭步蹿到两个俄罗斯保安前面,两臂一横,大喝一声:
“站住!”




乌拉草 第457章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长着连鬓胡子的老毛子,撇下二乙子,撸胳膊挽袖子,解开衣扣,露出牛犍子的胸肌和黄焦焦的胸毛,顿脚抡拳,想老鹞子捉小鸡,挺着大肚皮就扑向三夫人。三夫人轻盈盈地往旁边一闪,随身带脚,一个金勾倒挂,重重踢向老毛子后裆,“哇呀呀”一声怪叫,那个老毛子飞出一丈多远,重重地摔个大前趴子。另一个老毛子也不示弱,扬手把二乙子甩到一边,嬉皮笑脸,上来就要抱住三夫人。三夫人一转身,就地拔葱,飞起一脚,金勾揿盘,重重踢在那个老毛子下巴子上。那个老毛子舌头垫牙,当即硌得满嘴舌烂喷血,摔倒在地。两个老毛子,一个哎呀呀捂着裆,一个抱着嘴可地打滚。三夫人拽起二乙子,牵手领进屋里,问个由来。二乙子两只娘们眼瞟着娜达莎,喔喔啦啦没说出所以然来。三夫人问:
“大头,那个老毛子撵你干啥?”
“我进来,他们拦着我不让进。噜啰半天,我听不懂他们的话,他们也听不懂我的话。我一看,隔言如隔山。去******吧,我就闯了进来,这不……就这样子啦!” 二乙子娘们腔娘们调地说。
“大头,你的脸又是咋弄的,鼻青脸肿的。” 三夫人问。
“对呀,光天化日,你是咋弄的这熊色样儿?” 吉增帮腔地追问。
“你,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二乙子狗仗人势地对着吉增吼。
“俺?俺咋地你啦,你说呀?” 吉增理直气壮地追问。
“你,你们合伙算计我?” 二乙子强辩。
“合伙算计?为啥?” 吉增紧逼不舍。
“为啥,我哪知道为啥?欺负人呗!” 二乙子猫了三夫人一眼说。
“二兄弟,你这就不对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有再一再二的,没有再三再四的。咱歉也道了,理也赔了,还揪着小辫子不放,没完没了,又打又踢的,想干啥呀?打狗还看主人呢,大头你不用怕,咱给你做主。说说,又是咋回事儿?” 三夫人生气地说。
“嗯呐!刚才在旅馆,娜达莎到我屋里燎嘘我,让我给骂了。他吉老二和那个叫**啥九了,进屋不由我分说,就劈头盖脸,一顿拳脚。我囊巴的,只有挨打的份,三夫人你瞅瞅,这胯胯轴子都打血印了,快熬付啦!” 二乙子说着说着,就褪裤子,吉增拨拉一下二乙子,“扒瞎都不脸红,叫娜达莎说说咋回事儿?” 二乙子直脖子喊:“咋回事儿,你说咋回事儿,就这回事儿,你别血口喷人?一个臭马达姆,至于吗?” 吉增横愣二乙子一眼说:“娜达莎别怕,咋欺负你的,快说!三夫人你听了,可别护犊子?” 娜达莎好像没听懂吉增的话,白愣眼地直瞅吉盛,吉盛比划让她说。娜达莎翻下眼,点点头,叽哩哇啦说一通,谁也不知道她说的啥。二乙子抱个鸡膀儿,轻蔑地瞅瞅吉增,哼哼的自得。吉增急得直搓脚,“这不老毛子唱戏,白搭功夫吗?这可咋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大伙正在为难之际,艾丽莎毛毛燥燥推门进来,进屋就嚷嚷:“谁惹的事儿,把医院看守给打了?这事儿闹的,院方打电话找我,非要捉人,我好说孬说,赔了一百块羌帖,才算了事儿。谁这么胆大,连俄罗斯看守都敢打?” 三夫人站过来说:“艾丽莎,对不起,是我打的。有啥事儿让他们冲我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别把你夹在中间不好做人?”艾丽莎挑了下眼皮,对三夫人说:“算了。我约摸就是你,要不谁有那功夫呀?两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两脚就给面了。好在我认识那个院方的人,看在你是德哥的姐姐面子上,拉倒吧!往后啊,可别再给我惹麻烦了?”
吉盛说:“艾丽莎,你来的正好。这正骡子给驴马断官司,知道出处不知来处,虎不懂猫语,话语不通。娜达莎干喔啦,俺们也听不懂。娜达莎,你跟艾丽莎说说,让她翻巴翻巴。” 娜达莎羞达达地跟艾丽莎喔啦一阵子,艾丽莎越听越气愤,拿眼珠子不断扫瞪二乙子。听完后,艾丽莎啡啡地说:“三夫人,是这么回事儿。你的跟包,趁娜达莎查看房间,对她动手动脚。摁在床上,企图非理娜达莎。娜达莎反抗叫唤,二少爷和彪九就冲进去,把你的跟包一顿胖揍。就这些,你还有啥说?纵容下人,主子也有失察之嫌吧,能逃了干系吗?我们白俄的马达姆,虽然逃难于此,异国它乡,可起码的人格尊重还是有的吧?也不能像牲口似的,谁逮谁爬吧?就牲口还得看母的**不**,愿不愿意呢,何况人了?”
吉增凑到三夫人跟前,咧嘴说:“俺尊贵的三夫人,咋样,还有话说吗?这叫近红者赤,近墨者黑,上梁不正下梁歪。月亮黑影下,哪有不藏鬼的。你三夫人虽有胆气、有豪气,可淫气也不小啊?施小恩,使小惠,又想拉谁下水呀?俺重义气,不钟情意,对女人只是玩玩算了,过眼烟云。就像春天来了,脱去皮袄换衣衫。夏天来了,脱去衣衫换短褂。秋天来了,脱去短褂换夹祆。冬天来了,脱去夹袄换棉衣。可龙王有九子,性体各不同。俺担心你这么能粘糊的人,别像贴树皮似的,逮着槐荫树不下来?小心总比大意强,俺可是有仇必报的火爆脾气,宁可让黑瞎子舔喽,也不肯让猴子耍啦,听懂了吗,俺的三夫人?”
三夫人叫艾丽莎损嗒一通,又被吉增冷言冷语扒嗤一顿,心里头恨不争气的二乙子牙根儿直,两眼刺刺的冒火星,脸上一哧一白的。三夫人必竟是三夫人,啥沟坎没过过,啥窝囊事儿没摊过,这点儿尴尬又算九牛一毛啊?她马上镇静自若,很有分寸的抿抿嘴,不愠不恼,柔和地说:
“娜达莎,艾丽莎你也听着。咱对咱大头的无礼取闹,表示深深地歉意和诚心的赔礼!但,这事儿,咱也觉得蹊跷。你作为大堂的女招待,咋好随便到一个陌生客人的房间呢?是啥事儿非得你去大头的房间呢?二兄弟又不和大头住在一个楼层,他们咋就那么巧在你去大头房间时就碰巧赶上了呢?而不是楼道里的看守呢?哼,吉大兄弟,咱是不是该这么想?”
吉德一直卧在床上只看没吭声,三夫人这么一问,又不好装聋作哑。心说,这个野娘们真厉害,太牙子。不争不吵,先退后进,抓住疑点破绽,往回争面子。然后把球踢给俺,又不失风度,又让你心服口服。吉增啊,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了卿卿性命。这不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嘛!这不伸嘴巴子,让人家打吗?你就知道打打杀杀的莽撞,你那点儿小心眼儿,俺还不知道吗?自个儿设的扣,借由子,报复人家,反中了人家圈套,三夫人这叫后法治人。嗨,打个瘪虾米,还沾一手腥。俺夹在夹缝里,这话咋说,能抖落清吗?这事儿,抖落个青红皂白,大家都没面子,糊涂庙糊涂神吧!三夫人只是挑明事因,找个台阶下,并不想争个里表的,掰扯明白了,终究娜达莎吃了亏,与己不利。推个和拉船,俺不说,装个闷葫芦,她三夫人也无话可说?吉增那,更不想把事儿揭疤见血。那不雕虫小计让人刺穿了吗?他最担心就是这一点,扫兴丢面子。你看三夫人那眼里的笑,多么诡诈机敏,透着讥讽和嘲笑。你再看吉增那眼里的愠怒和惶恐,两手都捏出了汗。吉盛更是慌慌的直冲自己个儿挤咕眼儿,两手作着小动作。娜达莎蓝洼洼的眼里怀着愧愧的鬼胎,不时向吉盛释放内疚的雾团。吉德心亮,眉头一皱,“哎哟哟”捂住胸口,往后一仰。众人忙围拢上来,七手八脚,“大哥大哥”叫个不停。吉德装作痛苦地样子说:“没事儿没事儿。”
吉盛苦着脸说:
“大哥,这噶达有洋大夫,好是好,只静养不治病。俺看还是到回春堂看看中医吧,喝点汤药,好好调理调理,能好的快些。这么苦熬甘休的,也不是个事儿呀?”
吉增没好气儿,腹诽心谤,有所指地说:
“这不有人净任儿气大哥吗?这不是晾胯子的狐狸竟放臭吗?虚心假意的,扯这干啥,想软刀子杀人呐?大哥不是俺说你,明知花大姐也蜇人,偏偏当引火虫?你心太善,心慈面软是祸害。你呀,再善再面乎,那也不能饺子一层皮,不看啥馅呀?”
彪九横一膀子,靠过来说:
“二少爷,你别阴阳怪气馅不馅的,扯那不疼不痒的干啥?救人要紧,三少爷你说的对,讲调理啥的,还逮咱那苦汤苦水的。那玩意儿可邪唬了,师弟这点儿内伤,人参啥的一弄巴,三天两头就好了。这洋玩意,都是花架子,扎一针还怪疼的,别遭这洋罪了?来,师弟我背着你,苏四你去叫个洋包车,咱去回春堂。”
艾丽莎眼巴巴地拦着说:
“不可以。这里是哈城顶尖儿的医院,有大名鼎鼎的内科医生,德哥的病会治好的。你们是我邀请来的客人,德哥又是为我负的伤,我要尽地主之谊,我要尽情意,请小同乡们相信我,我一定要他们精心治疗的。相信我,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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