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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冰婶
倾颜还听见她们嘴里喊着“阁主”之类的感谢话。
于是,倾颜问马车外的小莲,“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莲回:“御林军开路时,说明是您在马车里,老百姓得知马车里坐的是您,就一传十,十传百,全都跪下了。”
就在倾颜和小莲说话时,倾颜听见一群老百姓对着她的马车高呼,“倾医阁阁主仁心仁术、悬壶济世、倾医阁医术妙手回春,手到病除......”
诸如此类的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齐,在整个京城上空盘旋,久久不散。
有些老百姓一面叩谢,一面说着他们被倾医阁医治好的例子。
此时此刻,哪怕倾颜被革职阁主之位,可是在老百姓的眼里,倾颜仍然是她们心中的倾医阁阁主。
且百姓们见了妃位妃嫔,其实无需行三跪九叩之礼的。
只有皇后,才能担此大礼。
可是在百姓们眼里,倾颜不是什么后宫妃嫔,是曾经救京城百姓与瘟疫之中的妙手女神医!
这个让皇家高攀了的女人,担得起她们的大礼,也担得起她们最淳朴的崇敬!
看到这一幕,倾颜眼眶一热,眼泪唰的一下就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她就像一只受伤的猫,或许可以自己躲起来舔舔伤口,自我安慰,自我坚持。
可是一旦被人嘘寒问暖,就会受不了。
此刻,倾颜便是如此。
这些日子,倾颜面对被误解,不公平对待,被革职,被贬位份,一直没哭。
确切地说,是她忍住没哭。
之前面对静妃等人送别时,她也强忍住了。
如今面对百姓们的嘘寒问暖,眼泪实在没忍住。
而且,深宫虽像个牢笼,但她在这个牢笼里呆了九年,多少还是有点感情,有点不舍的。
昕桐坐在倾颜旁边,不明白倾颜为何哭,她只是学着大人的口吻哄着倾颜,“娘,你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就这样,倾颜右手抱着昕桐,左手撑在马车内的支架桌上,小声地啜泣着。
但她也就是哭一哭发泄一下情绪。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就用手绢擦了擦眼角。





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第500章 迷惑
再次抬头掀开窗帘时,马车已经离开了繁华的街道,开到了京城的郊区。
倾颜再次掀开车帘,看着窗外飘着的漫天大雪和宽广的天空。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
虽然皇帝派了五千御林军守护在她身旁。
可是只要一离开皇宫,好似连空气都清新不少。
她就像那牢笼中的金丝雀,而皇宫,就是囚禁她的牢笼。
如今离开了皇宫,虽有离别的哀愁,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的轻松感。
接下来的日子,哪怕倾医阁、老百姓、还有全天下的医学子都替倾颜求情,反对皇帝革去倾颜的阁主职位,反对皇帝贬了倾颜的位份。
就连宫中的一些妃嫔也替倾颜求情。
然而一点用都没有,北临帝仍然无动于衷。
龙泉山庄的倾颜,管事让她随意挑个喜欢的殿宇作为居所。
她便挑了一处依山傍水的殿宇住下。
还让底下的奴才们在后院打了棚子,种上小白菜、大白菜、萝卜、芹菜、蒜苗、茼蒿等大棚菜。
同时,她还是有写信到西兹国,希望能联系上哥哥们。
然而她一连写了三封信,还是和之前一样,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
信鸽爪子上绑着的信是没了,可是却一直没收到哥哥们的回信。
十二月初,北临帝在出征前几日将珍妃封为贵妃,并举行了册封大礼。
一时间,宫里头都说属于倾妃的时代过去了,属于珍贵妃的时代要开始了!
这一日,温华殿。
温贵妃在内室抄写佛经。
贴身宫女从外头回来,给温贵妃点了檀香。
温贵妃一面抄写佛经,一面问:“本宫准备的贺礼,可送去珍贵妃那了?”
宫女应了一声,“回娘娘的话,贺礼送去研熙殿了,您是不知道,珍贵妃坐上贵妃位置,在册封之日居然说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贵妃之位,气得呀,后宫那些妃嫔牙痒痒。”
“人家旁的妃嫔拼了那么多年,都爬不上贵妃之位,有些还在嫔位以下呆着,她珍贵妃进宫没几个月,这就成了贵妃,是那些妃嫔宫斗多年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偏珍贵妃还这般说话,能不招恨么?”
温贵妃:“想来是珍贵妃出现的正是时候吧。”
宫女不解:“出现的正是时候?”
温贵妃:“珍贵妃小时候出现在皇上身边,正是时候。如今北临太平时出现在皇上身边,也正是时候。”
而她和后宫妃嫔,似乎出现的都不是时候。
有些出现得不是时候的,不是死在了宫斗之中,就是被冷落失了宠。
宫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倾妃怀上皇嗣,皇上还将她搬到龙泉山庄,也是她出现的不是时候,所以失了宠吗?”
闻言,温贵妃写字的手微微一顿。
沉思片刻后,她道:“就是全后宫的女人出现的不是时候,她倾妃都不可能出现的不是时候。”
“龙泉山庄本就是皇上每年避寒的庄子,哪怕皇上不在庄子上,那庄子原就有数千侍卫,如今皇上又派了五千御林军过去,加起来都有上万兵力了。”
温贵妃抬头,“你想想,若真是失宠的弃妃,随便打入冷宫便是,值得皇上费那样大的心思?”
“这些年,倾妃得宠,除了自身的原因,娘家西兹国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如今北临国与西兹国交战,等同于倾妃的靠山要倒了,加之她有了身孕,岂不是在后宫寸步难行,如履薄冰?”
“依本宫看啊,皇上贬了倾妃的位份,一是为了制衡倾医阁那帮罢作的医者,二是障眼法,故意迷惑后宫,实则是在他亲征前,给倾妃一个安胎的宝地。”
“兴许...还不只是迷惑后宫呢,待这风头一过,倾妃诞下皇子,这位的福气指定大着呢!”
宫女:“那珍贵妃呢,难道是皇上故意制造出她得宠的假象,用来给倾妃挡事的?”
“我看也不像。”温贵妃摇摇头,“反而更像是皇上怕珍贵妃被本宫,被后宫欺负,便给个高位让她坐坐。”
“再说了,皇上这些年不是不断地拿旁的贵妃牵制本宫吗?”
宫女:“......”
也是,近年来,后宫总说铁打的温贵妃,流水的贵妃。
哪怕主子这些年做的再好,皇上也从不会让主子一人在后宫独大。
现在倾妃从贵妃那个位置下来了,皇上自然得抬一个贵妃制衡主子。
宫女:“可是这说来说去,难不成皇上对倾妃和珍贵妃都有情意?怎的奴婢越来越看不懂了呢?”
“说起来,本宫也越来越看不懂皇上了,兴许这两人在皇上心中都占有一定位置吧。”温贵妃声音懒懒的,“对了,倾妃那边情况如何?”
宫女:“倾妃如今在龙泉山庄带人种地呢。”
温贵妃:“这大冬天的,到处都是雪,能种什么?”
宫女:“据说她让人打了棚子,那棚子能隔雪,气温也适合种菜。”
这下换成温贵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宫女:“对了,近日大皇子和三皇子还一同去庄子上看望大公主和倾妃了呢。”
温贵妃先是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而后低头写字,慈爱地笑道:“大皇子素来是个孝顺又懂得感恩的,当年倾妃救过他一命,他便一直记在心上,对大公主这个妹妹也多有照顾。”
“如今倾妃这般,他去看望也是人之常情。”
宫女见温贵妃又抄起了佛经,便劝道:“娘娘,您这天没亮就起来抄佛经了,不如歇会吧?”
“那怎么能行。”温贵妃淡淡回:“皇上过几日便要亲征了,本宫得多多抄写佛经,为皇上与将士们祈福。”
宫女一听,只得在心中叹气。
皇上啊皇上,为何就看不到主子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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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八,是北临帝出征前一日。
这一日,倾颜在后院指挥宫女太监种菜、围篱笆桩、打菜棚子、改造庄子上所住的居所。
在倾颜看来,甭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活得够丰富了。
现在,她就想过过简单的日子。
在这古代,尤其是皇宫,活得简单比活得丰富难多了。
所以,她便格外珍惜这般简单的日子。
如今她有了身孕,加之还处于头三个月的危险期。
是以,许多重活她不能干。
哪怕比较简单的活,那些奴才也抢着干,好似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就连做美食那样充满乐趣的事儿,秦姑姑她们也不让。
每次她只要干点活,她们也不如何劝她,反正就是跪在地上不起来,搞得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黄昏时分,倾颜进了大棚看看菜苗的生长情况,琢磨着今晚的食物。
当她看到小白菜长得绿油油时,不由得蹲下,拔了颗小白菜,“这个小白菜长得好,今晚就来个清炒小白菜吧。”
然而她才蹲下拔了几颗小白菜,小莲就一把扶起她。
秦姑姑直接蹲下道:“娘娘,这种粗活让奴婢来吧,您回屋歇息,一会我就将拔好的白菜交给厨房,让厨子清炒一下就成。”
“好吧。”倾颜就这样被小莲搀扶着出了大棚。
结果她才走出大棚,迎面就撞上了一抹墨色的身影。
倾颜登时就愣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个不速之客。




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第501章 如水
男人穿着一袭墨色常服,笔挺地站在她面前,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漠。
倾颜愣了几秒后,朝男人福身行礼。
她没有说“皇上圣安”之类的话。
只是轻轻道了句“你来了”。
嬴湛淡淡的“嗯”了一声,一把扶在女人的手腕上。
可是倾颜在男人碰到她的那一刻,整个人后退了几步。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略显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而后收回,负在身后。
深邃的黑眸,盯着女人看。
只见女人面上平静如水,不似强装镇定,更像是心如止水。
她的手里,正抓着一把小白菜,看起来像个接地气的女人。
可是她看他的眼神,以及刚刚避开他时的动作,却充满了排斥和疏离。
嬴湛微微侧过头,看向女人身后的大棚,“这便是你让奴才种的大棚菜?”
从男人的话里,倾颜听出他早就知道她在庄子上种大棚菜了。
也是,他是皇上,这整个庄子上都是他的人,他想打听点什么,岂不是轻而易举?
倾颜点点头,算作回应。
对于倾颜冷漠的态度,嬴湛只是环顾一圈这个院子。
夕阳余晖透过枯树枝撒在这个院落上。
龙泉山庄有许多的亭台楼阁。
但女人所处的院落并不出色,甚至可以说是比较普通的一个小院落。
如今这院落经过她的改造,院前围着一圈篱笆桩,院后种着大棚菜。
烟囱冒出屡屡炊烟,给人一种接地气的田园山庄的感觉。
龙泉山庄距离京城位置比较高的位置。
从这能看到京城大半的景色。
放眼望去,整个京城万家灯火微微闪烁。
只有龙泉山庄上的这个小院落暮霭缭绕,没有喧嚣,与京城格格不入。
嬴湛近日倒是听人说过她在庄子上种菜。
是以,他对此很淡定。
他只是问:“你让人将院子改了?”
倾颜轻轻“嗯”了一声,“臣妾刚住进这不久,目前还只是个雏形,加之现在正值冬天,许多东西都种不了。”
“待明年开春,我再让人种上一些喜欢的花草树木,再在前院后院各搭一个秋千和摇椅,如此一来,我和昕桐可以荡秋千玩,偶尔可以在摇椅上晒晒太阳。”
“再围着篱笆种一圈的花,后院里种上各种时兴的蔬菜,各种五彩斑斓的水果。”
如果他一直和她说这些,她应该能一直淡然的与他聊天,倾颜这般想。
女人说这些时,嘴角是带着浅笑的。
嬴湛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嘴角也不自觉上扬着。
这是两个看似和谐,实则各有隔阂的两个人。
约摸半个时辰后,奴才端了膳食摆上堂间。
桌上摆了五个家常菜。
有黄焖鸡、蒜苗炒腊肉、萝卜炖鱼、酸辣土豆丝儿、清炒白菜。
饭桌上,昕桐也在。
用膳期间,一家三口还算和谐。
直到昕桐回了偏院洗漱歇息,倾颜和嬴湛坐在堂间相对无言。
一时间,整个堂间安静得可怖。
空气仿佛像是凝固了一般,压抑的气氛撕扯着彼此的心跳。
最后还是嬴湛先开的口。
男人先是问了昕桐的近况,倾颜都如实回了。
一旁的李忠听见倾妃和皇上说话,吓得额头直冒汗。
要是倾妃和皇上闹起来,那倒没什么稀奇。
怪就怪在倾妃不哭不闹,整个人平静如水。
怪就怪在皇上面对倾妃的冷漠,居然也面不改色。
这样表面上看起来是没问题,可李忠就是觉得不对劲。
他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反正就是哪哪都不对。
反正皇上和倾妃就像是两个火引子。
看似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实则两人心里都憋着气,憋着火。
一旦一方踩了雷,彼此体内的火都会将对方燃烧,并两败俱伤。
所以他提心吊胆,生怕皇上和倾妃踩了对方的雷。
就在李忠提心吊胆时,他听见皇帝陛下对倾妃道:“朕明日便要亲征了。”
倾颜:“既如此,天色不早了,皇上还是早些回宫准备,明儿也好启程亲征。”
此话一出,嬴湛面上一寒,浓眉紧蹙,深邃的墨瞳露出不悦的神色。
倾颜满不在乎的冷漠态度,就像是个雷引子,“嘭”的一声,终是将这场冷战在一瞬间点燃。
男人不满道:“朕明日就要出征了,你从头到尾就跟个木头似得,没一个笑脸,没一句好话也就罢了,还这般着急赶朕走?”
来这之前,他以为她会质问她,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曾想,这个女人打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一脸淡漠,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听到这话,倾颜心中升起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情绪。
她道:“不然您想我说什么?祝您凯旋归来?像灭了南原国那般,也灭了我们西兹国?屠杀西兹国百姓?”
“还是愿你像屠杀南原国皇室那般,屠杀我的父皇母后,屠杀我的哥哥们,啊?”
在她被革职、被贬位份之前,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质问面前这个男人,质问他为何要亲征西兹国。
可是在男人多次避着她之后,已经过了她最想质问他的点。
这些日子,经过冷静思考,她清楚的意识到,他从来就不会因为女人改变政事决策,从不。
那么,她再如何质问,再如何替西兹国求情,又有什么用?
所以,哪怕今日他站在她面前,她也没有主动提及两国交战的事情。
因为他明日就要亲征了,问了又有何用?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只会让她自取其辱,让争吵影响她的心情,动了胎气。
打从男人进了这个院子起,她就一直在忍,在冷漠对待他,忍到他识趣的离开。
谁知他倒是来气,率先质问起她来了。
那就索性什么都摊开了来说!
李忠见皇帝与倾妃争吵,不由得撇了撇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甩甩拂尘,带着屋里的奴才出去,将门带上,给皇上和倾妃沟通的空间。
其实皇上和倾妃争吵,他是乐意看见的。
毕竟,争吵也是沟通的一种方式,总比那种什么事都憋在心底里要好。




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第502章 了解
若是皇上和倾妃连吵都懒得吵了,那倾妃才是真的要失宠了。
待奴才们离开后,屋里的倾颜和皇帝隔着小桌几坐着,吵得越来越激烈。
倾颜:“这些年,西兹国与北临同盟,帮了北临多少?你现在说亲征就亲征,想吞并就吞并,你这种行为,和南原国有何区别?简直是一丘之貉!”
如今,西兹国虽是大陆上第二强国。
可北临国更是大陆上的第一强国。
且西兹国是以农耕为主的国家,战斗能力不如何强。
以北临现在的实力,西兹国肯定不是北临国的对手。
嬴湛:“既是同盟,朕这些年也帮了西兹国,未曾亏欠过西兹国。”
倾颜点点头,“所以,你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了?”
嬴湛:“朕做事,自有朕的缘由,朕以为这些年的相处,你能理解并了解朕,不曾想,你满脑子只有你父兄和西兹国。”
“理解?”倾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理解你亲征西兹国,只是身为一个帝王的野心,为了征服天下吗?”
果然啊,不懂事的女人最好命。
在这后宫,你不应该太懂事。
久了,就成为理所当然了。
哪怕帝王冷血到要屠你外戚,你也得理解,不然就是你不懂事儿!
嬴湛:“倾颜,你太不了解朕了。”
倾颜缓缓摇头,“您不是一头扎在前朝,就是在旁的妃嫔枕边,不然就是去边关亲征,一去就是一两年,您让我好好了解您了吗?”
“哪怕您流露在我面前的,也通通都是假的!这些年,您甭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臣妾面前,都是说西兹国如何如何好,而我也以为您是真的把西兹国当做最好的盟国。”
“结果呢?您一转头就要亲征西兹国,我确实是不了解您,我太不了解您了!”
“不如您告诉我,您是什么时候想吞并西兹国的?是你成为第一强国君主后,野心膨胀?是你在亲征南原国时,征服欲作祟?是你发现西兹国这些年越好越好,可能威胁到你第一强国的位置?所以你有了防备?”
“亦或者,是你在与西兹国联姻时,就有过吞并友国这样长远的卑鄙计划,还是比这更早之前?”
嬴湛:“朕一直不明白,一提起亲征西兹国,为何你就激动得不成样子,好似西兹国真是你的母国,江逸寒他们真是你兄长,西兹帝真是你父皇似得!”
倾颜:“是!他们虽不是我亲父兄,虽然西兹国和北临国相隔甚远,我们也不常见面,但人心是肉做的,他们待原主好,待我好,我是感受得到的。”
“且不说他们每年同我通多少封信,给北临国送多少贡品,给我送多少礼物,单说元瑞八年的那场瘟疫,我父皇倾国之力让人赶制出二十万只口罩,又捐了几十万吨粮食,帮助北临度过难关。”
“还有我大哥,和我二哥三哥在战场上受了伤,仍然亲自将那批口罩送到倾医阁门口。”
“现在,哪怕我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只要一想起这些,心中就替他们感到不值得,替他们叫屈!”
“这些年他们对北临国的一腔好心,却被人当做了狗吠。你北临帝不懂得感恩倒也罢了,现今他们还要被反噬!”
说到这些,倾颜是真的为远在西兹国的父皇母后、三个哥哥、为全西兹国的百姓感到悲哀。
所以说到激动的时候,她感觉心跳由于愤怒而加速,身子也因此剧烈起伏。
就连眼眶也微红,眼底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仿佛随时都会滑落。
嬴湛:“这些年,你只记得他们的好,难道朕待你的好,你全然不记得了?”
倾颜不可思议的轻笑一声,大概是没想到男人居然会提起这个可笑的话题。
“是啊,皇上待臣妾可真是好呢。”她先是嘲讽地肯定男人的话。
而后话锋一转,“您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倾医阁是我多年的心血,您说革职就革职我的阁主之位。”
“还说什么怕北临国和西兹国交战期间,我会利用阁主身份对北临不利,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唯利是图,为了权利不择手段?”
“依我看,真正不了解我的人是您吧?不过没关系,好在全后宫、全北林、乃至全天下百姓了解我,她们看到了我对倾医阁的责任,看到了我这些年的付出。”
“否则您将我贬为倾妃,逐出皇宫时,她们不会替我求情,不会不舍相送了,不然我是对得起‘医者’二字了,可是又有谁对得起我?”
她是对位份无所谓,但他贬了她的位份,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怎么,听爱妃这语气,似乎甚是委屈啊。”嬴湛面容冷峻,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哪怕全天下人替你说话又如何,可这个天下,还不是朕说了算?”
倾颜:“是,臣妾是不能如何,这个天下当然也是您说了算。”
深呼吸一口气,她轻轻道:“我当倾医阁阁主时,算是您的臣子吧?我兢兢业业管理倾医阁,几个外戚佞臣为了一己私欲,借着北临国和西兹国开战,拿我西兹国嫡公主的身份说事,您直接革职了我的阁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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