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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冰婶
迎春给了柳才人一个无比坚定地眼神。
接着她就面向皇帝,“皇上,这些草药确实是奴婢去取的,但奴婢也是受柳才人逼迫,至于个中原因,奴婢想求皇上开恩才敢说。”
此话一出,柳才人瞪大眼睛看着迎春的背影,“迎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而她越是这般,迎春却越是一脸害怕,“皇上,奴婢知道真相,但奴婢不敢说......”
嬴湛的视线在柳才人和迎春面上扫了一眼。
最后,他将视线落在迎春身上,“只要你说出真相,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恩典。”迎春如获大赦,这才道:“皇上,是这样的,我家小主自打被贬后,情绪一直就不大好,总是喜怒无常,兴许是思虑过多的原因,她没几日就见了红。”
“本来刘太医来给她诊脉时,她的胎位还是稳的,但她突然说让我去弄些藏红花,说是要奴婢想办法弄一些到柔贵妃院子里,再弄一些放到安胎药的药渣里,这样既能栽赃柔贵妃,还能栽赃倾嫔娘娘。”
“而在这皇宫里,只有倾医阁有藏红花这样的草药,奴婢只好想办法去倾医阁,以拿草药泡脚作为幌子。”
“但我实在没想到,小主她好端端的,居然落胎了,想来是她不听太医的话,思虑过多导致的吧......”
当迎春话锋不对时,柳才人本就紧绷的神经,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如今迎春把事实都供了出来,她反而跌坐在了地上,感觉内心深处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她,被伤到了。
这可是在她身边陪伴了十来年的婢女啊。
呵,真是可笑,她居然在身边养了十来年的白眼狼!
这让她想起倾嫔当初对她的忠告,说迎春很可能不是无意间在雪地摔倒,才发现雪地下的蜡。
而是被人收买后,故意放消息引诱她上钩的。
那时她不信,她觉得迎春是她最亲近之人。
倾嫔不过是个相识不久,有恩怨的妃嫔罢了,说出来的话根本不值得一信。
现在想想,倾嫔说的话才是对的。
这让她想起了倾嫔曾说过,幕后害她之人很可能是柔贵妃!
“柳才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上首,传来帝王雷霆般的声音。
柳才人整个人登时被惊得拉回思绪。
“是柔贵妃!”她冲着上首的皇帝道。
“皇上,迎春她被柔贵妃收买了,上次倾梨殿门口的蜡也是她让铺的,这次也是她让迎春出卖的我,要不是她害我至此,我也不会想着拿藏红花栽赃于她。”
她让迎春弄藏红花一事,迎春已经供认,成了不可狡辩的事实。
而且,再如何狡辩也是枉然,皇帝也肯定会查出来的。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拉更多的人下水,尤其是对她使“计中计”,害她沦落至此的柔贵妃!
她有预感,这次过后,她可能再也见不到皇帝了,她必须得把真相说出来。
嬴湛看着柳才人,眼底满是厌恶,“柳才人,你思虑过多导致落胎,却说是倾嫔害你,如今又说是柔贵妃。结果一查,分明是你想栽赃陷害她们二人!”
“身为宫妃,你有了身子也不安生,却今儿招惹这个,明儿招惹那个,真当自个有几条命?!”
柳才人摇头,“皇上,我,曼儿真的只是为了自保才这样的,且这次落胎,定是有人刻意而为,是有人想要害我们的孩子啊。”
说到这,柳才人神色微微一黯,“稳婆都说了,孩子都成了形,是个小皇子,是柔贵妃这个毒妇,她谋害我们的小皇子,您不是相信倾嫔吗,就连她也挑拨......唔......”
在这之前,嬴湛眸光骤然一紧,立马朝李忠使了个眼色。
李忠会意,几个快步上前,捂住了柳才人的嘴。
嬴湛面容冷峻,幽暗深邃的黑眸带着阴鸷之气。
“李忠,把柳才人带下去,另外,重新找一处偏僻的寝宫给她住,省得她成天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唱曲,吵到惠兰殿旁的妃嫔。”
“是!”李忠应了后,就把柳才人交给了一名宫女。
那宫女用手绢捂住了柳才人的嘴,将其带下。
待柳才人被带出去后,嬴湛转头吩咐,“李忠,你去趟大理寺,让那大理寺卿无论如何都要查明此事,一有消息先别散布,第一时间报给朕听。”
“另外,那刘太医和赵太医,你让他一并查查。”
李忠:“是。”
皇上一般不如何管后宫之事的。
因为皇上平日里要治理江山社稷,整个北临国都需要他管,他哪里还有时间管后宫那些娘们的事情。
关键后宫几十个娘们,若真的一个一个去管,只怕皇上不用治国了。
所以,除非后宫闹得鸡犬不宁,出了人命,皇上才会稍微管一管。
如今这后宫,柳才人肚里的皇嗣没了。
那是既出了人命,又鸡犬不宁。
嬴湛吩咐完一应事情,这才抬脚,进了内室。
他走到床边,倾颜还是像之前那般,背对着他侧卧。
嬴湛本以为女人睡着了,得费好一番功夫才能弄醒她。
谁知他走近一看,女人眼眸虽闭,可那长而翘的羽睫却微微扑闪着,一看便是醒着。
“爱妃怎的还没睡?”他在床边坐下,右手随意搭在她的身上。
倾颜翻了个身,平躺着直视面前的男人,“臣妾睡不着。”
嬴湛眸光温和地看着女人。
他想起底下的人说她曾去看过柳才人。
以及柳才人适才差点要说出来的话。
面前的女人素来是个聪明的,想来那次诗贵嫔见红,她便猜到幕后之人是谁了。
更聪明的,是她不用吹灰之力,就在妃嫔们之间挑拨离间。
“朕知道你去看过柳才人,也猜到你大概与她说了些什么。”他牵了牵唇,淡淡道:“倾颜,往后你少掺合后宫这些。”
倾颜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但是他的话却让她听得不太舒服。
她不满地嘟囔,“皇上,您这说的什么话,若不是她们三番两次栽赃陷害我,您以为臣妾想掺合吗?”
“您以为我整日很好过,心中不害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朕又不是不信你。”男人长腿一跨,就上了床,在女人身边躺下。
倾颜:“臣妾不是怕您不信我,而是听说柳才人小产,加之大理寺查这么久都没个结果。”
“臣妾便想着,她可是比臣妾还先有孕的,如今落了胎,却连自然落胎还是遭人陷害都不知道,也无人管。”
说到最后,她叹息了一声。
倒也不是为了柳才人叹息,毕竟柳才人那是咎由自取。
她就是时不时给皇帝制造一种她现在处境艰难的感觉。
嬴湛从身后拥着女人,抬手将女人的秀发挽到耳后。
当那雪白而轮廓分明的耳朵露出来时,男人凉薄的唇贴着女人的耳垂。
“别怕,柳才人那是咎由自取,但倾颜你不一样,朕不会不管你的。”他在她耳旁沙哑蛊惑。
倾颜不甚自在地扭了下脖子,“您若是真的疼臣妾,就不该不管臣妾有了身子,还这般亲密无间。”
男人低笑一声,“这就是爱妃不讲理了,朕自然是疼你才碰你的,你前三个月的时候,朕难道有不顾你,不管你?”
倾颜:“臣妾觉得皇上理应像之前那般,继续保持下去。”





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第281章 放肆与温柔,宠爱与无情【4000+字】
嬴湛:“可太医说了,三个月后可以适当的温存。”
“您又想哄骗臣妾,我还不了解您,您有过适当的时候吗?”倾颜还是不依。
他哪次不是像条饿狼,恨不得将她吞噬殆尽。
没身孕的时候,她就有些怕他,更别说她现在有了身子.
且多数女人有孕后,在这方面的需求会大大降低。
除了心理因素会比较担心。
身体激素也会有所改变,这是一种人类自然的保护机制。
倾颜就纳闷了,她最近都是素颜,穿着也特别素雅。
她已经尽全力降低存在感了,他怎么还能对她有感觉?
“爱妃不试试怎知朕没适当的时候。”嬴湛贴着女人的后背,一手扣着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
在女人牵唇时,还不等她说话,就猛地堵上了那张娇艳欲滴的唇。
良久后,床帐内气氛一度升温,男人嗓音黯哑地哄了声“听话”。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微微击掌,就有奴才备了水。
倾颜仗着有了身子,加之她不是特别情愿的情况下侍寝,便懒洋洋的不想动。
作为一条不上进的咸鱼,她真的是无欲则刚。
一点都不考虑伺候皇帝不周到,他下次就不来她这了。
她甚至还巴不得他不来呢。
结果让她惊掉大牙的是,皇帝非但没让她伺候他擦洗,反而还难得有耐心地替她擦洗。
尤其是替她擦洗肚皮时,轻柔得不像话。
两人再次躺下的时候,他还是拥着她的。
倾颜真的特别怕他像以往那般,根本停不下来的那种。
于是,她柔柔地提醒,“皇上,您说过的,适当温存,适当。”
嬴湛低笑一声,“朕知道,睡吧。”
次日清晨,倾颜醒来的时候,皇帝已经不在枕边了。
秦姑姑和小莲上前伺候她更衣洗漱。
当她坐在梳妆台前,秦姑姑替她梳头时,她透过镜子,看见小莲在给她换床单和被单。
登时,她立马就收回了眼神,闭上眼睛在那假装闭目养神。
只是脸蛋却火辣辣的,作为一个女主子,虽然奴才们没如何,但她自个心里臊得慌。
这种感觉,大概是来自于她许久没侍寝了。
又或者,是因为她有了身子后头一次侍寝。
一时间,倾颜的脑海里就想起昨夜的事情。
皇帝还算说话算话,只适当的一次。
并且,昨夜是他最温柔的一回。
毫不夸张的说,男人深邃的眼眸所及之处是温柔,温暖的手所到之处是温柔,凉薄的唇所吻之处是温柔。
总而言之一句话,处处都是该死的温柔,却又不会只是温柔。
尤其是他孟浪时问她疼不疼时,放肆又温柔。
曾一度让倾颜生出一种他是绅士暖男的错觉。
并打消了倾颜对有孕侍寝的所有顾虑。
三日后,经过皇帝地督促,大理寺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查出了结果。
确切地说,大理寺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敢公布罢了。
嬴湛下朝后,宫女太监正簇拥着伺候他换下朝服。
李忠就小心翼翼地上前,小声道:“皇上,您让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嬴湛浓眉微微一扬,大掌一挥,就屏退了宫女太监。
他抬脚往后殿走去,李忠跟在他身后。
到了后殿内室,李忠要上前伺候皇帝换上龙袍。
嬴湛摆摆手,自顾自地更衣,“说吧,是不是就是上次在倾梨殿门前铺蜡的那位?”
闻言,李忠眼中一惊。
为什么皇上总是还不等他禀报,就已经猜中了结果。
这样搞得他这个太监总管好挫败的!
心中这般想,李忠明面上还是如实回:“皇上英明,大理寺查了,确实还是那位。”
但他知道,那位妃嫔如今在后宫身居高位,父亲又在前朝为官。
只要那位的父亲不垮台,就能帮衬到那位妃嫔。
但要是她的父亲不作为,父女也就一起走到尽头了。
嬴湛听了后,眸光幽暗,浓眉紧蹙,眼底慢慢染上一抹阴鸷。
李忠见皇帝不说话,知道皇帝心中有打算。
他便禀报起另一件事,“皇上,奴才听底下的人说,柳才人自从搬到清秋殿后,总是大骂柔贵妃,说是柔贵妃一步步给她下套,害她沦落至此。”
“不仅如此,她还提起了倾嫔......”
“她说倾嫔什么?”嬴湛昂起下巴,凉薄的下巴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喉结在空气中划出性-感的弧度。
修长有力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领上的衣扣。
李忠:“她说......倾嫔也不是个好的,利用她,引她入坑,火上浇油。”
嬴湛眸光淡然,“她还说别的没?”
李忠:“没了,柳才人最恨的还是柔贵妃,平日里骂柔贵妃较多,对倾嫔娘娘只是偶尔抱怨一两句罢了。”
“朕不想再听见她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嬴湛穿好龙袍,就往殿外走,不带任何感情地道:“你去想个办法。”
李忠跟在皇帝身后,听到这话时,他微微一怔。
皇上这是想让柳才人成为哑巴。
因为,只有哑巴的嘴才会安分。
比哑巴更安分的,是死人。
但皇上没让处死柳才人,那便是让其成为哑巴了。
思及此,李忠低头,“皇上放心好了,奴才一定将此事办好。”
半个时辰后,李忠就带着几名宫女太监去了清秋殿。
这些宫女太监,都是龙轩殿受过专业调-教的。
除了当差,她们就跟哑巴和聋子似得。
有个宫女手中端着托盘,上面置了一个白瓷酒壶,还有一个杯盏。
这几日日头好,出了太阳,宫中积雪都化了。
可清秋殿却由于位置太偏僻,地处一片小树林,一点日头都晒不到。
那些荆棘和树木笼罩着整个清秋殿。
甚至,有些枝头生出了嫩绿的芽,爬进了窗户,看起来阴森可怖。
李忠带着人进院子时,院子里的几个奴才朝李忠行了礼,就任由他进屋了。
他挽着拂尘进了内室,明明是白日,内室却一片漆黑。
只有细碎的光透过窗外密密的树枝穿过窗户,照了进来。
微弱的光束中,能看见灰尘在空气中飘荡,斑驳的墙角随处可见蜘蛛网。
屋里只几个简单的家具,床也是简单的木板床。
地上,砸了一地稀碎的瓷器。
一些桌椅也横乱在地。
李忠一看便知道这里经历了什么,而这些无非就是柳才人砸的。
然而当事人柳才人却蹲坐在西边的墙角。
她环抱着膝盖,眼睛看着前面的地,眼神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亦或者,思绪飘远,在想些什么。
竟是连李忠带着人进屋,她都没有发觉。
李忠带着宫女太监走到墙角,照常行了礼,“柳才人,奴才是奉皇上之命,赐你一杯酒。”
闻言,柳才人从思绪中惊醒。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李忠身后的宫女,视线落在宫女端着的托盘上。
柳才人蹲坐在地,眸光恶狠狠地瞪着李忠,“怎么,皇上这是要赐死我吗?我看他最该赐死的,该是柔贵妃,其次就是倾嫔那个善于算计人心的女人才是!”
人一旦被激怒到了极点,就会不顾形象,不顾一切的大发雷霆。
李忠挽着拂尘站定在原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柳才人,“才人莫怕,皇上不是要赐死你,不过是听闻你近日谩骂柔贵妃与倾嫔,想来嗓子甚是难受,特意命奴才送了您保护嗓子的药来。”
此话一出,原本很抵触的柳才人却突然笑了。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素来好听的妙音,此刻在安静的内室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大笑。
那是一种如歌如韵的尖细声音,带着些许癫狂和痴嗔,听起来让人瘆的慌。
当柳才人停止发笑时,一双勾人摄魄的凤眸已经微微猩红,眼眶也噙着一汪薄雾。
她怎会听不出李忠说的是反话?
柳才人面色一冷,“什么保护嗓子的药,我看是喝下去再不能说话的药吧?”
“才人是聪明人。”李忠实话实说。
这位瞧着是个聪明的,可是为什么要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是因为权利?还是爱上了皇上?
但甭管因为什么,这两种都是息息相关的。
这些年来,他在后宫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妃嫔。
有人一开始只是为了权利,却渐渐的爱上皇上。
有人一开始是爱皇上的,最后心中却只有权利。
还有的人,权利和皇上都想要。
柳才人神色黯淡,“可皇上他说过的,最喜欢听我唱曲儿的啊,他怎么可以为了别的女人,想要毁了我的嗓子?”
“他难道不知道,嗓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吗!?不,他知道,只是我没别的女人重要罢了......”
一番喃喃自语后,她站起身,腰板挺直对李忠说:“我可以再唱最后一首曲子吧?”
与其说是问话,其实她心中已经确定了,人也已经做好了预备唱曲的姿势。
她的言行中,也带着最后的倔强和清高。
“请便。”李忠做了个“有请”的姿势,就带着宫女太监往后退了几步。
他不忘提醒柳才人:“我这会理解您的心情,待会唱完,也希望您能配合点,利落地喝下那杯酒。”
那酒是普通的酒,但里面放了绝音散。
一旦喝下,便会伤到嗓子,再美妙的嗓音也再不能发声。
柳才人清了清嗓子,眼神中带着悲戚。
她道:“皇上曾说过,我唱的‘锁麟囊’是最好听的,我便再唱首‘锁麟囊’吧。”
犹记得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唱“锁麟囊”时,是他召她到了龙轩殿。
待她唱完一曲“锁麟囊”,他说,曼儿,你唱的“锁麟囊”是朕听过最好听的妙音。
她牢牢记得他说的这句话,所以后来又多唱了几回。
可每多唱一次,那个男人的脸就寒了几分。
他不是说过的吗,他最喜欢听她唱“锁麟囊”的啊。
直到那时,她才敏锐地察觉出来,督爷让她唱的这首曲子,可能触碰到了皇帝的逆鳞。
而皇帝也知道了她是受督爷指使,故意在他面前唱了这首曲子。
可她却不明白其中更确切的缘由。
她只知道,督爷说皇帝喜欢听“锁麟囊”。
让她找个合适的机会,在皇帝面前唱“锁麟囊”。
一开始她只是想吊着皇帝胃口,后来想争宠时,她才唱了这首曲子。
她是那么的信任督爷,因此曲得宠后,更是觉得督爷诚不欺她。
至于督爷瞒着事情的真相不告诉她,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不让皇帝轻易察觉,那就不得而知了。
现今,既然她是因为这首曲子得宠,也因为这首曲子失宠。
那么,她便用这首曲子,结束她引以为傲的嗓音吧......
柳才人带着悲戚的心情,在内室的顶箱柜找了把琵琶。
而那把琵琶,正是皇帝曾赐于她的,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与这简陋的清秋殿格格不入。
尤其是那宝石散发出的光,竟是比外头照射-进来的阳光还要耀眼。
李忠一个眼神,有个太监给柳才人搬了把椅子过来。
柳才人在那椅子上坐下。
她脸若银盆,眼同水杏,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
一双纤纤玉手比着兰花指,竖抱着怀里的琵琶,左手按弦,右手五指弹奏。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也还是抱着琵琶。
可是经历了残忍的宫斗,落了胎,失了宠,再没了当初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韵味了。
有的,只是悲凉哀戚之感。
柳才人清了清嗓音后,就开始“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她一开嗓,就惊艳了众人的耳朵。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味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
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
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尘。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李忠曾听柳才人唱过这首曲子。
也许那时,柳才人唱这首曲子是为了勾引皇上,为了争宠。
到如今,柳才人再次唱这首曲子时,再没了当初那些虚情假意。
那樱桃小口“咿咿呀呀”的,满是悲戚哀凉之意。
这首曲子本来讲的是一个富贵小姐,在一场水灾后沦为他人奴仆时的自省。
寓意为人在幸福的时候不知珍惜,往往失去后才知后悔。
所以要收起内心的感慨和不满,改掉富贵小姐撒娇任性的毛病,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第282章 柳曼儿与督爷,权势滔天的男人
此刻,柳才人好似就是这首曲子里那个富贵小姐,一场灾难沦为奴仆。
而这首曲子,不止是梅妃的写照,也是柳才人的写照。
都说好曲儿把人唱醉,坏曲儿把人唱睡。
这柳才人的嗓音,便是能把人唱醉,只差没唱断在座所有人的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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