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盛世江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空阶
两人领了命,一个去寻找清风,一个去护送四福晋入宫。
前前后后忙了一阵,胤禛这才起身,在苏全的服侍下,阔步朝太和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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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拿了夜殇阁的信物,便匆忙赶去了郊外位于地下的宫殿。
他曾为夜殇阁阁主,锦衣红袍,一张金黄面具冷如寒铁,无人知道面具下面的容颜,只道是康熙的生死之交,帮助康熙建立了夜殇阁,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整顿朝纲,将大清江山展现出最繁荣的风貌。夜殇阁主示人,只凭借一块飞鹰令牌。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夜殇阁主,只是一个虚无的名号,无论是在明在暗,都是由他一个人操控。
康熙八岁登基,做了四十几年皇帝,将帝王多疑猜忌的心思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绝不可能像粘杆处那样,设立一个统领的职位,他会杜绝任何一个可能被背叛的机会。
所有的局势都必须完完全全掌握在他手里,容不得半点差池。
这座宫殿是他找人设计维修的,以前做皇帝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看来,却是过于奢华,许多违制物品也够他人头落地了。以胤禛那死板刻薄的性子,一口一个规矩、礼仪,若是发现了这宫殿,怕是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阁主!”青衣侍卫们惊讶地看着此时出现在大殿之上的人。
清风微微勾唇,大手一挥,将大红锦袍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转身行至主位上坐下,两腿交叉叠放,慵懒地靠在后座上,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则有意识无意识地敲打扶手,将风流睿智、恣意任性的夜殇阁主演绎得完美无瑕。
“真的是阁主!”侍卫们由惊讶转为惊喜,而后齐齐跪下,抱拳予清风行礼。
清风抬手:“起来吧。”
沉默了一阵,大家都等着阁主发话。
清风道:“主子生前曾经密召过本座,待他逝世后,将夜殇阁交由新帝处置,到时候本座要去会见皇上,夜殇阁是去是留,皆由皇上做主。”
最为话唠的青衣侍卫流云站了出来,瘪瘪嘴:“皇上有那个什么粘杆处了,要咱们这些人做什么?自古皇帝多猜忌,若到时候他看咱们不顺眼,一刀把咱们一个个给砍了,咱们连哭都没地方去。”
这话一出口,众人皆面露异色,然后把目光投向清风。
清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这事不用担心,本座有主子生前的密诏。”
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是考虑过死后这股势力如何处置,更何况这夜殇阁的能力不低,若是落入歹人手中必定是江山朝廷的危害。不过幸亏他死后重生,不用假借他人之手来掌管夜殇阁。
“这些日子有何消息?”
流云道:“主子驾崩后,属下们不敢轻举妄动,也没有进行其他动作。不过今天早晨有探子来报,说是城外聚集了万余人的军队,恐怕对新皇不利。”
清风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冷声道:“查清楚是谁带进来的?”
“直亲王殿下,以回京奔丧为借口。”
“狼子野心,本座还当他歇了心思,竟是打的这般主意。”清风脸色难看,又想起如今胤禛生了重病,也不敢宣太医诊治,不由得心里烦躁,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平静下来,又问,“可还有其他消息。”
流云迟疑片刻,支支吾吾说道:“好像……好像粘杆处的统领失踪了……今日属下打听到皇上在秘密寻找。”
[四爷]盛世江山 第45章
粘杆处统领?
清风一怔,突想起昨天下午在那家酒楼醒来的时候,店小二说的那番话。
脑海里一个激灵,清风微微瞪大眼睛,莫非他现在的身份就是那粘杆处的统领?
沉思了片刻,神色恢复如常,清风站起身来,摆手道:“派人去盯着直亲王,只要他有任何不轨的行动,立即制止。”顿了顿,怕下属们不清楚他的意思,又道,“本座不介意他不去参加主子的祭奠,毕竟还是王府里安全一些。”
青衣侍卫们面面相觑,这是要软禁直王爷?阁主的胆子真大!
“看什么看?出了事又不要你们负责。”清风烦恼地挥了挥手,接着大跨步走出宫殿,“这些日子安分些,等本座的命令。”
流云撇撇嘴,忙招来同伴,商量着完成阁主布置的任务。
清风换了昨天那身深灰色长袍,去了醒来时候所在的酒楼。
昨儿个浑浑噩噩的没有发觉,今日仔细一观察,才发现这座酒楼的不同之处,尤其那掌柜的和店小二,当真是身似浮云,徒步生风,一看便知身怀绝技。不过掩饰得很好,若不是清风这身体也是个高手,铁定发现不了。
清风穿过大堂的时候,故意顿了顿脚步,目光掠过店小二的眼睛,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去了楼上的房间。
在房间里坐定,给自己斟了茶,不到一刻钟,就见店小二一脸忐忑走了进来。
如此,清风更加肯定,这便是粘杆处的一个据点,现在他的身份就是粘杆处的统领。毕竟自他当政四十余年,朝堂上江湖中也安插了不少眼线,除了自家四儿子,还没有哪个臣子皇子有这本事在京城建立这么大一股隐形势力。
夜殇阁对粘杆处进行过调查,流云更是多次与粘杆处的清云交手,虽说对这暗卫组织的了解没有十成把握,却也知道这是胤禛手下的情报系统。不过粘杆处未曾做过越矩的事情,又加之他对胤禛的偏爱,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了粘杆处的存在。
没想到今儿个却落在他手里,自己倒成了胤禛的属下。这角色的转变,感觉有点微妙。
“说吧,什么事情?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清风一声冷哼,不怒自威,对店小二这般唯唯诺诺的态度略微不满。
店小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禀道:“主子吩咐,若是统领回来了,便去与主子会面。”
“主子可有说在什么地方?”
店小二顶着清风如泰山般的威压,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在老地方。”
清风皱眉,老地方?他怎么知道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一个刀子眼甩到店小二身上,直把对方吓得说不出话来,才缓缓说道:“你先派人去勘察一番,扫清障碍,我随后就到。”
店小二惊得一身冷汗出了房间,这统领身上的气势怎么变得这般强大,差点把他吓得半死。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传话员,又不像清字辈的大人们天天面对主子的威严,早习惯了,今儿突见统领这气派,没吓破胆算是幸运的了。
奇怪的是,统领昏睡一觉醒来,似乎变了好多,连气息也觉得有点陌生。
·
胤禛和清风平时见面的地方并不是固定的,粘杆处在京城有几十个据点,每次见面轮着来,若是今儿在这座酒楼,下次便是那间茶坊。如此下来,才不易被人察觉。
今天两人见面的地点在一家赌场。
清风抬步走了进去,两条眉毛皱着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也不予老板娘打招呼,直径去了厢房。
那传话的小子说的是这间房,应该不会错。
清木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堂里喝茶,一面与老板娘搭讪,一面观察赌坊里的情景。看见清风走进来时,本欲起身相迎,奈何对方看到他却无半点反应,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甚至面露厌恶,匆匆忙忙与他擦肩而过,上了楼。
愣了片刻,疑惑的目光看向楼上那间紧闭的房门,清木微微蹙眉。半响,绝了上楼见面的想法,走出赌坊,身形一闪,回了宫。
清风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也不见胤禛出现,心下担忧,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心思一转,想到如今胤禛刚刚登基,先不说稳定朝纲,便是他的葬礼也够操心了,且昨晚进宫又发现身染恶疾。此时此刻,当真不是个出宫见面的好时间。
他思考了老半天,要怎样以一个下属的身份,面见曾经的儿臣,来之前又是期盼又是忐忑,结果却被放了鸽子。
清风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正欲离开,一打开房门,却见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立在门外。
顿时提高警惕,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男子,清风皱了皱眉,好生熟悉。
“是你?”这不是经常跟在胤禛身边保护的那个侍卫么?好像叫清云,流云那家伙老在他面前提起他。清风侧身,让清云进了屋,关上房门,问道,“主子现今如何?”
清云面无表情,至始至终都板着一张扑克脸,平静道:“主子命我来接你入宫。”
“何时?”
“今晚。”清云抬头,状似不经意看了清风一眼,淡淡开口,三秒钟后又低下头,假装品茗。在脑子里不动声色思考今日清风的表现。
清风是何等敏锐之人,便是那轻轻的一瞥,就让他觉察到了清云这个人的不正常。
他是离魂夺舍,并不是真正的清风,言语行动难免有所出入。按照两人的名字,以清字开头,想必都是胤禛万分信赖之人,清风与这清云之间或许也较为熟悉。如今换了魂,怕是引起了清云的怀疑。
“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清风言道,他必须要先取得胤禛的信任,才有权利应付这几个精明的下属。
清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淡然地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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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被带入御书房的时候,胤禛还在德太妃处用膳。
如今康熙刚刚驾崩,除了胤禛登基为皇,后宫还未分封,康熙的后妃们一律称太妃,搬出东西六宫,住进了寿康宫、宁寿宫等几处养老的宫殿。胤禛的妻妾们则暂时居于德太妃的永和宫,只待康熙入殓后,便可分封六宫。
清云进了后殿,一眼就看到在门口张望的清木。
“统领回来了?”
“嗯。”
清木瞪大双眼,惊疑地看着他:“统领认出你了?”
清云点头。
“没道理啊!为何他只认得你,而不认识我。”清木直愣愣地看着清云,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出说谎的痕迹,“我还以统领把脑子睡坏了呢。”
清云的目光透出一丝疑惑,又想到刚才在赌场里见到清风的情景,轻微点点头:“或许脑子真的坏了。”
清木更加摸不着头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他见过主子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清云没有多说。
[四爷]盛世江山 第46章
清风被留在御书房,传话的小太监来禀,说是万岁爷正在永和宫用膳,让清风在此稍等片刻。清风应了,大手一挥,将屋里伺候的宫人全部遣退。
御书房内还保留着他在位时的模样,不免心中感慨,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又见到御案上一摞宣纸下面的画幅,清风眼神一黯,拿起来细细品赏。这正是那年巡幸五台山时十三画的那一幅,后来就被他放在案下抽屉,有时候想念太甚,便拿出来细细描摹一番。
因是十三所赠,外人只道是天家父子和乐温馨,倒是掩盖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龌蹉心思。
此时再看,却多了难以言喻的悲痛和不忍。
从前只是不敢明目张胆示爱,现在却是连真实身份也不好说破。
没有了血缘禁断的束缚,也不必理会天道人伦的压力。只如今,一个为君,一个为臣,连曾经最紧密的父子关系也不复存在了,半点亲密不得。
胤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幅景象。清风背对着他站在御案旁,手中拿着那副画卷,纤长的手指轻抚画中人的脸颊,小心翼翼,却又情深无限。高大挺拔的背影,宽阔厚实的肩膀,明明就是他最为熟悉的下属,那一刻,竟让他乱了心神,仿佛这个背影看了千次万次,被刻在了心底,却又不得不将它掩盖。
苏全侧头,疑惑地看了胤禛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屋里的清风,隔了半响也不见胤禛往前走一步。苏全搀着胤禛的胳膊,低声提醒道:“主子……”
胤禛微愣,回过神来,压下内心的悸动和不安,抬步走了进去。
清风转过身,一眼就望进了胤禛那双透着疲惫和倦意的深邃瞳孔,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身份,盯着胤禛愣愣看了片刻。
胤禛皱了皱眉,冷冷地瞥了清风一眼,又看到他手中拿的画卷,脸色一沉,面露不悦,无声行至龙椅前坐下,神色冷峻凌冽,连周围的空气也因胤禛的怒气而降了温。
清风双手一顿,将画卷收起来,整齐地放在御案上,上前一步予胤禛行礼。
儿子跪老子天经地义,老子跪儿子……这让他有点拉不下脸来,更何况他曾经还是个做过皇帝的老子。
胤禛未曾注意,毕竟以前清风在他跟前也是不必跪着行礼的,抬手道:“身体如何?”
“已经大好了。”清风低声应道。
胤禛抬眼,定定地看着清风,半天不言。
清风沉默了半响,也不见胤禛问他第二个问题,不由得抬起头来,又与胤禛的视线对上。幸而他也是做过皇帝的人,恼怒自己的角色一时片刻转不过弯儿,又担心面对胤禛时泄露了不该有的心思。清风暗自稳定心神,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胤禛。
“属下也不知为何,前几日许是魔怔了,先帝驾崩那会儿,正欲前来面见主子,却不知何故晕了过去,这几日浑浑噩噩像是做了一场大梦,醒来时许多事都不记得了。属下担心为主子带来麻烦,昨日醒来后就在郊外的农家留宿了一晚,直到今日进城,才发现主子在搜寻属下。害主子担忧,请主子责罚。”
清风咬了咬牙,跪在胤禛身前,又缓缓道:“属下虽然功夫在身,但粘杆处的事却记不大清了,为了主子的大计,还请主子撤掉属下统领一职,今后便跟随主子左右,保护主子周全。”
他没有清风的记忆,也不清楚粘杆处的运作流程,胤禛又是个谨慎多疑的,难免以后会引起他的猜忌。倒不如现在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老实交代了,一来放弃了粘杆处的统领权,远离了胤禛的机密要事;二来嘛,贴身侍卫就等于把自己放在胤禛眼皮子底下监视,既可以打消胤禛的怀疑,又能明确自己的忠心,最重要的是可以和胤禛时时刻刻待一处,他也乐意。
胤禛闻言不由得愣住了,他倒是没怀疑清风的忠心,只是这‘无故晕了过去’,又‘做了一场大梦’,还‘许多事都不记得了’,这种情况却是诡异得很。
清风掩饰得很好,胤禛也还是发现了,且不说今日见到清风时那一份悸动,便是现在,性子比以前更加沉稳了,还透着萧索淡然,身上那股凌冽威严的气势,也不像是一个二十几的青年所应有的。又因他自身也是这个么情况,就不得不多想了。
“可还记得梦见过什么?”胤禛心里震惊,面上不显,紧盯着清风的眼睛淡淡发问。
清风无意识摩挲着手里的扳指,一面猜测胤禛问这话的含义,一面转动脑子找借口道:“梦魇住了,像是遇见了什么困难,又被人掐住脖子,差点死了,醒来后才知是场噩梦,是属下大惊小怪了。”
胤禛心中一凛,点点头,大概有了谱,又问:“如今脑子可大好使?还记得哪些人哪些事?”
清风嘴角一抽,哭笑不得,什么叫脑子不好使!掩饰性地低下头,斟酌道:“主子和他人说的话,属下……也还是听得懂的,规矩礼仪倒也没忘。属下还记得先帝爷,记得雍王府,也还记得主子是属下唯一的主子。”
这么一说,胤禛心里倒是轻松了一些,也不再多问:“既是如此,那以后便做朕的贴身侍卫,粘杆处的事情,交给清云和清木就好。”
清风忙拿出粘杆处令牌,递给胤禛,大大松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这个借口站不住脚,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能够让粘杆处统领失了记忆,连共事的同伴都不认识了。后面一套说辞都想好了,再不济就往那些鬼怪乱力上面遍,胤禛信他是遭天谴而亡,自然也会对这些鬼怪之说轻信一二。不过还好就此打住了,还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了贴身侍卫。
胤禛吩咐苏全去宣清云清木二人,简单地做了交接工作,又将清风的新身份挑明。弄得云木二人一片茫然,脑子也糊涂了,呆呆地看了看清风,又转头看了看胤禛。这两人一个一脸淡然毫不在乎,一个内心藏了秘密不予外人道哉。
清云清木糊里糊涂做了粘杆处统领,领了差事便退下了。
清风心中窃喜,没了粘杆处,他还有夜殇阁,况且夜殇阁的能力可不比粘杆处低。再看胤禛一阵恍惚,便是他强做精神也掩盖不了眼圈下的乌青,清风心疼得很,又不知如何安慰,只是用深深的目光注视着。
胤禛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劲儿,注意到清风这道炽热的目光,越发肯定了内心所想,疲倦地摆了摆手:“你先去外殿守着,朕先歇歇。”
清风无法,看了苏全一眼,示意他好生照顾胤禛。苏全被清风看得莫名其妙,心不在焉地拿了茶盏,给胤禛上茶,末了还疑惑地看了看门口站着的清风,纵使他有十个脑子也想不出胤禛和清风之间的猫腻。
胤禛拾起刚才清风看过的画卷,禁不住把目光看向清风,他心里也只是猜测而已,前世与今世大不相同。
上辈子,粘杆处是他手里的王牌,十三是他共患难的兄弟,皇父最后将皇位传给他,却没有旁人见证,还让他落下个弑父篡位的名头来。然而,他所受的这些委屈,连他向来自以为万能的粘杆处也无可奈何,最后为了稳固皇位,稳定江山,粘杆处成了他手中的利剑,而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差。
若清风真同他一样,是重生而来。那么,刚才看这幅画那种疼惜怜爱的神情也解释得通了,还有那些‘差点死了’的梦,以及在一进门见到清风时那种心乱。或许,正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才这般心有感应。
却不知为何忘记了前尘往事?
罢了,反正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不怕他翻起什么风浪来,想不通的事以后再细细调查便是。胤禛又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将清风作为自己的影卫,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若以后当真出了乱子,暗地里下手也好过明面上处罚。
清风一听,垮下脸来,如此见不得阳光的职业,他突然有点怨恨了。虽然他以前也有不少影卫。身不由己,听从了胤禛的吩咐,便是有千百个不愿,也只得上了房梁,影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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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着手处理康熙的丧事,又派人紧盯着直亲王。只要胤褆脱离了军队,单独进宫或者回府都好办,到时候他暗地里将人扣下,也不怕城外那一万大军打进皇城来。
正想着,就见苏全禀告说是十三阿哥求见。
胤禛忙应了,喝了杯苦茶提起精神。这些日子,被康熙的意外死亡弄得心力憔悴,更不用说还有那份不可告人的心思作祟,又有外面兄弟趁机作乱,硬生生地将他这身体给拖垮了。可现在却不是休息的时候,待给康熙办完丧事,稳定皇位,加封皇子后,才能勉强歇息。
十三行了礼,不等胤禛问话便开口道:“底下人传来消息,今儿中午的时候,大哥去了一家酒楼用食,跟随的还有几个副将和参谋,不过自他们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刚才延禧宫的暗探来报,惠太妃娘娘不知得了什么消息,向太后娘娘告了罪,此刻匆匆忙忙出了府,直径去了直亲王府。”
胤禛皱眉:“惠太妃出宫了?”
十三一愣,这时才反应过来不妥,急道:“四哥……”
“让人在宫外拦截住,不能让她与老大接面。”胤禛一声冷哼,若不是马上要为皇父发丧,单是老大带入京城的万人大军,也能治他个谋逆之罪。
十三连连点头,领旨后又匆匆忙忙出了乾清宫。
第二天一大早,却带来直亲王重病卧榻的消息,直亲王妃进宫向太后请了罪,又请求胤禛拨几名太医到直亲王府。
胤禛愣愣地看着手里折子上所述,把目光转向清云。
清云摇头:“不是粘杆处动的手。昨天主子发话的时候,属下也已经派人行动了,但是后来并不见有人来回。直亲王在酒楼用膳后直接回了府上,之后便突然病倒了。”
胤禛心里咯噔一响,他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转身吩咐清木:“去请李德全来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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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盛世江山 第47章
乾清宫西暖阁内。
胤禛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带着黄金面具的男人,身姿修长挺拔,服饰话梅精贵,懒懒地靠在贵妃榻上,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露出的小半张脸显露出精致柔美的线条,他双臂环胸,明亮的眼里透出似笑非笑的喜意和淡淡的揶揄。行动处风流肆意,周身气质华贵雍容,好一派闲适痞态。
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那便是熟悉又陌生。
“你就是夜殇阁阁主?”
男人抿唇轻笑,不言。李德全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份圣旨,递给胤禛,恭敬地解释道:“夜殇阁主与先帝乃莫逆之交,当初先帝爷活捉鳌拜,亲临朝政,平衡朝堂,都是夜殇阁出力。后来江山稳定下来,夜殇阁也从未解散,仍在暗中为先帝爷效力,成为先帝最隐秘的一股势力。先帝留下遗诏,夜殇阁不属于朝堂,也不属于皇帝,由夜殇阁主选择效命的主子,且不为皇权所累。”
胤禛冷笑:“若是夜殇阁主起了反叛之心,那朕岂不是也动不得了!”
李德全心里一颤,忙跪下:“万岁爷放心,夜殇阁自建立以来,其宗旨便是以效忠大清江山为主,任何不利江山社稷的行为,都能够破解这一条铁律。”
胤禛对这个夜殇阁主非常不满,先不说这一股势力牵制了自己的权力,就是夜殇阁主那一身花花绿绿的服饰,以及轻浮放荡的行为,实难相信这个人是皇父的至交好友。更何况,以这人的相貌看来,不过二十六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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