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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有灾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壹小糖
健康青年不应该殴打受伤少年,这样的想法成功的制止了隐元的动作。隐元挠挠头,表示自己现在有点为难,此事该如何处理了。
隐元迟疑期间,意外的发觉一抹身影立在身旁,他偏头一看,顿时又惊又喜。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泰义,泰义进屋静悄悄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隐元完全不清楚泰义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房间内。
他认为泰义来的正是时候,隐元在苦恼,床内的少年要何去何从。
仿佛理解隐元的烦心事,泰义默默上前,仔细看了看处于昏厥中的少年。泰义随手探了探少年的呼吸,气息微弱,小命尚存。之后,泰义表情沉了沉,偏过头凝视隐元。
迎上对方的目光,隐元霎时一愣,内心大喊情况不妙。隐元认为自己需要解释,真相并不是泰义想象的那样,隐元没有那么残忍,将一位瘦弱的少年揍到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隐元暗暗对天发誓,真的不是他下此毒手。
隐元正欲开口道出事情的前因后果,惊觉泰义的视线已然转回少年那边。那一刻,泰义万分淡然地摸出一根结实的绳子,他动作干净利落,转眼把少年捆绑在床里。
站在泰义身侧的隐元表示自己顷刻间傻眼了,他严重怀疑泰义或许想多了。隐元感激泰义为他着想,可隐元没有让泰义协助他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意思,泰义出手竟如此迅速。
隐元深感,仅是他一个人面对受伤少年均感到自己在欺负对方,如今在加入泰义,他们两个人合伙囚住少年,会不会有点欺妖太甚。
这样貌似不太好吧。
思前想后,隐元定了定心情,他表情严肃,一脸认真对泰义说道:“这么捆结实吗?”
听闻隐元的提问,泰义当即给出了非常肯定的答案:“放心,绝对逃不了。”
得到了泰义的承诺,隐元瞬间安了心,除了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其它的一切大好。至于躺在床上的少年,虚弱得要死不活的期间,还莫名其妙的被人绑了起来,实在是躺着也被捆。
随后,泰义摸出了一颗金丹放入少年口中,避免少年突遇意外。泰义此番到丰凝城,本是来抓这只妖怪,之前被隐元从中打断,吓跑了妖怪。如今倒好,妖怪绕了一圈,自己绕回隐元跟前,轻轻松松擒获。
泰义不确定,隐元星的运势在影响自己方面与影响周围的人的方面,到底能够到达怎样的境界。
确保少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泰义转身叮嘱隐元:“他就交给你看管了。”
“这事交给我,我绝对不会再让他溜走。”隐元对此信心满满。
悄无声息现身的泰义,飘然穿过墙壁返回自己的房间,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待泰义来了又走,隐元盯着床内的少年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
少年睡在他床内,他睡在哪儿?隐元昨夜几乎没睡觉,从官府归来,正准备舒舒服服的补瞌睡,哪知居然遭遇少年霸占了他的床的困境。
果然还是应该给少年的脸来一拳。
倦意阵阵,隐元连打了几个哈欠,坐在木椅内闭上眼。依照目前的情况,他只有坐着凑合着睡一觉。
隐元对少年心有不满,他晕晕乎乎的盘算一桩生意。城门的告示写到,抓捕这个妖怪重重有赏。可惜,隐元没有留意金额,不确定告示给出的赏金有多少。
早知道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劳动所得。
隐元睡醒之际,少年仍躺在床内一动不动,似乎比隐元更能睡。隐元探了探,少年气息还在,呼吸也算是平稳,绝非生命垂危的样子。隐元不懂,这样的少年为何迟迟不清醒。
与泰义一道吃饭时,隐元把自己的疑惑说给泰义听。泰义闻言分外镇定的应道:“我在疗伤的药物里加入了让他久睡的成分,他身体彻底康复之前,会一直昏睡,醒不了。”
泰义这么做的目的,一则是避免少年醒了之后不老实,到处破坏,太过不安分会让隐元一脸血。二则,少年睡觉期间,隐元可以安心的离开房间,不担心对方悄悄跑了,不必一直守着。
听了泰义的说明,隐元由衷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少年醒后,在隐元房间内又喊又叫,隐元绝对会头疼。不过,少年总会清醒,接下来他们该如何走出下一步。
隐元望向泰义等待答复,泰义自然看得懂隐元的困扰,他对隐元说:“等他醒了,先押送他到皇宫,然后我们出发去丙国。”
“我也去皇宫吗?”隐元指了指自己。
泰义点点头。
听得泰义的安排,隐元无比欣喜。他没料到,他即将与泰义前往都城的核心,皇宫。那他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见到丁国如今的君王李浩广,是不是可以围观这位仁君以及众臣们的模样。
此前,隐元仅见过甲国的皇宫,而且是在甲国亡国之际。星帝特意反复交待隐元,通常情况下,隐元不可靠近皇宫半步。皇宫内住着一国之君,是重中之重的人物,出不得任何闪失。
不管隐元的运势是好是坏,只要隐元在皇宫外,撑死了压垮部分的王公贵族,可隐元一旦入了皇宫,拖累了君王,这个麻烦就惹大了。
国运,一国之运不容丝毫的差池。
隐元在丁国纵是小麻烦不断,可大麻烦始终不曾出现。况且,有泰义坐镇,隐元相信自己只要紧跟泰义左右,一定不会出丁点问题,隐元对泰义极具信心。
心情好了,隐元的胃口更好了,兴高采烈的扫荡盘中的美食。
大堂内,郑峻与程言致也在,配合程言致的口味,郑峻点的菜均不见油腻辛辣。
经历了昨夜的闹剧,此刻,围绕郑峻他们身边的麻烦少了一些。杀伤力不强的两位壮汉已在官府的大牢,有一点破坏力的妖魔由于脑袋正中一刀,血流成河,估计一时半会难以醒来,即使他醒了,也缺乏力气对程言致他们发难。
如今留意程言致与郑峻的还剩两人,无恶意的小仙依旧顽强的存在着,他不仅存在着,还在为了某些原因而不懈努力。
最棘手的那位黑衫的斗笠青年,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笑容满面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的穿着打扮透出几分贵气,多半在都城有些身份地位。这会儿,中年男子异常兴奋地坐在黑衫青年的旁边,黑衫青年低头吃饭,中年男子自顾自的说着话,说的分外起劲。
隐元不关心中年男子聊天的内容,他只是有点在意。大庭广众之下,中年男子的手在黑衫青年腿上大肆的摸了又摸,旁若无人的恨不得扒光黑衫青年的架势,这样真的可以吗?
黑衫青年始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到底是介意还是不介意对方的行为。
隐元沉思半瞬,恍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兴许是对在大堂行动受限略微不满,中年男子很快站起身,他搂紧黑衫青年的腰,与黑衫青年一道上了楼。
熙朝客栈有两位斗笠青年,隐元误入程言致房间时,已经见识过程言致的长相,绝色的容颜足以众人怦然心动。同是戴着斗笠的黑衫青年,又将如何。
可惜到目前为止,隐元还没见过黑衫青年的庐山真面目,对方一直黑纱蒙面,小心防备。越是不了解,隐元越是对黑衫青年的秘密格外好奇。
然而,碍于身边有泰义在,也有程言致和郑峻在,隐元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
隐元瞅着黑衫青年上楼的背影,程言致同样望着对方的背影皱了皱眉。程言致坐立不安,郑峻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压低声音劝道:“你去了又能如何,你当真要那么做?”
听出郑峻话语中的难过,程言致垂下头,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办。他可以救,但他也很自私的不能救,郑峻和程言致自己都无法接受,程言致被他人服用。
可是,他们若想不出解决之法,照此下去,情况会越变越糟糕。
泰义见隐元伸长了脖子一直望,确信隐元满怀对未知之谜的探索精神。隐元乐意凑热闹,泰义也不反对隐元凑热闹,兴许多个不幸相叠加,还能叠加出一个大好前景。
他想了想,拿了一根绳子交给隐元。
隐元接过绳子,大力扯了扯,绳子相当结实,他不确定泰义给他这条绳子打算捆什么。
“想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吗?”泰义开门见山的问道。
对此,隐元也诚实的点了点头,他明白泰义在问什么,隐元确实在乎黑衫青年斗笠下的五官,是惊为天人还是吓死人不偿命。
泰义给出了建议:“你隐身至屋顶,把自己捆在他房间的房梁上。切记,不要掉下去。”
隐元专心致志的听着,记住泰义说的一字一句。哪怕隐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非得绑在房梁,但泰义这么说总有这么说的理由。他猜想,掉入黑衫青年的房间,可能意味着掉下万丈深渊。
对于这个问题,泰义的想法是,隐元会不会掉下万丈深渊,泰义不确定,但隐元一旦落地,砸垮熙朝客栈,多半是肯定的。
隐元显然没能体会到泰义的用心良苦,他乐呵呵的返回自己房间,他把绳子的一端捆在自己腰际,随即隐去身影。紧接着,隐元爬上客栈的屋顶,走向黑衫青年的房间。





祸国有灾星 第8章
走了小会儿,隐元停下脚步,他琢磨着应该差不多了,他记得方才黑衫青年与中年男子确实走向了这个方向。隐元站在屋顶活动了一番筋骨,大有要大战一番的架势,随后,隐元蹲在原地,兴奋的揭开屋顶的一片瓦,满怀期待的往里看。
隐元看了又看。
很快,他的兴奋消失殆尽。隐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种情况,天知道为什么他会看见这些。
脚下安静的房间里,宽敞舒适的大床内,此刻正躺着一名少年,对方被牢实的绳子捆绑着。不仅如此,床头挂有一个扁扁的小金铃,环境不要太眼熟。
隐元坚信,这怎么看怎么是他自己的房间。
见状,隐元干笑两声。幸好他乖乖的听从了泰义的建议,提前隐去了身影,避免可能遭遇的各种尴尬。尽管说这会儿隐元的房间没有其它人出入,但自己走了一圈走回自己房间的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被别人发现。
隐元默不吭声地轻轻盖上瓦片,他犯愁地摸了摸下巴,他刚才的确忘了一件重要事。他只顾着为即将见识到黑衫青年的本来面目而窃喜,忘记留意对方究竟是住在熙朝的几号房间。
熙朝客栈的房间说多不说,说少不少,对隐元而言,这是一个大麻烦。这个时候,隐元总不能再灰头土脸的返回大堂,询问泰义有关黑衫青年的门牌号,这情何以堪。
隐元心一横,反正他如今处于隐身状态,不如自己动手慢慢找。
屋顶的好处在于行动自如,隐元不记得黑衫青年的房间在哪儿,这不碍事。他大不了一间一间的耐心查看,最后总能找到哪一间属于黑衫青年。他就不信,黑衫青年这会儿已经出了熙朝客栈。
替自己想到了一个可行的主意,隐元定了定神,果断做出了决定。他沿着屋顶轻手轻脚的往前走,每间房间均掀开瓦片瞅一眼,看看黑衫青年是否在屋内。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事实证明,隐元采用的这个古老的查看办法管用,哪怕耗费了不少时间。
终于,隐元如愿以偿的来到了正确的房间。
此时此刻,黑衫青年的屋内异常的安静,听不见任何声响,唯有放在桌面的斗笠彰显着屋主人的身份。
隐元按照泰义的建议,他趴在房梁,迅速将绳子的另一端在房梁锢住,确保妥当。紧接着,隐元把自己悬于半空,万分期待的伸长了脖子打量屋里的情况。
黑衫青年与中年男子的衣衫丢得到处都是,衣物上能清晰瞅见扯裂的部分,足以证明房间内刚刚经历了一场格外激烈的扒衣服之战。
关于这场扒衣服的输赢,隐元无法一目了然的得到确切的答案。
十分不幸,黑衫青年和中年男子这会儿已在床内,且他们放下了布帘。这层布挡住了视线,使得隐元无尽苦恼。
此刻的隐元仍悬在半空,他无法伸手掀开布帘,暂时只能盯着布帘干眼瞪。隐元有解开绳子下到房里的想法,但他并没有这么做。毕竟泰义之前没说隐元可以解开绳子,隐元有理由相信,自己遵从泰义的建议,应当能够避免遇到大问题。
隐元挂在半空努力的思考,他现在看不见布帘内的动静,该如何是好。他此番本是为了看黑衫青年的模样而来,对方若是一直在床内被布帘挡着,隐元岂不是辛辛苦苦的白跑一趟。
不甘就此认输,隐元竭尽全力地想了又想,忽然他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好办法。虽说他不能伸手掀开布帘,但他可以吹气吹开布帘,如此一来,兴许能够见到床内的情形。
深吸了一口气,隐元对着下方的布帘,用力地吹了一口气。屋内扬起一阵风,风霎时吹得地面的衣服连连打转,可布帘却几乎没动静,极其微弱地动了动,丝毫不见掀起来的可能。
隐元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他拼尽全力地吹了好几口气。
偏偏那布帘就是奇了怪了,越吹越是纹丝不动,仿佛有意与隐元作对。小半个时辰后,隐元软绵绵的掉在绳子上大口喘气,他不给这破布玩了,存心跟他过不去。
他休息之际,布帘冷不丁动了动,随后,一只手掀起了布帘,系在床头。
见状,隐元顿时提起了精神,盯着那只手仔细的看。灵活修长的手指,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那位中年男子,隐元内心一喜,心想多半是黑衫青年要出现了。
果不其然,床边随即出现了一条白皙的长腿,曲线优美,令人无限遐想。紧接着,对方往外挪了挪,清闲的倚坐床沿。隐元如愿的看到了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黑衫青年的相貌分外美艳,妖娆无比。细长的眸子尽显魅惑,眼角的泪痣更是平添几抹妖媚,他肤白唇红,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足以令无数男女瞬间沉沦。
这一刻,黑衫青年不仅取下了斗笠,也褪去了外袍,仅穿着一件轻薄的黑纱,半遮半掩着身体。黑色发丝滑下消瘦的肩头,轻纱掩不住的长腿可谓是一览无遗,相当诱人。
隐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中年男子在大堂已显得急不可耐,心急火燎的揽着黑衫青年来到房间贪图享乐。一切果然是不无道理,黑衫青年确实长得不同凡响。
不过,同是戴着斗笠掩面,黑衫青年的绝色与程言致的绝色颇有差别。程言致透露出的美艳是可触及的,黑衫青年举手投足间的妖冶,明显有一种危险勿近的感觉。
隐元不由怀疑,与黑衫青年亲昵的人会被黑暗所吞噬。
想到这事,隐元这才记起那位中年男子。与这等美人享乐,中年男子铁定享得万分满足,乐滋滋的沉浸在美梦之中。
从上往下的视线比较受限,隐元伸手拽了拽绳子,他尽可能朝旁边晃了晃,探头望向床里侧,毫无悬念的见到了中年男子。
如今,中年男子光溜溜地躺在里侧,他面朝上躺着,一动不动。隐元不确定中年字是不是享受享得太过度,乐呵地晕过去了,可很快,隐元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
气息不对,不仅是中年男子的气息不对,整个房间弥漫着的气息都不对。屋内的空气分外冰冷,完全不似激情之后的温馨氛围。
隐元记得此前在程言致和郑峻的房间,他们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感觉完全不是这样,那种热切的情愫几乎随时随地会燃烧起来。
反观这个房间实在太冷了,冷得让隐元忍不住哆嗦,世间哪有如此寒冷的恩爱环境。
隐元纳闷不已,意外的瞅见中年男子的肚子冷不丁鼓了起来,对方的肚子迅速膨胀,越来越明显。隐元当即吓了一大跳,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待这样开玩笑的。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中年男子与黑衫青年一番缠绵,竟然会睡到中年男子的肚子有了反应。
难道黑衫青年才是处于掌控地位的那个?可就算中年男子嗜好特殊,是下面那个,但是不是有什么弄错了,这样的结果根本不合常理。
隐元死命地盯着中年男子的肚子,生怕一会儿突然从对方的肚子里蹦出一个小黑衫青年,绝对足够颠覆隐元对世间的认知。
然而,隐元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片刻后,团在中年男子肚子内的未知物轻轻的动了动,接着它开始在中年男子的体内慢慢游走,似乎要将对方彻底吸食干净一般。
隐元越看越背脊发凉,看得浑身不自在,早知道他的好奇心就不该那么重,好奇心害死星星。
当初非要来围观黑衫青年取了斗笠是何模样。这下好了,看得自己整个星都不好了。
渐渐的,那团未知物从下往上,抽空了中年男子体内的精气,最后,它从中年男子的口中钻了出来。面对如此场景,隐元欲哭无泪,他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极度冲击感的画面严重影响到隐元的食欲,一会儿他见到顶级美食也没有胃口了。
自从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钻出中年男子的身体,它逐渐显露出了原形。隐元出门的时间不多,关心稀奇玩意的时间也不多,他第一次见到这般古怪的黑东西。看起来属于怪虫之类,尖尖的脑袋,身体长长的扁扁的,尾巴末端有一个明显的刺钩。
黑衫青年凝视怪虫笑了笑,他伸出手,说了句:“抱歉,我知道他味道不怎么样,下次给你换一个可口的。”
他话音刚落,怪虫攀上了他的指尖,沿着手臂爬到黑衫青年身上。怪虫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盘旋在黑衫青年的身上,霎时不动了。它突出的形态转眼散去,仿佛一个略微吓人的图案紧贴在黑衫青年的皮肤上。
怪虫的头枕在黑衫青年的胸口,身体在对方腰际绕了一圈,尾巴的刺钩紧贴大腿。
隐元见识过这只怪虫活动的形态,不会单纯的认为这是一个令人厌恶的纹饰,这绝对是一个会吃人的纹饰。
围观了不愉快的场景,隐元对这个房间失去了兴趣。下次纵是有再多的猎奇愿望,他也绝对不来这儿凑热闹。隐元郁闷的爬回房梁,忽然听得黑衫青年说了句:“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听闻这话,床内的中年男子一下子坐了起来。中年男子的脸色不太好,意识也格外恍惚,精气基本上已经被抽空。但黑衫青年给中年男子留了一条残命,他和怪虫都没有吞噬这具肉身的念头。
中年男子表情呆滞的穿好衣服,木然的推开房间离开了。在隐元看来,这无疑是一个傀儡,目前还没有死,可不知道何时会死的空壳。
隐元低头解绳子,莫名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股怪异的寒意霎时涌来。他硬着头皮低头朝下瞧,毫不意外的发现黑衫青年正抬头往上看。隐元心里直呼不妙,这个人居然可以看见他。
黑衫青年这会儿仍然只穿着轻薄的黑纱,光着脚站在房间内。他仰头望向隐元,唇角扬起一抹笑:“看了这么久,不准备下来坐一会儿,喝杯茶吗?”
“我才不要,天知道茶里放了什么恶心的东西。”隐元实话实说。他绝对不接受自己的身体进入讨厌的怪虫,想想那场景,隐元就头皮发麻。
闻言,黑衫青年笑道:“何必说的这么难听。好像我养蛊很恶心,程言致那一身的毒就不恶心似的。”
隐元不高兴的直盯黑衫青年,他才不会中了对方的挑拨离间之计。他见过程言致不穿衣服的样子,程言致才不会在身上养令人作呕的东西。




祸国有灾星 第9章
这一刻,隐元站在高高的房梁,黑衫青年站于屋内,隐元仍处于俯视对方的状态。隐元不管对方说得有多么动听,他打死也不会轻易落地,天知道靠近黑衫青年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隐元挑挑眉,一脸不爽,一副有本事你就上来的神情。
见状,黑衫青年没再勉强相劝,他笑了笑,悠闲地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黑衫青年坐在木椅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
隐元原以为黑衫青年懒得与他说话,谁知黑衫青年冷不丁抬眼瞅了隐元一眼,静静道:“我给你两次活命的机会,今天你已浪费了一次。我建议你认真的考虑一番,下次的机会何时使用。”
听到这话,隐元不以为然的盯着黑衫青年,轻哼一声。黑衫青年以为他自己是谁,妄言给隐元两次活命的机会,隐元才不在乎。
身为北斗九星的其中之一,隐元怎会需要区区一个世人给他建议。真说到活命的机会,那也应该是隐元给黑衫青年机会,隐元好心放黑衫青年一马,没有立刻除掉对方罢了。
当然,其中至关重要的原因在于,隐元今天实在不乐意接近此人。瞄到附在黑衫青年皮肤表面的那条黑乎乎的怪虫,隐元骤感肚子里翻江倒海,难受得慌。他讨厌这类会在身体里钻来钻去的东西。
隐元不明白,黑衫青年是不是脑袋被虫给钻了,才口出狂言给他两次机会。不过,隐元如今没心思考虑这些,他不愿在这个房间内停留丝毫,他快速解开绳子,转身走了。
隐元的身影消失在房梁附近,黑衫青年微微垂下眼帘,默默地喝掉了杯中的茶。他随手牵了牵身上轻薄的黑纱,奈何黑纱裹得再紧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黑衫青年之所以给隐元两次活命的机会,只因黑衫青年欠了隐元两次人情。他不会像程言致那般,热情的上演知恩图报的戏码,他也不会将隐元当作恩人那般小心的奉着。
然而,不管隐元记得不记得那些过往,黑衫青年本人没有欠人恩情的习惯,他得先还清过往的欠债。
黑衫青年名叫卫诚,他的成长历程与程言致的遭遇类似,他们均属于当初那些被抓入甲国皇宫,为君王炼丹的众多小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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