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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有灾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壹小糖
卫诚的母亲是一位漂亮的蛊师,卫诚从小就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关于父亲,母亲仅提过为数不多的几次,说卫诚的父亲是一位相当厉害的人,终有一天,父亲会接走他们母子一起生活。
那时候的母亲总会露出幸福的表情,眼中充满了期待。
后来,卫诚他们遭人追杀四下逃亡。母亲病危之际,红着眼圈告诉卫诚,卫诚的父亲是丙国的君王,那些剿杀他们母子的人正是他的父亲派来的。
卫诚没有为母亲复仇的机会,他被抓去了甲国的皇宫炼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关押在昏暗的皇宫地牢,小孩们蜷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们低声哭泣。年幼的卫诚却从没掉过一滴眼泪,他深知,眼泪救不了他,他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变得更加坚强。
地牢中的小孩们彼此不了解对方的来历,但是,他们清楚一件共同的事情。如果熬不住九种药草的毒性,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日复一日的吞食药草,当初抓来的小孩接二连三的死去,剩余的数量越来越少,能够活到最后的人寥寥无几。他们整月整年忍受着剧毒的折磨,不知道这样的黑暗何时是个尽头。
卫诚在痛苦中一天天煎熬,他对身边的人大都没印象,却对其中一个让他深恶痛绝的人铭记在心。
这个人是程言致。
程言致长得十分好看,可惜是个哑巴。尽管发不出声音,但程言致从不服输,他会张口说话,纵是别人听不到他的话语,他依然会说话,好像他能够与别人正常交流似的。
他说,他可以发不出声音,但是他不能失去张开嘴的勇气,他相信他终有一天会恢复正常。
这些并非卫诚憎恶程言致的理由,卫诚恨程言致是因为程言致是一位皇子,是丙国君王疼爱的皇子。
卫诚无法接受,父亲一边狠心抹杀他和母亲的存在,却一边把一个哑巴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护着。他看不惯程言致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感,他见不得对方时常露出笑容鼓励其他人,惺惺作态的样子。
在他们的毒尚未蔓延到不能触碰任何人之前,卫诚会和程言致打架。程言致从不还手,只是迷茫的睁大眼睛看着卫诚。他不懂卫诚因何愤怒,那么深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卫诚身处剧毒依然存活下来,他的原因与程言致不同。卫诚保命的关键是他体内的一条蛊虫。卫诚小时候,母亲送了蛊虫给卫诚作为礼物,母亲叮嘱卫诚小心饲养此虫,这条蛊虫会忠心的守护卫诚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这条蛊虫救了卫诚的命,蛊虫分担了卫诚承受的折磨,减缓了药性对卫诚的伤害,它与卫诚一并成为剧毒的一部分。
渐渐地,卫诚长大了,蛊虫也长大了。
转机出现在甲国颠覆之际,生命垂危的君王对这些终究未能成形的丹药彻底失望,他不同意这些人交由他人,执意将未成形的丹药全数杀掉。
冰冷黑暗的地牢,卫诚无处可逃,眼看锋利的大刀即将落下,四周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地面猛地晃了晃。回过神的卫诚定睛一看,地面赫然出现一个深坑,要杀卫诚的人跌落坑底。
卫诚站在坑边往下瞧,只见坑底有一个青年,对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揉了揉撞痛的额头,四下张望:“这是哪儿?甲国皇宫到了吗?”
这个误打误撞协助了卫诚逃走的青年就是隐元,这是卫诚欠下的第一个人情。
卫诚欠隐元的第二个人情是在乙国,伍国公的府邸。
那会儿,卫诚已逃离甲国境内,他养好身体,行至乙国打算找地方落脚。不知为何,他的身体莫名的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体内的剧毒急速减淡,他的力气随之抽空,整个人倍感无力。少了剧毒,连长期食用毒性的蛊虫亦是纹丝不动,了无生气。
当卫诚的毒性降低到一定程度,当卫诚暗自窃喜自己足以勉强触碰他人,可以尝试正常生活时,虚弱不堪的卫诚遇到了伍国公。乙国最胆大包天的达官贵人,他强抢民男,极度享乐。
伍国公不顾卫诚的极力反抗,将卫诚掳到自己府邸。起初卫诚尚残存些许毒性,逼得伍国公亲近不能,但很快,卫诚的毒性荡然无存。
卫诚懊恼自己失去了剧毒,失去了解救自己的力量。他宁可不成为丹药,他宁可永世一身剧毒,也绝不能忍受自己被这样的人的污染,变得肮脏不堪。
蛊虫冲着伍国公呲牙咧嘴,哪怕它再衰弱,也不许伍国公走近卫诚半步。
僵持中,屋顶忽地发出古怪的断裂声,半截房梁一下子掉下来,砸晕了意图靠近卫诚的伍国公。
卫诚下意识往上望,只见剩余半截房梁勾挂着一人,对方苦恼的揉了揉脑袋:“好痛,为什么每次下来总撞到头。伍国公府邸到了吗?”
伍国公府邸陷入了混乱,卫诚伺机逃离。
卫诚从未那么强烈的期待自己永远身带剧毒,他一点不希望剧毒远离自己,他不能失去护卫自己的铠甲。仿佛回应卫诚的期待那般,消失的剧毒霎时全数回归,卫诚丧失了转为丹药的良机,无法供人服用。
这一来一去的改变,使得如今的卫诚与以往的卫诚不再相同。他凌驾于剧毒之上,他一手掌控它们,他既剧毒无比,也丝毫无毒,一切取决于卫诚想得到什么。
卫诚抬眼打量房梁,隐元早已不见踪影。卫诚没料到程言致还活着,也没料到程言致转为了丹药。
他一如既往的讨厌程言致,程言致明明卑微的依附于郑峻,用自己的身体取悦对方,却偏偏在卫诚面前一副我很了不起,我比你干净,我比你幸福的姿态。
卫峰霎时握紧了拳头,他忍不了程言致眼底的怜悯,他不需要程言致的同情。他要破坏程言致珍视的一切,让程言致在他跟前再也得意不起来。
此刻,隐元不欢乐地走在屋顶,他回想起那条怪虫,怎么想怎么深感浑身不自在。他不喜欢黑衫青年说程言致的坏话,程言致远比黑衫青年好。
估摸着差不多该到房间了,隐元停下脚步,以防万一,他拿走一片瓦片先确定房间对不对。
他探头一看,竟有一种果然不是自己房间的奇妙心情。他来到了程言致和郑峻的房间。
这会儿,郑峻坐在椅子上,怀中搂着程言致。程言致微微闭着眼,在郑峻颈侧轻轻蹭了蹭。郑峻将恋人搂得更紧了几分,低声问道:“有心事?”
闻言,程言致徐徐睁开眼,他抬眼凝视郑峻,张了张唇:我有点担心。
“别担心,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郑峻话语坚定,“我们明早进宫,国师定有办法解决这一切。”
程言致明白郑峻事事为他考虑,正因如此,程言致特别担心郑峻。他害怕卫诚杀掉郑峻。他不懂卫诚为何痛恨他,深陷甲国皇宫的黑暗日子,程言致总是向卫诚展示好意,却总会引发卫诚的敌对。
郑峻吻了吻程言致的嘴唇,亲昵的安抚对方。受到郑峻情绪的影响,程言致散发出的药味霎时增强。
药味扬起了郑峻的欲念,他解开程言致的腰带,褪去对方的衣衫,抱起程言致走向大床。
见状,隐元摸了摸下巴,他反复的看了又看,程言致身上没有任何古怪的纹饰,也不见丝毫毒素。之前泰义也说过,程言致是供人夜间服用的丹药,对身体极好。
隐元有理由相信,程言致身内无毒,哪怕有毒,铁定也与黑衫青年不一样。
况且,无论程言致有毒没毒,只要郑峻自己喜欢就好。反正服食丹药的人是郑峻,舒不舒服,享不享受,郑峻最有发言权。
这一刻的泰义房间,小仙恭敬的向泰义行了行礼:“东皇殿下,不知你有何吩咐?”
泰义直言道:“你跟随程言致他们多久了?”
小仙如实回答:“丹药形成前夕,已跟随左右,奉命保护他俩周全。”
“我见郑峻体内有一道气息流动,可是成形将至?”泰义问。
“是的。”小仙应道,“八卦之形已在初显,不久即将问世。”
现在正值重要关头,决不可让任何人介入程言致和郑峻之间,破坏他俩的牵绊。





祸国有灾星 第10章
隐元到泰义房间的时候,小仙早已离开。
站在门边犹豫小会儿,这次,隐元老老实实地敲了门,他揉了揉之前撞痛的脑袋,他可不敢再擅自穿墙而过了。隐元不确定,泰义房间的墙壁何时能够顺利通过,何时会出人意料的坚硬。
“我是隐元,我可以进来吗?”隐元问道。
听到隐元的话语,泰义收起思绪,他起身微笑着打开门,招呼隐元进了屋。
进入房内,隐元瞅了瞅桌上的茶杯,这才放心大胆的喝了一杯水。隐元相信,他在泰义的房间绝对安全。
说来也奇怪,隐元自从见到泰义那一刻起,始终有种安心的感觉,认为自己留在泰义身边就不会遇到危险。
兴许是泰义四周环绕的灵气让隐元感到非常舒服的原由,隐元坚信泰义是好人。泰义对隐元相当不错,好心好意的伸出手帮助了在丰凝城打转的隐元。
“见到了吗?”泰义坐在隐元对面,又替隐元倒了一杯水。他没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听到这话,隐元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显得略微苦恼:“见是见到了,就是他身上有条怪虫,模样挺恶心。”
闻言,泰义笑而不语,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此行纯粹满足一下隐元的好奇心罢了。说实话,卫诚饲养的那条蛊虫,长得确实不怎么讨喜,难怪隐元不喜欢。
隐元此刻安然无恙,并未引起丝毫波澜就平安归来,足以证明卫诚对隐元没有杀心。这意味着,泰义和隐元,他们与卫诚之间并无矛盾可言,可平稳相处。
泰义打量了隐元小会儿,想了想,说道:“你既然来了,不如今夜就在我这儿睡吧。”
对方的话语轻飘飘的飘过耳畔,隐元惊喜地睁大眼望向泰义,随即泰义补充了一句隐元的心里话:“你床内有人,总是睡椅子也睡得难受。”
对此,隐元内心极度满足。泰义果然是好人,隐元的难处看得一清二楚,体谅隐元夜里没有床睡。说心里话,睡椅子的感觉确实不舒服,木椅硬邦邦的,不及大床暖和。
隐元偷偷瞄了一眼泰义的床,开始思考。今夜他睡泰义的床,那泰义睡哪儿?虽说客栈的床比较大,隐元也不介意与泰义窝在一起睡,但是泰义介意吗,和隐元凑在同一张床里。
稍微顿了顿,隐元笑呵呵的面向泰义,刚打算询问泰义夜里的打算,只见泰义回了一个笑容:“你安心住在这儿,我马上要出门一趟,夜里应当不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隐元忽感觉得心情有点微妙,原来泰义不是邀约他一起挤被窝。
隐元偏过头望了一眼窗外,外面起风了,天幕中看不见星星,云层挡住了繁星。隐元有点担心:“你现在出去吗?快要下雨了。”
“没事,我带了伞。”泰义微笑应对。
隐元嘴角抽搐,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在提醒泰义带一把油纸伞出门,但他更想对泰义说,变天了,能不能别出去。看不见天空的星星,总会让隐元涌起阵阵不安,他不希望泰义选择这个时间外出,他心里不踏实。
隐元正欲开口劝说,敲门声冷不丁响起,紧接着店小二喜笑颜开的迈入房门送来了食物。方才隐元急匆匆的放下碗筷直奔黑衫青年房间看热闹,泰义琢磨着隐元多半没吃饱,于是又为隐元点了些饭菜。
“你饿了的话,就吃点东西。我该出门了。”泰义说道。
随后,泰义好像记起了什么,他抬手指了指床脚的那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系着隐元房内的那名少年,倘若绳子有动静,多半是少年醒了。少年给隐元说的话,隐元别信。
隐元点点头,记下泰义交待的事,目送泰义出了熙朝客栈。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泰义出门后,隐元忽然感到窗外的大风霎时增强了,吹得呼呼直响,让隐元心慌。隐元抬头凝望夜幕,漆黑的天幕看不见明亮的星星,自然也看不到隐元的兄长们,没了星,何来星相。
隐元时常遇到云层挡住星星的夜晚,可是这会儿和以前的夜幕非常不同,貌似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迎着夜色即将到来。
想到这儿,隐元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他关上窗返回桌边,默默的大吃特吃。早知道,他该硬着头皮与泰义一道出门,他有点在意,丰凝城是否灾难逼近。
可是,丰凝是丁国的都城,君王李浩广是仁君,丁国如今正值盛世,没理由异象陡降。隐元微微皱眉,到底是他想太多了,还是李浩广出事了。
丰凝城封城莫非真的是有大事发生。
隐元动作麻利的将食物快速塞入口中,他一口气喝完一大碗汤,闷闷地抹了抹嘴。
隔着窗户,隐元能够听见,外面的风更大了,这样的气候不符合当前的季节。隐元没来由的感到焦虑,他忘了给泰义说一声,如此糟糕的天气,油纸伞恐怕不管用,利用灵气聚集的结界,铁定比一把油纸伞效果好得多。
无聊无趣的扫荡完盘里的美食,涌起倦意的隐元迅速将自己洗干净,直到洗得香喷喷的,他才爬到泰义床内,钻入锦被中。被褥间残留着泰义的气息,暖和的味道仿若晴天的阳光,令隐元分外留念。
他往锦被里面缩了缩,由衷感慨泰义待他很好。
从小到大,许多人像躲避厄运般嫌弃隐元,他们冷漠的目光将隐元推到远处,逼得隐元不敢上前。隐元的七位哥哥没时间陪他,仅有八哥洞明照顾隐元的时间最多。
每次隐元前往世间执行差事,免不了这儿不顺,那儿不顺,一路跌跌撞撞。世间的人们并不熟识隐元的名字,如果大家得知隐元不是一颗好运的星星,估计不会欢迎他。
隐元知道,泰义与以往的那些人不同,泰义看得出隐元不好,但泰义并未排斥隐元。大概是因为泰义本身相当厉害,厉害到隐元的衰运不能牵连泰义,所以力量强大的泰义是仁慈的,可以容忍隐元带来的各种各样的古怪运势。
除却八哥洞明,隐元没有几个能够聊天说话的人,隐元期待多一点时间与泰义相处。
夜半,惊醒隐元美梦的是一声震彻大地的巨雷,轰的一声响,吓得隐元直接从被窝里蹦了起来。下一刻,暴雨倾盆。
隐元无比纠结地望向窗户,他记得自己此前明明关了窗,可是为何这会儿窗户大大敞开,凶猛的斜风夹杂暴雨自窗户朝屋内狂窜。
见状,隐元立刻跑上前关窗。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的原因,隐元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合上窗户。为此,隐元淋了一身的雨水,衣服头发全打湿了。
隐元默默地瞅了瞅四周,确定此时此刻不会有人忽然造访,他点燃了一团灵火,用于烘干房间里的积水。同是,他拨了拨头发上的水珠,他脱下衣服郁闷地拧了拧水,蹲在灵火旁边烤衣服。
他确信,这天气特别异常,他看出了变天的迹象,可完全没料到天色竟变得这般夸张。隐元盼着泰义尽早归来,外面的环境着实太恶劣。
忽地,又是一番电闪雷鸣,仿佛要把整个大地撕裂一般。
反常的变天,吵醒的不仅仅是隐元。
浅眠的卫诚早已被突变的怪异天气惊醒。窗外雷电交加,蛊虫烦躁不安的化为实体,它从卫诚的身上离开,爬到窗边,它对着外面的狂风骤雨不停地发出警示般的滋滋声响。
卫诚不急不慢地披上外袍,他徐步行至窗边。卫诚没打窗,他没有让大雨冲刷房间的念头,仅是站在一边沉思。
蛊虫冲着窗外叫了小会儿,移至卫诚的脚边,心神不宁。
见状,卫诚微微勾起一抹笑:“别着急,我知道有令人讨厌的东西来了。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屋内微黄的烛火跳闪,映亮了卫诚此刻的表情,他嘴角上扬,眼底含笑,眼角的泪痣平添几分妖媚。
相对于神情自若的卫诚,这个时候的程言致已然惊慌失措,他心里乱成一团。程言致再清楚不过,他们的麻烦到了,哪怕躲在丁国也躲不了,即使身处都城丰凝,也无法躲避灾难。
明显察觉程言致在不住颤抖,郑峻愈发揽紧了怀中的人,轻声说道:“言致,别怕,有我在这里,你别怕。”
程言致撑起身,他望着枕边的人,分外难过:郑峻,对不起,对不起。
“别道歉,这不是你的错。”郑峻抱着程言致,仿佛用尽自己一生拥抱对方,“这是我们共同的劫难,我们一起面对。”
程言致蜷在郑峻的胸口,相拥的体温非常温暖。遇见郑峻,他是何其的幸运,可他拖累了郑峻,他多么的自私又多么的胆怯。
隐元开心地烘干衣服,忽见床脚的绳子动了动,他顿时记起泰义的话,猜测绑在床内的那位少年可能醒了。
他穿墙一看,少年不仅醒了,还在床里左挪挪右挪挪,寻找有用的东西打算割断绳子。泰义使用的绳子无法轻易挣脱,令少年犯愁。
两人四目相接,隐元盯着少年,少年盯着隐元,大眼瞪小眼。隐元刚要说话,少年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快趴下,有人来了。”
隐元不懂自己为何听从对方的话,大概是下意识的反应,他瞬间贴在地面。
下一刻,沉重的脚步声逼近,外形怪异瘆人的黑影从窗外走过。隐元看着窗户,纳闷道:“那是什么?”
“你没见过的可怕家伙。”少年抗议地扭了扭身体,“快替我解开绳子,我知道如何降伏它。”
隐元正欲上前,当即又停下脚步。他一脸不信任的表情对着少年,泰义说过,少年说的话别信。隐元与泰义还得押少年回皇宫,天知道对方是当真能降伏怪物,还是计划伺机逃跑。
见隐元站立原地不动,少年郁闷地瞅着隐元:“你不相信我。”
对此,隐元的回答相当肯定:“是的,我就是不相信你。”




祸国有灾星 第11章
暴风雨夜晚的熙朝客栈,屋内的隐元和少年持续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虽然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但隐元收起了自己的小愧疚心,他目前最重要的是,绝不让少年溜走,不然他无法向泰义交待。
片刻后,少年心情不爽地抗议道:“你再不解开绳子,我真的要叫救命了。”
“你叫吧。”隐元一脸从容的看着对方,他的话语远不及窗外的电闪雷鸣来的大声。如此吵闹的夜晚,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隐元房间内的动静,少年的呼救会被雷电淹没。
反正隐元铁了心,哪怕少年叫破嗓子也没人救他。
隐元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冷不丁一声惊呼传来:“救命啊。”
这一声叫得异常惨烈又满含悲伤,着实吓了隐元一大跳。不过这般惨叫并不是来自少年,而是来自客栈另外的房间,多半是雨夜现身的怪物吓坏了的其它客人。
对此,隐元默默地看了一眼少年。少年是不是还有呼救的打算,听起来效果还不错,有人早一步给少年做了示范,少年得叫的更给力,更凄惨,恐怕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显然,这不是少年真正的想法。房间里,隐元和少年仍在面面相觑。
隐元没想法继续耗下去,他走向屋门,他得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见状,少年不由着急:“你去哪儿?”
“当然是去关心谁叫的这么惨,说不定怪物进来伤了人。”隐元平静的说道。
少年叹了口气,语气坚决:“别去,你打不赢它。”
隐元顿时嘴角抽搐,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打不赢,他打都没打,怎知输赢,能不能别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冷静地别过头面向少年:“那你告诉我,如何打赢它?”
少年扬了扬下巴,完全不配合:“哼,我才不告诉你。”
他话音刚落,惊觉隐元已不见踪影。本来隐元就没对少年的回答抱以期待,他直接一声不吭的出门了。
少年万分纠结的盯着屋门,他没见过这么坏的家伙,如此危险的暴风雨夜晚,隐元竟然狠心将他独自一人留在这儿。万一有怪物进屋可如何是好,他被绑着,还被绑的相当结实。
偏偏少年的抗议无法说出口,因为隐元已然走远。
另一边,隐元正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他警惕的盯着附近,生怕旁边冷不丁蹦出来一只怪物来。说来也奇怪,方才还吵杂到不行的客栈,骤然间安静下来。这一份静谧来得很突然,相当的诡异。
隐元非常想要知道,客栈内到底有没有人在,大家眨眼都去了什么地方。为何整个客栈如此清静,仅剩大堂的灯笼发出微黄的光亮。
漫无目的的寻找不是办法,隐元觉得,自己需要帮手。奈何他在丰凝城人生地不熟,所谓在家靠哥哥,出门靠朋友,放眼目前的熙朝客栈,隐元认识的只有程言致与郑峻。
此时此刻,必是人多力量大。不寻找朋友,更待何时。
隐元一边前行,一边反复的判断,移向地字号房间的方向。这个时候,他绝不能再走错了房间。
路过一间房间时,隐元瞅见房间门开着,他其实本来不打算管太多事,可偏偏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他忍不住朝屋里一看,惊见房内一片狼藉,有人倒在地面,一动不动。
隐元上前仔细的瞧了瞧,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位正是泰义向隐元说过的那个没有恶意的小仙。小仙躺在地上,脸色苍白,隐元着急的伸手探了探,所幸对方仍有呼吸。
于是,隐元轻轻推了推小仙的肩膀:“醒醒,快醒醒。”
他叫了好几声,小仙始终毫无反应。
踌躇片瞬,隐元不得不放弃了继续摇晃小仙。小仙气息尚存,应当暂时无大碍,隐元稳了稳情绪,他迈出房间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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