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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手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上梅梢
刘氏听了这话,仔细想一想,确实很有道理。因点点头,叹口气道:“既如此,我的儿,我就把铭儿的性命和前程交给你了,万万给我看紧了他,不能让那狐媚子狠毒女人给赚了去。至于这一次,却也不能轻饶了她,待我和老爷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处置她。”
兰湘月笑道:“这处置嘛,儿媳倒有个主意。咱们家乡下有那许多庄子,不如把姨娘和她两个丫头先送去庄上住一阵子,如此家宅既安宁了,也可以让她们吃些苦头受些教训。将来就是爷回来,她们自己做了亏心事,把柄在咱们手中,想来也不敢恶人先告状,跟爷诉苦,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话音刚落,刘氏的眼睛便亮起来,点头笑道:“没错,正经这个主意好,既如此,那便这么办。哼!她不是总想着宠妾灭妻吗?我便让她尝一尝连妾都不如,让人践踏的滋味儿。”说完叫过身旁燕嬷嬷,冷冷道:“命人把这三个贱人送去乡下庄子,和那里的管事吩咐一声,就说送她们去是受罚的,不许当主子看待,再从府里挑两个婆子过去好生看着,若敢逃跑,立刻就打死。哼!看在铭儿和儿媳的份儿上,才留她们一条命,给她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依着我,现在就打死了,铭儿回来又能怎的?杀了我不成?”
兰湘月默然不语,心中却点头,暗道这样处置当真是很好,比一刀宰了她好很多。就算将来池铭知道今日之事,心里大概也就能够分清谁是谁非了,唔,不错,能有这样的结果,着实不错。
一面想着,眼看刘氏似是因为这个打击,而显得精神有些不济,于是兰湘月又宽慰了她几句,便辞出来。
一回到绮兰馆,只见那些没得去上房的嬷嬷丫头都在院子里,见她回来,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这些人里除了红袖翠竹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兰湘月去上房是为什么事,便连小龙颖儿小荷也不知道,但她们听说了姨娘披头散发往上房去的事,又知道主子被叫了去,所以心中便添了担心,因也没有人带头,竟是不约而同聚到了大门口。此时看见兰湘月平安归来,所有人都觉着心里似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般的轻松。
兰湘月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着那一张张真挚关心的面孔,她心中不由得也十分感动,安抚了大家几句,让人都散了,方听洗雨含泪道:“俗语说的好,公道自在人心,爷对奶奶虽是不如萧姨娘,可其他人都是长着眼睛的,奶奶素日里那些慈和仁厚,如今可不是就换来了这些关怀,如此,也算是上天护佑好人,没有辜负奶奶。”
兰湘月笑着点头道:“是啊,所以你们都记着这句话,公道自在人心,这世上永远是好人多。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只要行得正做得端,俯仰无愧于心,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这一辈子都是心安理得,如意自在。”





闲妻手记 109第一百零九章
众人忙都肃容点头。小龙便上前道:“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子只听说萧姨娘似乎是要去太太那里告娘的状,如今怎么样?”
“没怎么样。”兰湘月微微一笑,摸摸小龙的头,和蔼道:“她自作自受。只这种事情到底不能宣扬出去,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还要以功课为重,明白吗?”
小龙点点头,沉声道:“是,儿子只要看娘无恙,也就放心了,娘行得正做得端,自是清者自清,既如此,儿子去读书了。”
兰湘月点点头,见颖儿和小荷眼巴巴看着自己,便咳了一声道:“你们两个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和小龙一起去吧。”说完将其他人也都遣散,这里红袖翠竹尚未说话,便听院中一个声音道:“奶奶可回来了?”
“这蹄子倒是着急。”洗雨笑着说了一句,那院里说话的人正是梳风,于是忙接出去,大概在外面和她简单说了几句,两人方一同进来,这会儿芙蓉也恰好和红袖翠竹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却见梳风一进门,便有些不满的看向兰湘月,沉声道:“奶奶不该替她求情,对这样女人,何必还讲究什么妇人之仁?”
兰湘月看看屋里,都是自己心腹的丫头,梳风和洗雨原本她不敢信,这会儿却也没有半点疑心了。因便笑道:“不是我妇人之仁,实在是现在还必须留着她一条命,不然你们爷真不知要是什么样子。若不是为这个,我难道还愿意留她?”
梳风对池铭是最忠心的,一听兰湘月如此说,立刻便不言语了,听兰湘月将对刘氏的话又和她们说了一遍,末了叹道:“这些只是对太太说的原因,还有一层,却是不能和太太说的,你们大概也不能虑到。只是你们想一想,爷如今在京城,那是个什么样的繁华地方?汇集了多少天下才貌双绝的女子?爷英俊风流潇洒多金,就算他有心读书,架不住别的女人爱慕他,若此时将萧姨娘处置了,即便爷能挺过这一关,他却不喜欢我,如此没有牵绊的情况下,难道让他在京城里倚红偎翠?到那时,又要抬进家里多少小妾姨娘?所以啊,这会儿且容萧姨娘活着,给咱们做一面上好的挡箭牌,将来爷上进了,见识的也多了,萧姨娘若还是这么不长进,自然也就不放在爷眼中;若是长进了,那不也是皆大欢喜么?”
这番话合情合理,几个丫头都叹服了。因各自出去,独有梳风留了下来,看着兰湘月疑惑道:“奶奶,想必洗雨和您说过奴婢的脾性,奴婢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心中有一问,实在不吐不快。”
“你问吧。”兰湘月很喜欢这个率直聪明的丫头,何况以她的性情,也不觉着这是什么无礼和僭越,所以仍是和颜悦色的。
梳风也就不再迟疑,郑重道:“奶奶,您到底是为什么定要嫁进池家来?别和奴婢说您是因为喜欢爷,奴婢先前也是这么想的,别人说您是贞洁烈女,既和我们家定了婚约,便宁可粉身碎骨,也不去攀高枝儿。然而奴婢听了您的一些事,却觉着您绝不是这样迂腐的烈女,那会儿奴婢还以为您是喜欢爷,所以才放弃段公子那样名满天下的富贵公子哥儿不要。可如今看来,这也不对,哪有喜欢一个人,却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好,一点儿不嫉妒吃醋,甚至还在紧要关头护下情敌的,虽然奶奶刚刚分析的头头是道,但就因为您这份冷静,所以奴婢越发不信您是喜欢爷,既如此,您当日为什么不入段家,反而要入池家来?”
兰湘月笑道:“原来你是问这个啊,果然是玲珑心肝心直口快,红袖翠竹洗雨她们未必不疑惑,却没一个人肯问的。也罢,既然你都明白问了,那我也明白告诉你,我嫁进来,只是为了做一个逍遥自在,财源滚滚的闲妻富婆,我把你们爷看作是好朋友,对他并没有什么男女风月之情,你们爷对我也是如此,所以这桩婚事对我们两人来说,是各取所需自在如意,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梳风点点头,兰湘月见她脸上似是有些失望,便微笑道:“我知道你对你们爷忠心,你盼着我是爱着你们爷,肯为了他牺牲一切,盼着你们爷娶了一个世上最贤良的女人。只是梳风,你也是女子,你细想一想,若我真的是因为喜欢你们爷才嫁进来,这样的命运,对我公平吗?”
梳风默然不语,好半晌才摇了摇头,于是兰湘月便知道她那点儿心结也解开了,毕竟是个明快女孩儿,因也就感叹道:“你既无情我便休,你们爷心里装着别人,那我自然不可能再去爱他,不然连我都会瞧不起自己的。如今我心里没有喜欢的人,在这里为他操持着三房的一切,已经算是他赚大发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梳风“扑哧”一笑,点头道:“奶奶当真是商户之女,原来这事儿竟还能这样算,别说,这倒还真是您吃亏了。不过我们爷聪慧过人,将来定能进士及第,到那时,为奶奶赚一身凤冠霞帔,再赚一个一诰命的头衔,让奶奶风光无限,可不知道到底是谁亏谁赚了呢?”
“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你这番话,就等你们爷能考上进士再说吧。”兰湘月淡然一笑,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只见院中树木多已落了叶子,然而窗外几盆盆景松却仍是青翠欲滴,在这冬日里,看着格外生机蓬勃,让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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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光阴似箭,转眼间,三年时光便匆匆而过。
恰逢中秋时节,这是一年里天气最宜人的时候。京城的大街小巷,全是游玩闲逛的人群。
“池兄的文章刚刚又得老师夸奖,看来这一次大考,您是定会金榜题名的了。”
国子监的后院中,两名男子手中各拿着几张卷子,匆匆进了院门,其中一名风神俊秀,不是池铭还会有谁。
三年岁月,又是在国子监这样的地方,已足够将当日一个纨绔少年锤炼的脱胎换骨,此时的池铭,一举一动无不是沉稳优雅,看见他,便不由得想起那“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形容。
“楼兄过奖了,八股并非我擅长之道,若说诗词,这两年倒还有些进步。”池铭微笑着谦虚,却听身旁楼云苦笑道:“这还是不擅长?若是擅长了,又要如何?怕是状元也不在话下了吧?至于诗词,我们人人都知道你是最好的,听说上次你的茶花诗传进谭阁老耳里,他老人家当场说你的诗比段大人的还要好,这是什么样的赞誉?啧啧,只恨我没有你的才华,怎么上天就生出了你这样的怪胎?”
池铭微微一笑,摇头道:“我那首诗就算好么?呵呵,不是的……”不等说完,就听楼云气急败坏道:“看看,你又谦虚,呸!你再这么下去,朋友都没得做,你的诗若还不算好,那我们的怎么办?是不是只配扔进猪圈里了?”
“不不不,楼兄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池铭连忙解释,又笑着道:“不信你去问段大人,他必定也会同意我的说法。”
一边说着,池铭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张温婉秀美的容颜,记忆中那女子总是淡淡笑着,浑身上下散发着端庄优雅的魅力,但有时候她也会有薄嗔浅怒的风情,例如那次在乡下,她私自约了自己,不许自己退婚的时候。
叹了一口气,脑海中的面孔渐渐模糊,无尽相思却浮上心头:三年了,自己朝夕苦读,只为出人头地,竟强压着那份刻骨相思,三年未曾回转家门,不知怜月如今又是怎么样的翘首盼望自己,原本她小产了,自己就该回家安慰探望她才是,奈何师恩深重,那会儿袁老先生也正病着,他想着老先生在京城孤单一人,怜月在家却是有许多人服侍,因到底狠狠心没回去,在这里一边读书一边侍疾,后来听家里人都说她很好,怜月自己也写信来,要他用心向学,不必记挂,他这才按捺下相思情,在京城努力苦读。
应该会很好吧,三房有那温柔贤惠又聪明的女子打理着,小龙如今也该有十岁了,大概能给母亲打个下手,所以一切都会很好吧。不管怎么样,总算这一番努力很快就要见分晓,到时候,无论是金榜题名,还是名落孙山,他都绝不会再在京城耽搁一天,一定要快马加鞭,星夜驰骋,回去见他的亲人和爱人,还有那位令他感激愧疚一生的红颜知己。
“池兄,池兄……”
旁边楼云的话将池铭从冥想中拽了出来,他连忙压下思绪,转身道:“怎么了?”
“你说段大人也会同意你的说法,那是什么意思?平日里没听说你们有什么私交啊,何况段大人是今年才回京述职……啊,难道你们从前就认识?”最后一句话,楼云几乎是喊出来的。
池铭微笑道:“从前不过是见过而已,楼兄不必大惊小怪,至于我说他会同意我的说法,呵呵,因为……这是至理名言啊。”
事实当然不会如此简单,池铭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日兰湘月的才华,段明睿也是亲自领教过的,那不过是在众目睽睽场合下吟出的诗,以兰湘月的性格,肯定会有所保留。而之后只有池家人才知道的那一首《水调歌头》,更让池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在诗词造诣上,兰湘月是真正的大家。
楼云眼看着池铭又开始发呆,不由扶了扶额头,恰在此时,就见从不远处的房舍内涌出二三十个人,看见他们纷纷打招呼,接着便上前围着他们纷纷叫道:“走走走,今晚扶月楼有罗斯国的天魔舞,赵文请客,咱们借他的光,都去都去。”




闲妻手记 110第一百一十章
这赵文的父亲也是一名富商,偏偏生了个好妹子,当日得以嫁给户部一个官儿做妾,入门不到三年,生了个儿子,便被抬举做了姨娘,也是因为这关系,虽然这厮不学无术,却也得以入了国子监,且因为他财大气粗挥金如土,所以在同学当中人缘非常好,肥羊类的同学总是很受欢迎的嘛。
一听说是罗斯国的天魔舞,楼云的眼睛也不禁亮了起来。这罗斯国的天魔舞来到京城不过两月,却已经是风靡天下,就连当日的第一舞女秋晴雪,都不得不甘拜下风,这倒也没什么,然而尤其是对方的妩媚火辣艳丽,据说看天魔舞的男人,没有一个能保持本心,无不醉倒在天魔舞女的魅力之下。
国子监的学生们大多都有身家背景,然而这天魔舞一场就要十两银子,大多寻常官宦家的子弟们实在是没有几个能拿出手,又不敢因为这个回家跟父母要钱,因此今日赵文一说请客,立刻便是一呼百应,转眼间就聚集了二三十人,簇拥着赵文要出门。
当下楼云一听,也不禁动了心,因便拉着池铭道:“池兄,如此好机会,断断不能错过,何况还有肥羊请客。”最后一句话却是压低了声音,而且这厮还冲池铭挤了挤眼睛。
池铭摇头微笑道:“你们去吧,我回屋复习功课去。”
“不是吧你?”
楼云哀嚎:“你都肯定金榜题名了,还这么用功,给我们点活路好不好?走走走,去看看天魔舞嘛,被人传得神乎其神,我就不信,难道全天下的男人都抵不过这一舞的魔力?不就是几个女人吗?”
池铭哭笑不得,只好摇头道:“我对这个没兴趣,楼兄喜欢,你自己去吧,何况这么多的同学,你也不怕没有同伴。”
楼云悻悻道:“你是和尚不成?这样东西,哪有人没兴趣?”话音落,便听旁边另一个叫庞密的同学道:“什么没兴趣?池兄这是自诩高洁,人家根本不屑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作伴罢了。”
池铭听见这话中似是十分不满,想到这些同学都是有身家背景的,能不得罪,自然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因只好耐心笑道:“庞兄这话错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三年前,我也是走马章台斗鸡走狗的纨绔,哪里热闹去哪里,若有什么新奇事,保准是第一个到的。只是那会儿不懂事,白白蹉跎了光阴,才落得如今这不得不刻苦用功的下场,如今眼看大考在即,想起家里人殷切盼望,我哪还有心思去看什么天魔舞?更何况家中娇妻美妾,独守空房望眼欲穿,深情厚义我尚且无法报答,有什么脸去看天魔舞?”
“池兄你也太痴情了些吧?”同学一场,池铭对家中妻妾的痴情人尽皆知,此时听他说出这样话来,大家便无奈了,正要放过他,忽听赵文一声冷笑道:“什么娇妻美妾?不过是心疼钱罢了,池兄放心,今儿我请客,不就是几百两银子么?算什么?大家伙儿都是图一乐,你再这么矫情下去,我可也要瞧不起你了。”
池铭自到了京城后,便时刻谨言慎行,他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子,而这京城鱼龙混杂,也许路旁一个卖煎饼的摊子,背后都有什么官宦贵族的背景,不小心是不行的。所以虽是身家巨富,去从未向人炫耀过。再加上他心无旁骛一心苦读,吃食上又能花多少钱?原本衣衫倒也可以体现出一个人的身价,偏偏这痴情的货一年到头身上只穿着兰湘月和萧怜月为他缝的几件衣服,从不肯买什么新鲜布料衣物,那几件衣服虽也不错,架不住一年到头的穿,所以这里的人多以为他不过是个小康之家的子弟,不知怎么走了谭将军的门路,才得以来这里读书。
那赵文素日里就嫉妒池铭总得先生夸奖,偏偏自己才学有限,比不上对方,外貌也不如人家俊逸潇洒优雅从容,只好以财压人。可池铭那是什么人?当年在茂城,一掷千金也是不在话下的,会把对方平日里的那点豪奢看在眼中吗?以至于赵文这些算盘尽皆落空,今天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可以显摆挤兑的机会,哪里还肯放过?
对他这番言论,池铭只是微微一笑,说他心疼钱,这不过是当笑话听罢了。因正要离去,却又听赵文在身后阴阳怪气道:“池铭,你这人真讨厌,明明是假清高,却偏偏拿你那妻妾当挡箭牌,叫我说,你压根儿就是不敢去看天魔舞,为什么?因为你怕失态啊,这要是真被那些舞女给迷住了,你素日里说的对你那妻妾的情意,可不就是笑话呢?你就因为怕这个,所以不敢去,你这伪君子,只可怜你那妻妾被你哄得团团转,还真以为你对她们情深意重呢。”
池铭再怎么刻苦,也终究只是修炼了三年,别的话也就罢了,唯独说到他对兰湘月和萧怜月的尊重情意是假,这可真有些不能忍受。因便转过身冷冷道:“我对她们是否真心,原不需要你来置喙,只是要告诉你一句,莫要把这世上男子,都当做和你一样,见到美色就挪不动腿。”赵文便是因为去看了一场天魔舞,回来后极尽吹嘘,才会有今天花大钱邀请同学们去看舞蹈的“壮举”。
“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既敢这样说,可敢和我们去?哼!心里要是没鬼,去看一场舞又怎么了?权当放松享受,听一曲戏罢了,如何?敢去吗?”
池铭微微皱眉,虽然不齿赵文为人,却也觉着他这番话有点道理。正寻思着,架不住楼云等人也都凑上前来极力邀请,因心中便道:我的妻子才高八斗,温婉端庄;我的爱人倾国倾城,婀娜妩媚,我有她们两人,今生都不作他想,既如此,便当放松一下,去看这一场舞又如何?何必显得这般格格不入?再让人一挑拨,这些人只怕心里都要与我为敌了。
想到这里,便微微一笑道:“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自然也不好扫兴,便从善如流一回,跟着你们去见识见识那天魔舞吧。”
他这样一说,那二三十人顿时高兴非常,纷纷簇拥着他笑叫道:“这才对这才对,过高人皆妒过洁世同嫌,你也该和我们放肆几回,不然恨死你。”
又有一人也高叫道:“没错没错,池兄今晚若真能稳坐钓鱼台,不失态,我胡如风从此后便服你,事事以你马首是瞻。”
一时间众人便出了门,却因为这一个小风波,大金主赵文反而受了冷落,直走到扶月楼前,众人想起十两银子的门票钱,这才想起他来。
此时扶月楼专门为天魔舞开辟的大厅中也已经是人山人海,这三十多个人冷不丁挤进来,竟是连个落脚处也难寻,众人都抱怨不已。那赵文算了算兜里银票,于是一挥手道:“走,咱们去二楼,不过多花几个钱罢了。”
此语一出,众人自然是惊讶赞叹他的豪阔,只听得赵文心花怒放,一路飘着就来了二楼,只见这二楼果然宽阔,然而诺大一个厅堂,却只坐了寥寥数十人,大多都是中年人和老头,只有最中间一个座位上,在一名老者身边,坐着个英俊青年,看见他们,便微微皱了下眉头,却是没说什么。
众人纷纷落座,池铭见那青年眼神锐利清明,那老者也是一派潇洒,不觉心生好感,便来到对方旁边坐下,楼云和庞密等人也纷纷坐在他身边,如此大家都很快找到了座位,总算是同学,坐的算是比较紧密。
落座还不到半刻钟,便见那舞台上亮起了琉璃灯光,接着一队舞女翩翩而出,身上只有胸前和腰间有一条细细的流苏带子,几近裸体,再加上她们的舞姿妖娆,扭腰摆胯间一些私密地带若隐若现,只一瞬间,便紧紧吸引住了所有男人的视线。
池铭越看就越是皱眉,扭头看去,就见自己同学中已经有好几个流下了口水,还能端坐的也没有几个了。那几个老头儿目光就更是猥亵的让人恨不得一拳把他们那张老脸揍扁,当下不由得暗暗心惊,心道如此肉欲之舞,竟能迷乱这么多人的心神?这也太可怕了吧?
“这位小哥儿,你觉得这舞如何?”
正暗自心惊,忽听身旁一道清朗声音响起,扭头看去,只见身旁青年正含笑看着他,而那位潇洒老者目光锐利,面上却带着嬉笑神情,显然并没有被这天魔舞迷惑。
“不堪入目,丑陋无比。”池铭冷哼一声,愤愤道:“这些异域女子许是经过特殊训练,极尽魅惑之能事,如此有伤风化,摄人魂魄的靡靡之音,该向朝廷谏言,趁早取缔才是。”
那青年笑道:“向朝廷谏言?此言差矣,朝廷如今开拓航道,发展经济,当今皇上力主开放自由,方能吸引这八方来朝,让各地文化在京城汇聚。若是贸贸然取缔了这天魔舞,岂不让人小瞧,说我大夏朝廷畏缩胆小,连一个天魔舞的考验都经不住吗?”
池铭正色道:“非也,圣人也说,食色性也,这饱暖思淫欲乃是男人天性,所谓开放,却也不能完全摒弃规矩,人之所以为万物之主,便是因为有法度规矩来约束着那些不好的行为和心性,强迫自己上进勤劳。而这样的靡靡之音,催人心志,若不禁止,必定流毒无穷。”
青年目光微微一凝,但随即便又满面笑容道:“流毒无穷?这有些夸张了吧?我看你就很清醒啊。”




闲妻手记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池铭左右四下看了看,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小声道:“那你再看看,此时除了你我和这位老人家之外,还有几个清醒的?”
青年四处看了一圈,终于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又对池铭道:“是了,兄台贵姓高名,看你们这么多年轻人过来,应该是哪座学院的学生吧?”
池铭连忙道:“在下池铭,不知兄台贵姓?我们的确是学生。却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学府,实在是因为同学们此时眼睛都直了,说出去太丢国子监的脸了,若是让先生们知道,非掐死了他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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