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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陈秋娘掩面笑他,说:“看你这样子,对你的几个拥有美满姻缘的先祖其实不是羡慕,而是嫉妒恨。”
“胡说,我这是在以后的族长们指明方向。”张赐一本正经地说。
陈秋娘呵呵笑,只觉得这日子每分每秒都幸福得泪水要掉下来。
两人,快快活活游玩了南国北地,去了不少知名城池,探寻各种美食与传说。转眼之间,春去秋来光阴一载又一载。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年,若说其中有何遗憾,那就是苏清苑一直在寻找他的师父,始终未果。
而就在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年之后,两人正在湘州一带游玩,忽然汴京传来消息,有棘手之事须张赐亲自处理。陈秋娘本也想着与他一起北上,却不料自家师父说寻到了他的师父,让他们速速回来。
张赐听闻,便说:“你师祖乃当世高人,其人不知年岁。既是要见我们,我们不可怠慢。你且先回加州,我到汴京一趟,停留一日,便赶来与你会合。”
陈秋娘万般不舍,张赐却劝说或者她的祖师爷能知道如何解决他们命运的孽障。
她想想这几年悬在彼此头上的这把利剑,真没少让彼此揪心,是该处理一下。于是,她依依不舍地与张赐分别,实在不放心,便又让八个看护自己的十八骑成员,去了五个保护张赐。
而她则带了三人,乔装打扮,只身去了江陵,跟了叶家的船回渝州。r1152





食色生香 第342章 天逸先生(马上要结文了,可以宰杀了)
因动身之前,就已飞鸽传书于苏清苑。苏清苑便命了小环与云心二人下山接陈秋娘。
陈秋娘亦传回消息,说跟了叶家的船回来。但在外行走,少不得乔装打扮,即便是跟了叶家的船,她与三名护卫依旧是换了一副面容。
这两年的时间,陈秋娘与张赐走南闯北,厨艺又发精进,而易容术更是突飞猛进,常常易容得行家都瞧不出丝毫来。
这两年,似乎一切都很顺利,却唯独陈秋娘的身体每况愈下。先是觉得身体乏力,尔后常常有眩晕之感,前几年落水引发的肺部不适亦浮上来,各种咳嗽。张赐原本是半吊子的医者,却因她的身子不适,都快成专业郎中了。也因她身子不好,这两年,张赐不仅研究美食,也顺带研究医术了,整个九大家族的医书都被他翻得差不多了。
然后,陈秋娘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以至于病病哀哀成了常态。
张赐越发忧心,陈秋娘亦想到临邛道士那番话,心里有些隐隐不安。但两人谁都没说破,依旧是整日里笑容满面,醉心美食。但陈秋娘看得出来,张赐已在不知不觉间放慢了旅行的节奏。与此同时,张赐还命了人秘密寻找道术高人或者佛法神僧。没几日,就会拜会一位。但大多数不过是俗人,看不出什么,甚至连陈秋娘是个生魂的事都看不出。有那么几个看得出些许端倪的,也是说的不明不白,或者丢一句:公子,一切随缘。
就在这种害怕中,汴京传来了消息。柴氏一族那一支秘密军队被赵匡胤编入了御林军序列,近日忽然就有了异动,而挟持了张永德。作为张永德名义上的第二个儿子,又是张氏一族的族长,张赐不得不前往。
张赐刚要动身前往,苏清苑就传来消息说他的师父回来了,正在加州等他们。张赐觉得此事刻不容缓。又怕苏清苑的师父临时云游去了。便让陈秋娘先行回去。
陈秋娘乔装打扮,跟了叶家的船回了渝州。
落日染红江面,她一眼就看见了小环与云心正在码头张望。便顽皮地戏弄两人一番,才与之相认。云心与小环二人见了她,十分欣喜,又知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那面上便又是愁云惨淡。
“我不甚事,不过是前几年落水留下的老毛病。仅仅是咳嗽罢了。”陈秋娘安慰两人。
小环很勉强地点点头,说:“你身子弱了些,公子也是不放心,昨日就与祖师爷赶来了渝州。”
“呀。师父与师祖来了渝州?”陈秋娘十分惊讶,气息波动略大,便引得一阵阵咳嗽。
小环变了脸色。像是要哭了,说:“樱姑娘。你这咳嗽这样厉害。”
云心则是拉了拉小环的衣衫,说:“你作这副脸色作甚?祖师爷定会有办法的。这江晚风凉,我们且速速回去。”
“哎。”小环一边应声,一边为陈秋娘拍背顺气。而那边厢云心已招呼了轿子过来。八抬软轿,挂了“浮光”二字。
两人请了陈秋娘上轿,云心才说:“樱姑娘,今晚我们住在公子的临江别馆。虽是小馆,但因地势高、临江,也是雅致之所。”
“我先几年听过这别馆,却一直在山上不曾下来,也不曾见识。今日能见识,实乃荣幸,你们快些起轿吧。”陈秋娘笑着放下了轿帘子。帘幕外,云心应了一声,吩咐起轿。
渝州地势特殊,爬坡上坎的。这软轿经过几番颠簸,便在渝州地势较高的江边别馆前停下来。别馆的匾额是苏清苑的手笔,行草书,随意得很,像是信手涂鸦。而苏清苑已在门站着,一袭的白色宽袍,站在红灯笼下,还有点渗人。
“师父。”陈秋娘下了轿,喊了一声,却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苏清苑眉头皱起来,说:“江晚风凉,快快进屋。”
陈秋娘一边咳嗽,一边点头,大步就往屋里走。其时,大约是风太大,堂屋已上了八扇的锦缎屏风遮挡。苏清苑对云心说:“她这边咳嗽,断然不可在堂屋,这你们且扶她到厢房。我稍后命人将晚膳也搬去厢房花厅。”
云心、小环二人一听,立刻将陈秋娘送到了西厢房。因是初秋时节,渝州湿冷,入了夜,天气寒凉,陈秋娘身子一直比较弱,西厢房里早早就放置了碳火盆,同时也开了地暖。
一入了西厢房,陈秋娘就觉得暖暖的。小环叽叽喳喳地说了陈秋娘不在浮光山庄这几年,山上发生的事。其实,无非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小环觉得十分有趣,便与她分享。云心在一旁瞧不下去,便认真布置膳食去了。
膳食十分精致,都是陈秋娘爱吃的菜式,虽然手艺不及张赐与陈秋娘,但也是上乘之作。
陈秋娘坐定,邀请了三位护卫以及云心、小环一并用膳。因都是年轻人,起初有些许拘束,但在陈秋娘再三邀请下,几人一并坐定,吃吃喝喝,也不在意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破规矩,各自说了一些这些年的趣闻见识。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也一直吃到了深夜。
小环、云心喝了点陈秋娘带的米酒,有点醉醺醺的,先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下。三位护卫从不饮酒,只离席在厢房外守着。陈秋娘命人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冷炙,便烧水煮茶,在厢房里坐着等自家师父。
灯花剪了好几回,陈秋娘都有些昏昏欲睡,才听到屋外的护卫喝道:“来者何人?”
“浮光公子与天逸先生,你家主人的师父与师祖。”来人回答,正是苏清苑的声音。
陈秋娘听闻,瞌睡一下醒了,连忙起身迎了出去,瞧见自家师父难得地穿了一袭的圆领胡服,金色织锦腰带,头发干净利落地绾结,与之前一般,因易容术的需求,自身并没有留什么胡须。
她喊了一声:“师父。”
苏清苑瞧见她,便是闪身,指着身旁的中年男子对她说:“这位是你师祖。”
“苏樱见过师祖。”陈秋娘行了个福身礼,这才定睛打量这位被张赐与苏清苑都大肆夸赞的奇人。中年男子,留了髭须,一身道者打扮,却并没有影视剧中那般提了一把桃木剑。身材比苏清苑还要高一些,目测得有一米八。面目自有一种宁静,五官端正和谐,眸光锐而不利。
“不必拘礼,道门都是随缘。”他挥了挥道袍。
“小樱,且进屋吧,这门口风寒,你身子不好。”苏清苑说。
陈秋娘应了声,连忙让了苏清苑与天逸先生进屋落座。而先前煮的茶,已早不能用。她尴尬地笑笑说一时打盹,便失手将茶煮差了,马上再煮。
“你泡茶即可。这几年,我走南闯北,有幸喝到你豪门盛宴的茶,颇得我心。”天逸先生落座之后,也没客气,径直就说了茶叶。
“呀,师祖喜欢,那小樱就泡茶。我先前煮茶,只因听闻师祖喜欢煮茶,才煮茶。”陈秋娘一边搬了茶具,一边说。
天逸先生只是笑而不语。片刻,屋内就只剩了杯盏声响,不一会儿就飘出了茶香,是陈秋娘随身携带的明前黄芽尖,汤色甚美。陈秋娘捧了茶递给天逸先生和苏清苑。
天逸先生喝了一杯,直直赞美此茶乃茶中极品。陈秋娘笑着说:“多谢师祖夸赞,若是师祖喜欢,小樱命人为师祖专门制作。”
天逸先生摆手,道:“这倒不必,我闲云野鹤惯了。再说,道门中人,也没多大的爱好。”
“师祖高人,小樱终究是俗者。这也只是小樱心意。”陈秋娘继续说。
天逸先生笑了笑,说:“今日也不是来论茶的。前些年,我云游四海,亦曾听闻你坠落岷江之事。张家二公子退婚、抗旨,冲冠一怒为红颜,诸如此类的事,闹得天下皆知,沸沸扬扬。当时,我亦以为是缪传。直到大前年在沧州喝酒,不巧遇见了江家小儿,与之谈起你与张赐,才知这其中曲折。”
“咦?师祖说的江家小儿可是江帆?”陈秋娘连忙问。
“正是。今日辽国红人韩德让是也。”天逸先生回答。
陈秋娘想到当日江帆策马而去的背影,想到过去他护着自己的种种,如今在那苦寒之地的日子,便叹息一声,说:“我到底是欠他的。不知他现在可好?”
“你却不必挂心他。那小子命极富贵。这世间,也没谁欠谁。他帮你,必定是昔年你曾帮了他。倒是你,这般流连于此,甚为不该。”天逸先生说道。
陈秋娘抿了唇,垂眸低声叹息,问:“师祖也是看出来了。”
“大凡有点道法之人,都能看出来。你气场很强,不是短命之人该有的。而此女面相却是夭亡之相。若是给道法不够之人看了,只当你是早死去了。”天逸先生说。
“师祖,我亦不瞒你。我来自一千多年后,在那个时空,我是个开酒楼的,闲暇研究一下美食。至于气场性格,皆因父母缘薄,从小与外婆相依为命所致。而跨越时空来到此地,只因我在一个酒窖里发现了一个玉佩。”她说到此,便顿住了,从脖颈间将装玉佩的香囊拿出来,将张氏当家主母的玉牌拿出来摊在手心里,说,“师祖,我当日所见之玉佩,正是这个。”
天逸先生瞧了一眼,蹙了蹙眉,说:“这是块上好的玉,作为当家主母的信物,与你日夜贴身,沾满了你的灵气。不对,这块玉——”天逸先生说到这里,一下子将玉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瞧了瞧。(未完待续)




食色生香 第343章 命运之事
陈秋娘紧张起来,问:“师祖,有什么古怪吗?”
“我没想到,张氏一族的当家祖母玉牌要先以血喂养。”天逸先生拿着玉佩自言自语。
“什么以血为养?”苏清苑也是紧张起来,倏然起身拿来油灯仔仔细细地看,看了片刻,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说,“原来如此。”
“怎了?师父。”陈秋娘看不懂,只得着急地问。
“你这块玉牌以前是喂养过童子之血,此童子便是张赐。应该是他被选为族长那时起,就开始喂养的玉。”苏清苑解释。
“那会怎么样?”陈秋娘问,心里怀疑这是某种邪术。
天逸先生摇头,说:“不会怎么样。只是日积月累,此玉会有玉灵,守护其主人认定之人。若是危难时刻,还可能玉碎,只不过,玉碎之时,主人亦会有所损伤。看来张氏一族族长都是情痴,此语不假。”
“原来如此,难怪他一直要我戴着。”陈秋娘想到此,也不由得叹息一声,更是想念起张赐来。
“你当日拿到这玉佩,接着就跨越了一千多年,来到了这里?”天逸先生询问。
陈秋娘点头,说:“我醒来,就是陈秋娘了。尔后,就是休养几天,上山找吃的,遇见了命悬一线的他。”
“看来是玉灵耗尽一切让你跨越时空来救他。”天逸先生给出了这个结论。
陈秋娘讶然,毕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的人,一直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若不是这次穿越,她基本上会对一切鬼怪佛道什么的嗤之以鼻,更别提玄乎的玉灵了。
“真的有玉灵?”陈秋娘问。
天逸先生与苏清苑都给予了肯定答复。而且天逸先生还很肯定就是玉灵让她穿越时空来拯救他。
“可果真如此。就真的不合理了,那这一缘分,到底是我与他,还是陈秋娘与他?若穿越才是开始,那么,如今算是结果开始起因?”陈秋娘说了一串,连自己都绕晕了,但这就是关键所在。
天逸先生则是说:“有些事,不必深究。因果本无定论,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何须分清,重要的是发生过。”
“是啊。发生过。”陈秋娘想到自己与张赐的这一场,喃喃地说。
苏清苑却是坐不住,失了平素的冷静,催促陈秋娘:“小樱,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你师祖啊。”
陈秋娘知晓苏清苑这是让她求天逸先生帮忙,她便立刻说起几年前遇见临邛吴道士的情况。天逸先生眉头微微蹙,说:“吴道士说得不无道理,你是生魂,若不快快回归本体,怕万劫不复。”
“师父,那你有何方法,让她回去?”苏清苑立马问。
天逸先生摇头,说:“她虽是生魂,却十分强大,附着于此女之身,融为一体。根本没法强行去除,除非自愿离体,然而,她与张家老二牵绊如此之深,自愿离魂,根本不可能。”
“师父,真没办法么?”苏清苑也是紧张起来。
“清苑,我以为你会问为师,如何保住她的命,让他们长相厮守,却不计你问的是如何让她回归本体。可喜可贺,你也终于不再如以往般固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天逸先生叹息道。
“师父,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小樱魂飞魄散,没有轮回转世,那张赐无论上天入地、经历多少的岁月,都不可能与她相逢。而若是留得了轮回,就他们这种牵绊,终究会相逢的。这一点孰轻孰重,我还是算得清的。”苏清苑说。
天逸先生笑道:“你有此觉悟就好。”
“那师父可以办法?”苏清苑问。
天逸先生叹息一声,摇头:“没有。只能看天意。”
陈秋娘一颗心暗淡下来,她真的没办法想象,离开张赐是怎样一种感受。
“那师父,你看看她的命相,还有张赐的命相。”苏清苑着急了。
天逸先生摇摇头,说:“张赐的命相波云诡谲,一团迷雾,变相怪杰之命。而她的面相,以她那一张脸来看,是一世安宁,长寿富贵之相。”
“师父,你没看错?”苏清苑问道。
“你自然看不透,我看的是命相,是灵魂之相,非皮囊之相。”天逸先生说。
“若是长寿富贵之相。那我就不担心了。”苏清苑面露笑容,很放松的模样,并且还安慰在一旁十分努力地听他们师徒对话的陈秋娘,说,“你莫担心,若是你师祖说你是长命富贵相,就一定是了。”
陈秋娘也不好不礼貌地反问:“是么?”只得“哦”了一声。
“少胡说,人之命运变化万千,因时而动。当日,教给你的,你都忘了。”天逸先生呵斥道。尔后才对陈秋娘说,“小樱,命运玄妙,看透者寡,即便看透,亦捉不住,怕一切得看天意。”
“多谢师祖教诲,小樱铭记在心。”陈秋娘很有礼貌地说,心却凉飕飕的,有一种沮丧蔓延开来。原本以为找寻到天逸先生,就能找到改变命运的方法,能让彼此长相厮守。可是,天逸先生也说一切看天意。那么,当初那样努力,排除万难在一起,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且不必灰心,你既有那面相、命运,此事定有解决之法。”天逸先生叹息一声。
“小樱明白。”陈秋娘说。
天逸先生已起身离去,苏清苑叮嘱了陈秋娘早些休息,便跟随天逸先生一并出门去了。
厢房内,灯火暗淡了些,陈秋娘只感到一种冰冷彻骨寒,眼泪无声流淌。但这种独自沮丧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听到门外有人在轻轻敲门。那敲门的手法是十八骑特有的。像这样的夜晚,若不是有急事,十八骑不会这样冒失。
“进来。”陈秋娘抹了抹泪。
来人是月,一身风尘仆仆,见到陈秋娘便喊了一声:“夫人。”
“月,你不是在汴京保护公子么?”陈秋娘问道,心里却有一种说不明白的预感。r1152




食色生香 第344章 张赐落难
月一下子跪下,低声说:“请夫人责罚,属下未曾保护好公子。”
“公子怎了?”陈秋娘急忙问。
“公子——”月十分着急,尔后站起身来,一下子窜过去将陈秋娘抓住。
“你作甚?”陈秋娘沉声问。
“夫人,万不得已,我不得不如此。对方要求拿你去换公子。”月说。
“你要我去换你家公子,自是可以。但你亦要说清楚,公子怎了。”陈秋娘知晓月平素鬼点子最多,足智多谋,若不是到了绝境,定然不会走一步。想必张赐此刻十分危险。
“夫人,你莫问了。只需配合我,不要惊动你师父与师祖。对方特意交代了,若是带了人去,就要杀了公子。”月声音依旧十分平静。
贺小清知晓月这个女护卫平素里活泼,越是平静代表事情越大。她点点头,说:“我听你的。但你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还有对方是谁。”
月这才放开了陈秋娘,与她入了内室,谈起了这几日的情况。原来,陈秋娘与张赐在湘州分开之后,张赐马不停蹄奔向汴京,因张永德将军被人绑走,对方指名要张赐前往。
张赐匆忙调来了潘家军队,只身前往绑匪所指之地,不料一去不返。两日后,有人送了信来,还递了腰牌。
“他一向谨慎,怎会中圈套?”陈秋娘蹙了眉。
“当日,我们到了汴京就发现了异动。公子的人似乎都被刻意牵制了,而且有一些还被各种方式调动了,公子记挂着蜀中之事,想着速战速决,只带了我们几人,调了潘家军队前往,却不料对方太过诡异。”月说到此处,竟是红了眼。
“他情况到底如何?”陈秋娘不关心别的,只想知道张赐是否有受到伤害。
“我们皆被擒。对方似乎施展了强大的幻术。他们领头的只放了我一人前来,说一月之内,不带夫人前去,便将公子一干人等全部宰杀。且说,若是我让你和你的师父师祖知晓,就立刻杀了公子他们。”月说。
陈秋娘蹙了眉,来回踱步,不再说话。从内心来说,她是不相信月所言,但月带回来了张赐贴身的物品。并且,照理说,她回了渝州,张赐的信件就会到渝州,那只十分听话的鸽子也会带来张赐的思念,但今日晚饭之后。那只鸽子出现了,浑身全是血,信件却没有,眼睛还瞎了一只。
“夫人,你不信我。”月到底看出端倪。
陈秋娘斜睨她一眼,说:“我自是不信你,公子何等人也,即便是着急赶回来,也不会贸然行事。”
“呵,夫人,若对方拿你的秘密要挟公子呢?”月摇了摇头。
“我的秘密?”陈秋娘变了脸色。
“对方说,夫人乃异界生魂,若是公子可与他们合作,他们可保夫人安平。”这就是对方使者来时所言。
陈秋娘这下脸色大变,这些年,知晓这件事除了张赐和自己之外,就只有师父、临邛道士以及青城山的李道长,就连身边十八骑也是不知此事的,张赐也段不可能有告知张赐的道理。
而知道真相的这些人中,青城山李道长已于去年端午飞升,当时,陈秋娘与张赐恰好在青城上拜会费小怜,当时还参加了他的火化飞升的仪式。那么,能知道她是生魂的人,怕只有自家师父、师祖、临邛吴道士。师父自不会害自己,而师祖此人,据张赐与李道长说起,仙风道骨,淡泊名利,怕也不会。那么,剩下的艺人就是临邛吴道士。
先前,听张赐说起这吴道士,说这吴道士就是一个传奇。在张家很多代家谱里都有记载,此人就是袁天罡,尔后又为杨玉环招魂,白居易的《长恨歌》里有记载“临邛道士鸿都客”,此诗句中的临邛道士指的就是先前见过的吴道士,而据闻他真的招来了杨玉环的鬼魂与唐玄宗相见。陈秋娘当时惊讶,问道:这家伙几百岁了?
张赐摇头,回答:“张氏关注到此人,也不过是唐初,而后九大家族就有人专门监视此人。所以,自从袁天罡之后,他所在的临邛白鹤山道观实则就由张氏暗地里把控,经过这么多年调查,可知袁天罡真的没有死,就是如今的临邛道士本人。”
“老而不死是为妖!这人太太诡异了!一方面说不能帮我,另一方面又为杨玉环招魂。不知其有何目的。”陈秋娘说。
“你何不说对方是得道之人呢。”张赐笑她。
陈秋娘不语,想起当日与吴道士相见的情况,他那一双眼苍凉而诡异。
那么,如今,利用自己的生魂身份扰乱张赐之人,很可能就是这临邛道士。
“月,你再具体叙述当日情况。”陈秋娘说。
月摇头回答:“夫人,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如今,独自一人回来,亦是盼夫人能与月一并前去救人。我,我自打小就跟着公子,若是公子没了,我,我亦不知活着还能如何。”月说到后来已经是眼泪簌簌。
陈秋娘拿了手帕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安慰:“你莫急,既然对方想让我去,就不会轻易对付公子。你速速让离、坎、震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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