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重生之大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若花辞树
皇帝心不在焉,兄妹二人少有相处,并不亲近,只淡淡道:“免礼。”看了眼她身后的宫人,随意问一句:“三娘将往何处?”
太平一脸乖巧,道:“正欲往高阳姑母那里。”
皇帝长眉一轩,口角带点不悦,轻哼了一声,双手背后,傲慢地走了。太平看的明白,她已很能分辨人的情绪,陛下这一声不是冲她,而是冲姑母。此时不可与陛下起冲突,但她记下了。
等皇帝走后,太平也若无其事地走了。
这事儿,太平谁都没说,但她身边的宫人自禀了阿武与高阳。
阿武与高阳也什么都没说,她们想看看太平如何应变。
结果,不出三日,皇帝的寝宫之中莫名地多了许多蟾蜍,一只一只,四处乱窜,看得人毛骨悚然。寝宫中莫名其妙多了这种四处乱跳的恶心东西,简直是千古阴影。皇帝这么大的人,也是个赳赳小丈夫,自是不怕的,但架不住恶心,气得在寝宫咆哮了一通,令人立即收拾干净,一日下来,饭都不曾好好吃,喉咙间总有一股恶心散不去,
阿武与高阳听闻,当真哭笑不得,小孩子的伎俩,但能让她把东西丢进皇帝的寝宫,也是很了不得的。
高阳出于好奇,令阿武去问,阿武找了皇帝寝宫的宫人来,一问就知,那日,太平寻机跑去那里,或令人去给她扑蝶,或令人去厨下取浆饮,总之以各种借口将人都弄走了,然后她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并没有遣人去办,而是自己费劲地拎着一只大口袋就跑了进去。
听完,高阳良久无言,好半天才无奈道:“难为她亲自动手。”胆子不小。
阿武则思忖,那么多蟾蜍,她哪儿弄来的?又派人去查,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出,太医署缺了一袋制药用的蟾蜍。
“看来,费了她不少劲。”高阳感叹道。
阿武也是同感,若不查,太医署那边还没反应过来,做得倒还算利落。往皇帝寝宫中丢东西,查出来也是一桩不小的罪名。出手替她扫了尾,保证谁都查不出是她做的好事。
然后,做了好事的人就穿着一身粉嫩的裙裳,拍着小手来了。高阳看看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总忍不住去想她曾拎着一大袋蟾蜍。
太平很热情地抱着高阳的手臂,要抱。高阳费力地抱起她,让她坐到自己的身旁,问她今日都做了什么,太平便说她今日晨起写了大字,而后背了诗文,接着便出去玩耍。
于是,她们就很自然地听到,太平的玩耍场地已挪到了太医署附近。二人无奈的对视一眼,皆是一笑。
太平还不知道已案发了,说得尤为详细,哪里有池,不可靠近,恐落水,哪里有园,有假山,不可攀爬,恐跌跤,又言那里往来之人神色惶惶——太医们近日的日子的确不好过。
阿武便道:“往后不许去那里玩了。”
太平偏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她,问:“为何?”
阿武解释:“那里太过偏僻。”
太平点了点头,乖乖听话。
过了一阵,她又惦念去外面玩了。
阿武自看出来了,她垂首望着太平的大眼睛,道:“好了,你自去玩吧,勿忘到时辰回去读书便可。”
太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高阳,高阳含笑,对她点了点头,太平这才站起身,拱着一双小手,似模似样地道:“儿告退。”
二人笑着看太平迈着小短腿跨过门槛走出去。高阳笑道:“似乎一到宫里,她就懂事起来了。”
“她能这般警醒,再好不过了。”宫中不比外面,不是个轻松的地方。
高阳也赞同,她站起身,道:“去外边走走。”
外面日头正好。
二人相携而行,二人走着,阿武心中有事,便有些心神不定。
“怎么了?”还是高阳先问了。
阿武望着她的侧颜,低声道:“去人发信来,孙思邈行踪不定,暂还不曾获得他踪迹。”这实不是个好消息,算一算岁数,孙思邈此时已八十有余,这个年岁还存于世者,少之又少。
高阳神色有瞬间的恍惚,良久,她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转头见阿武沮丧至极,她又道:“他也未必有用。不过求个心安,有他无他,实无差别。”
阿武仰头,望了望蓝得刺眼的天空,道:“无妨的,再去寻就是,生要见人,死要有碑。何况,还有别的大夫,我已令人张榜,寻天下名医,集众人之力,总有办法的。”
实不知是在安慰高阳,还是安慰自己。
高阳一笑,想劝阿武顺其自然,却又知这话有多残忍。
张榜用的是上皇的名义,阿武借上皇的名头做事已借的很顺手了。一时间天下名医,纷纷往长安来。
此时已是兆兴四年春日,高阳似乎并无什么不妥,偶有头痛,也不很久,忍一忍就过去了。而上皇的病,却丝毫不见起色。用了许多方子,偶尔似有好转,不那么痛了,但很快又如初。
太医令看得心惊胆战,他不敢说,上皇已在不断恶化,哪怕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这种毛病,本就不好治的,死在上头的人,不知凡几,起初不给上皇治,状况恶化,现在连缓解都难缓解。
阿武想趁着此时高阳病发还不那么厉害,早些寻见方子来用,那些大夫替太上皇看,自然也替高阳看,看过之后,皆言,大长公主比起上皇要好的多,但,需得好生保养,这病,一旦厉害地发作过一回,便如潮水泛滥,再难阻止。
至如防治之法,他们也说不清,很是迷糊地说一通,人人说得都不尽相同,简直将阿武逼的几欲将这群胡言乱语、只图功名之辈统统杀了。
太后暴躁得很,太医令被逼无奈,只得把脑袋别在裤袋上,试探着进言:“这病,臣当真是无能为力,所能做者,不过延缓。风疾发作,痛楚难忍,上皇回回皆痛得满身冷汗。臣治病无力,若要延缓这痛,臣这倒有一偏方。”
“说来。”
太医令咽了咽唾液,颤着声道:“金丹可行。”





重生之大唐 第九十二章
太宗至死皆以为,药石无用,金丹有效。此事,阿武是知道的。
太医令一说金丹可行,她眼中便飞快地闪过一丝心动。见她如此,太医令终于放心了,这条命好歹是保住了。
阿武阴测测地看他一眼,寒声道:“密之。”
太医令忙不迭答应。
要炼丹,便要有术士。阿武想炼丹,炼出来也不是给高阳吃,这种东西,虽引得许多帝王趋之若鹜,但,总归难测。先让太上皇试试效果。
以往阿武总琢磨如何能让太上皇死得自然些,现在发觉他还有点用处,就十分珍惜他,哪怕拿他试药,也是万分小心的,毕竟,试坏了就不好了,再没有人能比太上皇更名正言顺地广招天下名医,寻求天下术士。
求士是件大事,隐瞒不住,阿武念头一起,正要命门下省拟诏,便被劝谏。哪个正经皇帝会炼丹?话不可说得这样明白,毕竟还有先帝这前车之鉴,总之是劝谏阿武,上皇状况不好,求医问药便好,不可诉于歪门邪道。
阿武才不理他们,稍有效果的法子,她就要去试,她预备不经三省,直接写榜张贴,只是这样就不那么正规了,会有损效果,但此时也顾不上了。
榜还未写成,被高阳撕了。
恨铁不成钢就是这样的。自此发现她生病,阿武就完全没了分寸,充分体现出昏庸的迹象。
高阳揪她耳朵,气道:“你究竟要做什么!这样烂的招数你还想的出来?是谁教坏了你!”
阿武见她生气,都不敢救自己的耳朵,毫不犹豫出卖道:“是太医令教我的。”
“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高阳松了手,沉着脸,很是不悦,当年太宗吃金丹,她还在心中嘲笑,差点她也要吃了!此非重点,皇帝得天下,居权力之顶,不愿罢手,而求长生,但凡有些见识的人,谁不知金丹有害,久食致命,更是与名声有碍,秦皇汉武,晚年的名声坏得一塌糊涂!
阿武平日也是个警醒之人,现在弄得这样,高阳半是气恼,半又觉心酸。她不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只是病生在她身上,她反倒更清醒,知难痊愈,心中固难受,也只一味劝自己看开;而阿武,是不肯认命的。
阿武见她颜色稍缓,便商量道:“太宗服用金丹,减缓痛楚是真,虽未曾延年益寿,却不是毫无效用。不如……”她不敢说下去了,因为高阳在瞪她。
“你别出昏招。”高阳扶额道。
阿武只得答应,心中还在蠢蠢欲动。
人权力一大,便会少顾忌。高阳只得看着她,只是有时想想,这样相处,倒是也很有趣味,也很让人安心。
她很配合治疗,大夫有言,她皆遵之,这样的态度,十分让人放心。
阿武也不是时时都能陪她的。她颓唐过一阵,便振作起来,抓紧朝政,不肯让出一丝一毫的权力,手段也不那么美好,略显残暴。如此情状,落在皇帝眼中,便更是不满,奈何他说不上话,而且,在太后作用下,无人教他治国之策。便如困兽,徒在牢笼之中挣扎,本事不长,戾气反生。
皇帝原也是彬彬有礼一君子,长久不遇顺境,身为天子,却受制于一妇人,起初略有不满,而后深觉羞耻,再后便彻底站到阿武的敌对面上。
阿武没轻视他,将他牢牢控制,也没太过将他放在眼中,大部分精力还是分与前朝与高阳。过几年,皇帝成人,必有大臣请太后还政。阿武不得不为那时做准备。现在这情形,皇帝在她手上,她不会要他死,但她落入皇帝手中,死无葬身之地!
阿武素好先发制人,绝不会让自己落入难以转圜的境地。
如此一来,她便很忙碌,人就消瘦了。
高阳心疼也没办法,这些事都是不得不去做的,不做,便是坐以待毙。她只好在某事之后戳戳阿武的胸口,嫌弃道:“小了。”
阿武轻喘着气,无力的躺着,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一双水眸嗔怪地望着高阳,很是勾人:“吃都吃了,还来嫌弃。”
高阳眨了眨眼,附到她的耳旁,吐出温热的湿气:“那……还要不要?”
自然是……要的。阿武屈身与她相贴,又是一通无休无止的纠缠。
似乎,一切都还算美好。
太平也在一日日成长,在她五岁那年,她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小伙伴。
某日,一向在宫中横行霸道的长公主殿下,又在自寻玩乐,她在宫中走动,是无人敢拦的,哪怕是皇帝寝宫,她想去就去了,故而,此次虽越走越偏,身后的宫人也只一心护持,并不拦她。
太平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发觉似乎人烟稀少起来,前方殿宇也显破旧,并不如她寻常走动的地方辉煌。
宫中竟还有这样的地方,不知人间疾苦的长公主殿下东看西看,维持着她的优雅威严,大步朝前走。
走进一处小巷,便闻有一妇人恶语斥骂之声,太平止步细听,却只闻得斥骂,间或有几声藤条抽打在*上的声音,并无有人呻、吟讨饶。
她沉默了片刻,往那处走去。拐过转角,便见前方空地上,跪了一个小人儿,小人儿衣衫整洁,低垂着头,任由身前一个恶声恶气的老宫娥高声斥骂,老宫娥挥着狰狞的藤条,一下一下地抽在她身上,她也不曾求饶,只一味忍受着,四周还围了一圈宫婢装扮的人在看。
太平将目光落在那小人儿身上,她看来似乎比她还小,跪在那里,小小的一团,身体承受着残酷的痛楚,藤条挥舞,在空中发出撕裂之鸣,抽在她的身上,毫无留情。她固执地不曾求饶,却因疼痛而瑟瑟发抖。
再打下去,就要打死了吧。太平站在远处看着,她不曾出声,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她想听听那小人儿求饶之声。
可惜,始终没有。
终于,那瘦弱的身躯倒地。太平皱起了一张小脸,一扬下颔,身后的宫人便走上前去喝止了那毫无人性的老宫娥。
太平自以为威严万千地走上前,却不知她小小的个头走在一群□□,装得跟个小大人似的老成,只显得可爱。但此时,无人敢发笑。众人皆跪迎长公主。
太平未出声,她走到那小人儿面前弯身,伸手撩开她的发丝,一张清秀的小脸便露了出来。小脸因忍痛涨得通红,脸上满是汗液,沾湿了她两鬓的发丝。
太平嫌弃地收回手,站直了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问道:“你叫什么?”
小人儿颇为倔强,一双清澈的双眸尽是不屈,抿着小嘴不说话。
太平歪着脑袋想了想,诱惑她说话:“我是太平,你叫什么?”
小人儿开口了:“婉儿。”
太平点点头,高声道:“来个人。”
立即便有宫人应声上前,太平一指婉儿道:“抱上她,随我走。”
太平从掖庭那里带回一个小女孩,这事儿阿武自然是很快就知道了,不等她令人去问,太平就主动来说了,她希望婉儿能留下陪她玩。
往日与她玩的都是大人,这么一个与她年岁相仿且颇具性格的人,对她很有吸引力。这是出于孩子的本能吧。阿武想了想,道:“她听你话么?”
太平小脸微红:“听的。”其实是不听的,得她拿自己的名字交换,才知她叫什么。
阿武便道:“你喜欢她,留下也无妨,但你得能驯服她。”
太平不大明白地眨了眨眼。
阿武便是一笑,道:“喜欢就留下吧。”
太平顿时就很开心地走了。
她刚走,就有人将当时的情形说与阿武,随之,掖庭令也来禀告了婉儿的来历。
阿武若有所思:“原来是上官仪的孙女,身上倒是可见他的风骨。”
婉儿状况不大好,太平将她安置在一处宫室中,又令太医来看。此时,婉儿还未醒,太平也没守着她,自去书房读书。等到入夜,宫人来禀,说是婉儿醒了,她才过去。
婉儿躺在一张宽大的榻上,身上已换了一身锦缎的内衫,所覆之衾亦是绵软舒适,她自出生,从不曾衣帛,也不曾受如此奢侈待遇。
太平走入,她的目光便落在她的身上,适才已有人说与她,带她走的是长公主,她需得有礼。婉儿想着,便撑着身体坐起,小人儿的心中还是有着她狼狈的情形被看光的羞耻,因这个,她便不知如何低头,愣在那里,进退不得。
太平走近,伸出手指来戳了戳她的脸,摇摇头:“好些了?”
婉儿被戳了脸,垂首道:“是。”
太平略有满意之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端详了一番,比白日里见的好看多了,没了那恼人的汗液,清清爽爽的。太平道:“你可喜欢这里?”
婉儿沉默不语。
太平扬眉,以利动之:“你可想留在此处,衣帛食肉?”
婉儿对她对视,丝毫不怯:“无功不受禄。”
她身上的一切与太平而言都是那么新奇,现在便更添了惊讶,太平意外道:“你读过书?”
能说出无功不受禄这样的话来,必是进过学的,可是又不像啊。太平伸出手,比了比二人的个头,她那么小。
婉儿任她在自己脑袋上摸来摸去,这位长公主殿下似乎很爱动手动脚。她自一出生便在掖庭,知道自己将来便是要做婢女的。她抿了抿唇,神色尽量恭敬一些,然而她身上的傲骨又不容许她卑微,便显得很不卑不亢,她回答道:“家母所教。”
太平若有所思:“你的母亲,也是宫婢?能有学识的宫婢,那必是犯妇……”
婉儿小脸涨得通红,母亲受辱,她理当回护,但偏偏这人说的又是实情,她的母亲,还有她,皆是犯官家眷。




重生之大唐 第九十三章
见婉儿小脸涨得通红,太平自以得计,后退一些,在坐榻上端坐,望着婉儿,小脸微扬,嘴角上翘,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道:“汝母罪妇,汝亦然。从吾,吾可佑汝。”
她这模样,很具有欺骗性。婉儿再早熟,也是一三岁女童,她被吓到了。罪人之后,在掖庭是饱受欺辱的,她曾亲见一玩伴,当众打死,尸体被拖去随意掩埋了,便再无人追究。人命轻贱至此。
今日,她本以为是活不下去的,她强忍着痛,想着母亲所言,人生在世,什么都可丢,银钱衣食,皆可抛却,唯风骨二字不可弃,银钱衣食,身外之物,没了只是一时没了,但风骨散了,就再也挣不回了。人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再无翻身的可能。
她不明白母亲的话语中究竟是怎样一种深意,但她的本能令她不愿在众人的目光下毫无尊严的呻、吟求饶。
这样的毒打,不是头一次了。她总觉得,迟早有一日,她会丧生在那狰狞的藤条之下,如那个小伙伴,被一卷破席卷了丢出宫外,消失得无声无息。
婉儿抬头,长公主殿下正俯视着她,她的眼中饶有兴味。
婉儿紧抿双唇,她挣扎着,母亲说过,无功不受禄,也说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长公主若与她衣食,佑她不再受辱,那她要付出什么?
“殿下要婢子做什么?”
太平心内便有些苦恼,姑母曾说过,太容易得到的便不会受人珍惜,御下之道,张弛有度。她不能轻易施予恩惠。太平歪着脑袋想了想,而后微笑道:“从我,听命于我,只忠于我。”
听来简单,实则难。这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亦非话面上那样简单。婉儿知道,她应了,她的一生,便是属于长公主殿下的了。
婉儿还想不到得失,她未曾深想做了长公主的人,于她而言,利弊如何权衡,她也想不到那么深。但是,她记得,刚刚,殿下说过,她从她,她佑她。
婉儿望向太平,太平努力将自己的小眼神儿变得真诚可靠,以示所言非虚。
婉儿挣扎着。
太平有些不耐烦了,这个人好磨蹭。出于小孩子的好胜之心,她不想就这样半途而废,于是,太平就学着高阳对阿武那样,努力温柔地微笑,对婉儿伸出手来:“有何可迟疑?我何曾说过假话?”
婉儿被蛊惑,将自己的小手放到太平的掌心,太平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笑眯眯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婉儿倔强的眼神满是慎重:“我事殿下以忠,望殿下待我以诚。”
太平颔首:“自然。”心中想着,阿娘说要驯服,这应当就是驯服了,不言威胁之语,让她自己答应顺从,应当就算驯服了吧?
太平眯起眼,满是笑意,很好,她驯服了一个小伙伴,明日就有人陪她玩耍了。
太平愉快地走了,留下婉儿好好休养,明日好起身陪她玩。
可惜,事情并不那么美好,婉儿半夜高热。照顾她的宫婢急得要命,几番挣扎之下,想到这小女童是殿下亲自带回来的,若出了事,她担待不起,便去报了太平身边的宫婢知晓,宫婢忙起身去看了一遭,状况实在不好。宫人是无权请太医的,情急之下,只能将睡梦中的太平唤醒,将此事禀告。
太平起先还迷迷糊糊的坐在榻上,两手揉着眼睛,一听婉儿高热不退,立即就清醒过来,爬下榻,拖着个小木屐便踢踢踏踏地跑过去,外衣都没披一件。
闯进婉儿的房舍,爬到她的榻上,坐在她身边,伸出小手在她额头上触了一下,又试试自己的,好像是有点烫。
太平满心悲伤,明日无人相伴了。高声令人去请太医来。
过了近半个时辰,太医才大喘着气跑来,太平早就倒在婉儿身旁睡着了。
众人轻声细语地将婉儿诊治一番,也没敢吵醒太平,煎了药来给婉儿服下,便让二人一道儿睡着了。
隔日,婉儿先醒来,就发现她身边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她出于好奇,伸手摸了两把,脑袋主人不耐的哼了一声,转了个身,就露出她白净的脸庞。婉儿两手蒙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长公主殿下!
没等她回过神,门外鱼贯而入一群人,或捧裙裳,或捧巾帕,有条不紊地入内,为首一人上前,唤醒太平,太平睁眼坐起,眼中朦胧还没什么神采,众人自上前为她更衣,净面。
做完这些,她方醒过来,她如常起身,往外走,及门口,想到婉儿还病着,便回头去看,婉儿抿着小嘴,孤身坐在那里。太平小小叹口气,回身到她面前,摸了摸她额头,好像不那么烫了,她温声道:“你躺回去歇着,养好了再出来。”顿了顿,一脸难过,“若我早些遇见你,你就不必这么难受了。”
她掌心的余温还留在婉儿的额上,她心中暖洋洋的,听话地躺了回去,暗下决心,要快快好起来。
太平满心遗憾地走了,明日应当就好了吧。她不能在这里多待,她还要进学,要读书,太平能做到学玩两不误,主要就是她专注,做一事时不会想另一事。
她认真地晨读,背了一篇诗文,见天色大亮,动身去给母亲与姑母请安。
晨昏定省,是人子之道,太平是个尊敬长辈的好孩子。
太平直接到高阳那里,果然就见她的母亲也在。小时想不到太多,但现在,她的小脑袋中已能生出许多有意义的疑问,比如,为何母亲次次都这样早的在姑母这里?
“阿娘,你夜里都是在姑母这里歇息的么?”太平大大的眼中满是疑惑。
高阳:“……”会不会教坏孩子。
阿武笑道:“是,我与你姑母感情好,夜里就是要睡一起的。”
太平似懂非懂:“哦。”
高阳:“……”真的要被教坏了,她连忙企图补救,就又听太平化身好奇宝宝,在问:“歇在一起会比较好么?”
阿武道:“是啊,不与她一起,我就无法入睡。”
1...37383940414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