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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马远却道:‘我那师父说了,这法术不能在大伙眼前来变,只要有半点声响,便会失灵,到时候我卡在墙中,进退不得,岂不糟糕’大伙都笑着说绝不发出声响,马远只是不干,后来有人提议,可以到刘员外家新修的塔里去变。那塔顶层是个阁楼,约有丈来大小,四面无窗,好似一座大棺材一般。人若关在里面,除非开门,否则绝对走不出来。

    马远想了半晌,道:‘我便到这阁楼里去,刘员外可派人在门口瞧着,过不了一时三刻,我便可以穿墙而出了。’刘员外哈哈笑道:‘何需派人去看,我们送你上去,将阁楼石门锁起,我们仍去吃酒,待会一齐再去瞧你便是。哈,我可不信你能在这阁楼里凭空不见,你却要我们等上多久’

    马远道:‘我上去后,请刘员外焚一炷香,大伙尽情再喝两杯。酒尽香灭,便可过来瞧我。嗯,却不是瞧我了,是看我如何穿墙而出消失不见。’于是大伙便热热闹闹簇拥着去那佛塔……”

    吴三突出插口道:“余当家,你们一同去的塔顶阁楼,便请你将阁楼内外陈设、布置,事无巨细地说给大伙来听,不要漏一字一事。”

    余角道:“好!我便把那天所见原原本本讲给你听,只是我记性不好,要是有什么遗漏,小宫、老边,你们可要多加提醒。”他虽如此言说,可脸上却自信满满,颇有得色。

    小宫等都点了点头,余角继续说道:“我们帮里众人连同刘员外兄弟一齐走入佛塔,这塔虽然不大,但内里用材却极豪华,墙面楼梯都是用大理石所建。大伙一起挤上塔顶,只见一座石门立在眼前,石门里便是那间阁楼了。刘员外亲自举烛将石门打开,大伙借着烛光往里瞧着,原来这阁楼果真丈来大小,四面无窗,是以一丝光亮也无,里面除了一张供桌、一顶书柜再无别物,烛光昏暗,也看不见里面有多少灰尘。

    马远说道:‘好,我这便进去。一炷香后,你们来瞧,我可不在这塔中了。’刘员外笑道:‘你若真能穿墙而出,我除了赌注,也赏你一百两黄金!’他平时出手阔绰惯了,但一百两黄金着实不少,马远也是脸色一动,道:‘借员外吉言,我要在此作法,便请大伙到塔下继续吃酒。’刘员外将石门重重关上,把门锁好,大家又在内外查了个遍,见没什么破绽,便又簇拥着刘员外走下塔去。

    刘员外吩咐将酒席摆到院中塔下,又命一个下人守在塔底看着,大伙一边吃酒一边谈这怪事。‘大蘑菇’马远这人颇有才干,在帮里除了大当家外,就属他武功最高、见识最多,但穿墙术云云,我们众兄弟却从未听他说过,因此大伙讲起来也都不明所以。

    一炷香功夫转瞬即到,刘员外见时候差不多了,正要带大家去塔里瞧看,突然听见塔顶一声爆响,好似有什么烟花爆竹炸了一般。大伙都是一惊,大当家更是心急,怕马远有个三长两短,众人匆匆忙忙的一齐奔入塔内。

    一来到塔顶,大伙便闻到一股硝烟之味,几缕青烟从石门缝中涌出。刘员外怕有意外,便把钥匙交给下人来开,那下人将门打开,大伙举烛来看,见阁楼内浓烟滚滚,也看不清马远是否在内。刘员外不敢进去,我们几个兄弟便抢先入内,搜了半天,浓烟也渐渐散去,原来马远真的凭空不见了!他便真的穿墙而出,在这密不透风的阁楼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听了这神乎其神的故事,都不太相信,夏侯南道:“余兄弟,是不是里面烟雾缭绕,你们没瞧清楚,被他在开门之后偷偷溜了”

    余角笑道:“夏侯大哥,你不在当场,不知塔里的状况。那塔楼梯狭窄,我们几个兄弟钻进阁楼,门口却还站着五六个人,他哪里能够从容出塔而不被察觉,这是断无可能的。”

    吴三问道:“适才余当家说有供桌书柜,那可有什么异常”

    余角道:“这一处刘员外当时便想到了,那供桌是寻常的四腿长桌,书柜虽是空的,可只半人大小,人如何钻的进去我们打开书柜来看,果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无。”

    吴三又问道:“那爆裂之声却是什么,后来查清没有可有什么反常”

    余角道:“后来出了凶案,官府派




第六十章 把戏
    小宫愣了一会,才道:“那晚我吃坏了肚子,周身都不舒服,直睡到中夜,突然被个声响吵醒,睁眼一看,却见马远提着尖刀站在床前,他见我惊起,二话不说,举刀便向我砍来,我伸出左臂抵挡,这一刀便刺在我的膀上。马远一招未能得手,便奔向墙角,我眼前一花,他便消失不见了。”他这番话应该已向人陈说过数次,不用丝毫回思记忆便脱口而出了。

    老窦又道:“小宫伤的也不太重,我帮他草草包扎,又有倦意袭来,我二人便又去睡了。及至次日醒来,方知史员外家出了大案,而这案子又和马远有关。只是他当日为何要显露穿墙法术,为何要去刺死史员外,又缘何跑回刘府来杀小宫,咱们和大当家思来想去,却总捉摸不透。”他这些话说完,乌金帮的众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吴三斜眼问道:“全部都讲完了”

    余角道:“吴三爷,大致情由,我兄弟几个也说的差不多了。不知吴三爷听了以后有何高见”

    吴三道:“我有几问,还要听余当家和诸位兄弟再行陈说。”

    华鹏道:“请吴三爷问罢,我们绝不遮掩一字。”

    吴三道:“好,你们常年在刘员外家里帮工,不知他建造佛塔时,乌金帮可曾参与可有人对这佛塔十分熟悉”

    余角道:“吴三爷说笑了。我们虽时常帮刘员外排忧解难,可却不是他家里的长工,这等粗重的活计,乌金帮如何肯干不过他建塔之时,兄弟们偶有去他府中做些别的买卖,佛塔又不很大,大伙都是十分熟悉的。”

    吴三问道:“这塔确无任何机关消息,那是千真万确的了”

    余角道:“刘员外自建的佛塔,本是要请史员外前来游玩的,如何会设机关。再则后来人命关天,大家都牵扯其中,马远穿墙之术若与机关有关,刘员外怎会不说”

    吴三道:“嗯,如此说来,这塔可说是毫无破绽了。窦当家,我且问你,那晚你瞧见马远翻入房中,是几更十分另则你可看的清楚,你说你吃醉了酒,连路也走不稳当,如何便说那定是马远”

    老窦一愣,道:“我醒来时听了更响,已是过了五更。那日我确是烂醉如泥,但马远的身形,我自来不会瞧错。何况小宫也说是马远前来刺他,总不成俩人都认错了人罢。”

    吴三点了点头,道:“宫当家既然当面认出凶手,那自不会错。华大当家,马远因何要刺杀史员外,贵帮上下可能猜到什么端倪”

    华鹏紧锁眉头道:“便是这一遭,我始终猜想不透,‘大蘑菇’和我相交数年,也不见他与何人结怨,却不知为何搞出这个把戏,使这障眼法来去行刺史员外。”

    吴三问道:“这马远平素有什么喜好”

    余角嘿嘿一笑,道:“咱们乌金帮是一群老粗,又能有什么喜好了不过是逛逛窑子,耍两把骰子罢了。”

    吴三闭了双眼,沉思了半晌,竟一动不动。余角见他不再说话,忙堆起笑脸,说道:“吴三爷,您还有何疑问”

    吴三微微一笑,言道:“我还有最后一问,听你们说,这位二当家马远,绰号叫做‘大蘑菇’,那是什么意思”

    华鹏答道:“只因他头脑奇大,脖子上顶着一颗大头,好似那蘑菇一般,故而得名。”

    吴三长吁了一口气,笑道:“原来如此!我心中已有了计较,现下说出来给大伙推演一番,若说错了,大伙权当听了故事;若侥幸言中,华大当家要何去何从,请你自行定夺。”

    众人听他已解了穿墙之法,都来了兴趣,静静的听他解答。吴三说道:“这穿墙的伎俩,说来其实也不算难。那日你们首次到塔上阁楼时,可曾查过阁楼里的书柜”

    华鹏与余角对望了一眼,都摇了摇头。吴三又道:“那便是了,马远将一些物事,事先藏在了阁楼的书柜里。你们说佛塔建好前的那几日常有兄弟去刘员外帮衬,想必马远是其中之一,他便在那时将这些物事藏在了柜中。”

    华鹏疑道:“是些什么物事”

    吴三不答,仍自顾说道:“马远的穿墙之术,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必要有一名同伴与其配合,而这同伴,却务必是和他样貌身形相似之人!”

    他这话一说,乌金帮一干人等皆瞧向小宫,要知小宫天生头大,马远绰号又叫做“大蘑菇”,二人身形自来就有些相像。小宫见众人望向自己,窘迫至极,欲要言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吴三好似没



第六十一章 真凶
    老边愤愤的将小宫放下,小宫却仍是不动,犹如灵魂出窍,嘴里连半个字也无。

    吴三道:“华大当家,我再卖弄卖弄,斗胆猜上一猜。宫当家虽与马远合谋,却并非和他做一路之思,他不仅要骗诸位,更是将马远也骗了,哄他做了自己的替死鬼!

    适才听余当家言说,马远生平爱好,非嫖即赌,想必那一阵子赌的凶了,不但自己血本无归,或许还欠下了许多银两。他知刘员外是好事猎奇之人,平素又大手大脚惯了,若用什么穿墙法术引他上当,或许能有便宜可占,于是和同伴一齐商量下了这等计策,果不其然,刘员外当真允诺事后奖他百两黄金,但这同伴似乎一开始就另有打算,最终利用马远,给他做了史员外遇刺时自己却在刘家的佐证。他穿着马远的服饰,故意让史府家人看到,随后又在郊外将马远杀害,这条计策便算成了。大伙千算万算,都认定马远是刺杀史员外的疑犯,怎么也不会想到命案发生时‘躲在三十里外’的这名同伴才是真凶。

    至于这名同伴是谁,我不在乌金帮,更没亲眼所见,是以不敢妄下断语,而他究竟为何要刺杀史员外、陷害马远,我更加不知。华大当家,我全都推演完了,信或不信,自都在你,你要怎生处置这事,那也全凭你当家的一人断言。”吴三说完这话,把眼一闭,再也不多讲一字。

    庙内众人听了吴三这一番推演,虽然他声音嘶哑,听来十分刺耳,但一步一步推讲下来,的是严丝合缝,没半点胡混牵强之处,都觉此人神乎其神,这许多情由便如亲见亲历一般。娄之英回过神来,突然想起在临安葛家婚宴那一幕来,脑子里又现出了虞可娉的模样,只觉又甜又酸,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华鹏听完这些,脸上无一丝怒色,眉宇间都是失望沮丧之情,他喉头蠕动了几下,这才慢慢的开口说道:“小宫,你十几岁就跟了我啦,咱们兄弟这些年出生入死,没做过什么惊天大事,可日子也算过的舒坦。你平时虽然话语不多,但处事干练,也为本帮立过不少功劳,帮里无人对你有怨怼排挤之情,我便想过万种可能,也从未把这案子算在你的头上。现下种种谜团算解开了,但我却没半点轻松,为何是你为何是你你却为了什么”

    小宫终于抬起了头,只见两行清泪在他脸颊流过,他伸手抹去泪痕,哽咽道:“华老大,事已至此,我便什么都和你说了。

    没错,史员外是我刺死的!马远也是被我一刀砍翻,扔到了赣江之中。一切都如这位吴三爷所说,马远嗜赌,年后城北新开了三家赌苑,这家伙便乐不思蜀,一有空闲就跑到里头豪赌挥霍。我那时常和他去城北酒肆、青楼收账,竟也被他拉拽到赌苑里,染上了这恶习。唉,长赌必输,马远不仅将自身家底输个精光,还把收账的银钱也都搭在了里面,最后还和赌场签契借钱去耍,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我俩一败涂地不说,更欠下了不小的外债。马远思来想去,竟想出了我二人互换衣裤、各扮对方的穿墙法术,意在赚刘员外上当,向他要几个钱来翻本。我见马远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本不愿答应,但又怕他狗急跳墙,让我俩的丑事大白天下,何况我自己也是外债缠身,索性便计上加计,表面应允了他。

    华老大,你可知那三家赌苑是何人所开正是那仗着族叔权势、唯利是图的史员外!他来到鄱阳,见咱当地百姓日子富足,便开了这几家吸血的赌档,骗取咱们鄱阳人家的血汗钱!有人陷在里头输了银两,他便落井下石给其放贷,让人永世不得翻身!我查了十来日,才查出那些借据的所在,那都是在史家私密的书房之中。我恨史员外鱼肉咱们鄱阳百姓,更恨马远引我误入歧途,再也不能回头,于是表面答应了他,待他扮我之时,却快马加鞭,赶到史府偷出借据,又当着下人的面刺死了史员外。我知道第二天事发,下人看过我的服饰,必会向官府描绘成马远的模样,这条计策便成了一半。

    我离开史家,又匆匆赶到狮子滩,马远自在那里等我。他一见我穿着他的装束,登时起了疑心,我趁他分神之际,提刀将他砍翻,又给他尸身绑上了石块,抛到了赣江之中。做完这些,我又急忙赶回刘府,不想被窦四哥撞了个正着,因此我只得急中生智,又自演了一番马远的穿墙之术,好在窦四哥酒醉,就此让我蒙混过去了。

    我趁天未亮,偷偷起身将装扮马远的行头销毁,之后便得了史府报官的消息。唉,我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官府认定了是马远犯案,而马远又被我扔进了江底,这无头公案只怕也会跟着石沉大海,到时那些外债死无对证,我又出了这口恶气,从此便能安分守己,继续为咱乌金帮出力。哪知千算万算,也



第六十二章 寻仇
    另外两名金兵听他直呼上司的名字,便觉此人只怕来头不小,忙低声劝阻同伴,但先前那名金兵憋了一个晚上,实在忍无可忍,跳起来手指黄逐流的鼻子骂道:“你要割老爷的舌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黄逐流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金兵的手指,那金兵突感一股寒流涌入全身,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两名同伴急忙站起扶住了他,可他实在抖得厉害,两排牙齿上下打架,连嘴唇也都咬破了,直弄得满嘴鲜血。

    黄逐流突然哈哈大笑,这笑声震耳欲聋,娄之英、夏侯南等一众都觉一阵心慌,乌金帮众人都浑身颤栗。那金兵听到笑声,止不住张大了口欲要大叫,但却冷的更加厉害,两排牙齿不断撞击之下,竟生生将自己的舌头咬断!

    他舌头一断,热血倒灌入口,顿时便没那么冷了,这时才感到口内剧痛钻心,直疼的呜呜而嚎。两名同伴急忙过来想要帮他止血,可却哪里能够娄之英刚想前去帮手,却见丁残云挪了过去,拿出药膏金粉,帮那两人治理伤号。

    黄逐流道:“你当我说话是放屁我要你割了舌头,那是允你捡回一条狗命。”众人见了金兵这等惨状,无不骇然,这黄衫人不过握了握对方手指,便能让他浑身颤抖,自行咬断舌头,自是当世的绝顶高手无疑。

    叶明颤声道:“你……你会妖法这人怎地忽就迷了心智,自己把舌头咬了”

    张然道:“那不是妖法,是正宗的阴劲功夫。”

    叶明道:“这是功夫怎么会我师父武功天下第一,可这种功夫,他却使不出来。”

    黄逐流斜眼看了看叶氏兄弟,道:“你们师父是谁先前我见你们刀剑古怪,便想问个究竟。只是你二人实在不争气,跟了我十来里路,居然能够跟丢,真是没出息至极,料来你师父也无甚本事。”

    叶氏兄弟大骇,同时大叫起来,一个道:“原来是你!是你把我俩刀剑掉包!”另一个道:“来啦!来啦!山鬼找上门了,咱们完啦!”众人见这二兄弟一惊一乍地忽疯忽癫,都觉又气又笑。

    黄逐流不理二人,转回头来盯着夏侯南和张然,道:“两位阁下哪一个是夏侯南”

    夏侯南知道这人身份必高,忙拄地站起,施礼道:“便是在下。”

    黄逐流借光瞧了瞧他面色,一眼便即看出,皱眉道:“你伤仍未愈嗯,料想我那宝贝徒儿也不会傻到自损一千后,连伤敌八百也不忍心!”

    夏侯南被他说的一头雾水,也是迷惑不解,问道:“敢问前辈尊号寻访在下不知所为何事”

    黄逐流道:“你便是什么船帮的帮主夏侯南听闻你的帮派位列什么三大帮之一,号称‘七派三帮四大庄’。哼,好大的口气!我来问你,前些时日在徐州,你和我的宝贝徒儿阿兀过招,说赌斗百招之内定输赢,可有此事”

    娄之英听到此处大悟,暗想怪不得那时觉得阿兀面熟,可却怎也想不起来,原来这人幼年时自己曾经见过。当年黄逐流血洗潜山派,正是带着的这个徒儿大显威风,连败邵阳等数名高手,只是那时此人年少,隔了十数年,样貌身形变化极大,是以娄之英识一时认不出来。

    夏侯南这才知道,这黄衫人原来是阿兀的师父,看来今日若没个说法,只怕对方不会善摆干休,于是点了点头。

    黄逐流道:“我这宝贝徒儿随我学艺多年,一生从未吃过败仗,可他却说百招之内败在你的手里。哼,我如何不知,定是这孩子心软,一心要救那群蝼蚁百姓,借你之手佯败于你,让你去做这好事。只是这孩子忒也实在,怕你不信还震伤自己心脉,这下没个十天半月,如何能够复原唉,徒弟不争气,师父便要给他出头来啦。夏侯南,这下你可明白了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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