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夏侯南道:“我也好生后悔,一开始没明白兀兄的深意。前辈高徒的确武艺高强,我被他震伤后,到现在也没全复。”
黄逐流笑道:“我黄逐流的徒弟,岂是说笑当世稳胜于他的能有几人只是你夏侯南绝不在列。我这宝贝徒弟武学资质千年难遇,小时候就算学的再苦再累,也绝无半个怨字,我亦从未责他罚他,不想今日却在你身上吃了暗亏,老夫如何能够心甘今日总要在此做个了断!”
庙内众人除娄之英外,听到这黄衫人自报家门后无不震惊异常。黄逐流三十年前便名满天下,位列武林三圣之一,武功早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化境,而他投靠金国,性格乖张喜怒无常的名声却也在外,这次来寻夏侯南的麻烦,不知会不会迁怒到自己身上,是以大伙都各揣心思,思索避祸之策。
第六十三章 出头
娄之英此前救人心切,这时见黄逐流发狠,想起多年前在天柱山的所见,也不禁脊背发凉。他定了定心神,暗道:“大丈夫敢作敢当,夏侯南为救百姓而受牵连,而我为救他出头,那也没什么不妥!”忽然计上心来,咬了咬牙,道:“黄前辈,多年不见,前辈别来无恙”
黄逐流一怔,双眼微睁,道:“你识得我”
娄之英道:“十七年前,天柱山下,前辈在邵家曾与人对了三掌,你可记得”
黄逐流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是邵落归的幼子”
娄之英摇头道:“不是。说来邵大哥我也好多年未见啦。”
黄逐流略一回思,道:“嗯,是了,你是姓厉那小子带来的孩子。”
娄之英道:“是,在那之后,我便被带到武夷山,拜了恩师余仙为师。黄前辈,那年你与我大师兄三掌赌输赢,可还记得”
黄逐流当年低估了厉知秋,未尽全力而被他侥幸胜出,实是生平懊丧之事,这时听他提起,心里颇不痛快,皱眉道:“那又怎样这姓厉的现下如何也在左近吗”
娄之英叹息道:“大师兄三年前外出遇敌,受了重伤,回山后便卧床不起,直至现在仍昏迷不醒。”
黄逐流道:“哦此人功夫还不算坏,不知何人能伤他至此。今天你提这事作甚”
娄之英道:“我也想效仿师兄风范,和前辈赌斗三掌!”
黄逐流哈哈大笑,道:“娃娃,凭你也敢消遣老夫适才你弹那石子,嗯,运劲的法门不错。好,今日便饶你性命,回去叫你师父余仙到中都找我,据说当年他使计胜了二圣,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真才实学。”
娄之英道:“前辈多年前三掌不敌我大师兄,此番又不敢与我应战,莫非前辈武功中有什么缺陷,三招之内总是不能制敌”
黄逐流冷笑道:“你想自己作死,那也可以成全于你。你若折在我的手里,自不怕余仙不来找我,这是你主动挑战,可不是我以大欺小。你要如何赌法”
娄之英道:“便和十七年前一样,我来接前辈三掌,如侥幸不倒,便请前辈将庙里诸位朋友俱都放了。”
黄逐流冷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当年姓厉的能侥幸逃脱,便也想东施效颦还是你觉得老夫是心慈面软之辈,会不舍得伤你性命好,今日便成全了你。小子,你出掌罢!”
娄之英和他说话之前,已将一枚固血丹含在嘴里,那日他虽不明白厉知秋如何应对黄逐流,但事后曾听大师兄反复讲说,因此今日也想行险一试。这固血丹是余仙亲手所炼,极其难成,这次也不过给他带了一枚防身,他却舍不得将丹药一口吞服,故而含着不吃,要待打过一掌再吞了保命。这时听黄逐流要自己先行出手,忙气凝丹田,使出师门绝学“川谷入海”,力道匀灌全身,举起双掌拍去。
黄逐流右臂一抬,单掌和他两手相碰,“啪”的一声,娄之英倒退数步,背倚墙壁,张大了口喘着粗气,他胸中烦恶至极,幸亏“川谷入海”运气特殊,不至让对手之力急攻丹田,这才能勉力支撑没有倒下。
只听黄逐流道:“小子,你可比你师兄差得远啦!也不用三掌,这第二掌便能取你性命。”原来他适才只使了一招平常不过的开碑手,用了四层掌力,便探出娄之英功力深浅。自忖下一掌运上阴阳雨劲,胜他自不是难事。
娄之英此时方知天外有天,自己勤学苦练十余年,在绝顶高手面前,却连一招也走不过,但此时骑虎难下,唯有硬着头皮再上。
他刚举起双掌,却听墙角有个嘶哑的声音说道:“黄大爷,你那宝贝徒弟,现下伤势如何”原来正是那个脸似黑炭的刀客吴三。
黄逐流转头见是他说话,便也停手回道:“这等内伤,总得月余才能痊愈。你又有何高见”
吴三笑道:“我还道令徒伤重,就此不能习武了呢。既然如此,他们小辈之间结成的恩怨,又何必由你老人家过分操心待令徒痊愈,和这夏侯南约定时辰地点,再来赌斗输赢,岂不两边都能信服这位兄弟也不必和你做什么三掌之约了,他若有什么不服气,亦可和令徒再行约斗比武,岂不快哉否则你将夏侯帮主杀了,你徒弟终生不能亲手复仇,那也是憾事一件了。”
黄逐流微笑道:“女娃娃,你想用这笨法子激我上当,那是白日做梦。我虽不知你装神扮鬼要糊弄谁,但先前我在庙外听你推演悬案,的确才智不低,老夫也有许多难解的谜团,将来自有用着你处,我不杀你,你便去罢。”
众人听他叫吴三做女娃娃,都是一愣。娄之英回想适才他推演时的才思言辞,又盯着他重新端详半天,突然叫道:“你是……,你是……虞姑娘”
吴三见被黄逐流叫破,咯咯一笑,伸手将头脸的
第六十四章 重逢
娄之英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说道:“两位叶大哥,赌斗哪有中途换人的道理只是两位如此情深义重,兄弟心里很是欢喜,这次若能得脱,兄弟定要和两位大哥痛饮一番!”最后一句说的情真意切,叶氏兄弟听了也很是激动。
黄逐流道:“你们师父到底是谁”叶氏兄弟对望了一眼,均摇了摇头。
黄逐流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不是住在襄阳附近你们适才使得功夫,是不是叫做九地九变掌”
叶氏兄弟脸色一变,叶明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叶聪道:“其实……其实他老人家,不是我们师父。”
黄逐流眉毛一挑,道:“这如何说”
叶聪道:“他老人家和我们比邻而居,我俩自小便缠着他学习武艺,他老人家虽然也曾教授我们,但却说我俩资质鲁钝,不肯收做徒弟,更不许称他为师。”
黄逐流道:“哈哈,想不到他竟搞起这等调调。嗯,先前我见你们背着古怪刀剑,便疑心是他的传人,料来也没旁人像他这般无聊,整制这等奇剑异刀。”
叶明疑道:“你识得我师……,他老人家吗他常说自己久不在江湖走动,只怕已无人记得他了。”
黄逐流眼珠一转,哈哈大笑道:“岂止识得我和你们师父乃是至交。当年我曾有难,危急之时蒙他出手相救,也算欠他一份人情。我再来问你们一遍,你们定要帮这小子么”
叶氏兄弟同时点了点头,道:“爹娘从小便教导我们义气为先,娄兄弟连站也站不稳了,如何能接你两掌我们定要替他!”
黄逐流道:“好!既然你们执意如此,老夫瞧在你们师父面上,这两掌饶过不打了,今日你哥俩出头,我连这一屋子人全都放过,你俩意下如何”
众人又奇又喜,均想不知这对呆傻兄弟的师父是谁,能有如此大的面子,令气圣黄逐流改变心意。叶氏兄弟也感奇怪,问道:“你……你不打了”
黄逐流道:“只因你二人要在此出头,老夫连仇也不报啦。你俩可要听的明白,回去后原原本本讲给你们师父听,莫要添油加醋。”转头向夏侯南道:“夏侯南,今日老夫心情颇佳,饶你过去,但你和我徒儿阿兀的仇结仍在,你可定下时辰地点,阿兀伤愈之后,要他亲自和你放对比过。我却不信你能胜他。”
夏侯南道:“好!请你传话令徒,半年之后的腊月初一,便在这庙中相聚,在下一定准时来到!”
黄逐流道:“甚好。到时候要你看看阿兀的真才实学。”转身纵声长啸出门,片刻之间,啸声已在二三里外。他此番虽未能给徒弟报仇,但似乎心情不坏,啸声中隐有喜悦之情。
庙里众人都舒了口气,此时天光已近泛白,丁残云忽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向众人微一拱手,道:“兄弟还有要事在身,要先行赶路了。”和那红杉老者二话不说,推门而出向北去了。
莫有真盯着虞可娉瞧了半天,瞪起一双圆眼,道:“你明明是个女子,为何扮成这等模样,哄我上当”
虞可娉道:“莫大侠,请你莫要多心,我一届女流,在外行走多为不便,扮成男子模样,总是方便一些。何况遇见了莫大侠,跟在你的身侧,那更安心的多。”
莫有真听了这话很是受用,也不去计较她这言语的真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华鹏道:“这黄逐流也当真古怪,先前大发雷霆,要取咱一干人等的性命。及后认明了叶氏兄弟的师父,好像心情大悦,连夏侯大哥也不理了。叶兄弟,看来令师与这气圣交情不浅哪。”
叶聪挠了挠头,道:“我师父提到他的名字时,曾千叮万嘱我们要避而远之,我们还道他和师父有什么仇怨,没成想这人居然是师父的朋友。”
娄之英道:“二位兄长,你们明知黄逐流武功盖世,令师也曾警告,居然仍愿为小弟出头,这份恩情,小弟永世难忘。”
夏侯南道:“这位兄弟,你我素不相识,你却两番救我,这才是天大的恩情。说来惭愧,在下仍不知兄弟姓名,不知可否见告”
娄之英道:“夏侯帮主严重了,小弟叫做娄之英,是武夷山桃源观的弟子。早日在徐州时,夏侯帮主面对众金兵毫无惧色,小弟早已钦佩至极,当时小弟虽然出手,却始终未敢露面,想来更加惭愧一些。”说着又将虞可娉、叶氏兄弟介绍与众人认识。
夏侯南道:“原来是娄兄弟!二位叶兄弟、娄兄弟,夏侯南这条命是你们救的,将来若有用得着处,船帮必全力以赴,听三位差遣。”
张然也道:“也算我一个。张某虽无甚家业,但力气总有一把,命总有一条。只是这黄逐流的确奇怪,先前还咬牙切齿非得要我夏侯大哥性命,转眼间却能轻易放过,真是喜怒无常。”
虞可娉笑道:“瞧来也不轻易。这位气圣颇为自负,想必两位叶大哥的师父当年相帮过他,多年来令他耿耿于怀,
第六十五章 少林
只见两名老者在厅里等候,一着黄衫一着红杉,那黄衫老者自是菠莲宗的三尊者丁残云,红杉老者自称叫做木归,似乎也是一个什么尊者。两人和刘守备客套一番,便说到正题上了。
原来刘家闺女失踪多日,正是因为入了菠莲宗,丁木二人得知她是刘守备之女,特来府上拜会,刘守备自是不信,疑心菠莲宗胁迫了她,要来敲诈威胁自己。丁残云却道刘姑娘是自愿入教,她是自己不愿回到府中,无人强留于她,刘守备若想与爱女团聚,现下就可带他将闺女领回,只是刘姑娘一心皈依佛王,要是用强,只怕她会想念不开,以死相抗。
刘守备知道这二人老谋深算,来见自己,必是有所条件,于是直言如何才肯放过自己女儿。丁残云道他两人要北去金国办一件事,这事需得刘守备相帮,刘守备知道这是要自己通番卖国,虽然心疼爱女,却怎么也不肯答应。双方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刘守备郁郁寡欢,召集幕僚商讨营救女儿之策,我却想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还是要着落在丁残云二人身上,于是招呼也没打,便跟着丁残云他们向北而来。
只怪我江湖经验浅薄,跟了两日,便再也不见丁残云的踪影。那天在一家酒肆碰见‘百胜刀王’莫有真,我见此人性子憨直,说话行事诙谐有趣,便学着他的模样装扮自己,又和他相交结伴北行。说来也巧,昨日正赶上大雨,我二人来庙中躲避,不想就又撞见了丁残云,更又重逢了娄师兄和两位叶大哥,结识了这许多朋友。”
娄之英道:“原来如此,看来丁残云作恶多端,这十多年也没什么变化。”
夏侯南道:“菠莲宗内颇有不少武林好手,听说他们有八大尊者,又有什么两大护教,都是本领不低,下次若再遇到这丁残云,我倒要向他讨教讨教!虞姑娘,你适才说这些金兵恐要折回生事,却又为了哪般”
虞可娉道:“丁残云进庙后的种种作为,我都瞧在眼里。他听到金兵提起归德府的刘大人,便显得分外上心,而后更是杜撰故事,想要挑唆叶大哥和金兵纷争。先前我还不解他意欲何为,后来黄逐流来到,弄伤了金兵舌头,丁残云假意过去帮忙医治,实则趁乱从金兵那里偷出一封信函来,当时大伙的目光都在黄逐流的身上,可没人注意他的动作。”众人回思庙中情形,都觉确是如此。
虞可娉又道:“黄逐流走后,为何丁残云二人慌慌张张的先行去了那自是怕金兵察觉,闹将起来不好收拾,所以才溜之大吉。那三个金兵趁我们讲话之际,怕是觉得脸上无光,也都悄然去了,但他们走不多远,必然发觉书信丢失,那时折回庙里,把这一切算在我们头上,岂不是冤枉我们又何必与他们纠缠,是以我让大伙尽快收拾,趁早离开那是非之地。”
夏侯南道:“既能被丁残云盯上,只怕这信函非同一般。咱们虽然不怕金兵,可这毕竟是敌国他乡,需走的越远越好。只是人多目标太大,行的又慢,不如分头离散。娄兄弟,你要去往何处”
娄之英道:“我本欲去嵩山少林。”
夏侯南道:“好,我此番北上是要到辽东渤海派会一会朋友,哥哥便先送你到了嵩山再往北行。”
叶聪叶明同时叫道:“你也要去渤海派我们也是奉师父他老人家之命,去找渤海掌门吴浴。”
夏侯南道:“那敢情好,叶氏兄弟便和在下一起陪娄兄弟去少室山。虞姑娘,你若无事,便也一同前往如何”虞可娉点了点头。
夏侯南冲张然道:“贤弟,你受了内伤,辽东路途遥远,这次不要和为兄一齐去了,便回去养伤罢。”他沉吟了一会,又对华鹏道:“华兄弟,你们众位有何去处”华鹏摇了摇头。
夏侯南道:“贤弟,就请你带着乌金帮一干兄弟回去,若有好安置处,也请你寻个给华兄弟等安身,等我从辽东回来再来找你。”
张然点头道:“大哥,你说怎地便怎地。西和州守将王麒,是两川都统吴将军手下的得力干将,和我有金兰之谊。现西北边陲正在用人之际,华老大若不嫌弃,可随我一齐回到甘东,到时候投入军营报效国家,也不枉为一世男儿!”
华鹏等人大喜,两川甘东一带虽仍属大宋管辖,但与吐蕃、金国、西夏接壤,常年征战,早先又有吴氏兄弟经营两川多年,临安朝廷便任其自给自足,是以许多枉法落草的英雄好汉,都愿投奔西北军中。乌金帮众人听说能到西和州参军,那是再好不过的出路,也都各自欢喜。
夏侯南道:“如是甚好,咱们就在此处分别。贤弟、华兄弟,你们便径往西行罢,我带娄兄弟他们北上嵩山。”华鹏应允,领乌金帮众人推车载着张然向西而去。
夏侯南
第六十六章 失书
普海道:“娄世侄,你伤未经痊愈,如何要这般快的走动便在山下住上十天半月也是无妨。”
娄之英听他这番话虽然说的挚恳,但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禁不住问道:“大师,到底所为何事,令诸位师长们如此愁苦,不知可否见下一二若是贵寺私密,那自不必说了。”
普海沉吟了一会,向普绝道:“师兄,娄世侄虽是外人,但他师父余仙和我十分交厚,俗话说当局者迷,娄世侄年少聪捷,或许会有什么法子解本寺窘境。”普绝向众僧环顾一遭,点了点头。
普海道:“娄世侄,实不相瞒,今日寺里方丈、首座俱都在此,只因昨晚本寺发生了一起凶案!”
娄之英一惊,正色道:“请大师陈说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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