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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但时候一长,二人功力便分出了高下,娄之英棍法虽然没乱,却招招无使力处,关风徒手与他放对,一双肉掌已将他罩住,两人拆了二十来合,关风看清此人不过是个青年,叫道:“娃娃,你年纪轻轻,练到如此功夫,也算不易,可惜啊可惜,今天要死在我老人家的掌下。”一把抄住烧火棍,就势一掌拍落。

    娄之英两臂使力,却怎也憾不动长棍,知道对方功力比自己高出许多,不敢和他对掌,双膝一屈,半跪半蹲之间躲过这一掌,同时伸出食指,以手代剑,戳向关风的府舍穴,那只是当日与冷怀古对敌时所学来的,此刻便不假思索的使了出来。关风奇道:“咦,这招不错。”胯骨一摆,飞脚踢向娄之英。

    娄之英就势一滚,虽然躲得狼狈,却也迅疾至极,翻了几圈,直滚到洪扇身边,这才挺身站起,重新拉开架势。

    关风纵横江湖数十年,极少有后辈能在他手下全身而退,此时见娄之英败中求生,几个招数回击都使得十分漂亮,不怒反喜,笑道:“有点意思,今番也没算白来,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师承是谁”

    娄之英刚进院子便亲眼见他将师兄洪扇打伤,对他十分恼恨,愤愤地说道:“我的名字,又何必说给你这吊死鬼听!”

    关风勃然大怒,他自幼生的异象,两条眉毛几如倒竖,眼睛又十分细长,打小便被其他孩童街坊取笑,就因为模样怪异,一生都没婚配娶妻,武功学成之后,但凡听到有人对他相貌品头论足,便出狠手杀人行凶,数十年里,因一句不得当的秽语而死于他掌下者不计其数。此时听到娄之英出言讥讽,心中怒火中烧,暗自咬碎钢牙,恨不得立时便取这青年性命。

    娄之英屏气凝神,知道他这次出手非同小可,自己虽然远非其敌,也要勉力为之,正全神戒备间,忽听墙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关风,且慢动手。”黑暗中跳下一个人来,走到院子中央站定。

    众人抬眼去看,果见是一名女子,这女子身材极高,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半头,一张鹅蛋脸面如黄蜡,双眼却生的极美,流盼生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洪扇和娄之英身上。

    娄之英看这女子五官相貌似乎三十来岁,但声音苍老,眼角嘴边隐有皱纹,顾盼之际,又似乎显得年岁颇大,一时猜不透此人是谁。只听关风道:“风泣血,你待怎地”

    风泣血道:“关风,今日之事,请你卖我一个情面,江州府官兵转眼便到,咱们先散了再说。”

    关风冷笑道:“你我都是受托于人来取陈亮首级,你迟迟不来也就算了,来了却是劝我停手,你要反悔了么”

    风泣血道:“我主子有命,刺杀陈亮一事就此作罢,咱们走罢。”

    关风道:“你主子可不是我主子,那金主财雄势大,你主子有何能为,敢和他相抗”

    风泣血杏眼一瞪,喝道:“关风,我好言述说,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逼我用强!”

    关风哈哈大笑,道:“婆娘,我难道怕你不成你若不服,等我拿了陈亮首级再陪你戏耍。”

    风泣血右臂微抬,道:“若论功夫,我的确逊你一筹,但我的隼尾银针,却不信你不害怕。”也不见她有甚异动,但见黑暗中闪了几下银光,陈府三个下人扑腾腾摔倒,竟连吭也没吭一声。

    其余下人登时一阵骚乱,都低声道:“这妖女竟会妖法。”有的已吓得屎尿其流。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纷争
    孙立琢道:“六姐,妙玫生性胆小怕事,不喜热闹,去了城里自己玩不开心,还会碍手碍脚,你又不是不知,干嘛要我带她同去。”

    孙妙瑢怒道:“今时不同往日,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叫她!”急匆匆进庄子去了。

    娄之英等四人面面相觑,不知她此举是何用意,不大一会,孙妙玫款步姗姗地走来,轻声道:“二哥,娄大哥,你们要去城里么”

    娄之英道:“是,我们到鄂州城中转转,妙玫妹子,你也同去如何”

    孙妙玫脸上微微一红,轻轻点了点头,孙立珅看不惯她一副婆妈样,催促众人及早动身,以便午时能够赶到,五人展开轻功,穿丘过林,不一会便到了鄂州。

    孙立班见族弟族妹带着娄虞二人前来捧场,很是高兴,在店中精心整治了十六个小菜,孙氏兄妹早知族兄手艺,娄之英和虞可娉却是第一次吃,两人尝了都是赞不绝口。昨晚宴席有孙协等长辈在场,大伙都有些放不开手脚,今日几个年轻人聚会,那便是无拘无束,无所不谈,孙妙玫生性文静,但喝了几杯水酒下肚,见众人玩的欢愉,也跟着话多起来。孙立琢知道娄之英仍在为虞可娉的伤势操心,于是劝道:“大哥,昨个儿也都说了,那朱七绝秘藏的典籍里,**会有医典存世,大哥若真有心,何不也去探究朱七绝宝藏的线索,这番游历只怕要有趣的紧了。”

    孙立珅也道:“是啊,眼下江湖上人人都对朱七绝宝藏趋之若鹜,咱们也不是要跟着一起世俗,但若真能一举破获了这举世闻名的大秘密,可不是为孙家大大的争脸了吗”

    孙立琢叹气道:“我连家门都难出一次,谈何到江湖上去闯荡更不用说探究什么朱七绝的私密了。何况爹爹常说,贪心不足,后患无穷,我若显露出对觊觎宝藏之心,不被爹爹骂死才怪。”

    孙立珅眼珠转了转,笑道:“二伯管你确是严了一些,但这次娄兄要寻宝藏,并非为了一己私欲,我听说娄兄的恩师余真人和二伯很有交情,咱们让娄兄说一说情,让二伯放你我出来,助他一起去江湖上探寻,你说如何”

    孙立琢听了这话,心思也为之一动,娄之英面露难色,道:“要我向孙伯伯开口求你出庄,这个、这个……”

    孙妙玫道:“四哥,你莫撺掇娄大哥,我爹爹什么脾气,咱们又不是不知,他绝不会允我哥离了鄂州。”

    孙立珅把嘴一撇,道:“好,好,不说,不说。咱们不谈这些扫兴事,我来给你们讲讲这几月来我潜伏在波莲宗的经历。”

    孙立琢最爱听江湖奇闻,忙催他快说,孙立珅便把在波莲宗的所见所历都说了一边,讲到酣处,大伙都是大笑,这一顿饭边吃边聊,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

    众人酒足饭饱,仍在闲扯之间,忽见一人探头探脑,在门口不住向里张望,孙立珅喊道:“喂,兀那汉子,你在找寻什么”

    那人把头一缩,吓得不敢说话,却也仍未离开,孙立珅又道:“我说那个汉子,你在做甚么!”

    孙立班听到前屋传来争吵之声,忙从厨房赶出,看清门口那人后,说道:“苏福,你来此作甚,怎地不快进来”

    孙立珅道:“三哥,你识得他”

    孙立班道:“这是我丈人家的一个小厮,他必是见了人多,一时不敢进来,却不知寻我何事。苏福,你怎如此慌张,可是又出了什么岔子”

    苏福战战兢兢地道:“姑爷,大事不妙了,老爷今日又和那姓王争吵起来,姓王的不知从哪来了一个亲戚甚是嚣张,居然出手打了老爷,连牙齿都打掉了几颗。”

    孙立班听说丈人吃亏,也焦急起来,道:“快带我去!老五,你们几个先在这宽坐,我去料理点家事再回。”

    孙立珅等听闻他亲家出事,如何肯袖手不管都吵着要一齐同去,孙立班暗忖丈人与人纷争,自己虽然不是过去打架,但人多一些总有好处,便点头同意。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奔苏府,路上大伙得知,原来孙立班的丈人苏定春是本地富户,家业甚大,他隔壁邻居王聚宝也是鄂州豪绅,两家关系一向不赖。王聚宝的三儿子去年娶亲,想要扩建庄院,王家便想商量买下苏家一块地来,好说歹说,苏定春终是答允。岂料立字画押当天,苏定春突然反悔,要将地价抬高一倍,王聚宝自是不干,但想苏家财雄势大,他亲家孙家庄中更是有武林中顶尖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方平
    方平冷笑道:“是非自有官断,舅舅忌惮于你,我可不怕,今天便让状师写状子告到府衙上去。”说罢转身欲走。

    苏定春气的哇哇怪叫,孙立班眉头紧皱,心中烦躁郁闷至极,抢前一步,伸手去拉方平胳膊,说道:“方兄,慢走,咱们有话好说。”

    方平等他堪堪抓到自己,手臂一抖一甩,孙立班没有防备,只觉一股力道传进手掌,忙运劲相抗,脚下也跟着使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娄之英等看的真切,知道此人功夫必定不弱,孙立珅大怒,飞跳几步,拦在方平身前,道:“足下究竟是谁,来自何门何派,你让我哥哥吃了暗亏,便想这么溜么”

    方平道:“阁下又是何人也是孙家庄的么”孙立珅点了点头。

    方平又道:“嗯,此处是武圣孙协孙前辈的地界,舅舅,人家号称武林三圣,是江湖上最最顶尖的人物,咱们招惹不起,不如就此算了罢,状是不消告了,我看舅舅更要收拾细软,趁早搬离鄂州城了事。”

    众人听他语含酸劲,句句讥讽,说的孙协倒似当地地霸一般,心里都十分不悦,孙立珅怒道:“你不用阴阳怪气的胡说,我二伯虽是武圣,可从不欺凌弱小,何况这些市井俗事,他老人家才没空去管,你若有心帮你舅舅,咱们便坐下好好说话。”

    方平冷笑两声,不再理他,举手向外一拨,道:“请你让开。”孙立珅见他出手,忙举掌相格,他认定方平武功高强,这一格用上了真力,哪知方平只是寻常一拨,毫无防备地被他一掌打在手上,手背登时高高肿起老大一块,连手腕都差点折了,这一下方平大怒,喝道:“贼小子,你要仗着武圣名头,强行动武吗”

    孙立珅也感歉疚,但见对方出言不逊,张口闭口都在讥讽伯父,心里也十分不忿,应道:“我叫孙立珅,便和你打一架也是无妨,但这可与我二伯无关,你也不要总是含沙射影,说这些不相干的话。”

    方平剑眉一竖,道:“好啊,这里众位街坊邻居都是见证,非是我胡搅蛮缠,实在是他们孙家欺人太甚。来来来,我便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你打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回家搬救兵。”

    孙立班见事态危急,两人便要动手,忙横在二人当中,劝阻道:“方兄,你莫和我兄弟计较,他性子急,出手不知轻缓,你若气不过,尽可打我一掌。令舅的事,咱们一切好说。”

    孙立珅道:“三哥,这人如此嚣张,你又何必与他说这些话他就是认定咱们忌惮伯父责骂,所以不敢出手,这才三番五次挑衅,我看他也不见得会什么武功,不过是在这里虚张声势罢了。”

    方平大怒,向旁一跳,站到空地之上,喝道:“今日咱们若不比划比划,你们还道我真的怕了孙家!”

    苏定春喊道:“个板马!我亲家是何等身份的人,会来理会你这样的苕货!你还敢出言和我女婿挑战,他动一动手指头,也能叫你直不起腰哩,保管你躺上仨月下不了床!”

    方平一张面皮涨成了紫色,叫道:“好啊,天下间抬不过一个理字!你们不守契约,还要以武压人,嘿嘿,平日在这鄂州城中,百姓不知给你们欺负了多少!姓方的却不怕你,来来来,你们要车轮战还是一起齐上”

    孙立班见事态愈发恶劣,孙立珅、孙立琢等也都面含怒色,本有心劝阻兄弟,又觉方平说话确也实在难听,此刻若再示弱,倒仿佛孙家真的平日里欺男霸女,理亏不敢应战。想到此处,抱拳道:“方兄,我岳丈和令舅邻里纠纷,在下本想心平气和地商讨解决,可方兄一再相逼,我们若再避让,这四乡街坊俱都看着,倒似咱孙家理欠了一般。方兄既要比划,那我们自也出一人单打独斗,不论谁胜谁败,咱们都不计较,再重新去谈两家的纠缠,我们回到庄上也绝不向庄主提半个字,不知方兄意下如何”

    方平道:“你爱怎地都罢,久闻孙家庄是江湖四大庄之一,咱们先打一架再说,你们若有人胜了,舅舅的官司,我不管了!”

    孙立班道:“好,此事因小弟岳丈而起,小弟自是当仁不让,请方兄出招罢。”拉开起手架势,准备应战。

    孙立珅道:“三哥,你是兄长,该坐镇后防,又何必亲自出手便让小弟会一会他,你若觉得不妥,就让立琢下场也行。”

    孙立班知他心意,看这方平的站姿起手,又是不断出言挑战,必是来者不善,自己学艺不精,整日将心思花在烹制美食上,功夫在孙氏兄弟中最差,孙立珅闯荡江湖已久,孙立琢更是本族小辈中的翘楚,他二人任谁出手,都比自己下场胜算要大,这时心中主意已定,刚想说话,却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三哥,让我去罢。”

    众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轮战
    方平道:“拳脚无眼,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说什么姑娘小子何况这位孙小姐突然不躲不闪,仿佛故意引我打在身上一般,若不是我及时避开,这一掌真打中了,岂不都要胡赖于我”

    众人虽然恼他说话无理,但觉得确也都是实情。孙立琢低声问道:“妹妹,你打他不过,下场也就是了,为何却不避开,要硬受他这一掌。”

    孙妙玫脸上顿时红成一片,极微极微地轻声道:“我若伤了,不知之英哥哥会不会也整日担心呢”

    孙立琢听不清她说什么,只道她惊魂未定,将她扶在一旁,道:“你先歇歇,让哥哥来替你再战。”转过身来,抱拳拱手道:“方兄,在下孙立琢,适才下场的是我亲妹子,她女孩家顽皮,非要上来比划,倒让方兄见笑了。方兄适才激战一场,不如先行休憩一阵,待缓过乏来,小弟陪你切磋切磋。”

    方平道:“不用歇息,你肯下场就好,小子,我这便出拳了,你可留神。”话音刚落,便猱身而上,一掌劈向孙立琢。

    孙立琢忙闪身躲过,左手一探,抓向他的手腕。方平看出此招厉害,自己若就此抽手,他变抓为掌,便能进袭自己的心口,若横掌相格,他变抓为拳,便能敲击自己的肘弯,这第一招出手便能演化出无数变化,可比刚才的女孩厉害多了。他想到此处,索性既不躲避也不相格,来个不守反攻,直戳孙立琢眉心,破解了这一招式,孙立琢举臂挡过,二人便斗在一处。

    方平见孙立琢与其妹功夫全然不是一路,孙妙玫飘逸灵动变化多端,每招每式都清清楚楚,孙立琢却是出手奇快,一招往往化成四五招,却都无迹可寻,这才心中感叹武圣之能,他的晚辈所学武功个个不同,足见孙协心中包罗万象,实不愧武圣之名,想到此处,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应战孙立琢。

    若论真实功夫,孙立琢本稍胜方平一筹,但他终日在家中练功,只间或和本族兄弟切磋较量,几乎从未与外人动手,实战经验极其稚嫩,好几次本可取胜,却因心中盘算计较,以至贻误战机。方平见自己险象环生,再打下去,只怕便要吃亏,看孙立琢比自己小着几岁,料想此人招数厉害,功力未必到家,便放缓攻势,抱元守一,引他来攻。

    孙立琢见他突然求稳,心中一喜,暗道:“此人气势馁了,看来我胜利在望。”双掌不假思索地推向方平。方平正是要他出这一掌,待他掌力伸及胸口,已无法撤回之时,挺臂而上,和他四掌相交,竟是比拼内力的招数。

    孙立琢从未经历过这等搏命的打法,心里闪过一丝慌张,但他深知此时若收力躲闪,不仅必败无疑,还会有重伤之忧,想到此处,催动家传绝学“归藏功”,和方平相较内力。

    方平本拟孙立琢人小年轻,内功必未至上乘,哪知“归藏功”讲究绵延不绝,一人便只有丁点内力,也能平缓匀渐地释出,方平但觉自己掌力被吸,如同打在海绵之上,无半点回应,心中一急,将内力不断催生于掌上,竟是要势拼到底。

    孙立琢习练“归藏功”时日未久,内中许多精妙还未领悟,见久久不能取胜,不禁焦躁起来,这下可犯了行功大忌,他这门内功本就只学了一半,此时略一走神,真气运转不灵,登时走的岔了,只觉对方内力不断袭来,自己就要抵敌不住,可势成骑虎,却不敢就此撤掌而避,只得勉力相抗,一张脸涨得发紫,豆大的汗珠不住从头上低落。

    娄之英在旁看得真切,知道二人再拼下去,孙立琢非受重伤不可,当下也不顾不得许多,走上前去,伸出左掌抵在孙立琢背后,右掌则平平放于二人四只手掌之间,将内力缓缓输出。

    方平与孙立琢受外力一扰,自身掌力登时去了几分,二人心领神会,各自不断收力,终于四掌一分,均后退了几步,方平站定不动,孙立琢则张大了口,呼出一团团浊气。

    娄之英怒道:“阁下有何深仇大恨,要这般以死相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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