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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娄之英也道:“是啊,郑小姐适才听季兄弟讲说案情时极其认真,听闻咱们今日不去查案又大为失望,走时却又欢天喜地,倒似案件已经破获了一般,性子这般晴雨不定,也着实令人发笑。”

    虞可娉一愣,脑中闪过一丝不祥之兆,她定了定神,回思郑琬走时的神情,问道:“你们也觉郑小姐离去时神情自在,颇为欢喜”

    季昭道:“嗯,我还觉得纳闷,以往她来问询什么案子,若案情戛然而止,她往往是一副不得尽兴的丧气模样,今日走时却这般高兴,想来怕是婚事近了,她一个姑娘家打心眼里欢喜。”

    虞可娉道:“不对!”沉思良久,又道:“糟了!我猜郑小姐听说凶徒偏好红衣,她要以身犯险,拿自己做饵,引那采花贼上钩!”

    娄之英眉头一皱,道:“不会罢,怎会如此儿戏”

    季昭却打了一个激灵,颤声道:“这位大小姐只怕真干得出!咱们……咱们快去寻她!”

    三人急忙出了府衙,直奔郑家而去,下人却说小姐并未回过,虞可娉微一思索,决议自己和娄之英做一路,与季昭分头找寻郑琬。季昭熟悉地形,自顾去了,娄虞却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瞎撞。

    走过两条街后,虞可娉停步道:“大哥,今日郑小姐穿的黄色衣裙,你可记得她有无什么红色的配饰”

    娄之英回思良久,道:“不记得,似乎没有。”

    虞可娉道:“她若要以己为饵,必会去买红衣红巾,咱们去绸缎庄寻她!”

    两人沿街狂奔,连寻了两处裁衣铺、绸缎摊




第一百三十五章 毛良
    娄之英大急,从屋顶一冲而下,飞起一脚踢在那跛足人胯骨之上,那人向前一扑,重重跌在地上,跄的满脸都是鲜血。郑琬被他用帕子捂在脸颊,吸入了不少尘烟,只觉脑中一阵阵眩晕。虞可娉与季昭听到巷里有了异动,也都奔了进来。

    娄之英道:“这人正要对郑小姐图谋不轨。”

    季昭上前一脚踢中他的腰眼,摁住胳膊将他缚起,道:“你这采花的淫贼,和老爷到府里打官司去罢!”

    娄之英借着月光看清他的面容,原来正是日间见到的绸缎庄伙计,暗忖怪不得郑琬见到他时身子发颤,没想到这次一击即中,竟这么轻易便抓住采花大贼。季昭此时也看清此人面相,不由得愣了一愣,掏出手帕擦净他的血渍,又仔细端详了一阵,叫道:“咦,你不是毛良么你几时回到赣北来的”

    那人看了看季昭,脸现茫然之色,随即把两眼一闭,低下头去,再也不说一句话。虞可娉见此地不是审讯之所,吩咐季昭押回府衙再行发落。

    四人押着跛足人回到府衙寝院,报知辛弃疾,辛弃疾要将此人收监好生审讯,虞可娉道:“大人,此人只是嫌犯,抓他回来是因他侵犯郑小姐未遂,是否真是此前三起命案的真凶,还尚未可知。不如就让我们先自行审问一番,免得惹那位覃大人笑。”辛弃疾点头应允。

    季昭将此人绑缚在椅上,替他清理了脸额伤口,喝道:“毛良,果真是你!你何时来到的隆兴此前城里三起命案,可都是你的所为快快从实招来!”

    毛良抬眼看了看他,仍不答话,季昭厉声道:“毛良,你道没人认识你么你可认出我是谁来我是季昭,你却不是当初安义县的顽徒毛狼子么!”

    毛良粗略打量了季昭一番,双眼忽然一亮,旋即又是低下头去,一语不发。

    娄之英道:“此人死鸭子不怕开水烫,想要不说不讲蒙混过关,你问他是否为三起命案的真凶,他既不辩驳,那便是不打自招了。”毛良如同未闻,仍是不肯开口说话。

    虞可娉道:“今日已晚,先把他收押在此,咱们明早去绸缎庄找掌柜问问。”辛弃疾让人腾出一间废屋,又从府里抽调了两名官差来此把守。娄之英查看郑琬伤势,见她只是吸入了些许迷粉,并无甚大碍,拿过那块布帕轻轻一嗅,说道:“这上头是曼陀罗粉,人若吸得足了,当场便会晕厥。”

    季昭恨恨地道:“错不了!原来毛良便是这采花大贼,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虞可娉道:“季小哥,听你诉说,这人似乎是你同乡,他究竟身世如何,还请你详说一二。”

    季昭道:“是,便给大人和虞小姐说说。我幼年在安义县葛梁镇时,家中还算宽裕,等我长到十岁,便送我到私塾念书。教我们的私塾先生叫做崔长达,为人和蔼可亲,对学生彬彬有礼,从不打骂,大伙都很喜欢他。

    镇上当时有个无赖少年,只比我大着三四岁,成日偷鸡摸狗,上房揭瓦,弄得邻里不得安生,这人便是毛良了。镇上的人厌他烦他,给他取了个绰号叫毛狼子,那是说他比饿狼还要可恶。毛良本是不学无术的混蛋,家里父亲早亡,他有一个老母陪着度日,整天只知道在镇上胡混,可不知怎地,有一天忽然收起性来,要来私塾念书!也不知他从哪里偷了一大笔钱,苦苦哀求崔先生收留他,教他读书,崔先生是菩萨心肠,只觉有教无类,既然他浪子回头,那便成全了他,准他进了私塾。

    我那时年纪幼小,虽不信他会悔改,真的一心念书,可也说不出他究竟有何图谋。如此过了半年,才逐渐明白此人来到私塾的目的,他果真是个狼子野心、居心不良之辈。

    原来崔先生有个小女,年方一十四岁,毛良不知哪次在街上见得,便激起了兽心,来到私塾念书,只为接近先生的女儿。崔小姐年纪虽小,但的确出落的亭亭玉立,模样很是动人,只是那时我们都是孩童心思,只觉崔小姐生的好看,不像这毛良终日在镇里摸爬滚打,学了一身恶习,他早已动了花花肠子,安生了半年后,便开始没价地骚扰撩拨崔小姐,后来先生实在忍无可忍,终于一顿棍棒将他赶出了私塾。

    这毛良离了私塾仍不死心,还是不断寻机和崔小姐相处,那一日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花言巧语骗崔小姐出来,欲要进行非礼,崔小姐拼命挣脱,又赶上有人途径撞见,几人合力把毛狼子打跑。毛狼子挨了揍很不服气,临走时愤愤地道:‘今日我便是化身厉鬼,也非得到你不可!’丢下这么句话,便自顾去了。

    众人都以为他是气愤不过,放放狠话罢了,岂知第二日崔小姐便失了踪,先生急忙报官去寻,终于在郊外山涧中,发现了崔小姐尸身,竟是被凶徒奸杀致死。先生自是悲痛欲绝,镇上的人都猜定是毛良所为,于是官差将毛良抓获审问,毛狼子那时可不像如今这般沉默寡言,听说他在堂上嚎啕大哭,拒不认罪,官差叫他不要脓包,



第一百三十六章 绑架
    虞可娉思索良久,心中有诸多疑点始终不得其解。辛弃疾道:“嫌犯若这么僵着,难道官府要养他一生不成明日若再不说话,只得知会覃大人,让他发落收监用刑。”

    众人正商议间,前日派去常德查探陈氏身世的幕僚已回,娄之英见他风尘仆仆,知道这番马不停蹄地赶路着实辛苦,而他又脸现喜色,看来此去常德并未白跑一趟。

    虞可娉急道:“怎么样,可有什么线索”

    那幕僚喝了一大碗茶,才道:“回大人话,果然查到了陈氏的身世。”

    辛弃疾道:“速速禀来!”

    那幕僚道:“是。这位‘陈氏’果是常德人,她却并非姓陈,她娘家姓李,父亲是常德八拳门的二当家,陈氏自幼学武,据说是一位巾帼英雄,她母亲早死,父亲的续弦为人刻薄,与陈氏相处不来,两人时常发生口角。一年前后母因她偷喝了参汤,对其破口大骂,陈氏一时激愤,竟将后母三拳打死,她怕官府捉拿,连夜逃出常德,随后辗转来到隆兴,化名陈氏,谎称自己来自淮南,寻了个老实巴交的庄老三嫁了,本想就此安分守己过清贫日子,不料却惨遭采花贼杀害,实可谓世事难料。常德府至今仍在对她通缉,是以我去到一查便得,毫不费力。”

    众人听完,都有些恍然大悟。娄之英道:“怪不得她谈吐不凡,许多粗活累活做起来比男人还快,原来是名门正派之后。她一个再逃疑犯,能有地方落脚便很知足了,是以嫁给一个大她二十岁的木匠,也是毫不在意。”

    季昭道:“可叹啊可叹,她想就此安稳,却仍遭了毛良的毒手。”

    虞可娉忽道:“不对,毛良并非本案真凶,至少不是杀害陈氏的真凶!”

    辛弃疾道:“何以断言”

    虞可娉道:“我早先便觉着哪里不妥,现下知道了陈氏身世,那便对了。大哥,你踢倒毛良时,可觉此人会不会武功”

    娄之英道:“这人毫无武学根基,当是不会武功。”

    虞可娉道:“毛良不仅不会武功,且还跛了一足,陈氏却是八拳门传人,毛良如何会是她的对手”

    季昭道:“毛良若用迷药,那么即便陈氏会武,不也得乖乖就范”

    虞可娉道:“一来习武之人,不会轻易让人近身,毛良身有残疾,想要迷倒陈氏,只怕很是困难。再则陈氏是如何死的季小哥可还记得”

    季昭道:“她双臂脱臼,全身伤痕累累,是被人……扼断颈骨而死……”

    娄之英道:“原来如此,陈氏身上有伤,想必是反抗时被凶犯殴打所致,毛良若与她放对,怎会是她的敌手何况毛良断无掌力将她颈骨掰断。”

    辛弃疾道:“照此说来,咱们抓错了人,毛良不是本案的疑凶了”

    虞可娉道:“也不见得。”见大伙不明其意,又道:“毛良杀不了陈氏,却未必不是前两件命案的凶手,照我来看,隆兴府三起案件,凶手可能有两个,也可能是三个。”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照此推断,先前所有设想全都错了,案子岂不要从头再审辛弃疾道:“毛良始终不肯吐露一字,眼下要怎么办”

    虞可娉道:“大人,此案还是要从九年前的崔家幼女惨死案查起,既然汪百封与当初安义知县许大人有亲,不如就让他修书来问,只是无需烦劳郑孔目开口,我想明日亲自去汪府拜求。”

    辛弃疾道:“此案任凭虞小姐做主,明天让季昭陪你走一遭便是。”

    第二日一早,娄虞便和季昭拿着拜帖去汪府求见汪百封,被门房引着在厅中等了好长一会,才见汪百封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子,约有二十来岁,生的剑眉朗目,颇有英姿,引见之下才知,这人便是郑琬的未婚夫婿汪子开。虞可娉说起搭桥求问许大人之事,汪百封一口答允,匆忙吩咐下人去拿笔墨写信。

    娄之英察言观色,只觉汪氏父子神情紧张,有些魂不守舍,瞧来倒像府上生了什么变故,虞可娉亦有同感,有心要试他们一试,便道:“汪员外,九年前崔小姐命案时,员外是在隆兴还是安义”

    汪百封道:“那几年我要在四县屯粮,的确在安义待过,不过案发之时,我却在钟陵,不在安义县内。”

    虞可娉道:“如是最好。我听闻令郎当年恰在安义县学艺,两位既然都在安义常住过,必对当地风土人情颇为了解,衙里现要回顾此案,就请两位到衙里宽坐,协助官府抓获疑凶。”

    汪百封道:“我听闻凶犯不是已经落网怎地还要抓捕”

    虞可娉道:“此乃本案机密,实不能在此和员外明言,还望员外父子到府衙一趟详说。”

    汪百封道:“实不相瞒,今日有一桩大买卖上门,非得我父子亲自操办不可。虞小姐,就请宽限时日,待我们料理得毕,再到衙里和大人请罪。”

    季昭虽不明虞可娉为何要硬迫汪氏父子到府



第一百三十九章 自招
    虞可娉道:“隆兴府三起命案,你若知道内情,都说出来,大人或能算你个将功赎罪,许你不死,不过想来你也不会在惜。说不准便是你暗度陈仓,故意将那三个女孩杀害,以此来栽赃汪公子。”说到此处,转头对辛弃疾眨了眨眼,道:“大人,这人言行十分可疑,若三案仍没有头绪,不如都算在此人头上,来个数罪归一,如此也能尽早结案。”

    辛弃疾明知她说的胡闹,可瞧她眼色,似乎是要自己配合与她,于是也正声道:“这人是不是和三案有关,还待仔细再查,但若说他是疑凶,似乎也有些道理。”

    虞可娉道:“即若如此,天色已晚,大伙也别耗费气力了,将崔长达押入重牢,明日定罪不迟。”

    两个衙役过来将崔长达胳膊一扭,崔长达疼痛难忍,不由得咧嘴一叫,一旁的毛良突然开口道:“且慢!我有一事要问。”

    虞可娉道:“要问什么”

    毛良道:“勒绑行刺,最终仍是未成,难道也是死罪么”

    虞可娉道:“郑小姐和汪子开没受损伤,想来崔长达罪不至死。不过此人与隆兴三案有重大嫌疑,朝廷为免人心惶惶,要尽快结案,那也讲说不起了,由他给全城百姓还一个清静,也算他积了一份阴德。”

    毛良听出她此话含义,似乎要冤崔长达是三案真凶,便道:“若我知道三案真凶,说将出来,是不是可救他一命”

    虞可娉道:“你若知晓内情,说将出来,官府有了头绪,必会实查,自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毛良道:“先生,事已至此,我便都说了罢。”崔长达双目紧闭,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毛良道:“大人,今日我便吐露实情,那歌伎琼烟烟和富家小姐杨青,都是由我杀害的!”

    辛弃疾睁大双眼,一拍桌子道:“详情如何,你细细道来。”

    毛良道:“十来年前,我爹爹早亡,娘亲又是力弱,我在家中无人管教,便整天在镇上厮混,成了当地百姓闻之厌恶的泼皮无赖,长到十几岁时,仍是不学无术。那一年在镇上偶见崔小姐,从那刻起,我便下定决心,决议收敛心性,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汉,我拿出家中全部积蓄,央崔先生准我入学,那倒也不只是为了接近先生的女儿,我也的的确确想要学出名堂。唉,只怪我之前的名声太臭,先生见我对崔小姐心怀鬼胎,一顿棍棒将我打出私塾,从此之后我只能偷偷摸摸与崔小姐私会。

    那一天午后,我和崔小姐相约野外谈心,也是我鬼迷了心窍,见到她的容颜把持不住,有些毛手毛脚。崔小姐自不愿意,喊叫了起来,恰逢一群人从山路经过,以为我要图谋不轨,将我胖揍了一顿,把我赶跑。哼,汪子开,你当我不记得么,那群过路的人中,便有你一个,出手打我的人中,也有你一个。我被你们打得狠了,一心只想报复,在山中胡乱寻了跟木棒,一路尾随你们,快到镇上时,你却脱离了同伴,独自一人折回。那时我自不知你的用意,后来回想印证起来,你必是回去寻崔小姐无疑。

    我跟着人群,见路人越来越多,断无下手的可能,便打消了报复念头,索性也不回家了,往西漫无目的的行了二十里路,寻了一处密林睡觉,待醒来时天已见黑,有个樵夫打了柴归家,见我是个孩子,便好心指引我出了树林,我脸上有伤,怕见到人丢脸,便悄悄溜回家中继续睡觉。哪知第二天醒来,官差来到我家中,二话不说便将我绑到衙门,说我昨儿个将崔小姐杀害于山涧!我听闻崔小姐死了,脑中登时一片空白,连县老爷问什么也记不得。

    后来的事,崔先生适才也都说了。不错,汪百封当日曾让他妻舅亲来和我交易,要我认下罪状,他家出一千两白银给我娘亲养老,我思来想去,就算不答应他,这汪百封和县老爷是亲戚,到时要治我罪仍是不难,那时人财两空,我老娘仍是无人照护,不如就用我这身贱命来换老母平安,于是索性答应了他,被官府定了发配之罪,就这样去到了岭南。

    正如崔先生所说,我们在岭南苦熬了八年,后来先生使钱使力,将我从狱中捞出,先生说想揪出当年害我含冤的真凶,问我愿不愿意助他,我坐了八年冤狱,其实那也不算什么,毕竟汪家也曾真金白银供奉了我娘,但汪子开当年将崔小姐残害,那是我的一生挚爱,叫我不由不起报复之心。于是我爷俩潜回隆兴,我寻了绸缎庄活计来做,先生则藏身住处,终日观察汪家举动。

    唉,也是我年轻心重,在岭南狱中一待数年,连个女子的面也没见过,回到隆兴城里,见了这许多媳妇婆娘,未免有些春心荡漾。金春楼的歌伎琼烟烟姑娘,曾到铺子里买过衣衫,我第一眼见到她便不能忘情,后来先生也说,这姑娘的确生的和崔小姐有几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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