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众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地上的物事,原来竟是一块上好的烧肉,不少人都知道这肉是从那斗笠老者桌中飞出,是以都转过头去看他,蓑笠翁嘿嘿一笑,道:“抱歉,抱歉,老朽年纪大了,筷子拿不稳当,一块好生生的大肉就这么滑了出去,实在抱歉的紧。”
关风冷笑道:“老伙计,不用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何方高人,出来道个万儿罢!”
蓑笠翁道:“不高,不高,老朽年轻时丈量过,身材不过五尺,现下年纪大了,还要更矮一些。”
关风先前入席时便瞧出此人深藏不露,这时见他又故意插科打诨,不说实话,知道他必然要从中作梗,来坏自己的好事,但自恃武艺超群,也不怎么担心,鼻中嗤了一声,不再问话。
娄之英此时内息略平,站起身来回归座位,向蓑笠翁颔首以谢。就听卢轩言道:“诸位大人,适才关先生手下留情,没令娄少侠有半点损伤,舞剑谁胜谁败,自是一目了然了,这颗随侯珠就请先生送与辛大人手中罢。”
关风接过卢轩手中木盒,却不动身,将盒子托于左手掌心,右手弯曲二指轻轻一弹,那木盒划出一道弧线,在空中滴溜溜转圈,轻轻地落在辛弃疾饭桌空处,去势经桌面一消,三摇两晃后便稳稳停在桌上,他这一手绝技露出,满堂又是一番喝彩。
当此情形,辛弃疾也不好再多回绝,从怀中摸出一个香袋,缓缓放在桌上,原来他竟将扳指贴身藏着。眼见他打开香袋,取出这宝物来,卢轩顿时眼前一亮,只见那扳指翠绿异常,不似一般美玉绿中透亮,好像通体全绿,看不出材料为何。辛弃疾拾起扳指,说道:“特使大人如今已经看过,辛某便收起来了,先祖曾经嘱告,此物不得长期见风。”说着便将扳指装回香袋,要重又收回怀中。
卢轩急向关风连使眼色,关风心领神会,站起身来朝辛弃疾走去,说道:“辛大人,先前说好让大家观瞻把玩,怎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伸出手来,竟有强行索要之意。
辛弃疾大怒,暗想在大宋境内,我堂堂宋国官员,居然被你一个金使护卫喝令要挟,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也竖起剑眉,厉声道:“你待怎地”
卢轩此时一心想得到扳指,早已将两国体面抛诸脑后,干笑道:“辛大人,关先生是习武惯了的,刘某只不过想借扳指瞧瞧,咱们又何必非要弄的尴尬”言下之意,辛弃疾若是不给,关风便要用强。
娄之英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喝道:“卢轩,你终是藏奸不得,露出狐狸尾巴了。旁人不识得你,让你化名刘车千多年,我却不知道你是当年反出宋营的教头卢轩今日你处心积虑搞这一番做作,便是存心要夺辛大人扳指来着,这里是大宋境内、官府之中,真当你能为所欲为吗!”
卢轩心思全在扳指之上,对于娄之英当众揭自己短,也没怎么在意,厉声道:“败军小子,有何颜面在此指手画脚你若不服,大可再和关先生较量!”
关风也道:“官府之中又如何这枚扳指今日老夫是要定了,你们尽可遣官兵进来,关某又有何惧”
娄之英深知他说的乃是实情,双方既已撕破脸皮,以关风这等身手,进来再多官兵也是无用,自己又跟他差的太远,就算与他放对,也是阻挡不了,但大丈夫知其不可而为之,乃是英雄本色,正想硬着头皮再战,却听旁边桌上的蓑笠翁道:“我大宋人才辈出,又何必让兵老爷们进来费力便是一个糟老头子,也不见得比你什么金使的护卫弱了。”
关风冷笑道:“阁下终于憋不住了我今日定要拿到扳指,你能拿我如何”
蓑笠翁道:“辛大人请了老朽一顿官席,老朽吃不惯白食,总得为他出点力才行,他既不愿给,那便请你不要为难了罢。”也不见他站起,只坐着上身一动,便轻轻飘到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争执
关风道:“关世族,你我乃是初识,你身为堂堂八台派掌门,和我约战,怎能如此儿戏得须定好日子时辰,咱老哥们好好切磋一番才行。”
场上众人闻听都是一惊,娄之英暗道:“原来此人竟是八台派一派之主关世族,怪不得武艺如此高强,连关风也匹敌不过,只是他身为七大派掌门,缘何要隐匿身份,化身为一个平庸老者来蹭吃蹭喝”虞可娉见他面带困惑,已猜出他的心思,低声道:“他徒孙周公子险些害了辛大人一家啊,想是这位关老爷子面皮薄,不好意思表明身份罢。”
辛弃疾虽久在官场,却也听过八台派和关世族的大名,急忙上前揖道:“原来恩公便是江湖七大派的领袖关先生,先前辛某可失敬了。”此时隆兴府团练听到厅内吵闹,已带着官兵涌了进来,刹时便将宴厅挤的满满当当。本来官兵再多,关风也不放在眼里,但现下有关世族在此,适才两人伸量,可说是半斤八两,千招之内绝分不出胜负,而对掌之后,关世族立时便能侃侃而谈,关风却要调息良久才能说话,足见二人功力有别,关世族显是略胜一筹。这时官兵越聚越多,便连厅外也围满了人,卢轩脸上微微变色,深知今日非但拿不到扳指,辛弃疾若追究起来,只怕连自身亦不能走脱,也不禁焦躁起来。
辛弃疾把手一挥,道:“高团练,适才两位侠士在此间舞剑,弄出了些许声响,也没什么大碍,便请你带着各位同仁先出去罢。”
卢轩听辛弃疾语气,似乎并未要和自己翻脸,不由得暗暗舒了口气。辛弃疾将装有随侯珠的木盒放回卢轩桌上,说道:“关先生怕是喝的有些醉了,今日宴席权且作罢,便请特使和关先生先到驿馆休憩。”
娄之英听说便要就此放了卢轩,心下大急,说道:“大人,此人适才意图不轨,指使护卫抢夺大人财物,如何便这么算了”
辛弃疾眉头一皱,未等答话,邢森抢先说道:“娄少侠,大伙酒醉之下,胡乱开些玩笑,当不得真的。现下东西不是还好端端地在辛大人手中么”
娄之英道:“若非关掌门在此,只怕那扳指早被这二人夺去了,两位大人,我知这人是金国特使身份,非同一般,但他摆明了要滋事妄为,难道就不敢将他正法、按律治罪吗”
邢森干笑了几声,又道:“娄少侠想来也有些吃醉了,今日宴席散了,大伙到此为止罢。”
娄之英眼望辛弃疾,见他双目低垂,无动于衷,似乎正有此意,不由得火往上撞,厉声道:“两位大人且慢!好,就算抢夺财物一事让他混过,可这人并非叫做刘车千,他原名卢轩,本是我大宋军营中的一名教头。十几年前隆兴北伐,此人通番卖国,勾结敌人临阵倒戈,险些将当时的大帅李显忠刺死,这等反叛重罪可不是儿戏,两位大人若能将其捉拿归案,禀明朝廷,未始不是大功一件。”
辛弃疾道:“刘大人是金国使臣,奉命出访我朝,咱们怎能将他扣押何况反叛云云,乃是十数年前的旧事,都是娄少侠的一家之言,若据此对待金国特使,那才过于儿戏。”
娄之英道:“隆兴北伐不过是在十几年前,当事的官兵将领想必朝中多有,请他们来一一对峙,那就绝不会错。大人,我以性命担保,这人绝对是当年的我军反叛,那时我父母也在营中,正是为救李大帅而被此人残忍杀害,我如何会认错了人”
邢森此时再无耐心与他纠葛,把脸一沉,喝道:“娄少侠,你吃醉了酒,说些昏话我也不来怪你,我不知特使与你有何私仇,但你若为了一己之私,而罔顾两国礼节,那可有失体统!宋金两国历代交好,便是当年有小小误会,以致曾经会猎,最终也会冰释前嫌,谈何通番说什么勾结敌人简直一派胡言!”
辛弃疾也点头道:“时辰不早,大伙也都倦了,两国旧事无须再提,咱们都趁早歇息罢。”
娄之英此时心中明镜,知道这两位朝廷大员碍于身份,不便和金国特使产生冲突,一旦闹僵起来,的是不好向上头交代,也就不再指望他们,把头一扬,说道:“两位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草民的确与这位冒名金使的卢轩有似海深仇,既然两位大人无法替草民做主,那草民只有按江湖规矩来办。”转过头来道:“卢轩!当年你反叛宋营、刺杀大帅、害我父母,如今又到宋境意图挖掘宝藏,回到北国助纣为虐,新国仇旧家恨,今日一齐算了罢!”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咱们把话说清,我可非官非兵,没受过朝廷任何册封,全为一己私仇而来!”言毕跳过桌子,向卢轩一步一步
第一百七十五章 游江
娄之英冷笑道:“我素闻大人力主北伐收复故土,曾做无数诗词抒表心迹,没成想大人表里不一,竟是这般软骨头,生怕和金人起了冲突!”
辛弃疾苦笑道:“娄少侠年轻气盛,走惯江湖,哪里知道国事的艰辛困苦宋金必然会有一战,但现今我大宋国力不强,兵少将稀,远未到北伐之时,若当下开战,自是必败无疑,为今之计只有屯兵集银,遵养时晦,等咱们国力盛了,自要找金人算账!”
娄之英道:“卢轩是当年我朝反叛,就算将他就地正法,金人也未必能借此滋事。若我偏要去做,大人能奈我何”
邢森在一旁早已隐忍不住,破口喝道:“你这刁民,怎地如此无理蛮横,辛大人好言好语你不听劝,还要一意孤行,我便先抓你押进大牢,关你几日,瞧你还怎么行凶!”
娄之英哈哈大笑,道:“我无过无罪,你凭甚抓我刚刚金使在时,你不住点头哈腰,金使一走,你便端起了官架子,朝廷用你这等欺软怕硬之辈,也难怪不敢和金国开战!”
邢森大怒,便要唤衙役官军进来,总算被辛弃疾好言劝服,关世族开口道:“娄老弟,我听出你和这位金使素有深仇,这人当年反叛宋营、卖国求荣,想来也非你杜撰,但辛大人所言极有道理,咱们决不能在宋境杀他,这样罢,老夫许你一诺,有朝一日,我定会陪你一起北上,去杀这个奸贼,不知你意下如何”
关世族身为八台派掌门,自是一言九鼎,以他的功夫,要杀卢轩可谓易如反掌,但娄之英此时怒火正盛,根本听不得劝,说道:“关掌门美意,晚辈心领,晚辈心中就是不服,这人是我大宋反逆,之所以还敢回到宋境出使,便是摸透了咱们这等心思,我却偏偏不遂他愿,定要尽早杀他!”
虞可娉见双方剑拔弩张,越说越激僵,心中也颇是为难,说道:“两位大人和关掌门的顾虑无不道理,但这人在宋境出使许久,若是遇到什么意外险阻,有个三长两短,难道还都会算在我大宋头上”
邢森冷笑道:“你这女娃,我先前听闻你是虞相爷之后,本以为你能略通国事,没想到也是这般见识。金使来访何等重要,朝廷早已派了皇城司的高手昼夜潜随监视,哪里会让他有什么意外嘿嘿,小子,莫说你打不过特使的护卫,就是让你侥幸胜了,皇城司又岂会让你任意造次你若不服,大可自去碰壁看看。”
辛弃疾也道:“娄少侠,我也知这人并非善类,但他特使身份,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死在宋境,你若要治他,自可坐下好好商量,咱们从长计议。”
娄之英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诸位就当小可吃醉了,胡乱说了些昏话,咱们这就告辞。”和虞可娉回到客厅,抱起姜小迢,疾步出了隆兴府衙。
虞可娉知他正在气盛,也不相劝,只默默地跟在身后,小迢不明就里,见两人脸色不善,也不敢相问,三人走出四五里路,已来到赣江江畔,虞可娉这才说道:“大哥,咱们眼下去何处”
娄之英长叹了口气,道:“卢轩也不知去了哪里,何况他有关风护卫,今日也寻他不得了。只是辛大人和关掌门的话,着实令人寒心。”
虞可娉不知该如何劝慰,只道:“天色晚了,咱们找一处投宿歇息罢。”
娄之英道:“这隆兴府我不想待了,没的叫人心烦。”见江边有一家客船尚掌着灯火,便过去问询,得知船家是从庐陵郡运送物资到江州去,沿途捎带些许旅客,今夜恰好泊在岸边休憩,明晨就要继续赶路,心中不免为之一动,和船家谈好价钱,三人便上了客船安睡。
第二日船只,虞可娉与小迢都已醒转,娄之英却迟迟不见起来,直睡到巳时方醒。虞可娉见他脸色惨白,双唇发紫,便知不妙,娄之英道:“昨日和关风比剑,他那第六招力道刚猛,我曾运息相抗,初时未觉怎样,没成想还是抵受不住,好在当时是以剑传力,我也并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内息岔了,将养些日便好。”说着自开了方子,只等船只靠岸,虞可娉便去按方抓药。
如此躺了两日,船只到了江州,船家卸货交割之后,便要驶回庐陵郡,娄之英此时已好了大半,只要再静静地行功一天,那便能够痊愈,是以不愿再多折腾,三人仍留在船上。
那船南下正赶上顺风,只用了一日便又回到隆兴,船家见天色已晚,忙靠岸生火做饭,伺候各船客饮食,只忙活到半夜方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扳指
关风勃然大怒,暗道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中成名人物,人称“见棺不见关”,剑术之精妙,也算罕逢敌手,这女子却如此轻视,难道她真比三圣还要高明不成当下不动声色道:“好,如此关某便来请教。”出剑隐有嗤嗤之声,第一招便使用了上乘内力来攻。厅内众人都见识过关风武功,知道这人是当世武林中数得着的人物,姜夫人敢以空手对他持剑,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却见她面对来剑不慌不忙,向左一侧身堪堪躲过,关风不等这招使老,斜转剑头横劈,姜夫人脚下灵动,早已绕到了东首,关风暗想自来女性高手,不是招数奇特,便是身法奇快,鲜能在内力上傲绝群雄,这女子不使兵刃,想来不以招式见长,那必是在轻功身法上有独到之处,于是将丹田之气灌于右臂,每一剑刺出都带着浑厚的内力,想要来个大巧不工,压制对方的迅捷。姜夫人却不落下风,仍一招一式的和他拼斗,两人将遇良才,登时斗了个旗鼓相当。
虞可娉道:“关风手持兵刃也只和这位大姊姊战成平手,其实胜负之数,那也不消说了。”转头见娄之英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战局,问道:“大哥,你识得这位白石菩萨,是不是”
娄之英接口道:“是啊,数年不见,没想她已有如斯进境了。”这时二人越打越快,娄之英自习得武艺以来,从未见过如此激烈高超的比拼,似乎招招都很清楚,又式式出人意表,比之前几天二关会斗还要迅猛,一时竟瞧得呆了。
关风何尝不知自己以宝剑对空手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但即便如此却占不得上风,足见对方高明至极,最苦的是和她连战了三阵,此人到底是谁仍是一头雾水,世间高过自己的不过寥寥数人,瞧这女子年岁未满三十,难道真是江湖上新晋的什么武学奇才这样僵持下去,今朝一个不慎,一世英名可要毁于一旦了,想到此处决心孤注一掷,看准了对方的去势,宝剑撒手而出,叫道:“着!”那剑直直地向姜夫人飞去。
姜夫人也被他这手飞剑绝技吓了一跳,忙以左脚为轴,向旁滴溜溜连转数圈,才将宝剑躲过,关风正要这一瞬可乘之机,双掌直立向她拍来,暗想你便再灵动机敏,内力上只怕仍不如我,是以掌上已使足了力道,姜夫人刚刚立稳身子,无可回避之下,也伸出双手还了一掌,两人四掌一碰即开,各向后退了两步站定。
这一下又是势均力敌,关风暗暗吃惊,心想这女子不仅身法迅捷,内力之强也是世所罕见,如此年纪竟有这等修为,当真是百年难遇。只听姜夫人道:“关老师,还要再比划么”
关风深知今夜已取不到扳指,想起刚才比拼掌力时,对方的力道颇为古怪,似乎全力施为中还带着三分收劲,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归藏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心中一动,已有了猜想,原来一个人招数步法可以后天自创,但自小修习的内功根基却隐藏不得,关风经这一掌之力,疑虑渐解,答道:“夜色渐晚,你我半斤八两,那也不用比了。姜夫人,敢问江湖上有一高人,三圣之中的武圣孙协,和夫人怎生称呼”
姜夫人咯咯笑道:“我娘家姓孙,那正是家父啊。”
关风点头道:“我曾听闻武圣长女武功惊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原来世人传颂的白石菩萨便是阁下,佩服佩服。”
辛弃疾知道今日是无忧了,但卢轩对这扳指觊觎良久,必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总不得日夜都要高手保护,念及此处,已有了计较,当即将装有扳指的香袋拿出,向关风示意道:“关先生,请你瞧清楚了,回去时勿忘和你主人交代,自今夜起,我便将扳指托付给姜夫人保管,日后任谁再来向辛某索要,那可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姜夫人笑吟吟地接过香袋,也道:“是啊,小女子家在鄱阳湖旁,哪位想要扳指,来找小妹便成。”
关风脸色铁青,也不告辞,抛下应彪如慧二人,出了厅门扬长而去。应彪和娄之英等结了私仇,亦不愿在此久待,如慧又拜了姜夫人,搀着他一齐离了府衙。辛弃疾此时才长舒了口气,作揖道:“承蒙姜夫人相救,令辛某躲过一劫,这扳指是先祖所传,本来多少年相安无事,近日不知因何招来许多狂蜂浪蝶,适才逼不得已,才将这不祥之物托付给夫人,还请夫人见谅。”
姜夫人道:“外子与大人多年相交,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好说,好说。”往前两步,又向娄之英道:“兄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些年不见,你长高啦。”
娄之英忙施礼道:“大姊,你我已有六七年没见啦,今日能在异乡重逢,小弟很是高兴。”转头道:“娉妹,这一位便是我常向你提起的立琢兄弟亲姊,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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