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第二百五十章 王头
陆广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时二人已遏制不住心中悲喜,都纷纷落下泪来。娄之英、邵旭等见他俩当着众人的面真情流露,也暗自生出感叹。两人哭诉了一会,心绪稍稍平静下来,也觉有些失态,翁仁问道:“大哥,这许多年,你去了哪里啊今番回来先到天柱山,可是专程来向邵掌门谢罪的么你放下心,邵掌门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含糊,老弟我纵使什么都不要,也要替你求下这份情。”
邵旭笑道:“老翁,什么顶天立地你莫先扣一顶高帽给我,到时我真要清理旧账,倒不算是个好男儿了。罢了罢了,当日陆老板虽不仗义,毕竟没能酿下不可挽回的恶果,而我年前回到舒州,不分青红皂白便来向你老翁问罪,也可算十分鲁莽了。咱们两相抵消,陆老板当年的事就此算了,也不用你来求什么情。”
翁仁大喜过望,急着要向邵旭叩头道谢,被邵旭伸手一把拦住。陆广老泪纵横,深鞠一躬道:“少派主,当年我确是存了趁火打劫之心,但却从未想过要害你性命。其实老汉本不是惯于为非作歹之人,只是那些年鬼迷心窍,发了不可收拾的春秋大梦,如今想来,当真好不后悔。”
翁仁也道:“是啊,我和陆大哥是普通农户出身,青年时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他断不是天性歹毒的恶人,只是后来缘何要做那等事,那时我从西域回来失了记忆,却也稀里糊涂……”
陆广听他提及失忆,又升起了愧疚之心,接口叹道:“兄弟,这些年我在狱中,时常记挂起你。那年在庐州撞见你后,我本十分高兴,还接你回怀宁居住,一心想把朱七绝之事告与你知,好让咱兄弟俩共同参详,合创一番事业。岂料相处之后才发觉你脑中患疾,已失了记性,我不敢告知你实情,也不敢和你讲说过往唤起你的记忆,就是怕那惊天秘密不胫而走,弄得天下皆知,那我多年经营便全化作乌有了。便这么让你浑浑噩噩地过了这许多年,那时我一心图谋各种线索,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在监牢受了百般苦楚,就愈发觉着对你不住。前时虞小姐救我出来,说你终于找回了记忆,我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下一半。唉,其实当年我若早早地和你叙说少时经历,只怕早就治好了你这疾症,又何必耽搁这许多年,令你白白耗费大好时光!老弟,今日你我相见,哥哥便把这许多年来的前因后果,一丝一毫地说给你听,绝不隐瞒半点情由。”
邵旭知道这两人有无数贴己话要说,于是便道:“老翁,你有日不曾来了,今日正好在山上用膳,权当我给陆老板接风。待你俩吃过了饭,再回豆腐店好好叙旧。”
陆广却摇头道:“少派主,今日我要说的事,可不单单给翁老弟一人来听,我要让少派主、娄英雄、虞小姐俱都知道,老汉当年为何来到怀宁盯着邵家,为何拦在半路索要潜山派至宝,又为何被奸贼刘车千抓住受尽折磨。这件事非同小可,涉及天下苍生,是以定要讲说明白。”
邵旭知道此事必和朱七绝有关,他虽不觊觎什么宝藏,但想到师祖、父亲、兄长们的生死都和这事有所牵连,也想一探究竟,于是点头答应,吩咐掌厨预备酒菜。戎飞有事不在家中,众人吃罢了饭,程氏姊妹仍回内房自叙闺话,厅中就只留下娄虞、邵旭、翁仁四人,等着听陆广讲说往事。
陆广喝了一大口酽茶,长叹了一声,这才道:“今日要讲的事,老汉从未对第二个人讲过,可憋在心里快四十年啦,如今便和诸位说说。我看少派主器宇轩昂,娄英雄气度不凡,虞小姐更是聪慧过人,大伙都有吉人之相,但愿今日说的这些线索,能助各位成全大事,那也不枉老汉耗费的几十年辰光了。
这事要从老汉的生平说起,我于政和四年生于开封府咸平县,那时还是徽宗天子掌管天下,中原的花花世界仍是咱们大宋的国土。在我十二岁那年,金人挥军南下,徽钦二帝国破被俘,整个北方都被女真人占据了,开封是旧朝国都,本来战火不断,但我家乡一带却风平浪静,开始我年纪幼小,不知是何缘故,后来逐渐长大,才知是因乡里有一位大人物,就连女真人的首领兀术也都礼让他三分,那人自然便是朱七绝了。朱家在咸平是第一大户,光院落就有六层,可他家业虽大,除了家人弟子之外,却没多少仆从佣人,是
第二百五十一章 赌债
众人一愣,都不知此语何意,陆广进解道:“不错,我们到朱家做活的第一天,便被告知,朱家的每一道门、每一座院墙,每一颗树、每一片山石,都暗含机关消息,若是私自乱走,触动了机关,则后果不堪设想。朱七绝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才,不仅武艺高强,还通晓五行八卦之学,他家中遍地都是埋伏,内宅更是重中之重,连王头儿这些亲养的伙计也不知道路径,是以他说从未见过朱氏一派的家人弟子,倒也是实情。”
娄之英点头道:“怪不得朱七绝的遗徒在紫翠庄做下大案,江湖中人却都毫无头绪,原来确是极少有人见过他们。”
邵旭也道:“朱七绝一生纵横武林,必是看到了江湖人的下场,他能为越高,树敌就越多,是以不愿自己的后代再重蹈覆辙,索性断了他们的入世之路,让他们少与外人见面。他家中仆从伙计不多,想来也是这个缘故。”
翁仁道:“这些事情,老弟我也都知道,前回也都略微提过了。陆大哥,你说来说去,还是未讲出如何探到了朱氏宝藏的秘密啊。”
陆广道:“诸位莫要心急,容我将当年生过的事一毫不差地讲出来听。我在朱家做活了大半年,便和王头儿在外头赌玩了大半年,王头儿虽被朱家严管,但他却是个无比胆大果敢之人,每次下注都大的要命,可惜有一次他运道不佳,连输了十一道彩,不仅带来的银钱输个精光,还欠下了赌档一大笔债。自来赌场无善类,我们没什么贵重的物事抵押,赌档如何肯轻易放我俩走脱后来总算王头儿苦苦哀求,债主看我俩是这里的熟客,这才勉强答允宽限几天,让他到外头筹钱来还。
出了这档子事,我俩自是垂头丧气,离了赌档便各自回家去了。在家中我越想越是不对,豪赌的是他,欠钱的也是他,如何把我也牵连在内了赌场的债头才识得他多久,肯宽限与他,还不是因为他是我带过去的伴当他若就此躲在朱府不敢出来,债头自不敢招惹朱家,但到时候要拿我出气,我却冤是不冤想到这里我再也坐立不住,便想去朱家瞧瞧王头儿到底耍什么花样。
我来到朱府门外,却不敢叩门叨扰,更不敢越墙而入,天知道哪下触动了机关,那非死无全尸不可。就这么在朱府墙外守了两日,仍是想不出主意,到了放债期限的最后一天夜里,我把心一沉,决心回去睡个大觉,天亮之后,债头爱怎生处置便怎生处置,这叫做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刚想转身回去,突见朱府角门轻轻开动,从里头走出一个身影来,却不是王头儿是谁我看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暗想先不忙跟他招呼,不如跟着看他意欲何为再做打算,哪知这一跟便足足走出了十多里路,王头儿净挑偏僻的乱岗杂径行进,最后好不容易来到一处密林,左右查看自觉无人在侧,便在地上掘起坑来,我躲在树后观察琢磨了良久,始终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想索性抓他个现行,直接向他问个明白。
我跳过去大喝了一声,王头儿自是吓得魂飞魄散,待看清了是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质问我为何跟踪于他。我毫无避讳,将心中顾虑向他说了,王头儿却笑着说道:‘老弟,你怕我拖累了你,我心中却比你怕上百倍!那赌档若真跑来朱家索要欠债,被我主人知晓了,你道我还有命在么是以这几天我挖空心思,偷了些物事出来,如今正想埋在这隐蔽之处,不想却被你撞见了。’
我探过头去观看,见他提了个小铁箱出来,那里头装满了珠宝玉器,还有一本薄薄的经书,这些珠宝还债绰绰有余,还能剩下不少供日后继续耍子,看来这次的难关总算过了,只是他偷了朱府的钱,就不怕主人家查验追究么
王头儿听了我的疑虑,却告诉我知,朱家不仅家业庞大,朱七绝更有宝藏无数,仅在咸平家中,这样的珠宝便有几十大箱,丢了这十几颗,查也难查得出,更遑论深究追讨了。我又问他那本经书是什么,王头儿说那是朱七绝收集的一本寻常拳谱,他家里珠宝繁多,典籍藏书更是数不胜数。王头儿故意偷了本拳经出来,一旦东窗事发,丢失的除了珠宝还有武功秘籍,势必能栽赃到武林人士的头上,而王头儿不会半点功夫,到时自可躲避嫌疑。
我不住赞叹王头儿此计绝佳,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两眼放光,执意要分些珠宝给我,以尽朋友情谊,我却知他是怕我去朱府告发,特地收买于我,想要拉我下水。朱家势力何等雄大,我若收了贼赃,日后追踪起来,岂不是惹火烧身是以始终坚辞不受。王头儿见我冥顽不灵,终于发起狠来,说我若不收这些珠宝,可不要怪他不讲情面,我见
第二百五十二章 暗门
众人闻听无不惊骇,要知当年牵涉到朱家灭门的都是江湖上各门各派的耄老名宿,四十年前便已年岁不小了,如今仍活在世上的屈指可数,而陆广彼时不过是一个寻常乡下青年,他居然也是亲历者之一,且在灭门后仍能活命,叫人如何能不称奇虞可娉道:“陆前辈,你说灭门当日你在朱家,却是怎生说法”
陆广道:“虞小姐、少派主,这事涉及到朱氏宝藏的诸多线索,且容我一一说来。风波亭案过后没多久,民间便有风言风语,说咸平要遭大难,那时我自不知是和朱七绝有关,每天仍浑浑噩噩的度日。那天一早起来,我闲着无事,便想去邻村耍几把碰碰运气,走到村东头时,见陈婆子家里新烙的炕馍喷香扑鼻,便向她讨了两只放在身上,也幸喜有这两只饼子,最终救了我这条命出来。我刚出村口,正迎头撞见王头儿往村中走来,他甫一见我,便急急地拉我到林中,查看了四下里无人,才悄悄地对我说,要我去朱家办一件事。
原来他近来得到风声,说朱家恐要遭受大难,他怕自己受到牵连波及,决议一走了之。本来拍拍屁股离了咸平也容易的很,但他自觉在朱府辛辛苦苦十几年,就这么两手空空走了,实在心有不甘,于是打算收罗些珠宝银钱再走。他说自己一个人办不成这件大事,因此叫我助他一臂之力,事后自会和我公平分账。
我虽平日里游手好闲,但要去朱七绝的家里偷东西,这我如何敢做于是便婉言回绝,还问他为何定要拉我同去,他一人怎么便办不成。王头儿却说朱七绝的财物眼下都收在东书房中,那里机关重重,想要偷取很不容易,非得两个人不可。我一听更加怕得要命,人人都知道朱七绝善于五行八卦之术,他的家中都是消息布置,若谁不小心触动,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以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最后王头儿发起急来,说今日若不帮他,他便立时向朱家告发,将当年偷盗珠宝的事栽赃到我头上,大伙来个鱼死网破。我知此人是个心狠手辣的赌徒,他见朱家就要遭难,左右都讨不得好去,就想干脆博一场富贵,今天我若不应他,他真会拉我同归于尽,到时候朱家追究起来,我一个乡下青年怎能应付得了于是我把牙一咬,索性应允了他,准备和他一起干这场大案。
我随王头儿悄悄溜入朱府,也看不出和平日有什么不同,王头儿却说府里上下早就鸡犬不宁了,据传内宅还生了不和,似乎有弟子与朱七绝反目,连管家这几日也都不见了踪影,如今府内无人管事,正方便我俩大展拳脚。我跟着他七拐八拐,来到东首的书房门前,那是我先前做活从未来过的地方,我见整个屋子平平无奇,和一般的房宅没什么两样,实看不出险在何处,为何定要两人前来偷盗,王头儿却不走正门,拉着我绕到书房后墙,指着墙角说道:‘这东书房藏了不少朱老爷的密宝,是以机关最多,咱们若堂堂正正地穿门而过,定然凶险无比,好在我在朱家留心多年,知道墙角地下有一处暗门,那里直通后墙,可以进到东书房中。’
我一听是这个道道,顿时明白了他叫我的用处,那必是他怕自己进到屋中被人察觉,是以安排我在外头守把放哨,于是一拍胸脯道:‘王大哥但请放心,你进去办事便是,外面自有我在这里。’
王头儿却摇头道:‘万不可这样。一来暗门机关在书房外,操纵颇为复杂,你一个村汉只怕无从下手;二来此处是朱府禁地,我在这里现身都有口难辩,何况你这个外人若是被人发觉,咱们俩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只有你从地道偷偷潜入房中,多寻些金银珠宝出来,我在外头放风接应,这事才有妥当。’
我听他说完直吓得两腿发软,那地道黑咕隆咚,天知道里头有没有什么机关埋伏,再说王头儿若要使诈,他在朱府熟门熟路,我如何是他对手是以怎么也不肯答应,王头儿叹了口气,道:‘你如此胆小,就算摸了进去也成不了事。罢了罢了,我便进去走这一遭,咱们赌一赌运气,但愿别有人从这经过才好。’
我听他这么一说,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一股勇气,伸手拦住他道:‘王大哥,你说的对,若我守在外头,有人来了只有穿帮的更快,不如就让我进去试试,成了那便半生富贵,若是不成,左右不过一条命罢了。’
王头儿见我肯去很是高兴,笑着说道:‘小子,若是不成,你再出来便是,也断
第二百五十三章 画卷
陆广吁了口气,点头道:“不错,正是名扬四海、天下第一的高人朱七绝。我当时自不知来的两人是谁,只看到他们相扶相搀坐到了椅中,彼此都没有说话,我心中升起了活命的一线之机,暗想此刻若大叫起来,他俩多半会救我出去,于是便仔细在小孔中张望,就见这二人端坐着紧闭双目,脸上都布满了黑气,不知怎地,我竟吓得不敢出声了。过了良久,那中年人率先睁开双眼,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我朱七绝苦心经营数十年,仍是功败垂成。可笑,可笑。’
我一听这人便是名震天下的千手圣侠朱七绝,更吓得六神无主,心想此人武功之高世所罕有,我在夹墙里就算屏住呼吸,也必会被他发觉,这时脑中早已一片空白,就听那老僧接口道:‘得失随缘,心无增减,有求皆苦,无求乃乐。檀越既已尽全力,有此结局,实乃天数使然。’
朱七绝苦笑道:‘朱某之生死不足挂齿,只可惜这件大事未成,天下间的百姓不知又要捱多少年疾苦。’
那老僧道:‘善哉,善哉,檀越以天下苍生为念,当真是菩萨心肠。如今武林中人误会渐深,听说已有大批高手齐集杀入河南,老衲这次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居中调停,当众分说明白。’
朱七绝咳嗽了几声,道:‘大师美意,朱某心领。今日累得大师与我共同负伤,佛体受损,朱某心中早已万分愧疚,如何还肯再令大师涉身犯险何况深渊有底,人心难测,焉知来犯者中,又有多少人别有图谋、心怀鬼胎这一劫但由朱某一人受着便是。’
我听他说到此处,这才松了口气,先前我还纳闷,暗想以朱七绝的武功修为,断无察觉不出夹墙内有人的道理,这时终于明白,那是受了内伤的缘故,可据说此人功夫登峰造极,实已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世间又有谁这般厉害,能将他打伤只听那老僧又说道:‘嗯,人心难测,檀越今次受了反噬,就此生了提防,原是人之常情。你既不要我来居中说情,那么适才说有求于我,想来必是另有他事了。’
朱七绝面色极其凝重,正声道:‘不错。近来江湖上传言颇多,有不少脏水都泼在了朱某的身上,正给了这些伪君子真小人可乘之机。他们大举来到河南,大师可知其意为何’
那老僧叹气道:‘正所谓名高引谤、树大招风,檀越胸中包罗万象,更和庙堂往来密切,民间早有传闻,说檀越囤积了大量的珍财和经典藏在暗处。这些瑰宝涉猎之广、数量之大,如何能不令他人眼红只是先前师出无名,现下檀越头上的污名愈传愈广,江湖中人大多不知真相,倒要让檀越受冤受苦了。’
朱七绝冷笑道:‘我辈之所图,又何须让碌碌庸人知晓明白再说好朋友讲究肝胆相照,大师和我相交数十年,自始至终都对朱某毫无置疑,从未逼问过一个字,这份恩情,便令人没齿难忘。’他说到这里,似乎牵动了体内伤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我站在夹墙里大气也不敢出,只等着他俩再次说话。”
众人听陆广转述朱七绝的言语,似乎此人并非卖国求荣的大奸大恶之徒,倒与数十年来的江湖传闻颇为不符,也不知这里有什么玄虚。而那老僧与朱七绝莫逆相交,定也不是泛泛之辈,却不知这人是谁,只听陆广继续说道:“他二人停了一会,那老僧才又道:‘檀越今夜不顾伤势,定然要带老衲到这书房中来,不知究竟所求为何’
朱七绝道:‘大师明鉴,我看不出三日,那班人马就要杀到敝府门前,听说就连贵寺的僧侣也在其中,此事大师若应承下来,只怕颇有后患。’
那老僧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深信檀越为人,这件事你要求我,必不会为一己私欲,定与天下苍生有关,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能为众生出力,老衲便被天下英雄所冤所误,又有何畏’
朱七绝哈哈大笑,道:‘大师不愧为朱某平生知己!实不相瞒,江湖传言并非不实,我确是藏有惊天宝藏,只是此事干系到天下大局,我却不能详说个中情由。数年前我便猜到早晚会有今日之劫,是以早就层层布局,将这些宝藏分为若干线索,分别封在不同物事之中,大师请看。’说着站起身来,缓缓踱到西首书架跟前,我听到这里好奇心起,将眼睛紧紧凑在小孔上,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见朱七绝将左扇挂板轻轻一掰,书架第三层便有一处暗格弹起,他从里头取出一部画卷来,扬起说道:‘我将线索分藏在七个物事当中,这幅画便是总纲指引。’
我原以为他要将此画送给那老僧保管,哪知他连展开都未展开,便将画卷原封不动放回暗格,又来到了东首书架跟前,这次却看不清他如何鼓捣的机关,只见他打开了一个铁箱,从里取出另一件长长扁扁的物事来,少派主,你可知那是什么”
 
第二百五十五章 黑牢
陆广说到这里,却住口不讲,端起茶碗用顶盖反复拨弄茶叶,一口一口慢吞吞的抿喝,邵旭看在眼里,正色道:“陆掌柜,敝师祖的事虽不光彩,但错已铸成,便想藏掖也是无用,何况十二年前黄逐流登门讨债,我潜山派已将这笔血仇还的一干二净!这里都是自家人,你有什么猜想,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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