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只见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条巨蟒,那蟒身形甚大,瞧来足有三丈多长,腰身宛如一个十岁孩童粗细,通体布满了黑灰相间的条纹,皮肤上似乎有一层又滑又稠的粘液,凡它游到之处,地上都会留下一道湿痕,叫人瞧着好不恶心。孙立琢提鼻一闻,那腥气正是由此而来,不禁蹙眉道:“原来世间竟有这般大的巨蟒。”
程鹊低声道:“这不是蟒,此物叫做森蚺,在中土极为罕见,这家伙双眼无有视力,全靠一只鼻子狩猎,咱们可莫让它察觉了。”轻轻拉断身旁一把杂草,把它揉的粉碎,将汁液涂抹在自己和孙立琢额头脸颊之上。
孙立琢暗暗称奇,再度细细打量森蚺,果见他头顶两侧生了一对灰眼,和身上花纹极为相近,就像只有眼皮没有眼仁一般,若不细看当真难以发觉,暗想天生万物造化巧妙,这庞然大物若再眼目锐利,世间哪里还有动物是它敌手只见森蚺在原地游了几圈,开始围着山石徘徊起来,程孙二人不知它此举何意,正诧异间,突闻那如烧柴般的噼剥叫声竟从山石里传了出来,两人这才恍然大悟
第二百四十六章 斗蛇
程鹊摇头道:“孙师兄,你虽然武艺高强,但不会捕驯之术,对付不了这等猛兽。待会我出去搭救毕方,无论外头情形如何,你都要留在灌木丛内,不可踏出去半步,切记切记!”
孙立琢见她说的郑重,只得点头答允。这时那巨蛇森蚺已不再左右游走,而是摇摆身躯,忽前忽后的弯曲扫动,地上的沙石与它腹鳞摩擦,传来一阵阵刺耳之声。毕方见它飘忽不定,也跟着不断扭动头颅伺机反击,口中还发出噼剥噼剥的哀鸣,正是两人先前听到的叫声。程鹊轻轻地束一束衣衫,将贴身的匕首摸出,别在了自己身左,又从地上拾了一根小臂般粗细的木枝,插在了腰间,及后打开随身的百宝囊,从里头掏出几个香袋来,选了其中一个攥在手中,又将其余的放回,转头向孙立琢道:“孙师兄,我这便去了,请你不要走动,在此给我掠阵!”说罢拨开了草丛来到空地,先打开香袋,撒了一丈多长的粉末拦在灌木丛前。
此时一蛇一鸟形势正紧,都未留意旁边的动静。那森蚺不住前后扭动,令毕方既不敢下嘴,也不敢松懈,只有跟着它一齐摇摆转动。森蚺游着游着,突然腹上一弹,直向左移出五尺,跟着身子一转,似乎要从旁侧闯进山洞,毕方大急,连忙斜转去啄对头,哪知森蚺此举乃是虚招,见毕方果然上当,扬起头来一甩,已翻到了此鸟的背后。毕方身躯庞大,转身极为不易,这时也知道不妙,赶紧奋力扇动翅膀想要飞离,却依旧晚了一步,被森蚺挺起蛇尾,“啪”的一声,结结实实鞭在了顶门,饶是它冠厚羽丰,这一下仍被抽了个七荤八素,一时间缓不过气来。
森蚺刚想继续发动进攻,打算给毕方致命一击,忽觉身后似乎有什么异动,赶忙转过身来,扬头吐出信子不住试探。其实这巨蛇双眼并非全盲,只是视力十分低下,瞧东西都只有一副模模糊糊的影像,看到有人站着自己跟前,心中倒也有些忐忑,口中接连发出咝咝之声。原来娄之英等为躲避金国官府追查,故意寻人迹罕见的山野歇息,此地方圆百里无半点人烟,森蚺平素横行山林,从未见过人类,这时猛然见到一个人影,叫它如何能不警觉程鹊见它蛇头高扬充满戒备,好似随时都会发起攻击,却半点惧色也无,一面紧盯着它一吐一缩的信子,一面绕着圈子不断撒出粉末。要知程家庄的人行走江湖,身上历来带有各种驱兽捕兽的药粉,她适才拿出的香袋,正装有围蛇赶蛇的妙药,只是这些粉末对付一般小蛇绰绰有余,但森蚺若此庞大,究竟能起几分效用,那可半点把握也无。她边走边撒,把一香袋药粉堪堪撒完,正好围成了一个半圆,将森蚺困在了山石根下。
森蚺闻到药味虽不像寻常蟒蛇那般失了神智,但也觉着十分刺鼻,扭动着身躯打算来攻身前这人。程鹊见它露出躁态,心下已有了计较,拾起地上一根枯枝,斜着向右刺出,森蚺见这一刺奔自己头颈而来,连忙盘起身子,将蛇头埋在当中,不等枯枝撤回,再度挺起蛇尾剪来,程鹊手腕一转,躲过这一扫之击,反倒向它尾巴打落,森蚺首尾感应相连,有人攻它头颈,它便甩尾还击,有人攻它蛇尾,它便本能地张嘴去咬。程鹊见它扭头去咬枯枝,正好撒开手去,一把将蛇尾攥在了掌中,森蚺愈发惊恐烦躁,使出全身力气一扭,想要将敌人缠裹,程鹊早已料到此招,顺着它的方向一同扭转,虽然身子躲过,但左臂却被蛇尾结结实实地缠上,森蚺此时怒惧交加,转过头来张开血盆大口,便向程鹊咬落,程鹊忙抽出腰间木枝向上一递,森蚺正好一口咬在树棍之上,四只尖齿深入木里,一时倒也挣脱不掉。
孙立琢在草丛中看的真切,见一人一兽势均力敌,已成僵持局面,心里担心程鹊的安危,再也顾不得她的嘱托,大喝一声跳将出来,抽出长剑斩向蛇身。哪知森蚺皮肤极是坚韧,被劈中只向下一陷,跟着往上一弹,竟将宝剑荡开,可这一下虽未刺破外皮,却也令它痛楚难当,森蚺恼羞成怒之下,尾巴一收,弃了程鹊,直奔孙立琢而来。
程鹊急的直跺脚,道:“孙师兄,你怎地不听我话快些小心!”孙立琢见森蚺咬向自己,速度之快,不亚于武林顶尖高手,当下不及细想,转身躲开了这雷霆一击。岂料森蚺常年捕猎,一招之后紧跟一招,竟衔接的天衣无缝,孙立琢若与高手对敌,尚能判断对方招数套路,可对付这等猛兽,则半点经验也无,尽管躲
第二百四十七章 驯鸟
孙立琢这才明白她在灌木丛中的种种筹备,心中对她愈加钦佩,道:“是啊,这巨蛇外皮本厚实得很,可不知为何,适才我随手一剑便将蛇头斩落了。莫非它的脖颈也是要害命门”
程鹊摇头道:“不是,是它谷道被破,全身没了劲道,肌肉不再紧绷,那便和寻常动物一样,任谁也都能斩杀了。”
毕方先前与森蚺酣斗良久,本已精疲力竭,这时逐渐缓过劲儿来,知道眼前二人并无敌意,乃是舍命帮助自己,冲着他们低鸣了几声,以示感谢。孙立琢道:“程姑娘,毕方缘何能喷出火球你让我高举火折,想必早就知道了罢。”
程鹊道:“古人称毕方为火鸟,说它曾以火神侍宠之身协助黄帝征战,民间又有人说它是致火之妖物,能给家宅带来火宅,是以谓之不祥,其实这些都非空穴来风,我曾听家父说过,此鸟口中津液特殊,只要碰到一点火星便着,适才情急我想起这事,便打算撞运一试,没成想果然灵验。”
孙立琢拍手道:“原来如此,它口中所喷的,想是便如墓场中常见的蚀骨鬼火一样,只遇风即着。真乃神鸟也。”
这时毕方已回到洞口,却不进入,扭头看着孙程两人,口中发出一阵阵哀鸣。二人这才想起洞中还有一只鸟儿,连忙奔过去查看,只闻得洞里腥气扑鼻,原来有两只巨大的鸟蛋破碎在地,蛋黄蛋清洒的到处都是,又有另一只毕方双眼紧闭卧在洞中,却不知是死是活。孙立琢走上去低身摸了摸,见它仍有活气儿,忙仔细查看,只见毕方的单足上有两个小眼,四周即黑又肿,心中已经了然,抬头道:“这鸟儿还没有死,但已被蛇咬了,想是中毒晕了过去。咦,獾子也在这里。”见蜜罐正躺在毕方身后,也是一动不动,刚想伸手去摸,程鹊急道:“孙师兄且慢,凡是巨蟒,必然没有毒性,毕方和獾儿又怎会中毒只怕这洞里还有其他蛇虫!”
她话音刚落,毕方身后猛然窜出一条黑黄花斑的锦蛇来,孙立琢猝不及防,被它在手背咬了个正着,眼看程鹊射出袖箭将锦蛇钉死,突然一股麻意从心底涌上额头,再也支撑不住,眼皮一合向后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立琢慢慢醒来,只觉头皮涨的厉害,适应了好一会,双目才能视物,见除了程鹊之外,大姊、妹子和娄之英也都来到了洞中,洞口则已现出鱼肚白色,粗略一算,自己昏迷了足有两个时辰,忍不住道:“大姊,你们也都来了,我可是中了蛇毒么”
孙妙珍嗔道:“你这般胡闹,怪不得爹爹要把你圈在家里。若不是程家妹子及时相救,你这会还有命在么”
孙立琢被姐姐当众数落,尤其是当着程鹊的面,心里顿感十分窘迫,红着脸却说不出话,程鹊道:“其实我不过是通风报信,暂缓了毒症发作。还是要谢小神医施展妙手,最后孙师兄总算没什么大碍。姜夫人要怪,就怪小妹顽皮,引了孙师兄出来冒险,却不干他的事。”知道孙立琢仍一头雾水,当下便将经过讲说了一遍。
先前孙立琢被锦蛇咬中昏迷,程鹊立时大急,知道蛇毒攻心必死无疑,也顾不上男女之别,先用嘴小心翼翼将毒一点一点吮出,想起娄之英是再世仲景的弟子,便打算奔回巨岩求救,谁料刚走到岔路正撞见娄之英和孙氏姊妹三人。原来孙妙珍毕竟内功深湛,程鹊和孙立琢起身闲话,随后又结伴离去,如何能不被她察觉只是连日来她但觉二人相处融洽,自己这个弟弟本来规矩内向,可与这俏皮姑娘一起,便有说不完的话,如今两人清白相交,此刻若是出言相询,倒反为不美,索性便假装毫不知情。可等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二人归来,心中不免担心起他俩的安危来,于是叫醒娄之英和孙妙玫,三人一同出来找寻,直寻到这分岔路,正不知该走哪条,恰巧程鹊此时赶回,将斗蛇的经过粗略说了,众人急忙飞奔到洞中,娄之英对症下药,这才救了孙立琢一命。
孙立琢听说程鹊不顾安危帮自己吸允毒血,脸上一红,再度向程娄二人称谢,娄之英摆手道:“你我自家兄弟无须客套,再说救你的首功,当记在它头上。”伸手向地上一指,原来说的却是走失的蜜獾,见孙立琢仍不解其意,娄之英又道:“我幼时求学曾看医书上说,獾子的血可解蛇毒,得亏师父师兄督促的严,这一条倒也记在心中
第二百四十八章 放火
娄之英好不容易得到一点虞可娉的线索,怎肯让别人冒险救人,自己作壁上观只是程鹊说的乃是实情,要他驾驭毕方,的确有些勉为其难,一时间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孙妙珍道:“程家妹子说的是极,只是若真寻到虞姑娘,两只鸟儿驮了三人,只怕飞不太远。何况阿兀武艺高强,未必便能轻易将人救出。如咱们能引得中都城内大乱,到时官军鸡飞狗跳,阿兀也顾此失彼,那时救人就得便多了。”
娄之英拍手道:“妙计,咱们这便去皇宫大内刺杀金国皇帝,抑或杀一两个朝廷重臣,必能引起官兵大乱!”
孙妙珍道:“皇宫里层层戒备,守度森严,刺杀皇帝谈何容易再说就算行刺成功,消息一时半会也传不到宗正寺耳中,我看不如就在皇宫内放一把火来,到时中都城必然内乱!”
众人都觉此计甚佳,于是商议得当,由娄之英、孙妙珍、孙妙玫先行潜入城中,伺机到皇宫放火,一个时辰后程鹊与孙立琢驾乘毕方去酒行救人,天亮前大伙再到五柳坡来汇合。
娄之英三人进入城中,摸到皇宫跟前,宫墙虽高,但这三人轻身功夫何等了得,跃入皇宫自不在话下,但见宫内房殿屋舍都是由黄砖红瓦所造,极不易燃,不禁有些犯难,不知该如何下手。孙妙珍抽冷捉了一名落单的太监,威逼他领着大家来到尚衣库前,那里正存放着皇帝亲眷所用的驾头、衮冕、镇圭、袍服等物,都是极易烧着。三人等候时机,估摸程鹊和孙立琢已到得酒行,便上前打倒守卫,将尚衣库点燃。
皇宫内带刀护卫巡逻严密,几步间便一班班地来回走动,这时见到宫中失火,都一窝蜂过来查看。孙妙珍道:“咱们得厮杀一阵,否则被人扑灭了火头,那便前功尽弃!”三人冲入人群之中,与众护卫展开激战。
皇宫护卫虽非武林绝顶高手,一个个却也都非同小可,娄之英本没太多实战经验,但连日来时常请教孙妙珍武学,进境十分迅速,不仅自己杀的兴起,见孙妙玫斗的吃力,还不时帮着她来解围。孙妙珍见火势逐渐高涨,火苗窜出四五丈高,再也无法轻易扑灭,便招呼二人撤离。三人展开轻功,翻越宫墙而出,一面躲避护卫追捕,一面防着撞见官兵,便这么打打停停,总算摆脱了围追,顺利出了中都城。
他三人怕被官兵护卫寻到踪迹,特地在城西外绕了好大一圈,才往五柳坡赶去。等绕过山岗,远远见到小丘上立了两只大鸟,又有几人围坐在树下,其中一人蓝衣蓝裙,生的娇小玲珑,却不是虞可娉是谁娄之英大步奔上前去,失声道:“娉妹,你……你……”一时语带哽咽,竟说不出话来。
虞可娉见他风尘仆仆,眉毛须发均有被火熏燎的痕迹,又见他容颜憔悴,脸上又急又喜,知道这些天他必对自己日夜挂怀,心下也一阵感动,颤声道:“大哥,我没事,我很好。”
娄之英重重点了点头,一眼瞥见树旁站着的阿兀,也不和众人商议,大喝一声飞扑上前,举掌便劈。阿兀侧身躲过,娄之英变掌为拳,又是一招一炁三清,一拳化三拳雷霆而出,阿兀接连躲过三招,向后跃出丈余,朗声道:“娄朋友,你若再不停手,在下可不留情了!”
娄之英喝道:“你我是敌非友,有何情面可言!”脚下滑起脱渊步,又舞动双掌过来进逼。阿兀眉毛一竖,挺臂接过,与他战在了一处。
娄之英先前与阿兀曾两度交手,都是数招内便落下风,知道这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但此时怒意伤心,义愤难平,也想不了许多,是以招招都是拼命的架势。孙妙珍在旁看了一阵,知道娄之英不是此人对手,高声叫道:“兄弟,你且退一旁,让我来会一会气圣高徒!”见娄之英抽身困难,立起单掌打向阿兀。阿兀腹背受敌,右臂一划,跳出丈余站定,见攻过来的是个美艳少妇,瞧年岁和自己上下相仿,而适才这一掌凌厉挂风,功力远在娄之英之上,知道此人是个劲敌,微一拱手,道:“请问夫人是谁”
孙妙珍道:“小妹孙妙珍。久闻阁下大名,听说阁下武功已不在令师之下,小妹今日特来领教。”
阿兀心中一惊,他亦听过武圣长女的名头,知道此人的父亲和自己恩师齐名,其已尽得祖上真传,若是被她缠上,只怕后患无穷,于是仍拱手道:“原来是孙女侠,家师与令尊乃是旧识,他二位老人家并无交恶,你我又何必在此无端较量”
孙妙珍道:“大家武林同道,切磋武艺实属平常,那
第二百四十九章 南回
陆广被他叫破过往身世,却认不得他是谁,一时不敢轻易回答。虞可娉道:“陆前辈,当年你乘人之危,在明州野外要抢夺潜山派的传家之宝,为难受伤的厉大侠和两个孩童,可还记得此事”
陆广当年处心积虑蛰伏舒州,对潜山派上下十分熟悉,眼前这年轻人虽长大变了模样,但瞧来绝不会是邵旭,又想起先前曾千方百计追寻朱七绝宝藏的线索,到头来却因此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当真是造化弄人,报应不爽,不由得苦笑道:“嗯,你是厉大侠带的那孩子。呵呵,老汉多行不义,这些年来异想天开,到最后不但是一场泡影,自己更是由此成为了废人,嘿嘿,报应,报应。”
娄之英脑中有诸多疑问,不知陆广因何会在此处,虞可娉便将阿兀如何掳掠自己来到中都、如何要求黄逐流来治自己的内伤,如何使计将陆广从薛王府救出等别来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娄之英听说阿兀此番劫掠虞可娉的由头是要救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怏怏地道:“娉妹,他既然在大名府受了重伤,你怎不趁机逃出寻我”
虞可娉道:“我怕胡乱寻你不着,特意写了信笺使人送到洪神医那去了,打算老老实实在中都等你,没成想最终出了这等祸事。”
娄之英只觉这理由十分牵强,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便追问,生怕是因自己关心则乱,问多了倒显得矫情小气。众人折腾谈论了一夜,天光早已见亮,五柳坡虽然偏僻隐秘,但毕竟仍离京城中都太近,大伙简略收拾匆忙起身,沿着山岗又走出百余里地,只等绕过了直沽寨,这才寻了一片密林歇息。众人微一商议今后打算,虞可娉先开口道:“小妹承蒙各位兄长姊妹挂怀,为了救我跋山涉水深入虎口,还险些陷入绝境,这份恩情令小妹感激之余,又颇感惭愧。如今咱们大闹了中都皇城,金国境内不宜久待,须速速南回为上。”转头看了一眼陆广,又道:“陆前辈,先前救你确是意有所图,但如今阿兀不在这了,也无人要你做什么,你这便去罢。”
陆广脸现迷茫之色,喃喃自语道:“我……我去到哪里我在牢里待了这些年,可还有什么地方可投”
虞可娉道:“我记得曾听人说,你家乡便在开封咸平,何不回到故里去寻亲人朋友”
陆广听她提到亲朋,眼睛略微一亮,定声道:“咸平老家早就无甚亲友了。这些年我在狱中,唯感牵挂愧疚的好友便是翁仁。我听虞小姐说,前些时才在舒州见到过他,既然此人还在世间,我总要去见上一面,便请虞小姐指引道路,告诉我他那豆腐坊开在怀宁县何处,老汉纵然一路乞讨,也要找到向他当面谢罪。”
虞可娉叹道:“好罢,常言道送佛送到西,既然救你出了苦狱,那便好事到底,也不用指引你了,我们带你同去舒州便是。大哥,你说成不成”最后一句却是对娄之英所说。
娄之英也想再和邵旭相聚,便点头道:“好啊,反正都要南归,便顺路再去一次天柱山也无妨。”
程鹊听说要去舒州,她同胞亲二姊正是嫁给了潜山派的新任掌门邵旭,如今也有一年未曾见了,便也叫着要一同前往,孙立琢和孙妙玫也纷纷表态要跟着大伙同去潜山做客,孙妙珍却不同意,直言两位弟妹私自离家太久,她非亲送回鄂州不可。孙立琢好不容易得此机会在江湖上走动,怎肯就这么轻易回家,是以仍一个劲儿央求大姊,孙妙珍看了妹妹一眼,长长叹了口气,道:“立琢,你已经不小啦,这番偷偷出来,可知父母有多担心若是让二老急出个三长两短,你兄妹二人于心何安”
孙立琢心中很是郁闷,但知大姊说的乃是实情,自己再这么胡闹下去,的确有违孝道,只得怏怏地低下了头。孙妙珍看着弟妹闷闷不乐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她执意要回鄂州不去天柱山,的确是怕父母担惊挂怀,但更为紧要的是不想自己姐弟三人再与娄之英等同行。这一路北上,孙妙玫对娄之英态度冷淡,叫人瞧来颇不寻常,孙妙珍与她是一奶同胞,如何看不懂妹妹的心思她眼见娄之英早已钟情于虞可娉,对自己这个妹子并没什么特殊情谊,先前为了救人大伙自要合在一处同心协力,如今人已救得,又何必让妹妹陷入这缥缈无果中不能自拔是以坚决要带孙立琢兄妹回家。本来鄂州与舒州同在南边,众人还可再顺一段路途,但孙妙珍不愿妹妹再和娄虞有过多纠缠,借口当下人多惹眼,极易引起金国官兵盘查,提议还是分散南回为妙。娄之英等见她姐弟三人心意已决,也不好劝说,虞可娉又一再拜谢相救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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