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娄之英道:“前夜在寿衣店,那跳上房梁逃走的黑影,便是菠莲宗大尊者木归,昨日在博罗郡,你在茶楼私会的绿袍老者,便是三尊者丁残云,你当我们不知么”

    樊春瞪大了双眼,道:“博罗郡……博罗郡的事,你们怎么……你们难道也是……”讲到此处,突然觉得这想法实在匪夷所思,赶忙停口不说。

    虞可娉接口道:“不错,我们虽非教友,但和大尊者、三尊者都是老相识,七尊者广剑凉、五尊者张胜更是我俩的至交。”

    樊春将信将疑,道:“你识得他们怎地没听尊者们提起过”

    虞可娉道:“这些事都是教内机密,怎能轻易泄露你在菠莲宗位尊何职是本地的香主还是堂主”

    这一问似乎露了馅,樊春脸现疑色,嘿嘿笑了两声,道:“什么香主、堂主原来两位想诓骗我来着,我身为捕头,案子不知审过了多少,你们便想这么套我的话么”

    虞可娉道:“非是要套你什么话,你不把此事讲清,柴通的命案便逃不脱干系!樊捕头眼下处境严峻、形势危急,难道还没觉察出么”

    樊春道:“县衙里办案,你当是儿戏吗我没做过,任谁再查也不能把命案算在我的头上!你们莫想陷害于我!”

    虞可娉冷笑道:“我们从外乡而来,和你无恩无怨,干嘛去陷害你但在这县衙之中,不知樊捕头的死党有几人,死敌又有几人专管狱讼的李孔目与你关系如何你的下属蓝副捕头又与你如何衙里的观察、节级又如何”

    樊春身躯一震,想起平素和县衙众人向不和睦,尤其与李孔目、蓝元宝素有嫌隙,这两人又掌管着审案断案的实权,这次自己栽了跟头,他俩非落井下石不可,想到此处,倒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低下头默然不语。

    虞可娉接着道:“你的对头未必便能定你的罪,但如此折腾你一番,只怕樊捕头骨头再硬,也非掉一层皮不可。你若果真和柴通命案无关,渎职也好谋私也罢,那都是小事,又何必蹚这滩浑水孰轻孰重,还望捕头三思。”

    &nbs




第二百七十三章 填房
    虞可娉道:“嗯,如此看来,这两件事确是没什么关联,但你身为捕头,却私卖朝廷明令禁止的五石散,要如何量罪,得看衙里怎生判罚,我却不会让人平白诬陷于你。”

    樊春垂头丧气,不再说话,只等管营进来羁押自己,却听虞可娉又道:“还有一事,尚需樊捕头说明,柴通是何时染上的药瘾你可知他因何要吸食五石散”

    樊春道:“也就是去年冬天,柴保正不知为何事心烦,从海外的商队那里购得此物,自此便不可收拾了。后来因缘巧合,被我洞悉了这个秘密,从此便只从我这里拿药。至于为何会沾染上五石散,嘿嘿,嘿嘿,柴通虽然家财不菲,又是一地的保正,可他这数十年来,便真的快活么”

    虞可娉听他话里有话,忙问道:“樊捕头此语何意”

    樊春道:“你道柴通偌大个家业,为何只有一房正妻,二十几年都没一个偏房非是他对柴夫人情真意切、矢志不渝,瞧不上旁的女子,而是柴通本就靠着岳丈发迹,一直以来都十分惧内,是以才不敢动一丝歪歪念头。实不相瞒,就在这个月头,我照例送货去到柴家,恰逢柴通醉酒失言,说他两口子那晚言语失和,竟当场动起手来,柴通将夫人打的牙齿掉了两颗,而柴夫人则用香烛在他臂上烫出老大一个疤来。本来这是他的家务琐事,我也未曾放在心上,没成想不到一个月,柴保正便在自家中死于非命。嘿嘿,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要知这对夫妇本就面和心不合,时常拌嘴吵架,以往柴夫人仗着娘家余威,总不吃亏,这次被丈夫打掉了牙,难道就会这么轻易地往肚子里咽”

    娄之英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问道:“你怀疑柴夫人是本案真凶”

    樊春道:“我却没说,是与不是,你们自去查个明白,反正案子与我无干!”

    娄虞知道这人不过是胡乱揣测,再问下去也是徒劳,索性出了二堂,回到前厅来见众人。李孔目听说樊春果真犯事,心中又惊又喜,又惧又憾,惊的是一县捕头犯案非同小可,喜的是这个同袍宿敌终于栽了,惧的是县老爷追究下来,自己难免有失职之嫌,憾的是樊春只是摊了些小罪,和柴通的命案似乎关联不大,只得一面吩咐差役将昔日上司羁押,一面思索天亮后如何向知县交代。

    宋巩听说柴通夫妇月头曾经拌嘴动粗,点了点头道:“那日验尸,确是在柴保正左臂查出烫疤,看来樊捕头并没说谎。”

    李孔目道:“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便将柴夫人抓来审问!”

    虞可娉道:“问是要问,但你审她师出无名,若柴家真有什么遮掩,这一闹只怕要适得其反,还是要谨慎为先。”

    李孔目垂首叹道:“我现在思绪烦乱,眼下樊春入监,蓝元宝又不堪大用,二位虽是强助,但非公门中人,接下去如何分派人手,只怕是个大难。”

    虞可娉笑道:“李孔目,你和宋仵作久打交道,知道他痴迷断案,实也是一把推演侦查的好手,为何不能调他过来帮忙,先解这燃眉之急”

    李孔目一愣,只觉让仵作参与断案,实在闻所未闻,正犹豫间,又听娄之英道:“宋仵作为人心细,擅于应变,要他出力破案再好不过,我也举荐宋仵作!”

    李孔目又思索了一阵,终于把心一横,暗想宋巩平日与自己私交不错,至少不会有什么二心,于是点头道:“好!老宋,明日起我让蓝元宝暂代总班捕头一职,你也跟着虞小姐他们一同查案,等案子结了,咱们再做打算。”宋巩自是大喜。

    众人折腾了大半夜都有些倦了,此刻已过三更,也不便惊动知县,李孔目留在衙门候着,宋巩自回住处,娄虞但觉往返璧野庄颇为折腾,让马于仁带庄客自行回去,二人在县里找了家客栈留宿。第二日起身回到县衙,一问才知,今晨知县听闻樊春的事勃然大怒,将一班值事、差役痛骂了一顿,把柴通的命案压得更紧。李孔目心力交瘁,已无力多说什么,和虞可娉千叮万嘱了一番,命蓝元宝领人继续到柴家问询。

    一班差役气势汹汹,随着娄虞二人赶往永湖镇,宋巩因昨夜特准,也跟同一齐前往,众人来到柴家,蓝元宝吩咐将客房当做了问堂,两边各站了三名捕快,让管家刘禾传报,只等柴刘氏过来答话。

    虞可娉道:“蓝捕头、宋仵作,柴夫人虽然外表雍容大方,但实则是个刚烈的女子,待会有什么要问,都尽由我来说,可莫要激恼了她。”众人点头答应。

    不大一会,柴刘氏姗姗而来,她见到屋中的阵势吓了一跳,知道今天的问话和前日大不不同,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在藤椅上安定一坐,道:“诸位差官大人,怎才隔了两日,就又大驾光临敝宅,可是案子有什么进展么”

    虞可娉见她初进屋子时脸上尚有惊恐,但旋



第二百七十四章 戒酒
    虞可娉道:“多谢夫人直言相告。还有一事,小女本难以启齿,但事关案情,不得不问,如有什么得罪,还请夫人见谅。我听镇上人说,柴保正这许多年之所以不曾纳妾,乃是因惧怕岳丈,不敢胡来,可适才听夫人诉说,十年前柴保正已只手遮天了,那他为何仍无半个偏房,莫非他只爱经营生意,于女色上不太紧要”

    柴刘氏冷笑道:“天下哪有猫不爱吃荤腥小妹子,看你少不更事,跟你说了也不打紧。有我在世一天,便给我这相公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填房纳妾,可他在外头整天迎来送往,拈花惹草的事,还做的少么只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和他早已恩情不再,只要他不是弄什么明媒正娶,我也乐得不管,这中间的道理,说多了你也未必明白。”

    虞可娉微微点头,只觉再说下去,两人未免都会难堪,索性闭口不答,柴刘氏定了定心神,道:“我要说的俱都说了,老爷虽与我不和,但他毕竟是一家之主,与我同枕数十年,还盼虞小姐竭尽全力,早日抓到凶手,还我柴家一个公道。”说着便要起身出去。

    虞可娉道:“还有一事,要听夫人陈说。前日我曾记得,夫人说柴保正早年曾经戒酒,那是什么时候”

    柴刘氏神情黯然,说道:“便是我女儿夭折之时,此前他曾醉酒误事,晚了三个时辰才请来大夫。自此便再不饮酒了,那正是十年之前。”

    虞可娉道:“既已戒酒,为何前几月又开始复饮”

    柴刘氏摇头道:“这些年他的心思,我半点也猜不到,也不知他因何又复饮酒。年前犬子求学未成,从临安归来,我有人陪着说话,和他便更加生分了,他与我母子都不亲近,对儿子也是百般训斥,从不待见。唉,真真儿好像个外人一般。”

    虞可娉见她自曝家丑,语气哀怨,也不愿再多问下去,和柴刘氏告了辞,来到屋外招呼蓝元宝等众,一齐出了柴府。刚来到街上,蓝元宝便急问道:“小姐不押柴夫人回衙里,莫不是还有其他高意”

    虞可娉笑道:“柴夫人又没犯什么罪,干么抓她回去”

    蓝元宝道:“昨夜姓樊的已经供出,柴通夫妇两个素来不和,此事她也亲口承认,这谋害亲夫的凶嫌,她甩脱的掉么”

    虞可娉笑而不答,宋巩道:“依我看来,柴夫人并非杀害柴保正的真凶。”

    蓝元宝对让仵作参与断案,心里本有微词,这时见他接口,忙不迭地逼问:“何以见得”

    宋巩道:“柴保正乃额头受重物击打而死,柴夫人身为女流,一来身高不够,二来气力不足,如何能行凶杀人”

    蓝元宝道:“说不定是她雇佣外人,指明要取丈夫性命,否则柴通夜半逗留书房,不回卧室睡觉,这事又有几人知道”

    宋巩摇头道:“柴夫人若要谋害丈夫,可在饮食下毒,可趁酣睡闭气,方法不一而足,又何必引外人参与,徒增风险何况纵使雇人行凶,歹徒不用刀砍,不用箭射,偏偏用重物击打,此举胜算极低,实在有违常理,蓝捕头没觉察么”

    蓝元宝被他呛了大红脸,挣着脖子道:“那你说凶手是谁除了柴夫人,和柴通素有怨气的,便是那个邝思文了,你说是不是他!”

    宋巩道:“有虞小姐在此,咱们在这班门弄斧地争论,实在无趣的紧,还是不说了罢。”

    虞可娉道:“宋仵作过谦了,小妹邀你前来,便是要听你的见解,宋仵作若是有什么思绪,不妨就此说说。”

    宋巩道:“是,小人觉得,邝思文也不大像是真凶,不但他不像,和柴保正颇有恩怨的,似乎都不该是本案的凶嫌。”众人闻听都是一怔,宋巩继续说道:“诸位请想,一个人若对谁怨念极深,恨不得将其置于死地,必然会处心积虑地布局,设下种种机关,杀人于无形之中,这样一来把握更高,再则也能使自身远离险境,避免嫌疑,又怎会在柴家并不隐秘的书房里、随意用屋中陈列的刀柄来行凶杀人是以在下认为,凶手并非蓄意要害柴保正,乃是临时起意,不得已而为之。”

    众人听他说的有几分道理,都频频点头,虞可娉道:“此案十有**,不是凶手刻意蓄谋,不过就此便说柴保正的嫌隙仇家不是真凶,未免过于武断。焉知是不是这人本拟与柴通争论,言语失和之下恼羞成怒,才冒失动手而误杀是以眼下任谁也不能排除在外。”

    宋巩道:“是,还是虞小姐思虑的周全。”蓝元宝也跟着随声附和,众人一路走着,不觉已来到了镇口,虞可娉下巴一点,道:“又到了这家小茶坊啦,大哥,眼下我正口渴,咱们到里头买些水来,也给诸位差大哥驱驱热气。”

    永湖镇口的那间茶坊门面甚窄,不过四张小桌,蓝元宝见里头局促坐不下,便和众位捕快到树荫下等候,只留娄之英、虞可娉和宋巩进内,



第二百七十五章 山庙
    蓝元宝等众捕快喝完了水,听说要去查邝思文的集会,都面露难色,蓝元宝道:“虞小姐,你们从外乡来,不知本地村民的刁蛮,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那伙破落户个个不是善茬,聚在一处,更加不好招惹,若和他们闹将起来,只怕……只怕……”

    虞可娉道:“咱们是去查案,又不是处理田产,干么和他们闹翻但去无妨。”蓝元宝不敢强辩,只得硬着头皮喊差役们同去。

    众人微一打听,摸清了门路,原来镇外三里有一座山神庙,里头的庙祝是邝思文表亲,这一年来为了田产争执,邝思文曾多番喊乡民在庙前集会,共商大事。众人一路快走,不一会已来到山神庙外,见果真有二十来个乡民拢在庙前空地,只是三五成堆,或蹲或站,有的倚树而立,有的席荫而坐,并未聚在一处。娄之英一眼看到邝思文正穿插其中,原来他在给乡民们派发米酒,到了人堆处,便随意攀谈几句,神情极为放松,似乎并非在商量什么要事。这时已有乡民看到有人走近,而其中更有不少官差,不禁警觉起来,一个个都停止了交谈,全神贯注地盯着众人,邝思文看清娄之英等的面容,向前跨出几步,拱手道:“原来是衙门里的上差们到了,怎地诸位大老爷不去镇上查案,却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是要求香拜拜山神么”

    虞可娉道:“我们听说邝掌柜和乡亲们在这聚会,特地过来看看。”

    邝思文左右环顾,冷笑道:“我与乡亲们喝些水酒,闲拉家常,可没触犯王法,各位老爷却来看什么”众乡民听他语带挑衅,也都跟着一齐叫嚣,呼喝声不觉响彻山林。

    蓝元宝凑过来低声道:“小姐,莫着恼了他,这帮人若真起暴动,咱们人少,只怕就要吃亏。”

    虞可娉不理会他,也跟着笑道:“既是拉家常,大伙又何必惊慌,邝掌柜,关于柴保正的事,我还有几句话要问,可否行个方便”

    邝思文道:“要说的话,前日都说尽了,其他的事,老汉一概不知,你再问也是无用。”

    虞可娉道:“我知乡亲们都在关心柴家的田产,眼下柴保正逝世,那本要交割给三司使韩大人的买卖,如今也说不清了,邝掌柜这一年多来的辛苦,总算有了回报。”

    邝思文皱眉道:“柴通虽然死了,但柴家的人俱在,只要韩大人仍看准这块地不放,大伙便一日不得安宁,我们便是在这商量此事,也不怕被你们知道!”众乡民听他直指要害,又是一阵此起彼伏地附和。

    虞可娉点头道:“嗯,看来韩大人是志在必得。唉,可惜啊可惜,若是柴保正不死,这次定要发一笔大大的横财,比之平白卖给韩大人,只怕要大上许多。”

    邝思文脸色一变,眼中露出警觉之色,道:“小姐此语何意”

    虞可娉扭头一点,道:“邝掌柜借一步说话。”

    邝思文大声道:“柴保正的案子,我已全都说了,再也没有什么好问。”

    虞可娉道:“你要在此处说么那也无妨,大哥,若你是一镇的保正,被当朝三司使大人相中了自家的土地,那却当如何”

    娄之英知她心意,微笑道:“既被三司使大人看中,那是天大的幸事,哪里还会谈什么买卖,自是要双手奉上。”

    虞可娉道:“但三司使韩大人是朝廷命官,怎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收受田产何况那地方圆不小,很是值钱,又怎能一文钱不要就送人”

    娄之英道:“嗯,那便以极低的价钱,过户给韩大人,做做样子,也便罢了。”

    虞可娉道:“可这田产着实珍贵,韩大人家财不菲,这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你实在心有不甘,那却怎么办”

    娄之英沉吟道:“那我便暗中做些手脚,刻意制造难题,让这买卖风波不断,若韩大人果真钟爱此地割舍不下,那我再要高价,也便顺理成章了。”

    邝思文听他俩说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低声道:“两位且住!这般恶意猜测,若让乡亲们误会,岂不是将老汉置于险地”

    虞可娉道:“我本欲和你到别处细谈,无奈邝掌柜执意不肯挪步,那又有什么办法”

    邝思文回头望了望众乡民,见不少人都面露疑色看着自己,只得高声道:“上差们经不住风霜,我和他们去树荫处说几句便来。”和娄虞二人走出十来丈远,来到一片小林子跟前站定。

    虞可娉道:“邝掌柜,柴保正的心思,是不是也和我大哥适才说的一般不二”

    邝思文垂首道:“你们说的什么,老汉其实不大明白。”
1...71727374757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