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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幽明盘古
“两位客官,里面请。我们这里有各式各样的陶瓷鱼缸,大的、小的、圆的、方的,还请画师专门印上了相配衬的图案,很是精美。”掌柜热情的招待着以墨和太子爷,引着两人进屋。
屋里,精美的陶瓷鱼缸满目琳琅。满室的瓷罐,有的净白如月,有的翠绿如竹,精美别致。
以墨游走在期间,挑挑选选,最终选中了木匣子里珍藏的一款陶瓷罐儿。
显然太子爷也注意到了,上前一步,将瓷罐从木匣子里拿出来。当看清瓷罐的全貌,两人眼里皆是露着惊艳。
瓷罐是扁圆形,珍珠般的素胎上有青色的线条如烟雨般勾勒,孔雀蓝色的图纹下是如月光般净白的胎胆,柔美清净质感让人爱不释手。
俯瞰瓷罐内部,满是一副诗情画意,莹净月白,香气清郁。画中烟雨朦胧,隔着千里山水遥遥眺望江南的袅袅炊烟,隔着茫茫人山人海默默想念回忆中那一抹淡淡的背影,一切都带了点朦胧,如熏如醉。
一派圆润娟秀的字体附在莹白的内壁,以墨倾着身子,凝目看去,低低呢喃念出声,“珍珠白沁就烟雨,孔雀蓝映著月光,莹透的素颜,朦胧了琴弦上一缕檀香!”
许我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或绽放或氤氲在自己的空间。握一缕茶香,许我在夜色里将那情怀打捞,然后在静水流香的岁月里,与你一起,相看两不厌,无语也缠绵。
“好。”太子爷呼道,“好词。”
以墨认同的点头,确实是一首好词。
掌柜得意笑道,“两位客官好眼光,此物品是我们景昌民窑首席大师苏师傅的得意之作。”
太子爷细细端详一番,“做工确实好,都快赶上官窑的做工了,不过最妙还是这内侧的画作与诗词。做工加上诗词画作,比普通的官窑出品都要强上几分。”
“看来两位客官也是懂诗画之人。苏师傅本来已经收山扬言不再着陶瓷,可在忘川游历时碰上一位叫‘李三儿’的游人,听苏师傅所言,此人博学多才,通儒达识,此诗画皆是由他所作,闻得好诗,幸得佳画,苏师傅就破做了陶瓷将其记录了下来。”掌柜扫了扫木匣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观这熟稔的动作,显然是对此陶罐喜爱至极。
以墨看着这陶罐也甚是喜欢,颔首道:“买了。”
太子爷随即递上一张价值五万两的银票。
掌柜接过一看,欣喜若狂,这陶罐确实精致难得,可还值不上五万两。不过对方愿意出高价买,他也完全没意见。掌柜收好银票,将木匣子递上去,“客官请收好。”
以墨摆手,“不用。”翻手就将瓮罐里的两条锦鲤倒进陶瓷缸里。
看得掌柜嘴角直抽搐,姑奶奶耶~这可是花五万两买的陶瓷缸,您用来装鱼!?
掌柜看得一阵肉痛,太子爷浑不在意,只要他家墨墨高兴,就是把他的肉割下来喂狗都成。
晚上,童思河畔热闹之极。
星辉、雾岚、暮中、晨鼓,清淡的月光懒散射下,为灯火通明的童思河畔蒙上层渺渺轻纱。
今日的夜空格外明朗,是入冬以来最好的夜晚。
河畔上彩船、官船、画舫、商舟各式各样,多不胜数。河岸上观望的人也甚多。以墨和太子爷走着走着就被人群给冲散了。
以墨站在河畔边上,隔着茫茫人海左右张望着那熟悉的身影,眼里带着连她自己都不能察觉的无措。
以墨却不知道,她如此模样落在了对面阁楼上一双深邃清亮的瞳眸中。
男子站在窗前,遥遥注视着那站在寒梅树下的女子。女子一袭黑色曲裙,衣襟与袖袍间用金线绣着神秘逶迤的远古图腾,凛然稳重之间又不失柔美娇媚,笔直的背脊尽显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仪态。凉风轻浮,点点寒梅摇落,嫣红的花瓣轻点在她的眉梢,掩映在身后的是那童思河对岸的万家灯火!
“爷。”敬畏的声音在其身后响起,男子缓缓转身,望着来人,“可查探清楚了?”
那人隐身在暗处,虽看不清容貌,可闻其声,甚是恭敬。
“今晚,最有希望夺魁的四人中有两人都是来自一个叫温香阁的组织。这两人便是温雅阁的雅姿和丽香楼的湘荟。”
男子踱步到左边坐下,深沉的眸子里竟是思索,指腹轻轻摩挲着桌沿,“温香阁、温香阁……”
隐在暗处的人垂着头,躬着身不语。冷清的低喃在空寂的屋里显然如此清晰。
半响之后,男子才抬首复问道:“朝中可有大事发生?”
“大事倒是没有。只是年后,七皇子随大军返京……”那人语气稍微沉重,“……日后朝中只怕是不安稳了。”
男子轻轻一笑,悠然道:“如今朝局复杂多变,各方势力相互平衡牵制多年,早已到了一个临界点,只需一件小事便能打破目前局势。再加上前些日子,皇上命太子掌吏部事务,这一步棋打得任左相一派措手不及,任左相是个野心十足的人,太子得势让他变得不安分起来。而七皇子此刻回京,这朝政要是能安稳得下来,就只能证明他任颧禾是个成不了大事的脓包了。”
“爷,属下以为,我们还是……”
男子扬手止住他的话,“你要说什么本座知道,你下去,本座自由安排。”
“是。”
待那人走后,男子又站在窗前,下意识的寻找寒梅树下那抹让人无法移开眼的身影而去。可令他失望的是,树下那抹倩影早已不知踪影。
太子爷千辛万苦才找到以墨,拉着她来到人比较少的暗巷口,“墨墨,拉紧我的手,别到时又走丢了。”
以墨像孩子似的点点头,果然紧紧拉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放。
这憨货!也不想想他小时候是怎么骗你生孩的,你还信他!?渍渍~也不知道平时那股阴厉狠辣劲儿去哪儿了,这会儿咋就这么‘娇弱’了呢。
太子爷握着柔软的小手,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童思河畔,熙熙攘攘的河岸上,两人漫步在人群中,结骨分明的大手包裹着纤白素手,手指相扣,袖袍交缠,有种生生世世都不分开的错觉。
今日,太子爷也穿着一袭深黑暗服,刀刻般俊美的脸庞此时噙着温暖而又深情的笑一身黑衣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兰华之姿。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身旁女子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瑰姿艳逸无人可比。
寒梅树下,老者抱着酒坛,仰头猛灌一口美酒,胡乱抹抹嘴巴,接着酒意,大声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娥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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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八十八章 发怒的前兆
腹黑太子残暴妃,第八十八章发怒的前兆
今晚童思河上最耀眼的船便是京城几家实力最强的花楼联合打造的彩船。爱虺璩丣
亥时已到,彩船即将出行。各家花楼最有实力的姑娘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时间一到,就进行一番生死较量。
承天国好风雅,京城的胭脂深巷尤其多,大大小小的花楼数不胜数。彩船上下共有五层,最顶层是最豪华宽敞的舞台,彩船四周灯火通明,清澈的童思河面倒影着两岸的万家灯火,亮如白昼,保证每个角落都能看清舞台的表演。
太子爷带着以墨来到黄胜买的画舫,画舫不大,可胜在雅致清幽,甚得太子爷的喜爱。
黄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家孤僻残暴阴戾狠辣的师兄像牵宝贝似的牵着位风华绝代的姑娘,那脸上的神情,温柔有之,思念有之,深情有之……这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吓得黄胜魂飞魄散,颤抖着手指指着太子爷,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真是”我师兄?
太子爷拍开他的手,牵着以墨走进画舫,一边走一边道:“舌头被人割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黄胜艰难的缩回手,合上快掉地上的下巴。突然暴跳着大喝一声,“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大师兄,快快现出原形来,我饶你不死!”
闻言,太子爷先是悠然坐下,姿态高雅清贵,动作潇洒俊逸。没料到的是,他随后猛然操起小案上的茶壶,毫不留情的朝黄胜砸过去,低骂一声,“现你大爷!”
黄胜熟练且迅速的躲过飞来的茶壶,就冲太子爷操茶壶砸他的熟悉动作,黄胜终于承认眼前这人确实是他那狠辣凶残六亲不认的大师兄来着。
芝麻绿豆眼儿一转,当看清以墨的模样,目光焕然一新,眼底是满满的惊艳与欣赏,渍渍~这容貌,这气质,这仪态,就连皇家公主都及不上。师兄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极品姑娘啊?
黄胜清咳一声,轻弹着衣袍,温雅有礼的朝以墨作揖行礼,道:“小娘子在上,请受小生一拜。”随后兀自介绍着,“小生姓黄名胜,字陨罗,官拜正四品龙图阁舵主。小生在家中不大不小,上有哥哥姐姐堂叔伯父,下有堂弟表妹侄儿甥女,往上便是双亲,在往上还有一年迈的老祖父……”
动作优雅而潇洒的撩了撩耳边鬓发,“小娘子生得好生俊俏,小生见之倾心不已,不知可否告知家门,小生不日便迎娶上门!”
“噗——”太子爷刚喝了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直接喷了黄胜满脸。
黄胜淡定的抹了抹满脸的茶水外加唾沫星子,“师兄,您不用这么拆师弟的后台吧。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也不拆一桩婚。师兄,您就积点德吧!”
太子爷默默擦拭着胸前水渍,瞥眼见他家墨墨一心逗弄着陶瓷缸里的锦鲤,根本连个眼角都没给黄胜,顿时安下心来。盯着一脸容光焕发的黄胜,阴测测的威胁道:“佛渡世人,轮回尤甚。你是活得不痛快了吧!”
“……”黄胜悻悻住嘴。可转眼又见小娘子那张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面庞,生生压制在角落的喜欢又蠢蠢欲动。顿时将太子爷的警告之言抛之脑后,欢天喜地的跑到小娘子身边坐下,搭话道:“小娘子看什么呢,看得如此痴迷,让小生也来瞧瞧……”垂首一看,嗬!竟是两条喜人的锦鲤,伸手就去捉陶瓷缸里的锦鲤,“哎哟~好大啊,还这么新鲜,红烧最可口了……”
可手还没碰到陶瓷缸,就被一股凛然霸道的气势笼罩,骇然杀气扑面而来。黄胜的脸色蓦然一变,正要抬头寻在劲敌,却被一道霸烈的气劲猛然掀飞出去。
“咚!”
一声轰响,人就落入水中。
紧接着便是一阵躁动,然后就听有人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快,快,快下去救人,救人!”
别看以墨一动未动,可出手的劲道却不低。太子爷幸灾乐祸的看着黄胜飞出了‘十万八千米’,直接落到泞王的船前。
今日,泞王邀了四皇子与五皇子以及宗室里的其他几位侯爷世子游乐。一艘极大的官船被数十艘小舟戒备森严的围在其中。
黄胜从天而降,惊了不少人。
小舟迅速的聚拢,将他困在其中。
泞王邀人游乐被惊,自是盛怒。傲然的站在船头,正欲开口怒喝,可当看清黄胜样貌,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怒气顿时消散,幸灾乐祸大笑道:“本王道是何人,原来是黄舵主。几日不见,黄舵主的趣味真是越来越怪异了,竟喜欢大冬天的在河里游水。”
黄胜向来爱面子,自是不能让泞王看出什么来,作势在水里划动两下,后扬起笑脸,嘿嘿笑道:“泞王有所不知,冬日游水,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修身养性。”
泞王见他冻得满脸青紫,也不戳破他的谎言,只出声附和着,“哦?冬日游水竟还有此等功效?本王真是孤陋寡闻了。”
狭长的眸子笑成月牙弯儿形,颔首回应,“泞王爷孤陋寡闻的事儿多了。”
“你、”泞王气得脸色铁青,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冷哼道,“既然黄舵主在强身健体修身养性,那本王就不打扰了。”拂袖转身而去。
泞王是嫡亲王,可对于黄胜,他还是不敢轻易得罪。黄胜今年不过是弱冠之年,可在几年前,他便坐上了龙图阁副阁主职位,官居二品!纵观朝野,无人能在十五六岁之年便坐上二品大员之位,就连当年艳惊四座的燕太傅燕文书也是在不惑之年才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公’之一的太傅宝座。要不是御史台的史官死谏,于理不合,皇上甚至还想加封其为一品侯爵。
后来因为曦雾一事,皇上震怒,撤了他副阁主之职,连降三级,这才慢慢淡出人们视线。
非礼公主,罪可斩首示众。可皇上对其格外开恩,只降了官级。由此可见,皇上对他恩宠至极,其他官员疑惑不明,可他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黄胜的老祖父黄岐乃皇室供奉,是拥有先天之境的武学宗师。就凭这一点,他黄胜就该受如此待遇。且黄胜又是太子的陪读,本是皇上看着长大,对其宽容几分也是常理。因有着这几层关系,泞王对他避让三分也是情理之中。
黄胜看着泞王怒极而去的背身,浑不在意的撇撇嘴。围困他的侍卫知晓他是黄胜,也不敢再阻拦,连忙划船让开,给他腾出个空间来,好方便他‘强身健体’!
黄胜黑着脸,瞪大着双目,眼睁睁的看着悠然飘远的扁舟,须臾间,他身边就空出一片来。他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望了望了江面视野可触及之处,皆是空荡荡的一片!顿时,死的心都有了!
“哈哈哈!”太子爷在画舫里抚掌大笑,邪魅的脸庞带着些卷狂与恣意,胸前一缕青丝被海风吹起,飘飞在颊边,荡漾出道道迷人风情。
以以墨的功力,这点距离,自是能将黄胜脸上绝望又无奈的神情尽收眼底,垂首又兀自逗弄着陶瓷缸中锦鲤,毫无歉意的轻哼声传扬开去,“如果有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哎哟~听到此话,太子爷高兴死了!黄胜好歹也是个万里挑一的美男子撒,可墨墨出手,绝对没有因为他的外表而手下留情,那就证明他家墨墨不是个以貌取人之人。恩恩~民间女儿札记所言,不为美貌而诱惑之人,最为专情,不会三心二意、三妻四妾!
渍渍~爷!您有点出息好不好。人家都是担心夫婿朝三暮四,您倒好,反过来了!
爷!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儿,拿出您的男儿气概征服她吧!让她臣服在您的身下!拜倒在您的脚下!
咳咳,三从四德已在太子爷的脑子里根深蒂固,想要他推翻‘万恶的封建王朝’建立‘神往的自由国度’,这是一个长期而又漫长的过程。
太子爷殷勤的给以墨倒茶,“墨墨,来,喝杯热茶暖暖身。”
以墨给他个赞赏的眼神,喜得太子爷找不着东南西北。又殷勤的端起糕点伺候着,“饿了吧?来,吃点桂花糕,填填肚子。”
这样子要是被小靴子公公看见了,还不得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爷~您可是堂堂太子,一国储君,怎能降低身份为一个无知妇孺端茶!倒水!有辱国体!有辱国体啊!
以墨难得的客气的回应了一句,“你也吃。”将手中糕点递给他一块。
太子爷顿时感动得泪光盈盈,正伸手去接,而此时画舫外突然扬起一阵喧哗。
只听有人道:“是慎之公子,慎之公子来了!”
自从雅苑的‘七步成诗’事件传开后,‘慎之公子’的名气越来越大。而那首《相思词》也随之传开,引得京城阁里待字闺中的女子纷纷芳心暗许,如此深情而又风雅的男子,谁不喜欢!
以墨闻得‘慎之公子’四字,双眸微亮,轻咦了一声,回头就顺着声音张望而去。
太子爷伸出的手堪堪顿住,眼睁睁的看着本应给他的桂花糕无情的掉落在地!原本平和热切的眸子瞬间如狂风席卷,暴戾而又狂躁!眼底绯红的杀意映得俊美的脸庞有些狰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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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八十九章 再见妖姬
腹黑太子残暴妃,第八十九章再见妖姬
以墨还没望着梁家儿郎是人影,对面彩船的表演已经开始。爱虺璩丣最先出场的是一家名为颜轩花楼的头牌。那女子长得娇艳,一曲凤求凰惹得两岸的人连连叫好。
童思河上的塞艺,并不是只选出花魁,也会选出其他较为出色的九位女子,与之花魁并称‘京城十花’。承天国之人好花,喜欢以花名命其美貌女子。京城十花中的花魁便会授以‘花中之魁’的寒梅之名。其次,‘十里飘香’茉莉,‘水中芙蓉’清荷,‘月下美人’夜昙,‘花中君子’幽兰……
来时,以墨便听人说,凡是能选进“十花”的女子,日后身价皆是一个劲儿的疯涨。以墨兴致勃勃的看着彩船上一个接一个的表演,摩挲着下颌趣味盎然的问,“这花魁要怎样评定?”
太子爷低垂着眼眸,徐徐敛下眼底的杀机,指着系着红花,飘着彩带的帆船,道:“可看见那船家身后的小木牌了?”
以墨顺着他的手指方向凝望而去,檀香木制的小木牌只有巴掌大小,背面刻着百花之王的牡丹。
“凡是前来观塞的人皆可从船家手里领一块小木牌,等比赛结束,将你选中的人写在小木牌上,然后挂在童思河岸的杨柳树上,名字在小木牌上出现的次数最多的人便是被选中的花魁。”
正在两人说话间,彩船上的表演已到了高潮,京城四家最有名望的花楼中鸳鸯阁的玉玲珑已经表演完,紧接着出场的便是丽香楼的湘荟姑娘。
玉玲珑欠身下场,与一白衣女子擦肩而过。玉玲珑不慎踩了女子衣摆,女子眉眼一厉,扬手就给了玉玲珑一巴掌,昂首倨傲的低叱道,“不长眼的东西。”
玉玲珑委屈的捂着脸,泫然欲泣,正欲开口与她理论,一旁鸳鸯阁中的老鸨连忙拉住她,赔笑道:“姑娘息怒,姑娘息怒。”
玉玲珑被老妈妈拉至一边,俏脸上的红痕触目惊心,红着眼抱怨道:“玉姨,她太过分了。怎能……”
玉姨扯了扯她的衣袍阻止她接下来的话,压低着声音忠告道:“湘荟是出了名的善妒,她们丽香楼里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子都被她整得没一个好下场,以后见着她,离远些。”玉玲珑委屈的点点头,像她们这种女人,想要过好日子就得能屈能伸。
湘荟一袭纯洁白衣,玉颜未施粉黛,剪水双瞳带着一分纯真柔情,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精致的蝴蝶结,更增添几分俏丽。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耳边一朵纯洁百合花成了唯一的点缀。
就冲着这仪态容貌,好些人就已迫不及待的在小木牌上写下‘湘荟’二字。
丽香楼的湘荟姑娘善舞,此次表演的是其最拿手的舞曲,鼓舞!
乐声响起,女子朝着泞王的官船勾唇微微一笑,身子徒转,飞身而起。玉足轻点,踏上暮鼓。乐声渐渐急促,女子翩翩起舞,身形已转,三尺彩绫舞出,带着凌厉的劲道击在摆放在四面的钟鼓上!
咚!咚!咚咚——
沉闷而动听的鼓声伴随着乐声响起。
暮鼓之上,女子步履轻盈,身姿曼妙。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随着她的动作,三千青丝也飘逸起来,回眸间,黑白交映中,清亮的眸子里带着勾魂夺魄的妩媚。
女子盈盈一笑,手中蜿蜒如龙的彩绫卷抛而起,手腕一动,彩绫在半空中如花绽开。彩绫中卷着的寒梅花瓣如雨飘下。妖艳的花雨中,曼妙的身姿翩然而舞。洁白的衣裙飘飞,青丝舞动,精美的舞姿一览无余。
湘荟姑娘一舞惊艳四座,官船中的泞王见之,激动得站起身来,高声大呼,“好!好!好!”
五皇子端起酒杯,眼里也有着些许惊艳之色,“看来这湘荟姑娘便是今年的花魁夺主了。”
“那可不一定。去年的花魁便是温雅阁的雅姿姑娘,雅姿还未出场,胜负岂能此时而定。”四皇子恣意的酌了口百年女儿红,悠然驳道。
五皇子闻言,只笑不语。
湘荟下场,接着便是去年的花魁得主雅姿姑娘上场。
雅姿人如其名,雅致玉颜、姿色天然。一头柔顺青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流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雅致木兰簪,一袭玉色烟萝银丝逶迤垂地长裙,衬着身段玲珑有致婀娜多姿,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颇有几分贵气高雅。
雅姿最擅长的是吹箫,一支玉箫横于火焰红唇边。顷刻间,悠悠箫声在河面响起,如山涧清泉,清冽悠扬。似深谷流云,飘渺朦胧。缥缈的箫声缭绕于半空,飘逸在河面,箫声似飞舞的蝴蝶带着河岸着河岸寒梅的芬芳。袅袅香气任着蝶儿牵绕,恍恍惚惚地飘过彩船,又荡过画舫小舟,在流水小桥的上空盘旋。小桥上,观看的人们听得如痴如醉,如身临梦中,恍若见到了那亿万仙山连绵不绝,如同九天巨龙被困,俯卧山间!山间郁郁葱葱,林木枝叶繁茂,一旁至千仞绝壁垂悬下的瀑布,壮观之极。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以墨闲散的倚靠而坐,悠然闭目的聆听这难得的箫声。箫声入耳,其中意境如画般在脑中形成,竟有些不受控制!以墨神色一凛,倏然睁眼,看向彩船上的雅姿时眼底有着明显的冷意。
太子爷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以墨会武一事,他知道,但两人未交过手,修为到底有多深他摸不清楚,不过从刚才反应来看,倒是比他想象的要深厚些。
温雅阁的雅姿习得南疆蛊惑人心的媚术,吹出的箫声中带魅惑之能,箫声入耳未用心聆听倒是无碍,如果箫声沁心入脑,就是功力深厚意志坚定的大内死士要摆脱控制都要翻好一番精力。不过有一种人倒是天生能抵抗这种魅惑之音,例如黄胜,那个毫无欣赏能力听什么曲儿都觉得是狗鸣鸡叫的东西,想迷惑他,还不如跳河自杀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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