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匹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沙窝
“夫君慎言。”田可秀站起看了看门外,这才回头说道。
“唉,跟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这些干什么,早点休息吧。”刘昌平意兴阑珊地说道。
“夫君,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田可秀关好门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你我夫妻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就是。”刘昌平无所谓的回道。
“夫君常说自己报国无门,如今又说这天下已是乱世,甚至这天也要变了,那夫君将来作何打算?妾身虽然短见薄识,也知天下大乱必有英雄出世。白天我和张家大嫂聊天,说恩公以前也是呆傻,只是前段日子受过一次伤后,忽然变得聪颖起来,很多事情都变的无师自通,更是设计杀过三个鞑子,上次在青城相见,恩公只是听了夫君一席话,短短时间便迅速作出了正确的判断,可见恩公又必是果断之人,我还听张家大嫂说青云观的清阳道长亲自为恩公占了一卦,然后就派了身边的亲传弟子王小哥追随恩公,那清阳道长可是神仙般的人物,青县人都传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即使在高阳也有很多人知晓他的名号,连这样神仙般的人物都这般看重恩公,妾身想恩公将来必不是凡人。夫君刚才说恩公可能所图甚大,那夫君何不协助恩公成事,在这乱世中能有一方势力自保总是好的,总不会比现在的处境还差。”田可秀得了刘昌平的允许这才说道。
听了田可秀的话后,刘昌平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爱妻一席话说得为夫茅塞顿开啊,我就拼尽所学来助恩公一臂之力,也不枉大丈夫来这世间轰轰烈烈地走一遭。”
田可秀见丈夫意气勃发的样子,内心也是一喜,丈夫这个样子自己多少年没有见过了。正想着只见自己的丈夫忽然走过来抱起了自己。
“爱妻,明日我便拿出平生所学帮助恩公,不过今天晚上我却要好好慰劳一下爱妻,以报指点之恩啊。”
“夫君······,讨厌,孩子还没睡着呢······”
“哈哈,放心吧,他们两个下午玩的疯,早都睡熟了。”
“啊······恩·······”
这边刘昌平心结尽去,正在努力耕耘暂且不提,却说青县县衙里此时竟然点起了灯火,原来是青县县令曹怀真带着一帮属从家人从外回来了,这个曹怀真当时说是去河间府请兵,可事实并非如此,大明朝从永乐大帝开始便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一说,天子都如此,对各级官吏更不用说,如果各级官吏辖地被入侵势力攻占,各级官吏有两条选择,一是死守属地,哪怕死守失败,最多也就一死,但是不管能否守成功最后都能得到朝廷的表彰和抚恤。二是投降入侵势力,这个最好祈祷最后不要被明王朝抓住,并事先要安排好自己家九族范围内的成员,不然就等着被明王朝“株连九族”吧。
曹怀真对内说是去河间府请兵,可事实上因为大明朝的律法,他根本就不能亲身去请兵,所以曹怀真出了县城后便折返往北,只是派了一个心腹带上银子前往河间府打点,自己则是一口气逃到了靠近静海的一处乡绅庄园躲了起来。
曹怀真的心腹长随还没到河间府,就听说河间府也被鞑子打破了,吓得赶紧往回跑,等他赶回青县的时候,鞑子已经在青县开始了劫掠,这个长随便只好又躲到了城外的庄子里,等到鞑子南下后,这才去靠近静海的庄子里找到曹怀真报告了情况。
曹怀真一听,便垂足顿胸的哭号起来,说自己愧对全县父老,要上吊自杀,边上的长随、师爷当然要配合一下,赶紧苦苦相劝,师爷听说县城被屠戮一空后,更是献计说:“大人率全县军卒衙役死守县城,杀敌数人,奈何敌军势大,加之城墙低矮,终被鞑子攻入城内,本想与城同碎,奈何被属下击晕所救,逃离县城。一日后,鞑子离去,全县毁于一旦,本想赴死以谢君恩,奈何全县破碎,还需有人主事,只得以待罪之身行日常之事,万望朝廷早日选贤替之,自当带枷候罪。”如此一来,曹怀真便不是不战而逃,而是力战不敌,被属下胁从才逃离的县城,你说你朝廷对鞑子都没有办法,我一个城墙低矮,军力匮乏的小县城又有什么办法呢?三个“奈何”更是道出了自己的无奈,而且现在全县上下狼藉一片,诸事烦多,还需要我来处理,所以我现在也还不能自杀谢罪。这哪里是谢罪书啊,这简直就是求功书了。
曹怀真一听有门,也就装模作样的停止了哭泣,然后修书两封,让驿站给河间府去了一封信,又派长随亲往顺天府送了一封信,河间府被攻破后,估计官府已是瘫痪,这样的话自己直接给顺天府去信也就不算越级了,如果自己是第一个上报的话,说不定还能争个头彩。
既然自己的官帽子一时不用担心被摘掉,那么日子就还得照常的过,既然要过日子,那就要挣银子,鞑子过后,很多村庄都被屠戮一空,县城也是被屠戮一空,那就又多出了很多无主之地和无主之财了,这些可都要自己费心啊,于是曹怀真带着一般属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县衙。
“师爷,明日就派人对全县鞑子经过的地方进行清查,所有无主土地一律归公,核算清楚后再通知各地乡绅前来认购,这些该死的鞑子,我把银子藏的那么隐蔽,还是被这帮畜生找到了,要赶紧想办法弄银子,明年又是大考了。”曹怀真回到县衙后第一件事就是吩咐让人清算土地。
“大人,如今这县衙只有我们,这丈量土地的事情让谁去做啊?”师爷徐文亮在一遍问道。
“这些六班衙役平时奸似鬼,要不是我还有些手段,哪能降得住他们,我就不信这班家伙都死绝了,你明天就贴出告示,限所有衙役在三日内报道,否则永远革除衙役身份,如果真的死绝了,那更好,一个衙役身份五十两白银直接对外发卖,这事由你负责。”曹怀真说起挣钱,果然是头头是道。
“大人高明,小的明天一早就去办。”徐文亮连忙恭维道,这些法子徐文亮早都想到了,但是会给上司营造指点江山机会的下属才是好下属,徐文亮可不想学习那个自作聪明最后被曹操借个由头砍了脑袋的三国杨修。
明末匹夫 第十三章 处处血泪
明末匹夫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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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张天远、王俊锦、张小牛三人锻炼完后,王俊锦和张小牛便按照职责分工各自准备去了,张天远则是来到张学文的书房里,开始整理自己后世的一些记忆,经过整理,张天远发现能够对现在有帮助的东西真的不多,作为一个文科生,生化、物理都不是长项,更不要提创造**炮了,真正对现在有用的仅是一些管理经验和思想工作方法。
张天远回想前世看到的一些穿越小说男猪脚都能利用后世的经验迅速打开局面,而自己却悲催的很,只能一步一步来,张天远再次对这个贼老天产生了怀疑,让自己这个文不成、低不就的人穿越到这个乱世,真的不是喝醉酒后的产物?
可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到这个乱世,总得活下去不是。
只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张天远就将能回想起的有用的东西都记录完毕了。晌午的时候张天远来到晒场看了下,刘昌平并不在晒场,在晒场值班的是李华飞,张天远询问了下招录情况,一上午只有五户从山东来的流民家庭前来应聘,李华飞已经将这五户安排到了村里空出的院落住下了。张天远也在村里找到了张小牛询问了下情况,了解到目前在鞑子大屠杀中侥幸活下的乡亲基本都回来了,但是也只有六户人家几十口人。不管怎么样,张家庄算是初步摆脱了冷清凄惨的局面了。
到了下午临近天黑的时候,刘昌平从外回来了,居然带回来了十五名彪形大汉,难得的都是十八岁到二十五岁的真正青壮。其中十四名都是本地的庄稼把式,刘昌平已经和他们签订了卖身契,领回来就是领取各自十两的卖身钱,对于这十四名护院来说,能将自己卖到十两银子,还给家里省出了一张口,那正是赚了,十四个人中有六名领了钱后,当天便回来附近的家,给家人报喜去了,剩下的八人是直接让家里人陪同前来的,家里人千恩万谢的领了钱后便回了,而这八个人则是直接留下了,对这些家庭来说,能节省一顿饭也是不容易的。
值得说的是最后一人陈长福,居然有军旅经历,还是参加过辽东对鞑子的战争的,这让张天远很是惊讶和惊喜。惊讶的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流落到青县这样的小地方,惊喜的是自己的班子中有了这样的一个人,就不会什么事情都两眼一抹黑。
经过了解,原来陈长福是祖大寿辖下的一名斥候队长,此时在关外辽东,明军的斥候也就是后来史书上常常提到的“夜不收”和满清鞑子的交锋相当激烈,满清入关建立政权后,整理史书,就多次有八旗子弟全歼明朝夜不收斥候队伍的记录,最多的一次竟然歼灭了五十余人的斥候队伍,缴获战马三十余匹,就是在这样的慢慢蚕食下,明朝军队的斥候队伍越来越弱,最后的明朝军队几乎成了瞎子聋子,也使对辽战争越发困难,使明朝和满清的战争天平也越来越倾斜,虽然对满清的战略失败还有很多其他因素的影响,但是夜不收的失败,却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甚至被当政者不在意的重要因素。
陈长福之所以流落到青县,却也是有故事的人。一次陈长福带领二十人的斥候队外出侦查,和鞑子的一队五十余人的骑兵不期而遇,后果可想而知,在队友的交替掩护下,最后只有身为队正的陈长福逃了回来,等陈长福回去引导大部队回击时,鞑子已经撤了,可是一路上遇到的队友尸体都成了无头尸,这让陈长福几乎崩溃,当时就想自杀以谢兄弟,但是想到十九位兄弟的家人,陈长福忍下了自杀的冲动,回去找到上司要求应得的那点少的可怜的抚恤,可是上司争取回了抚恤后居然自己贪墨了,牺牲的十九位兄弟名录最后居然都被以逃兵的名义开除出军队。陈长福在忍无可忍之下,借机杀了上司后逃了出来。
在大明朝,没有路引想长途跋涉真的不容易,陈长福在关外各地鞑子经常活动的区域靠猎杀独行的鞑子,艰难地活了近三个月,可是鞑子警醒后,几乎都是成群结队的出行,陈长福活的更加艰难了,几乎绝望的时候,没想到鞑子居然入关了,陈长福便跟在鞑子身后,就这样来到了青县。说起真是讽刺,一个堂堂的大明军人,想要回归故里,居然还要靠鞑子开路。
一路上见到的惨剧,几乎让这位前明军人崩溃,可是却又无能为力。陈长福离家时候才十六岁,如今都已是二十五岁了,在这样的乱世估计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来到青县后,正好碰到刘昌平在城门口找人大声吆喝招人,于是便过来了。
张天远发现陈长福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右手就没离开过自己的武器,看来陈长福对自己能否被接受,或者说能否不被报官还是存有疑虑的。
“杀的好,如此敲骨入髓的对付自己的部队,对付为国牺牲的将士,这样的人就该见一个杀一个!你放心,在我这里,只要我不死,便没人敢动你!”张天远斩钉截铁的说道。
只是这一句话竟然就使面前的这个铮铮铁汉泪流满面,更是以军中的大礼参拜张天远。
张天远知道这个心理已经苦的不行的军人是真的真情流露了。身份乱世,几乎每一个人心里都有苦痛,乱世之人还不如一只太平狗,能活着已是不易,更不用说获得别人的理解和支持了,那几乎就是奢望,所以他们大多时候都保持一种沉默,将自己的心杀死,不将自己当做人看,如此便可忍受那些肉体上、心灵上的非人折磨了,可是谁又不想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做一个人呢?。
张天远知道苦痛的力量,后世鲁迅曾有过一句名言“不再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张天远觉得自己有责任引导那些很可能在沉默中灭亡的人,在剩下的生命力爆发起来,为他们自己,也为消了那些没有人性的统治者、入侵者,还有灭了这狗日的世道。
一寸山河一寸血,一寸山河一寸泪!既然注定了要流血流泪,那么只好坚强面对,张天远没有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心变的越来越硬,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坚强。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再硬,可还是鲜活的,即使那一天破碎了,也还能有鲜血溢出。他知道这颗鲜活的心自己需要,还有更多的人也需要。
张天远没有什么废话,直接让陈长福当了护院队的副队长,队长当然有王俊锦担任,同时接受自己的直接指挥。
一下来增加了十几个人,母亲张王氏一个人已经有点应付不过来了,即使有刘昌平的媳妇田可秀的帮忙。于是张天远直接在村里的佃户中选出了五个还算壮健利索的村妇一起来帮忙,当然也不是白帮,来的人管吃,一个月还有一百纹的碎银可以领取。为了这五个名额,平时处的不错的相亲几乎争的反目,在得到张天远保证以后还会招人后,这才暂时没有爆发出来。
有了陈长福的加入,队伍训练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但是王俊锦并没有放弃继续演练功法,每天王俊锦都会和陈长福对练一会,然后从中寻找自己的不足和陈长福的不足,然后改进。随着张天远招的人越来越多,王俊锦也产生了危机感,继续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张天远虽然猜到了王俊锦的心思,但是这种积极向上的进取精神正是张天远乐于看到的。
三日后,刘昌平将二十名护院全部招齐了,在后面招录的五名护院中,居然还有一个是练家子,是家传的技艺,俗话说穷文富武,到了他这一代已经是贫民了,继续练武是不可能了,必须想办法谋生,此人姓张名虎,人如其名,真是一条虎汉。张虎家中父母俱已双亡,还有一个妻子和还在襁褓中的幼儿。张虎家中本还算殷实,有良田上百亩,但是张虎本人酷爱武艺,不善经营,加之村中多有逃难而走的乡亲,下来收税的衙役可不管这些,直接让张虎将逃走农户的各项税收也补交上,有的甚至是拖欠了几年的逃户或者是整户死绝的人家,如此一来再多的资产也不够填这个无底洞的。
张虎本想顶住不交的,奈何县里直接差下了一队二十人的捕快,不管你愿不愿意,直接动手抢粮食抢银子,张虎如若反抗,边上的枷锁都已准备好了,在妻子的苦苦哀求下,张虎只得忍了,就这样本来还算殷实的一家人就这样破产了,沦落到要卖身为奴的境地。
明末匹夫 第十四章 分赃大会
明末匹夫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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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刘昌平已将张天远要求的佃户全部招录完毕,让张天远不得不感叹,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人员聚齐后,再分开住各个院子显然不合适了,在张天远的一番劝解下,张大山带着张王氏和小芸也一起搬到了原来张学文家的大院里,此时的大院里又恢复了喧嚣热闹,只是已是物是人非了。
如今大院里住着张天远一家四口,刘昌平一家四口,李华飞一家二人,王俊锦、张小牛二人,再加上二十名护院和张虎的妻儿,一共有三十四人,也是不少了,将原来的房屋填的满满当当,这还是二十名护院分两队集中住宿的情况,看来扩建大院真的是迫在眉睫了,不然以后再招人就只能住在边上的普通农居里了,那样管理和训练都是麻烦。
不说张天远这边热火朝天,朝气蓬勃的景象,来看青县府衙,居然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经过这几天的告示,居然还真被曹怀真召回了三分之一的衙役,甚至县簿、县丞居然也完好无缺的回来了,只是典史却在当日包围青县的战斗中牺牲了。
曹怀真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高兴,第二个反应就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回到县衙后院曹大人便铺纸磨墨,一封上报的文书和一份告示瞬间一气呵成,一挥而就。在上报的文书中,曹怀真着重描写了自己临危不惧,亲临现场指挥鼓舞,典史身先士卒带领众衙役和本县青壮奋勇拼杀的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以及上下一体对大明的忠贞不屈,文尾又大加渲染了牺牲官吏家属的生活艰难,请求上级酌情补助,同时还上报了自己接下来要在全县大肆宣扬典史英勇战斗事迹的打算。
对于最后一点,曹怀真尤其觉得满意,觉得这真是自己的神来之笔,不著痕迹的将了上司一军,这下相应的抚恤补助肯定少不了了,即使不能全额补下来,可多少都会有点,这些可就都是自己的了。
至于告示那就更加简单了,在简单宣扬了典史的英勇事迹后,便要求全县的乡绅齐聚县衙,商量灾后重建的相关事宜。
师爷徐文亮看了后免不了又是一番恭维,说县尊大人真是宅心仁厚,智珠在握。
青县原来还是个中等县,可是随着居民的逃难死亡,人口减少,税收缩水,已经在十年前便被降为下等县了,下等县的衙役不多,真正在编的六房吏员一共才有三十余人,但是帮役却有很多,也就是后世常说的临时聘用人员。只是在大明朝,这些帮役是没有工资的,要想拿钱就得靠自己的本事了。不过这些帮役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大家穿的衣服都是一个样,所以出门后,全县上下多少都要给些面子,每到一处不管是城外各家庄子还是县内各处店铺都要孝敬些茶水钱、幸苦钱什么的,如果你不交,那好吧你们家可能窝藏了逃犯,私藏了违禁品,这些我们都要检查,这帮衙役们的眼睛可都毒的很,那检查可真是可用掘地三尺来形容,不管你是小康之家还是略有薄产,但是都能让你破产,所以说一个衙役养活一家人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这个很像后世黑社会收保护费吧,是的,你还真可以这么理解,总之,能当上一名六房吏员或者衙役、帮役,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县衙里有了衙役后就不愁帮役,对于县尊大人交办的事情,大家都可以从中捞一笔,所以效率难得地快了起来。
三日后,全县有名有姓的排得上号的乡绅都汇聚到了县衙来,甚至连张天远都受到了邀请,前去通知的衙役本意是通知张学文的,不过那个衙役刚刚当上帮役,并不认识张学文,只是通知说三日后县尊大人召集各位议事,不得缺席。
张天远本不想去的,但是刘昌平知道后,大概猜出了曹怀真的本意,张天远这才决定来看看,并带上了刘昌平和陈长福,自己来到这个乱世后,还有很多东西都还不懂,这就需要刘昌平来弥补了,带上陈长福那是为了以防万一,手中已经收割了十几条鞑子性命的陈长福光凭气势便可让一般人不敢靠近了。
在路上,张天远向刘昌平请教了很多知识,以防等会出丑。刘昌平知道张天远原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所以对于张天远的问题并不感到奇怪,但是让他惊讶的则是张天远的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自己只是说一遍,这个东家便能很快的学会,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刘昌平慢慢开始接受了妻子的说法了,这个东家只怕还真是不简单,更为难得的是只有十八岁的年纪,可是却却处处透出一股老练,让刘昌平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为上天眷顾了。
到了县衙那条街后,一长溜的各色马车几乎堵死了道路,让冷清凄惨的县城呈现出了一种病态的繁华,看来看出此种猫腻的并不是刘昌平一人。
张天远到县衙后,报了张家庄的名号被守门的衙役直接领导了大堂,大堂里已经坐满了人,都在各自聊着天,没什么人注意到张天远,张天远也乐得清静,便寻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刘昌平和陈长福很自然的便站到了身后。
坐下后,张天远仔细观察了下大堂中的一干人,发现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不过都保养的挺好的,衣服也大部分都是丝绸蒙面的棉袍,甚至还有几个穿的都是皮草做成的精致外衣,只是从没穿过皮草的张天远分辨不出是什么皮毛材质,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粗布衣裳,真是不合时宜,有种鸡立鹤群的感觉,即使身后的刘昌平穿的都比自己这个主人家好,不过张天远也不在意这些,自己又不是要靠刷脸过日子后世小鲜肉,大家爱咋想就咋想去吧。
那几个穿皮草的家伙都是坐在上首位置,看来都是本县的头面乡绅了。可惜自己是一个也不认识,刘昌平和陈长福都是外县人,也是两眼一抹黑一个都不认识,看来应该把李华飞带上的,真是失策。
“小兄弟面生的很,不知尊上是那位啊?”张天远正在这边好奇的打量呢,边上一个坐着的乡绅扭头看到身边多了一个没见过的人,便好奇的问道。
张天远看了对方一眼,还是如实答道:“本人张天远,代表张家庄而来。”
“哦,那你是张学文的什么人啊?我和学文兄可是同年,怎么不知他还有这么大的一位晚辈啊,还有听说你们张家庄也遭了鞑子,不知学文兄可还安好啊?”边上的人听说张天远是代表张家庄的,更加地感兴趣了。
“在遭了鞑子之前,张学文已经把所有的地契房产卖给我了,说是要去南直隶投奔一个发达的本家去,至于他现在是否安康,我却不知了。”张天远想了想,还是编了个谎话,毕竟自己也要以一个合法合理的身份出现才好。
“什么,学文兄去了南直隶,我一个多月前去拜访他,还还没有提起这事啊?”边上的人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
“你也说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我是在半个月前才和他办的过户的手续。不知这位兄台贵姓啊,既然是前任庄主的贵客,那以后还是要多多亲近才好啊。”张天远打蛇随棍上了,本来张天远并不想多说话的,但是想着能够找个人了解下本县的乡绅势力情况也是好的,于是一反常态的开始主动搭讪起来。
“哦,免贵姓韩,名子远,呵呵,是要多亲近亲近,呵呵······”韩子远嘴上说着可内心却不这么想,看看你穿的那个样子也好意思跟我亲近,要不是看你居然能够一下子买了张学文那个死鬼的地产房产,真是都懒得跟你说一句话。
韩子远那“呵呵”的意思,作为后世人那还不了解背后的意思啊,但是现在就这么一个人还能和自己扯得上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再不抓紧从他那打听点消息出来,那不是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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