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匹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沙窝
在张天远的死缠烂打下,韩子远只得不情不愿的给张天远当起了免费的介绍员。通过韩子远的介绍,张天远对本县的乡绅势力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小小的青县乡绅居然也分了个三六九等,第一等的楚、杨、张、李四大家族,这四家里都有举人,所以才能成为本县的乡绅头领。第二等就是家里以前出过举人,但是现在没落的,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样的乡绅也有那么七八个。第三等就是像韩子远、张学文这样的了。还有一批人却不在这三类中,那都是些明里光鲜但是背地杀人放火什么都敢干的不法分子,这些大部分都是吃的私盐、漕运的路子,在县里面属于独立特行的一部分,与本地乡绅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韩子远已经介绍的口干舌燥,几乎暴走了,忽然这时后堂传来一声:“县尊大人到。”
韩子远听到这声音仿若听到了救星一般,赶紧站起身子整理了下衣服,再不理张天远了。
张天远笑了笑,也跟着站了起来,自己要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看来下面就是要召开分赃大会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分得一杯羹。
明末匹夫 第十五章 只买荒地
明末匹夫风雨
随着长随的一声吆喝,吵吵嚷嚷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见一名身穿青色公服、头戴乌纱帽、腰系盘玉带的人从后堂走了进来,公服上胸口至腰处有一补子,上面绣的是鸂鶒图案,看来此人就是曹怀真了。曹怀真身后还跟着二人,两人都穿着绿色公服,看来是县丞和县簿了。
张天远内心一笑,终于见着真实的衣冠禽兽了,朱元璋真是有意思,不知道怎么想的,将自己的大臣们按照文武等级分成了不同的禽和兽,来衬托自己这个真龙天子,这一做法居然被后来的满清继承了,于是官员阶级自大明开始就被称为衣冠禽兽,要知道这个词一开始可是褒义词,可是随着大明朝官场腐败,官员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为非作歹,如同牲畜,老百姓就渐渐地将“衣冠禽兽”这个成语作为贬义词来用了,暗指当官的都是禽兽不如。
“参见县尊大人。”众人见曹怀真在大堂书案后坐定,便开始齐声参拜。张天远注意到在场中大部分人都是鞠躬参拜,站在最前列的七人甚至只是拱了拱手,但是也有跪拜的,这个不多大约只有三四人,估计都是没有功名的,张天远站在韩子远身后,见韩子远没有跪拜,自己当然也不会下贱的跪拜,只是跟着弯了下腰。
“各位乡亲父老无需多礼,请坐、请坐。”曹怀真等众人参拜完后才假意的客气道,这就跟大臣朝拜皇帝一样,等大臣们跪拜完毕后,皇上才会中气十足的喊一声众卿免礼,在大臣没有完成跪拜礼仪的时候,皇帝是绝不会提前让你免礼的。
待众人坐定后,曹怀真分别和坐在前列的几人打了个招呼,看来双方都是熟识的。
不一会,站在前首的一名老者站起来问道:“不知曹大人召集我等前来,是为何事啊?还请明示,我等自当以大人为首是从。”
这个老者正是青县四大家族之首楚家的家主楚锡南,楚家的地位摆在那里,由他来问这句话和表这个态也是恰到好处。
“楚老,稍安勿躁,今天本官召集大家前来,实是有大事要和诸位商量。大家知道前些日子鞑子从我青县过境,鞑子来时,我带领县中青壮殊死抵抗,本县典史更是英勇战死,我等有心杀贼,奈何无力回天,城破之时,本官本想与城同亡,奈何被众衙役、青壮强迫带出,这才得以幸免,呜呼,只是苦了全县百姓,几乎被鞑子屠戮一空,全县上下更是被鞑子祸害的一片狼藉。这些都是本官无能所致,真是愧对各位乡亲父老啊。”曹怀真说完更是装模作样的挤了几点眼泪。
堂下众人听得那叫一个腻歪,你曹跑跑的为人谁还不知道啊,竟然还在我等面前演起了戏。心中想归想,可是没有谁会在面子上表现出来。
这时,刚才站起说话的楚锡南不得不再次站起配合曹怀真演戏:“大人节哀,鞑子凶残,岂是我等一个小小青县所能抵挡的,大人亲临现场指挥,已是尽了官员本分,实不用如此自责,我等全县上下都是感恩的。”
听了楚锡南这样一说,大堂上的众人又是纷纷站起,七口八舌的攻围起来。
“大人无须自责,保重贵体要紧。”
“大人英勇,我等定当铭记于心。”
“大人节哀,我等定当听从大人指挥,重建青县。”
······
张天远站在最后,看着这讽刺的一幕,内心激愤不已,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什么都做不了,不然全县乡绅只要伸出个小指头就能将自己按死,不过张天远却也看到了有趣的一幕,那就是两边下手坐着的县丞、县簿居然都是毫无表情,看来这县衙之中也是矛盾重重啊,张天远悄悄地将此记在心中。
曹怀真一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又开口说道:“谢谢各位父老体谅,刚才一位父老说的好啊,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重建青县啊,可是这重建青县光靠县衙的力量只怕不行啊,鞑子过境后,县中粮仓、银仓都被鞑子劫掠一空,如今县衙已是揭不开锅了。”
大家一听都明白了,曹怀真这还是要银子啊,看来大家不先出点血,想在后面分得一杯羹是不可能了。
这次大堂上安静了一会,大家都在相互观看别人的眼色,曹怀真此时却是稳坐钓鱼台,端起了茶水慢慢的喝了一口。
最后还是楚锡南站起来说道:“青县遭此兵祸,我等本县乡绅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我楚家愿意资助县府纹银两百两。”
有人带头就好办了,后面的其余三大家族也是同样捐献了纹银两百两,其他家族多的捐献一百五十两,少的捐献几十两,张天远本不想捐献的,只是在刘昌平的低声劝说下,这才不情不愿地捐了二十两,这可是大堂之上捐的最少的了,不过即使如此张天远粗略一算,只是此次捐献,县衙就可白得纹银近两千两,而自己原来的现银一共才两千余两,算去近些日子的花销,已是不足两千两了。
“谢谢,各位父老,捐献的事情一会可找王县丞去办理,同时本县遭此兵祸,县衙之中人员短缺,还需各位父老多多帮忙,推荐些伶俐的后生前来任职,此事便由杨主簿负责。”曹怀真看到大家踊跃捐献也是喜上眉梢地说道。
曹怀真的话让王县丞和杨主簿心下一喜,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份,要知道曹怀真以前可是吃独食吃惯了的。王县丞就不说了,两千两纹银那可是他多少年的薪奉都换不来的。杨主簿也差不多,如今县衙人手短缺,每个职位都可拿来卖钱,那也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曹怀真看到王县丞和杨主簿的表情,内心一顿鄙视,不过还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嗯,嗯,各位,这些都是小事,现在本县还有一件大事未决,需要各位鼎力协助,此次兵祸过后,城中几乎成为空城,同时鞑子沿途经过的地方,百姓也是死亡惨重,很多土地都成为了无主之地,为了筹划重建青县之资及赈济百姓之资,本县决定将城中所有无主的店铺居所及城外的无主之地全部收回,统一对外发售,所得之资全部用来重建青县。大家知道,我们青县地处运河节点,开春后,漕运即将开始,如果县中还是人烟稀少的话,肯定要影响漕运大计,那时皇上怪罪下来,我等可就都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大家一听知道真正的肉戏这才开始,都是踊跃表示要为重建青县尽一把力。
此时受人手限制,城外的无主土地还没有统计完毕,不过县城中的各家店铺居所却是早已统计完毕了,在曹怀真的授意下,站在身后的师爷徐文亮从身后提了个盒子走到文案侧面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从盒子中取出了文房四宝和一副城中所有无主店铺居所的统计文册出来,然后便开始了古代的现场拍卖。
“县衙大街左侧第一家绸缎铺一间,纹银三百两。”
“县衙大街右侧墨竹轩纹银三百两。”
“原清味居酒楼一座纹银四百两。”
······
不一会,所有的店铺便被几十个乡绅购买一空,但是购买民居的人却是不多,一共才卖掉十余套,想想也是,买了店铺后还可以赚回来,买个民居又能干什么,这些乡绅地主老财更愿意住在自己庄子上的大宅院里,那才是他们的天地。张天远也花了一百两白银购买了县衙对面的一处民居,留着以后监视县衙所用。
等再无人购买店铺民居后,曹怀真正要说话,只听一声还略显稚嫩的声音说道:“县尊大人,小人愿出五百两纹银购买城南的荒地两百亩,以作城中死难百姓的安息之地,还请大人恩准。”
大家一听,心想居然还有这样的傻子,都是扭头看向说话之人,却发现是一个站在最后面的从未见过的年轻后生,却不是张天远还能有谁?
明末匹夫 第十六章 民心为重
明末匹夫风雨
“哦,你说你要买荒地给城中死亡百姓作墓地?”徐文亮看了眼知县曹怀真后再次问道。
“是的,大人,小民乃是城南张家庄的张天远,此次鞑子兵祸,我青县众多百姓惨遭无辜横祸,很多人家都是整户灭绝,死后也无人收尸,俗话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小民不才,愿献微薄之力,为城中死难百姓找个安息之地,以慰亡灵,恳请大人恩准。”张天远说完后更是一鞠到底。
张天远的话说完后,堂上众人都是脸上发烫,要知道前一刻大家都还在脸红脖子粗的抢着好地段的铺位,抢着宽敞的院子,后面想着的也是如何能将城外的无主之地纳入自家的势力范围,又有谁真正想过要对全城的死难百姓负责呢?
在这些人的眼中,只怕希望死的人更多才好,这样他们才能获得更多的田产地产,可是这又毕竟还是一个礼法的社会,有些事你可以去做但不可以说,有些事也可以去说但不可以去做。而张天远却说了自己可以做但不可以说的事,做了堂上众人嘴里说但却不会去做的事,一下子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人就是这样,当没有对比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聪明、高尚,可是一旦有对比后,就仿佛在日光照耀下,自己的阴暗一下子便被暴露在众人眼前。堂上众人习惯了在黑暗的环境下相互阴暗,可是没想到在自己的团体中忽然出来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居然忽然点起了一盏灯,还是明晃晃的。
堂上众人安静了片刻,已是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徐文亮悄悄地看了下曹怀真,只见这位知县大人也是脸色铁青一片,但是转瞬又回复了正常。
只见曹怀真从文案后走下来后说道:“张小友年纪轻轻,居然如此古道热肠,实在是我青县人杰啊,这也是我青县的教化之功啊。为城中死难百姓发葬奔丧本来就是本官召集大家前来的应有之意,怎可让张小友独自破费啊?我记得城南靠近张家庄东侧的地方就有一大片无主荒地,粗略估计不下四百亩,就是很好的墓葬之地,多出的两百亩地本县也一并做主送与张小友,以作墓葬之用。”
“谢大人,大人如此宅心仁厚,真乃青县之福,小民在此替全城死难百姓谢过大人赐阴宅之恩。”张天远在此稽首说道。
这话说的就有些诛心了,前面曹知县刚刚做主替死难百姓发卖了他们在阳间的家业产业,如今张天远又代表死难百姓谢曹知县赐阴宅之恩,实是天大的讽刺,偏还让人在明里挑不出刺来。
曹怀真气的脸色发青,心想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个愣头青,不仅跟钱过不去,居然还敢如此暗讽自己,实在是岂有此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得勉励道:“希望张小友能够快点将此事办妥,以慰全城死难百姓的在天之灵。”说完以后简单的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直接回了内堂,看来真是被气的不清了。
堂上众人一看知县大人都走了,也都一个个的离开了,只是大家都是有意的远离张天远,好像占着张天远便会占着晦气一般,在张天远前侧的韩子远更是第一时间便出了大厅,很怕被别人看成是张天远的朋友,要知道,刚才就他和张天远说了很多话。
张天远本想走了,可是看来迎面含笑过来的两个人,便又停下了脚步。
却说来的是谁?正是本县的县丞王廷升和县簿杨鸿康。
“杨小友英俊不凡,更兼侠骨柔情,真是我青县第一等的人物,以后定要多多亲近。”王廷升首先开口说道。
“是啊,像杨小友如此般的人物,以前我居然没有听说过,实在是失职啊,以后到这县城中来,可一定要到家里来坐一坐,多多亲近才是。”杨鸿康也是满脸笑容的说道。
二人似乎只是为了过来专门说上这么一句客气话,说完后便相互谈话着走开了。
“杨主簿,我在李家屯有个小外甥,人挺机灵的,你看能不能在六房之中找个事情干啊?”
“哎呀,王县丞,这算什么事情啊,你让他直接来找我就好,唉,这天也不早了,想找个吃饭的地也没有,不知青县什么时候才能再繁华起来啊。”
“是啊,真是造孽啊,对杨主簿如不嫌弃,不如到舍下小酌几杯如何,我这次从外回来,正好带了两坛上好的青花酒,走尝尝去。”
“哎呀,那真是让县丞大人破费了,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
“你我二人还客气什么,走,走。”
······
“东家,他们这什么意思,怎么这就走了?不是说要和东家多亲近亲近吗?怎么这喝酒又不请东家了?”身后陈长福疑惑地问道。
“哈哈,长福,走吧,老爷我即使要喝酒也不会和这帮蛀虫们一起的。”张天远冷笑了声便率先走出了大堂。
出了县城后,张天远在马上向一则出了县衙就一直未发一言的刘昌平看了一眼说道:“刘兄,想问什么就问吧。”
刘昌平拱了拱手才说道:“东家,昌平实在猜不出东家的深意,庄子东侧的那块荒地即使四百亩也不值两百两银子,东家为何要花五百两高价买下来,而且收敛全城死难百姓尸体之事,原本也就是县衙职责之内之事,东家为何要一人承担下来,为此竟不惜让县尊大人下不来台,和全县乡绅结怨呢?”
刘昌平看来确实是憋了一路了,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听了刘昌平的发问,陈长福也是好奇地向张天远看了过来,陈长福是武人,对于县衙里的事情虽然看的没有刘昌平那么深刻,但是最后县尊大人和其他乡绅对张天远的敌意,他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长期在战争一线搏杀的人对危险和敌意都有着超出常人的感知,但是陈长福想不明白自己东家就是亏本买了快荒地,帮忙收敛尸体,这样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怎么就成了得罪人的事了。
看着二人的样子,张天远哈哈一笑豪气干天地说道:“不和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碎划清界限,那还如何走到百姓中间去,如何让百姓信任我们。刘兄,在你看来我是做了件亏本还不挣吆喝的事情,在我看来却是占了大便宜。你说我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对张天远的反问,刘昌平想了半天才答道:“东家现在最缺的就是还没有建立自己的势力。”
对于刘昌平的回答,张天远继续追问道:“那刘兄认为,如何才能尽快建立自己的势力呢?”
这次刘昌平沉默了很久才惭愧地说道:“在昌平想来,建立势力不外乎人财物,可是东家既然如此说,定然便不止这些,昌平愚钝,还请东家指点。”
“名望,或者说是人心、民心,这个才是我们最迫切也是最需要的东西。”张天远在马上大声说道。如今天气寒冷,这寒冬腊月的道路上也没有什么人,所以张天远也不怕被人听去,说完后,打马率先向张家庄奔去,陈长福一看也是飞马追上,只留下刘昌平一人还在原地发愣,不过片刻后也是策马追了上来。不知是寒风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刘昌平的脸赤红一片,显得很是兴奋。
民心再可用,可如果手里没有一支靠得住的部队,那说的再多也是水中楼阁镜中花。经过几日的整理,张天远仿照后世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其中在操练这方面,更是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和安排。
每天早上卯时三刻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六点半起床锻炼,围绕张家庄绕圈五公里跑,回来后休息到辰时,在这不到半个时辰内要完成洗漱吃饭等事。
从辰时开始,进行一个时辰的技能体力训练,然后一个时辰的战术队列训练。随后休息一个半时辰,从未时三刻开始,下午又是各一个时辰的训练。吃完晚饭后还不算完,还要聚在一起聆听张天远和刘昌平讲课,张天远主要是抓思想工作,刘昌平负责教大家读书识字,谓之为晚课,两人每晚轮流,晚课之后才能休息。
所有的训练,张天远都全程参加,一来是锻炼自己的身体,二来也是为了树立绝对的威信。
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张天远真切地感受到了没有钟表的烦恼,很多时候只能是个大概,无法精确,自己在后世的二十四小时时间制和现在的十二时辰时间制只见来回颠倒的头都快晕了,可是自己又不会制作手表座钟,看来只能去主动适应这个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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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匹夫 第十七章 俊锦当差
明末匹夫风雨
县衙后堂,又一盏上好的茶杯被摔得粉碎。
“查,给我好好查查,这个张天远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之前从没见过,张家庄不是那个什么张秀才的吗?你安排人去通知下张秀才,让他到我这来一趟,真正是岂有此理!”曹怀真气急败坏的吼道。自从到了这青县后,把不听话的县丞、县簿收拾服帖后,就在没人敢让自己这么掉面子过。
“是,大人,小的这就安排人去通知张秀才。大人息怒,大人何须为这样的愣头青生气,伤了身子可不值当。在前堂大人也说了,县衙这边直接送出了两百亩地,如此一来,这全县上下的百姓还是要念着大人的恩情。”师爷徐文亮在后面小心的奉劝道。
“我何须那些贱民念我的好,只是此子眼中分明就没有我这个知县,区区贱民竟然胆敢如此无视本官,到底是谁给了他这样的狗胆。”闹了半天这个曹怀真只是恨张天远拨了他的面子。
第二天一早,师爷徐文亮就找来了一个老衙役,吩咐其前去张家庄打探消息。
再说张家庄这边,吃完早饭后,张天远让陈长福带队先进行训练,训练的内容也基本上都是陈长福在辽东军队里学到的东西,虽然简单但却充满杀气,是真正的战阵功夫。王俊锦起初还有些看不上这些简单的把式,但是在和陈长福对阵几次后,就被折服了,虽然每次最后赢得都是王俊锦,但是王俊锦每次赢得也都很惊险,因为陈长福会的招式都是用来杀人的,虽然动作简单,但却凌厉干脆,每每让王俊锦顾此失彼,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磨砺,王俊锦也是越发的沉稳了,陈长福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而在房内,张天远则开始逐一分配任务。
“刘兄今天还要辛苦一下,等会你带上三名伶俐点的家丁护院到附近各个庄子上招上一百名民夫,优先从咋们的佃户中招录,明日一早全部到张家庄来集合,在附近的也可以让他们今天便过来,告诉大家,不白干活,来的人一天管两顿饭,还有二十文的工钱,但是要自带铁锹。李先生整理好账目,预算出这几日的钱粮消耗,对来做工的民夫要做到当日结算,并负责组织庄内妇女做好日后几天的伙食、开水准备。小牛带领剩下的家丁到附近林子里去伐木,尽量找一些干枯之树,越多越好,伐好后直接运到东侧的那片荒地上。”
众人听了都是领命而去,只留下王俊锦一人涨红着脸问道:“兄长,为何别人都有事干,却独我没有?”
张天远见王俊锦一副着急的样子,笑着说道:“谁说你没有事情,你的事情最为重要,我昨天在众人面前落了知县曹怀真的面子,只怕这个贪官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们现在的局面还是太小,不管是明的暗的我们都要小心再小心,我要你现在就出发前去县城打探消息,一旦发现什么不对的,立刻回来报告。”
“俊锦领命,定不辜负兄长厚望。”王俊锦一听张天远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内心一喜,但也知道分量,严肃的领命而去。
等众人都各忙各的去了,张天远这才一个人来到庄子西侧的那片荒地上察看起来。
这片荒地靠近运河,按理说应该是丰腴之地,只是不知为何碱性很大,什么庄稼都种不了,所以慢慢的也就荒了,当地人都叫这片为白碱滩。
青县地处华北平原,境内无山,一马平川,这片白碱滩也是平坦一片,如今上面积满了白雪,如今正是冬季,加之此时正是历史上的第五个小冰期时期,积雪很厚,张天远粗略一试,竟然有一米左右。看着这厚厚地积雪,张天远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按照张天远原来的打算,是想着让民夫把这片区域的积雪全部清理干净,然后在地上搭上木头焚烧,软化冻硬的土地,再逐一挖掘坟墓,如今看来这个工程量实在是太大了,工钱倒还可以支撑,只是粮食只怕就不够了。如果把尸体运过来先放到开春再埋,倒是可以大大减小工程量,但是如此一来自己原本的期望便要落空了,而且也容易滋生瘟疫,看来还是要想办法挖坑填埋,或者直接烧了尸体也行,但是张天远知道古人对身体发肤看的很重,讲究个入土为安,万不得已都不会进行火葬,自己现在是为了扩大声望,如此做就不合适了。
张天远想来想去,发现还是只能用最初的办法,如果干成了,将更加显出自己的仁义和不凡,到时候自己在青县便也算的是一方人物了,张天远咬了咬牙,暗骂一声,他娘的,干了。
却说王俊锦这边到了县城后,好不容易碰到个人问清了县衙的位置,这才一路奔了过去。刚到县衙门口,便看到一名衙役气呼呼的从内走了出来,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道:“凭什么偏让老子去,就看老子好欺负不成,老子早晚有一天给你戴上顶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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