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匹夫

“这个狗官，没想到发起国难财来倒是一等一的。”张天远随口骂道。
“国难财？老爷这说法真是贴切，咋们都运回去吧，可不能便宜了这狗官。”一旁的陈长福也低声说道。
“要想人不知鬼不觉的把钱运走估计是不容易，说不得恐怕要惊动院子的人了。”张天远有点担忧地说道。
“那怕什么老爷，索性都杀了，这样咋们即使大摇大摆的出去也没人发现。”陈长福说完还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张天远听了回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陈长福，其实屋里很暗，陈长福也看不清张天远的神情，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被张天远盯了一会，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心里只叹“乖乖，这东家年纪轻轻地，怎么的就这么大的煞气。”
“长福，我告诉你，我们不是强盗，也不是流寇，更不是鞑子，曹怀真这个狗官死不足惜，可是关他人何干，你说我们要是如此做了，和那些我们憎恨的强盗、流寇、鞑子还有什么区别？”张天远很是严肃的说道。
这时张小牛居然已经提着刀悄悄摸到了陈长福身后，陈长福心里一突，知道自己有点太随意了，看来这个东家还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等发觉张小牛已经站在身后，更是脊背发凉，赶紧说道：“老爷教训的是，小的记住了，永不再犯。”





明末匹夫 第二十章 百密一疏
明末匹夫风雨
“永远记住，我们不是土匪、强盗，不要因为路走的远了，就忘记了当初是为什么出发的。”张天远再次强调了一下。
“狗官的长随是其心腹，定然参与和知道很多事情，这个人就不要留了，其他人全部把嘴巴堵了绑起来，先去解决掉狗官的长随。”张天远说完后，示意王俊锦前面带路。
要说这王俊锦还真适合当间谍，就这么几天的时间竟然把县衙内的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
几人来到知县长随的住处，还是由陈长福慢慢撬开门栓，几人鱼贯而入，进了房间后几人借着窗外的月光来到床前，张天远刚要示意王俊锦将长随杀了，现在只有王俊锦和张小牛没有杀过人，但是对张小牛张天远还是比较放心的，所以才想让王俊锦见红适应一下。
却在这时这长随却是醒了：“你们是什么人？”张天远一听坏了，刚要拔刀，却不想一道匹练般的白光闪过，长随的人头已经落地，脖子里的血碰了大家一身，尤其是王俊锦靠的比较前，更是喷了一头一脸，下意识的就要大叫，张天远赶紧用手捂住了王俊锦的嘴巴，这时才看向一旁杀神般的张小牛。却见张小牛虽然脸也憋的通红，可是却还算正常，王俊锦的反应就有些强烈了，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张天远使劲抓了抓他的肩膀，王俊锦居然都没有反映。
张天远知道任何人都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只好扶着王俊锦到一旁的桌旁做了下来。三人又在房子里搜索了一番，居然被搜出来两百多两白银，看来这个长随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在太平盛世，这两百两白银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二十年了，虽然如今粮价什么的暴涨，但是其他的生活用品价格还算可以，放在普通家庭这两百两白银也不算少的了。
不过刚才大家都见过了几千上万两的白银，这点钱却是已经不在眼里了。几人又收拾了一下便出了房子，被外面寒冷的空气一吹，王俊锦也平静了很多，下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几人蒙上面挨个房间搜过去，将剩下的丫鬟、杂役都堵了嘴捆了起来聚集到了同一个房间，让王俊锦在房内守着，其他三人则是将七口大木箱子都从后门抬了出去。王俊锦看那边事情已经利索了，便也掩好了门出了县衙大院。
在县衙大院后面的小巷子里，四人看着七口大木箱子，都是有点发愁，这没有马车想要搬出去还是十分困难的，最后张天远还是决定将这七口大箱子搬到附近的民居里，等天亮了后在想办法搬运，好在全县乡绅听说张天远在组织人搬运尸体，便都没有安排人进驻各自购买的产业，都想等着张天远这个傻瓜替他们干完活再过来开张营业，如此倒是给张天远提供了便利。
几人将七口箱子全部搬到一处民居后，已经到了寅时，张天远吩咐张小牛和王俊锦留下守着箱子，自己带着陈长福到城外找到马匹后便回了张家庄。
回到张家庄后，刚到张家大院门前，大门便吱的一声被人从里打了开来，刘昌平快速的走了出来，看到张天远后才松了口气说道：“老爷你们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刘昌平刚说完才发现回来的只是张天远和陈长福，不由紧张的问道：“小牛兄弟和俊锦兄弟呢？”
“回去再说。”张天远没有回答，只是牵着两匹马便进了院子，陈长福也是一人双马的进了院子。借着门房里的灯笼，刘昌平看到张天远和陈长福身上都是一身的血迹，不由暗想难道小牛兄弟和俊锦兄弟都遭了不测，可是看二人的神情却又不像。
等三人进了书房后，张天远这才将经过给刘昌平说了一下，刘昌平一听也是喜上眉梢的说道：“没想到这个狗官空忙活一场，最后还是给老爷做了嫁衣，哈哈有了这笔银子，我们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自从昨晚后，刘昌平对张天远便改了称呼，已是彻底将自己当做下人来对待了，如今听说有了这么大一笔银子，便开始琢磨着以后的打算了。
“以后的事情先不说，明天一早你备足麻袋，亲自带队去把银子运回来，把银子全部装到箱子里，箱子就地拆了，让运送尸体的板车分开运回来烧掉。拆箱子装麻袋只能你们几个人亲自动手，暂时不要让其余家丁发觉，速度要快。我估计等县衙其他人发觉这件事情，估计要到响午时分了。你们一定要在县衙发现狗官被杀之前将所有银子和箱子都运回来。还有明早去的时候带上两套衣服，让小牛和俊锦都把衣服换了。”张天远吩咐完后，又让刘昌平去找了套衣服给陈长福换了，自己也是换了身衣服这才躺下小睡了一会。刚到卯时，张天远便醒了，索性不睡了，到了前院发现刘昌平已经在指挥几个家丁在整理大车和麻袋等物资了，自己的母亲张王氏和一般妇女也都起来开始准备早上的伙食了。
看着张王氏有点佝偻的背，张天远上前拉起母亲的手说道：“娘，这大冷的天，您就别起这么早了，有事让秀儿姐姐带着大家做就行了，您这也该享享福了。”
“你这混小子，我们现在的这个日子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再不勤劳一点，小心天谴，再说了，我不看着点，这些个娘们哪个是省油的灯，哪家家里没有几张口等着吃饭啊，娘要不看着点，自多的金山银山也能让这帮家伙给偷空搬空了。”张王氏听了爱昵的骂道。
听了张王氏的话，张天远才发现自家院子里居然还有这么多故事，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娘居然还这么会持家。便笑道：“娘，这姜啊还是老的辣，这后院啊有您在我就放心了，不过您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行了，大家伙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也不可能干那个事。”
听了张天远的话，张王氏有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还教训起老娘来了，我能不省得，在这干活的谁家里有几个孩子我都一清二楚的，这每天帮工回去后，我都让秀儿按照各家的口粮给他们分些馒头、米粥什么的带回去，你在外面做那么大的好事，难不成娘还会在后面拖你的后腿，没有这个道理嘛。”
“好了娘，孩儿错怪您了，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娘，您就是孩儿最大的宝。”张天远连忙道歉的哄道。
“你这孩子，如今居然也会说俏皮话了，这脑子看来真是被摔开窍了。”张王氏说着用手指了下张天远的头，不过看起来还是很享受自己儿子的奉承的。
“小远啊，如今咋们住进了张老财家的院子，得了张老财家的产业，可不能学那个张老财啊，俗话说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看张老财平时牛气的，我还记得大成家当时已经揭不开锅了，大成厚着脸去张老财家借粮食，这张老财愣是一粒都没借，结果大成家的两个小子都是活活饿死了，这就是造孽啊，娘也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大的本事，但是能帮别人一把就帮别人一把，那都是活生生的命啊。”张王氏今天早上的话特别多，说着竟然都抹起了眼泪。
张天远听了张王氏的话，内心真的十分感动，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平时连庄子都不出的农村妇女竟然有这样的情怀，此时的张天远真是从内心接受了这个质朴的娘亲，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来改变这个地狱般的世道。
“娘，您的话，孩儿都记住了，没什么事的话，孩儿就去忙了，您要保重身体。”张天远帮张王氏理了理耳边凌乱的头发，发现母亲的头发居然已经白了一半，内心一酸，赶紧借口走开了。
张王氏的话让张天远更加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在后世张天远看到一则故事，说的是李自成攻陷洛阳后，将福王朱常洵和一只梅花鹿一起放在大锅里煮成了“福鹿宴”犒劳三军将士，后世的史学家考证说这是清朝修史时污蔑李自成等起义军，张天远当时也觉得人怎么可能那样变态呢，但是现在相信这很可能是真的，这就是个吃人的世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世道了，在这个世道里，乡绅地主家里谷物成堆，腐烂变质，可是更多的穷苦百姓居然会易子而食甚至是亲人相食，这时候农民起义军做个“福鹿宴”真的就是合乎情理，提振士气的一件事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后，刘昌平忽然来到张天远身边低声的问道：“老爷，那个告密的人找到了没有，此人不除，只怕还有后患啊。”
听了刘昌平的话，张天远浑身一冷，自己居然忘了这么大的一个隐患，不好，那个师爷也知道此时，如果早上那个师爷去找知县的话，那岂不是一切都晚了，小牛和俊锦可能有危险，不行现在必须进城在那师爷徐文亮前往县衙之前，将其截住，并逼问出告密之人，否则一切都可能晚了。
“让所有的家丁现在就随我进城，把武器全部摆在麻袋下面，到时候一切听我号令行事。”张天远匆匆说道。
刘昌平也知道事情紧急，赶紧准备去了。张天远看到东边已经发亮了，内心更是着急，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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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匹夫 第二十一章 狗儿归西
明末匹夫风雨
一行人来到青县南城时，城门还没有开，张天远便示意人上前开门，叫了半天，才有一个守城的临时衙役上到不足五米高的城墙上，睡眼惺忪的骂道：“催什么催，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张天远见了上前搭话道：“这位大哥，我们是从张家庄来的，这眼瞅着要过年了，可城内的尸体还有那么多，我家老爷着急，催着大家抓紧干活，总不能让知县大人连个安生年都过不了不是，这大过年的城里还有那么多尸体，也不吉利不是。”
城上的衙役听说是张家庄过来的，客气了许多道：“原来是从张员外那来的啊，你们等会，我这就下去开门，你们张员外可是个大善人啊，不仅埋死人，这寒冬腊月的给那么多人找事做，也是活人无数啊。”
听了城上衙役的话，张天远身后的一众家丁不觉都把腰杆挺了挺，觉得城上衙役说的真是实话，跟着这样的一位老爷，真是面子上有光，张虎更是大声吆喝道：“我说爷们们，都把腰杆挺直了，可不能给老爷丢人。”众家丁也是从心眼里佩服自家老爷，当然是大声应答。
不一会那临时衙役便将城门打了开来，一行人便进了城，路过那衙役的时候，刘昌平还顺手塞给了那衙役一百文的铜钱，让那衙役更是没口的称赞。
随着这几日张家庄的动静，这青县十里八乡都知道了张天远的义举，加之那首童谣的传唱，如今张天远已是这青县第一号的话题人物，很多家里没食的人也都往张家庄赶，看还能不能找点事做，糊个口，哪怕只是给家里省点口粮也是好的。对此，张天远早上出庄的时候已经吩咐李华飞看着工程量自主招用了，同时交代对一些体质好符合条件的也可以壮丁，也可以直接收为家丁，人数控制在八十人以内，如此加上之前招收的二十人刚好满一百了，本想着让李华飞今天去收些粮食的，可是今天庄子里没有主事的人，李华飞再离开就不行了，现在张天远越发觉得自己手底下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
放下这些私心杂念不提，一行人进了城后，便直接去了藏银子的民房，张天远示意了一下，陈长福领着二十多名家丁分开到周边的各个院子里收集尸体去了，张天远和刘昌平则背上麻袋进了院子，和张小牛和王俊锦汇合。
“俊锦，你知道那个徐师爷住在那吗？”张天远直接问道。
“就住在县衙东边不远，怎么了大哥？”王俊锦接过刘昌平递过来的馒头吃了一口忽然反应过来了“大哥，你是怕这个徐师爷那边出问题？”
张天远点了点头说道：“不是怕出事，只怕肯定会出事，你知道他的住处就好，现在你和小牛赶紧把衣服换掉，带我过去，这次还要从这个徐师爷口中问出告密的那人，我们才能一劳永逸。”
王俊锦和张小牛一听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换了张天远递过来的外套换上跟着张天远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只见陈长福正在院子外面警戒，张天远走过去轻声吩咐道：“你和刘管家留在此处，任何人不得进入院子。”
说完带着张小牛和王俊锦便直奔徐师爷家而去。“俊锦这个徐文亮是一个人住还是一家人住？”
“大哥，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这个家伙平时也很少和我们衙役在一起聊天，这几天我也没有专门打听，对不起大哥。”王俊锦有点内疚的说道。
“自家兄弟说那多干什么，等等俊锦去敲门，如果开门的是徐文亮本人，我们就直接将他放倒抬到边上无人的院子去，如果不是就有点麻烦，俊锦你想办法把他骗出来，就说县老爷让你过来传他过去县衙议事。”
几人到了徐文亮家门口，张天远和张小牛躲在一边，王俊锦上前敲门，不一会便有人前来开门，王俊锦一看正是徐文亮，看来是刚从被窝里出来，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开了门还打了个哈欠。
张天远和张小牛见是正主，一人上前捂住对方口鼻，一人直接拿刀架住了徐文亮的脖子。
“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问你点事情就放你走。”张天远压低声音说道。
徐文亮听了赶紧点头，此时的睡意早已吓的不知抛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张天远和张小牛簇拥着徐文亮快速向一边的空院子走去，王俊锦在后面看了看无人注意这里，也快速的进了院子，关了院门。
到了里间，张天远松开了捂住徐文亮的手，张小牛的刀却还是架在徐文亮的脖子上。
“徐师爷，问你个事，听说张家庄的张天远财产是从张学文手里抢过来的，不知这个事是不是真的，这个事又是谁告诉你的？”
张天远一直站在徐文亮身后，又故意压低嗓音说话，所以徐文亮并没有认出张天远来，又看到王俊锦从外面进来，想着消息是不是王俊锦泄露了出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于是很干脆的供了出来，自己可没必要为那几千两银子丢了性命。
“各位爷，我说我说，这张天远的财产应该就是原来张学文的财产，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落到了张天远的手里，估计十有八九来路不正，各位爷如果感兴趣可以找张家庄的张狗儿帮忙打听，我知道这个消息也是张家庄一个叫张狗儿的破落户告诉我的。各位爷，我知道的都说了，麻烦这位爷您把刀松一下，我这害怕，害怕，呵呵。”徐文亮一口气说完了，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好歹算你识相，我自会找到那个张狗儿的，到时候也不会少了徐师爷的一份。”张天远为了稳住徐文亮，随口说道。
“不敢，不敢，爷您尽管去取，知县大人这边我自会去说合，保证知县大人不再会过问张天远的事情。”徐文亮一听还有自己的一份，赶紧表白自己的价值。
“那就有劳师爷了，只是不知道师爷家中现在都住有何人啊，小的们知道了也好方便和师爷联络。”张天远继续问道。
“各位爷，现在世道不太平，家人都送到了乡下安全的庄子上了，现在城里就我一个人住，各位爷随时来都方便。”徐文亮不知自己的死期到了，还在沾沾自喜的说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呵呵，师爷好走。”张天远说完向王俊锦使了个眼色。
王俊锦知道这是张天远让自己动手了，虽然还有点抗拒，但是现在一帮人中就自己没杀过人，年轻人都有些争强好胜，牙一咬，拔出长剑照着徐文亮的胸口便刺了过去。
徐文亮吃惊的看着王俊锦，又费劲的扭过头想看看身后之人，张天远走到他的身前淡淡的说道：“师爷，好走，到了地府别报错了号。”
“你是，张天远！”这是徐文亮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句话，眼中充满了懊恼。
王俊锦等徐文亮倒到地上，才慢慢拔出了长剑，在一旁发了会呆，心想原来杀人就是这个感觉，好像也不是太难。
“小牛，等等你领着搬尸体的车从这边绕一下，把这徐文亮一并抬走，注意路上别被人发现。俊锦，你现在就回县衙，想办法稳住县衙里的两个衙役，不要让他们去后院，最好拖到晌午，实在拖不住也无所谓，只要等我们都出城了就好。”张天远小心吩咐道。
张小牛和王俊锦各自答应了一声，然后分头出了院子，张天远则是进了徐文亮家的院子，里里外外的一搜，居然又发现了五百多两银子。这曹怀真对自己的师爷还真够意思。
不一会，张小牛便领着人过来了，这时候街面上已经有人三三两两的出来了，不过看到这列运尸队，都是下意识的避开了，张天远瞅准机会和大队汇合在一起，然后堂而皇之的将徐文亮的尸体搬上了大车运走。
一路上，张天远几人都是时刻保持高度戒备，不过一路上除了遇到其他的运尸队意外，还算风平浪静，一行人顺利的回到了张家庄，回到张家庄后张天远、刘昌平、张小牛、陈长福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是松了口气。
几人将车上被尸体压住的麻袋都卸了下来，这才让家丁把车拉到西边的墓地去安葬。等几人把银子都搬到地窖后，都是长出了一口气，不过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那个狗日的张狗儿还没解决呢。
几人休息了会，张天远让名家丁去把张狗儿喊了过来，说是有个活让他跑一趟县城，这张狗儿开始听说张天远喊他过去，还以为自己的事东窗事发了，可是一听居然是让自己去县城，这可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过来了，自己还想着今天怎么再和那徐师爷联系呢，那徐师爷答应自己的十两银子还没给呢，如今倒是刚好有机会了。
等张狗儿刚进书房，便被躲在门后的张小牛和陈长福给制住了，张狗儿瞬间便明白了，刚想大吼大叫，陈长福在他后脑勺上狠狠一手刀，这个家伙便晕了过去。
“这个畜生，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张小牛在一边使劲的踢了两脚，又吐了口唾沫。
不一会刘昌平从外面带了只麻袋进来，看到地上的张狗儿，也没什么意外，张小牛和陈长福将张狗儿装到麻袋里，趁着没人的机会直接抬到了停在后门的一辆大车上，拉到东边的荒地上直接埋掉了，立了块牌子，上面写着青县无名氏。




明末匹夫 第二十二章 瑞雪丰年
明末匹夫风雨
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只是在对待张狗儿的媳妇身上，张天远还一直下不定决心，张天远不是嗜杀的人，实在不想再牵连无辜，可是有没什么好的办法。
刘昌平隐约猜到张天远的心思，可是这事也不好替张天远作出决定，有些事情，是必须由张天远自己决定的，只有他自己突破了心里的那道坎，才能继续带着大家朝前走。
“小牛，你带两个家丁去把张狗儿的媳妇带到我书房来，注意别让他撒泼打诨，必要时候可以用点手段。”张天远决定还是见一下这个传说中的泼妇再做决定。
不一会，张小牛便把人带了过来，几乎使拖着进来的，起初张天远还以为这个女人要胡搅蛮缠呢，结果一进门这娘们就爬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张爷饶命，张爷饶命，小女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都是那张狗儿一个人的事，都是他一个人的事。”
张天远诧异的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少妇，心里被巨大的落差感搞的差点内伤，看来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张小牛在一边鄙视的看着这个曾经让庄里乡亲都害怕的女人，淡淡地说道：“她起初想闹，我便告诉她张狗儿已经被我杀了，就成了这副德性。”
张天远摇头笑了笑了，想了想说道：“你家男人的事情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如今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是给你笔银子，从此远走高飞，再不许回到青县，否则定然取你性命。二是继续留在张家庄，但是从此不得出庄，否则也是一个死字。”
这张狗儿的媳妇原本以为自己是没活路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两条路让自己选，一时真是犹如喜从天降，幸福来的太突然，竟一下子呆住了。
“怎么，你还想走第三条路？”看着这个女人的样子，张天远没来由的一阵反感，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个女人倒是干脆，立马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如此寡恩少义之人，自己真不应该就这么放了她。
“我选，我选，张爷，我选第二条路，我愿意留在张家庄，哪也不去，哪也不去。”张狗儿的媳妇赶紧说道。在她看来，自己一个女人出远门那就是找死，现在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而且说不定张天远还会派人跟着，将自己杀了，留在张家庄一是让张天远放心，二来也还算有个家，这日子多少还能朝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