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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行舟
沈殊掐着他巴的手指微微用力,猩红的眼睛凑近过来,里中戾气满溢,仿佛极恶的邪灵。
“所以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师尊放弃与我的承诺,要跑去那艘太古仙舟之中,与一个野男人一起,渡虚空,双宿双飞?”
叶云澜忍无可忍:“沈殊!你在仙舟之中明明已经看到了陈微远尸体,为何还要说出这样的话?你分明知道,我当年便已十分厌恶其人,又如何会与他双宿双飞?用你塞满豆腐的脑子好好想一想——”
因为激动,他只觉胸膛一闷,忍不住便开始低低咳嗽。
手上的锁链随着他咳嗽而晃动发出声响。
他觉得而今的沈殊已经有些不可理喻。
沈殊没有再掐着他颚,而是将咳嗽的他抱进怀里,用手抚着他背脊,渡入灵力。
他的怀抱是温暖的。
声音却依然显得嘶哑与空茫。
“我只是太嫉妒了。”他轻轻说,“嫉妒有人能够分出师尊的注意,无论是怨恨还是厌恶,却能够让师尊毫不犹豫便抛我离开,去到我差点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也太害怕了,害怕师尊只是在诓我,只要我一眨眼,您便又会消失不见。”
“就像现在,即使用锁链将您圈住,又在魔宫周围落下无数阵法,我的神念依旧半刻都不敢离开这座寝宫。”沈殊拥着叶云澜瘦削的身体,很重,仿佛拥着的便是他在世间仅剩的所有,“三十年太长,你不在我身边,我想了太多的事情。”
“我每日每夜都在想,想你究竟在哪里,想你的生死,想你的境况,想你没有我在身边为你准备吃食会否习惯,想如果把你寻回来我当如何待你,你才不会再离开,想如果你已经死了,世上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将你复活,可以让我再见你一面,想你知道我成魔之后会露出怎样的神态,会否痛斥我是师门叛逆,不配为你徒弟,想如果以后我们成婚,应该置办怎样的婚礼,要修建怎样的新房,想百年之后,我们会如何,千秋之后,是否依在?”
“我想的东西似乎太了,”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空洞,“可是我止不住。”
“……而且如果不这样,我怕我会忘了你。”他喃喃,“好多神魂碎片,不属于我的,痛苦的憎恨的愤怒的恐惧的,都在我脑海中回荡。我吞噬了它们,它们都想要扯我地狱。”
漆黑的阴影在周遭飞舞,如飘絮一般散开又凝结。
他忽然笑了一声。
“可我偏不。”
他紧抱着叶云澜,着迷般嗅他间的清香,:“师尊只要还有一线可能还在人间,我才不要地狱。到时候我变做了鬼,师尊便不认得我了,可怎么办?若是我千辛万苦找到了师尊,师尊却再次离我而去,那我该如何是好?”
叶云澜的咳嗽已经渐渐平复来。
他被沈殊拥在怀里,久久都没有说话。
三十年过去。
男人的身形已经变得高大,与记忆之中的人几无差别。
无论身形,还是气息。
此刻却如孩子一般拥抱着他,说出的话破碎支离,混乱不堪。
却每一个字,都离不开他。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抬起手,轻轻覆上男人的背。
他沙哑开口道。
“沈殊,我在这里。”





病美人[重生] 117、成亲
沈殊不说话。
叶云澜轻轻拍拍他背脊, 垂落的长眸凝视着地面上空无的一点,微微有些散乱。
对于沈殊这个徒弟,他总是没有办法彻底狠下心。
不对。
沈殊并不仅仅只是他的徒弟。
还更是他前生的……爱人。
爱之一字, 他诉说不清。
移情咒已将他的爱欲全数移去,他缺少单纯凭借爱欲去分辨自身喜恶的能力。大多时候, 理智先于情感, 规则甚于冲动。
或许正因如此,前世魔尊和今生沈殊的分别, 他始终无法言说分明。
难以去分辨太清,又不可分辨不清。
始终有一道无形的枷锁横亘在他心底,提醒着他生与死的距离,教他不可去汲取此世生人的温度。
可沈殊这些年对他所做许多, 于他言,难道他便真的没有触动?
如前生一般爱上他, 沈殊难道就做错吗。
他想。
不是的。
只是……
叶云澜覆着沈殊背脊的手停停。
只是。
他沉默许久,又开口。
“你不必锁着我。我会陪你在这里, 不会再离开。”他低声说,“这次是真的。”
沈殊的状态明显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
有关九转天魔体的反噬,他略知些许, 这是一门极其阴邪的功法,依靠着吞噬邪灵的怨气恶念来增强自身,只是但凡修行这功法的魔修, 几乎都没有什好下场。前世魔尊是唯一将这功法修炼到大乘的人,依旧月圆之夜承受反噬, 此世沈殊到达九转天魔体大乘的时间,却比前世早了太多。
强行快速拔高境界,必然要付出代价。
他得要看着沈殊。
无论是魔骨, 亦或是其他什魔星降世,双星之说,只要他一日还没死,想要伤沈殊,便先走过他手中的剑。
他还活在这世间一日,就护沈殊一日周全。
就像前世沈殊曾对他所做一般。
……除却双修炉鼎之事。
唯有此事,他依然……无法接受。
“无论你信不信,当年我要从陈微远手中拿回的那样东西,攸关于你日后的性命。”
叶云澜再次解释道。
“我从没有要故意抛下你。”
靠在他肩头的沈殊却轻轻笑。
“所以师尊的理由是,您当初所做一切,都是为我吗。”
他手掌按着叶云澜后背肩胛骨,轻声道:“我也很想相信师尊所说的。”
顿了顿,又道。
“可是它们一直在吵。”
叶云澜:“……什在吵?”
沈殊:“很多人。有人在笑,有人在哭。哭的好像多一些。但笑的也多。……好吵。”
然而叶云澜并没有听到周围有什哭声笑声。
他默会,道:“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在做什?”
沈殊:“我抱着师尊。师尊这里清静些。”
叶云澜便又沉默。
沉默地任他抱着。
寝殿里的熏香浓郁,教他手脚发软,手腕脚踝上束缚着的锁链沉重。
静寂之中,沈殊忽然道:“我想要师尊。”
叶云澜感觉有热源贴着自己,哑声道:“……不可。”
沈殊便又发出那种令人发毛的轻轻笑声,“我都还没说想要什,师尊便拒绝——果然,方才师尊的,只是在诓我。”
叶云澜道:“……你想如何。”
沈殊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蹭了蹭叶云澜颈边白发,在他耳边道:“师尊可知,你离去的那三年里,世人都是骂我什吗?”
叶云澜不答,他便又笑一声。
“他们都骂我是背叛师门,欺师灭祖的畜牲。”
叶云澜凝眉道:“你没有背叛师门,也不是畜牲。”
沈殊道:“现在或许是了。”
叶云澜忽然生出一点不妙的预感。
便听沈殊道。
“我想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与师尊之间,不仅仅是师徒,”沈殊直勾勾地瞧着他,神色之间,带着执迷,“更是水乳i交融夫妻,亲密无间的道侣。”
“九月初七,我已定好在魔宫设宴。”
沈殊牵起他的手,握在掌心,血红冰冷的目光里流露出灼然,像滚烫燃烧的熔岩。
“我已查过,那是个极好的日子,宜婚事嫁娶。”他眼睛微微弯起,“师尊,届时,我们便成亲罢。”
叶云澜又惊又怒。
“你还未问过我意见——”
“便知师尊肯定不允,所以我之前说,要当一个欺师灭祖的畜牲啊。”沈殊轻轻说着,握着他的手埋入阴影之中,又将叶云澜想要挣扎身体按住,俊美的脸上浮现一点薄红,“这几日,便劳烦师尊养好身体,成婚后便能名正言顺与我结契同修,共入洞房。现在么,且容徒儿,收几分利息。”
叶云澜手被他抓着,指交缠。
手腕上的锁链不断晃动,发出连续不断的清脆声响。
漆黑阴影缠覆上来,更多已经无处可去的,则在周遭狂乱地舞动,在叶云澜眼前晃出重重叠叠怪诞的阴影。
沈殊咬着他的肩,低喘着气道:“师尊,我好想你。”
叶云澜艰难地吸了一口气,眼尾被逼出一点泪,声音沙哑,“叫你的魔气……滚开。”
沈殊并没有让魔气滚开。
只重复着喃喃道:“……我好想你。”
寝殿之中阴影摇晃。
好像有什东西破碎,又有香气弥漫。仿佛花瓶滚落到地上,裂成碎片,里面装着的开到靡艳的花掉出来,甜美的花香萦绕开,馥郁浓稠。
教人心醉。
……
魔域,珈蓝城。
血红灯笼映照着长街,一座高楼之上,几名魔修正聚在一处饮酒谈笑。
有人道:“你们可听闻尊主即将大婚的消息?”
旁边人笑道:“婚宴的请帖都已经被公然送到正魔诸派手中了,此事今整个修真界,还有何人不知?尤其正道那边,可是炸开锅。”
之前的人又道:“我还听闻尊主要娶的,乃是自己昔年师尊?”
旁边人便“啧”一声,意味深长道:“还是尊主会玩。”
又有一人举杯笑道:“尊主的那位师尊,可是这三多年来天机榜上排名第一的美人。若换做我,天天对着这样的美人,也肯定持不住——什师徒伦理,正魔之分,都是狗屁!……唯有拥美人在怀是真啊。”
“不过,之前不是一直传闻那人已经死了?”
“传闻毕竟只是传闻,”旁边人慢悠悠饮一杯酒,淡淡道,“尊主的手段,你我哪能窥探。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猜测。”
“哦?少宗主且仔细说说。”
“以前不是也有传闻说是尊主亲手逼死自己师尊,我看事实也相差不离。”旁边人打开折扇轻摇,“不过既然那人今还能现身,可见并不是被逼死,是被逼到绝路,被尊主好生藏了起来。藏了三多年,怕是已经被折腾得乖顺了,这又被放了出来,给个名分。”
原人恍然大悟。
在座其他魔修都对这些事习以为常,纷纷发出会意的笑声。
有人拍掌,“此事尊主干得漂亮。那位美人也不知是多少正道之人心中的皎白月光,此事一出,正道已是炸开锅,不知有多少名门大派的修士咬牙切齿。我听闻,就连前后两任天机阁阁主都对其念念不忘,实在教人好奇那位美人究竟是何等容颜啊。”
有人笑道:“或许未必只是容颜,美人的身子自然也是上等名器……尊主艳福不浅,好生教我等羡慕。”
旁边少宗主摇着折扇,忽然望向角落中一个身形肥胖的魔修,“说起来,岑长老,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家里养的这位,曾经也是天机榜上的美人?滋味如何,赶快给我们说说。”又望向站在岑长老身边为他倒酒的瘦弱人儿,“好端端一个美人,如何要用面纱遮脸?”
岑长老堆起笑脸,道:“滋味尚且不错,床上骚劲挺足,稍微弄一弄就能浪得出水,就是容貌被毁大半,看着不堪入目,我便命他用面纱脸给遮了。少宗主若有兴趣,也可带回去赏玩几日。”
只是那少宗主一听“容貌被毁”四字,便有些意兴阑珊。
到底饮酒无趣,还是想看看曾经天机榜上的美人究竟如何。
于是便折扇一扇,劲风吹过,那倒酒之人面纱便被吹飞,露出来一半狰狞、一半秀美的面目。
那一半完整的面容并不是不美艳,涂红唇脂膏,眼眸盈盈如水,我见犹怜。
只是另一半却着实狰狞得有些过分,蜿蜒的疤痕印在上面,像是无数条攀爬的蜈蚣,黑中泛红,看着教人恶心。
少宗主皱起眉端详片刻,勉强从那小半边白皙的面容里拼凑出原本面目,便半眼都不想再看,折扇一翻,风刃划过,人便被掀飞到角落之中,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少宗主懒懒道:“可惜,若是容貌完整,本少宗主赏脸临幸他一回也不是不能。今丑成这般模样,也亏得岑长老你还下得去手,还带出来饮酒作乐,岑长老的品味相当独特呀。”
岑长老能够在极欲魔宗里爬到现在位置,素会察言观色,忙道:“是这贱人不要脸,今日在床上浪着求我带他出来,没想到污少宗主眼睛。此番回去,定然好好管教,教他收敛浪性,莫再作怪。”
又转身向角落里之人怒吼。
“还不快滚!?”
被劲风击中肺腑的人狼狈从地上爬起,出了高台楼阁,又走几步,便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倒在往下行的倚栏边。
高处的劲风吹着他衣衫,他目光迷离地望向远处。
一排又一排的血红灯笼在珈蓝城中向远处蜿蜒。
血色尽头,隐隐约约有一座庞大的魔宫。
“阿澜……”
“你竟没死……”
他喃喃着,面颊因醉酒泛红,眸色从盈盈波光里透出火光欲念。
还有隐埋深处的,无穷无尽的恨与怨。
他的影子在风中摇动扭曲,忽然有一个声音自他心中响起。
那声音非男非女,非老非少。
像是有无数人无数的声音糅杂在一起,重重叠叠纠缠着,能够唤起人心中最深沉的欲望和恶念。
“人类,之前本王提到过的事,你现在想得如何?”
容染痴痴望着远方。
“你说过,只要我之后按你所说的做,便能够实现我所有愿望,是真的吗?”
那声音笑一声,道:“自然。”
容染眼瞳慢慢被黑色浸染,他自己却仿佛毫无所觉。
“我只想事成之后,你帮我杀沈殊那畜生,让我带着阿澜,去一处无人之地,没有人能够再来打搅我们。”
那声音道:“没有问题。”
容染便笑起来。半张脸上的疤痕都随着他的笑容扭曲。
“好,我答应你。”




病美人[重生] 118、道侣
东洲天宗。
问道坡之上依旧人声鼎沸。
几名弟子正聚在一起, 因一个剑道疑难而辩论不休,唾沫横飞,手舞足蹈, 只差一点要拔剑讨教了。
忽然,争论中的一名弟子见到坡上行来了一个玄服高冠的男子, 眼神一亮, 连忙跑了过去,“大师兄, 我等剑法里一招不明,想请大师兄指点。”
被称为“大师兄”之人着一张俊容,看上去还很是年轻,然双鬓上却已了些许银白, 夹在在黑之中,颇为显眼。
贺兰泽温和看向那名弟子, “是何疑难,你且细细说来。”
那弟子道:“是霜花剑法之中的第三十九式, ‘北燕南归’。北雁南飞渡重山,我认为剑势应当一往无前睥睨之感,然而荀师兄却说北雁南飞, 乃是秋日别离之思,剑势当缱绻难舍之意,我们正为此而争执。”
贺兰泽道:“剑法剑意乃由心而, 于不同年岁、或是经历过不同世之人,对一式剑法之意的理解都所不同, 并没对错可言,你们何必为此而争执。”
那弟子道:“怎会没对错?难道练剑不是将剑意理解得越是贴合创造剑法之人内心,越能将剑法之中蕴藏威力挥出来吗?”
贺兰泽耐心道:“剑法虽由人所创, 可这剑法的人,却是你自己。倘若你只会揣摩别人的内心,而不问自己本心,永远都没办法跨过障碍,达到剑道宗师之境。”
那弟子脸色微红,似所悟道:“大师兄所言极是。不过我还是想问一问大师兄,若是师兄的话,更倾向于哪一种剑意理解呢?”
贺兰泽道:“我……”目光越过这名弟子,看向远处的群山,仿佛在看向不知名的方,“我更倾向于后者。只因一人心中若怀思念,每情每景,每见每思,都离不开心头所念。你尚年轻,还不懂这些,且先去练剑罢。若不懂,再来问我。”
那弟子察言观色,现自己似乎引动了大师兄的伤心,忙歉意告辞离去。
问道坡上弟子见状,感叹道:“大师兄对年轻弟子还是一如既往耐心细致啊。别宗的天才大都矜持高傲,唯咱们宗门大师兄如此平易近人,每问必答,真好。”
人道:“你进宗进得晚,可能不知,当年大师兄也过锋芒毕露,目无尘的时候。那时候啊,在大师兄手走不出三剑的弟子,大师兄连话都懒得与们说。”
那弟子惊讶道:“竟还这样的?”
“是啊。”
旁边人似乎些感叹,顿了顿,道。
“只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情了。”
雁回峰,青竹林。
贺兰泽抬手拂过眼前竹叶,抬头见到远处矗立在花海里的竹楼。
走过去,一如平常拿起竹楼边上的木铲和水壶,外的花圃整理好后,打算进去竹楼中洒扫一番。
自叶云澜失踪之后,这些已经做了三十余年。
为何要一直做,想,或许是求而不得的执念。
或许是因为愧疚。
如果自己当初能够早些觉沈殊的异样,而不是因为比试失利匆匆跑去闭关逃避,亦或者在最后一次见叶云澜的时候态度再真挚一些,是否叶云澜不会被逼到离开宗门消失不见。
思念与愧疚交杂,成了难以言说的爱欲。
贺兰泽知道叶云澜不喜欢当年目无尘的模样。
那改。
可而今已经成为了天宗之中人人称道、极负责任的大师兄,为何叶云澜却还是……没归来。
日头渐渐高悬,放手中的铲子,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步入竹楼,里摆设依然如三十年前一般,丝毫未变。
或许,心中还是冀望着叶云澜朝一日能够归来。
到时候见到此完整不变,会否会对这些年的等待,一点点触动?
贺兰泽想着,兀自苦着摇了摇头,步入其中。
先将洒扫一番,而后进到书房。
贺兰泽意识去看桌上竹篮,看看那只小鸡崽是否依然安睡。
当年叶云澜离去,留的只这一只小东西。
那小东西生得可爱,却十分嗜睡。
三十多年,贺兰泽竟然都没见过那小东西醒来一次,倒是慢慢看着其毛越丰润,型也变得越来越大,竹楼周围的灵气都被那小东西吸纳入内。
既然是叶云澜所留的生灵,贺兰泽对其自然也偏爱一些,每每至此,都会在竹篮里放上几块极品灵石,供那小东西吸收。
这一回,贺兰泽走过去察看,竹篮里的灵石果然已经被吸收一空。
只是令意外的是,一直沉睡的那小东西竟也消失了身影。
小东西醒了?
贺兰泽惊喜,忙四周去察看。
方才花丛里并没见到那小东西身影,举步往后院去瞧。
现只小小身影正蹲在后院温泉旁,看着自己的脸愣愣呆。
不是小鸡崽。
以贺兰泽的角度,只能看到那身影十分瘦小,乃是小孩模样,着一头金子般的头,在阳光像个闪闪光的小太阳。
贺兰泽皱着眉,走了过去。
“你是哪一峰跑过来的弟子,你父母何在?”
小太阳转过身。
模样长得很是漂亮,外表看上去辨不太出男女,一双大大的金色眼睛,头顶上一根呆毛随着的动作一晃一晃。
此刻眼睛里正含着两包泪,望着贺兰泽。
“你知道,我妈妈去了哪里吗?”
是清脆的男童声音。
贺兰泽俊眉皱得更深。
男童金金眸,着实并不太像是寻常人类的征。
联想到失踪的小鸡崽,了一个出格的猜测。
“你妈妈是谁?”些严肃问道。
小太阳眼泪汪汪。
“妈妈就是,妈妈就是……就是妈妈啊……”仿佛不解,磕磕绊绊说着,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为什妈妈不见了,是不是因为我睡得太久,所以妈妈不要我了……”
贺兰泽:“……”
灵兽化人之,是第一次见。
可在记忆之中,书上不是都说,能够化人的灵兽大多血脉珍贵,且修为已到了极高境界,才可能渡过雷劫,化为人身吗?
怎叶云澜书房里那只小鸡崽只是一觉睡过,长成了个小男孩的模样。
……而且看上去还不大聪明的样子。
贺兰泽不知道如何与小孩交流,默了片刻,道:“你……妈妈的情,些复杂,你先跟我走,我之后慢慢再与你解释。”
小太阳:“不,我不跟你走。我只要妈妈。”
贺兰泽觉得脑壳点疼。
走过去,想要先将小男孩一把捞起来,却现小男孩忽然露出警惕神色,头上那根金毛炸了起来,也不哭了,噙着泪瞪着,“你想要干什?”
贺兰泽:“先跟我回去,你是灵兽之,如此年幼流落在外,会惹人觊觎。”
小太阳道:“我不!我只要妈妈!”而后贺兰泽见到这小男孩背后忽然生出一双胖乎乎的金色翅膀,似乎想要往天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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