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盛世爱
都走了…都安排好了啊…那么她呢?她可在他的安排之内?
“不是…”梁肆忽然苍白的笑了笑:“陈励深,你让我…你让我说什么呀…”
陈励深握着拳头,心如刀割,他明明看到她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仿佛轻轻一动,那眼泪就会决堤,而她依旧倔强得仰着头,纹丝不动的看着他,失望,不解。
他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抱住她,她却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咬着牙,警告他不许靠近。
陈励深知道,他走了,不在她身边,她的生活可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可能是失落,也可能是重新开始。
“梁肆…房子我留给你,还有车…或者…你想要什么都好,多少钱我…”
他话音未落,梁肆抬手便是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随着这动作,她的眼泪终于决堤,如同两条奔腾的小溪流,源源不断的滑过脸颊。
陈励深诧异的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有那么一刻,忽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的,可是转念想起她昨天在停车场里,靠在高崎楠身上时的安心样子,又心如刀绞。
“陈励深,”她哽咽着,手死死的揪在胸口,嘴唇青紫,不住的颤抖着,“你都决定了,是不是?”
他早就计划好离开她了,申请学校,笔试面试,办理签证,这又岂是三天两天能够办完的事情,如今他万事俱备,只欠她一句放行。
陈励深望着她失控的样子,忽然很害怕,烟瘾上来,他抽出根烟来,叼在唇边,颤抖着打火,一吸,再吐出烟雾,眼里也泛起雾气,没点头也没摇头,无比冷静的与她洽谈:
“我觉得,这样对你对我都好,我离开之后,你可以选择开始你新的生活,如果时间能够冲淡我对你的伤害,那么等到再见的时候,我们之间一定是纯粹的。”
他其实,对这样的关系,早就累了…只是彼此偶尔的甜蜜,想要占有她的心,令他麻痹而已。他不想一直保持着现在的状态,有时很近,却又至于隔阂。
梁肆冷静了一下,回味着他的话,再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冷冷的发笑:“呵,你是说,你离开,给我选择新生活的机会?那么你呢?你会怎样?”
我会等你。他心里回答着她,可嘴上却没说出口,他怕他的答案,会成为她的牵绊。
彼此牵绊了这么多年,尽管有快乐,有心动,却始终无法除去彼此心中的芥蒂。
他是她的噩梦,她是他的阴影。
他们无法纯粹的去相信彼此,这样畸形的关系,陈励深一刻都不想再继续,时间越长,他越爱她,就越是贪心,他渴望着她的真心,渴望着她毫无芥蒂的爱,而不是午夜梦回处,成为她的梦魇,若即若离。
所以他必须离开,给她脱离他的空间,然后无论她如何选择,陈励深都愿意等。
陈励深吞下所有的情绪,疲倦的摇摇头,很认真的宣布:“梁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
梁肆死死的握住拳头,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陈励深转身离去,她也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还能说什么?她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是纯粹的?她不再恨他她要全心全意的做他的女人?
不是这样的,她做不到,至少她试过。
梁肆瘫坐在沙发上,眼泪滚烫滚烫的落下来,她猛然发现一个事实,这些年来,她似乎真的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影子,没有朋友,没有住处,只是跟随着陈励深,像个可怜的附属品,以至于她如今听到他要去求学的消息,就崩溃得不能自已。
鸟儿停靠在树枝,树枝从不会折断,因为它相信的是自己的翅膀。
而这些年来,她对他的纠缠,对他的依赖,让她失去了翅膀。
她的确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需要时间和空间,去摆脱过去,摆脱对陈励深的依赖,去试着独立,只有这样,她才能从那段可怕的过去中分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女人,站在陈励深面前。
只是为什么,要残忍得在这个时候逼迫她独立,她毕竟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陈 第36章 立(2)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过这样一个人,在你们的第一次相遇,他便给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闭上眼睛,你甚至不能够清晰的记得清他当时的面容和衣着,只是第一眼他带给你的深刻,是在别人身上见一万次都找不到的感觉。】
当天夜里,燥热与蝉鸣夺去了梁肆的睡意,她躺在枕头上,空洞的眼睛机械的眨着,就是盼不来天明。
这一整晚,梁肆都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她到底,爱陈励深什么。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自己为自己糊涂的感情来一次梳理。
从认识的那天开始,到如今他将离去,她的心从未对自己诚实。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过这样一个人,在你们的第一次相遇,他便给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闭上眼睛,你甚至不能够清晰的记得清他当时的面容和衣着,只是第一眼他带给你的深刻,是在别人身上见一万次都找不到的感觉。
陈励深对于梁肆,就是如此。
于是凭着这一种“深刻”,她开始注意他,暗恋他,最初的那段时光,年少的她默默的喜欢着那个她根本不了解的理想中的男孩子。
暗恋即理想,那时她爱的他,是经过自己美化后的理想中的人,可当狠毒的现实呈现在她的眼前时,梁肆便下意识的中止了这份爱。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沉浸在痛恨与纠缠当中,她肆无忌惮的花着他的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帮助,她享受着他被威胁之后的妥协,她收集起他因她的纠缠而抓狂的眼神,阴魂不散的做着他的阴影,不断的提醒着他所犯下的恶行。
她高估了自己,以为爱与恨能够泾渭分明。
日积月累,朝夕相对,她慢慢的发现这个曾与魔鬼同行的男人,会在午夜起床,温柔的哄着自己的母亲入睡。
他会在卧室里养上许多盆花,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细心灌溉的脸上,如金子般灿烂。
他总是在生气的时候威胁自己,他爱说“梁肆你信不信我…”这样的句式,却从没真正对她怎样。
他会在她受伤的时候暴躁又心疼,他会在被她调戏的时候耳根通红,他会在假求婚的时候演得十分入戏,他会在说爱她的时候简洁又笃定。
梁肆哭了。
她不舍,她又必须舍。
梁肆狠狠的捂着嘴,眼泪止不住的泛滥,蜷缩起身体的微微颤动着,压抑得痛哭起来。
这巨大的痛苦不是来源于离别,而是失去。一想到往后的日子,他们可能再不会是彼此的牵绊,就像是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恐惧所击中,万箭穿心,痛得不能言语。
天渐渐的亮了,她的眼睛胀痛难忍,爬起来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双眼通红的自己,她决定今天不要出门。
打开电脑,梁肆百度了一下同城网站,犹豫着,最终还是发布了一条求租信息。
…
傍晚,裴叶琪的电话打来,梁肆才从久久的昏睡中醒来。
两人约见在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一天没有进食的梁肆却对这一桌子的牛排披萨毫无食欲。
裴叶琪担心的看着她,道:“梁肆,你怎么了?”
“我怎么?没怎么啊?”梁肆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面条。
裴叶琪说:“人家说女孩子的朋友分为三种:一种是洗头发才能见的,一种是不洗头发也能见的,还有一种是洗完头发都不想见的,呵呵,我真庆幸,我是第二种。”
梁肆瞪了她一眼:“少臭美了,我不就一天没洗头,至于嫌弃成这样吗?”
裴叶琪笑笑,低头吃饭,两人的气氛渐渐融洽。
“阿肆,你今天这么憔悴,是不是因为陈励深要走了?”
梁肆愣了愣,心里忽然又疼了起来,嘴上却说:“不是。”
“嘴硬。”裴叶琪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事?
两人没说话,又是好长时间的沉默。
“裴叶琪,”梁肆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盘子,淡淡的说道:“我们和好吧。”
裴叶琪一愣,看着她,忽然眼睛一热,然后静静的回了一句:“嗯…”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横亘在多少破碎的友谊之间,重于千斤。
两个人缄默了很久,只有叉子和盘子响动的声音。
裴叶琪低头,掩饰住就快要落下的眼泪,喃喃的说:“阿肆,对不起,这些年,是我误会了你,陈励深都和我说了,他说你当时给他的情书,是我的…”
梁肆也喉咙发紧,脸一红,嘴上依旧开着玩笑:“我是雷锋嘛!”
裴叶琪的眼泪不慎落了下来,她微笑着擦了擦,呵呵的笑出声来:“讨厌,你都不说,害我生气了那么久那么久。”
梁肆也眼圈红红,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也有写情书的,只不过后来我觉得,他陈励深算老几,他也没替我抄过作业,他也没替我上微机课时点到,他也没陪我罚过站…”
裴叶琪一下子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捂着嘴巴,低下头去。
梁肆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
等到情绪释放的差不多了,裴叶琪用纸巾擦了擦,很认真的看着她,说:“阿肆,那天陈升进急救室,陈励深当着我妈妈的面拉着你的手离开,后来我去质问他,我问他,陈励深,你欠我一句解释。他对我说,他说小琪,我不欠任何人,我只欠梁肆。”
梁肆听了,久久没有回话。
裴叶琪轻轻地抓住她的手,担心的说:“阿肆,求你,留住他吧,别让自己后悔。”
梁肆无力的摇摇头,揉揉额角:“你不懂。”
她与陈励深,在青春的枪林弹雨中,一同看过多少悲喜。
争吵有时,相爱有时,也终究躲不过这样的分离。
不是不想争取,只是那些不可提及,何时方休?
不停留便不停留吧,想走的就让他走,是时候不要再回头,朝相反的方向走一走,说不定那些不该记住的,就真的会因为重逢时的微笑,彻底消逝。
有一天,或我不再记恨你,愿你不再愧疚我。
…
陈励深将一切收拾妥当,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他走到梁肆的门口,曲指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他的心里一沉,打开门,花香扑面而来,阳光照进室内,窗边的风铃轻轻地动了动。
她的衣服,她的电脑,她的一切,全部消失了,如同从未出现过。
陈励深迈开沉重的步子,缓缓的走进,看她曾经用过的水杯,看她挂衣服的挂钩。
桌面上平平整整的摆放着一封泛黄信,他拿起来,想拆开,手却停住了,他不敢看,他怕看了,他就舍不得走了。
…
飞机渐渐升空,陈励深再次拿出那封信,靠在座位上,小心翼翼的拆开。
在见到信那一瞬间,他的唇线忽然绷得僵直,深邃的眼眸里如有流星划过。
映入眼帘的是她显瘦刚劲的字体,一笔一划,认认真真。
hi,陈同学,你好,展信愉快!
我从来没给人写过信,这是第一次,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我从小最头疼的就是写作文了,呵呵,有些小激动。
我叫梁肆,高三b班,比你小两届,你一定没见过我吧,但我经常碰见你。
第一次见你是两年前,在我打工的书店,你固执的想要买走老板的花,却碰了一鼻子灰,我当时正在做收银,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你。我觉得你很特别呢,哪有男孩子像女生一样喜欢花花草草呢?
你还记得那盆栀子花吗?那盆是我的哦,是不是很香?其实那个时候我有点懊恼,为什么你不来问我呢?我一定会把花送给你的。
陈同学,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你,即使是背影,即使我有点散光。我总是在打工的时候向门口张望,期待你的身影。我总是在上课的时候莫名的分神,等到下课铃响,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验算纸上写满了你的姓氏。
好丢人啊,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虽然读书这样不专心,不过我保证,第二次模拟考试我一定把数学考到100分以上!
陈励深,我总是在想,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你阳光吗?你应该会很乐观吧?你会不会经常大笑,像我一样没心没肺?
我希望是这样。
可是两年了,我一直看着你的变化,也很担心你。或许是你的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或者你的大学生活过的并不如意…你很少笑了,你开始喜欢穿深色的衣服,我很担心你。
人都有被苦难蒙蔽双眼的时候,但你千万要记得自己的方向。这句话是我爸爸和我说的。
我希望当初那个因为一盆花的生死而担心的善良男生,会永永远远的保持住他的天真和纯净,一直一直快乐下去。
难熬的时光就像是生了一场病,等到熬过去,你就会发现一切都很美好!以后的每一天,你一定要过得开心而充实!要努力呀,总不能把世界让给你讨厌的人吧?
最后的最后,我想对你说:陈励深,我是梁肆,很高兴认识你,我会把你放在心里,带到遥远的未来去。
陈 第37章 小耳朵
【没想到她梁肆,最终还是走上了相亲这条路。】
四年后
行李箱的轮子滑动在光滑的地面上,机场大厅里人流窜动。一双皮鞋反射着机场上方的灯光,发出高贵的光泽。
“chen,幸好我们提前回国,否则就是这个下场。”一个高大帅气的中英混血帅哥,摘下墨镜,指了指周围因为被大雪延误航班的乘客,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
混血帅哥的身旁站着的男人停下脚步,望了望这些久违的中国面孔,出神。两人穿着均是一个牌子却不同款的黑色呢子大衣,高大挺拔,站在人群中,十分惹眼。
晃晃四年过去,陈励深竟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头发短了些,发丝依旧黑亮坚硬,下颌的线条比往昔硬朗分明,墨色而深邃的眉眼中,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深沉。
这时,机场里传来一个声音:“大家好,我是深港大酒店的销售部经理,我叫高崎楠!”这声音洪亮年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混血帅哥看过去,很专业的赞许说:“航班延误是酒店接单的好时机。”
陈励深却顿住了脚步,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因为他看见,高崎楠正在高谈阔论的宣传着自己的酒店,然而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女人,利落的短发,瘦削的下颌,精明灵动的眼睛,凹凸有致的身材,自信的踩着高跟鞋,职业而稳重,她走到高崎楠身边,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眼神中带着赞许。
高崎楠笑着,与她说了句什么,她便对着客人们开起了玩笑,两人配合得极为默契,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乘客打算拎着行李随他们而去了。
“梁肆…”陈励深不自觉的念出她的名字,手掌紧紧的攥在行李箱上,指节泛白。
时光刹那凝固,只剩下一双深邃的眼眸。
…
回来的路上,高崎楠开着车,梁肆坐在副驾驶,她回头看了看车后跟着的三辆gmc商务车,眼中装满了成就感。
“高经理,真是高明啊!一会儿的功夫就‘收留’了这么多客人回来。”梁肆笑着说。
高崎楠用眼神提醒她扣安全带,待梁肆带好安全带,他才说:“我这也是跟一部韩剧学的,我发现你们女人看得韩剧其实也并非那么无聊。”
“我可没空看,我这一天简直累成了狗。哪像个女呢!”
高崎楠也自嘲的笑笑:“可不么,咱们俩就像是深港的包身工。”
梁肆嘴一撇:“少跟我套近乎,我才是包身工好吗?你是深港的准女婿,就算是再卖命不也还是给自己家捞金?”
高崎楠一听梁肆提起这茬,抿嘴笑了。
说曹操曹操到,裴大小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梁肆接过高崎楠递过来的电话,懒洋洋的说:“小的们正在给深港鞠躬尽瘁呢,裴大小姐有何吩咐啊?”
“阿肆,快快告诉我,你们家这位,最喜欢哪个卡通人物?”
梁肆想了想:“光头强吧,怎么了?”
裴叶琪娇气的抱怨道:“你们家这位又不理我了,自己一个人玩呢,不行了,我就快要被萌化了,我要买个光头强呢玩具贿赂一下下。”
梁肆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整天跟在我们家宝宝身边揩油,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小孩,你和高经理赶紧生一个去!”
身旁的高崎楠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
裴叶琪哪里听她的,声音贱贱的柔柔的在那头说:“来嘛,小琪阿姨抱一下嘛,就一下下…”
梁肆挂了电话,转头对高崎楠说:“明天把我们家那个小逗比租给你们家裴大小姐算了,你看成不成?”
高崎楠笑笑:“成交。”
“啧啧,这才是肯为女人花钱的模范好男人!刷卡还是现金?”
…
车子开到了梁肆家的楼下,高崎楠和梁肆说说笑笑的进了她租住的老式居民楼里,邻居张婆婆刚买菜上楼,碰见梁肆就眉眼弯弯的:“下班啦?小耳朵在不在家呀?你告诉她,张奶奶做蒸蛋糕给她吃。”
梁肆回身对高崎楠说:“你瞧见没有,那个小人精到处卖萌蹭饭。张婆婆,真是麻烦你了。”
张婆婆道:“哎呦你就别提我有多喜欢那孩子了,我一看她那小模样就喜欢得不得了,人说生女儿像爸爸,你们家那位一定英俊的不得了。”
梁肆的笑容冷不防的僵住,点点头,呵呵的笑着。
的确,她的女儿,像陈励深多一点。
高崎楠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揶揄道:“是啊,小耳朵确实长得漂亮,这个看脸的世界啊,漂亮的小孩子生来就是卖萌的。”
两人刚刚上楼,恰好赶上与梁肆合租的女孩子顾年末下班回家。
“小末,今天这么早啊?”梁肆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接过顾年末手里的大购物袋。
顾年末小脸红扑扑的,由于也是深港的员工,便先对一旁的高崎楠点了点头,打招呼:“高经理好。”
高崎楠竖了竖掌:“也不是在酒店,叫我崎楠就好。”
顾年末指了指购物袋里的一堆吃的,说道:“今天万达周年庆,我就去大润发买了些减价的果泥,尿不湿什么的,小耳朵最近开始吃肉了,我又买了些肉松。”
梁肆心里一热,拉着她的手:“快进屋,这么多东西拎回来,怪冷的。”
三个人一打开门,扑面而来一股奶香,裴叶琪正站在沙发上,脸藏在光头强玩偶后面,神经质一样的说:“小耳朵,看过来,我是光头强。”
而在她的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小上衣的光屁股娃娃,正站在冰箱旁边,好奇宝宝一样将冰箱门一关,一合,圆鼓鼓的小屁股翘着,根本不理她。
裴叶琪一见梁肆和高崎楠回来,立刻崩溃了,跺脚装可怜:“梁肆你看看她呀!就是不让我抱!”
梁肆无奈的笑笑:“我们家闺女也不是谁想抱就抱的呀!小耳朵?你又不穿裤子!”
小耳朵一回头,两个触角一样的小辫动了动,一见有人回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装满了惊喜,笨拙的光着脚丫,一边奔过来一边要抱抱。
“小耳朵,有没有想妈妈呀!”梁肆蹲下来,正准备迎接女儿的怀抱,却见她径直奔向了高崎楠的方向,高崎楠一蹲,单手一揽,这柔软的小家伙就坐上了他的手臂,被他抱了起来。
梁肆和裴叶琪全都呆住,然后两个女人全部扑过来,抓小耳朵的痒痒!
“小花痴小花痴!见到帅哥就不要妈妈!”
“小姨给你买玩具都不让抱抱,你高叔叔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你搞定了!你这个颜控小鬼!”
小耳朵咯咯咯的笑着,抱着高崎楠的脖子躲避这两个女人的围攻。
顾年末从抽屉里找来一条白色的小内裤,给小耳朵套上,笑着问:“小耳朵一直不理小琪阿姨,在做什么呀?”
小耳朵开心的笑着,露出洁白的小乳牙,指了指冰箱,奶声奶气的说:
“我在和冰箱玩,我要看冰箱,它的门关到哪里灯会变黑…”
总是被小耳朵萌到的裴叶琪,又被她萌化了,心肝宝贝的叫着,撅着嘴趁她不注意亲上她的脸蛋。
“我的小宝贝,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梁肆也亲了她一口,问:“你光着屁股和冰箱玩,就不怕感冒这只小怪兽来找你么?”
小耳朵摇摇头,小手揉了揉眼睛:“不怕!”
刚说不怕,小家伙表情一变,打了个喷嚏。
几个大人看到小耳朵的鼻孔里,慢慢爬出一条晶亮的液体,全都哈哈大笑。
小耳朵呆住,想要用手摸鼻涕,却又没敢碰,冲着梁肆撇撇嘴,黑漆漆的大眼睛转了转:
“妈妈…我的鼻子吐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围在这个小家伙身边,哄堂大笑。
…
吃过晚饭,裴叶琪和高崎楠便离开了,顾年末坚持要刷碗筷,梁肆抢不过她,便把电视机打开,让家里热闹一点。
这个女孩已经和她合租了四年,也是深港的员工,为人实在又善良,两人相处尤其融洽。
“小耳朵睡啦?”顾年末一边刷碗一边与她闲聊着。
“嗯,有点感冒,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梁肆坐下来,将新买的小书包拿在手里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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