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子夜后

杜健生倒是没有挪揄的意思：“你就想这个样子上我的车啊？我这车拉了一个精神病还不够，你还想在让我拉个变态？”
精神病……这是埋汰我呢吧？
李晓艺嘟着嘴，一副抵死不从的娇羞样。
杜健生毫不客气的关上车门：“那你就自己过去吧！”
“奶奶的！”李晓艺一擦脸上的大黑眼线水：“老子还不伺候你了！不去了！”
说完，李晓艺很帅气的转身离开。
杜健生也懒得搭理他，丢下一句话开车就走：“你要是不去的话，就坐等天朝八百万的基佬跑来跟你配对吧！”
是了，杜健生不仅仅会利诱，他更加擅长的就是威逼。
车飞驰而过，水瀑打在李晓艺身上。我想，他这脸应该是不用卸妆水了，这下子劲道这么大准能被冲洗干净。
天**大道路堵，我坐在后面躺在曹子夜身上昏昏欲睡。杜健生和曹子夜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都还挺自然的。
我自然不会傻到以为杜健生会喜欢的我要死要活，或者说爱我爱到几日不知“肉”味的程度。就像我说的，从我认识他第一天开始，他对待女人的态度就没变过。来者不拒，去者不追。
听杜健生的意思，他十三岁开始就混迹各大酒肉欢场，人情冷暖的事儿他见的太多了。十多年这么过来，在敏感的g点也被摸麻木了。
到地方还有七八分钟的时候，曹子夜将我摇醒：“醒醒，一会儿下车该感冒了。”
我从中间冰箱里拿水喝一口，声音沙哑的问：“到哪了？”
“快了，”曹子夜拿过我的瓶子喝水：“拐个弯就是了。”
我还是有些不清醒，靠在曹子夜身上还想睡。他就一直摇摇摇的，我骨头都要让他摇散架子了。
美周家的二层小洋楼是纯白色的，大阴天远远看过去，就像是鬼楼。她跟我说，她家的小洋楼是他继父自己设计的，地下两层地上两层。
地上两层我能理解，但是这个地下两层实在是让我想不通。地下一层能停车就好了，地下两层是要建小区停车场啊？
当然，作为最基本的礼貌问题，我是不能开口询问的。
杜健生停稳车，我们一起过去敲门。让我们意外的是，开门的竟然是李晓艺。
他是有，多怕杜健生啊……
李晓艺嘿嘿咧嘴笑，额头上的眉毛就跟毛毛虫似的来回乱窜：“我比你们早啊！我来了啊！我的妆洗掉了啊！”
我扶额叹气，有这样的g蜜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美周家的外观像鬼楼，里面的摆设装潢更加像。她继父的癖好有些怪异，收集的东西都是乌七八糟的。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的懂，反正我是看不懂。屋子里的墙上只是简单的刷着白墙，加上不怎么高的举架，就算阴天开灯也是让人觉得压抑憋闷。
“美周，”我将都能倒出水的礼物袋递给她：“生日快乐啊。”
安龙在她一边稍显拘谨的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很客气的回他。美周倒是很不客气，当场打开看了看：“不错啊，就是我想要的那个，谢谢了啊。”
我一沉眼睛：“你可真虚伪。”
曹子夜和杜健生都是给的钱，从厚度上来看应该差不了多少。美周眉开眼笑的收下：“这敢情好，还是送钱实惠啊！”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林美周，你过分了啊！”我佯装生气：“你要是早这么说，我不也包红包了？省着大热天去给你买……送钱不用花心思，那多省事啊！包上报纸一写名，更实在。”
美周特别嫌弃的看着我说：“你这种人啊，就不能让你送红包，要是啥时候你真去送红包包报纸，要是有人跟你重名，那还倒霉了。”
我哈哈一笑：“那以后收红包记礼账的时候改改方式，咱们就写微博认证名，这多好，不带出错的。”
话刚说完，我一拧鼻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曹子夜皱眉，美周说：“淋雨感冒了吧？上楼我给你找衣服换！”
“让她在你屋里洗个澡吧。”曹子夜说：“不然的话，她那小身板很容易感冒的。”
美周面上稍显为难。
我真的很想说说曹子夜，人家过生日来人家洗什么澡啊？我满不在乎的拍了拍胳膊，以显示我的强壮。
“别抖擞了，”杜健生也看不下去我显摆：“你跟美周也不是外人，快上去洗洗吧！”
“那个……”美周的脸都有些红了，结巴了一下，说：“……那好吧，我带你上去。”





凉生子夜后 060 暗鬼
“也带我上去吧！”李晓艺挤眉弄眼的说：“我跟新凉一块洗。”
“行啊，”我倒是很大方：“我可以给你拍下来，到时候找人给你做成宣传片，你就可以坐等天朝八百万基佬来找你配对了。”
李晓艺捂着裆部，气呼呼的说：“拍拍拍，为什么你总拿拍艳照威胁我？你以为你是陈老师啊？”
美周笑的有些勉强，安龙笑的有些尴尬。
“快去吧！”杜健生有些不耐烦的催促我，转身问美周：“美周，你家电视能看吗？”
“能看，”美周指指客厅：“你去看吧，遥控器在茶几上。”
我跟美周往楼上走，边走边问她：“今天晚上吃啥好吃的？”
“本身要在江边烧烤，但是下雨了，就只能在家炒炒吃了。”
外面乌云密布，十分阴沉，美周带着我往楼上走，发阴的天将白色的走廊照映的有些渗人。她继父在墙上挂着许多抽象派的画作，被闪电照的忽明忽暗。脚步声在肃穆的走廊里回荡，突显的周遭更加的哑寂。屋外江水拍打着礁石发出声响，柳条在风中狂舞的扇动着。
“美周，”我实在是有些肝颤：“你晚上住这儿不害怕吗？”
“习惯了啊，”她苦笑着说：“我不在这住的话，我妈又该……”
是啊，她妈又要哭着说，你总不回家，邻居会怎么看迟先生？你要是不在家住，邻居会怎么说啊！
但是这个地方，真是的是有些阴气森森。江边的潮气又大，总是让人觉得很是不舒服。
美周高中住校，大学住寝室。所以我很少有机会来她家，以前来的时候也都是曹子夜跟我一起。每次在楼下喝完茶，我们基本就告辞了，所以美周的房间我都没来过。
二楼上了楼梯，属于那种中间中空的回型建造，一间间客房排列有序，看起来很像外国电影中成排的汽车旅馆。
美周的房间在西南角，她刚要推开门，隔壁房间的门也开开了。
是迟先生。
迟先生身高中等，身材中等，视力也中等。他笑呵呵的同我打招呼：“呵呵呵，新凉来了啊！”
“迟先生好。”美周不怎么喜欢她的继父，所以我也不好表现的太热情。但是要表现的太热情了吧，美周也很不高兴。这真是个技术活，尺度相当不好把握。
迟先生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大泥巴，我有些尴尬的说：“外面下雨，都是被溅到的。”
“呵呵呵，”迟先生笑笑：“美周啊，带你朋友进去洗洗澡，这样容易感冒啊，呵呵呵……”
我刚想说谢谢，可是美周却生硬的抢过话来：“不用，太麻烦了，她换身衣服就行了。”
“那你们玩，我跟你妈妈下楼去跟你那些朋友打个招呼，呵呵呵。”迟先生回头看了一眼刚出来的迟太太：“那我们下去吧？呵呵呵。”
迟太太颤颤巍巍的跟我打过招呼，跟随着迟先生一起下去了。迟先生转身的时候，他的镜片上反过一片精光，最终汇聚在镜片的右上角，似乎还发出“叮”的声响。
美周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她见我有些奇怪的看她，脸色也变的自然了些。美周几乎是连拉带拽的将我推到浴室里：“你快去洗澡！抓紧！”
我有些懵憕的看着她丢到我手里的毛巾浴巾和衣服：“你这是……”受刺激了啊？
“快去洗澡！”美周的表情很是心烦意乱：“就你事儿多，我在屋里等你，有事儿你叫我。”
我更加是听不懂了：“能有什么事儿啊？”
美周没解释，毫不留情的一脚把我揣进浴室。
她房间的浴室里有个一人高的镜子，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门，一反光还吓了我一跳。浴室的灯光也比较暗，马赛克的瓷砖很是让人眼花缭乱。
迟先生虽然人笑呵呵的，但是喜欢东西的品味真是让人无法恭维。
外面的风声很大，刮过小楼之后发出阵阵呜呜的声响，听上去就像是人在哭。江水不断的在翻滚怒吼，衬托的浴室愈发安静。
我将衣服脱下，赶紧冲洗身上的泥巴，争取速战速决。
水温很适宜，淋在身上让人发困。我本身紧张的神经泡在热水里，也渐渐的变得松弛。在浴室流水哗哗的声响下，时间似乎也变的停滞了。
我将洗发水倒在掌心，仔细的打出泡沫抹在头上。指甲刮拨头发的声音在浴室回荡，隐隐的，似乎还有别的声音。
似乎是……我停下动作，仔细聆听。似乎是，一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美周？”
我叫她，却没有人回答。
再仔细去听，声音似乎又没有了。我心里疑窦重重，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泡沫顺着头顶往下流，我背对着镜子弯下腰，喘气的声音似乎更大了！
我用毛巾胡乱的擦了脸，警觉的在浴室里环顾一圈。四四方方的浴室，一目了然，这里只有我自己。
等我再次弯下腰，手刚放在头上，那喘息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空荡的浴室中让人头皮发麻，声音如影随形，似乎有凉凉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上，让我全身寒毛倒立！
一股强烈的不安升起，江边经常会有不慎失足掉进水里淹死的人。现在又是阴天，阴气很盛，难道说……有鬼？
我连头上的泡沫都没怎么冲干净，套上美周给我的衣服就往外跑。
美周推门往里进的时候，我正好推门往外跑。我估计我的脸色一定是不怎么样，美周也是脸色煞白担心的看着我：“新凉，你这是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你看到过？”我大惊失色：“我刚才听到我身后有人在喘气！你家离江边这么近，不会是闹鬼吧？”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劈下一道闪电！我和美周一齐尖叫一声！从二楼窗户往外看去，白色的闪电仿佛直劈江面，加上雷声轰轰让人心神俱颤！
雷声隐去，浴室里又传来一声轻笑。
这次的笑声极为清晰，肯定是人发出来的。至于是活人还是死人，那我就不得而知。
美周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可我实在是担心她。
我撞着胆子拉开浴室的门，里面还是我走时候的样子，砖墙上都是下垂的水蒸气。顶棚上萦绕着的水雾未散，一人高的镜子上相对来说比较干燥，灯光照在上面，看起来亮的诡异。
“新凉，我求你了，跟我下楼吧！”美周的样子就如刚才不想让我来洗澡时一样的为难：“时间差不多该开饭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暗自留心。下回跟曹爸爸去庙里，一定要给美周请一个平安符之类的拿回来镇宅。
楼下黑漆漆的，我疑惑的问：“怎么没开灯？”
美周妈妈的声音有些喏喏：“似乎是因为刚才的雷……迟先生已经去弄了。”
“哥，”我有些埋怨的说：“你不是电路的学的很好？怎么没跟迟先生一起去啊？”
曹子夜没说话，倒是李晓艺抢先接嘴：“迟先生说不用，他说他家的电路不复杂，推上电闸就好了。”
“就一楼停电了吗？”我有些奇怪：“要是因为雷的话，那二楼怎么没停电啊？”
美周的妈妈坐在沙发上，闪电一晃，她似乎是抖了一下。
我们下楼没等一分钟，迟先生也从楼上下来了。他笑呵呵的说：“可以开灯了，电我已经推上去了。呵呵呵……”
坐在最外面的杜健生长手一伸将灯推开，电灯点亮的时候，我脑袋中所有迷糊的思绪中闪过一丝清明……这种房子，电闸一般都不是在楼下的吗？迟先生怎么会是，从楼上走下来的？
如果电闸都在楼上，那美周家的地下二层，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凉生子夜后 061 疑心
“呵呵呵，吃饭吧！”迟先生笑呵呵的说：“我跟美周的妈妈先出去，晚上在回来，你们好好玩，要是太晚就住这吧，家里有地方，呵呵呵。”
我看了眼外面跟瓢泼一样的雨，问：“叔叔阿姨要去哪啊？”
迟先生依旧在笑，迟太太还是战战兢兢的。杜健生倒是打了我一下：“有点礼貌哈。”
“我这么问才是有礼貌的吧？”我瞪了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吗？这很常见啊，就跟大家平时见面问你吃了没是一样的。”
曹子夜看了眼手机：“我可能也要回去了，教授找我有事。”
“啊？”我有些恋恋不舍：“你们教授是不是喜欢你啊，你怎么一出来他就有事找你？”
曹子夜用手机敲了我头一下：“别总胡说八道。”
我送曹子夜到大门口，趁其他人没看到的时候，我在他怀里蹭了蹭：“我晚上就回家，你来不？”
“明天有考试，”曹子夜揉揉我没怎么冲干净的头发：“考完试我去找你。”
我嘻嘻笑：“行，那我等着你。”
“早点回去。”曹子夜有些不放心的嘱咐：“要是住在这的话，一定要跟美周住一起。”
“你是吃醋了？”我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担心我跑了么？”
“你要是跑了，我在去抓你回来就好了。”曹子夜面无表情的说：“我有点担心你……你不觉得美周家有点古怪吗？”
古怪？
我想了一下：“可能单亲家庭都会古怪一些吧？没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吃完饭我就跟着他们几个回去了。”
曹子夜似乎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点点头。
看别人没注意，曹子夜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打着伞就去叫车了。
没有家长在，我们几个玩的还是很无拘束的。具体点来说，美周和安龙玩的很开心，李晓艺自己玩的很开心。而我和杜健生，我俩完全就是无聊的要死。
我从来都没见过美周这么温柔的说话，也从来都没见过她这么温柔的对安龙笑。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有时候互相喂食，看着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连杜健生这样开放的人，都不断说受不了。
而李晓艺对这些完全不介意，他大着嗓门问我和杜健生：“你们知道这个时间上最淫荡的食物是什么吗？”
我和杜健生盯着桌角，毫无生气的一起摇摇头。李晓艺无视我俩的态度，继续口若悬河：“这个世界上最淫荡的食物就是一款丝滑巧克力的某个口味，它叫做‘榛仁、杏仁及葡萄干巧克力’，哈哈哈，干巧克力，哈哈哈，还是三个一起，哈哈哈，好凶残好暴力……”
哎，跟李晓艺坐一起吃饭才是好凶残好暴力吧？
我眼神漫不经心的在一楼的餐厅游荡，整个房子的布局都死气沉沉的。而且，四个墙角的位置也有个跟美周浴室一样的人高镜子。
一晃而过的时候，镜子上面似乎有闪亮的地方。汇集在某处，发出“叮”的声响。
刚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回来了，一种被人窥视的深深不安，让我心里惊慌不安。
我一回头，发现杜健生正在看我。
难道是，因为他？
我摇摇头，不是，这种注视感觉十分陌生，而且还十分的萎缩。应该不是，我们桌子上的任何一个人的。
杜健生看我自己在那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好奇的问：“你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我玩着手里的葡萄并没看杜健生：“李晓艺讲的笑话，就像是喂人吃屎。有比他喂人吃一泡屎还恶心的事儿吗？”
杜健生沉思了一下：“吃两泡？”
“还有更恶心的吗？”
杜健生看了眼被憋的说不出话的李晓艺，哈哈大笑说：“吃完，还塞牙了。”
我们三个笑成一团，安龙正好在吃蛋糕，举到一半不知道该吃还是该笑。
美周什么也没说，低头喝了口酒。
她的样子实在是让我很生气，我明白，她是想证明给李晓艺看，她想告诉李晓艺，她不爱他了，不在乎他了。
可是，越是这样，也越是弄巧成拙。最后的最后，也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的难堪。
人，似乎总是喜欢这样。一旦爱了，就会变得盲目而又无所适从。想着让自己看着委屈，想着让自己看着幸福，无论是哪种形式，伤害的也不过是你自己罢了。
你想要说的，你想要做的。那个人不在意，也根本不会去看。甚至他都不会去想，这个人是深爱着自己的，自己不能成为她的伤。
爱情都是自私的，爱人与被爱都是一样。
美周比我们所有爱而不得的男女更惨，她爱上的男人永远没有爱上她的可能。而这么多年了，她纠结的问题，可能也已经不是李晓艺到底爱不爱她了。她想要的，是赢。
跟所有女人一样，爱到最后，要的不是爱，而是赢。
这顿饭吃的实在是说不上好坏，我突然为美周觉得有些不值得。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将年华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雨越下越大，而且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等我们吃完饭后，晚上六点多左右，江边同市区已经被封道了。
美周心情还算放松，她看了眼外面的雨说：“你们住这儿吧！封路的话，他们应该也不会回来。”
杜健生倒是没说什么，李晓艺则表现的很愁苦，他抱着我的胳膊：“凉凉啊，晚上你跟我一起困觉吧！”
我还没说话呢，杜健生就把李晓艺顺门丢了出去。直到李晓艺站在大雨中骂了十分钟，杜健生才开门放他进来。
美周家实在是让我太害怕，我赶紧跑去抱美周胳膊：“周姐，你跟我一起睡吧。”
“这个……”美周的脸上有些为难：“我晚上要跟安龙在一起。”
“啥？”我赶紧将她拉到一旁：“你疯了吧？闹闹就可以了，不要做的太过火了啊！”
我想起安龙在度假村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很难不去想，美周是不是被安龙骗了。
美周苦笑：“是不是大家都看出来了？其实，我根本就放不下李晓艺。”
“我自己的样子是不是很像跳梁小丑？卖力的演出，却根本没人再看。”美周脸难看的要哭了：“可是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住自己……而且，我也要好好的谈场恋爱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断的追着他跑，却不知道自己等的到底是什么。我累了，真的，新凉，过完生日我已经21岁了，我已经不小了。如果不在做一次年轻人该做的事情，我会后悔的。”
我也有些难过，咬牙说：“你等着，李晓艺我一定帮你追过来！我就算用手把他掰直了，我也……”
“没用的，”美周眼睛都红了：“新凉，我觉得安龙人也挺好的，跟他我也不觉得亏。”
呃，她会说这话，是不是被安龙洗脑了？
美周转身离开，我有些不甘心，还想着上前劝说一下。刚迈开步子，就被杜健生拽着领子拉回来：“别去了。”
“不去什么啊！”我冲他发着脾气：“你知不知道美周要做什么啊？她要……”
“我知道。”
我瞬间觉得特别火大：“知道你还不劝她？她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你怎么知道安龙一定是火坑呢？”杜健生严肃的说：“难道你不觉得，跟安龙比起来，李晓艺更像是火坑？”
“可是……”
杜健生强硬的说：“一生还很长，你不知道你碰到的哪个人就会跟你走一辈子。可能有时候，某个瞬间，你觉得这个人是你的命中注定……可就算是这样，那些本不应该在一起的人，不还是会分开？”
我有些怅然：“那什么样的人是本不应该在一起的人？”
杜健生松开我的衣领子：“爱的不够，或者没有爱的人，就是本不应该在一起的人。”
我深思了一下，似乎是对又似乎是不对。杜健生拉着我往楼上走：“陪我看会儿电视。”
“啊？”我回过神来：“怎么又看电视啊？你怎么那么喜欢看电视啊？你是中年人吧？年轻人哪有像你这么爱看电视的啊……”
他没搭理我，拉着我就去美周为我安排的客房。
杜健生爱看电视，而且是超级爱看电视。他的官方回答就是，他小时候在不知道自己是自己的时候就自己跟自己玩，他妈妈没时间照看他，就打看电视让他跟电视里的人说话。杜健生长大了，一度改了好长时间，这才改过来。
外面依旧电闪交加。
杜健生将西装脱掉了，颇为悠哉的盘腿坐在我客房地上看电视。他在这，害的我连给曹子夜打电话的功夫都没有。我一直在往外撵他，他却说是什么也不走。我说要换房间吧，他还不干，非要拉着我跟他一起看晚间卖药广告。
“我实在是太困了，”我闭着眼睛说：“你看看，现在都两点多了，大哥，你能不能去睡觉了？”
杜健生看我是真的困了，这才很好心的关上电视：“好吧，那我回屋去看。”
我锁上门，一脑袋扎在床上，躺了一分钟，这才起来脱衣服睡觉。
上衣刚脱掉，床上的电话突然玩命的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