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子夜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李九思
我以为是曹子夜,也来不及套上睡衣,光着上身就扑过去接。
结果是杜健生的。
我非常生气的接起电话冲着他喊:“你有完没完了?你要是看电视,你就自己看好了!我不看……”
“贺新凉。”杜健生的声音特别的一本正经,低沉的吓人:“你是不是没穿上衣?”
我瞬间就清醒了!
赶紧回头去看,杜健生却没在屋子里。
“你你你……”我吓的声音都有些抖,赶紧拿起穿上的衣服围上自己:“你他妈的趴我门眼看!”
杜健生似乎是在跑:“我他妈的刚才一开电视就看到你在屋子里脱衣服!你呆在屋子别动!等着我!”
他的话刚说完,我房间的门锁发出细微的响动,似乎是有人在外面转钥匙……
凉生子夜后 062 偷窥
门眼拧动的吱嘎声音,让我身子发紧。
“谁在那儿呢?”我壮胆子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回我。
除了我愈渐浓重的呼吸和外面呜呜的风声,屋子里一片肃静。甚至,连钟表的滴答声都被减缓了。
“喂,杜健生,你在哪呢?”我有些慌张的在电话里叫他:“你在你屋子里吗?”
拿下手机一看,信号全没,仅限紧急呼救了。
我跑过去将杜健生刚关上不久的电视打开,瞬间头皮炸开,遍体生寒。
刚才的午夜广告已经不见,电视里现在放着的正好是我屋子的镜头画面……而电视中的我,正在背对着镜头看电视。似乎有什么人,真在我的身后,而我,正在从他的视线里看着我自己。
背后的凉风突突的往上窜,我打着冷战回头。身后一人高的镜子亮的诡异,却还是没有人。
我小心的拿起桌子上的电水壶,背后往墙上靠,镜子照映着电视的画面,画面里的我也不断的在往后退。
难道说,这是……
我攥紧手里的电水壶,一点点的朝着镜子走去,电视里的景象也是我一点点的靠近镜头。距离不断的在缩短,似乎在近一些,电视里的我就会走出画面。
走到镜子面前,我看着里面的自己,紧张的呼吸都要滞噎了。我尽量保持指尖平稳的去触摸镜面,等指尖触到镜面的刹那,我就像被电击般猛的抽回手!
我的指尖和指尖的影像之间竟然没有间隙!我的指尖竟然能直接触碰到指尖的影像!这么说,美周家所有的镜子都是单面透视镜!那么说在浴室的时候,也是有人在镜子后面偷窥着我!
想起当时在楼上的,除了我和美周,还有就是上楼来推电闸的迟先生!
可是迟先生和迟太太出去了没回来,那镜子后面偷窥摄影的……又是谁?
屋里的灯瞬间全部熄灭!外面闪电一闪,人高的镜子里似乎是有人!
灯灭的太突然,我吓的连连倒退!小腿撞在椅子上,摔倒在地上。我的左手碰到麻筋,手臂变的酸软无力。纵然如此,我右手的电水壶却还是抓紧,这是唯一能自保的武器,就算是死都不能丢。
我没过多的询问美周家里的事情,因为我一直觉得,每个人都都有自己不想诉说的过去。像是堂口之于我,像是迟先生之于美周。我能想象的出,美周一定是受过很多委屈。不然的话,高中的她就不会说出被亲人出卖最痛的这种话。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迟先生不是在身体上欺负美周,而是在心理上折磨着她。而迟太太的性格,注定不会为美周出头。她担心迟太太受不了打击,也只能一再的容忍。
难怪,高中的时候美周会因为秦双的一句“介绍给你一个超级挣钱的工作”,美周就傻了吧唧的跟她走。难怪,美周会这么喜欢李晓艺,她家这种情况,她确实很需要一个强大的男友来保护她。难怪,来的时候美周不想让我上楼来洗澡。
她会叫我们来,应该也是想让迟先生看看。她林美周是有朋友的,不是死了没人会替她说话出头的。
我躺在地上,雷电将我的眼前照的忽明忽暗。玻璃后面是不是有人我不清楚,是不是只是有摄像头,我也不清楚。我连眼睛都不敢眨,死死的盯着镜面看,真的想要透过镜面看到后面的一切。
那在夜间忽然闪现的鬼鬼魅魅,那人心的肮脏与**,那扭曲的人格和变态的思想。
我真的想要努力的去看清。
就在我精力最集中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在砸大门。
是……杜健生吗?
我担心从镜子突然蹦出个人来,也担心外面的杜健生着急。眼睛盯着镜子,我不断的倒退着去开门。精神高度的紧绷着,我额头上似乎都在往外渗着细密的冷汗。
“杜健生?”我在门边上叫他。
这个屋子的隔音极好,外面的声音我一点都听不到。而外面除了敲门声,也什么都传不进来。
要是我一开门,不是我认识的人在外面,那我该怎么办?这不是前门进狼,后门进虎了?
我咬咬牙,迟先生知道曹爸爸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太难为我。他知道曹爸爸对我好,要是我有什么事,迟先生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而变态的大部分心里,他想怎么着你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喜欢看着你惊慌失措的尖叫,他喜欢看着你暴漏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你越是害怕,他也越是开心。
想到这,我倒是冷静了许多。我对着镜子呸了一下,在尖凉的雷电光中对着镜头的方向竖了下中指。
打开门,外面站着气喘吁吁的人,果然是杜健生。看到他,我的心也瞬间归位了。
杜健生身上就穿着工字背心四角裤,估计他已经躺下准备睡了。而现在又是跑的太匆忙,连鞋都没有穿。
看见他,我心里一阵委屈,刚才的惶恐似乎都释放出来了。我压抑住想哭的感觉,站在地上直勾勾的看他。
杜健生赶紧瞧瞧我的脑袋:“受伤没有?我们新凉是不是吓坏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气势恢宏的对他吼:“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
杜健生搂着我的脖子将我抱住,安抚的拍拍背:“摸摸毛,吓不着,没事了没事了……啊,乖,新凉听话。”
他侧身指着回廊给我看:“我不是故意来晚的,美周家的房子太古怪,你自己看看。”
经杜健生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为什么我和曹子夜都觉得美周家的布局这么让人不舒服。
美周家房间排列的是回字的正方形不说,而且里面所有的摆放布置,都是完全对称的。也就是说,她家的房子,正如带着对称花纹的正方形,无论怎么折,还都是可以完全重合的。
我问杜健生:“你住在哪个屋子?”
杜健生用手一指:“那面角落的,美周说,他继父就开了几间屋子给我们,其他的都上了锁。”
电光一映,杜健生高举的手上鲜血淋淋。
“你手怎么了?”我大惊:“怎么伤的啊?”
杜健生不甚在意的将血抹在墙上:“我怕转晕了,这样在门上做好记号,找你还快一些。”
我心里实在是内疚,他为了找我不惜咬破自己的手指,我居然还责怪他慢,真是太不应该了。
内心的歉疚和被压下的恐惧,瞬间变成滔天的怒意。我拿着电水壶,气势汹汹的进屋。雷电照着镜子,将镜中的我显现的更为阴郁。
我举起电水壶,狠狠的往镜子上砸!一下一下,又一下!伴随着雷电声和呜咽的风声,声音让人胆寒。
“新凉!”杜健生拦腰将我抱起来往后拖,我虽然距离够不到,可是手脚还是不甘心的挥舞着。杜健生趴在我耳边劝说:“没用的!这个镜子……”
他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电水壶就被我砸了过去。正好壶嘴尖头的位置砸在镜子上,出现了缝隙的镜面又被笨重的壶身砸中。整个镜面就如同是瀑布倾泻一般,哗啦啦的掉碎在地上。
我俩一起抬头去看,镜子后面竟然是道门!
此时我突然庆幸杜健生在身边,不然的话,我很难保不吓的昏过去。
我挣开杜健生,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赶紧走过去查看。
门是被锁上的,也不知道会通向哪里。我弯腰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碎片的背面上上了哈气,而且还有黏液状的东西。
果然,刚才门应该是开着的,镜子后面是有人的。
被偷窥的恐惧,瞬间勾起了我的回忆。
我小的时候在堂口,也经常会担心被人偷窥。
那个时候住的房子没有室内厕所,要是拉屎撒尿,都要去街口的公厕。那种公厕很简易,就是挖个坑,中间束堵墙将男女隔开。男女厕所上扑的木板都是对着的,时常对面有人踩上来上厕所,另一端的人会被晃的忽悠。
冬天寒冷,厕所下面的粪便都会被冻住。经常会有些变态的男人下到厕所底部,在下面抬头看着女人蹲下尿尿。半夜碰到猖獗的变态,更是直接的从下面伸手去摸你的私处。
我在堂口住的那几年毕竟岁数还小,只是偶尔被人偷窥过。但是那种恐惧的感觉,却依旧让人记忆犹新。尤其是偶尔我上完厕所后,不经意的看到下面有双黑黝黝的盯着看的眼睛,总是让我恨不得想杀人。
我只是上厕所会碰到,而美周是时时刻刻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美周的爸妈离婚了这么多年,她没发疯,我真的觉得她是坚强的。
杜健生看我半天没说话,有些担心的问:“你说这事儿……美周知道吗?”
我声音一冷,淡然的问他:“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杜健生看我的情绪不好,他很谨慎的选择措辞,说:“美周叫我们来,是不是就为了将你带来,给他们家里人偷窥的?”
凉生子夜后 063 托妻献子
“不可能。”我毫不犹豫的否定杜健生的猜测:“虽然美周没跟我说过这些事儿,但是我肯定她是不希望我有意外的……下雨是意外,雨天封路是意外,我们住在迟家是意外,迟先生回来是意外。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意外,美周是绝对不会想看到这些发生的。我们刚才上楼的时候看到迟先生,她甚至为我掩饰,没说我要洗澡。”
“迟先生走了?”杜健生反问:“如果迟先生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呢?要是他开车绕了一圈又返回了房子呢?我们不清楚房子的构造,美周总应该会懂吧?”
看杜健生的眼神还是很防备,我有些激动的说:“你理解不了我和美周的感情……我们高中的时候,我能去为了救她拼命,她能为了我去挡刀。相声你听过吧?托妻献子知道吧?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一死一生,乃见交情。”
“我信任美周,比信任所有人都要多。你觉得我喜欢曹子夜吗?”
外面的闪电将杜健生的脸照的明暗清晰,他想了一下,在暗中不易查觉的点点头。
“如果有一天,”我说的很郑重:“就算我看到美周和曹子夜光着身子躺在一起,她要是跟我说,他们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会去相信。所以,你不要用你考虑酒肉狐朋的眼光,去想我和美周。我们与你和你的朋友,不一样。”
杜健生叹了口气:“行,我明白了。那现在呢?你说怎么办?”
我踢了下一地的玻璃碎片:“别跟美周说,什么都别说。这样的事情,发生本来就已经很不好了。要是被人知道,那会更加的难堪。”
“是啊,”杜健生学着美周妈妈的语气:“邻居们知道,都该怎么说啊……”
“让邻居去死好了!”我重重的又踢了一下碎片,上面的黏液一滑起了沫:“要不是因为美周,我非揍迟先生一顿!”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我跟你一起回你的屋子,你穿好裤子,然后我们把你墙上蹭的血迹都擦干净。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我也会尽量劝说美周,让她不要在回来了。”
“这也未必行得通,”杜健生表情极为慎重:“你要是不说的话,她以后万一要是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你岂不是更后悔?你瞒着她,不见得对她是好事。”
“再等等,”我有些疲倦:“现在她……她见了李晓艺,本身情绪就不怎么好。她妈妈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根本不可能会帮着她说话。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她妈妈的日子想必也不太好。美周家为什么会地下两层,想来也是迟先生搞一些变态的玩意用的吧!”
“哎,这年头为什么越有钱的人就越变的不是人了呢?”我怅然。
杜健生不满意的说:“你别这么说话啊,你这么说,我也不是人啊?”
我想起了便利贴的事情,似乎手腕又觉得疼了,可看着他手上干涸的血渍,我只能小声的嘟囔:“说的好像你是似的。”
屋外黑漆漆的,要不是杜健生将血抹在白门上,我们还真找不到他房间的位置。他拉着我往前走,我忍不住笑他:“你怎么这么大了还穿超人内裤啊?”
雷电一闪,杜健生的耳朵似乎有些红。
他的房间摆设,跟我住的客房是一模一样,甚至连桌子上的水壶印迹都没变过。要不是杜健生的衣服放在床上,镜子也是完好的,我还真以为这是我的房间。
“你把门关上,”杜健生说:“你拿个单子将镜子挡住,妈的,我总觉得那老变态呵呵呵、呵呵呵的看我。”
我嗤之以鼻:“你怎么也怕看呀!行吧,我给你挡着,但是你要快些。”
杜健生挥挥手,示意我转过身去。我想起刚才的事儿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音量不怎么高的问他:“杜健生,我能不能看着你穿裤子?”
“哐当”一声,我赶紧回头。杜健生踩着一个裤子腿,重心不稳的半摔在床边上。见我回头,他怒不可遏:“转过去!”
“不看就不看呗,又没什么好看的。”我想起刚才跟在他后面走,看他屁股上的大超人标志一扭一扭的,忍不住轻笑出声:“再说,已经都看过了,也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我背对着杜健生站着,都能感觉到他身上蓬勃而发的怒气。
他磨磨蹭蹭的穿上裤子,我终于不耐烦起来:“你有完没完?能不能快着点!”
“急什么?”杜健生漫不经心的说:“就擦几个手印还要多长时间,今天晚上你还打算睡觉啊?”
我一想,他说的也在理。不过,我还是不怎么喜欢看他如此注重形象的样子。我有些讽刺的说:“你一个男人头发打理的比我还勤,你怎么这么娘炮啊?你打飞机是不是也用兰花指啊?”
杜健生已经穿好了裤子走到我身后,他敲了我头一下:“不是说我娘炮,而是你太不女人了。”
“我女不女人你知道啊?”
“那我用不用兰花指打飞机你看到了啊?”
算了,懒得跟他掰扯。
我们两个相看两生厌的打开门,瞬间脸上的笑全都凝固住了。
环形的一圈白门上,全都被画上了血印。
杜健生嗅嗅鼻子:“狗血。”
白色的房门上,每一个都被画上了红血印。我和杜健生站的位置,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白色石棺。每个红字都是个墓碑,我们就被圈在中间,看起来就像是两具准备下葬的尸体。
外面突然打响了一声巨雷,我猛的窜到杜健生的背上,抖着手指着屋里:“我刚才看到镜子后面,似乎是……有人!”
杜健生也不回头去看,抓住我的手,边走边念叨:“美周带着我上来的时候,是楼梯往左转,第五个房间……那么现在只要……”
“怎么停下了?”我偷偷从他后背探出个头来,彻底的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了?楼梯呢?”
杜健生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楼梯全都不见了!
“我们是不是被困死在这儿了?”我有些慌乱了,这一切真的是人为的吗?又不是被失了魔法的巫师学校,楼梯自己会变来变去?
“杜健生,”我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门上的血印:“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会不会,其实是冤鬼来索命了?”
杜健生瞪了我一眼:“别胡说八道了,怎么可能呢?要是真有鬼的话,你当鬼傻啊?用人血也不能用狗血啊!电视上泼那么多狗血,不都是破法的?”
我刚想反驳他,生活中也天天有人泼狗血啊,怎么没见牛鬼蛇神少了?
可我终归没说出口,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杜健生松开我的手,弯腰去地上摸索。我实在是太害怕,非常担心杜健生就跟不久前悠嘻猴翻拍演的古装剧似的,活生生个人就变成蝴蝶飞走了。我跟着他一起趴在地上,伸手掏出他的裤兜,握在手里说什么都不撒开。
“呵呵,”杜健生轻笑:“你人都不怕,还怕什么鬼啊?”
看我脸色煞白的没说话,杜健生自言自语的嘀咕:“要是平时也这么听话多好。”
我也不知道他在摸啥,反正就拽着他不放开。他现在就是变成蝴蝶了,也别想丢下我迎风而去。
“好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左右,杜健生似乎是摸到了什么按钮。他按下去,滑轮转动的声音响起。被抬上来的楼梯,被缓缓的放了下去。
“我们去客厅,”杜健生将口袋从我手中抽走,跟我十指相扣的往下走:“那块能好一些,雨小一点,我就开车带你离开。”
“你怎么知道楼梯有机关的?”我安心的被他牵着:“我来了好多次,每次都没发现楼梯有机关。”
“白色的视觉差,不仔细看,是不会注意到的。”杜健生笑的有些嘲讽:“就你那二五眼的性格,你能注意到什么啊!”
我这次倒是没介意他讽刺我,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那你为什么会注意到啊?”
杜健生答的很随意:“被人绑架的次数多了,到了新的环境,也自然就留心了。开始我还以为是美周家的创意设计,谁知道……”
我沉默的跟着他往前走,突然觉得很伤感。不自觉的,我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帖子。上面说的就是,其实每个人,都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轨迹,都有不想让人去了解的过去。那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的秘密,可能除了做梦,自己甚至都避免去想起。
但是那些过去,却又是存在的,存在的虚幻又真实。
我跟着杜健生来到一楼的客厅坐下,这里也没电,同时也没拉窗帘。站在屋里往外看去,黑滚滚的一片,像是怒吼翻涌的蛟龙,被闪电照映的时显时现。
杜健生刚打算起身,我赶紧问他:“你要干嘛去?”
“喝水。”杜健生伸手:“走吧,我带着你一起去。”
雷声轰鸣,喝完水我们又回来坐下。这么吵的环境,实在是让人烦躁。
我看了看四处的镜子,十分不安的问他:“你说,迟先生会不会在哪个镜子后面看我们?”
“可能吧,”杜健生答的漫不经心,他往后仰着靠在沙发上:“看就看呗,这个世界上,躲在镜子后面看着你**意淫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只有迟先生一个。你能担心的过来吗?只要他不射你脸上,你管他那么多呢!”
有杜健生在身边,我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稍微困倦的打了个哈气。杜健生好笑的看着我:“困了就睡吧,我给你看着。”
“哈哈,”看我还是死撑着不睡,杜健生笑着伸过来一个胳膊:“借你抱会儿?”
我想了想,还是只伸手抓着他的口袋。我想杜健生那么要脸面的人,应该不会穿着超人的内裤四处跑的。
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而没多久,我朦朦胧胧的似乎又被灯光晃醒了。
外面依旧在打雷闪电,我依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同的是,屋里来电了,整个大厅灯火通明的。
沙发上坐着的杜健生却不见了。
“杜健生?”我小心的叫他,客厅里激起阵阵回音,可是却没人答话。
难道说上厕所了?
我小心翼翼的抽出茶几下面的水果刀,垫着脚往厕所去。
就在我去厕所找杜健生的时候,身后墙上的人高玻璃却吱呢一声,开了。
我警惕的转身,镜子的后面也同样是扇门。而这扇门没有锁,也是开着的。看情形,它应该是一条向下的甬道,甬道的墙上,也都点着灯。
“杜健生?”我试着冲甬道里叫了一声,回答我的却还只是回音。
我心里的不安和恐惧不断的扩大,难道说,杜健生在我睡觉的时候被迟先生那变态抓去了?我心里闪现了无数的场景,每一种都让我不寒而栗。
“杜健生?”我又叫了一下,小心的顺着甬道往下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身后的门又吱吱呢呢的自己合上了。
瞬间我全身寒毛倒立。
我走过去试着推了推,门已经开不开了。没有办法,我只能顺着甬道,继续往下走。
边走我边叫着杜健生的名字,回音震的我耳膜发疼。越是没有人回答,我心里越是不安。我的声音不断的回荡,似乎最后都被墙壁吸收了。
逼仄的甬道让人压抑不安,深深的恐惧更使我恨不得尖叫。我不断的叫着杜健生的名字,不然的话,我总是会觉得,下一秒钟自己也会像回音一样被吸进墙体里去。
墙上似乎眨着无数的眼睛,就像是凌迟的飞刀,一片片的,将我割的面目全非。
拐了几个弯,前面没有路了,但却突然出现一道门。
我缓缓的伸出手,指尖都已经被吓的发白,我颤颤巍巍的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杜健生?”
还是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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