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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莎莎君
风厉察觉到了假贤王的气息,倏地睁开双眼,也顾不上自己正在调息,滕然一冲,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子阻在了贤王与假贤王之间。
“承蒙这位仁兄多次出手相助,在下替王爷谢过!还望……仁兄归还我们青莲夫人。”风厉一点也不讲客气,边说边伸手欲接过他怀中晕厥的挽云。
淡蓝衣着的男子稍稍一侧身,风厉的手便接了个空。
“话先说在前面,”他视风厉眼中的恼怒之色,斜睨了眼微微蹙眉似是不满的贤王,悠悠然曰:“她现在的身体很虚,经不起半点情绪的起伏,你们确保能护她周全吗?”
“公子是否忧虑过多?”贤王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王女人的安危自有本王担忧,似乎还轮不到公子来操心。”
假贤王不由地一愣,一瞬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现在四处皆有针对贤王爷的重重埋伏,鄙人料想单凭你们二人是力招架的。”
“你!”风厉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眼,正想呵斥眼前之人大放厥词,却忽地想起,自己的身手虽名列璎珞前五,但是竟连他的一招也接不下来!不甘之余只得悻悻然曰:“不知仁兄可否相助与我们贤王爷?只要仁兄愿出力,我们贤王爷必以重金答谢。”
男子淡极的笑笑,却不理会风厉的提议,而是偏头朝风厉护在身后的贤王道:“贤王爷的‘病’好了?”
贤王翩翩公子般优雅,面上浮着雍容的笑:“承蒙公子费心。”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淡蓝男子回以一笑,知己知彼得意的笑:“就算你有一个内应插在他的身边,你也难逃他的掌心。现在璎御军仍旧侯在薛府门前等着接贤王回泉都,贤王若听得鄙人一言,就速速带她离开幽州,鄙人以人格担保,一定护得你们周全。”
贤王的眉梢颤了颤,却没有言语。
一旁的风厉怎么比得上贤王那般的处世不惊,闻此言早已变了脸色,瞪大眼急切的问:“你又怎么会知道‘十四夫人’是贤王爷的内应?”
就连风厉此前都不知道“十四夫人”是贤王的特意安插在那位王爷身边的内应若琴!更不知道贤王不仅早已预料到那位王爷会对他下手,就连应对的对策都已想好!
当风厉冲进紫色烟雾时,意外的发现腾腾迷雾般的紫云之内,居然是中空的!而在这片烟雾的掩罩下,“十四夫人”正扶着贤王向他口中喂着药!
见风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十四夫人”也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从腰间拿出一枚黑红相间的篆玉,朝风厉亮了亮:“西望自归处,逍遥闲散人。风厉,自己人。”
风厉正欲劈下的刀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他不敢置信地瞪着红黑相间的篆玉,嘴巴张得老大。
如果说贤王近身下属间的接头暗号还不足以证明她的身份,那她手中裹着的那枚印有贤王府标记的黑红相间篆玉,也不得不令风厉深信不疑。
“你是……”风厉身为暗卫之首,却并没有听贤王说过他有什么别的安排。即便是不再怀疑对方的身份,此刻也法全然放心。
“十四夫人”没有空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朝贤王嘴中喂药。待喂完最后一粒药后,这才安然的解了贤王的穴。贤王挺直的身子瞬间瘫软,风厉赶忙上前接住,小心翼翼的将贤王的身体平放在地上。
“风厉,我没有时间和你解释太多。总之你记住,贤王吃了药便可摆脱他们的精神控制,但是他会继续装疯,你只需配合他便可。这里已没有敌人,你大可放心,好生护着贤王。我得回去了!”
话音刚落,“十四夫人”匆匆朝风厉点点头,一扭身,已消失在紫色烟雾中。
当贤王再次清醒时,已恢复了原有的心智。
可这一天一夜里的荒唐经历,他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听了风厉简述的那位不在他计划内出现的神秘男子,以及他三番两次没有缘由的出手相助,一时令贤王也觉得困惑不已。
究竟是何方高人,竟如此神秘诡异?
于是他决定等在芍药厅,一方面,是为了等着那位神秘男子,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他的青莲夫人。
这一天一夜里挽云对他的不离不弃,他虽被蒙蔽了心智,但明亮的双眼却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曾有过半刻的犹豫,纵是方才最危险的关头,也选择了站在他的身前,山般巍峨挺立不折不屈!
贤王忍不住地翘起嘴角,不知何时,她的一颦一笑会牵动他的神经?
许是贤王府里一月的斗智斗勇?许是七日不休不眠的同舟共济?又许是这一天一夜的生死与共?
一开始只是拒不承认,可是时间越长,这样的感觉便越是渐入骨髓的深。即便是他不愿面对,可也已经法逃避。
一想到她手上的伤,贤王立即觉得心底似是被针尖扎过,明明是细小的伤口,却疼的有些揪心。
立竿见影的,蚀心的疼。
昨夜里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又究竟是谁,居然如此狠心地重伤了她?
风厉说那神秘的男子身手高深莫测,如果他有心要护她,那她必不会被歹人所伤。
既然如此,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堂堂贤王的夫人,正是被那个神秘男子所伤!
而若琴也对风厉说,芍药厅内再那位王爷埋伏的人,那么他的夫人之所以不见,恐怕与那位神秘男子脱不了干系……正可谓是前有豺狼后有虎,均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只等着他们露出丁点破绽而将其一举吞并!如此一来还不如按兵不动,就在这芍药厅内等着那位神秘男子的到来。
贤王笃定他必会出现,就凭他昨夜里毫缘由的挺身而出,今日就断然没有不出现的理由。
而此刻,他直直的打量着眼前仿佛将一切尽收于眼底般自信的淡蓝衣着男子。虽然半壁面具掩住了他的面目,但露出的半张脸俊美得丝毫不逊于自己。
贤王并不认识他。
自幼记忆力超然的他过目不忘,他能肯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还请公子归还吾之爱妻。”贤王微微一笑,也不上前强抢,只是温润相望。
淡蓝色衣着的男子笑着摇摇头,似是嘲笑贤王的痴情,却也不再僵持,爽快地将怀中昏厥的挽云交与贤王。就在贤王即将触到挽云的那一瞬,淡蓝衣着的男子忽然轻飘飘道:“她改变了很多,也许是王府的生活磨平了她曾经的棱角。”
贤王的眉梢许许上挑,脸上却依旧是一派平静。他平稳地从淡蓝衣着男子手中接过挽云,头也不抬的道:“仁兄多虑了,本王的王妃自是该锦衣玉食忧虑,又不是尔等平凡人之妻,怎么会棱角分明呢。”
“王妃?”淡蓝色男子瞅着醋意横生的贤王,眉角高挑,“不是侍妾吗?”
“王妃。”贤王笃定的对上他的眸子,“回去本王就上奏父皇,封青莲为贤王妃,仁兄这回满意了吗?”
“与我何干?”淡蓝衣着的男子淡然而笑。
一旁的风厉瞧瞧贤王,又瞧瞧淡蓝色衣着的男子,隐隐觉得他们之间有暗流涌动,却又好像只是自己想多了,实在是插不上嘴的他只得乖乖地站在一边观战。
“那贤王殿下接下来将怎么打算呢?”男子微笑,“是回泉都,还是……打算抗旨不遵呢?”
这顶帽子扣得可够大,将普通的去留问题直接扩大化到了抗旨的层面上。
“仁兄是否太过于关切本王的行程了?”贤王敛了脸上的笑容,冷冷地看着他:“本王的行动应该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面对如此不客气的斥责,男子也不恼,只是微微拱了拱手,“却是是在下失礼了……只是,此事恐怕也由不得贤王殿下呢。”
“王爷小心!”
淡蓝色身影一晃,风厉已警觉的扑了上去,可惜在这人面前,他的速度永远慢一拍。
贤王还没来得及看清这股淡蓝色的旋风从何处刮起,怀中便一空,埋在他胸前小猫似的女人瞬间又回到了淡蓝衣着男子的怀里。
“若是想要回她,还请贤王爷立即动身返回泉州,鄙人自当毫发不伤地双手奉还。”淡蓝色旋风飒然离去,空留一句传言回荡在房梁。
“风厉!拿下他!”贤王这回是真的恼了。此人行事乖张,凡夫俗子都难以下咽,更何况他堂堂一国王爷?!
忠心不二的风厉此刻听到他的命令却是动于衷。他瞅了眼那人离去的方向,扭转过头,单膝跪地瓮声瓮气的回道:“保护贤王的安危才是隐卫存在的目的,请恕属下法从命。”
风厉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令头脑难得发热的贤王忽地清醒过来。他静静看着俯身在脚下的风厉,铮铮傲骨此时声弯折,书写着一番热血忠心。
那一袭夜色般漆黑的衣,终于令他想起了此番前来幽州的目的。
久久的沉默,凝固了这一跪一立的两抹身影。不知过了多久,贤王轻叹了口气,低低地道:“风厉,你是正确的,是本王险些做错了事。”他徐徐躬身,单手扶起风厉,叹息着说:“都说沉迷女色容易消磨人的意志,此话不道理啊……”
“我们以后一定能救出夫人的,只是不必急于一时。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不。”贤王一摆手,悠悠地打断了风厉的话:“天下女人何其多。”世间情爱如水上飘忽的片片河灯,温暖而又虚幻。他向往那种温暖,但如果代价是放弃争霸皇权……那他只能毫不犹豫地将情爱弃如鄙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个会让我失去理智的女人,不如不留。”
一句“不留”,惊得风厉的眼皮顿时跳了跳。可再三权衡之后,风厉还是选择了勾头而立保持沉默。
贤王回首,缓缓地对风厉嘱咐道:“一切还是照方才我吩咐的行事。”说罢,头也不回的跨步迈出了芍药厅。天生的皇家势气傲视苍生,却使得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瑟,有些孤单。
想起那个言笑晏晏的素白身影,风厉幽幽然地长叹一口气。下一瞬,他滕然飞起,化作一道黑影于空中划过,声息隐于贤王身侧。
轰隆隆的雷声沉闷地炸起,白色电光瞬间劈裂天空。雨下的愈发的大了,应和着呼啸狂作的风声,一发不可收拾。
而不远处地屋檐下之,矗立着一袭淡蓝。
男子颔首,定定地看着怀中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子,笑得苦涩。
嫁与此人,必定一生沦为牺牲品。风挽云,我究竟该不该带你走?





挽云兮 第三十一章
“姑姑,我怕……”一个约莫四岁的小女孩,紧紧握着身侧华丽翠绿烟纱散花裙的女子,瘦小的身躯微微地颤抖着,粗麻制成的旧衣上补丁随处可见,衬得小女孩越发的瘦骨嶙峋。
女子停下脚步,倾过身子柔柔抚摸小女孩有些蓬松散乱的发,对上她那双略显恐慌的眼,女子的手一顿,半响才叹道:“姑姑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自从你来了逍遥殿,姑姑有骗过你吗?”
小女孩闻言,身子也不抖了,居然真的歪着脑袋细细回忆,想着想着就笑了,“没有,姑姑没有骗过我。”
“那就对了。”女子的手缓缓下移,轻划过小女孩白瓷般的细嫩脸蛋。虽然小身板瘦的让人心疼,可一张小脸却白净精致得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半点也不像是顿顿食不果腹的贫农养出的女儿。
“待会见了殿主大人,就将方才姑姑教你的话说给她听,只是千万别说是我教你的,就说是自己听来的……明白了吗?”女子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恩”小女孩点点头,小猫般温顺乖巧。
女子叹口气,牵起小女孩的手继续朝前走。
这一棋,半是险招啊……
两人沿着小石子铺成的阶梯上行,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雄壮的宫殿终于由远及近,巍峨屹立于眼前。
“属下参见姑姑。”宫殿门口轮值的四位女子见了翠绿烟纱散花裙的女子,皆恭恭敬敬的行礼。
女人蚀骨的呻吟声伴随着男子低低的喘息,自殿内传出,清清楚楚的传入众人的耳中,绵长似温柔的海浪,轻拂过岸边干涸的沙滩。
轮值的女子与姑姑却似是没有听见一般,个个镇定自若。
“起。”一改先前与小女孩说话时的温柔,姑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威严。
小女孩握着姑姑的手,一双咕噜噜的大眼不安分的向殿内瞅着,她想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里面传出的又是什么声音。可惜除了幽暗的烛光却什么也没有瞧见。
轮值的其中一个女子见小女孩目不转定的打量着殿内情形,轻声喝道:“大胆!看什么看!”
小女孩立刻垂下眼,不敢再望,只是静静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如果破成那样还能算是鞋的话。
姑姑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扫向那名出口责骂的守殿女子,面上显然十分不悦:“她才那么小,别吓了她。”
轻轻摇摇相握的手,小女孩向姑姑示意自己没事。继而,昂起精致小巧得与她一身破烂穿着毫不相符的脸,一字一句照先前姑姑教的道:“我是两月前殿主大人从叁凌带回逍遥殿的刘春花,我想见见殿主大人……”
守殿的女子嗤之以鼻,殿主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但瞧姑姑似乎为这小妮子撑腰的样子,也不敢口出狂言,只是淡淡而言:“殿主殿下正在练功,此时任何人都不可打扰。”
“让她进来……”柔媚如丝的女声自殿内飘然而出,穿过亘古狭长的宫殿,带着混沌的回声,清清楚楚的落入众人的耳中。
下一句就轻微的多了,她们可能都没有听见,但小女孩偏偏听见了。
“还不快滚!”略带不耐的斥责。
“是!是!”三三两两的男子慌忙应声道,接着是一片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急急的步履声显得慌乱不已。
姑姑轻拍小女孩的头,温柔地用目光包裹住她,“去,春花。”
“恩。”刘春花用力的握了握姑姑的手,继而松开,头也不回地步入眼前黑黢的大殿。
大殿内昏黑一片,左右两边的墙上每隔十米便点着一盏成人手臂般粗细的红烛,光影摇曳着映不出殿内的全貌。
刘春花看不清眼前的路究竟还有多长,只是硬着头皮向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三个男子从前方走来,与她擦肩而过,向着她来的方向行去。
这就是先前应答的那几个人?刘春花暗暗思忖,步子却也没有停下,仍旧向前小步的跨着。不过多时,大殿尽头一张艳红的大床簇拥着一圈暧昧的烛光,晃花了她的眼。
她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床,长宽大约各五米,三角形的粉色帷幔旖旎而下笼罩着鲜花蒲娟的床。
而床上,则坐着一名肚兜系身的美艳女子,白色肚兜掩住了她赤裸的身躯,却掩不了那如大好江河般波澜壮阔的起伏。
如此妙曼的身姿,饶是一个小女孩看了,也不由的羞红了脸。
“你胆子不小嘛,找我?”床上妖娆艳丽的女子静静道,从声音里并听不出她究竟是喜是怒。
刘春花照着姑姑教的话,扑通一声乖乖跪下,一板一眼的说:“请殿主大人收我为徒,教我功夫。”
“哈哈哈!”殿主扬起一串娇媚的笑声,“就你个小娃娃?你知道我练得是什么功夫吗?”
“采男子之阳气,淬炼成自生内力的功夫。”刘春花反应奇快,对答如流。
虽然她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殿主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厉声地问:“谁教你说这话的!?”
“没有人教,是我自己听来的。”刘春华依旧跪着,可身子却直直的立起,透过粉色的帷幔与帐后那双美目相撞。“逍遥殿全殿上下都在修炼此功,以得绵长内力攻克奇招。刘春花承蒙殿主相救,住于逍遥殿衣食忧,但还是不敢忘杀父杀母之仇,还愿殿主大人收我为徒!学得一身本领他日寻得仇人为父母报仇!”
这段话姑姑教她背了整整一个上午,终是背了下来。对于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能一口气说出如此一大段思路清晰的话,已是非常不容易的了。
“笑话!”殿主缓缓起身,素白的手拨开纱般轻柔的粉色帷幔,摇曳着妙曼的身姿而出。她娉婷立于床前,俯眼下望,细细打量着刘春花瘦小的身躯,散漫的道:“你的父母就是我杀的,难不成要我教你功夫,再让你杀了我?”
小小的身躯猛然一怔,刘春花瞪大了眼:“不可能!不可能是你!”
殿主大人,如此高高在上的殿主大人,怎么可能会是杀害她那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双亲的仇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恩怨情仇!
就算是,她又怎么可能会将痛失双亲的她捡回逍遥殿!?
“碍我眼了,就杀……”殿主不复打量刘春花,只是就着柔柔的灯光开始欣赏自己的指甲,一派的惬意。
“你!……你!”刘春花尖声厉叫着,只觉得心脏撕扯得生疼,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挣扎着站起身,却突然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余光不经意间瞄过嘴角含血的刘春花,殿主闲适的身姿终是一僵。她转过眼,看进一双猩红如血的眼,带着森然地恨意狠狠地投向她。
寒意顿生弥漫周身。
殿主一改先前悠然自得的神态,急急开口唤道:“如烟。”
话音刚落,姑姑的身型快如电般闪至殿主跟前,俯身恭敬地道:“参见殿主大人。”
“带她去吃药。”殿主转过身,不想再看刘春花一眼。
“殿主大人……”姑姑抱起已站立不稳的刘春花,踌躇了半响,试探般小心翼翼的道:“姐姐这又是何苦呢?她想学,便让她学。”
殿主猛然回头,娇媚的脸上隐隐含着怒气:“我这辈子都不会教她逍遥殿的秘传!不光是我,任何人都不许教!”
“难道……您真的要囚着这孩子,任由她在这逍遥殿内浑浑噩噩的呆一辈子?”姑姑抬首,迎上殿主含怒的眼,轻声问道。
殿主一愣,眉间的戾气渐渐隐去。
是啊,难道我要囚她一辈子?让她如路边狗尾杂草般,平凡地过完这辈子?
姑姑见殿主有些愣神,立即好言相劝:“这孩子着实聪慧,六感超然,实在是学武的好料子。若细心辅佐,假以时日想必并能扬名天下……”
“好了,咱俩一个娘胎出来的,我还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吗?这孩子不是早就换了新衣裳吗?怎么今儿个还穿着以前那破烂衣衫?不就是想博我同情吗?”殿主冷哼着望着姑姑,一派了然的目光看得她有些心虚。
叹口气,殿主摇头道:“不过如烟,姐姐和你说句心底话,我并不想见到她,看着她,我就难受……你若是想教她功夫便教。只是,绝对不能让她习得逍遥殿的秘传!若是教了她,别怪姐姐我心狠,就算是你也不会放过!……只是,逍遥殿其他大成功法,炼不炼得成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是是是……”姑姑连连点头,暗自捏了把汗,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还不快带她去吃药?药还是放在老地方。”一阵风扬起,只见粉色帷幔飘了飘,殿主已安然的躺在床上。
姑姑伏伏身,抱着刘春花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殿主忽然出声叫住了姑姑,“这孩子……叫刘春花?”
“是的!”姑姑转身,笑得眉开眼笑:“她叫刘春花,姐姐您以后也不必总叫她‘那孩子’了。”
殿主浅浅皱眉,她不喜欢刘春花这土的不能再土的名字。低头思忖了一会,才懒洋洋的开口道:“风挽云,以后她就叫风挽云。”
“风挽云?挽……云……”姑姑兀自的念着,心底一沉,姐姐,你终究……
“好名字。”她浅浅赞了句,看着怀中嘴角鲜血直流的小女孩,低低叹了口气:“殿主大人,属下告退。”
帷幔中的可人慵懒的躺着,目送着妹妹离去。直至那翠绿的身影完全消失,扬起的嘴角终才孤寂的磨平。
风挽云……挽云……
作者有话要说:spn
这是风挽云的过往 并非用的外传而是与整个故事有相当紧密的关联
各位耐心看下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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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兮 第三十二章
四岁的女孩顶着炎炎烈日,瘦小的身子寸寸挪移着踩在木桩之上,白皙的小脸被晒得红彤彤地。
广袤的大地之上,竖插着根根粗木。放眼望去,好似是一片被砍伐光了的森林,只余下秃秃的树根站成一首悲壮的歌。
这是姑姑为了小挽云特意命人打造的梅花桩,整整一千根粗木深插地面,每个桩木间距离约莫四尺,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并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一个四岁的小女孩来说,却宽若鸿沟般难以跨越。
姑姑站在梅花桩旁,默默地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在桩木之上飞驰跳跃,眼底写满了赞叹。
这个孩子总是那般的令人惊叹。
回想第一天,小小的风挽云还爬不上那根比她人还要高的木桩,最后还是由她给亲自抱上去的。
如此娇小的女孩立在木桩上,因为恐惧这样的高度而瑟瑟地抖着。
“挽云。”姑姑握上她那只小小的手,虽然有些于心不忍,却也还是柔声道:“别怕,试试看。”
“恩。”她回握了她的手,既而松开,转脸望向身前那距离她四尺的木桩。半响,终于下定了决定,猛地闭上眼,向前一跃。
毕竟她身体还是太小了,不过跳了一尺多就开始下坠。姑姑眼疾手快想上前接住她,不过一瞬间,却又改变了主意,静立在原地睁睁地看着小挽云狠狠地摔落在地。
还好,她没有哭。姑姑舒了口气,也不上前扶,只是淡淡地说:“风挽云,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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