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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莎莎君
语气是对了,只是说出的话却不怎么温柔。
“你!”挽云抬首狠狠地瞪去,这人难道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可惜面具遮住了他脸上可疑的红云,露在外边的部分正好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悠然样。挽云冷哼了两声,抓起他前襟又狠狠地抹了把脸,这才直起身子。
我就蹭,你拿我怎么样?
假贤王低头看看胸前湿漉漉的一团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的可疑液体,二话不说,一伸手便掐住了挽云的脸,试探地扯了扯。
“诶呀!痛痛痛痛……”挽云抬手冲他就是一肘,没好气地揉着被他掐红了的脸颊:“你干什么啊?”
“没什么……”假贤王收回手,幽幽地说:“我还以为你被掉包了。”
眼前的女子相较自己印象中的风挽云,的的确确是不一样了。
依旧是一样的通透似玉,一样的决绝倔强,却好像多出了些……生命力?
以前那个玉雕一般没血没肉、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现在会开怀地笑,会肆意地哭,会拍案而怒,还会拐着弯儿骂人,鲜活地宛如天边一道七彩的虹。
她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贤王吗?





挽云兮 第三十五章
假贤王的话刚出口,顿时惊得挽云打了个哆嗦,只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打架厉害就算了,还心思这么缜密,这个人要不要这么可怕?
不幸的是,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小段极其暧昧的距离。她这一哆嗦,假贤王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引得他一双琉璃棕眸愈发地幽暗,不由分说地站起身来。
挽云缩了缩脖子,后知后觉的她终于发觉自己刚才好像、似乎、的确、竟然!强抱了一个几近陌生的男人!脸顿时烧的通红,也不敢再直视那个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家伙,只得埋着头闷闷地说:“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惶恐的时候,没有情地开我。
假贤王随口“嗯”了声,也不看那个似乎想挑战将自己的脑袋塞进胸里的女人。他移步走到前,撑开那一方紧闭的雕花木,负手而立,目光投向山脚处若隐若现的城镇。
连续两天的倾盆大雨,幽州此时应该水漫一城了?
说到雨……假贤王的目光一转,移向不远处的一方阁楼——朱漆金栏,低调而又不失华贵,是富家小姐未出阁前的闺房。
他从腰间掏出一瓶黑瓷小罐——小罐上赫然写着一个“贤”字,显然是贤王府上的物品。
也该是兑现与素圆圆,不,应该说是黎若熙之间的承诺的时候了。
假贤王细细从小罐中拈出半颗圆粒状的棕黑物体,又从怀中掏出一方白锦帕,将其包好放入袖中。
“收好。”他反手一掷,黑色小罐精准地撞入了挽云的怀中。
这是个神马玩意儿?
秉着一贯的好奇心,挽云乖乖地打开罐口往里瞅,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熏得她睁不开眼。
“这是你们府上的解药。”假贤王很好心的提醒道:“解药的成分本就难寻,想必贤王府上所存也不多,现在物归原主。”
挽云傻傻地看看黑色小罐,又瞅瞅眼前这人。突然间她明白了,如此强大而又做事干净利落的他,那夜与风厉交手时为何不一招拿下风厉的理由……
敢情他竟是为了偷药!
“我出去一下,如果不想死你就好好呆在房里。”假贤王回过身子,淡淡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的咒术刚刚曾发动过,我应经帮你压制下去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的你没有任何资本强出头,所以,给我安安分分的呆着。”
末了,觉得自己的话对于这么个天生不安分的人来说应该也没有什么威慑力,临出房门前他又补上一句:“我答应了贤王照顾好你,说到做到,你不必担心。”
说罢,衣袖一摆,人已不见了。
切,你要我呆在房里我就呆在房里啊?你要我跳楼我跳不跳啊?
挽云冲他消失的方向丢了一记大白眼,丝毫不以为然。她下床活动活动了筋骨,虽然身体有些酸痛,但也不妨碍她弯个腰踢个腿的。
沐挽云深信不疑,现在的自己一定能逃离假贤王的掌心。仅凭风挽云不俗的轻功便足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此地。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好像她们本就是一个人,一同经历了一段过往。方才的梦只不过是一个开端,却令她产生比的熟悉感,像是一场灵魂的回归。
梦中的情形太过真实,两年的时光恍如是她亲身经历的一般。千木梅花桩移动的奥义,碧海流花剑的一招一式,都清清楚楚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不仅如此,还有风挽云对姑姑别样的依赖,以及对第一次杀人的恐惧,也一分不减的传递给了她。
如此哀伤,如此悲凉,这不是一个六岁小女孩应该承受的一切。
“哎……”被伤感侵染了的挽云不由得长叹一声。
不对,现在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
挽云用力拍拍自己的脸。清醒一点!现在伤春悲秋有个屁用!当务之急是该好好想想自己要怎么离开这里!
等了半响,估摸着假贤王应该走远了,挽云才一点一点的蹭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朝外探头。
一望际的长廊,壮观的园林,想来应是一家大户的庭院。
还好并人看守在外,挽云凭着梦中练就的轻功,右脚一瞪,顷刻间跃出长廊,腾飞在半空中。
有门!挽云乐不可支,足尖轻点廊顶侧的琉璃瓦,飞得更高了些。
梦中的轻功与现在她使出的轻功根本法比拟,风挽云十余年的历练已经为她造就了一个非凡武者之躯,步履如风身姿轻盈,挽云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大半个庭院尽收眼底。
风挽云,很感谢你为我留下如此多的有利因素。也许冥冥之中注定我们有缘,老天才让我借助于你的身体继续存活下去。
但是很抱歉,我不能为你而活。我有我不得不放弃的使命,我不能代替你去完成你的生命轨迹。
我是沐挽云,也只是沐挽云。
全木制的精美阁楼内,一位紫衣美女盘腿而坐,双眼紧闭,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张黄色的符,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香汗淋漓。
“是谁?”感觉到有人闯入,紫色魅影倏地睁眼,瞧见一个衣着华丽半掩面具的男子稳稳立在她的身前。
当下一惊,她还来不及出手,那人却抢先一步微微躬身,将手中的白锦帕上举至她面前,粗哑的嗓音道:“贤王派小人送来剩下的半颗解药,感谢黎姑娘遵守承诺。”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假贤王。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凌厉的气势,故意用嘶哑的假声与黎若熙对话,营造出一个令她感到全然陌生的假象。
黎若熙并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也并不知先前的贤王是他所扮。他也不打算让她知道,毕竟名列三姝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好搞定的角色,让黎若熙对贤王保持一份敬畏的心理,于贤王、于他都好。
黎若熙怔了怔,从他手中接过白锦帕,打开细细地嗅了嗅,待确定与先前服下的那半颗相同,这才放心地一口服下。
“雨能停了吗?”黎若熙拈起木桌上的茶杯,微微品了一口后抬眼望向他。“幽州本就河堤垮塌,这两天两夜的倾盆大雨,已足够摧毁整座城了。就算我是克什塔尔族的神女,如此胡作非为地操纵雷雨,迟早也会受到天地之神的审判……”
“黎姑娘多虑了。”假贤王截住她的话口,道:“贤王派在下送解药之意,就是想要告诉黎姑娘雨可以停了。王爷还说,此地不宜多留,还望黎姑娘早早离开这个是非地。”
离开?黎若熙一愣,那她与那位王爷的交易怎么办?
那位王爷以狴犴令为赏,请她前来相助。想她三姝之邪牡丹,巫蛊邪术所不精。听那位王爷说贤王是个游手好闲不学术的放荡之人,本以为这会是一桩手到擒来的买卖。可当她对贤王下返童心术之时,便应该知道她错了。
普通人只要在她下瞳术时与她对视,便会瞳孔收缩目光涣散。但是贤王却不同,两人瞳光相接之时,他却是直接闭上了眼,鼻血一流朝后一倒,害得她也弄不清究竟贤王到底是中了蛊还是将计就计装出来的。正当她想上前一探究竟之时,一个素白的身影却横档了过来。
别人可能认不出,但是她黎若熙怎么会认不出?那对灵动而睿智的眼睛,天底下除了风挽云,没有第二个人能拥有。
可是那个单枪匹马横闯克什塔尔族向她求医,闹到最后却硬要以武功与她的巫术一较高下还死活不肯服输的,和她一同名列三姝的风挽云,怎会易容站在贤王身侧?
当年两人的比试,她的下蛊速度及不上风挽云飘逸的轻功,风挽云的劲道掌风也破不了她周身设下的防护,如此算来两人竟是平手。于是酣畅大战一场后,彼此相惜的两人便立下誓言,永不为敌。
没想到,最先背弃誓言的竟会是风挽云!她不过是小小试探,风挽云竟然以独门秘器还以一击。为了那个贤王,她当真做的出如此背信弃义的事!?
武功高深莫测的贤王有了风挽云的鼎力相助,更是如虎添翼。那位王爷的计谋恐怕是要落空了。而他事前承诺于她的狴犴令,也成了水中月影……
如此,还不如听贤王所言,早早离去,不要趟着片浑水的好。
黎若熙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芊芊白指优雅地放下瓷杯,正要开口,忽闻门外有急急的步履声。
假贤王一纵身,已消逝在房内。与此同时,空气中回荡起“碰碰”地叩门声。
“谁啊。”黎若熙故作慵懒地问,手下生风地从袖中拈出一张黄符。她的身体还未痊愈,此时决不能掉以轻心。
“黎姑娘,是小琴。”门外扬起柔柔的女声,“王爷要我来请黎姑娘去前厅一见。”
“哦?为何事?”
“小琴也不知,只怕是……有关狴犴令的事。”
狴犴令?黎若熙想了想,终是起身,开门莞尔一笑:“如此,便有劳侧王妃开路了。”
遇难而退,不是她黎若熙的性格。竟然对方都请上门了,自己为何不去探个究竟?




挽云兮 第三十六章
好大的庭院啊……
挽云长长地叹口气,感到头疼万分。
瞪大了眼睛眺目四望。入目的除了一环扣一环的园林,便是一池接一池的花湖,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出奇一致的风景,路痴一枚的她就更加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靠!究竟往哪个方向走才能走出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啊啊啊啊啊!
“快走!别磨磨蹭蹭的!”粗暴的威吓声从不远处传来。
有人!
挽云眼睛一亮,转了大半天的都没见着个人影,这会儿又是打哪来的人声?
反正轻功好,不如……看看去?兴许还能跟着他们走出这鬼地方呢。
明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却还硬要为自己找借口的某人心安理得地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掠去,低低地伏在屋脊上朝下打量着。
两个黑衣人夹着一位白衣人走在雨花石铺成的小径上,从她的角度看去并瞧不见三人的脸,只是看得出中间那个白衣人的步子有些拖沓,像是被另两人强拖着行走一般。
“你他妈的走快些!”一名黑衣男子不满地朝白衣人怒喝道,边吼边使力拽过白衣人的衣袖,脚下的步伐迈得更大了些。
白衣人步子迈得有些踉踉跄跄,颤抖着声音问:“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挽云一愣,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啊?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小心翼翼地伏底了身子,空中几步飞踏——一道淡粉一划而过,在前方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站定。
回身眯起眼,挽云定定地朝三人行来的方向望去。
恩…这两个黑衣人……一个生的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倒三角。另一个满脸的络腮胡子,两人均面生得很,挽云能肯定自己从未见过。
不过被他们夹在中间的那个白衣人,只怕是化成灰她也能给一眼认出来。
白衣似雪鬓若刀裁眉眼如画,不是贤王还能是谁?!
风厉呢?为什么不守护在他身侧?
心突的一撞,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难道说……挽云倒吸了一口凉气——风厉出事了?
这些黑衣人又是谁?他们要带贤王去哪?他们会是那个神秘王爷的手下吗?他们是想加害于贤王吗?!
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挽云慌乱的连手都不知该往哪放。
不行,不能慌!……镇定!要镇定下来……
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挽云强逼着自己平定下来。她蹲下身子,低头细细地打量着从斜前方缓缓行来的三人,希望从他们的身上找出事情的蛛丝马迹。
满脸的惊慌失措,贤王怯生生地任两个黑衣人拉着,似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现在的贤王只有五岁的心智,法自保。风厉下落不明,假贤王此时也不知所踪,现在还有谁能帮他脱困?
怎么办?她要不要管?
挽云别过眼,不忍再看贤王那张写满恐惧与迷茫的脸。
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该怎么办?
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贤王对她虽不是体贴入微,但也勉强算是嘘寒问暖有求必应。人云知恩不报乃情义。若此时她不顾而去,那她启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忘恩负义之人?
但是光凭她一人之力又怎么救得了他?现在的自己充其量也就轻功不错外加剑法还行。别说身边没有剑,纵是有,她那半废的右手也法再使出精妙的剑术。这样半吊子水平的她,想要自保都难,又怎么可能顺利地击败两个黑衣人救出贤王?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贤王不甘愿地被两人强拉着,满面的委屈与迷茫。左边的黑衣人不耐烦的了他一把,贤王晃了晃身子没能站稳,脚下一个趔趄朝后一仰,却意外地对上了一双眼。
他一顿,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前方那颗参天笔直的大树——树冠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他比熟悉地身影。
纤细的身躯稳稳地立于树梢的末端,平日里总是粉嫩水灵的那张脸也因为担忧而略显苍白。纵是隔着几十米,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那盈盈双目间迸发出的心急如焚。
可下一秒,他却决然地收回目光,权当自己没有看见她。小心翼翼地隐去眉间淡淡地的担忧,贤王再次换上怯生生的表情,乖乖地由着两个黑衣人拖着他朝前走,一声也不吭。
挽云被贤王忽然投来的一个眼神给惊得心底一跳,她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贤王已收回了他的目光。
一瞥间即刻又收回,贤王如此简单的两个动作,却如水滴石穿般地震撼了挽云的心。
他怕连累我,他不愿我和他一同涉险……
自嘲般地摇摇头,贤王如此待我,我又怎能这样自私地丢下他不管?
好沐挽云,现在你没得选择了。
一团粉影飞身而起,声息地隐于三人身后。挽云小心翼翼地调整吐息,一步不落地的跟上他们。
穿过了三进园林,又向右拐绕过一个花湖……都不记得自己究竟跟了多久,在路痴挽云的头都快绕晕之时,他们终于停在了一间四角飞檐平淡奇的石砖大屋前。
待大屋前守卫的士兵通报后,两个黑衣人便架着贤王进了大屋。
挽云不敢贸然跟进去,怕打草惊蛇的丢了营救贤王的最后机会。于是她灵机一动的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个小偷强盗变态杀手,蹑手蹑脚地飞上屋顶,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侧趴在屋檐上,移开一块鎏金琉璃瓦朝屋里瞅。
视野是窄了点,但好歹还能窥得见屋里的情形。
不甚明亮的大厅,却是很宽敞,除了前厅处层层叠叠看不真切的帷幔外,整个大厅竟空一物!。
两名黑衣人将贤王带至大厅中央。
“跪下!”左边那个大胡子飞起一脚踢向贤王的膝盖,一声闷哼伴着骨裂的脆响,贤王扑倒在地。
两位黑衣人随即单膝跪地,朝大厅前堂层层帷幔后正在惬意品茗的人行礼,道:“禀王爷,三皇子带到。”
杯盖轻拂过杯身,挂带出清脆地响声。帷幔后的王爷轻抿了口茶,尔后抬眼,望向堂下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贤王,随即哈哈大笑道:“本王没有看错?跪倒在本王脚下瑟瑟发抖的人就是是父王最心爱的儿子,未来的璎珞皇帝?哈哈哈哈哈哈哈!”
贤王蜷缩着身子不敢动,更不敢抬头去望那帷幕后笑得有些丧心病狂的他的哥哥。他软绵绵的匍匐在地,像只待宰的棉织羔羊般助。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见主子心情大好立即拍马屁道:“王爷才是众望所归!真命天子!”
“哼。”王爷轻哼一声,对两人的马屁不置可否。他站起身,迈着阔气地八字步,踱出层层帷幔,最后站定在贤王的身前。
“抬起头来。”王爷蹲下身,一手掐住贤王的下颌,微微使力撬起他低垂的头,逼着贤王正视于他。
“你……可认识我?”
贤王怔怔地看着王爷,半响,怯怯地摇头。
靠!这到底是哪个王爷啊?
趴在屋顶恰能听见他们对话的挽云,郁闷地发现电视剧神马的真是浮云,谁说趴在屋顶就能窥视全貌啊?她现在所占的位置就除了四个黑黑地脑袋顶,什么也看不见!
膨胀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奈的挽云只好给自己憋得拼命挠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爷看贤王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心情愈发地好。他一把甩开贤王的脸,起身从袖中抽出一条明黄色的锦帕,擦了擦手。
“你可知道本王为何要留你一条命吗?”王爷将锦帕随手一掷,上等黄箔金丝编织的锦帕在空中飘了飘,打了几个转儿后落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spn
谁说本文不虐!?只有渐入骨髓的爱,才会衍生出极致的痛与虐!爱看虐文的各位大大等着~~哇哈哈哈哈哈哈




挽云兮 第三十七章
“因为——”清冷地语气忽地变得狠绝,“本王想让那老头子好好看看,看看清楚这就是他一心疼爱的儿子,他心中独一二的皇位接班人!就是你这样,一个心智如同婴孩的傻子!哈哈哈哈哈!”王爷抬起一脚便踹向贤王的右肩,贤王闷哼着侧摔倒地。他不哭不骂也不起身,木头人一样静静地趴在地上,听着这病态的笑声夹带着满腔积怨在这空旷大厅的上空起伏回荡。
“我助父皇平定南方霍乱,解决西北少数名族纠纷,查处贪官污吏,事事亲力亲为,件件干的干净漂亮。而你——你又做了些什么?你不学术!你游手好闲!你凭什么获得他心置腹的疼爱?你说说你凭什么!”
王爷邪邪地笑着,他倾下身子,盯着贤王那双毫焦距的眼,一字一句地问:“就凭你那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母亲?她也配?”
贤王低着眼默然不语,任他肆意地辱骂。隐在袖中的手倏地都握成了拳,手背青筋根根爆出。
“老头子也是老糊涂了,居然给我封赏,赶我去封地……他这是怕我夺权!因为我比你优秀!他怕我会阻碍你的登基之路!同样都是儿子,他为何不愿好好看看我?你哪点比得过我?你哪点比我强?”
王爷越说越激动,他一把抓住贤王的领口,怒吼着将他提起,甩向一侧的石柱。
嘭的一声巨响,支撑整间屋子的石柱竟被撞得震了震。贤王痉挛地倒在地上,嘴角隐隐流出腥血。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只是匍匐在地的身躯泄露了他的痛苦,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挽云忽生出一股蓦然的心疼。那个眼神干净神情稚嫩,会脆生生唤她“母妃”的贤王,此时正接受着苦难的折磨……可现在冲出去,既救不了贤王也保全不了自己,除了等待好的时机,她别选择。
折腾了好一阵,王爷始终没听不见贤王的哭闹声,倒也觉得乏了。他苍凉的叹了口气,悠悠地走向帷幔之后。
“为何父皇的眼里永远只有你?为何我璎珞国的历史会一次次重演?……你就是当年的父皇,而我则是那个一身英才处施展的盟王!自古能者居上,盟王亦如是……父皇这是在逼我谋朝篡位!”
“为了与你们抗衡,我收服了天瀚大陆第二大门派!我就是极门的门主!眼线遍布全天下的所不知所不晓的极门门主!他做梦都想拉拢的一支帮派,现在就握在我的手上!”
“表面上我呆在封地日日辛劳地处理政事,实则分身人后赶往幽州。你的差事是我暗中安排的大臣向父皇联名劝谏来的,目的就是骗你来这穷山僻壤,离开父皇对你的层层保护,好方便我的人来对付你。这样日后就算是怀疑,父皇也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王爷不知是哭还是笑,颠赖着身子前俯后仰,抬脚间又踹烂了帷幕内的几把木椅,好似痴狂了一般不休不止,“我不要你死,我只要那瞎了眼的老头子好好地看看,他的继承人,是如何一个半痴半傻的人!而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只有我才是他最出色的儿子!总有一天,他会哭着求我来继承江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扶着黑漆梨木石桌,王爷将心底的积郁化作癫狂的笑,所幸一次挥洒得干干净净!他笑!笑得身疲力尽,笑得头晕目眩,笑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王爷!”黑衣人快步上前想扶起他,王爷却摇摇头制止,自个儿摸着桌腿缓缓爬起身。
这一跌多多少少泼醒了心中一派狂喜的王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拿过茶杯抿了抿,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良久,终于张嘴吩咐一旁静候的两位黑衣人道:“将他的那个随从给我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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