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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莎莎君
挽云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却是决计不会说与贤王听。
那晚,她的本意确实是好好向薛仁夫妻道歉,说到伤心处,两个女人都抹起了眼泪。好在大夫说了,十四夫人的身子并太大损伤,只要调理得当,今后还有可能再次怀孕。听到这个消息,挽云这才稍稍释怀了些。
大哭过一场后,真挚的眼泪终是打破了三人间的僵局。薛仁为了化解悲伤的气氛,起头挑转话题,尔后三人越聊越开,本都是真诚豪爽的性子,自然非常投契。
薛仁夫妻的重情重义挽云是看在眼里,思考再三后,她向薛仁夫妻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请他们在璎珞国内找寻她的哥哥——沐斩风。
找寻哥哥的事不想让贤王知道,是不想落把柄在他手上。
幽州一行,让挽云更清楚的认识了她这位名义上的夫君。他的心机之深,他的情狠绝,都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不是怕,是畏惧。
畏惧他的冷酷情,畏惧终有一日自己也会变成他的利用对象,畏惧他拿哥哥的性命要挟她做她不愿做的事……她之所以这么努力的用冷漠伪装自己,就是不想与贤王靠的太近,不想与贤王有过多的交集,不想……
“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深吸一口气,挽云举目,正视贤王的眼。
贤王心中一动,他抬眼看进挽云的眼眸,看到她眼眸深处的奈与不安,自己也陡升出一阵莫名的慌乱,脉搏阵松阵紧的跳起来,那种强烈的不安令他忽然觉得,她要问的话绝不是自己愿意听到的话!贤王张嘴便想阻止她开口,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如何,你才会放我离开?”挽云长睫微颤,外洒进的阳光在她眼下晕出一圈阴影,斑驳了她的眼神。





挽云兮 第五十二章
离开?
心骤然一紧,莫谦然一把抓住挽云的手臂,用力将她扳向自己。“你……”他的力道不断加重,碾着掌下纤细的胳膊,往日深如墨潭的眸子竟灼耀着烈火般的愤怒:“为什么要走?你要去哪里?”
挽云本不知该如何启口,心慌意乱地被贤王这一怒问,反倒镇定了下来。破天荒没有挣开他的钳制,她抬首对上他的眼。
“单方面毁约是我的不对,但是真的很抱歉,我有我不得不做的事,不得不找的人,还请贤王爷莫要为难我……”
“去找林云?”不耐地打断那不比陈词滥调好多少的道歉,莫谦然挑高了眉角,嘴角明明是翘起的弧度,却笑出冰块还要冷的效果:“沐挽云,究竟是为夫不够吸引你,还是你本就天生狐媚,不甘寂寞?”
“你!”
被贤王讥讽的话语激得面色发白,挽云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她努力抽动嘴角,朝他绽出一抹讨好的笑脸:“王爷这话就不对了,你我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何必一直假装下去?你有你的妻妾,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
“不是真正的夫妻?”贤王眯了眯眼,手中力道再次加重:“你是在意这个?好,那本王如你的愿,现在就要了你!做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
“你敢!”被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疯狂吓得慌了神,挽云惊叫着开莫谦然强压下来的胸膛,“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这样!”
“本王说是就是!”不容许她挣扎,贤王挥袖间点了挽云的穴,“你是本王的女人,以前是,以后也是!”
被点穴定住身体的挽云惊恐地瞪大了眼——她想动,却是动不得。想呼救,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如同一尊雕塑,她只能保持着先前一副拒的姿势,眼睁睁地任贤王修长的手指戏谑一般拂过她的脸颊,尔后轻轻摩挲起她的耳垂……
不要这样……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挽云死死地盯着贤王的双眼,内心所有的伤心害怕恐惧气愤此时统统化作了泪水,一滴又一滴,不甘地自眶中砸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次次不要命地护在你的身前,换来的竟是你的肆意侮辱?
不去看她朦胧的泪眼,贤王大掌一挥,强解了她的衣襟,继而一把搂过她的腰!
哭得稀里哗啦地挽云恨恨咬牙,过了片刻后,眼底的恨意又渐渐变成不解,他怎么……
与说出那般强硬的话恰恰相反,贤王并未对她再做任何进一步地动作。他只是左手搂着她,右手则捻住她的下颚,微微用力将其抬起,朝向他的方向。
几乎是立刻,挽云闭上了眼睛,选择不去看他。
他的眼神变了,不是嘲讽,也并非恼怒,只是简单地注视着她,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可就是这样简单的目光,竟令挽云端地产生一种手足措感。如果可以,她宁可选择他用那能杀死人的骇人目光盯着自己,因为那样至少她还可以狠狠地瞪回去!总比现在输人又输阵的好。
看她绝望地阖上眼,任泪水溢如泉涌,也不愿再瞧他一眼。声息间,莫谦然的心就软了。
难道真的对她用强?
自己不过说了几句,她就已哭得如此厉害,若真碰了她,那她岂不是非寻死觅活的不可?
被脑中突然冒出的“寻死觅活”四个字吓了一跳,莫谦然心中的恼怒顿时褪了个干净。
哎……
也罢,也罢。
奈轻叹,他俯下了身子,在挽云的颊上烙下一个吻,接着,一个,又一个,细碎而柔和,看似心,其实每一个吻都恰巧点化掉她的一滴泪珠。
马车的布帘被风拂起,霎时一米阳光洒进,在紧拥的男女身上曜出一层淡雅的金光。白衣男子不断地轻吻着怀中双目紧阖的女子,细细而密密,为她吻化掉面颊上的每一颗泪珠……
“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的身边,”轻吻地间隙,莫谦然的唇自挽云的右颊划过,停在她的耳侧低低靡语:“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
不!不是!
被他吻得有些头晕脑胀的挽云,在听到他的低语后,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浇了盆冷水,顿时一个寒颤!
不!我不是你的女人!
不要再自说自话地定义我的人生了!我是沐挽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
倏地睁开眼,挽云只觉得心口一灼,被定住的身体居然又能动了!想也没想,她抬手一掌便袭向贤王的胸口,心中的怒火瞬间找到了一个倾泻口——嘭的一声巨响,外放的熊熊真气竟将马车四壁全部冲毁!
“王爷!”“公子!”几声惊叫同时响起,几抹黑影及黛影以最快的速度冲至他们身边。
收起护体的罩气,贤王摇摇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目光却至始至终与挽云相交织。
两双精厉的眼睛死死咬住对方,惊异与恼怒,彼此交叠。
挽云身周橘色的真气逐渐淡薄,苍白脸上血色尽失。本就旧疾未愈,刚才那一怒起而攻,几乎耗尽了她体内所有的真气,现在强撑着维持防御的姿势,已是极限了。
不能放弃,不能输……她在心底反复地告诫自己,不要再被他人掌控自己的命运!不要再被动的卷入她不想卷入的世界!
她不要,不要!
“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看着她紧捏的拳头抑制不住的颤抖,看着往夕粉润诱人的唇瓣被她咬得几乎渗出血来,明明心都痛了,可莫谦然还是口是心非的嘲讽道:“逍遥殿的女子还想在本王面前装贞洁烈女?真是旷世奇闻。”
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看着眼前重影叠叠的那张脸,挽云咬着牙,一字一句皆是狠绝:“就是撑到死,我也不会让你碰我……”
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碰我,绝对!
这是挽云晕厥过去前,脑中最后的想法。
再次醒来时,已是在路边客栈,一张简陋的床上。
旧伤添新伤,加诸真气耗尽元气大伤,还有谁能比她更悲催的吗?
“夫人,你好歹吃一点。”若琴坐在挽云身侧的床塌上,手中捧着热气腾腾的鸡汤,握着汤匙的手温柔的伸至挽云嘴边。除去琴儿那张假面具的她,多了份清秀,少了份风尘,平和的气质宛如和煦春风,丝丝皆暖。
摇头,挽云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
见她不言不语,若琴叹口气,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就算你不替自己想,也替公子想想。虽然我不知你们究竟闹了什么矛盾,可我随公子多年,还从未见他如此任性。你一天不吃不喝,他也跟着不吃不喝。你不愿见他,他也不来看你,你们这样相互折磨,又是何苦呢?”
“那你呢?”挽云沙哑着嗓子,忽然转目望向若琴:“将别的女人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硬凑在一起,你难道心里就好受吗?你这又是何苦呢?”
被她一语刺中心底的痛处,若琴的手不禁一抖,汤匙中的鸡汤泼出了几滴。努力沉淀下脑中不该有的杂念,若琴浅浅的笑了:“公子幸福,若琴就幸福。”
“屁啊!”挽云被她平淡的微笑气得连脏话都飙出来了,不知哪来的精神头,她居然一骨碌地爬起了身子,一伸手紧紧抓住若琴的肩膀。
“女人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夺!我拜托你,你是正室,面对小三要奋起反击你懂不懂?”某小三一脸正义唾沫横飞:“你越是忍让,只会让自己的男人离你越远!姑且就是放纵沉默就是认可!现在你要做的,是二十四小时粘着自己的男人,吃喝拉撒一刻也不放过,让他再也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到处沾花惹草!”
“咳咳……”莫谦然的咳嗽声忽然在门口响起。讲得正起劲的挽云听到了,前一秒还生龙活虎,下一秒就病入膏肓,一手扶额一手捂胸,用虚弱比的飘忽嗓音沙哑道:“若琴啊,我好难受啊,我睡一会啊,麻烦你寸步不离地照顾下高烧不退的我……”
“若琴,先退下。”低沉的男性嗓音很是磁性。
“是。”若琴收回手中的汤匙,伏了伏身子,二话不说起身离去。
喂喂喂别走啊你……挽云在心底哀嚎,刚才跟你讲那么多难道都白讲了?




挽云兮 第五十三章
依旧一袭白衣的莫谦然踱着步子迈入房门,与若琴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微微颔首,在她耳侧轻声道:“辛苦你了。”
若琴的步子一顿,可莫谦然并未停下脚步,两人仍是错身而过。若琴只是愣了愣神,继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余光撇到他越走越近,六神主的挽云猛地一下又缩回了被子,双手抓着被沿一把罩住全身,连脑袋都蒙在里面不肯露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床前。感觉到床微微的下陷,挽云知道是贤王坐在上了她的床榻,顿时紧张得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莫谦然双手敛于袖中,偏过头,静静看着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的挽云。他既不说话,也不动手扯她的被子,只是静静地杵坐在床榻之上。
挽云躲在被子里也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引狼入被”失了清白。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一个坐着,一个躺着,谁也不开口,谁也不愿动,就这样任时间飞逝而过,直到太阳落下山头,月亮爬上山巅……
“咕嘟……”某人不争气的肚子打破了一室静谧,随即床榻那边微微动了动——莫谦然换了个姿势,仍旧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不过嘴角多了抹奈的笑意。
躲在被子里的挽云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要耍个性一整天都不吃不喝了,现在落得自己肚子饿不说,还徒当笑柄被他人笑话……
“知道错了吗?”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莫谦然倾下身子,隔着被子轻声的问,语气里明显夹杂着强忍的笑意。
“知道错了。”挽云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回答。
知道错了,真的,她真不该拒绝那碗鲜美的鸡汤……
“知道拒绝做本王的女人有多愚蠢了?”
哈?
猛地一把将被子掀开,挽云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在外,冷冽的望着贤王:“我觉得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后悔自己不该耍性子不吃……诶?”
一盘色香味绝对俱全的糕点伸至她的眼前,生生切断了挽云嘴里剩下的话。莫谦然见她看着食物时直勾勾连眼都舍不得眨的傻样,嘴角不自觉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知道错了还不快吃?”
“你……”对上他的侧脸,一瞬间被美食冲昏了头的挽云居然心底有点小感动,这个男人是故意这样说这样做的吗?怎么突然感觉他……有那么一丁点……小贴心?
看她裸露在外的大眼睛毫不避讳地闪现出对食物的渴望,却又因为畏惧他而不敢伸手去拿的纠结模样,莫谦然这回真的笑出了声:“想吃就吃,本来就很平,再饿下去就饿没了。”
这话很显然,是在说她的胸。
“你你你你你你你……”方才生出的好感下一秒便被他给灭个个干净!挽云正想伸出的爪子立马又缩了回去。
士可杀!不可辱!不吃了!打死也不吃了!
一把抓起被沿,气鼓鼓的挽云又躲回了被子里。
这就生气了?莫谦然奈的叹口气,左手扯开她蒙在头上的被子,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拈起一块莲花糕,精准的塞入她的口中。
“唔唔……”为了以示清高,挽云本想将莲花糕愤恨地一口吐出,再潇洒的冷笑道:“你以为区区美食就能令我屈服吗?”
可理想总是美好滴,现实总是残酷滴。一旦舌尖品尝道那股酥松香软的美味,就再也舍不得离开。挽云“唔唔唔唔”看似在垂死挣扎,其实唇齿摩擦间莲花糕已不知不觉的下了肚。
偏偏某人极好面子,实在不愿让贤王知道,他强塞入她嘴里的糕点已经被自己很没骨气的吃完了。于是只得自作自受,鼓囊着个嘴假装自己依旧塞了满口的食物,眼睛直愣愣地瞅着他,眸中居然还射出了一股宁死不从的铮铮气慨!
只可惜,一切都瞒不过明察秋毫英名神武的长羡公子。再度拈起一块莲花糕,莫谦然嘴角泛起的笑意更甚,“真够倔强的。”话音刚落,手中的莲花糕再度塞入了挽云嘴里。
知道自己的小伎俩被看穿了,挽云也懒得再装清高。民以食为天,为了面子饿了老天,实在是太不划算!管它呢,甩开腮帮子先吃为快。
莫谦然眯缝着眼,看她与豚鼠二致的难看吃相,眉间眼角满满溢着微笑,又道:“不过呢……本王喜欢。”
“额!”若不是死死咬着牙关,挽云真的会喷他满脸的莲花渣渣!撑着满嘴的食物,她哀怨的望向贤王,口齿不清的嘟囔:“腻哟鬓啊!”
“我没病。”莫谦然居然还听懂了,他抬手抚向挽云的脸颊,“若真有,就是心病。”
心病?裹着被子的挽云不由地浑身一颤,你不会要对我说我就是你的心病?
“而你,就是我的心病。”
又是一个寒颤,挽云绝望地摇摇头……心病且需心药医?
莫谦然微凉的手滑过挽云瓷般细嫩的肌肤,最后停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半响,他启口,柔情万分地道:“而心病且需心药医……”
短暂的沉默后,鼓囊着嘴的某“豚鼠”真的忍不住了,“噗”地一声嘴里的食物喷了莫谦然一脸一身,拍着掉满食物渣渣的被褥,挽云笑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听过告白,没听过这么老套的告白!有木有!有木有!
在挽云张狂的一连串笑声中,涵养极好的莫谦然不禁气黑了脸,他抬袖,默默拂去粘在脸上的食物残渣。自以为营造了浪漫气氛,说着感人至深的情话,女人便会手到擒来的莫谦然,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以往女人们都是削尖了脑袋都要往他这个出身高贵英俊不凡的皇子身边挤,但他没一个看得上眼的。现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个能让自己心动的,她非但不接受,反倒还想逃!这让叱咤江湖的长羡公子,亦是放浪形骸的贤王他面子往哪里摆?
他承认,那日他是被她的决绝一时气昏了头,才会狠下心来对她用强。可在挽云昏厥之后,莫谦然将自己锁在房里思考了整整一天,思及父母辈的恩怨情仇,高傲如他渐渐领悟到心甘情愿总是比强取豪夺来的好。再三犹豫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好,她不主动,就换自己主动!
可莫谦然怎么也没想到,面对自己精心准备的初次告白,眼前这个女人不是感动,不是飙泪,而是张嘴喷他一身一脸的食物残渣!还笑得花枝乱颤的!
这一切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你笑什么?”压抑住心底的不快,莫谦然低沉着的嗓音问道。
终于意识到自己也太不给贤王面子了,挽云这才停了笑,尴尬地挠挠脸,真诚道歉:“我错了,我不该不分时间场合地点的乱笑。”
尤其不该在吃东西的时候笑。这不,果然都喷了……挽云默默拎起被褥,拂去上面掉落的食物残渣,继而飞快的缩回温暖的床榻,慵懒地伸个懒腰,“我累了,特困。”
言下之意是,求您请快点走,别打扰我睡觉。
假意听不懂她的话中有话,莫谦然大掌一挥,掀起被褥一角,挽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躺在了她的身侧。
“我保证不碰你。”趁她握紧的拳头还未打到自己身上前,莫谦然沉沉道:“我很累,很累……太多的事情压抑在心底,只想找个人倾诉。”
千古不变把妹第一法则:女人总对别人的隐私情有独钟,男人可利用自己的秘密抛砖引玉,若是运气足够好,定能顺利换来良辰美景佳人相伴。
很显然,莫谦然的运气便不差。
“你想说什么?”善良的挽云哪里想得到这是个圈套,听着莫谦然略带沉痛的叹息,于心不忍的她一不小心便上了某人的套:“你尽管说,我会替你保密的。”
吃准了她的心软,旗开得胜的莫谦然比心伤的长叹一口气:“我,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千古不变把妹第二法则:面对心软又善良的女人,掰也要掰出一段惨绝人寰的故事,最好在她听得泪水翻飞鼻涕横流之时,体贴的送上宽阔结实的胸膛供她倚靠,如此一来,虏获佳人芳心之事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
莫谦然一直不愿对任何人提及自己的往事,只因那段回忆弥漫了他所有的不堪与心伤。但那个“任何人”,却不包括沐挽云。
他知道,她从走进他的生命开始,便是最特殊的存在。她一个担忧的眼神,一个温暖的微笑,一个倔强的身影,总能让他蓦然失神。也只有她,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流连在她不经意间展现的美好中,日益沉醉,直至难以自拔……




挽云兮 第五十四章
沐浴在这温凉的月色下,嗅着身侧的她散发的幽幽体香,莫谦然的心彻底的迷醉了。他想她自己过往的一切一切,论是美好的,抑或丑恶不堪的,他都想让她知道。
他愿,以自己一颗赤诚的真心,换取她的驻足停留。
“我五岁那年,母妃突然不见了。宫里的人们私下都传,说我的母亲为了另一个男人不惜抛家弃子也要以身相随……也正因为如此,总有人在我背后偷偷议论,骂我们母子各种难听的话语……”
“记得我六岁那年,突然生了一场怪病,宫中御医们都束手策。病中的我浑身力,只能日复一日的躺在床上。后来承蒙我的师傅亲自为我找寻病因,这才查出是东宫的静妃,怕我威胁她肚中胎儿的帝位,在我的被褥中放入了数十条吸血虫……还有八岁那年……”
那夜的长谈,一直持续到快天亮。
莫谦然遵守诺言,至始至终也没有碰挽云一个手指头。他们只是简单的肩并肩躺着,像一对最普通不过的朋友一般,随心所欲的谈天说地。说到开心处,一同哈哈大笑。说到伤心处,一起长吁短叹。
挽云的真挚,令莫谦然体会到了他从未感悟过的舒畅。
她不会像别人一般,因为忌讳他贤王的尊贵身份,而用虔诚的字眼卑微的讨好他。也只有她,会视他的身份地位,权当他是个普通人,用最质朴真实的反应,与他一起笑看人间冷暖。
只有她,只有她……
天将明时,困顿的挽云终于抵不过睡神的召唤,迷迷糊糊地阖上了眼。莫谦然看着身侧的她,嘴边不自觉的泛起笑意。这个女人,自己决不能放过。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格外的沉,直到日落西山之时,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房外,有两人在低低耳语。
“若琴王妃,您看需不需要叫醒王爷和夫人?他们都睡了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
“就让他们睡,公子好久没能睡个安稳觉了。”
“可是那边……”风厉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
“怎么?有消息了吗?”若琴的声音隐隐透着欣喜。
“是的,林姑娘已经抵达了安县的边界。看脚程,应该是为了凑今夜万佛节的热闹……”
安县的万佛寺天下闻名,一年一度的万佛节更是享誉四国。各路游客,但凡心诚者,都慕名而来,只愿在这万佛显灵的节日里,求得自己心中所愿。
“还真没想到,林姑娘居然是个心诚向佛之人。”若琴半是唏嘘半是感叹。
“她?”风厉用鼻子嗤了口气:“她算哪门子心诚之人,真不知为何王爷要不顾一切地接近她。”
“风厉,公子的心思,又哪里是你我能猜的?你不要忘了,他不仅是一国王爷,更是英震天下的极门门主……”若琴淡淡地责斥道。
“是啊,王爷还是长羡公子,这真感觉是做梦一般。”经她这么一提醒,风厉就忍不住地一个劲咧嘴傻笑:“极门的长羡公子一直是我心中顶礼膜拜的大英雄,真没想到他竟就是与我们朝夕相处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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