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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莎莎君
轩辕将军们不由又额角滴汗——他们是在闹内讧吗?话说为什么要在轩辕营帐门口开打?要打就不能走远点打?损坏了军帐里太子殿下的贵重物品可怎么办?就算没有损坏东西,血飙到尊贵的太子殿下身上也是不好的啊!
太子殿下倒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军帐,只见他单手支颊悠闲地看着,时不时指尖一,小红果子皮一剥便飞入他性感微张的嘴——居然还是边看边吃!
六条黑影顷刻间缠上挽云,流光飞虹闪着寒光不断逼近,只要一触,便是血溅一地。
压下喉头即将喷薄的热液,挽云聚气凝神,宽大白袖瞬间如拢白雾,一挥一转竟在周身布下熊熊真气!
锵!锵!锵!连着几声脆响,寒光雪刃接连被真气开,天女散花似的满天飞,六名黑影亦同时被真气撞飞,不偏不倚恰好倒地一圈。
隐卫们不甘,挣扎着还想起身,挣了挣却发现自己手脚都是麻的,根本动不了!
直至这时,他们才知道对面女子的厉害。
倒地的雷厉惊异地大口喘气,尤记今年夏天,她还只是个招式粗劣日日蹲马步的唯诺女子,不过半年时间,她竟能成长至如此!简直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
能够在顷刻间布下如此一漏洞的雄厚真气,全天下能做到的,恐怕不足五人。青莲夫人,真乃女中豪杰矣!
看着她口吐鲜血,却依旧强撑着站立之姿,隐卫们似乎隐约有些明白,为何历来清心寡欲的主子,唯对此女子倾心至此……
在隐卫们敬畏的眼神中、轩辕将军们惊吓的抽气声里,挽云喘着粗气倏地抬眼,身周雾色真气还未散去,她那赤血眼白已渐渐转淡,琉璃眸子比那九天星辰还要亮,钉子般盯向营帐最高位,翎云。
往夕都是你助我、护我。今日,且让我为你放手一搏!
黑衣红纹指尖一滞,隔着数丈迎上她的眼。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清澈,绵长,似情,似怨……电光火石间,翎云仿佛看见沉睡在自己脑海中一双剪水秋眸倏地睁开!——倔强中带着俏皮,眨一眨又是另一番风味……
这是?
翎云有心要探个究竟,集中精神欲看得更清楚,眼前却忽然莫名发黑!来不及多想,他赶忙撑额,大口深深呼吸。
脑中幻想已消失,可心头那股淡淡的牵绕感却挥之不去。
究竟怎么回事?那是……谁的眼睛?
挽云越过隐卫,踉跄着步子上前。帐内轩辕将军们见事不好,一拥而上层层护在太子殿下身前,数柄刀剑锵然出鞘,一致对外,齐刷刷指向屹立不倒的璎珞使臣。
大敌当前般的紧张氛围里,挽云的身子突然晃了晃,轩辕将军们眼皮立即也跟着跳了跳。还正思考着哪个功夫最好,派他先去探探底,却突闻噗通一声脆响,将军们转头定睛一看,尔后集体怔然。
白衣璎珞使臣双膝跪地,眼眸笔直望向太子,随即伏地,重重一个响头磕下。
“轩辕太子若不弃,沐某愿抛去名利官位,跟随殿下左右,誓死效忠!愿殿下成全!”
敌人帐前,倒戈相向,背水一战,名扬四国。
史称,徐山之叛。
决帝五十四年元月,璎珞轩辕各率十万大军隔徐山遥遥相对。战局一触即发之际,璎珞主帅贤王忽急转直下,不顾部下拼死力谏,领十万大军不战而退,速速撤至两国边界线外。
轩辕主帅睿太子闻之,并未下令趁胜追击,反而负手下令班师回朝。
璎珞顺利收回苍山地界,轩辕成功捍卫主权领地,双方谁也未落得下风。徐山一战,不了了之。
顺带一提,徐山一战当中还有一个小插曲——徐山之叛。
此事版本诸多,众口不一。就璎珞版本来说,大抵是这样:璎珞沐氏使臣临战畏惧,不惜倒戈相向投奔敌军营下,实乃吾国官僚之败类!
就轩辕版本来说,大抵是这样:璎珞使臣即将离去那刹,忽然醒悟两军差距如跨鸿沟,两国待遇差距更是一个天上一下地下,感慨老天不公之余一口鲜血喷出!瞬间打通任督二脉,真气得以贯通全身,以一敌六之拉风战绩成功脱身旧主,屈身太子脚下以求一官半职。
就在场负责端茶送水的随军大妈的版本来说,大抵是这样:使臣小哥瞅着俺们太子俊俏,一脚把老相好贤王给踹了,死皮赖脸要跟着俺们太子,没了。
事实证明,大妈您真相了!
时光再回溯到徐山之叛那日。
斜阳西下,白衣纤瘦男子跪地不起,一声沉喝震得整个营帐都在颤:“求太子殿下成全!”
座下太子定睛瞧了阶下那抹白影半响,直到轩辕将军们举剑的手都麻了,这才哈哈一笑,挥手道:“丢出去。”
“啊?”挽云错愕昂首,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指着自己的鼻尖难以置信地问:“你、不、收、我?”
“我为什么要收你?”太子殿下低头开始剥小红果皮,“看你贰臣当得这么顺溜,想着也不是正路之人,收你等于收麻烦。”
“……”
挽云愣愣地看着吃小红果吃得不亦乐乎,偏偏还风姿依旧优雅的翎云,突然觉得这样的他真的很欠扁。
可不可以,上去打他一拳?
怀着美好念想,下一秒,沐氏叛变使臣被丢了出去。
也是从那日起,沐氏叛臣臭名远播,成为四国当仍不让准贰臣第一——可悲地不是做贰臣,而是想做贰臣,别人还不要!
此准贰臣忒没节操,轩辕太子指名不要,她竟不死心,一路尾随轩辕大军回京都。期间数次与太子殿下在歇脚的小庙、城镇的驿馆“不期而遇”,论太子随从如何地毯似搜查,哪怕将所有老鼠能钻进来的洞都给补了,也丝毫不影响沐氏准贰臣时不时地鬼魅出现亲切骚扰。
提起这位准贰臣,随军大臣们一个头两个大。论武功,轩辕将军里武功最高的也不是“他”对手;论智谋,丫的也还挺聪明,兵法之计“他”一眼能识破,使毒、下药这种下三滥手段也撩不倒“他”。若非太子殿下日渐沉默寡言,近日愈发少与他们交流,随军大臣们还真怕殿下会发飙直接怪罪到他们头上来。
经过一段时间明里暗里的偷窥,挽云已经渐渐摸清了翎云瞳色的变化规律——旭日东升起,他的眼眸便会由本来的棕色转黑;日落之后,又从黑墨转棕。至于身体上其他的具体变化,因为接近机会实在是少,挽云还没有探出什么值得深究的线索。
瞳色改变,究竟意味着什么?又是否与他失忆、性情大变有关呢?
一向极富探究精神的准贰臣实在按捺不住自己对事情真相的向往之心,遂响指一打做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只有赤诚相见才能找出可疑之处!
可怎么才能赤诚相见呢?
……好,貌似只有在他洗澡的时候。
今夜,夜黑风高。今夜,阴风阵阵。今夜,有人偷偷摸摸溜上来驿馆屋顶,踮起脚尖,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又一点,轻轻挪向那哗哗流水之声。





挽云兮 第九章
像沐挽云这种级别的高手,别说是爬屋顶偷窥,就算要神不知鬼不觉溜进屋子,倒挂在人家屋梁上瞪着眼睛看也不是难事。
不过……如果偷窥对象是太子殿下,那就另当别论了。
挽云对翎云的身手始终是很敬畏的。你瞧他那脚,似动非动间,方圆一里地的地砖都能被他震碎!风一吹,丫的地砖粉末漫天飞……这还不算什么,你再瞧瞧他那手,掌心翻覆里别人一幢楼就垮了!好家伙,这身手不进拆迁队真可惜了。
感慨万千地趴在屋顶上,吹着冬夜刺骨寒风,听着屋下热水淋淋的滴答声,挽云直接可以想象到翎云在雾气腾腾中露出的玉色肌肤,脸颊蓦地一红。没几秒,又理直气壮地将被风吹到脸上的刘海撩开,撬开一块屋瓦,两眼清亮地往里头钻——喵了个咪的,这是老娘未来的男人,有什么看不得的!
一旦有了色胆,其他什么都是浮云。白色身影躬身缩成一团,死猫似的趴在太子屋顶,猛烈的寒风里彻底没了发型。
袅袅白气携着淡淡芬芳,裸身男子半坐着浴桶里闭目养神,白日里始终冷冽如玄铁的五官,在这清辉夜色里却是温柔的……
挽云最熟悉的,那个温柔的翎云。
这一刻,挽云真的生出一股冲动——扒了着房瓦、直接跳下去抱住他!不该看的地方眼睛自动生成马赛克,其他的她什么都想不管,只想要立刻紧紧抱住他!留住此刻他还未褪去的柔情,用自己的温暖驱赶他身上本不该属于他的冰凉情!
手指颤抖地扒住房瓦,挽云忍了又忍,拼命将这个荒诞的想法压了下去。
不行,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要保持冷静,一旦慌了手脚就前功尽弃了……
“看得过瘾吗?”
僻静夜里,却有一矫健身影神不知鬼不觉落在挽云身旁,跟她保持同一个趴姿,撅着个屁股也撬开一块房瓦,眨巴着眼睛往下瞧,边看边在挽云耳侧嘶嘶:“这有啥好看的?白呼啦的就能瞅着一脑袋,老夫还当你见到啥血脉喷张的镜头了呢,瞧你这小手捏得,瓦片都快碎了……”
“谁!?”
浴桶中的翎云倏地睁眼,手腕一翻,搁在屏风上的布巾霍然飞起,不偏不倚将他站起的身体围住,右后肩一块深黑印记剜在玉色肌肤上,毛骨悚然地邪魅之气。
“咦?”导致两人偷窥行径同时暴露的那人还傻呵呵一笑,“老夫说怎么眼熟,这不是翎儿吗?”
“咦你个头!还不快走!”挽云根本没听清他咦什么,连那团深黑印记究竟是什么图案也顾不上看,运气拖起那人便撒开脚丫子玩命地跑。
“诶哟诶哟!别扯老夫的肩!”那人扑腾地手一个劲地嚷嚷:“你个窝囊废!偷偷摸摸算什么!被发现了还想跑?”
“不然呢?”挽云扯着老头在树梢间穿梭,恶狠狠地道:“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我刚才就得手了!”
“得手?”老头这下来了精神,也不跟风筝似的任挽云拽着了,昏黄老眼贴上来对着挽云眨啊眨,两条老腿也开始象征性地跟着蹬树梢,很八卦地奸笑:“来!给老夫说说,怎么个得手法?”
跑了也有一段距离了,荒郊野岭没什么好追的,挽云这才一个翻身落下,落地时还特意留心了下老头的脚,提起他慢慢放下。
“看不出来,你小子虽然好色又胆小,还挺细心的。”白胡子胖老头呵呵笑着来拍挽云的肩,手不大,硬的跟铁似的,拍得挽云龇牙咧嘴的。笑了没几声,老头又开始挤眉弄眼:“诶,你方才还没回答老夫呢,怎么个得手法?”
“你、你……你为老不尊!”挽云没好气地躲开他接连的铁掌袭击,脸颊唰地一下红透。都一把胡子的老人家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真是不知羞。
“你胆小如鼠!”老头一口顶了回去。
“你老不正经!”挽云不甘示弱。
“你鼠目寸光!”
“你倚老卖老!”
“你鼠窜狼奔!”
“你干嘛老说我是鼠!”挽云不爽了。
“你干嘛总提我老!”老头也不高兴了,“小辈忒礼!吃老夫一拳!”言毕,抡起拳头呼哧呼哧真往挽云身上砸!拳未到风已至,身手极利索,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速度。
挽云侧身躲过,怒道:“老人家,你别欺人太甚!”
“老夫就是欺负你,你又怎么样?”老头见自己一拳竟被躲过,还真的较上劲了,接连逼近三招,一招比一招认真,最后那掌竟还带了真气!
挽云一按一借力一俯身,均安然躲过,看着对面老头气得嘴角直抽抽,她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瑟瑟寒风里一番淋漓奔逐,一段畅快对骂,一场恣意打斗,这种自由自在没有压力没有束缚的感觉,遥远得仿佛跨越了一个世纪,终于再次降临。
多久没有真正的笑了?
她不忍回忆。
沐挽云,不要抱着悲伤不放,那样你只会寸步难行……忘了,肮脏的恶心的难过的统统忘了。你瞧,现在的你不也还能畅快呼吸在这天地间吗?
“小辈还笑!看来老夫不好好招呼你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头三招都没中,一回头还见这厮白衣小辈咧着嘴笑容灿烂,以为自己被鄙视了,气得头顶冒烟,双拳凝气挥出:“看招!”
这次还真的就不客气了,挽云躲了几步,老头来势愈发凶猛,逼得挽云处可退只得还击。十招、五十招……老头竟越打越精神,招式百出身手迅猛,下山猛虎似的打得挽云有些懵了,迎面凌厉掌风夹着老头嗤鼻一笑:“原来是逍遥殿的小辈。”
提起精神,挽云集中精神专心对敌。此乃高人,不仅武功强于她,还使得百家功夫,不要自己一个不小心小命就丢在这里了!
电光火石间又是五十招,老头打着打着,撇着嘴角喃喃:“你这小辈功夫不错。”
这回挽云一心拆招没有回嘴。你看着她挺轻松,其实不然,恐怕只要稍稍松懈一点,便会落了下风。
又是五十招,老头打得没劲都打哈欠了,嘴一张眼刚准备闭上,只剩下一条缝时又唰地一下猛然瞪大!一翻身也不打了,扯着对面挽云一同落地。
“说!”
仰头一喝震得树林枝叶都在颤,老头起先那玩笑劲都没了,瞬间汹涌气势宛如雷霆万钧,单手钳住挽云的脖子往树上一。
“说!你不是我派弟子,怎么会使我们门派的功夫?”




挽云兮 第十章
“你们门派?”
挽云挣了挣,居然没能挣出老头铁钳般的手。只觉得肺部空气越来越少,眼前金星直打转,估计他再不放手自己真的会被活活掐死!
“鼠辈还不快说!你从哪偷学的!”
“没……偷学……”挽云被掐得整个脸部涨红,就是死不认账。
她身上只有两个门派的功夫,逍遥殿与翎云的师门。这老头既然说是他们门派的功夫,可见他就是翎云的同门!
尤记在九方时,翎云的师兄发现翎云将真气渡给自己,脱口而出便是一句“你不要命了”。那还只是渡了真气,若再加上外传师门功夫,翎云就算有两条命都不够折腾的!
“说是不说!?”
老头见挽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有气,手臂发力竟将“他”整个提起压在树上,两道白眉倒竖十足的凶神恶煞:“鼠辈再不说,信不信老夫将你整个皮给扒了!”
“你……二了……”声音越来越小,头晕眼花的挽云努力勾起唇角朝他笑。
老头耳朵倒挺灵活:“二?……我二了?什么意思?”
趁他走神的刹那,挽云腾空的脚一踢,踹开老头后连呼吸一口都顾不得,紧接着又是一个翻身后退三丈。
“鼠辈好生狡猾!竟出昏招!”老头捂着肚子直哼哼,心头不禁有些发凉。方才明明掐得这小子都快翻白眼了,“他”居然还有气力瞅准漏洞逃脱!这一脚力道还不小,宵夜都快被这小子从胃里踹出来了……
“所以说你二嘛。”挽云按着起伏的胸口喘气,边喘边笑:“老人家,刚才你真不该把我提起来,不然也不会被我趁机跑了……不过后悔也没用,现在你休想再近我身!”
“诶,你掉东西了。”老头勾着脑袋指指两人中间的空地。
挽云抱胸不削一顾:“少来,以为这样我就会上当?我才不会过去自投罗网。”
“真的掉东西了!诶呀,说你是鼠辈还真没错,胆子小得跟芝麻米粒似的,没出息没出息……”老头叹息着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身子在灌木丛中摸啊摸啊,摸出个晶莹剔透的长方体,拿在颠了颠,挑衅地望向挽云——老辈威严,还能骗你不成?
看清楚他手上的东西,挽云一巴掌拍上脑门,肠子都悔青了!
碧蓝暇,苍劲正楷挥洒其上,正是象征翎云身份的那枚令牌。
虽然身边始终不乏精致贵重的饰品,可挽云什么也瞧不上,唯一随身带着的只有这个。这是翎云的承诺,一个未说出口的承诺,她舍不得就这么还给翎云……
果真感情用事只会坏事。要是她早还了翎云也不会有现在这茬。翎云这么重要的令牌在她身上,她又学会了翎云师门的武功,这老头若要是想不通其中原委那他就是老年痴呆!
“哈哈,瞧你那脸吓得。”老头限享受其中的乐趣,看够了热闹才举起令牌,眯眼对月一字一字念起来:“轩……辕……?”又翻了一面,眨着眼睛费力地瞅啊瞅啊瞅,终于在背面的角落里找出四个繁体小字,费力的辨认:“轩……辕……翎云!”
“嗯?怎么是翎儿的!”老头这下彻底傻眼了,举着令牌怔怔地看挽云,“你怎么会有翎儿的令牌?”
“……”挽云不说话了。说错一个字都会害了翎云,那她干脆什么都不说。
“你怎么会有我翎儿的令牌?”老头复读机似的直嚷嚷:“翎儿的令牌?这小子怎么会有?难道他跟翎儿……赫!不会!翎儿不会这么没品的,上次他还跟我说喜欢女人来着……不对,这小子会我们门派的功夫,又有翎儿的令牌,这事八成跟翎儿有关……难道翎儿换口味了!?诶呀诶呀,这可怎么得了啊?我家宝贝翎儿啊,你也忒不争气了!”
老头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原地打转转,脑门上都是汗还在月色下反光,大灯泡似的很是搞笑,严肃的气氛完全被他破坏殆尽。挽云见他这么紧张翎云,想必他们的关系不简单,索性玩起旁敲侧击:“我说老人家,你口中那个翎儿是你什么人啊?”
“我的干儿子!我师兄的乖徒儿!”老头不爽地瞪眼,抱着令牌直往怀里藏,眉头一挑又想起了什么,挥舞着双臂往挽云这边冲:“我不管翎儿为何教你功夫,杀了你这鼠辈灭口再说!”
“等等!”
挽云手一撑做了个停的姿势,生生将老头阻住,“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
“干你屁事!”老头一口唾沫星子甩挽云一脸,叉腰吼道:“还有什么遗言快说,说完老夫就送你上路!”
“有。”挽云这会老实了,捂嘴颔首,娇滴滴道:“实不相瞒,老人家,其实……我是女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不假,挽云顺手用袖子把抹在脸上增添肤色的颜料给擦了,取了箍发的白玉发冠,任三千黑丝瀑布粼粼散下,清秀的男子转眼竟变成了绝美的女子。
“你、你、你……”老头真想不到这鼠辈居然还是个女的,舌头打结了半响,脖子一梗又恢复了原来那副凶样:“我就说逍遥殿什么时候改收男弟子了,搞了半天就是个女的!哼!就算你是女的又怎样?一定是你勾引翎儿铸下大错!女人老夫也照杀不误!”
“诶诶,我话都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挽云不耐烦地皱眉,双手温柔地抚上自己的肚子,满脸母性光辉的微笑:“而且,我还怀上了你干儿子的骨肉……”
一秒、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两分钟后,石化在当场的老头终于回过神来,抱着脑袋蹲下身子,可怜兮兮开始抽鼻子:“翎儿你好坏,有了意中人居然不第一个告诉我,呜呜呜呜呜呜……”抽了半天又开始得瑟:“不过,还未娶进门就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如此生猛很有老夫当年的风采啊!”
“我说老人家。”挽云真的不想打断老头的自我陶醉,不过她耐心有限,尤其是在这种糟糕的境况下,时间显得弥足珍贵。
老头抬头,四十五度朦胧迷离地眼神。
挽云指指肚子,“有没有藏红花?我准备把孩子打了。”
“什么!”一声震天狮吼里老头霍然跳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准备打掉孩子。”挽云伸出小指开始掏耳朵,“反正他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孩子生下来也没照应,还不如打了算了。”
耳廓一颤,老头眯眼:“人不人鬼不鬼?什么意思!”
“诶?你还不知道?”挽云袖子一甩,满面忧愁地叹气:“哎,我那苦命的未婚夫君啊……”
半个时辰后,热闹的小镇夜市渐渐冷清了下来。小镇上最大的一家衣店里,老板窝在柜台后连连打哈欠,正欲清点一天的帐目然后收摊回家,账簿才拿起,又被迎面一股猛烈的风吹到了地上。
“他奶奶的!”老板抱怨了一声,弯腰准备去捡,店内突然乍响一连串嘹亮的笑声。
从天而降的白眉胖老头双手叉腰,很牛逼地站在店内一排女装前,对另一名披头散发却美得如同天仙下凡的女子正义凛然道:“放心,如果真如你所言,老夫一定帮你帮到底!去!挑一件最妖艳的衣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老夫带你去勾引我干儿子!”
从柜台下爬起的老板听到最后一句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站稳,赶忙热情地搓手上前道:“两位客官喜欢什么样式的衣裳?”
白眉老头大掌一挥:“越风骚越好!”




挽云兮 第十一章
老板瞅了眼一旁脸色青黑的天仙美人,嘿嘿嘿地讪笑:“有的!有的。除此之外,大爷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别的要求嘛……白眉老头转过头,认真地开始打量挽云,从上瞧到下,从前瞄到后,仔仔细细看过一遍后,坚定地点头:“老板,再来一对垫胸的布包!”
“我靠!”
挽云羞得脸通红,一跺脚赌气转过身去,真恨不得将这大大咧咧口没遮拦的师叔直接踹出店!
还有完没完?有没有必要个个都嫌她胸小啊?她还是处于发育期的少女好不好?还有发展空间的好不好?不要总把她当做更年期的妇女对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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