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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燕归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饭里有毒
第三天,薛美娟一早赶来,苏雪岩不肯回去休息,坚持要等专家会诊结果。直等到上午十一点,专家会诊才得出结论,负责苏安福手术的主治医师康永华对薛美娟说:“患者经过第一次急救手术后48小时的观察,配合我院多名资深专家的分析讨论,建议给患者进行取骨手术,最后决定由我来负责整个手术过程。
但是,手术的难度很大,需要避开坐骨神经,取出碎骨打上钢板,而且碎骨中又有两块是卡在骨缝里,手术有巨大风险。”康医师推了推眼镜,看了薛美娟母子一眼,顿了下说“手术的费用大概在十二万元左右,同时也需要患者家属签免责书。”
薛美娟暗想家里的余款加上搬家公司给的三万块和企业主给的八万块,应该够用;免责书在所有的医院都有,不管大小手术都会让患者家属签一份这样的文件,除了医院免责还告知手术可能带来的最坏情况。泾阳市第五人民医院虽赶不上泾阳市立医院,但一直也没出过医疗事故方面的负面新闻,对于康医师提出的手术,是解决苏安福病情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薛美娟想到这,随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镇定了下来,同意专家的意见进行手术。
苏雪岩看着中年样貌的康医师,小退半步给他深深鞠了一躬说:“康大夫,辛苦您了,请您尽力完成手术,结果不论怎样我们全家都会感谢您的。”
康医师一瞧这个漂亮的不像男孩的少年竟如此懂事略感意外,赶忙点头答应。
手术定在第五天的凌晨8点,为此薛美娟不得不又补交了两天重症监护室的费用。从收费窗口退出来正要和苏雪岩安排一下这几天的事情,远远看到张勇军风风火火的跑来。薛美娟母子赶忙迎上前去。
“娟子!”张勇军汗流浃背,慌慌张张的喊:“娟子坏了,移库房那人跑了!”
“什么?”薛美娟一时惊住,睁大了眼睛看着张勇军。
“超他大爷个板板”张勇军狠狠骂道,“从昨天下午我就打那人电话打不通,还以为信号不好,今天早上我找去他家,砸了半天没砸开门,楼上房东下来说砸的是她家的门,租房子的人昨天下午搬走了!”
本想今天交上手术费和押金,这下人跑了,缺了好几万这可怎么填,薛美娟再也镇定不下来,冷汗直冒,颤着声问“那,那可怎么办?”
“跑了不了他,我早就抄了他的身份证号,来前我去派出所报案了,可能很快就能逮着他,等抓到人我狠狠揍他一顿,让他给你家老苏赔双份儿的钱。”张勇军恨恨的说。
苏雪岩也心底发寒,如坠腊月冰窟,是啊,很快就能抓到人,可是,爸爸后天一早就要做手术,手术费和押金都等着交啊!
张勇军看到薛美娟母子惊愕的表情,突然想起马上问道:“娟子,老苏的病咋样啊?住院的钱够不够?差多少我先帮你垫上?”
薛美娟苦笑着摇摇头说:“差不多够了,张哥,谢谢你。”
苏雪岩疑惑的看了看妈妈没有说话。
“哦,那行……娟子,我再去跟老吴家的说下情况,有啥事打我手机。”张勇军略一犹豫没有继续追问,告别薛美娟母子转向住院区走去。
薛美娟苦笑着看着儿子,苏雪岩突然明白过来,是啊!干搬运工这种辛苦活的人有哪家是富裕的呢,与其为难别人,不如一语带过,给彼此留点尊严。
苏雪岩拉起妈妈的手,盯着里外辛劳渐渐斑驳的皱纹小声问:“妈,我爸的手术费怎么办?”
薛美娟没有回答,眼神穿过医院的大落地窗,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行人和车流。半晌,只听她轻轻的说:“等会妈先出去借借。”眼神中透着疲态但毅然坚定。
“岩岩,你先在医院陪爸爸,中午自己在附近买点吃,妈妈最迟晚上回来……”说着,薛美娟把存折塞进儿子上衣口袋里,又从坤包里拿出大部分钱票放到苏雪岩手中。
“妈,你去哪儿借啊?”苏雪岩想了一圈也没想出能找谁借这么多钱,不免疑惑的问。
“孩子,以前没跟你说过,妈妈在泾阳有个亲戚,去那里借一下,很快就回来”薛美娟给苏雪岩匆匆整理了一下衣领,低头快步向医院大门走去。





似曾燕归来 第五章 条件
苏雪岩愣愣拿着手里的钱,脑子里还在回想妈妈刚刚的话,泾阳的亲戚?哪来的亲戚,从来没听过啊?奇怪。
坐下来看了会课本,满脑子疑问也学不进去,肚子也饿了,苏雪岩决定先出去吃饭。医院门口附近就有流动的摊贩,随便吃了碗馄炖啃了个火烧,苏雪岩又回到医院病房外看书。
下午二时,重症监护室的护士长找苏安福的家属办理手续,苏雪岩迎上前去,先交代妈妈回去取钱,问能不能等她来了再办。护士长是个年近五十的干练女人,已经从事护士专业近三十年,经历丰富,从苏安福患者的工作环境和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男孩身上,似乎看出了一些问题,不过她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句“嗯,抓紧”就走开了。
苏雪岩轻舒一口气,慢慢坐回椅子,心里却百般焦急。从刚才护士长留下的单子上看,至少还要交纳含押金、手术费、住院费在内的十二万七千元的费用。拿出衣袋里的存折,里面还剩下不到六万,这里面还包含昨天移库企业主前期赔付后刚存进去的一万五和公司领导送来的三万。苏雪岩使劲攥攥拳头,把存折小心放回上衣口袋,用手心在口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现在只有等妈妈的消息了,苏雪岩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心慌意乱。
时间就像过山车,当你需要它的时候它在下坡,如白驹过隙,经年一瞬。当你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在上坡,如蜗牛爬行,令人心急如焚。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妈妈都没有回来,苏雪岩在长椅上如坐针毡,又渴又饿,心里又急又气。下午护士长和康医师都又来过,他依旧说妈妈还没回来应付过去。护士长下班前见苏雪岩的妈妈仍没出现的时候,嘟囔了几句。苏雪岩也不敢看她的目光,只是低着头把脸埋进书里,心里也在埋怨妈妈怎么去了哪么久。
这时,走来一个穿着白se半袖衬衣,下身着深灰se西裤的中年男子,腰里系着的皮带扣上标着一个银se的‘h’,脚穿黑se皮鞋,约莫四十多岁,一手握着时下最流行的苹果5手机,一手拿着黑se皮包。苏雪岩微微抬头,看到中年男子头发梳理的油光锃亮堪比脚上的皮鞋,长相甚是英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眉目里那股寒气,令人看着发冷。
中年男子走到苏雪岩附近拿起手机拨打电话,苏雪岩刚收回目光就发现口袋里爸爸的手机嗡嗡作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没等接听对方就挂断了。接着眼见中年男子走到跟前,苏雪岩马上站了起来,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就是苏雪岩,对吧?”中年男子低头看着他问道。
“是……我就是,您是?”苏雪岩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将自己包围,声音略微有些发颤。
“嗯,找个地方说一下,是你妈妈让我来的。”中年男子转身向住院区门口走去。
苏雪岩赶紧起身跟上。走到住院区门外的走廊,见到中年男子已经停下,连忙走上前去。
中年男子盯着苏雪岩,看的他更是心慌,说话也结巴起来:“怎,怎么了?我妈妈呢?您是?”
“我叫薛城,是薛美娟的大哥。”中年男子平静的说道。
“啊?那,那你是我……”没等苏雪岩嘴里说出“舅舅”两个字,薛城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是你舅舅”薛城冷声说道。“薛家不承认她的婚姻。”
苏雪岩的心一下子冷下来,死死盯着薛城:“那我妈呢?”
“她来不了了,以后你也见不到了。”薛城的话冰冷且直接。
“为什么?”苏雪岩如果不是从他的相貌中看到了母亲的身影,简直要怀疑母亲被歹徒绑架了。
“她逃了十六年,结果又怎么样呢?呵呵,还不是回来乞怜,”薛城冷笑着,把手里的黑皮包塞到苏雪岩手里说:“这里有五十万,是她用自己换来给你们的救命钱,我想,你们现在很需要……”
“以后不要找她,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说罢薛城转身离去,洒下一片寒冷,融入茫茫的夜se之中。
苏雪岩傻傻的拎着皮包,脑子还没转过来,什么逃了十六年,什么用自己交换,什么以后不要找她,她是我妈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一刻苏雪岩彻底惊住了,他不知道一直以来那个温柔慈祥看着他长大的妈妈到底做了什么,不知道妈妈去过哪里,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不知道她为什么抛弃了爸爸和自己,不知道失去妈妈的ri子将要如何生活,自己身上的异常还没来得及跟妈妈说……苏雪岩看着手里的皮包,半天缓不过神,伸手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很疼很疼,心里很疼,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苏雪岩茫茫然攥着手里的皮包,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收款处,打开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叠一叠红se成捆的钞票,夹着爸爸的住院单,透过玻璃上小小的窗口,慢慢递了进去。
收款处的女收费员吃惊的看着这个脸se灰败的年轻少年从包里木然拿出十几万送进了窗口,拿起住院单看了眼问:“患者是苏安福吗?”
“是。”苏雪岩微微低下头,眼神死死盯着收款窗口边鲜红的印泥。
女收费员没有再说话,手指在电脑上飞快的敲打一阵,打印出几页收据,并着找零一起送到收款窗口外。苏雪岩没有抬头,没有理会女收费员探究的目光,默默拿起单据塞进包里,转身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黑se的夜空没有月也没有星,周围一片死寂。远处医院的门前,门卫收费的老头正跟停在附近几辆等活的出租车司机说着无聊的话题,几人手里拿着的烟头一闪一闪,像丛林里觅食的野兽的眼。回头望去,住院部门内空荡的像一个冰窖,尽管是夏天却让苏雪岩浑身哆嗦,如坠深渊。




似曾燕归来 第六章 手术
苏雪岩回到家里锁上房门,没有开灯,抱着皮包坐在自己的床上,屋里漆黑一片。与薛城见面时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每想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苏雪岩震颤不已,与妈妈一起生活的点滴形成的记忆碎片像跑火车一样在脑海里相互交错,令他头痛yu裂,且挥之不去。
良久,他喃喃低语“妈……你不要我了么?”泪水从眼中涌出,伴着身体异常带来的惊慌失措与委屈压抑,冲破了少年脆弱的心灵防线,化作两道清泉,源源不断奔泻出来。半晌,咽呜与哭泣声慢慢停了下来,苏雪岩在又饿又渴,伤痛和疲倦下,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很暖,像妈妈的手拂着脸庞,苏雪岩用手遮住光线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已经上午九点了。突然想起十点该去探望爸爸了,苏雪岩猛的坐了起来,突然觉得腰上硌得酸痛,低头一看,那个寒冷的皮包静静躺在那里。
苏雪岩闭上眼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吐一口气,给自己打气: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爸爸恢复健康,爸爸好起来就一定能找到妈妈!苏雪岩慢慢睁开眼睛,眼神中透着不屈与坚强,站起身来走进卫生间洗漱。
抱着薛城的皮包,里面还有三十七万多的现金,苏雪岩先走到附近的银行把钱存进了妈妈留下的存折里,然后在路边摊风卷残云般吃了两碗豆腐脑、五根油条,才挤上公车一路向泾阳市第五人民医院赶去。
来到重病监护室,跟值班的护士打过招呼,便迫不及待的换上隔离服、手套和鞋套,走进病房。苏安福依旧紧皱着眉头闭着双眼,但气se看起来稍好一些,苏雪岩轻轻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神se复杂的看着父亲的脸庞,心里在想该组织怎样的语言来叙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似乎是感觉到亲人的信息,苏安福睁开了眼睛,看到心爱的儿子,眼神充满了慈爱和欣慰。苏雪岩看到爸爸醒来怔了一下,马上抿出笑容跟爸爸说:“爸,看你气se好多了,明天一早要做手术,大夫很有把握,我和妈妈都盼你早点康复……”
苏安福带着笑容,静静的听着儿子在东一句西一句不停的闲扯,从老家的李子山到学校的体育课到泾阳市的鸡蛋每斤涨了三毛钱……苏雪岩讲的滔滔不绝,最后实在没什么好讲,探视的时间也快到了,于是看了下时间说:“爸,我妈这几天在外边忙的很,过不来,医院这边就我陪着你……”似乎底气有些不足,声音也越来越小。苏安福只道儿子说了半天话累了,也没多想,略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暂时瞒了过去,苏雪岩稍稍舒了口气,找到康大夫的科室,正好遇到人在,便把妈妈忙没时间陪护的情况跟他讲了一下。康大夫有些不太高兴,毕竟这种程度的手术,患者的家属却只有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在跟前,有点被轻视的感觉,但想了想这几天苏雪岩在医院中表现出来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镇定,康大夫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苏雪岩大概讲了一下手术后的要注意的一些事项,苏雪岩点头一一记下。
揣着爸爸的手机回家充上电,刚把从小商店里买来的挂面下了小半包煮熟吃完,苏雪岩就感觉身体里的异常疼痛又来了,一阵一阵似切肤一般的刺痛,另苏雪岩的小脸一下皱在一起,下一刻变的苍白,冷汗大颗落下。疼痛经历了大约五分钟才过去,苏雪岩心里有点怕,刚开始疼痛也就一两分钟,现在时间长了会不会病情恶化了?等爸爸的手术做完,也要在医院仔细检查一下,看看身体里到底是什么状况。
第二天凌晨六点,苏雪岩早早爬起来洗漱完走出家门,在附近的早点摊子上买了份煎饼果子,一边吃着一边走向车站。今天是妈妈离开的第三天,也是爸爸手术的ri子,苏雪岩幻想着爸爸出院后带着他寻回了妈妈,一家三口又恢复了幸福美好的生活。
坐上车赶到医院,已经临近七点,苏安福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手术室。苏雪岩走到手术室外,坐到长椅上,静静的为父亲祝福祈祷。
漫长的四个多小时过去,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康医师抿着汗走了出来,苏雪岩马上迎上前去,一脸忐忑,焦急的问:“康大夫,我爸的手术怎么样?成功吗?”
康医师摘下口罩,微笑着说:“成功了!呵呵,你爸爸很快就能康复,这会正在里面休息,麻药劲儿还没过。对了,一会出来的时候你跟着护士去外科病房吧,他用不了一个礼拜就可以出院了。”
“哇!太好了!谢谢您,谢谢您!!”苏雪岩的愿望得到实现,高兴的对着康大夫一个劲儿的鞠躬,开心的又蹦又跳。苏雪岩觉得生活的阳光又照回自己身上,劫后余生的感觉,家里的主心骨能恢复健康,这是最令人激动的事啊。康医师又说了几句护理患者时要注意的细节便去休息了。
苏雪岩高兴的等着,不一会,手术床推了出来,他马上跟上去,跟着护士来到外科病房。又马不停蹄的跑去打开水、去食堂打饭。苏安福醒来后,身上麻醉的药力还未消退,只是看着儿子跑进跑出忙的一头汗有些心疼,就喊住他说:“岩岩,我没事,你先歇会,热就把上衣脱掉,天这么热你咋不穿件短袖啊?”苏雪岩身子一僵,马上用袖子抹抹饭笑着解释说:“爸,大夫说再过两个小时,你就可以吃小米稀饭了,过了点餐厅就没有了,我先买了闷着一会给你吃。还有外面太热啦,我穿长袖太阳晒不到,胳膊不起皮,而且方便擦汗嘿嘿……”
苏安福被儿子这滑稽的解释闹的哭笑不得,勉强抬起一只胳膊,骂了句“臭小子”后挥了挥手,苏雪岩便赶忙离开爸爸的视线。
下午喂爸爸吃完稀饭,洗完从家里带来的餐具,苏雪岩就赶忙爬到陪护床上假装睡觉,生怕他问起来妈妈的事情,幸好苏安福刚做完手术急需休息恢复元气,没注意苏雪岩这些小动作。
谁知一躺下身体就累的很,病房里有zhong yang空调又凉快的很,苏雪岩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醒来已经天快黑了。悄悄偷看了一下爸爸,发现他也在睡觉,便轻轻溜出病房。
拿出手机给张勇军打了电话,说了下爸爸目前的情况,电话那头张勇军也很高兴,笑的声音嗡嗡的震得苏雪岩耳膜疼。又试着给薛城的电话拨了过去,已经显示是空号,看来单凭自己掌握的信息要找到他很难。




似曾燕归来 第七章 坦白
苏雪岩心想妈妈的事情也瞒不了多久,等过两天爸爸刀口长好一些就告诉他,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妈妈。后天就要开学了,还要提前去学校请假。另外,爸爸出院前,应该去找康大夫检查一下身体的情况。整个暑假也没找过珐龙妹,不知道这小妮子会不会到家里来找自己。想到珐龙妹,苏雪岩咧着嘴忍不住笑了,小学同学、初中同学,现在又是高中同班同学,唯一的好朋友,真是有缘……珐龙妹可爱的娇小身影浮现在脑海中,这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发小么?想到珐龙妹古灵jing怪的小模样,苏雪岩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扭头却发见护士台的护士走进爸爸的病房,连忙抬脚跟了进去。
护士走进病房给苏安福做了常规检查后,又给苏雪岩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便出去了,看到苏安福已经醒了,苏雪岩便翻出一本读者文摘给父亲读书,然后又是打饭又是打水又是给父亲擦拭身体忙个不停。到晚上病房十点熄灯期间,苏安福问了两次,苏雪岩都含糊说妈妈回老家给nainai送东西去了。苏安福尽管有些疑问,但看见儿子没什么特殊的举动也没有详细追问。
第二天,苏雪岩给爸爸吃完早饭,处理完小便袋,拜托前台护士照看下父亲,便赶去学校请假。在学校找到了班主任隋老师,凭着父亲的病例很容易就请了一周的假,然后走出校门找到个电话超市给珐龙妹家拨了个电话,被告之没在家,便又回家洗了个澡,把脏衣服换下来随便洗洗晒上,又把爸爸的衣服找出一套带上便赶回了医院。
走进病房的时候发现张勇军正坐在旁边椅子上跟爸爸说话,苏雪岩笑着打了招呼,仔细观察爸爸的神se,没发现什么异常,便靠上前去拿出刚买的橙子给张勇军递过去。张勇军一边道谢一边跟苏安福夸着苏雪岩,无非是这孩子出息,这孩子心细,这孩子孝顺之类的话,苏雪岩也有一搭无一搭的嗯啊着,可听着听着脸se就黑了,张勇军夸的高兴了,直说这孩子有礼貌,这孩子长的漂亮,这孩子……这孩子真像个姑娘……苏雪岩不乐意了,眉头皱了起来,犟着鼻子反驳:“张叔,你咋越说越离谱了啊?咱俩掰下腕子,你用俩手指头掰我俩手的,输了就在脸上写字,咋样?”结果,张勇军听了哈哈大笑,苏安福更是指着苏雪岩笑骂:“臭小子,浑没个正经,这要给我刀口笑开了看我不敲你满头包!”说着比划了个打的姿势,苏雪岩赶忙抱头鼠窜。
苏安福的手术主要是正骨和取碎骨,创口不大,也没有进行缝合,用的是纳米贴,俗称美容贴,医院里破宫产的产妇都是用这种东西愈合刀口的。苏安福一般侧躺着或者趴在病床上,时间一久就得变一下姿势。
张勇军帮着苏雪岩给他翻了下身,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桌子上留下一堆水果,看来是他买来的。送走了张勇军,苏雪岩回到病房,见到父亲脸se慢慢沉了下来,心里也有点敲鼓,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手捡了个橘子低头剥皮。
苏安福看着儿子,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岩岩,你跟爸爸说实话,你妈妈到底去哪了?”苏雪岩心里一咯噔,大概爸爸从张勇军的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看来不能多瞒两天了。于是抬起头看着爸爸认真的说:“爸,之前我跟你撒了谎,是不想影响你的身体,本来就想等你刀口好一点就跟你说,但你既然已经猜到了,我就都告诉你,不过我希望无论你心情怎样,都先把身体养好,等出院了再……”苏安福打断说:“我清楚,你把这几天的事仔细说说。”
苏雪岩咽咽口水,就从移库小企业主逃跑开始说起,说到妈妈去找了她的哥哥薛城,然后把薛城来到医院送钱和给他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苏安福yin沉着脸没有说话,过了许久,苏安福叹了口气,对苏雪岩说:“岩岩,爸爸明白你的孝心,这事也怪不得你。以前你太小,大人的事情也没跟你讲过,今天咱爷俩也没啥事儿,爸爸就给你说说……”
“嗯”苏雪岩赶紧打起jing神,坐直了应道。
“爸爸没什么大本事,就是个普通人,你妈妈的娘家是龙丘市的大家族,当年她为了反对家族强加给她的政治联姻,在一个老佣人袁叔的帮助下偷偷逃了出来,在城里怕被抓回去,就躲到了袁叔的家里,也就是咱老家的村子。那时候我经常帮着袁叔拾掇地,干些庄稼活,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你妈,后来我跟你妈偷偷的结了婚,证也没敢去领。有了你以后,你妈曾经通过袁叔侧面试探过家里的反映,结果家族里传来的消息非常不好,听说又四下寻找你妈要把她抓回去,于是我们一直呆在村里好几年,尽可能的缩小活动范围。等你到了上学的年纪,你妈妈觉得事情沉淀了几年应该平淡下来,想给你提供一个好的教育环境,我们就打算离开乡下。”
苏安福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会,接着说道:“泾阳市没有你妈妈家的家族产业,袁叔暗地里帮忙放了一些烟雾引开了家族的视线,我们就定居下来,这里安稳平安的渡过了十年。这次你妈妈的大哥过来送钱,可能是你妈妈联系袁叔的时候被发现并被带回家族去了。”说完,苏安福的脸上显出一丝痛苦。
“那,那以后怎么办?爸爸,你会去救她出来对不对?”苏雪岩没想到妈妈为了给爸爸筹钱治病会被家族抓回去,心里有些发慌,“那些人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嗯,爸爸一定会把你妈妈带回来!”苏安福的眼神坚定起来,看着苏雪岩说:“你妈妈是个很聪明的人,薛城能来送钱,就说明她是跟他谈了条件的,但不管是什么条件,爸爸答应你,一定会把妈妈平安的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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