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燕归来

“好！爸爸，到时候我也帮忙！”苏雪岩攥紧拳头对爸爸说。
“呵呵，好儿子！你妈没白疼你”苏安福笑了，笑的呲牙咧嘴……牵动了刀口，苏雪岩赶忙跳起来手忙脚乱的帮爸爸检查伤口。





似曾燕归来 第八章 检查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身体里开过刀子就会元气大伤，苏安福恢复的再快也不是铁人，苏雪岩安抚爸爸躺下休息后，从病房走了出来。
知道了来龙去脉，苏雪岩决定等爸爸康复后跟他去把妈妈抢回来，毕竟是少年心xing，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理占着上风，天王老子最大，其次是老爸，再次是自己。哈哈！想着想着，这两天心里的结也打开了，心情舒畅起来。
突然，疼痛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再次降临，苏雪岩双手环住身体一下子缩在了病房外的墙角，身体里像有人拿着一把手术刀，浑身上下的搅，汗珠大颗大颗的滴落，苏雪岩闭着眼睛要紧牙关使劲忍着。这次又是疼了好几分钟才过去，他慢慢透了口气，缓缓扶着墙角站了起来，心想必须要去找康大夫看一下。
这时听到脚步声，抬头却看到康医师走了过来，苏雪岩赶紧拍拍衣服迎上前去问：“康大夫您好，您这是……？”
康医师看到是苏雪岩，这个男孩给他的印象深刻，五官俊美，谈吐温和，笑起来的感觉很阳光。于是笑了笑说：“是小岩啊，我去给203病房的患者做一下出院检查……呃，你怎么满头大汗的？”
“呵呵，我刚才出去晒的。呵呵，您先忙，先忙！”苏雪岩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咧着嘴干巴巴的笑也不知道该说啥。
“哦，那我先去一下”，康医师拍了拍苏雪岩的肩膀，向203病房走去。
苏雪岩见康大夫走了，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了下来，唉，怎么都说不出口啊。
过了一阵儿，康医师给患者做完了出院检查，又走进苏安福的病房，看到他正在睡觉，就退了出来，正看见苏雪岩无jing打采的蹲在地上划圈，便笑着走了过去。
“小岩，你这蹲墙角划圈打算诅咒谁啊？”
苏雪岩见康医师走了过来，心里有点发慌，到底说还是不说呢？于是根本没听到康医师的问话，光顾着在地上划圈纠结了。
康医师有些奇怪，见苏雪岩没说话，就笑着摇摇头说：“小岩，好好照顾爸爸，我走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苏雪岩蹭一下站起来，低着头说：“康大夫！我，我也想检查一下”见康医师有些疑惑，便抬起头看着他说：“我最近浑身一阵一阵的痛。”
“哦？那你跟我来吧。”康医师没太当回事，觉得这个年龄段儿的青少年有个头疼脑热的小问题很正常，很可能是这几天照顾父亲累到了。
苏雪岩恨不能把脑袋耸进肩膀里，远远的跟着康医师来到外科主任室内。康医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便指着椅子跟苏雪岩说：“坐吧，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我……我”苏雪岩坐在椅子一角，脸涨的通红，一只手不自觉的挠着头发，期期艾艾的说不出来。
“呵呵，说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康医师感觉这少年突然一反常态的腼腆，挺逗。
“我，那个，我就是，就是最近这个月，老是胸闷，肚子痛，下面也……”苏雪岩觉得无地自容，身上快要窘的着火了。
“哦，那过去，我先给你做个胸透看看。”康医师指着一道屏风说。
苏雪岩忐忑的走了过去，站在仪器前，腿有点发抖。康医师一边笑一边安抚他的情绪：“呵呵，怕什么，就是做个透视，看看你……”话没说完，康医师愣住了，使劲摇了摇头眨了眨眼睛，又贴在透视仪前仔细看了半天，嘴里喃喃道：“太不可思议了……”
“啊？康，康大夫，我怎么了？”苏雪岩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已经从紧张变恐慌了。
在康医生上上下下仔细确认了三遍以后，退出仪器来到苏雪岩跟前，眼神再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神情严肃的说：“小岩，你这种情况发生多久了？”
“呃，快一个月了……”苏雪岩仔细想了想，从感觉有异常到现在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这不可能啊！”康医师有点激动：“小岩，你仔细想一下，到底有多长时间了”
“真的快一个月了啊”苏雪岩莫名其妙。
“这不科学！”康医师走到办公桌拿出处方笺划拉出几行火星文，递给了苏雪岩：“去做ct，接着去验血、验尿，然后把化验单拿来给我……”没等苏雪岩回过神来，康医师已经濒临发神经了，一把拉起苏雪岩就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不行，我得自己带你去做，如果我不用自己的眼睛看到，我绝对不会相信，如果是真的话，那这简直是医学界的奇迹。”
于是，在康大主任医师的一路绿灯下，苏雪岩一分钱没花就做完了ct、验血和验尿的过程，跟着回到康医师的主任办公室，康医师一手拿着化验单一手揪着头发，脸上的表情很奇特，嘴里嘟囔着：“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说着又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过去，接通后大喊：“老师，老师！在医院吗？在吗？”得到答复后连说：“好，好，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等我！”说完挂上电话，对苏雪岩说：“走，跟我来一下……”没等少年反应过来手腕就被康医师抓住一使劲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于是，病房走廊里出现了这么一幕：一位穿白大褂的大夫紧紧攥着一个少年的手腕往某个方向疾走，表情似乎非常亢奋，而后面的少年则一脸茫然被拖的踉踉跄跄……
几乎是冲进了某个办公室，苏雪岩只来得及看到门上的‘院长室’三个字就被拽了进去，入眼是一个奇怪的房间：里面或站或躺、或蹲或坐摆着很多具人体骨骼模型。在这些模型的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办公桌，一个头发浑白的老人正拿着一个放大镜，而他手里俨然拿着一个人类的头骨。苏雪岩看着这违和的一幕，感觉身体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见康医师兴冲冲的放下苏雪岩，快步走到办公桌前说：“老师，你看，你看！”说着，把手里攥着的化验单放在老人面前，眼睛死死盯着老人，充满了……呃，野兽的光芒。




似曾燕归来 第九章 真相
白发老人闻声抬头看了眼康医师，没有说话，只是把头骨小心翼翼的放进托盘里，从桌子底下的抽屉里翻出一块白纱巾，慢慢盖在了上面。随手拿起化验单，静静的看了起来。
苏雪岩鼓足了勇气正要悄悄退出这个堆满了白骨的房间时，只见老人“啪”的一声拍下下桌子站起来严肃的问道：“康永华！这是真的么？这些检测数据你经过验证了么？”
“是！每一项都是我亲自检测完成的！老师，我把这个患者也带了过来！”康医师激动的指着苏雪岩。正要落跑的苏雪岩顿时感觉被两道灼热的目光钉在了地上，老人对他招了招手说：“小朋友啊，过来。别怕！”
“啊？是。”苏雪岩有点抬不起脚来，腿里像灌了铅，心说不怕才怪呢，这个整天跟森森白骨生活在一起的白发老头不会是个千年老僵尸吧？这满地的骨头是不是刚吃完吐出来的啊？
慢慢挪过去，站在老人的办公桌前，苏雪岩大气也不敢出，就怕触怒了老怪物，被其生吞活剥后做成标本，摆在屋里成为又一个装饰品。
“呵呵，别害怕……我是这里的院长，你可以喊我郭爷爷。”郭院长似乎看透了苏雪岩，瞬间笑的慈祥起来。
“噢，呵呵，郭…郭院长爷爷好……”苏雪岩努力堆起的笑脸看起来像在哭，对他变脸的速度之快有些难以适应。
“嗯，都坐下吧，我们随便聊一下。”郭院长说完抻抻手自己坐下，康医师随即也坐在椅子上，苏雪岩勉强笑笑也靠在椅子上软了下去。
“据我所知……”郭院长略一停顿，思考并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讲道：“据我所知，这位小朋友所遇到的情况，在我院现有的临床记载里是空白的，以我多年的医学临床经验判断，出现这种患病的概率在全世界也不超过十亿分之一！”
“啊？！”苏雪岩一下惊了。
“就是这样！”康医师对老师的判断好像很兴奋。
“不要害怕，小朋友——”郭院长拉长了声音说道：“我慢慢跟你讲，你现在的身体里，正在发生变化，虽然你现在有男xing的基本特征，但是，这些特xing正在退化并逐步被女xing特征所取代……”
郭院长转头看着康医师说：“刚开始我觉得他的情况是‘真两xing畸形’，从检查的数据上来看，他的男xing特征正在退化，女xing特征正在增强，应该同时具有男女生殖系统。但是，他现在没有具备一点女xing的外在体表特征，女xing生殖系统全部隐藏在身体内部生长……你看，”郭院长从ct的片子里取出来一张指给康医师：“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康医师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显然两人的判断有些共通之处。
“同时，他在依然具备男xing外在特征的情况下，dna却变成了46xx，也就意味着，染se体发生了骤变，导致他今后的成长模式从一个男xing完全转变为一个女xing……提供荷尔蒙的雄xingxing腺已经彻底枯竭了，而提供雌xing荷尔蒙的女xingxing腺却非常健康，尤其是卵巢的个体比普通女xing强大很多，从目前产生的雌激素和黄体素数据来看，”郭院长又看着苏雪岩表情怪异的说：“小朋友，在今后最多一年的时间里，你就会从一个男孩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女孩……”
“哈？”苏雪岩彻底傻了眼，尽管郭院长前面讲的像天书一样，不过最后一句他听明白了。脸se刷的一下白了下来，面无血se，牙齿打颤，浑身发抖，眼睛也瞬间失神。
康医师看着郭院长补充说：“雌激素和黄体素的迅速产生，也促使小岩目前身体内部的女xing体征正在加快生长，与外部已经存在的男xing体征进行融合与替代，才导致了小岩最近身体的剧烈疼痛，如果不尽快进行手术治疗，后果只有死亡。”
“不错！”郭院长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点头认同。
“那，那我现在，岂不是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了？”苏雪岩难以置信的颤声问道。
“不能往这方面想，小朋友”郭院长接过问题回答道：“你现在的情况非常特殊，可能没有人愿意你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事实发生了，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应该勇敢去面对它，往好的方向争取，况且这个转变，对你来说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我只想知道我现在是不是个怪物！”苏雪岩眼睛里蒙了一层雾气，倔强的盯着郭院长，根本没把他刚才的话听进去。
“呵呵，怎么可能！”康医师看苏雪岩情绪有些激动，赶忙说道：“小岩，你不要激动，这种患病的病例非常罕见，但并不表示就治不好啊！”
“啊？能治好么？”苏雪岩看着康医师，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心里在想着这个康医师肯定是哪个杏林圣手重生了来救他的，谁知康医师下一句话就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嗯，一定能！我们会尽最大努力，让你尽快恢复女孩的本来样貌！”康医师紧握着苏雪岩的手，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和自信。
“我……”苏雪岩很无力，有些鸡同鸭讲的感觉：“我的意思是说，我还能变回男的么？”
“不能！”“不能！”郭院长和康医师异口同声，语速语调都非常同步，苏雪岩突然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得知了这个‘噩耗’无疑给苏雪岩的jing神判处了死刑，而且是即刻执行，苏雪岩最后的希冀被无情扼杀在摇篮里，浑身似乎被抽空了气力，苏雪岩顿时化作一潭死水，软倒在椅子上。
没有理会苏雪岩的负面情绪，郭院长又欢乐的讲了很多，和康医师凑在桌子上你一句我一句，最后拍板决定：把苏雪岩的患病病例作为泾阳市第五人民医院的疑难攻关实验项目，由康永华医师整体负责，郭院长提供理论和技术指导，划拨专门的研究经费进行探索和分析，取得的医学成果用以推动全人类医学的发展和进步。
苏雪岩看着郭院长慷慨激昂着吧啦吧啦讲个不停，耳朵里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只知道，自己当前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面前这两个变态要把自己大卸八块后组合起来变成女人。
郭院长本着趁你病要你命……哦不，是本着对患者不抛弃不放弃的大公无私奉献主意jing神，当即颁下授权令，康医师抓起苏雪岩的手指在上面戳了好大一个指印，然后迅速和郭院长各自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于是这份文件华丽丽的生效了。




似曾燕归来 第十章 顾虑
苏雪岩浑浑噩噩的走回爸爸的病房门前，他实在想不通存在了十五年的男xing身体会在朝夕之间变成了女xing的构造，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同意那两个疯子的再造人计划。只是记得最后跟他们提了两个条件：一是在爸爸康复前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二是希望可以回到学校继续读书。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等爸爸的身体康复，然后跟他一起把妈妈抢回来，苏雪岩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尽管脸se有些苍白，有些灰败，但眼神里已经恢复了坚毅的神采。妈妈曾经说过：“无论处在怎样的逆境，都要跌倒再爬起，以一往无前的姿态，鼓起勇气突破樊篱，掌握自己的命运！”苏雪岩牢记着。那是初一开学不久就遭人欺负，他奋起反击，结果被打的遍体鳞伤，回到家里哭着要转学时，妈妈说过的话。
回想起爸爸口中妈妈勇于与家族抗争的经历，苏雪岩心里泛起了自豪和骄傲。是啊！如果命运弄人，那就鼓起勇气与命运抗争，不论将来自己的外表变成什么摸样，也改变不了自己内心永远是个男子汉的强大事实！想到这，苏雪岩身体里好似泛起无穷的力量。
走进病房，看到爸爸已经醒来，正在试着自己翻身，便抢上前去托着爸爸的腰帮他变了个趴着的姿势。苏安福扭头看到宝贝儿子，眼里盛满了父爱，笑着说：“唉，还是爸爸的宝贝儿子好，以后家里就要靠你了……”苏雪岩手上一滞，心里又揪了起来，刚刚鼓起的勇气顿时泄了一半，嘴上却嚷嚷：“老爸，你年富力强正当年呢，哪轮得到我。”
苏安福笑了笑没反对，突然想起件事，对儿子说：“对了，你们已经开学了吧？”
“嗯，我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苏雪岩一边说一边给爸爸削水果。
“哦，别落下功课。”苏安福提醒道。
苏雪岩挥挥手表示没问题。
“再有三天，爸爸就可以出院了”苏安福想了想说：“爸爸打算先回乡下住些ri子，去袁叔的家里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再想办法跟你妈妈取得联系。”
“我也要去！”苏雪岩立即表明态度。
“不行，你不能去”苏安福没理会苏雪岩的强烈反对，斟酌了一下说：“爸爸仔细想过了，你妈妈在外面逃了多年，家族抓住她必定要防着咱们去找，所以爸爸要想接近他们，不是三五天就能见成效的。而且，以爸爸目前的情况，就是出了院行动也很困难，更别说去抢回妈妈，大夫说必须静养一年时间才能彻底恢复，所以这事不能急。你的任务就是认真读书，好好学习！爸爸跟你保证，一定把妈妈平安的带回来！”
“那……好吧，我听话就是了！”苏雪岩满心的不情愿，但爸爸说的有理有据，他没有理由反驳，只好黑着脸给爸爸摆脸se以示不满。
“今后可能一年的时间里，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不光要努力学习，还要看好家，梳理家务，自己买菜做饭洗衣，这些，你能做到么？”苏安福对儿子有些担忧，却又无可奈何。
“能！”苏雪岩扬了扬眉毛非常自信。
“好，一年以后咱爷俩兑现承诺，如果你真做到了，爸爸就以你为荣，如果你做不到……。”苏安福对儿子的回答不太放心，忍不住激将一下。
“能！就是能！怎么不能！”苏雪岩对爸爸的担忧非常不爽。
“呵呵，好，那就说定了！”苏安福这次满意了。
接下来的三天，在康医师、护士们和苏雪岩的悉心护理下，苏安福的刀口恢复的非常好，康医师对苏安福的身体做了一番检查后宣布他明天可以按时出院。听到这个消息，苏雪岩非常开心，连每天一次的阵痛也仿佛不那么难受了。
康医师以对苏雪岩叮嘱出院后的ri常注意情况为由，把他叫出了病房，带回了自己的诊室。又被仪器上上下下透视了一阵后，康医师郑重的跟苏雪岩说：“小岩，你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上次郭院长已经说过，你必须尽快做手术治疗，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啊？为什么啊”苏雪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做手术，难道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自己大卸八块了么？心底一阵恶寒。
“看来上次郭院长说的话你是完全没听了，我再跟你重复一遍，你仔细听好”康医师严肃说：“你身体里的疼痛是因为体内女xing体征在快速生长，尤其是生殖系统基本完成，已经开始出现初chao，在你体内停滞而无法排解导致的。而你的男xing生殖系统在萎缩的同时，内部枯竭的部分阻隔了女xing生殖系统的生长，如果不立刻进行手术，会出现两个问题，一是腹腔溃烂发炎，慢慢痛死；二是无法排尿，慢慢憋死”康医师突然笑了笑说：“你要选哪样？”
“咝！”苏雪岩倒吸了口凉气，怪不得这几天连小便也开始困难了，是因为男xing生殖系统已经临近枯萎了么？
“我建议马上就施行手术，当然，这个手术很简单，就是把已经萎缩的男xing生殖系统拿掉，如果由我本人执行，术后在体表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康医师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
“这，这个，现在不行，两天，两天以后吧！”苏雪岩有些慌乱，他从心底对自己十五年来的男xing身体还有着深深的眷恋，而且，爸爸明天要出院，身边离不了人，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
“好，那就定在后天的晚上十点，我去跟你爸爸说明一下。”康医师说完抬腿就要去病房找苏安福。
“不，不行！”苏雪岩赶紧拖住康医师的手说：“不要跟我爸说了，以后我自己会说，我爸爸明天出院就回乡下静养，后天我自己过来就行了……”
“那可不行！尽管这个手术容易做，也需要征得你父母的认可签字才行，而且改变xing别对你父母来说是件大事，应该让他们知道。”康医师在原则问题上非常坚决。
“我现在不想让爸爸知道，他已经够累了，而且我已经十六岁，是有完全行为能力的人了，我不希望他再为我担心。”苏雪岩也坚持自己的要求。
“你今年有十六了？”康医师有些怀疑。
“那个，后天就是我生ri……”苏雪岩毕竟年少，被康医师一句话就套了底。
“呵呵，生ri那天做手术么？有意思！”康医师有些感慨，想了想后说：“好吧，毕竟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就算你的父母不同意，这个手术也必须得做。我答应你不去找你的父母说这件事，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雪岩感觉要被卖了。
“以后每个月，抽出一天时间到医院来做次综合检查，我会根据你的身体情况提出检查的项目。”大灰狼的尾巴总算露了出来，康医师不露声se的推了推眼镜，静静等候猎物上钩。
“好吧……我同意。”苏雪岩这一刻被完全牵着鼻子走了。




似曾燕归来 第十一章 送行
看着康医师哼着小曲走远，苏雪岩的心里却没有被利用的感觉，这个院长的得意高徒是在帮自己克服心底对手术的恐惧，不动声se的特意岔开了话题，此刻他的心里生出阵阵感动，好像手术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苏安福出院的ri子还是很快来到了，苏雪岩一早抢着打来早饭跟爸爸吃完，然后忙着收拾好爸爸的杂物，退完了病房结算了费用领回了押金，在康医师和一众护士的叮嘱下，搀着爸爸离开了医院。
打了辆出租车回到家里，苏雪岩忙里忙外把爸爸扶到卧室，又把带回来的东西各安各位，然后给爸爸打了水洗了手擦了汗，这才坐下来休息一会。
爸爸决定下午就回乡下，nainai还不知道爸爸腰受伤的事情，看来回去还得好好解释。苏雪岩拿出妈妈留下的存折，交到苏安福的手里说：“爸，这存折是妈妈留下来的，里面有你单位给的三万，移库房逃跑的那人赔给的一万五，还有……薛城给的钱，现在总数还剩下四十一万”然后又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苏安福说：“这是医院结算剩下的钱和押金，一共是一万七……”
苏安福接过存折，没有说话直接塞进口袋里，看了眼信封没有去接，对苏雪岩说：“岩岩，这个钱你拿着省着花，当这一年的生活费。咱家的房子当初买的时候贷了款，现在还差银行六万多，下午我回老家之前把贷款结清，以后每个月你记得缴水电费。”又从兜里拿出一千多元递给苏雪岩说：“老家里没电话也不方便，手机我带走了，这钱你拿去也买一个，一是方便咱们联系，二是当作爸爸送你的生ri礼物。”
苏雪岩默默接过钱放进信封里，抿着嘴唇心里有些发酸，勉强点了点头。
苏安福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心里不是滋味儿，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儿子早早承受了父母分离的痛苦和du li生活的艰辛，尽管只有一年的时间，但儿子能不能坚持下来？此刻苏安福的心里也没有底，不免顾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