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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起漠北
“那好,从今ri起,我诚心诚意地认你作师傅,”朱由检一咬牙,用稚嫩的声音,大声说道,“你要将自己的全部本领,都传授给我!”
赵信将他扶了起来,笑道:“这入门的第一课,便是多听多看少说话,师傅说的,你永远不能反驳,能做到否?”
朱由检板起小脸,狠狠地点了点头!
赵信哈哈大笑,伸出左手,猛地一拳击向朱由检的脸颊,中途突然停下,中指的指关节,距离朱由检的鼻尖,不到一指的宽度!
拳头激起的劲风,将朱由检的发丝带了起来。
出乎赵信意料之外的是,这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居然纹丝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为何不躲?”赵信沉声问道。
朱由检朗声道:“你是师傅,我又打不过你,你若要打我,我既不能躲,也躲不开,为何要躲?”
“好,有胆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赵信哈哈大道,“今ri正好有场大戏,你可以跟着为师,一起去看看热闹。”
他打开房门,便见到朱由校站在门外,身旁聚了一群东宫侍卫,惊诧莫名地望着自己和朱由检。
朱由检的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水,却带着笑容,横手一抹,将鼻涕和眼泪都擦在衣袖之上,对自己的长兄笑道:“我认了他作师傅。”
朱由校的脸上忽yin忽晴,过了半晌,方才叹了口气,对赵信说道:“多谢赵大哥!”
赵信行了个礼,问道:“殿下前来,可有要事?”
朱由校摇头道:“听闻五弟在里面受罚,我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赵信说道:“既然殿下无事,那小人还要赴黄华坊查案,这就告辞了。”
平ri里,朱由校过来,都会跟赵信聊一会天。赵信有一肚子的后世新鲜事物,随便挑几件说出来,也能令皇长孙殿下惊叹不已,两人的关系,颇为融洽。
但朱由校眼下的态度,明显是偏向于朱由检,若是自己还不开门,恐怕这群东宫侍卫,便会破门而入,将自己这个虐待五岁幼童的贼子,抓捕归案!
这让赵信觉得非常不爽!
他自问对朱家兄弟并无不恭之处,若不是郑婉容送他这条金光大道,恐怕他也不愿屈膝事之。
可朱由检的骄横跋扈、朱由校的认亲不认理,令他有些愤怒了。
伴君如伴虎,这两个小孩,还不是君呢,就这么难缠,若是真让他们做了皇帝,那这大明天下,不被他们玩垮,那才奇怪了!
“由校哥哥,”朱由检忽然在旁说道,“师傅要去查案,我们跟着他一起去吧!”
朱由校摸了摸他的头,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痕,笑道:“好!”
任由朱家兄弟带着那群东宫侍卫跟着,赵信派梁成和丁小灿先去黄华坊,然后和冯有财一起,带着十余名帮闲,浩浩荡荡地奔向陈武家中。
冯有财是个身材高大、相貌凶狠的年轻番子,同样是锦衣卫世家子弟出身,作为第一个投入赵信麾下的番子,对这个小自己几岁、又曾为同侪的少年档头,不仅没有丝毫不敬之意,而且行事之间,反而更加恭谨。
众人刚刚拐出东长安街,正要走进黄华坊的坊门,赵信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只见坊内的街道上,两旁各立了十余名番子,还有七、八十名帮闲,不远处的一个院子外面,站着一名头戴圆帽、脚着皂靴、身穿褐衫,身材高瘦结实,满脸剽悍之气的中年汉子,冷冷地看着他。
正是丑颗掌班,与赵信结下了深厚梁子的徐伯玉!
东厂的档头和番子服,都是一样,一律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se衣服,因此掌班与档头,一眼便能分出高低来。
虽然不是同一颗的,但身为下属,必要的礼节,还是要做的。
赵信走上前去,拱手行礼道:“卯颗档头赵信,见过徐掌班。”
若是普通番子,见了掌班以上的东厂大佬,是要行跪拜礼的。
掌班管人,档头管案,领了案子在身的档头,却完全可以不甩其它颗的大佬,拱手行礼,便是给了徐掌班极大的面子。
究其根源,便在于档头和掌班,谁更受现任督公的喜爱。
赵信是新鲜出炉的东厂红人,徐伯玉是王督公的旧心腹,新旧之间,便分出了亲厚之别。
徐伯玉并没有理会赵信,双目jing光一闪,冷冷地问道:“赵档头,领着一大群人马,来这黄华坊,所为何事?”
跟着赵信的东宫侍卫们,也落到了徐掌班的眼里,朱由校和朱由检两兄弟,自然也没有逃过徐伯玉的双眼。
对于徐掌班这种东厂大佬来说,只要不是太子殿下亲临、督公大人巡视,东宫之中,就没有谁,值得他惧怕,更别说两个未所年的小殿下了。
眼下万历天子还在位,朱常洛已经当了三十四年的储君和太子,若是等到朱由检登基,恐怕他徐伯玉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心中无yu,自然无惧。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倘若徐掌班能够预知未来,恐怕不会做出如此无智之举动。
“黄华坊陈武,”赵信缓缓说道,“与福建沉船失银一案,有莫大的关系,卑职奉王督主之令,专职此案,不知徐掌班有何指教?”
徐伯玉冷笑道:“将梁成和丁小灿押上来!”
从徐掌班身后的院子里,走出来四名番子,抬着两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儿,扔到了赵信的脚下。
“赵大人……”
其中一名血人儿伸出右手,略略抬起头,望着赵信,嘴里涌出一口鲜血,将他后面的话,堵回了肚子里。
赵信瞧得真切,心头不由得喷出了一股火来,这人正是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恶人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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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枭雄 第四十二章 撕破脸皮
“草芥人命,坑害忠良!”徐掌班双眼闪出一道jing光,厉声叱道,“这两人仗着我东厂的势,缢杀黄华坊的陈武,被本官当场逮个正着!赵档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缢杀陈武?
陈武居然死了!
赵信的心中,猛地一抖,看来这个案子,似乎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复杂万分!
尽管亲眼见到梁、丁两人被打得如此之惨,赵信依然没有过于激动。
他是下属,在等级森严、规矩如铁的东厂,攻击上司,而且还是徐掌班这样的大佬,那可是天大的罪名!
这中间的陷井,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没有自己的命令,梁成和丁小灿是绝不可能杀陈武的,因而能杀陈武的,只能是徐掌班!
道理很简单。
陈武并不是高官显贵,不属于东厂密切关注的那类人。
而徐伯玉是掌班,不是档头,没有直接查案的权力,却如此关心一件普通的杀人案,而且还主动嫁祸给赵信的手下!
此地无银三百两,倘若说徐伯玉与陈武之死毫无关系,赵信是绝不会相信的。
首辅方从哲的长子方世鸿,为了银子,要罗全杀陈武灭口。
而徐伯玉呢,居然直接就缢杀了陈武,然后嫁祸给梁成和丁小灿!
这陈武,究竟是什么人?
竟然惹了如此多的厉害人物,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信脑中的念头急闪,但嘴里却不卑不亢地回道:“卑职奉了督主的严令,福建沉船案的相关事宜,绝不容外人插手,徐大人,此事似乎与你毫无关系!”
档头接手的案子,只向皇上和督公负责,连郑千户都无权过问,更别说徐掌班了。
徐伯玉能在东厂当上掌班,岂会被赵信这种青涩小子扔出的大帽子吓倒?
“哈哈哈哈……”徐伯玉仰天大笑道,“赵档头,本官做档头之时,你还没出世!用不着你来教我东厂的规矩!你可知陈武是何人?”
赵信沉声问道:“还望徐大人赐教!”
徐伯玉从怀中扔出两块牌子,盯着赵信,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陈武,是我丑颗的番子!”
一块是锦衣卫的小旗腰牌,另一块,赫然是东厂的番子腰牌!
赵信的眼力很好,他家学渊源,一眼便看出了这两块腰牌,绝不是假冒的,而且上面的的确确刻着陈武的名字!
陈武是丑颗的番子?
赵信的脑海中,似乎有很多东西,浮了起来,而且很快就串成了一条线。
可惜这一条线都是模模糊糊的,让他有些看不清楚。
“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暂且放下脑中的念头,赵信大声道,“徐大人,他的死因,卑职自会勘察得一清二楚,不劳大人烦心!”
徐伯玉冷笑道:“这梁成和丁小灿,都是你手下的得力帮闲,手中没有驾贴和佥签,还私自闯入民宅,缢杀东厂同僚,赵档头,你御下不严,这就与本官一同去督主那儿,说个明明白白吧!”
赵信微笑道:“若是我不去呢?”
徐伯玉喝道:“左右番子何在?赵档头纵容下属行凶,残杀同僚,给本官将他当场拿下!”
十余名丑颗的番子,以及那七、八十名帮闲,齐发了一声喊,气势逼人,朝赵信围了过来!
赵信哈哈大笑,长身而立,站在丑颗众人的面前,沉声道:“东厂档头在此,谁敢上前?”
人群后的朱由检,见到赵信如此威风,不由得轻声喝彩道:“师傅真是个英雄!”
赵信的身后,只有一个吓得脸se发白的番子冯有财,还有十几名明显准备开溜的帮闲,而他的对面,是百余名番子和帮闲!
实力的悬殊,让赵信的身影,在此时看上去,无比的伟岸!
就连朱由校的目光,也不禁亮了起来,如此英雄人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着气定神闲的赵档头,丑颗的帮闲们不由得有些胆怯,只有十几名番子,齐声大喝,手中握着刀鞘,朝赵信扑了过来!
东厂严禁内斗,更加严禁私下斗殴,但捉拿赵信,是徐掌班的命令,档头管案,掌班管人,丑颗的番子们,并不惧怕事后的处罚。
天塌下来,不是还有徐大人顶着么?
五名番子冲在最前面,手中的刀鞘,挥得虎虎生风,他们虽然不敢当场格杀赵信,但将那个少年档头打成重伤,却是无碍!
三人在前,两人在后,手挥刀鞘,直击赵信,下手毫不留情!
见到情势如此危急,朱由检的小脸上,也不禁露出紧张的神se来。
身形轻晃,脚步快捷如飞,赵信往后一退,正好踩在身后两名番子的中间,左手一肘,正中一名番子的小腹,低头躲过两名番子的刀鞘后,左手顺势一带,猛地击中另一名番子的前胸。
两人的惨叫声,直到赵信的身形脱离了五名番子的包围圈,才爆发出来,然后两名番子不分先后,跪倒在地。
赵信左脚一点,踩在一名倒地番子的背上,借力凌空飞起,双脚猛地踢出,正中身前两名番子的脑袋!
“噗”,这两名番子同样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一名番子的手脚抖动了几下,又喷出几口鲜血,赵信猛地踩在这人的胸膛上,只听得清脆的骨折声传出,一记有力的鞭腿,扫在最后一名番子的头上!
“啊!”
惨叫声中,那名番子被踢得飞了起来,正好撞中另外一名冲上来的番子胸膛,两人都立即晕了过去。
短短数息之间,赵信便打倒了五名番子!
其中两名,甚至还有生命危险,尤其是被赵信踢了一脚脑袋后、又踩在胸膛上的那人,在血泊中微微地抽动,似乎已是不活!
“再敢阻挠东厂办案!”赵信的声音,冷冷地传入剩余的番子们耳中,“格杀勿论!”
东厂的番子,阻挠东厂办案?
大明立国以来,从来未曾发生过如此可笑的事情。
看着下手毫不留情的赵档头,不仅是丑颗的众番子,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徐伯玉,都惊得目瞪口呆!
徐掌班猜到了赵信会拒捕的开头,但他没有猜到这个结局:折了一只右手的赵信,居然还真有拒捕的能力!
而且下手还如此狠毒!
那个被踩中胸膛的番子,明显是活不成了。
东厂的档头,亲手殴杀了东厂的番子,这事,不到今夜的掌灯时分,就会被呈送到万历天子的龙案之上!
东厂建成两百年,如此荒唐的事,不说绝后,肯定也是空前。
别说是徐掌班了,就是王督公,也掩盖不了此事!
徐伯玉的如意算盘,是趁赵信拒捕,将这少年档头拿下,用东厂的规矩,将这少年拖入陈武的缢杀案中,正大光明地把赵信置于死地。
他的优势,是抓住了缢杀案的关键,在陈武家中,必定会有无数的证据,可以证明梁成和丁小灿杀了人!
倘若徐掌班连这点栽赃嫁祸的本事都没有,他哪里还能在东厂中混到掌班这种大佬位置?
梁、丁两人必无生理,而赵信的“御下不严”之罪,同样逃不掉!
即使杀不了这少年,也必定能毁了这少年的前程!
可惜三代都是番子的赵信,同样jing通东厂的规矩,徐掌班的优势很明显,但他的劣势,也相当明显。
丑颗的番子,被卯颗的帮闲缢杀,自然有督主来主管这事,然后才能派出档头调查,这才是东厂的正常办案流程。
而徐伯玉只是管人的掌班,没有查案的权力,跟梁、丁两人一样,他同样没有驾贴和佥签,因此他出手抓赵信,便是越权!
倘若赵信被他抓住,依徐掌班的本事,自然有法子让赵信含冤受屈,死得不能再死,然后在事后弥补一下缺陷,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他没有抓住赵信,反而被赵信亲手打死了一名番子同僚,将这件事情彻底闹大。
在东厂之中,越权,便等同于谋反,这是杀头的死罪!
东厂的规矩,不是建立在条文之中,而是建立在无数人的尸山血海之上!
“给我上,”没了退路的徐伯玉,红着双眼,大声喝道,“谁抓住他,帮闲升为番子,番子升档头!”
丑颗的番子和帮闲们,顿时齐声大哗,看着赵信的目光,不再有丝毫的畏惧和害怕,而是如同看着一座座金山银山。
贪婪和血xing,又重新回到了番子和帮闲们的身上!
“谁敢动?”从黄华坊的入口处,传来了一声厉喝,“老子就she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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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枭雄 第四十三章 山重水复
在大明的京师,居然有人敢管东厂的闲事?
赵信闻声望去,只见坊门外涌进来一群人,为首的蓝袍汉子,满脸的刀疤,头发干枯得似乎根根向天,显得十分恐怖,而更恐怖的,却是他的那双眼睛。
这是一双视生死如无物的眼睛,桀骜和野xing,充斥其间。
看着赵信,蓝袍汉子的嘴忽然咧开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
正是那手下有百余条海船、上万兄弟的海上大寇,京师聚义楼的掌柜,前首辅叶少师的家仆,叶开!
这叶开左手拿着一柄锃亮的斧头,右手握着一把强弩,直直地对准了徐伯玉!
他的身后,是一群衣着各异的强壮汉子,手中持着强弩和各种武器,人人面目狰狞,一看便不是善类。
“你是何人?”
徐伯玉已经出离地愤怒了,赵信敢杀同僚,那是依仗着东厂的规矩。而一个前宰相府的家仆、见不得光的海盗头子,竟然还敢威逼东厂的掌班大人!
这个天下,还是不是大明的天下?
“我呸!”叶开冷冷地盯着徐伯玉,沉声喝道,“老徐,跟老子大碗喝酒、大秤分银之时,便是兄弟;眼下吞了老子的那笔银子,就装正人君子?老子入你八辈子的祖宗!”
徐伯玉指着叶开,对丑颗的番子和帮闲们吼道:“给本官将这江洋大盗捉拿归案!”
叶开手上的强弩一松,she在徐伯玉面前的泥地中,指着身后的人群,沉声喝道:“东厂的兄弟们,若有不怕死的,便上前一步!我这儿有五十把强弩,可杀五十人!谁先上?”
看着泥地里的箭矢,以及叶开身后那群手持强弩、一看就不是善类的汉子,番子和帮闲们齐齐后退一步,再也不敢看满脸通红的徐掌班。
徐大人的命令固然重要,升番子、做档头,也很重要,但自个儿的小命,却更加重要。
拍了上司的马屁,却掉了自己的xing命,在东厂,是找不出来这种傻子的。
“你敢she我?”徐伯玉厉声喝道,“光天化ri之下,你聚众谋杀东厂掌班,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是叶少师,也逃不了颈上一刀!”
“杀东厂掌班,不过是砍掉老子的人头而已,诛九族?我呸!不过……”叶开转过头,对赵信行了个礼,嘻嘻笑道,“赵大人,小的想请教一下,这徐伯玉,眼下犯了东厂的哪条规矩?”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作为徐伯玉曾经的朋友、眼下的死敌,叶开对他的了解,更是深入骨髓!
赵信回了个礼,微笑道:“谋反!”
叶开问道:“证据何在?”
赵信指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番子们,回道:“既无驾贴,也无佥签,又是一个无权查案的掌班,就算是在下的上司,也不得不大义灭亲!”
叶开喝了一声彩:“果真是赤胆忠心赵二郎!”
这两人一唱一和,直将丑颗众人视作无物。
徐伯玉似乎气得双手发抖,他一时大意,被赵信抓住了先机,撕破脸皮,杀了一名番子,将他活生生地逼上了死胡同。
谁都看得出来,今ri不是他杀了赵信,便是被王督公扔出去当替罪羊,以平息皇帝的怒火!
两个之间,只能活一个!
“好!好!好!”
徐伯玉连说了三个好字,伸出右手,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来,往天上一扔,发出一声轰响。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空中绽出一朵五颜六se的烟花,这徐伯玉扔的,竟然是一枚京师盛家作坊特制的飞天响!
盛家作坊,出产大明最知名的烟花爆竹,能喷she出各种颜se的飞天响,是作坊最畅销的烟花。
江湖中的好汉们,通常用它来拿当作通风报信的利器。
徐掌班居然还有后手?
马蹄声声,眨眼间的功夫,从黄华坊的大门外,冲进来一匹奔马,马上只有一个人,身材魁梧、仪表堂堂,穿着一袭绣着白鹇的青袍。
等他到了近前,赵信和叶开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讶和无奈。
这人同样是赵信的熟人,澄清坊番子张超的干爹、东厂王督公的心腹太监、徐伯玉的死党,魏朝魏太监!
魏朝一个人,却似乎是带着千军万马般,满脸笑容地走进人群之中。
不管是叶开那群海盗手下,还是丑颗的番子、帮闲,甚至是赵信带来的人,以及围观的人群,都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奴婢参见元孙!”魏朝望见朱由校和朱由检两兄弟,脸上的笑容更盛,快步走到朱由校的身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才站起身来,笑道,“适才太子殿下恰好问起,元孙去了何处?客ru媪正在四处寻找元孙呢,还望元孙快些回宫。”
客ru媪是朱由校的ru母,两人关系相当亲密。而这魏朝,却是客ru媪的对食,也就是宫女和太监结成挂名的夫妻。
看在客ru媪的面子上,朱由校一向对魏朝相当客气,闻言便笑道:“我这就回去,魏太监,赵信是我兄弟两人的师傅,你切莫偏帮着那徐伯玉。”
魏朝点头应是,连声道:“奴婢不敢!”
自始自终,除了朱由校,他没有望其他人一眼,却将场面完全镇住了。
只有朱由检的眼神中,露出了浓郁的杀意!
“难道我不是太子之子么?”五岁的朱由检心中,对魏朝深恶痛绝,同时也恨上了魏太监所代表的王安王公公,以及那群没有卵子的家伙,他暗暗对自己说道,“定要杀光这群阉贼!”
等朱由校带着朱由检和那群东宫侍卫离去后,魏朝这才转过身来,对叶开拱了拱手,道:“叶兄弟,别来无恙?”
叶开冷冷地回道:“小人何德何能,敢当魏太监的兄弟?”
在大明朝,太监,不是贬义词,而是尊称,比如最出名的刘瑾、魏忠贤,都喜欢自称为某太监。
当然,倘若有人敢当着公公们骂上几句“死太监”、“阉党”、“阉贼”之类的,那就是找死的节奏了。
魏朝大步走了过去,亲热地拉起叶开的手,笑道:“那笔银子的事,为兄也听说了,还请叶兄弟放心,只要老魏还有一口气在,便会将银子替兄弟找回来!”
叶开甩开他的手,指着徐伯玉,说道:“我的银子,便在这位徐掌班的手中,还请魏太监主持公道。”
魏朝是王安的心腹,这是京师人人皆知的事情。
叶开和赵信都不明白,为何徐伯玉刚扔出一个飞天响,魏朝就立马现身!
很明显,今ri之事,从一开始徐伯玉抓住梁成和丁小灿两人,到赵信翻盘,再到魏朝现身,这一切,似乎都是一个局!
不对,既然是个局,徐伯玉为何会自己也跳进陷井里来?
要知道,他没有抓住赵信,便无法栽赃陷害,也没法毁灭罪证,并制造新的证据,这就是越权!
违反东厂的禁令,越权即是谋反,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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