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东厂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起漠北
叶开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xing,立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看向赵信,只见这个作为临时盟友的少年脸上,也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





东厂枭雄 第四十四章 柳暗花明
这个局的胜利者,不是赵信,也不是叶开,更不是徐伯玉和魏朝!
他们四人,充其量就是四枚小小的棋子,被置身于一个庞大的棋局中。
从福建沉船案开始,这个棋局就已经进入了激烈的厮杀中。
不,甚至更早,战斗就已经开始!
赵信的心里,忽然涌出一股非常荒谬的感觉。
徐伯玉杀陈武,必定是奉命行事,不过嫁祸给赵信,就是他自作主张、顺势而为了,这就是为何徐伯玉身为管人掌班,却敢主动挑衅赵信这个查案档头的原因!
但身为棋子的徐伯玉,并没有掌控棋局的能力,因而当叶开到来后,徐伯玉为赵信设的局,便宣告失败。
他用飞天响引出魏朝,并不是为了对付赵信,而是想把叶开等人一网打尽!
倘若不出所料的话,在黄华坊的坊门之外,恐怕早就布满了宫中禁军,用来对付叶开率领的这几十名海盗。
这就是魏朝孤身一人,也敢进坊的底气所在。
他一进来,便将朱由校兄弟和那群东宫侍卫请了出去,剩下的,都是局中人。
负责查福建沉船案的赵信、丢了银子的叶开、关键人物徐伯玉,以及穿针引线的魏朝!
这四个人,谁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能在棋局里苦苦挣扎。
谁能下令给徐伯玉?谁能令魏朝带禁军潜伏在一旁?谁想把叶开等人一网打尽?
王安!
只有王督公,才有布这个局的能力与魄力!
甚至还不一定是王安,说不定,万历天子才是真正的布局人,不然在京师里调动军队这种事,没有皇帝的首肯,那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帝布的局,岂是常人能够解开的?
想通此节,海上枭雄叶开自然会变了脸se,而东厂新鲜出炉的红人赵信,也只得苦笑连连。
这个局,他躲是躲不过的,自从跟王督公见了一面后,他便身不由己地成为了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至于王督公为何用这种方式抓叶开,赵信并不清楚,大人物的事情,小人物还是少管些比较好。
叶开在这个局里充当什么样的角se,皇帝针对谁布的这个局,这些事情,都与赵信无关。
魏朝已经出现了,如何在接下来的棋局中,保全自己的xing命,才是赵信要面临的挑战!
果然,听了叶开的话,魏朝嘻嘻一笑,拍了拍手,不远处的坊墙之上,冒出数十名兵卒,手持火铳,遥指众人。
又有百余名士卒,挺着长枪冲入坊中,将众人团团围住。
“铛、铛”之声,在坊外响起,叶开眼尖,透过坊门,望见了刀枪林立的军阵,不由得脸se惨白,双手微微颤抖。
见惯了风浪的海上枭雄,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
他并不怕死,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比死亡可怕百倍!
“魏太监,”叶开大声道,“你要杀我,无须动手,叶某这就将自个儿的人头,双手奉上!”
说着他便拎起手中的斧头,一咬牙,就要往自己的颈中抹去!
“叶兄弟,且慢!”魏朝微微一笑,轻声道,“银子是小事,我自然会替你找回来,不过你若要想一死了之,却没那么容易,你若是真为你家小姐着想,便放下手中的斧头,与我一道回去。”
他的话,说得不明不白,赵信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叶开却停住了手中的斧头,沉声喝道:“魏朝,得饶人处且饶人,今ri我落入局中,输得心甘情愿,一死以偿之,你们若想害我家小姐,便是到了地府中,我也饶不了你们!”
魏朝脸带笑容,缓缓走到叶开的身前,附在后者的耳朵上,细声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叶开的脸se忽然大变,手中斧头,不由自主地掉落在地,发出“铛”的一声清响,颤声问道:“此事当真?”
魏朝点头回道:“那地儿如此隐密,若非真事,我岂能知晓?”
叶开颓然坐于地上,喃喃道:“小姐,都是老奴害了你!”
站得离叶开如此之近,魏朝也丝毫不惧,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笑容,视那群海上强者若无物,反而望向赵信,说道:“赵档头,你殴杀同僚,该当何罪?”
跟徐伯玉一般,抓叶开是公事,顺手迫害一下赵信,便是私事了。
两人因张超而结下的梁子,还在那儿摆着呢。
眼下不收拾适逢其会的赵信,更待何时?
赵信沉声道:“魏太监,此事皆由徐伯玉而起……”
魏朝冷冷一笑,打断他的话,指着那群禁军,轻声道:“赵信,你父卧病在床,吴家母女、jing忠武馆一干人等,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休得与咱家讨价还价!”
赵信抬起头,眼中迸发出一股杀气,忽然,他的脸se一愕,片刻之后,微笑道:“魏太监,你真以为自个儿胜券在握么?”
魏朝仰天大笑道:“听闻你武艺过人,一双拳头下,罕逢敌手,怎么?想挟持咱家?”
“圣上口谕到!”
在魏朝的大笑声中,从坊门处传来一声大喝,一个身材瘦小、jing明强执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进来。
所有的士卒,都不由自主地让出了一条路,那个中年人虽然身着七品文官的服饰,但在他身后,却跟着一名四品服饰的老年太监!
这名老太监,在场的禁军军官们,人人熟识,魏朝自然也认识,正是御马监的监督太监陈白!
御马三监,掌印、监督、提督,这三名大太监,手中都握有重兵,魏朝此番所带的禁军,便来自于御马监的四卫营。
因而看见陈监督,所有的四卫营禁军,都纷纷低下了刀枪。
“小的见过陈公公!”
魏朝的脸上先是一愕,继而又绽开了笑容,快步奔到陈白的身前,跪了下去。
陈白与王安,都是由陈矩提拔起来的,两人在宫中是关系密切的盟友,自然不会坏了王督公的大事。
陈白却是面带苦笑,对身前的中年文官说道:“此地便交由林探花了。”
然后看着几名围上来问安的禁军军官,叹了口气,挥手道:“都随咱家回营。”
那中年文官矜持地点了点头,再也不看位高权重的陈监督,盯着魏朝,沉声道:“魏朝,圣上问你,为何要指使禁军,烧了叶家的别院?”
魏朝跪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陈白,喃喃道:“怎会如此?”
他虽然是一名棋子,但这个局,是皇帝和督公亲自布下的,眼见就要抓住叶开了,陈监督怎会破了此局?
陈白敢破局,必然是接到了万历天子的旨意,不然他绝不敢违背圣上的意思!
问题就出来了,皇帝为何自己破了自己的局?
这是魏朝百思不得其解的症结所在。
看见这个中年文官,原本颓然坐在地上的叶开,猛地挺直了腰板,捡起斧头,站起身来,一下子便架到了魏朝的颈上,厉声喝道:“狗贼!我家小姐被你关在何处?”
魏朝丝毫不理会那把雪亮的斧头,嘴里只是念念有词。不远处的徐伯玉,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脸se顿时惨白,手脚都有些颤抖。
中年文官伸出手,拉住叶开的手臂,摇了摇头道:“切莫伤了他,如眉并未出事。”
叶开闻言大喜,连声道:“林先生,果真如此?”
那中年文官啐了一口,道:“我林钎何时说过大话?”
魏朝一把推开叶开的斧头,站起身,大声道:“林探花,你等果然好手段!”
他双目jing光四she,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东西。
林钎微微一笑,道:“魏太监,彼此彼此。”
魏朝恶狠狠地说道:“咱家此次认栽,不过林探花也别高兴得太早,这事儿,咱们走着瞧!”
林钎笑道:“魏太监,你还没回圣上的话呢。”
魏朝哼了一声,转头就走,叶开yu上前拦截,却被林钎摇头阻止。
徐伯玉带着丑颗一干人等,正要紧随魏朝离去,不料却被赵信拦了下来。
“徐掌班请留步,”赵信笑道,“此处还有两桩人命官司,你可走不得!”
叶开在旁哈哈大笑道:“正是如此!”
他手下的那群海上豪雄,顿时将丑颗的番子和帮闲们包围起来。
魏朝的脚步稍一停留,却又大步向前,再也不理会身后的丑颗众人。
(新书,求收藏、推荐,及各种支持!)
;




东厂枭雄 第四十五章 趁他病,要他命
徐伯玉跟赵家父子间的矛盾,无法轻易和解,迟早有一天,会激烈地爆发出来。
趁他病,要他命!
三代皆是番子的赵信,抓住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并不知道林钎为何放过魏朝,不过赵信明白一个道理,掌控了局面的林钎都没有去惹魏太监,那么他一个小小的档头,自然不可能去拦阻魏朝。
更何况他和魏朝,都是王督公一系的人物,他的权力,全都来自于王安的信任,岂能当着外人的面,大搞窝里斗?
他在王安一系中的地位,并不如魏朝,因此魏朝做得的事,他却一点也做不得。
但是徐掌班就不同了,有越权的罪证在,有两条人命在,魏朝又很光棍地抛弃了徐伯玉,独自离去。
倘若不把徐伯玉置于死地,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这个良机?
“徐掌班,”叶开和赵信大笑之时,林钎的声音,却传入两人的耳朵里,“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林钎要放徐伯玉走?
叶开和赵信都愣住了,呆呆地望着林钎。
这林钎是今年丙辰科的探花郎,福建龙溪人,是前首辅叶向高的同乡兼门人。
叶开若不是与林钎熟识,恐怕早就跳了起来,那徐伯玉吞了他一万两银子,岂能轻易地就放其离去?
但是林钎在叶向高一系中的地位,比他要高很多,林探花所做的决定,必定是得到叶首辅同意的。
今ri之事,非常奇异,叶开一时也摸不清事态的走向,只得听从林钎的安排。
徐伯玉大喜之下,对林钎拱了拱手,转身便走,连那群丑颗的番子和帮闲都顾不得带了。
赵信飞身上前,左手顺势从叶开属下的一名海盗腰间,抽出一把长刀,架在徐掌班的脖子上,沉声道:“你再敢向前半步,我便一刀切了下去!”
刀锋入肉三分,血迹浸出,徐伯玉不敢再往前走,回过头,怒视着赵信,说道:“赵档头,你敢拦我?”
赵信笑道:“有何不敢?”
林钎皱了皱眉头,说道:“赵档头,还请你放了他。”
赵信摇了摇头道:“林大人,卑职重任在肩,恕难从命!”
林钎望了一眼叶开,见后者的脑袋东摇西摆,就是不肯与自己对视。
他是正统文人,向来不与那群海盗接触,倘若不通过叶开,决计是指挥不动的。
眼见无法阻止赵信,林钎只得跺了跺脚,转身离去,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由得你们吧!”
赵信与叶开相视一笑,对徐伯玉说道:“徐掌班,劳烦你在前面带路,这就进那陈武的家中吧。”
被赵信的长刀制住,徐伯玉眼见没了逃命的机会,便闭上了双眼,再也不理会赵、叶两人。
等林钎远去之后,叶开曲起手肘,狠狠地击打在徐伯玉的颈间,将他打倒在地,然后对海盗们吩咐道:“将这老小子绑起来,抓上十几个丑颗的番子、帮闲,收拾那个番子的尸首,跟着赵大人,去陈武家中查案!”
有丑颗的番子和帮闲,便可以定了徐伯玉的越权谋逆之罪。
而去陈武家查案,则是赵信对叶开的投桃报李了。
徐掌班因越权一事,固然难逃一死,但他奉令杀了陈武,却是千真万确的事,赵信帮叶开,也是在帮自己。
倘若查不出陈武的真正死因,那赵信便无法替梁成和丁小灿洗清冤屈,丑颗的番子和帮闲们,必定会把陈武的死,继续栽赃到梁、丁两人的头上。
保不住梁、丁两人,赵信便会失去手下帮闲们的信任,这对刚刚上任的赵档头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而且他既然卷入了这个惊天大局,如果在福建沉船案上不能取得明显的成果,那么等着他的,将是王督公的滔天怒火!
同时赵信还有一点不解,王督公为何一边令徐伯玉杀了陈武,一边又令自己追查福建沉船案?
这种明显自相矛盾的事情,让赵信对眼前的迷局,越来越忐忑不安。
令冯有财和帮闲们将梁成、丁小灿抬到医馆救治后,赵信便带着叶开,以及那群一看便不是善类的海盗,朝陈武家中行去。
“我的夫君啊,你死得好惨!”刚进陈武家,迎面便传来一阵嘶心裂肺的嚎叫声,“那两个该死的卯颗帮闲,竟然缢杀了你,家中老小,可怎么办啊,奴家真想跟你一起走……”
又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陈家嫂子,人死不能复生,别伤了自个儿的身体……”
赵信走进屋内,只见满屋子都是人,尽皆身披白孝,按亲疏远近,或跪或坐,围着一具尸首,竟是把家中当作了灵堂。
最中间的,便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妇人,在旁温言相劝的,是一个看上去斯文英俊的读书人。
看着赵信等人进来,一屋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看见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徐掌班,那个斯文英俊的读书人,更是吓得软倒在地。
陈武家在黄华坊的东北角,离西边的坊门甚远,方才发生在坊门前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传到此处。
叶开走上前去,看了一会陈武的尸首,对赵信摇了摇头,说道:“在福清老家,我作过几年仵作,这陈武的尸首,果真是刚被缢杀的。”
赵信微微一愕,看来这叶开的经历,还真是离奇得紧,验尸的仵作、海上的枭雄、首辅家的奴仆、酒楼的掌柜,似乎是若干个人的人生,都集中到了这叶开的身上。
沉吟片刻,赵信对叶开说道:“劳烦叶掌柜的兄弟们,去寻三名经验丰富的老医者来。”
医者治生,仵作理死,在这灵堂之上,要医者作什么?
不过叶开纳闷归纳闷,倒也没有多问,派人前去寻医不提。
“你又是谁?”赵信又走到那斯文英俊的读书人面前,蹲下身,冷冷地问道。
那读书人强作镇定,回道:“卑职姓杨,就职丑颗司房经书,与这陈武,乃是邻里。”
丑颗?
不就是徐伯玉那颗么!
原来这杨经书,竟然是徐伯玉的人,看来这陈武的真正死因,得落到杨经书的身上了。
司房经书,并不是东厂的正职,按后世的说法,就是一个负责写写画画的临时工,在东厂,这种司房经书,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跟赵信的档头比起来,地位那是远远不如。
“原来是同门兄弟,”赵信微微一笑,伸出手,问道,“杨经书如何称呼?”
“卑职家中行五,大人称我杨五便可。”杨经书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
看见赵信伸出手来,杨经书正准备爬起来,肚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
“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邻里,站在陈武的娘子身边,成何体统?经书,我呸,司房的文书站在老子面前,都得恭敬地喊声档头老爷,你算什么玩意儿!”
赵信的骂声,传入杨五的耳朵里。
这杨五郎看上去很瘦弱,没曾想身材倒挺结实的,被赵信猛踹了一脚,蹲在地上,抱着肚子,额头虽然沁出了汗水,但嘴里仍然说道:“这位大人,你殴打同僚,在下虽职卑言微,但有一口气在,也要将你的恶行向上官举报!”
举报?
赵信冷冷一笑,抬起腿,对准杨五郎的胸口,又是猛地一脚,将对方踹到了叶开的身边,然后回过头来,环顾了一眼灵堂里的人们,大声道:“丑颗番子陈武,死因可疑,眼下这案子,已由我东厂管辖,胆敢上前阻挠者,以同谋论处!”
(赵信即将开始破局,一个广阔的世界,在等着他去开垦,看得爽的兄弟,请随手收藏并推荐一下!非常感谢。)
;




东厂枭雄 第四十六章 天下第一百户
() 看着高高在上的徐掌班被绑成了粽子,负责调度的杨经书被两脚踹飞,灵堂上的人们,不由得一阵慌乱。
事先布置好的陷害举措,完全派不上用场,临时被徐掌班调来的帮闲们,都悄悄地溜出了灵堂。
剩下一些陈家的近亲,愤怒地瞪着赵信和叶开等人,却不敢轻举妄动。
倘若眼神能杀人的话,站在灵堂中间、威风八面的赵信,恐怕早就被杀死了几百次。
可惜眼神不能杀人,因此当三名医者走进灵堂时,没有遭到任何阻碍,便开始了验尸的工作。
“赵大人,是缢杀无误。”医者们验尸完毕,商议了一番,异口同声地说道。
听了这话,那长相清秀的妇人顿时呼天抢地般哭喊道:“我的夫啊,你死得真惨啊,死了……”
赵信伸出手,从一名海盗手上接过一把长刀,轻轻地敲了一下地面,沉声道:“闭嘴!”
那妇人被他吓了一跳,以为这东厂档头要动刀子,顿时呆住了,半晌作不得声。
“可曾看出死者是何时被缢杀的?”赵信看向那三名医者。
听了此话,叶开不由得暗暗赞许,看来这少年档头,确有过人之处。
一名老年医者回道:“尸体面上、肚皮、两肋、胸前的肉se未变,眼下正值盛夏,京师这两ri又无大风,黄华坊闷死难当,尸首经一ri,即皮肉变动,作青黑se,有气息传出,且死者年纪约莫三十岁许、身材肥大,肥、少者易坏,瘦、老者难坏,故而死者被缢杀不超过半ri!”
梁成和丁小灿比赵信等人先来黄华坊,徐伯玉设下的局,自然把陈武的死,强加到这两人的头上。
有作案时间,再加上那清秀妇人和杨五等人将会提供的人证、物证,倘若再查下去,自然是铁证如山,梁、丁两人将死得不能再死。
赵信眉头一皱,正yu说话,便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死者被杀,应不只半ri!”
他侧头一看,却是那回话老年医者带来的药童,身形娇小,纤腰一束,娇怯怯的模样,宛似弱不禁风。
再看她的容貌,却是吓了赵信一跳,他穿越以来,所见的女子,既有郑婉容、吴盼儿这种绝se,也有普通的街坊民女,但没有哪个女子,有眼前这个药童那般丑陋。
只见她一双眼睛黑如点漆、朗似秋水,单看五官,都很清秀,但她脸上的肌肤,却是黄瘦不堪、黯无光彩,脸颊之上,竟然还有无数凸起的肿块,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从外貌上,完全看不出来这药童的年纪,所有看见她的人,都会被她脸上的肿块吓倒。
赵信也觉得奇怪,这么丑的一张脸上,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一双眼睛?
“兰馨,不得多嘴!”带她来的那个老年医者,大声训斥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
“可是……”
那名叫兰馨的丑女还想说些什么,便被那老年医者捂住了嘴,望着赵信,谄媚地笑道:“小老儿名叫苏昌,这是小女兰馨,年幼无知,胡言乱语,让大人见笑了!”
赵信走到苏昌的身边,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靠近他耳边,轻声道:“把你女儿放开,要不然,我就斩了你一只手!”
苏昌被他的话吓得面无人se,连忙松开了手,腿脚一软,似乎没有站稳,险些摔倒在地。
“兰馨姑娘,”赵信对那丑女说道,“你且说说,有何不妥之处?我是东厂的档头赵信,你只管说,有什么事,都担承在我身上!”
东厂的名头,在大明那是十足十的金字招牌,比锦衣卫还要硬扎。
在番役们面前,一般的平民百姓,通常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因此对于赵信的胡作非为,灵堂里的所有人,都敢怒而不敢言。
那丑女微微一笑,看在赵信的眼中,居然自有一股妩媚风致,颇觉俏丽。
莫不成这丑女不是女童,竟是一名少女?
但看她的双手,柔嫩纤细,却像是名十二、三岁的女童一般。
正疑惑间,听见那个丑女说道:“人死之后,停尸之时,盛寒五ri,如盛热一ri时,半月,如盛热三四ri时。”
她走到那陈武的尸体面前,弯下腰,从怀里拿出一卷白布来,缠住自己的右手,仔细查探了一下死者的头发,指着上面的一些棉絮,对赵信说道:“赵大人,你看这些棉絮,还有死者手脚处的乌青,是否有些蹊跷?”
她没有直接说出破绽所在,而是问那清秀妇人:“敢问这位大嫂,死者于何时、何地被缢身亡?凶手为何人?见时早晚?曾与不曾上前救应?何时申官?”
她的问题又多,问得又急,那妇人愣了一下,没有回话。
直到被赵信瞪了一眼,妇人才怯怯地回道:“奴家于辰巳之交,进入这大堂,便发现有两个男子,正一左一右,将我夫君陈武的颈项勒住,奴家正yu呼救,大堂外便冲进来数十名陌生人,为首的,正是我夫君的上官徐掌班,等徐掌班将我夫君救下来时,便没了气脉,那杀人的绳子,奴家还收着,这就给大人拿来。”
1...1415161718...2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