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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起漠北
算算时间,辰巳之交,正是梁成和丁小灿刚到黄华坊之时。
“不用了,”丑女对赵信说道,“辰巳之交,到眼下不到两个时辰,按理说,人死之后,三个时辰内,都有些许生人之气,可大人仔细看这尸首,虽然肉se未变,但伸手一触,却毫无生人之气,**的!”
赵信蹲下身,按了按陈武的尸体,果然硬硬的,一点也不柔软。
“怎么起了乌青之se?”叶开忽然指着赵信所按的地方,大声说道。
赵信一看,在自己按过的地方,果然起了乌青之se,他又伸手按了一下别的地方,同样泛起了乌青之se!
“正是如此!”赵信看着那丑女苏兰馨,问道,“这乌青之se,又作何解?”
苏兰馨笑道:“这些乌青之se,跟死者手脚的乌青之se一般,都是被人搬动过的痕迹,死者绝不是死在这大堂之上,且死亡时辰,也绝不会是辰巳之交!”
她长得虽然极丑,但一笑起来,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有如秋月一般。
赵信闻言也笑道:“叶掌柜,让兄弟们将这陈武的婆姨押管起来,谋杀亲夫,罪不容恕!”
叶开挥了挥手,立即就有两名如狼似虎的汉子走过来,将那浑身发抖的清秀妇人一脚踹翻,然后又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赵信回过头,瞪着那丑颗的经书杨五,冷冷地问道:“你又有何话说?”
那杨五郎被赵信的双眼一瞪,顿时心中咯噔了一下,脸上却强作镇定,不露丝毫破绽。
“在下……”杨五郎咳嗽了几声,他方才被赵信踹了两脚,至今没有缓过气来。
“赵档头,好威风啊!”
就在杨五郎准备回话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了一个yin沉的声音。
随着声音进来的,是十余名东厂番子,中间簇拥着一名头戴圆帽、脚着皂靴、身穿褐衫的肥胖男子!
这人,东厂无人不识,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百户,东厂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理刑百户,冯德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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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枭雄 第四十七章 查出真凶
() 一个东厂档头,就能搅得灵堂混乱不堪。
眼下不仅来了十余名东厂番子,而且还来了一位东厂的理刑百户!
在陈家一众近亲眼中,这灵堂,已经不是战场了,而是屠宰场!
就看是冯百户的刀子快些,还是叶掌柜和赵档头的刀子快些了。
“敢问赵大人,这徐掌班和杨经书,究竟犯了何事?”冯百户的语气,非常冷。
他是理刑百户,跟赵信这个档头比起来,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他身边随便叫一个资深档头出来,就能完败赵信,更别说掌班、领班之类的了。
称呼赵信为赵大人,便是准备撕破脸皮,赤膊上阵,将赵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斩成狗肉之酱了。
他想翻脸,赵信却不愿。
这冯百户与他同属王安一脉,彼此又没有过节在身,别说亲如兄弟了,就算互相看不顺眼,至少也能相敬如宾。
不像徐掌班那般,需要生死相搏,可今ri这是怎么回事?
在魏朝魏太监撤退之后,一向温和的冯百户,反而主动跳了出来,这绝对是种异常情况。
赵信跟冯百户之间地位相差甚远,手中又没有冯百户的把柄,若是翻脸,吃亏的,只能是赵信自己。
先以下属之礼拜见了冯百户,赵信才微微一笑,指着陈武的尸体,道:“冯大人,杨五与陈武之妻通激an,共谋杀害陈武,证据确凿,徐伯玉陷害忠良、指鹿为马,意图替下属洗清罪责,尔后手中既无驾贴,也无佥签,yu强行扣押卑职,犯了越权的谋逆之罪,致使一名番子丧身,这两桩人命案子,不知冯大人有何异议?”
眼下案子并没有水落石出,陈武为谁所杀,还是未知,不过这并不妨碍赵档头栽赃嫁祸。
陈武死于谁之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徐伯玉置之死地!
至于杨五和陈武之妻,举止间颇有暧昧之处,将这案子栽到他们头上,说不定能歪打正着。
“大人,我冤枉啊!”杨五郎猛地跪倒在冯德邻的面前,大声道,“我跟陈家是多年邻里,陈家出了事,我便过来帮衬一下,绝无下手毒害之理!”
“若是你真杀了人,本官第一个就把你绑起来,交给官府,”冯德邻看着赵信,沉声道,“若是有人想冤枉你,那可就别怪冯某人翻脸不认人了!”
从屋外传来一阵冷笑:“冯百户,好大的官威啊!”
一报还一报,冯德邻刚刚这么说过赵信,眼下又被人奚落了一番。
众人抬起头来,只见大堂外走进来一名青袍中年文官,身材高大、面目jing明,正是王安的心腹文胆,中书舍人汪文言汪守泰。
“赵信,你只管查,若是有人阻挠,”汪文言哈哈大笑道,“就得问问汪某手中的笔,答应不答应!”
他和冯德邻互相瞪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敌意。
若是没有汪文言在场,冯德邻完全可以凭借官场规则,强令赵信退出这个案子,转交别的档头负责。
他虽然不能干涉赵信的查案过程,但他是理刑百户,有分派案件的权力,是东厂督主之外,唯一有权力将赵信调离这桩案子的人。
而且两人都是王系人马,上下有别,若是冯百户蛮横起来,赵信也没有办法阻挡。
东厂内哄,一个小档头,居然敢跟理刑百户对抗,这种事,大明开国以来,还从未发生过。
在讲究尊卑伦理的大明帝国,无缘无故以下犯上的人,不会被任何上司所喜。
上司不喜,自然就没人提拔。
那还怎么混得下去?
“汪守泰,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冯德邻怒喝道,“圣上待你不薄,你竟然向着东林党那群激an贼!”
汪文言嘿嘿笑道:“冯百户,君子绝交无恶言,你这可是着相了。”
冯德邻不屑地啐了一口,道:“君子?我呸!一群伪君子!”
听了两人的话,赵信心里不由得一抖,看了看叶开,见对方的眼中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这才猛然醒觉,这叶开的主人,不正是东林党的魁首,前首辅叶向高么?
原来自己还是踏入了党争的血腥战场!
不仅朝中有党争,东厂之中,照样有党争,这汪文言,明显就是东林党的盟友;而冯德邻,自然就是浙、齐等党的盟友。
朝堂之上,绝对不会有墙头草的生存环境。
非黑即白,非此即彼,若是想骑墙,恐怕会被两边打成狗肉之酱!
可汪文言和冯德邻,都是王督公的心腹之人啊,怎么会分成了两派?
想起今ri发生的许多诡异事情,赵信的思绪,不由得乱成了一团。
此时,那丑女苏兰馨忽然说道:“赵大人,陈武的死亡时辰,应该是在昨ri晚间。”
赵信这才回过神来,就让汪、冯两人互斗去吧,替梁成和丁小灿洗脱冤屈,才是当务之急。
“昨晚?”赵信问道,“从何得知?”
苏兰馨黑如点漆的双眼中,平静无波,回道:“眼下盛热,尸首经一ri即皮肉变动,作青黑se,有气息,细闻死者的手指及方才的乌青处,皆有此状;若要让其余皮肉不会变se,只有一个法子。”
“是何法子?”赵信急问道。
“用棉絮包裹尸首,置于地下密室之中,四周堆以冰砖!”苏兰馨回道,“即使于盛夏之中,也可历数ri而不变se,倘若小女子猜得不错,这陈武的家中,必有一间堆放了冰砖的地下密室!”
叶开挥了挥手,立即就有十余名汉子冲进后堂,仔细搜索密室所在去了。
苏兰馨又继续说道:“方才陈家娘子说有两人一齐使力,勒死了陈武,但这具尸体的颈部绳痕,左右深浅不一,双手垂下却不直,看上去颇似两人生勒,令死者断气,不过绳痕微微向上偏,似乎在杀人者,与死者之间,有什么阻碍,若是诸位大人有闲暇,在这宅子中搜索一番,便可找到死者真正被勒死的地方!”
叶开又派出手下去搜索宅子,他带了五十多名壮汉,都是海上的豪杰之士,没多久,便有两名壮汉回来禀报道:“大哥,在床头的横档上,发现了绳索摩擦的痕迹!”
“大哥!”又有一名壮汉满脸是灰地跑了进来,笑道,“在后院的柴房下,找到了一间密室,里面装满了冰砖,还有两条破损的棉被!”
听到此话,冯百户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异se,狠狠地瞪了满脸苍白的杨五郎一眼。
“死者于被勒时争命,头发散乱,两手挣扎间,遇异物所挡,死后自然不直!”苏兰馨继续说道,“杀人者用力不均,因而颈部绳痕左右深浅不一,借着异物上勒,故而绳痕微微向上偏,倘若真是两人于空地**勒,无论怎么挣扎,都不会出现此种情形。”
“杀人者,必是趁死者熟睡之时,借床头横档,将其吊紧缢杀,然后移尸柴房下的冰室,直到不久之前,才将尸首移出,放置于大堂之上!”
“故而小女子敢言此人不是死于今ri,而是死于昨晚!”
赵信哈哈笑道:“陈家娘子、杨五郎,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陈家娘子早就被吓得语不成声,浑身直打哆嗦,只有杨五郎强作镇定,沉声问道:“就算陈武真是被人勒杀的,赵大人又有何凭据,说是我与陈家娘子合谋?”
冯百户冷冷地瞪着赵信,手握着腰间的刀柄,眼中似有杀意。
汪文言使了一个眼se,叶开嘻嘻一笑,忽然走到冯百户的跟前,手中不知何时拎了一把雪亮的斧头,那几十名海上好汉,更是将冯百户带来的番子们,团团围住。
火并之势,一触即发。
“因为你的右手,必定带伤!”说话的,却是苏兰馨,“死者脖子上的勒印se泽,左深而右浅,用力不均,绳索还刮破了左侧的肌肤,由此可见,凶手的右手,必定有伤,而这位陈家嫂子,方才在我向她问话之时,便见她双手挥洒自如,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不知你是否敢把右手的衣袖拉起,让大伙儿见识一下?”
赵信大步上前,便yu抓住杨五郎。
那杨五郎先前被赵信踹了两脚,都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似乎丝毫不懂武艺,不料赵信一把抓来,他却凌空跃起,左手在梁上一勾,身体瞬间就摆动到了梁上,竟然非常灵活。
“赵信,你陷害同僚,栽赃嫁祸,冯大人,请为小人作主!”
杨五郎站在梁上,脸上尽是剽悍之se,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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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枭雄 第四十八章 白衣卢象升
() 冯德邻看了叶开一眼,见对方的眼神中,尽是杀意,心知自己要是出头阻拦,恐怕会跟叶开这种海上大盗先行火并。
他根本就没有料到叶开会悍然翻脸,按理说,就算自己当场绑了叶开,这个海上豪杰,也只能束手就擒。
在大明,就算强如五峰船主王直这样的盖世枭雄,上了岸,也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可惜汪文言在场,这个王直的同县老乡,狱吏出身,智巧侠气、饶具谋略,因监守自盗,逃到京师,投奔王安门下。和东林诸激an过从甚密,又用钱买了个监生,在叶向高的扶持下,官到中书舍人。
背景深厚到汪文言这种程度,自然不会怕冯德邻这个天下第一百户。
他今ri带来的番子们,可不是叶开那几十名兄弟的对手。
冯德邻带着怨恨的眼神,扫了一眼赵信,抬头对房梁上的杨五郎说道:“你且下来,我定会为你做主!”
杨五郎哈哈大笑道:“冯大人,你当杨五是三岁小孩么?实话不怕告诉你……”
“住嘴!”冯德邻大喝一声,“你若胡言乱语,必定祸连亲族!”
杨五郎嘿嘿冷笑了几声,没有再说话,一直身,将头顶的瓦片撞穿,钻出了屋顶,一阵脚步声传来,似乎是往东去了。
“大人,不是奴家做的,是杨五逼奴家的,”陈武的娘子瘫在地上,大声道,“昨晚起更时分,他说要与我做长久夫妻,便勒杀了陈武!陈武是他杀的,与奴家无关啊!”
冯德邻冷哼一声,对赵信说道:“恭喜赵档头,破得此案!”
说完便带着手下的番子们,出门往东追去。
叶开对赵信说道:“你往西,我往东!”
赵信点了点头,对汪文言说道:“汪大人,此处便交由你处置。”
然后奔出院门,朝杨五追去。
跑了没多久,便见到杨五的身影,出现在街边的房顶上。
果然是声东击西,两人一前一后,一人在房顶,一人在街上,连着追了两、三条街。
“赵二郎,我来帮你!”
两个身影出现在前面街角,一个是俊俏到了极点的公子,另一个是位清秀书童,正是郑婉容和阿宝这对主仆。
郑婉容的武艺虽然不如赵信,但身轻如燕,踩在一个布摊上,便上了房顶,须臾之间,便到了杨五的身后。
杨五哈哈大笑道:“老子可对兔儿相公不感兴趣!”
郑大小姐大怒,手中长剑挥出,朝杨五劈去。
杨五正待躲闪,背上就挨了一记猛击,回头一看,一个硕大无比的拳头,狠狠击在他的脸上!
“啊!”
一声惨叫,从杨五的嘴中传出,在房顶滚了几下,便掉到了街心。
“二郎好拳脚!”郑大小姐用剑身拍了拍赵信的肩膀,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妥,脸面顿时就红了,脚一跺,坏了几块瓦片,对街上的的阿宝喊道,“一剑把那小子的肩胛骨挑断,免得他反抗!”
赵二郎被她突如其来的害羞惊了一下,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郑大小姐不愿去武馆见吴盼儿,两人平ri里见面,都是通过阿宝传递消息,赵信眼下正在查案,可没有闲功夫与郑婉容纠缠不清。
郑婉容娇嗔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管我去哪儿!”
街心上传来一声惨叫,却是阿宝将手中的长剑一压,挑断了杨五的肩胛骨,顺势又是一剑,削掉了杨五郎左脚的两根脚趾。
见到她主仆二人杀人如杀鸡的顺手劲儿,赵信站在房顶上,背上涌出无数冷汗,这郑小姐的垂青,还真不知是福是祸。
他正准备跳下房来,忽然听得“嗖”的一声,杨五的惨叫声嘎然而止,低头一看,一支长箭,贯穿了杨五郎的咽喉。
在长街的另一头,站着一名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年,手中握着一把长弓,骑在马上,望着赵信,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赵信眼尖,见这少年皮肤白皙,一张国字脸上,颧骨高耸,四肢修长,骑在马上,却拿着步弓,看来力气极大。
从这少年所处的位置,到杨五的咽喉,不下于一百三十步,一箭she出,竟然直接穿喉!
好强的力道,好可怕的箭法!
若是这少年直接she向赵信,照样能一箭穿喉!
“你是何人?”赵信跳下房顶,站在长街上,大声吼道。
那少年拨马回奔,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远远地,传来了他那爽朗的笑声。
“不要再追了!”在赵信的身后,传来了汪文言的声音,“他是故人之子。”
叶开此时也赶了过来,看着地上杨五的尸体,连声道:“怎地被人杀了?”
汪文言看了这海盗头子一眼,低声道:“就算他没被杀,也不会知道你那笔银子的下落,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赵信沉声问道:“汪大人,你既然认识方才的杀人凶嫌,这就带路吧。”
汪文言瞧了他半晌,才笑着反问道:“你可知眼下自个儿的处境?”
赵信回道:“我只想抓住凶嫌!”
“你抓了徐伯玉,便是得罪了浙党,”汪文言低声道,“若是你再抓那个白衣少年,便是得罪了东林党,天下虽大,恐怕也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你吓他做甚?”一旁传来郑婉容的声音,略微带着几分不满,“不就是卢象升那小子么?抓便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汪文言看着这位姑nainai,哭笑不得,只好对赵信说道:“徐伯玉已被押往镇抚司狱,一干人犯,各归有司,赵档头,若是有闲,便与我寻个酒楼,短叙片刻,如何?”
说完也不管赵信愿不愿意,拉着赵二的手,便朝街边的一个小酒馆走去。
郑婉容的脸上,虽然流露出不满意的神情,但她知道这个中年文官是爷爷最信任的人,想来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谋算赵信,便和阿宝一起,跟着两人进了小酒馆。
叶开愕然片刻,也跟了过去,他手下的兄弟们,自然是将小酒馆清了个空,连带着那个无辜的掌柜,和后面厨房的伙计、厨子,都一并赶了出去。
“眼下丁巳京察将至,”刚刚寻个位置坐下,汪文言便对赵信说道,“此次京察,由浙党魁首之一,吏部尚书郑继之主持,亓诗教、官应震和姚允文等人辅之,东林党的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听了他的话,赵信便迷糊了,党争之事,天下皆知,可这些朝中大佬打架,跟他有何关系?
“东厂之中,人人皆是督主的心腹,”汪文言低声问道,“赵档头,你可知我们这些人,明明是同党,为何却分成了两派?”
冯德邻和汪文言的对立,自然被赵信看在眼里,想了半晌,方才摇了摇头,回道:“还望汪大人明示。”
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包铁的身影。
“他是督公的文胆,不过,赵兄弟,还是离他远些为好!”
包档头的话,又在赵信的耳边响起,以包铁那种激an滑无比的xing子,都对汪文言敬而远之,由此可见,这汪大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必定含有深意!
“朝野上下,无论何人,皆要选择一派从之,骑墙者,必定死得苦不堪言,”汪文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对准头顶,说道,“但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可以不循此规!”
头顶是天,大明朝还有谁敢当天?
赵信立即就醒悟过来,只有万历天子!才能既拉拢东林党,又拉拢浙齐楚三党,不仅能拉拢,甚至还可以毫不在意地打击!
王安是谁?东厂督公!
天子的心腹之人,完全可以超然于党争之外。
在拉拢与打击之中,王安所统领的东厂,自然就分成了两派,这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用冯德邻来打击东林党、拉拢其余三党;再用汪文言来拉拢东林党,打击其余三党!
无论如何,天子和王督公,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赵信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疑问,倘若事实真如汪文言如说的那般,那么王安为何会派自己去查福建沉船案?
要知道,让赵信卷入党争,对jing忠武馆的发展,有着极其不利的影响。
这并不符合王督公的做事手法,其中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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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枭雄 第四十九章 真相背后的真相
() “赵档头,你可知督主为何派你去查那福建沉船案?”就在赵信深感疑虑之时,汪文言的声音,悠悠传来。
听到这话,赵信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汪文言,究竟是人是鬼,居然连自己内心的想法都猜得一清二楚?
“在下不知。”
面对着多智近妖的汪舍人,赵二哥觉得自己似乎正在慢慢掉进一个巨大无比的陷井中。
“卯颗丢了一万两银子,”汪文言看着叶开,笑道,“叶掌柜,你丢了多少?”
叶开闷声回道:“整整一万两!”
一共两万两银子!
汪文言缓缓问道:“你们可知,这两万两银子,眼下到了何处?”
“银子在哪儿?”叶开急切地拉住汪文言的手,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说道,“汪先生,我敬你是江湖前辈,但这笔银子,是我家小姐东山再起的凭借,就算丢了老叶的人头,也得把它们找回来!”
“如眉这又是何苦呢?”汪文言摇了摇头道,“她与几个叔叔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便宜的,还不是李旦和颜思齐他们?”
叶开沉声道:“李旦和颜思齐,不过是两个跳梁小丑!”
汪文言笑道:“王直之后,东海便是无主之物,有能者自取之,小丑也有称王成霸之时,叶兄弟切莫大意。”
叶开似乎不愿再谈这个话题,只是问道:“银子的下落,还望汪先生不吝告之。”
汪文言叹了口气,道:“这笔银子,眼下便在浙党的手中!”
说到此处,他似乎意犹未尽地说道:“不仅是你们叶家的银子,还有无锡顾家的三万两银子,也被他们在东海抢了去,下手的,便是李旦和颜思齐,一共五万两白银,眼下就在运往京师的途中!”
这个消息,有如石破天惊,一下子震得叶开说不出话来。
赵信初时也被震住了,不过很快就想到,既然汪文言都知道了银子的下落,那么王督公和圣上也应该也知道了,为何还要让自己去查案?
他一个小小的档头,岂能跟浙党这种庞然大物相抗衡?
汪文言似乎又猜出了赵信的疑惑,笑道:“圣上不偏不倚,自然看不得浙党独大,倘若让这五万两银子运入京师,在丁巳京察中,东林党将一败涂地!”
“不过这世上最有力的东西,便是银子!那陈武,就是由浙党派出,前去天津卫,接应海上银船的一名接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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