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非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清樽
“我们也要散了,一同出去吧。”安茯站在苏闲身侧,靠得极近,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酥痒潮湿。
苏闲心中厌烦,眸色渐深,委实无法忍受这种骚扰。
一个断袖对她大献殷勤,伺机动手动脚占她便宜,这笔帐该算在安荼身上!
终于散场了,王大人笑逐颜开,迫不及待的拉起歌姬,咸猪手偷偷在女子臀部摸上两把,乐道:“下官有事解决,先走一步。”
安荼见他色性高涨,心中不屑嗤笑,却十分体贴道:“去吧,不过王大人可要注意身体才是。”
几人出门,苏闲同雪儿告辞,转身欲走,后面传来一声呼唤。
“小师弟!”
“……”周围顿时一片安静。
苏闲身子一震,暗道不好,他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出现!正打算迈步离开,转念却又收回。
她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将他当做陌路人,依他的执拗性子,肯定会不依不饶的纠缠,到时怕会泄了底,得不偿失。
不如……
苏闲眸光闪烁,忽然飞身来到东方酌的面前,抬手直接打他一巴掌。
脆响过后,她只觉自己手掌发麻,看着男子俊逸的脸庞高高鼓起,鲜红的掌印赫然其上,心中愧疚万分。
默声道:对不起了,四师兄。
东方酌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惊在当场,回神过后心中愤怒。
他满腔愉悦的来寻她,没有热情的拥抱也就算了,竟然打他。
当下大声质问道:“你发什么疯!”
苏闲凤目水光粼粼,表情泫然欲泣,伸手指着他身旁的男子委屈道:“你说和我厮守一生,不离不弃,如今却与其他男人异常亲近,究竟将我置于何地!枉我与你一夜缠绵,不顾家人阻挠,世俗偏见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一夜缠绵?
东方酌被四个字震在当场,苏闲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道:“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自婚娶、生老病死,不复相见!”
语气决然,眼神坚定,仿佛真的受了情伤那般悲戚。
“等等。”东方酌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只听她低声呢喃,“带我离开这里。”
“小师弟,我心里只有你,你随我来,我证明给你看。”东方酌故意加大音量,足尖轻点,揽着苏闲离开。
被留下的男子长身玉立,虽让苏闲和东方酌利用,却始终保持一副淡然微笑的表情,仿佛只是世间过客,一切与他无关。
只是心里已经咬牙切齿,鄙视了二人千百遍。
“这位公子可知他们去了哪里?”安茯知道自己武功不及东方酌,早在私下派暗卫去跟着,但心中仍旧放不下。
“在下与他们萍水相逢罢了,不过是他们斗嘴的牺牲品。”语落,毫不犹豫地转身进屋。
闻言,安茯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泽,面容阴沉,冷然道:“雪儿,你可知月儿有喜欢的人?”
雪枌尚未从刚刚的闹剧中回神,茫然摇头。他以为门主只有清风公子和鬼幽公子,想不到问情公子也难逃魔爪。
世间好男儿快被自家门主祸害完了。
安茯眼中快速闪过丝阴鸷,看他表情真切不似作假,心情更加沉重,既然月儿心里有人,那就要采取特殊手段了!
……
郊外,月华如水,银光柔柔洒满地。
东方酌将苏闲放下,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明显在等解释。
苏闲讪讪一笑,知道自己不对,立刻从袖中取出粒丹药递到他面前,眼神饱含歉意。
见她示弱,东方酌挑眉,低头就着她伸来的手服下丹药,唇瓣碰触到那白皙圆润的指尖,淡淡药香传入鼻翼。
“四师兄怎么会在春情楼?”苏闲知道他向来洁身自好,不喜烟花柳巷,怎会和闲人公子一道出现在青楼?
东方酌并不回答,他与闲人公子有合作,不过不能告诉苏闲。
“不说算了。”苏闲撇嘴,接着拿出瓶药膏,指尖一抿,抹在对方脸上,轻轻揉搓开来,表情温润,神情专注。
“为何打我?”东方酌感觉柔软的小手在脸上来回抚过,甚是舒服,但那巴掌还真是狠,他的脸都快肿成馒头了。
“谁让你早晚不出声,偏赶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苏闲收回手,搓搓指尖,想不到东方酌皮肤不错,滑滑嫩嫩的。
“哦~小师弟什么时候染上了恶习,心情不好需要打人来舒缓。”东方酌倚在树上,姿态慵懒,神色惬意,脸上温热的消失让他有些不适应。
“不说这些了,四师兄若是特意为我而来,那师弟我恐怕没时间陪你,不过锦瑟公子在我那,你可以去无钱门寻他解闷。”
“我这次有事在身,遇见你纯属意外,被你打更是意外,不过今日一闹,师兄的名声毁在你手里了。”
“名声又不能当饭吃,不必在意。我知道师兄是不拘小节之人,想必不会为难师弟的。”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拿你怎么办?”
“既然师兄不怪我,那师弟就先回去了。”
“……”
东方酌无言以对,自家师弟的脸皮着实厚,比闲人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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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亲不好意思,樽樽今个儿选课,整个人都要崩溃了!索性最后选上了,所以更得比较晚,但字数绝对足!四千多字哟,爱你们。么么╭(╯e╰)╮
公子非公 第五十一章 深夜交谈
苏闲强词夺理,将过错推得干净,与东方酌擦身而过,心怀庆幸之际被拽住手腕,悻悻回首。
她深知男人有两大禁区:一是不举,二是面子。再者打人不打脸,苏闲却占了两项,自是理亏,心一横,昂首与他对视,大义凛然道:“你打回来吧!”
东方酌嗤笑一声,捏捏她的脸颊,好笑道:“我可不打女人,只是想提醒你句话:远离锦瑟公子。”
苏闲相信他不会无故拿此话吓唬自己,可已经上了贼船,不到最后放弃不得,遂点头以示明了。
无钱门,穷白阁。繁星满天,远处灯火阑珊,光芒点点。
安荼凭栏远眺,桃花目中暗云涌动翻滚,如玉的面庞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冷光,神情玩味,唇角勾勒不羁弧度,衣摆随风晃动,似月神居高临下俯瞰世间。
他派出的手下回禀,苏闲已成功引走太子党和四皇子党的视线,眼下正是布置陷阱的好时机。
等他扫清障碍,大权在握,地位稍微稳固,与苏闲对奕天下的棋局便正式开始!
五百年一现的纯正圣女,肩负天命,统一天下的关键人物?绝非如此!
没有足够的才智谋略,驭人之术,凭什么登顶权利巅峰!
选择苏闲作为对手,看中的是她心灵剔透,怀惊世之才。
“你在这干什么?”女子清澈的嗓音响起,拉回安荼飘忽的神思。
苏闲从郊外回来,风过无痕用到极致,此刻气息有些紊乱,淡淡绯红染上两颊,格外迷人。
“等你。”安荼黑眸深沉,跟在她身后进入屋内。
苏闲掌上盏灯,烛火昏暗,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铺展于墙壁,边缘被淡化晕开。
苏闲的衣物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女子的玲珑曲线稍有显现,黏腻的感觉让她眉头微蹙,碍于有人在场无法沐浴,遂转到屏风后,打算先将衣物换下。
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让气氛徒增旖旎,屏风后的美好光景朦胧模糊,却更显诱惑。
“苏小姐,那日去苏家,我无意中听见些话。”安荼将视线从上面移开,替自己添杯茶水,杳杳水声在静谧的房内格外清晰。
苏闲系好衣带,缓缓走到桌边坐下,表情无恙,不知喜怒。
而她内心波涛汹涌,实难平静,凤目深处隐着极强的戒备,指尖揉捏着耳垂,随时准备出手。
她不知对方武艺到了何种地步,但没有时间留给她试探,倘若对方要以此威胁她,那也只有背水一战,出其不意的袭击加上毒术,应该可以暂时制住对方。
“在下并没有恶意,不过是想坦诚布公的交流一番。”安荼端起茶杯,微微一笑,神情带上几分傲然。
苏闲不为所动,仍旧警惕不减,只是冷漠道:“阁下想交流什么?”
“听说苏小姐需要七个男子解毒,作为一位未婚女子,想必内心是纠结的,然而你这样的人若是早逝,却是世人的一大损失。”
“阁下到底想说什么?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苏闲斜睨他一眼,自是不会以为对方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如今她的秘密被人知晓,这种感觉很不妙,就像自己的脉门被人按着,只需稍稍用力,她便痛不欲生。
而她最不喜欢被人掌控,更不喜欢处于被动地位,甚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安荼若意图借此与苏闲谈条件,绝对是自断前路,幸而他性子高傲,不屑于用些卑鄙手段,只是想加深对她的了解罢了。
“苏小姐继任圣女,对天下可有意?”
“关君何事?阁下管的未免宽了,且不说有无女子当政的先例,单就我的性子,懒散随意,即使成为一代女帝,只怕也是短命王朝。你若想逐鹿天下,我不与你相争,阁下可放心了?”苏闲满心嫌弃,对锦瑟公子的印象低至谷底。
“苏小姐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助你一臂之力。”安荼翘起一条腿,视线直直落在她的脸上,对那副惊诧的神情视而不见。
苏闲眸光微敛,恢复如常,冷笑道:“阁下好算计!利用圣女天命的噱头,高举旗帜四处征伐,待天下归一后将我推上高位,做个傀儡皇帝,而阁下正好挟天子以令诸侯,暗掌实权!”
安荼微笑,云淡风轻道:“这样难道不好?你若为帝便可后宫三千男妃,光明正大的拥有多位夫君,毒自然可解,再活两个三十岁都不成问题!”
苏闲怒极,笑容愈发妖艳,嘲讽道:“阁下认为世间男儿都如你一般追名逐利?我的夫君必是与我志趣相投,心心相印,爱我极深的,而我也欣赏他的品性,尊他敬他,这些远非困于宫内,别有目的的男子可比!”
“哦,那你的夫君能接受其他男子拥有你?”安荼的问话直击苏闲心底,重捶在她深藏的脆弱上。
“那不劳阁下费心!”苏闲已有恼意,凤眼微眯,竟妖娆的靠在安荼肩头,指尖轻佻游走在男子精壮的胸膛,靠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道:“莫非阁下想做我的解药?”
苏闲本以为对方会不留情面地推开她,岂料男子长臂伸展,搂住她的腰肢,慢慢靠近她的面庞,轻嗅她发间淡香,举止如登徒子般放荡,眼神却无猥亵之意。
只听他声音低沉魅惑道:“不是不可,毕竟美人如画,哪个男人不想一亲芳泽。”
苏闲挑眉,从他怀中起身,纤纤玉指抚过他的下巴,俯身在他耳畔呢喃,“可惜我对阁下兴趣不大呢,哪怕日后必需有七个男子,其中也不会有阁下的位置!”
“不如拭目以待,我可是对苏小姐极有兴趣呢。”
“阁下若没事便请离开,小女子要休息了。”
“虽然我想与你促膝长谈,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你从四皇子那回来,我们再青梅煮酒共话桑麻。”
“……”
苏闲将人送走,宽衣上床,眼角眉梢染有困倦之色,她太累了,*和精神受到双重压力,简直让她喘不过气。
安荼今夜有备而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几句话,却狠狠给她一击!不过她的秘密到底有多少人知晓?
思及此,苏闲不由扶额叹息,对于那日在内院谈论此事悔不当初,想不到她一时不察,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浅显道理,造成如今复杂的局面。
既然安荼能神鬼不知的探到消息,说明武功在她之上,而她的武艺近期小有所成,除了那些隐世老怪物外,在江湖能排进前十,再加上她轻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神思更比一般高手要强上许多,能逃过她神思笼罩的人,世间寥寥无几。
也就是说她的秘密并未广为人知,但存在着公诸于众的风险。
转念一想,即使需要七个男子解毒的消息被泄出,对她影响其实并不大,毕竟她不是在乎别人目光的人,也不是被世俗羁绊的人,关键在于她月中毒发!
倘若被图谋不轨的人知道这点,恐怕会在她最虚弱得时候发动攻击,趁机对无钱门做些不利之事,她决不允许!
……
东方露出鱼肚白,凉风习习,院中的荼蘼花随之摇摆,靡靡艳丽之色夺人眼球,浓郁花香飘逸四处。
苏闲一觉到天明,疲倦尽数消退,打开窗户,舒展拉伸身体,迎风而立,顿感神清气爽,心情轻快愉悦。
“门主,华哥来消息了。”李爽出现在窗边,递过小截竹筒。
苏闲拔开塞子,取出厚重的油纸,将其层层剥开,只余一粒药丸。
只见她把药丸送入口中,时间不长又再次取出,却是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她对着光线端详片刻,神色渐凝,眉眼结霜,随手用内力化作粉末。
“你告诉他,时机未到,切勿轻举妄动,免得因小失大。”
“是。”
“你通知郑宁来见我。”
“他不在门中,前几日接了笔大单,眼下正努力筹集金子,势必要早日填满三号金库。”
“那就叫李岩来吧。”
苏闲知道郑宁因上次惹她生气,正努力将功补过,甚感欣慰,虽然她早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门主,吃早膳吧。”绿熙端着清粥小菜置于桌上,温柔体贴道。
苏闲抬首,多看了她几眼,少女娉婷,面容清秀,身姿窈窕,柔静娴雅。
自那日华哥和红姬大婚,绿熙送她回房,自己的膳食便被全权包揽,安排的井井有条,而她每次回无钱门,绿熙便会出现,次次不落。
“绿熙,可有喜欢的男子了?门主可替你做媒。”
闻言,绿熙面色煞白,后退两步,语气僵硬道:“还没有,绿熙希望能嫁个门主这般潇洒智慧的好男儿。”
苏闲眼神复杂,神情变幻莫测,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的男装扮相过于逼真,言谈举止自带风流韵态,像极了世家贵族的优雅公子,无形中吸引了门中不少女子,使得她们芳心暗许。
委实不是她所预料到的!
哪怕他断袖的名声在外,依旧有许多女子不肯死心,试图用温柔打动她。殊不知若真被她喜欢上,那才是真断袖!
公子非公 第五十二章 赴鸿门宴
阳光灿烂,飘香满园。
苏闲负手而立,神色淡然,目光悠远,樱唇微抿,衣衫猎猎。
自她从春情楼回来,三日已过,雪儿还未发来消息,可见四皇子的谋士有多谨慎。
因她借口月儿到京都投奔亲戚,对方定会仔细探查,甚至会刨根究底到祖上三辈,直至确认她家世清白,而她早已做了完全准备,派李岩假造身份文凭,提前购置宅院,再由华哥和红姬易容成中年夫妇,冒充月儿的叔叔婶婶,只等对方上门“拜访”!
不过即是如此,仍不能打消对她的怀疑,所以还需她英勇“献身”,演一出郎情郎意的戏码。
苏闲不由蹙眉,心底渗出丝怪异,抬头望天,看白云如棉絮般随意舒卷,恣意漂浮,当即生出几分向往。
奈何她身份复杂,单就摆脱不了的圣女一职便让她烦躁不堪,那种闲云野鹤的逍遥生活怕是奢念了。
她倏地想起句话:有种人无心凡俗,抛却似锦前程,只为求一方心灵净土;有种人身不由己,渴望轻松度日,只为求释放赤子之心;有种人穷其一生,夙愿鹤立鸡群,只为求权利在握之感。
作为一个自强坚韧的独立女性,即使苏闲不喜目前的生活,也断不会不负责任的抛弃所有,隐居山林成为懦夫!
苏家祖训:宁折不弯,有头有尾。
——
青瓦白墙,宅院深深,假山荷塘锦鲤,小桥娇花绿树,透着股诗情画意的淡雅,带有江南人家的秀美。
院中歌舞升平,嗔笑阵阵,*放荡。
女子面容清秀却浓妆艳抹,一身锦衣华服,歪歪斜斜靠在树荫下,指尖捻起粒葡萄送入口中,哼着青楼小倌常唱的曲,意态悠然。
几个男子舞动腰肢,身上薄纱飘飞,隐约露出白皙的躯体,举止轻佻,极尽诱惑挑逗之能。
见此,女子唇边溢出声声娇笑,拉过身侧的男子,狠狠在他唇上啃咬,直至泛出点点血印。
“小越越,人家给你跳舞助兴,你却在这卿卿我我,好没良心,人家也要亲。”
跳舞的男子一哄而散,纷纷贴上前去,似蛇那般缠上吴越,现场*不堪。
女子娇喘不休,转眼已是衣衫尽褪,翻云覆雨。
暗处隐匿的男子盯着眼前一切,目含厌恶,冷笑连连。
时间过去许久,吴越浑身脱力,倚在个男子怀中,面颊潮红,视线迷离。
语含妖媚道:“你们几个坏家伙,今日简直要把我拆了。”吴越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向房间走去。
她院中男宠众多,这几个只是九牛一毛,不过却对她最为忠诚,只因对方有求于她的父亲,所以委身于她。至于其他人则是她用强抢或威胁的手段得来,总归心有不平,每次行房让她难以尽兴。
世间好色男女,都有一个通病:吃着碗里的,却时刻觊觎着锅里的,尤其是得不到的即是最好的。
吴越亦不例外,她曾被花云归的画像迷住心窍,多次求而不得,一直念念不忘。正巧昨日花家大长老送来消息,说花云归同意成为她的男宠,这让她兴奋的难以入眠,连夜吩咐丫鬟收拾出彼岸居,也是离她住处最近的屋子,以便二人沟通感情。
那个男人美如妖孽,像开在地狱的彼岸花,邪魅妖娆,唯有他才配得上彼岸居!
吴越脸上的笑意愈发明艳,浴桶的蒸腾雾气撩拨起她熄灭不久的*,床榻正上方挂着几副春宫图,男女姿势奇异,惹人遐想。
水温渐低,吴小姐恍如不觉,歪在桶壁沉睡过去。
暗处的男子现身,红衣似火,俊脸阴沉,单手将吴越提起,像掷抹布一般扔于地上,毫不怜香惜玉。
女子双目紧闭,曲线玲珑,皮肤白皙,身上点点红痕遍布,水珠顺着酥胸悄然滑落,倒也是个美佳人。
只听男子轻嗤一声,不屑一顾道:“脏死了!浪荡的女人,身材连苏闲的一半都比不上!暗影,你将她的心头血取来给我。”
说话者正是花云归!他去龙潜山呆了多日,终于在山涧处寻到水凝花,不料在他飞身去取时,被藏身暗处的野兽袭击,险些丧命,若非手下相救,恐怕要葬身山脚,幸而水凝花已经到手,他也算不虚此行。
只要再得到吴小姐的心头血,他便彻底摆脱控制!
黑衣男子听令上前,从袖中取出根中间镂空的银针,没有丝毫迟疑地直直插入女子心口。片刻,迅速将针拔出,仔细地集好血液,将瓷瓶递给花云归,又捏碎一粒丹药洒在女子的伤口处。
伤口极深,看上去有些狰狞,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渐渐恢复如初。
一切结束,吴小姐依旧不省人事,花云归再次将她扔回浴桶,拿出块帕子轻轻擦拭手指,放佛上面沾了什么秽物,接着让暗影喂她服下粒药丸,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须臾,吴越睁开眼,不由打个冷颤,急忙从水中出来,匆匆换好衣物,隐约觉得心脏处传来阵阵痛意,低头查看却是无恙。
“小越越,还没洗好吗?颍哥发明了种新玩法,保管你喜欢。”门外传来男宠们的嘻笑声,吴越不再多想,随即出门去了。
……
“门主,雪枌有消息了。”小妹将请柬递给苏闲,恭敬的立在旁侧。
请柬中夹有邀请信,信纸用的是谢公笺,这种纸常在贵族间流通,因其色彩艳丽新颖,雅致有趣,有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浅云十种颜色,可供人挑选,所以尤为受世家小姐们的欢迎。
“去备辆马车,顺便在外面找个车夫。”苏闲将信大体浏览一遍,黑嗔嗔的眸子流转耀眼光华,冷冷一笑,拢拢宽大的袖子,白玉般的指尖扫过袖口。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要四皇子通敌的证据到手,她与安荼的合作也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
半个时辰后,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院外,苏闲白衣翩跹,墨发高束,眉目疏朗,举止大方,风骨冷然似仙般俊逸缥缈,身姿挺拔似松般高洁坚韧。
她抬步上车,对车夫微微頷首,随即放下帘帐,端身正坐于内。
马蹄踏在平坦的路上,哒哒声不断,道路两边的小贩高声叫卖,食物的香气透过窗口薄纱传入车内,苏闲摸摸小腹,早膳未食,出门不久她便有些饿了。
“大叔,停一下吧,我去买点东西。”
“好嘞,公子慢些下车。”
苏闲来到一处摊子,买了几个灌汤小笼包,又要了小块葱油饼,正欲付钱,却发现挂于腰侧的钱袋不翼而飞,眉头微蹙,想起刚才撞她的少年,心下了然。
轻叹口气,从袖中摸出几文铜钱递给摊贩,转身之际被人拉住,却是那位少年。
“你有何事?”苏闲看着对方,语气淡淡,她有任务在身,无暇做个抓贼的好百姓,况且丢的钱财不多,她根本不想追究。
“这个还你,麻烦你和我去见个人。”少年面颊绯红,对上苏闲探寻的视线,眼神倔强不肯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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