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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非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清樽
好奇心作祟,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不由吃了一惊,失态道:“怎么是他?”
最爱红衣,妖娆魅惑,说话之人正是消失三日的花云归!
“你认识他?”紫衣人挑眉,好奇道。
“废话!你吃的枯木逢春丹里就有他的血,因为你,我现在欠他一万两黄金和一份人情。”花云归冷笑,咬牙切齿道。
紫衣男子曾听花云归提起过苏闲,却没想到苏闲如此年轻!他知道花云归不喜这位小师弟,当即不复多言,沉默以对。
然而心中波涛翻涌,苏闲年少便拥有高超的医学造诣,日后必能取得难以估料的成就!不禁暗叹:英雄出少年呐!
此时的苏闲刚从神算子那离开,正打算回天机门。经过一辆外表华贵的马车,不由多看几眼,感叹世风日下,如今的人都爱上炫富了,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春寒料峭,不多时已天降细雨,苏闲出门匆忙未带雨具,当下双脚用力一夹,马儿厮鸣一声加快速度。
来到间破旧的庙宇,苏闲翻身下马,寻个避雨处栓好马儿,轻轻抚摸马头,惹来它亲昵地回应。
进入破庙,对着佛像恭敬施礼,转身寻些干草和木柴。生好火堆,发现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黏黏腻腻很不舒服。见四下无人,苏闲脱去外袍搭在支起的木架上,希望借着热量烤干,十分庆幸雨势不大,否则连裹胸的布条都要拿出来烤了。
取出包袱里的干粮和水,算是凑活着吃了晚饭。将比较柔软的干草铺好,苏闲枕着双手仰面躺下,今日赶了一天的路,此刻却毫无困意,听着雨滴从高处坠落,思绪渐渐飘远。
自从决心建立自己的势力,她便开始有意挑些孤儿私下培养,他们要求不多,仅是吃饱穿暖就好,无奈苏闲身无分文,所以钱财的匮乏成了养活一堆手下的难题。
想起闲暇时间与他们畅聊,李岩问她:“公子,人家在江湖闯荡都是要有名号的,像什么‘第一公子’、‘明月公子’、‘冷面公子’你也要想一个吧?”不等苏闲回答,旁边的李爽接口道:“咱们公子这么穷,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哎~我想起来了,一穷二白。公子你干脆就叫穷白公子好了。”
思及此,苏闲自嘲:还真应了穷白公子的名号呢,现在身上连饭钱都不够,不快些回天机门的话,恐怕要露宿街头了。
……
一夜无梦,东方出现鱼肚白,因夜里寒气易入体,需时常起身添柴,苏闲并未熟睡,当下简单打理收拾一番继续上路。
为缩短行程她特意选走小道,虽快捷却偏僻,人烟稀少。
两旁的柳树抽了新芽,嫩绿的颜色充满盎然生机,零零散散的鸟鸣在山林中响起,婉转啁啾,浅草刚生,仅能没过马蹄,色泽鲜嫩可爱。
沉浸于自然风光中,苏闲整个人面貌焕然一新,愉悦非常。前方隐约传来兵刃交接之声,脚下忽然蹿过一物,速度极快,马儿受惊控制不住地往前奔去。
“说出纳兰醉的下落,我会考虑饶你一命,否则明年今日就是祭你之时。”一男子黑布蒙面,手持半月弯刀,凶神恶煞道。
“笑话,就凭你们这帮蝼蚁也想要我的命?”被围困在黑衣人中,男子没有丝毫惧意,反而语带蔑视不屑。
“呵呵,我知道鬼幽公子本领不凡,可惜你现在身中软骨刺芒散,就算有天大本事也逃不出去。”刚才说话之人再次开口,嚣张至极。
“好了,别和他废话了,早点送他上路我好回去找小红,这几日没见都想她了。”
“哈哈,是想和她做些*的事吧,你小子脑袋里整天想这些东西,不要脸。”
“你不想?食色性也,我这是有理由的。”
“……”
苏闲来了好一会儿,听着“歹人”的对话,觉得他们性子可爱,至少比他们要杀的人可爱。
愤愤地瞪一眼花云归,暗道一声倒霉,碰上毒舌男也就算了,偏偏他还被追杀,被追杀也不算什么,可他非要拉自己下水。可恶!很可恶!特别可恶!
只见花云归双眼放光,就像即将渴死的人遇上清泉,可怜兮兮道:“没良心的冤家,怎么这么晚才来接应我,人家都要被人杀了。”
话音未落,可爱小黑衣们的视线齐刷刷转向苏闲,有暧昧,有杀意,有惊艳,有疑惑,色彩斑斓神情迥异。
“我说自己只是路过,你们信吗?”这是实话,苏闲拿出请相信我的恳切表情,曼声解释。
“夫妻……呃~夫夫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话虽是这么说,但你总不能这么负心吧,我牛儿平生最恨负心人,你就陪他一起去黄泉吧。”身形微胖的男子语气愤然,向她逼近几步,。
苏闲只觉愕然,突然有些跟不上话题。
“我倒觉得他没错,看这位小兄弟姿容艳丽、风华无双,定会受许多大家公子喜爱,良禽择木而栖,荣华富贵和陪人送死之间,但凡有脑子的都会选前者。”另一人出言相助,不以为意。
苏闲暗笑,从不知道杀手还能这么可爱有趣,开口道:“诸位大哥,我只是路人,并非那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现在更是身无分文濒临饿死,行行好让我过去吧。”
咻~
伴随破空之声,有个不明物体落到苏闲手中,低头一看竟是油纸包,里面盛着几块牛肉。
“嘿嘿,这是我今天在客栈打包准备当午饭的,看你可怜,让给你了,可别嫌弃我。”说话者语气憨厚,手指不断挠头,面色泛着红光。
“……”
苏闲无语凝噎,看着对方的憨实模样,有些不忍下口。
“冤家,是谁当初勾引我的?人家为和你长相厮守,遣散了后院所有美人,如今要了我的身,竟翻脸不认人了,枉我这么爱你。”花云归见苏闲有投向敌人的趋势,出言截断她的后路。
如今形势对他不利,花云归自是不会坐以待毙,而苏闲的出现恰到好处,可称是救命稻草,他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
要!他!身?血口喷人,胡说八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刻所有的词都不足以形容苏闲的心情,她也觉得二人是冤家,却是生死冤家!
花云归的话如平地一声雷,轰得小黑衣们里嫩外焦,没想到这么瘦弱的少年竟是攻为上!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最初的问题已被诸人拋之脑后,大家都在为苏闲与花云归的关系纠结。
气氛热火朝天,花云归趁人不查想偷偷溜走,正对上苏闲不怀好意的目光,只听她大声道:“拦住他,他要跑。”
包围圈再次结成,花云归依旧在中心点,他眼冒怒火,心下恨不得一刀了结苏闲。
“我能不能加入你们?或者你们加入我也可以。”苏闲愈发觉得小黑衣们合她的胃口,倘若以后无钱门有了他们,再加上那帮活宝,日子一定不会寂寞。
苏闲未雨绸缪,语气激动。
“同门弟子不准自相残杀,否则一律被逐出师门。小师弟,你可不要舍本逐末了。”花云归妖娆一笑,似罂粟花般迷人却带毒,故意出言威胁。
“他们是同门?这就是江湖广为流传的同门禁恋相爱相杀吗?太刺激了。”
“……”
“……”
苏花二人少有的同时沉默,退居一隅听着新一轮的讨论。





公子非公 第十五章 重回师门
半个时辰的唇枪舌战,小黑衣们在苏闲的利诱下选择倒戈,集体动身前往无钱门所在地。
苏闲笑眯眯地看着脸色沉黯之人,轻描淡写道:“我救了二师兄一命,这次该要多少黄金呢?”
花云归浑身煞气尽释,碍于门规无法取她性命,更何况他身中怪毒难以发力,除非自损内力,否则连苏闲衣角都别想碰到。
“看在我们第二次交易的份上,打个八折,只收你五万两。连着上次你欠我的总共是六万两黄金,给二师兄三日时间准备,到时我会去你那取。”苏闲黑眸含笑,顿了顿又朗声道:“二师兄可不要赖帐,毕竟是你的买命钱,万一收不到,传出去可是会丢了鬼幽公子的脸哟。”
鬼幽公子,江湖人皆言他容貌俊美,风流倜傥,行事干脆狠辣,对敌人极为残忍。传说曾有人暗杀他,被他抓住后绑在钉床上,每隔一个时辰浇盆盐水,用小刀剜去双目,割掉舌头,拔去指甲,派人以名贵药材为其吊命,直到对方不成人形才一刀杀了他。
“我和你一起回师门。”花云归恨恨出声。
苏闲不语,伸出两个手指,意思明确:两万两黄金,概不还价。
“我答应。”花云归回答的干脆利落,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打探纳兰醉下落的人马肯定不止一批,他倒要看看小师弟有何能耐保他平安。
接下来的路程还算太平,几波人马被苏闲用毒轻松解决,花云归心中懊恼,怎么偏偏忘了她的看家本领呢。
天色渐暗,二人来到家客栈投宿,这次终于打破只余一间房的魔咒了,苏闲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不由多出几分笑意。
花云归见不得她开心,故意只付一间房钱。理由正当:钱都用来还债,要省些花,更何况敌人随时来袭,他需要近身保护。
苏闲辩驳说自己警惕性高,不会有事,至于房钱可以从佣金里扣,反正数量不多。
花云归却嘲讽一笑,直接摇头拒绝。
小二送洗澡水进房间,留下浴桶转身离开。苏闲趁花云归在楼下吃饭,迅速脱衣进入水中,连日的疲惫逐渐被暖意驱走,泛起浓浓困倦,待她穿好衣物,径直往床榻走去。
墨发散乱,面色红润,双目紧闭,眉眼安宁,呼吸平稳规律,花云归回房见到的就是苏闲沉睡的模样。
他从未见过如此安静不设防的苏闲,因为二人每次都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所以此时他看得格外认真,不得不承认苏闲是极美的,不同于男子的阳刚之美,而是有些女子的阴柔包含其中,睫毛如蝶翼般优美卷曲,脸部轮廓柔和,唇瓣朱红,呼吸带香。
看着看着怒从心起,是谁说警惕性强的?睡得比猪还死,被人一刀杀了也不知道。
花云归伸手欲推醒他,转而又放下,想起他今日在楼下狼吞虎咽的样子,竟多了点心疼。
“饿死鬼投胎,丢人。”语气带上几分自己未察的宠溺。
脱鞋躺下,挨着苏闲的一侧传来凉意,知道何故,暗道:活该,恶人自有天收。
眼皮渐渐沉重,似睡非睡时听见一声轻响,猛的睁眼,张口欲喝,一只柔滑玉手按在唇上,侧头看见苏闲双目明亮清澈,哪有丝毫困意。
花云归轻轻捏捏苏闲的脸,示意自己不会出声。只见对方一边自枕下掏出几枚弹丸,一边在自己掌中写道:我扔出弹丸后,你随我一起行动。
花云归知道自己现在武功不济,唯一能做的就是少添麻烦,当即表示同意。
烟雾乍起,二人携手从窗户越出,苏闲吹声口哨,只听马蹄声近,二人翻身上马,直奔天机门方向而去。
马速虽快,奈何承担着两个人的重量,不多时便被赶超包围。
“你们也是来问纳兰醉下落的?”苏闲抚额,无论纳兰醉是何方神圣都与她无关,可现在偏有这么多人缠着她,瞥一眼花云归,暗忖:真是个大麻烦。
“切,我们才不管什么纳兰醉。鬼幽公子,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手脚被废,全身筋脉尽断的五毒宫宫主?”一丝寒光在问话男子眼中闪过,凌厉,冷漠,残忍。
闻言,花云归嘴角拉出妖媚的弧度,记得,当然记得。那年他外出执行任务,正值年少,轻狂无畏,鲜衣怒马,神采飞扬,十分惬意。天降瓢泼大雨,路遇一家小店进去避雨,岂料遇上五毒宫主那个老断袖,垂涎于他的美色硬要抓他回去做禁娈。他自然不愿,二人立刻大打出手,所幸老家伙身上毒物带的不多,而他出门时特地向容访要了些解毒丸,一番争斗下来制住了老匹夫,当即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喂下一粒转生丸使他全身骨骼绵软筋脉阻滞,又寻了处象姑馆送他去卖菊花,虽然他年老色弛,但世上还是存在许多爱好特殊的人。
“他有没有告诉你们后庭花的滋味如何?”花云归斜睨众人一眼,语气充满嘲讽,不屑。
苏闲察觉到浓郁的杀气,心道不好,个个都不容易对付,身上还带着毒物更是防不胜防,这笔买卖亏了!太亏了!
寒光一闪,在夜里格外清晰。对方三十人将二人围住,表情阴鸷森然,突然粉末横飞,接着刀剑撞击声不断响起。
抽出腰间软剑,浑身杀气凛然,苏闲纵身一跃迎上袭来之人,招招狠厉直击对方要害,转瞬已有三人毙命。
杀手们显然没料到少年武功如此高,心神俱震,失神之际又有两人送命。
“大家不要轻敌,拖住他就好,杀掉鬼幽公子才最重要”
闻言,苏闲目光阴冷的看着说话者,施展疾风无痕,鬼魅无声的来到他身后,一剑正中心脏。死者双目圆睁,显然难以置信,少年明明在三丈外,怎么可能那么快?
见事不妙,余下之人全部攻向花云归。
因中毒未解,此时的花云归力不从心,身上已有多处受伤,鲜血干涸在红衣上,如暗夜修罗鬼,妩媚可怖。
苏闲来到他身边,彼此后背相靠,只见银光一闪,一人轰然倒地,明显是针上带毒。
“你还行不行?”苏闲看他面色发白,嘴唇干裂,不由出声道。
“你若不快些解决,我恐怕支撑不住了。”花云归惨然一笑,刚才对方撒出的粉末有毒,现在体内两种毒物抗衡交战,身子疼得似要炸裂开来。可看苏闲体态轻盈衣袂翻飞,丝毫没有中毒迹象,暗忖:莫非他是特殊体质?
苏闲隐隐感觉头痛,若不速战速决恐怕会有麻烦,倘若再来一波杀手,只能任人宰割了。
罢了,拼一把吧。
苏闲放弃压制寒毒,调用身体全部内力,身形飞动,空气中余下道道残影,如风吹过静谧无声,转眼只留五个活口。
“我要杀了你。”同伴一个个倒地激怒了活着的人,大喝一声直接攻向苏闲。
内力逼近枯竭,寒毒蠢蠢欲动,苏闲动作变得有些迟缓,软剑也不似之前那般灵活锋利。肩上传来痛意,低头一看发现肩胛被刺透,鲜红的颜色染了白色衣衫,多出几分凄美。
天要亡我?不!不到最后一刻就放弃可不是她的风格!苏闲嘴角扯出残忍妖娆的弧度,退后让剑离体,大喝一声直奔几人而去。
白衣染血,风姿绰约,墨发纷乱随风而舞,似暗夜妖姬,诱惑心神勾魂夺目。月色皎洁洒落大地,行过之处恍若开出朵朵地狱妖莲,神秘而血腥,纤长手指染上刺目嫣红,化指为刃夺人性命。
苏闲已经开了杀戒,前世那个满身戾气冷血无情的暗杀精英重新回归。
花云归解决完夹击他的人,转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骇人景象。尸体遍地,少年白皙的面庞杀气尽显,双目腥红,肩头模糊,不带丝毫情感的眸光似毒蛇般锁住他,不禁生出股寒意渐渐蔓延全身。倏地,少年身形微晃,寒眸敛起,眉头紧蹙,表情痛苦不堪,毒发!
花云归大惊,迅速牵过马,抱着苏闲策马狂奔,风如利刃刮过面庞,二人的血混在一处,此刻花云归内心复杂,多重思绪交织,他从心底以为苏闲是见钱眼开之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苏闲一直信守承诺,生财有道。上次答应炼丹,果断提供心头血,这次说保护他,直接以命相搏。倒是个摸不透的人!
苏闲的意识开始模糊,两世记忆交叉在脑中闪现,走马观花一般。体内五脏似冰封,不禁瑟瑟发抖,紧紧咬住唇瓣,嵌出血痕。
“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快到了。”花云归揽紧她试图传递热量,奈何两人都失血太多体温不高。
……
斗转星移,天色微亮,二人终于抵达天机门,苏闲已经昏厥过去。
“阿闲?阿闲!”东方酌看见风尘仆仆浑身血迹的人,星眸满是不敢置信。
花云归松一口气,急声道:“容访呢?快去找他过来。”
虽是疑惑,却顾不得问许多,东方酌立刻转身寻人。
“你连累了他。”绝尘从院内走出,语气肯定,自花云归手中抱过苏闲,目含柔情的看着怀中小人。
分别一月,眼前时常浮现她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心底刻下她不可磨灭的痕迹,大概这就是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吧。
谁知再次见到的她却如此虚弱,绝尘心脏骤然紧缩,眼神冰冷的看一眼花云归,第一次对这个师弟产生不满。




公子非公 第十六章 命危
初春万物萌发新生,后山长出许多新的草药,容访白衣翩跹流连其中,俊美的脸上盈着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嫩绿的新芽,气息飘然,似仙似谪。
远处隐约传来人声,忽高忽低听不真切,容访起身拿上竹篓和药锄,提气运功向着发声处而去。
东方酌一路打探方才得知容访到后山采药,寻了大半个山头都没找到他,想起苏闲脆弱不堪气若游丝,心中焦急。忽见一抹熟悉的人影由远及近,激动道:“三师兄,快随我走,阿闲出事了。”
出事?
好好的怎会突然出事?她不是在神算子那吗?
容访有些慌乱,扔下手中的东西,加快速度赶往住处。
刚进院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顺着味道来到苏闲房中,见她浑身血迹斑驳,呼吸微不可闻,神情焦急道:“怎么回事?寒毒怎么会发作?”
绝尘的一只手被苏闲紧紧拽住,极大地力道导致血液不畅,出现淡淡淤青。
知她痛苦,绝尘顾不得回答,只先说道:“你先过来看看,其他的等会再说。”
容访坐到床边,伸手替苏闲诊脉,发现她生机竭尽消散,失血过多,身上有许多伤痕,肩胛处尤为严重,面色不由沉重起来。
“四师弟,你去打盆热水来,顺便多准备几块干布。”容访强迫自己冷静,他深知救人最忌心浮气躁,免得急中生乱,遂有条不紊的安排事务。
“二师兄还是先回去包扎吧,你即使在这也帮不上忙,而且血腥味太大对小师弟不利。大师兄最好去请师父出关帮忙,我一个人恐怕无法压制寒毒。”不愿接下来的过程被人见到,更不想他们知道苏闲是女子,容访出言赶人。
接过东方酌端来的热水和布条,将写好的补血方子递给他,叮嘱道:“此药对苏闲极为重要,你必须亲力亲为才行,一定不能假手于他人。”
关上房门,屋内只剩二人。容访轻轻解开苏闲的腰带,褪去层层衣衫,剪开裹胸的沾血布条,映入眼帘的是细腻光滑的玉质肌肤,白皙柔嫩吹弹可破,想起梦中二人的洞房花烛,脸上泛起晕红。视线触及血肉模糊的肩胛,温润的目光陡然染上冷意,竟有人敢伤她!当真是不可饶恕!
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放入盆中,用热水浸湿后轻轻为她擦拭,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佳人。拿过上好的金创药撒在伤口处,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伤口,替她换上清爽透气的衣衫。
掌心贴在苏闲后背,源源不断的内力流进她体内,一个时辰过去,容访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豆大的汗珠顺着如玉的面庞滑落,滴在床上晕成一团。
“笨家伙,这才多长时间就第二次发作了?净给老子添麻烦。”天机老人不知何时来到,此刻正暴跳如雷,怒火中烧。
“师父,我已经为小师妹止过血,可输给她的内力就如石沉大海,对寒毒没有丝毫作用。”容访语气虽与平日无异,却带了丝丝颤动。
闻言,神机子露出高深莫测的笑,自袖中取出玉匣,将一粒褐色药丸喂到苏闲口中,接着点过她周身几处大穴,这才缓缓输送内力。
苏闲觉得她像泡在一潭冰水里,寒意慢慢渗入骨髓,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在空中飘无所依。倏地,一股暖意包裹在身体周围,无形的手将她游离的意识拽回体内,眼皮有些沉重,旁边不断传来轻声细语,她努力想要辨别,怎料一直模糊不清。
天机老人估计苏闲已无大碍,不想呆在这与她生气,瞪她一眼后转身离去。
容访坐在床侧,眸光柔软,指尖在她面颊来回抚摸,惹得她嘴唇微翘似有不满,忍不住俯身落下一吻。
瞥见佳人睫毛轻颤,知她快要醒来,立即起身坐好,摆出一副端庄姿态。
长久的昏迷使苏闲不适应突来的光线,正欲抬手遮挡,一只修长的大掌已覆上她的眼睑。
“你刚醒来,先适应一会儿”语气温柔,似春水随风潜入心间。
容访!他为何在这?花云归呢?费尽千辛万苦救他,她差点连命都丢了,如今这家伙却连人影都不见,当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苏闲内心郁结,替自己感到深深不值。
“闲儿,你如何会受这么重的伤?竟连寒毒都发作了。”容访貌似不经意地问,眼底飞快闪过寒芒。
闲儿?她何时与他这么亲密了?
苏闲挑眉,发觉伤口已经被人仔细处理包扎过了,知道是容访所为,稍稍松了口气。转念想到古人注重礼节,主张男女授受不亲,如今他看了自己的身体,该不会说出负责的蠢话吧。可看他神色坦然,面不红耳不赤,不禁自嘲一笑,看来自己又想多了,自从来到这,愈发容易胡思乱想了呢。
而容访心里十分清楚,对付苏闲这样自尊极强,性子独立的女子,需要秉承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原则。倘若直接开口提出负责,只怕会遭到耻笑,失去求得佳人的机会。
“遇上点小麻烦而已,如今都解决了。”苏闲不愿再提此事,只是随意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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