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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许诺
容凌愣了,彻底愣了。他活着么大,从来没被女人指着鼻子骂,而且这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妃子。
独孤涟漪哼哼,继续叉腰装威风,“容凌,姑奶奶算是发现了。你就是个孬种。从前被人牵着鼻子走,现在被人押着头干活。容凌,活该你得不到你想要的。”
容凌眯眼,怒气一点点积聚,从眼角眉梢泄露出来。
独孤涟漪看着心惊。虽然她大骂容凌心中痛快了,但是一想到皇兄给她形容的容凌恶狠狠的形象,还是忍不住打个寒战。
并没有像独孤涟漪想象的狂风暴雨,容凌温柔问道:“涟漪,你好好说说以前的事情。”
独孤涟漪抖得更厉害。容凌的温柔从来都只属于一个人,那人眉宇间都是傲气,让身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心动。
独孤涟漪抿嘴,低头轻声说:“以前你对大哥哥很好,好到让女人羡慕,让男人诧异。因为很多人觉得你们的好很碍眼,所以千方百计拆散你们。但是你不放弃,还是坚持和她在一起。现在她只是暂时离开了。以后一定会回来的。”最后这两句,独孤涟漪对自己说。她知道她做错了。她想亲自到那人面前道歉,但所有都说,那人死了。死亡。那个恐怕的字眼,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发生在那个人身上。那么明媚,那么张扬,那么嚣张霸道的人怎么可能躺在冷冰冰的护城河底,从此不见天日?不!
容凌认真打量独孤涟漪的表情,玩味问道:“我们之间的好,让你嫉妒,涟漪,你到底嫉妒的是我,还是她?”
独孤涟漪一怔,身体瞬间僵硬,险些因为容凌这句话哭出声。最后,她忍着哭腔说:“都有。”
独孤涟漪走后,容凌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女人手中挥舞银丝,紧紧依靠在他身边,她满身是血,眼中冰凉一片,好像一个杀人机器,但看向他的目光却是满满的柔软和感动。这样的女人让他怦然心动。容凌猛地睁开眼,看着熟悉的青花色帐顶,慨然长叹。那个女人一定在他生命中很重要,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就是牢牢记住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庞。
以后几天,容凌都能梦到那个女人。有时是在宫宴中女子的回眸一笑,有时是在大街上那女子的蓦然转身,有时是在花树下的静静伫立,很多很多,他突然醒悟,原来有一个女人曾牢固坚决地进驻在他心底,让他即使失去她的记忆也不得安生。从此,容凌迷恋上散步,散步的地点都是武英宫的废墟。他想,在那女子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能更加贴近那个女人。
这一天,容凌坐在废墟上看夕阳。这是他每天必要做的事情,宫人知道他的习惯,从来不敢打扰他。容凌隐隐听到走近的脚步声,冷声说道:“滚。”
容凌站起身,收起全部情绪,冷冷看着走过来的人。那人明眸皓齿,看着他神情莫辨,那是个孩子。那孩子对着他咿咿呀呀比划,容凌很有耐心等那个孩子比划完,等半空中说:“出来吧。”
苏樱从暗处走出来,跪在容凌十步之外的距离,“苏樱见过前主子。”
容凌眼睛深深眯起,把玩苏樱口中的称呼。“前主子……”
苏樱从宫人口中听闻她这位前主子失忆,恭敬地解释道:“您是苏樱的前主子,后来你把我给了你主子。现在主子下落不明,苏樱只好来投靠前主子。”
容凌问:“你家主子叫什么名字?”
苏樱沉声回答:“云天倾。”
容凌身体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后退两步,“你说什么?”
苏樱抬头,一字一句说道:“主子叫做云天倾。主子是您最珍爱的人,您把自己所有珍爱的东西都给了主子。主子离开,是因为你们之间有了矛盾。那些矛盾只是因为有人见不得你们好,想从中拆散你们。”
容凌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你先下去。”
傍晚的武英宫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容凌不止一次想,当初那场大火是否也是这样轰轰烈烈,大火烧起时他在何处?他是否救了众人口中这个所谓他珍爱的妻子?他想的脑袋发疼,想的心慌。
容凌回到落花宫时,顾清歌等在门口,一见到他,扑到他怀里来,哭泣梨花带雨,“师兄,你知道了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但是我喜欢你呀,不比你的任何一个女人少。师兄,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容凌默不作声推开顾清歌,看着她的目光冷傲漠然,“清儿,你先出去。”
顾清歌心底冰冷一片,脸上一片痛苦,“没想到事到如今,你心里还是只有她。我以为日夜守在你身边你就能多看我一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痛苦?”
容凌低头,不置可否。
顾清歌冷笑一声,眼中决然一片,“随你吧。”
顾清歌也是个骄傲的人,但在容凌身上,她放弃了很多原则。既然她得不到容凌,那她不能让任何人得到他。关于这件事,她要和爷爷好好商量





神医毒后 第262章 醉生梦死
容凌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但他知道从他醒来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秘密监视。做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容凌决定要揪出幕后之人。容凌感到大家对武英宫和皇后娘娘讳莫如深,于是专门挑他们在意的事情发难。没想到事情真的有隐情。
从那以后,宫人和朝中百官都发现他们的皇帝变了。不再是励精图治,而是沉迷酒色。慕容澜身负百官监视之命跪在御书房外,容凌避而不见,只能听到从御书房不间断穿出女子的娇笑声。慕容澜跪了三天,终于晕倒在地。这才飘出容凌的一章圣旨,慕容澜年岁已高,准其在府中颐养天年。慕容澜捧着圣旨大笑三声,朝天上吼了一句,“皇兄,臣弟对不住你。”再次晕倒,从此闭门不出,再不见客。
天辰信任皇帝南风亦走马上任,临行前亲自前往落花宫告辞,却被容凌流下强行督建酒池。南风亦皮笑肉不笑说道:“你若是能一直这样,云天倾倒是死也值得了。”知情人只当南风亦说的是气话,但不知情人都道南风亦狼子野心,忘恩负义,泽西皇帝容凌考虑大局放过南风亦一马,让他出任新一任的天辰皇帝,但南风亦却诅咒容凌不得好死。一来二去不知怎的传到天玄子耳中就变成天辰新皇南风亦在泽西卧薪尝胆,终于如愿以偿回到故国,大展身手,报仇雪恨。天玄子听到和战争有关的词汇再也坐不住,急匆匆赶到落花宫,见到大醉的容凌。彼时,容凌喷着酒气躺在一个妙龄女子怀里。女子见到天玄子,神情局促,紧张地不知手脚放在何处。
天玄子对下等人从来不客气,见到不相干人等直接拔出腰间软鞭抽到女子脸上,女子满脸血红,浑身颤抖着却不敢轻举妄动。即便如此,容凌也还是感到女子发抖的身体,而且从女子脸上留下的血滴滴在容凌的脸上,容凌意识不甚清楚,呢喃说着,“天倾,天亮了吗?”
听到容凌口中熟悉的称呼,天玄子脸色大变。当初容凌从幻境中安全走出,见到他的时候冷笑不止,说:“从此师徒缘尽”,然后失去意识。
他当时吓得魂飞魄散。他虽然冷漠无情,爱好权势,但对从小被他照看大的容凌,他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大的。但容凌却不领他的情,为了一个女人和他决裂。这种事他不允许发生。于是在容凌昏迷的时候种了傀儡术,强行逼迫容凌忘掉云天倾。事情一直发展很好,但容凌脑海中云天倾的记忆太深刻,是不是就会冒出。天玄子不得不把药量加大,因此容凌昏昏沉沉多日才清醒。顾清歌不知道,容凌潜意识为了抵抗那条忘记云天倾的命令,一再发烧,差点整个人都烧傻,还好他衣不解带照顾,直到情况稳定下来才把人交到顾清歌手中,没想到一个月不到,容凌竟然又想起云天倾。天玄子想,云天倾天生下来就是要和他作对的。
天玄子虽然悲痛,但还是拎起容凌的衣襟口,大吼,“容小子,醒醒。”
容凌半睁开闭着的眼睛,眼神涣散,说话有气无力,“放肆,竟敢藐视天威。快松开,松开朕的衣领。”
天玄子狠狠把人类摔倒地上。容凌在地上滚了一圈,晃晃悠悠爬起,看到跪在地上的面容模糊的宫女,疑惑道:“你是何人,为何面容如此丑陋?”
宫女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磕头,“奴婢知错。请陛下责罚。”
天玄子斜眼看婢女。又是一个贪图富贵想爬上高枝做凤凰的。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区区一个卑贱的宫女,也能和他仪态万千的孙女相比?退一万步讲,能比得上那个蠢到极致的大周公主?天玄子心思白转,视线最终落在容凌身上。只见容凌仍旧用迷离的目光看着出现他面前的两人,好奇问道:“朕的酒池呢?朕的监工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监工,天玄子火冒三丈。容凌钦点南风亦做落花宫酒池的监工,就是他的荣耀,没想到南风亦竟然和他玩消失,也不想想,在泽西除了容凌执掌大权,他天玄子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权人。想从他手中逃脱,再修炼三辈子都做不到。
容凌跌跌撞撞越过二人朝门外走。门外春光大好,迎春花开的娇艳,容凌指着迎春花说:“那个喜欢穿黄色衣服的美人呢?怎么不见她过来,一起来玩嘛。”
天玄子跟在他身后忍不住皱眉。容凌指的那个喜欢穿黄色衣服的姑娘就是顾清歌。猛地听到一个男人用亵玩的口吻称呼自己的心肝宝贝,天玄子怒气郁结,但又不能发作。谁和一个醉鬼计较,更何况,当初一门心思要把顾清歌嫁给容凌是他,好不容易他们终于厮守在一起,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对于夫妻间的事,老头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陛下吩咐,还不快去?”地上的宫女没眼见劲儿,天玄子冷冷吩咐之后恍然明白,她居然能从两只野兽手底活命,当下大喜过望,“谢老先生,谢陛下。磕了两个头,飞似的跑出去。”
天玄子看着不争气的宫女,气的跺脚,“真不知道管事房的嬷嬷怎么交道的,这么毛毛躁躁的宫女也敢放在容小子身边,真是胆大包天。”
天玄子暗自抱怨,没发现容凌一直垂着的泛着迷离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殿外,天玄子肯定不会放过她,容凌已经闻到从她身上飘来的淡淡血腥味。
天玄子说完,见容凌不言不语,连撒酒疯就没有,莫名觉得容凌太过安静,问道:“容小子,你想什么呢?”
容凌实话实说,“朕发现,宫人敬畏师父更甚于敬畏朕。不知师父如何解释这个现象。”
天玄子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轻轻笑起来,上上下下打量容凌凌乱的衣衫,才缓缓道:“老头子我果然没看错,即使这种情况下仍旧头脑清晰,不错,是个好料子。”夸奖一番后,天玄子说出原因,“可能容小子你自己忘了。之前你把老头子我当成亲生父亲一样孝敬。也同样命令众人对我以礼相待。虽然老头子我一向随便,但对于爱徒的好意,实在不知如何拒绝。只好接受了。”天玄子说着,不好意思挠挠头,活像个老顽童。
容凌失笑,“原来如此,看来朕以前真的呵师父关系很好。”
天玄子心中一惊。看来傀儡术并不是万能,即使强行改变容凌的记忆,容凌多疑的本性还是没变。句句话都是试探。还好老头子我身经百战,不然早晚会露馅。
天玄子走后,容凌披着凌乱的衣衫靠坐在床脚的地上,地板冰冷的温度传遍全身,容凌的思绪更加清晰。以前他只是觉得自己行事多有掣肘,没想到竟然真正制衡他的人竟是一只口口声声说和他关系很好的师父。容凌不记得任何人,但直觉告诉他,他对这个师父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
意料上的香味似有若无窜到鼻尖,容凌闭上眼睛,蓦地想起那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好像,他曾经见过那样的女人,不知是脸,还有衣服,手脚,全身都是血,好像从血池中捞出来的人一样。云天倾。容凌想都不想,能直接呼唤出那个名字。
思念一动,容凌捂住胸口,叹息。又来了,只要一想到那人,他就情难自禁,好像心头架起一把刀锯,来回拉扯,他胸口疼,甚至他能想象出脆肉的心脏是如何一点点变得血肉模糊。
容凌深吸两口气,放空思绪,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他连续多日失眠,但他不敢对人任何人说。宫中的人,他分不清是敌是友。不能轻易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中。这次在梦中,容凌没见到血粼粼的场景,而是在一个清晨,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撒进树林子,一个女子风尘仆仆站在水池边,漫不经心看他一眼,随即移开目光。但她刚刚移开目光,又再次看他,好像看到惊讶好玩的事情,她笑得像一个痞子,勾起嘴角,眼角流露出高傲的笑意,对他说:“喂。”
容凌的心有股潮湿。这样的场景,让他觉得有归属般的温暖和安心。他看着那个女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划着八字步走到他面前,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把纨绔子弟调息良家妇女的把戏学的十足十,说:“少年,从了姐姐吧。”
容凌笑叹,这是个梦吗?为何如此真实!若是个梦,就让他永远沉浸在梦中,不要走出来。
清欢离开后,天玄子成为事实上的国师,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天玄子大摇大摆住进文渊阁,文武百官碍于他的权势,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文渊阁三楼,仍旧拜访着推算用的算盘和狼毫,但卧室的大床已经换成两块木板搭成的简易小床。顾清歌见不得自己爷爷受委屈,一再抗议,都被天玄子默不作声糊弄过去,此时,顾清歌就坐在天玄子专属的简易小床上。
天玄子见到顾清歌,笑得和蔼可亲,“清儿怎么又空来爷爷这里了?刚才容小子还吵着闹着要见你,你却不在。真是可惜。”
顾清歌腾地站起,大喜过望,“真的?师兄真的找我?”
天玄子缓缓点头,眼中带着笑意看顾清歌一溜烟儿跑下楼,暗自感叹,年轻真好。
曾经他也年轻过,但年轻的他总是不知所谓,现在只能用一张床来怀念逝去的美好时光。




神医毒后 第263章 梦境破碎
提督被容凌从文渊阁带出后,住在落华宫。他永远记得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男人,风姿卓然,眼中神采灵动,他以为那是个人物,没想到随着时日渐去,那人一点点变得颓废堕落。酒池肉林,声色犬马,完全成了那个男人的代名词。后来某次他在梦中惊醒,听到龙床上传出梦呓的声音。宽大厚重的帷帐遮住龙床上所有场景,他只能在昏暗的灯光中愣愣看着无风自动的帷帐,听那人用痛苦且思念的口吻念叨两字,“天倾。”
云天倾!提督知道,那时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但不知道为何,他这次没见到她。提督暗自猜想,那女人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恐怕就连高风亮节品行高洁的陛下都无可奈何,看这情形,多半这两人是吵架了。
他在绞杀灯柱旁站了不知多久,龙床上传来一阵衣料的簌簌声,帘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起,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庞。那张脸在灯光下美艳逼人,只是遮不住疲惫沧桑。他说:“提督,你一直在那儿?”
提督点头。不想开口破坏午夜静谧的氛围。
容凌欠身勾起帷帐,盘腿坐在床上。明黄的纱帐光彩琉璃,兽型香炉中吐出轻袅的熏香,容凌脸颊如玉,笑容如雪,他略带迷茫问道:“刚才朕说了什么?”
提督有些惊讶,但还是说道:“陛下喊了云天倾的名字。”
容凌叹勾唇浅笑,视线落在一处,用叹气的口吻说道:“天倾?”
提督站的笔直,肩膀往后耸,抿抿嘴,说道:“陛下与云姑娘恩爱非常,即便真有口角之争,也该早日解释清楚,何必冷战?”
容凌失神,随即哂笑,“不知冷战,是分离。”
容凌口吻清淡,好像在说今天下雨出门带伞,吃饭要多吃菜少吃肉一样普通平常,提督的心却被揪了一下,说出的话语调是他想象不到的尖锐,“难道不是吗?两个人生气吵架必然有一方要退让。既然陛下是男子,又何必和一介女流之辈计较?”
容凌苦笑,“不是朕不找她,而是朕找不到她。”容凌说着捂住脸,声音闷闷从指缝间响起,“朕甚至忘了她的长相。”
提督心酸。宫人曾传言皇帝失忆,很少在容凌面前提起以前的事,他以为是玩笑,没想到竟是真的。让提督更加无法释怀的是容凌即使忘了那个女人,梦中还是会梦呓出她的名字。此时提督宁愿容凌忘得一干二净,也省的现在日夜相思不得安稳。
容凌放下手,又恢复高高在上帝王的形象。“提督,天玄子住在文渊阁。朕明天把天玄子约出来,你悄悄潜入文渊阁,查看是否有她的蛛丝马迹。”
提督点头说道:“是。”
既然云天倾的失踪和天玄子有关。现在云天倾生死未卜,着急的不止是容凌,还有一手策划陷害云天倾的天玄子。此时他们没得到云天倾的消息,更不能让天玄子抢先一步。提督此行目的,正是“刺探军情”。
次日,容凌借口朝政之事约天玄子和舒夜在御书房商讨,提督一人持着容凌的令牌进入文渊阁。
文渊阁高耸巍峨,蓝天白云下显得有种遗世独立的精美壮观。提督抬头看着文渊阁耸入天际的尖形房顶,突然觉得天上应该盘旋一只鹰隼,发出精锐的名叫才符合文渊阁的气质。随即恍然,不明自己为何会有那样的想法。
提督走入文渊阁,一进门看到烟雾缭绕的大殿,大殿正中间摆着蒙面的神像。绕着神像走了一圈,终于在神像背后找到入口。容凌曾对他说过,文渊阁三层是天玄子居住的地方,那里最有可能藏着云天倾的小喜提督毫无犹豫进入入口,沿着楼梯往下走。提督心中嘀咕,听容凌的口气文渊阁的三楼应该在上方,为何他一直往下走?提督心中疑虑未消,便看到一处亮光。亮光中站着一人,提督觉得很熟悉,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走到尽头,那人扭头,提督愣了一下,犹豫说道:“父亲?”
顾瑞文挑眉,笑得恍惚,“你……哦,是你呀。快过来看,你母亲在这里。”
提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顾瑞文身后摆着一方圆形的铜镜,铜镜中反射出一道明光,显出一个人影,提督仔细看,小小的脸皱成一团,“父亲,那是……”
“这是你母亲。她曾经说会来找我。我等了很久,终于等到她了。”顾瑞文不停叹息,看着镜中人有止不住的欣慰。
提督觉得诡异,指着镜中人颤颤巍巍说:“父亲,难不成你疯了?那只是一个影子。不是母亲。”
顾瑞文生气道:“放肆。这是你母亲,你岂敢不敬?真是大逆不道。我没你这逆子,给我滚。”
提督一个头两个大,冲到顾瑞文面前,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少年身形未长,知道成人肩膀的位置,有种倔强而柔软的美感。“父亲,难道你宁愿为了一个虚幻的影子放弃现实的生活?”
顾瑞文怒发冲冠,狠狠推提督,提督猝不及防后退,跌倒在地,不小心碰到铜镜。咣当两声,铜镜滚了两圈在顾瑞文脚下打转,顾瑞文大惊失色,跪在地上抱起铜镜,看到镜中自己的倒影呜呜大哭。提督惊诧不已,愣在原地。
顾瑞文哭喊的声音渐止,提督才反应过来自己后襟被人揪扯,扭头一看,只见多日不见的小鬼抬着头两眼泪汪汪看着他。提督轻轻抬手摸他的小脑袋,“你怎么来了。”
小鬼年龄小,见到很久不见的兄长,一下扑到提督怀中大哭起来,“哥哥,父亲,疯了。”
提督蹲下身,和小鬼平视,看着小鬼清澈见底的眼睛,“我看到了。没事你还有哥哥。”
小鬼身后走出一人。白衣黑发,面容美妍。他走到两个小孩子身边,轻而易举抱起小鬼,对提督说:“刚来到泽西的那两天,你还有多少记忆?”
“不许说。”小鬼朝纳兰雪夜瞪眼。提督心冷了半截。他记得那时父亲蛊惑他说,只要按照那个天玄子说的照做,就能见到母亲。提督只有十二岁,但也看出来这事很玄乎,但每每对上父亲殷切的目光,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于是本着报答父亲的心情跟着天玄子做了很多事。虽然那些事他忘得差不多,但他知道,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小鬼看出提督沮丧的心情,安慰说道:“哥哥,你不要伤心。那些都不是你的本意。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做天玄子设计的圈套。父亲是受害人,我们也是。但我们不能因为天玄子的陷害就自暴自弃。我们要活得更好才能让他生气!”
简单的话语,深刻的道理,由小鬼稚嫩的嗓音说出有说不出震撼力。提督一时哽咽,眼睛眨了眨,收回去眼中的水光,深吸一口气,轻轻笑道:“纳兰公子有何打算?”
纳兰雪夜和提督打过交道。不过那是提督和清欢狼狈为奸陷害云天倾之时。那时纳兰雪夜觉得提督是一个人小鬼大的妖精,能一眼看透人心最真实的想法。在这样的人面前,时时刻刻都要保持警惕。很累。但在真实的提督面前,这种感受依旧存在。纳兰雪夜轻叹,“离开!离开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纳兰雪夜抱起小鬼,提督跟在身后,三人走出文渊阁,无话。走出几步,提督下意识回头,看着耸入天际的文渊阁,心中莫名有些不舍。纳兰雪夜一旁嘲讽,“怎么,舍不得了?”
提督皱眉。他听出纳兰雪夜话中的讽刺之意,心中诧异。他不记得他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个雌雄莫辩的男人,他时常出言讽刺他。小鬼此时也沉下脸,在纳兰雪夜怀中闷闷的说:“不许你那么说哥哥。”
纳兰雪夜低低笑出声,“生气了?好,我以后不说了。这样总行了吧。”
提督眉头皱的更紧。纳兰雪夜对小鬼的纵容异乎寻常,眉宇间露出包容宠溺让他心惊。他晃觉这种情景以前见过,好像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一时想不起来。遗忘过去让他有些焦躁,忍不住怒斥小鬼,“躲在一个男人怀里像什么样子?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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