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许诺
侍卫“护送”太后出去,独孤轩然和善说道:“天太晚了,诸位卿家回去吧。明天早朝照旧。”大臣出去后,独孤轩然忍不住心中的得意,“睿王真是智计百出,算无遗策。安排自己的手下***侍卫中,又调查出太后党主要核心人物的秘密丑闻,下午时候再墨宝请人的时候稍稍暗示,效果好的出奇。”
独孤轩然的话从容凌耳边飘过,容凌看着漆黑的天色,心里想的是云天倾睡了一天,此时该醒了。她看不到他,会不会生气。
独孤轩然看容凌心不在焉的样子,了然一笑,“睿王急着回房抱美人睡觉。朕就不留人了。明日大漠的一个部落王子会秘密到达樊城,可能是冲着云清去的。”看在容凌帮了自己这么大忙的份上,独孤轩然很大方地送他一份情报,就当是感谢的小小心意。
容凌眸光一闪,点头,“多谢。”
卧室中,云天倾醒来看到床帐外闪着暗淡烛光,动动手指,“容凌。”和想象的不一样,掀起床帐的人不是容凌,而是苏樱。云天倾心底有些失望。
苏樱扶起她的身体,往她身后垫上枕头,摆上几案,招呼下人上粥点……忙完了跪在地上泪眼盈盈,“主子,苏樱有罪。”
云天倾想抬起胳膊,手刚从被子上升起,又落回原地。她体力没有恢复,身上的伤被她一扯有破裂的征兆,云天倾微微蹙眉,“给我本书。”
苏樱从床头的箱子翻出一本书,摊开在云天倾面前,又安静跪下。云天倾手指捻在书页上,平静无波。烛光依旧很暗,云天倾什么都没说,好像沉浸在书页中,但地上的苏樱迟迟没听到翻书的声音。
“你醒了?”容凌回来后看到是这样一幅温暖精美画面。一眼没看地上的苏樱,径直坐在床边,踢掉靴子,躺在云天倾外侧。还好床宽,不觉得挤。容凌扯过云天倾身上的被子,盖在二人身上,口气清淡,“睡吧。”
苏樱听到容凌的声音,吓得不敢动。那日容凌知道云天倾在钟室消失后,当即发动樊城所有的影卫出动寻找。她和四大鬼刹也是看到群发的暗号才知道云天倾出事。一天半夜,始终没找到人,连杀几个报信的人后,容凌身边连只蚊子都不敢靠近。后来还是万俟唯一说出云天倾被舒夜绑架,他们才幸免于难……不过一会儿,容凌就抱着一人怒气冲冲回来,发疯似的大叫“御医”,好像失去怀中的人就是去了世界。苏樱早知道他对主子感情深,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容凌在生气,而且还是生她的气。云天倾不明所以,但还是聪明的没触霉头,冲苏樱挤眼,苏樱失了魂似的在地上颤抖。云天倾奇怪,苏樱一向沉稳有素,很少见到她失态,更不用提害怕。究竟是何事把她吓成这样?
“下去吧。”容凌从云天倾手中抽出书,扔到苏樱身上。苏樱手忙脚乱接住,声音走了腔调,“是。主子。”
云天倾目瞪口呆。“容凌,这是我的人,你吓唬他做什么?”
容凌头撇到一边,不看云天倾,“我吓唬她做什么?睡觉。”
云天倾委屈,“容凌,我受伤了。你好歹安慰我一下,你怎么能对我冷言冷语。太过了吧。”
“受伤了?哼。是不是很疼?”
闷闷的声音传来,云天倾气得牙痒痒。看她受伤,他好像很得意,云天倾破口大骂,“容凌,你就是混蛋。”
容凌猛地坐起来,“云天倾,你说我之前好好反思你自己。怎么一会儿不见就被人绑架了。你受伤了,我再心疼,也替不了你。你就不能好好爱惜你自己吗?我保护过你多少次?为什么我就这么大意一下,你就受这么重的伤?”说到“这么大”的时候,容凌捏起手,比划了大小,见云天倾愣愣的没反应,怒气更大,“你这条命是我的。没我的允许,你怎么敢受伤?”
云天倾被他骂的一愣一愣,很长时间才回神,“容凌,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这是……担心?”云天倾的表情糅杂了哭笑两种,嘴角一会儿上翘一会儿耷下来,“但是我受伤又不是我自愿的。你不去找那些混蛋算账,冲我发火算什么?”
长期处在昏睡中,云天倾本来就体力不支,醒来时虽然吃了些东西,全身还是充满疲乏感。她性格倔强又要强,吃再多苦也不会皱一下眉,在容凌面前,她暴露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她想得到容凌的安慰,没想到却被指责。心中的酸味抑制不住,一时不查竟留下两滴泪。
容凌发完火后,觉得自己有些过,见到云天倾的眼泪,再没主意。“天倾不哭了。是我错了。你想怎么打我怎么骂我,我都不还手,行不行?”容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算计大周太后成功的喜悦在见到满身伤痕的她时一扫而空,他想填补心中的空虚,对她说了过分的话。但他不后悔,云天倾不珍惜自己就该给个教训,但她哭,他又舍不得。
云天倾讨厌哭哭啼啼的自己,泪水刚打住,容凌几句话又让眼眶中的水花决堤。她哭中带笑,“我才懒得打你。我还嫌手疼。”
容凌连被子一起抱住她,头凑到她耳边,深深吸了口她身上的气息,狠狠闭眼,“天倾,所有让你疼一分的人,我都让他疼十分。现在做不到。以后也要做到。”
云天倾想回抱他,奈何他抱得太紧,她动弹不得,“容凌,其实我实力变强了。这次只是意外。以后不会的。我现在能保护你了。以后谁要是敢动你,我一定帮你打跑他。不管男的还是女的。”
云天倾脸上是小孩子赌气的神情,容凌忍不住笑出声,心中有些微微的疼,喉咙间突然有些酸涩,“好。我以后就靠你保护你了。你要是把我保护成你这个德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云天倾吐吐舌头,“都说了这是个意外。整治云天倾的人,还没出生呢。和这件事有关的人既然已经解决了。我就不追究了。下次,我一定把他们揍的爹娘都认不出来。”
乍一听,云天倾的话像街头小流氓争勇斗狠时放下的吓唬人的狠话,容凌知道她是个说得出做得出的人。“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应该让你亲自动手。这样你更能消气不是?”
云天倾迟迟没回答。容凌拨开她脸上的头发,她闭着眼,呼吸低沉平稳,俨然熟睡。容凌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做个好梦。”
容凌从房中走出时,白玄穿着他平日的衣服,大步朝他走来,“主子。”白玄和容凌身形相仿,是容凌的替身。容凌有隐秘事情处理时,都是白玄扮成容凌出现在公众眼前。
容凌冰冷的眼掠过他,“何事?”
白玄说:“刚才行宫中闯进一人,属下从他武功路数推断,可能是大漠的人。”达钰!容凌想起送长乐和亲的一路上达钰对云天倾的不同寻常,心中不快。但达钰到来的消息瞒不了太久,云天倾早晚会知道。“此人再来,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情,放行。”
神医毒后 第一百五十章 搞定天辰
云天倾醒来,容凌已不见踪影,苏樱伺候她梳洗,用餐点,她感到精神好了很多。走出房门,耀眼的阳光从墙上划过,院子中站着提着篮子的柳溪郡主。“睿王一直不让我打扰你。以前从来没这种情况。总使大人,你一个大男人,究竟用了什么招数让睿王如此迷恋你?”
苏樱上前一步,却被云天倾拦住,“我没什么招数,只是因为我是个男人,而且主动表白,所以你们睿王喜欢我。其实,睿王看着强势,但在床上,他还是喜欢强势的。”
苏樱瞬间石化。她尊贵的无所不能的主人哪……
“你,你……下流!”柳溪泪奔。
云天倾笑了一下,“苏樱,有么有发现这孩子其实很可爱。”
苏樱心中默默为柳溪默哀。被她现任主子看上,是一件比死都痛苦的事情。但柳溪本人显然没意识到这点。
走出拱门,云天倾看到一所更大的院落。院子中最醒目的院中一棵粗壮的大树,树上盛开繁茂的粉色花朵。树是种在一个小土坡上的,走到树底下,要上十几级台阶,台阶上落满粉红色的细碎花瓣。云天倾走向花树,花瓣无风自扬。苏樱惊叹,“主子,好美呀。”
云天倾站在台阶下,抬头看遮住一方天空的树冠,“还不出来吗?我都发现你了。”
一个人影从树上和花瓣一起飘落,带着同样的香气,落在云天倾面前,折扇缓缓展开,遮住半边脸,捏着嗓子说:“真是不好意思,被你发现了。”
怪人的朋友都是怪人。苏樱发现她现在非常怀念以前跟着容凌的日子。最起码不用挑战心脏承受能力。
云天倾黑线,“达钰,你抽风了?”
苏樱在云天倾挥手示意的同时退下,树下只有二人,达钰手指搭在扇骨上,在云天倾面前慢慢阖上扇面,露出一张涂得七彩缤纷的脸,然后在云天倾眼前推进,“天倾,你还是很无趣呢。这可是今年樊城最流行的小丑打扮。”
云天倾后退两步,躲开他放大的脸,上下打量达钰一声骚包的粉衣,“你倒是变了很多。”记得上次见他时,他还在马场上威风凛凛,受众人崇拜,和再之前的风流截然不同。这次再见,又换了个形象。
达钰扭着身体,骄傲地卖弄衣服,是不是朝云天倾抛媚眼,“没办法,现在男人都喜欢这套。人家要博得心上人的眼光,自然要花一番功夫了。”
云天倾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下面的那个。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达钰神秘一笑,“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在上面还是下面,我都无所谓,要不,天倾试试?”
云天倾干笑两声,“还是算了吧。虽然我喜欢的的确是男人,但……咳咳……还是算了吧。”
云天倾和达钰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看向拱门。拱门处,站着两个披着披风的消瘦男子。前面的男子目光炯炯,神情威严。后面的男子捋着长须,笑眯眯看着树下的云天倾。这二人正是天辰皇帝幕无烟和使臣李密。
“云公子,好久不见。”幕无烟说。
云天倾有瞬间恍惚。她一直记得幕无烟是战场上的名将,他们二人曾经战得你死我活,彼此仇恨,却又惺惺相惜。她以为风骨无限的将军此时不再有锋芒毕露的气势,而是更加内敛,像是隐在浓雾中的重山,看到山影,却不知山路。时间过去很久,幕无烟再也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人了。
“的确,好久不见。”云天倾点头,和幕无烟打招呼。
幕无烟看到云天倾,似是很感慨,对李密说:“我和云公子有话说,你先下去。”说完走向云天倾。
达钰侧头妖娆一笑,在云天倾耳边轻语:“我昨儿就来了,却被人拦下,今天你家王爷放我进来,让我保护你。要是这老头敢对你不敬,你大叫一声,我立马冲进来把他做掉。”
云天倾扑哧一笑。达钰也变了很多,一番话说得粗鲁且放肆,没有半点当初的爽朗之风。
达钰走后,幕无烟拾级而上,和云天倾并肩站在树下酝酿情绪。花香熏人,花瓣飘摇,幕无烟微微抬起头,调侃道:“很久没这么悠闲过了。哎,你们夫妻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我一辈子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呀。”
云天倾轻蔑勾起嘴角,“幕老头,当初我们让你当皇帝就是因为我们夫妻二人都对皇位不感兴趣,但又要一个能对百姓负责的人。容凌看好你,我自然没意见。事实证明,你的确是个好皇帝,但对曾经的朋友兼对手的我来说,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这是何意?”幕无烟疑惑。
云天倾没好气说道:“你可知你三道该死的圣旨毁了我的大婚典礼?要不是你远在京都,我一定冲进宫里把你揪出来揍成猪头。把你的脖子用酱汁腌上十天半个月,做个天倾版的酱汁皇帝脖子。”
幕无烟摸着脖子后退两步。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悍。真不知道容小王爷是怎么消瘦美人恩的!
云天倾“哼”了一声,“自己当皇帝上瘾,以为谁都稀罕那位置。小人嘴脸。”
还记恨上他了?幕无烟无语,动动嘴,底气虚,“你们不已经是夫妻了吗?怎么还举办大婚典礼?”
云天倾翻白眼,“这是我们的情趣,你管得着?幕老头,别以为你把留的胡子剪了,我就奈何不了你。我想做的事,目前为止还没做不到的。所以,我们之间相安无事最好。我们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但要是事情找上门,我们也没怕过。幕老头,咱们是打过交道的,我的脾气,你很清楚。”
“哈哈……”幕无烟自从当了皇帝,和他说话的人不是毕恭毕敬,就是阳奉阴违,云天倾的口气一时让他诧异,随即觉得痛快,“云公子果然快言快语。只是,幕某若是不答应会有什么后果呢?”
云天倾盘腿席地而坐,“也许你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幕无烟毫无惧意,跟着他坐下,“云公子一定不知道月历。今天是初一,晚上本来就看不到月亮。”
云天倾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着裙摆的布料,云天倾嘴角翘起一个轻揉的弧度,“看来幕老头没什么诚意。还是晚上再见分晓吧。”
拱门处匆匆走来一个人,衣带当风,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天倾,你醒了?”
云天倾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看到容凌着急的神情,莞尔一笑,“我只是和幕老头回忆一下过往,你在担心吗?”
“哼。”容凌一甩衣袖,“傻子才会担心你。我担心的幕老头,万一人家一大把年龄被你欺负了,找我哭诉怎么办?我看着女人哭都心烦,要是一个老不死还哭哭啼啼,我怕我一情绪激动抹了脖子。”
幕无烟满头黑线。这夫妻二人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但你们能不能估计一下他的感受。
云天倾和容凌斗嘴,中途休息,余光瞥见嘴角抽搐的幕无烟,不好意思笑笑,“幕老头对不住,我忘了你在场……不是,我没忘,是你存在感太低了……不是,是容凌太气人了……我……”
“我觉得你还是别解释了。”容凌提醒,“天色还早,但树底下花香太重,不如一起吃杯清茶,一起回忆一下过往?”
在床上躺了几天,云天倾才发现原来容凌的屋子还和以前一样,卧室和书房打通,最里面放一张床,对面在窗户下摆一张软榻,正对门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是清茶和糕点。云天倾看着熟悉的陈设,好像是是非非从没发生过,一切还是在金陵时的闲暇时光。容凌似乎也回到旧时,不言不语。幕无烟知道二人波折,也不出声打扰。
茶香由浓转淡,味道变了几回,容凌沏茶,拿起茶杯放到自己鼻子下闻闻,满意说道:“水凉了,味道不好。重新换一壶吧。”
云天倾按下他的手,“我不会品茶,我还是喝酒吧。幕老头曾经也算是战场名将,是立志要马革裹尸的人,喝茶这等风雅事,还是由满腹牢骚的文人学子做吧。”
幕无烟愣愣看着容凌手中飘香却不冒气的茶水,掩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云天倾形容的画面,那是很多年的事了。而今再回想起来,真的是恍如隔世。上一世,他是对朋友肝胆相照的义士,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在军中一呼百应,和兄弟们同袍而战的将领。这一世,他是高高在上善用帝王心术的皇帝,他第一个开到的对象就是一直把他当亲人的袍泽。原来只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容凌看出幕无烟的恍惚,说:“幕老头,当初没和你打招呼就把京都的烂摊子扔给你,肆意篡改你的命运,我也有错,损失些也无可厚非。我想过你会对付我。没想到你竟会联合南风亦结成***对我下手。我死了,对你有好处吗?况且,我今生是不可能无牵无挂再回到天辰,回到金陵当我的容小王爷了。”容凌话里有话。云天倾低头,遮住眼中闪过的波光,回想他近日种种,甚至再见面时的诡异,云天倾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容凌,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幕无烟意外云天倾的沉默,更意外容凌直接摊牌,所幸很快整理好思绪,“容小王爷的意思幕某听懂了。今日幕某以茶代酒,敬小王爷一杯,从此我们恩怨两消。你没对不起我,我没对不起你。就此陌路。”
神医毒后 第一百五十一章 前因后果
幕无烟走后,云天倾保持姿势不变,容凌换了新水,沏茶。茶香袅袅,容凌修长的指节握在青蓝色的茶杯上,云天倾眼皮跳动了一下,没接他放在眼前的茶水,淡淡问道:“容凌,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解释一些东西?比如,你说你永远不可能成为金陵的容小王爷这件事。”
容凌没委屈自己,品了茶又吃了糕点后才缓缓说:“这些事我自会和你解释,但不是现在。”
云天倾不以为然,“你不和我说,要去对谁讲?柳溪郡主?哦,也对,柳溪郡主可是陪你养病的人,情谊自然不同一般。所谓日久生情,渐渐的超过我这绑来的媳妇也是正常。”
听云天倾用酸溜溜的口气说话,容凌忍不住笑道:“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打翻醋坛子了?这股味,真酸。”
云天倾也讨厌刻薄的自己,但就是忍不住,“难道我说错了?你们男人脑子里想的不就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哼,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外面竖一根彩旗,我立马出去,不仅找男人,还找女人。绝对比你玩得奔放。”
容凌笑得脸疼,“行行行,姑奶奶你最大。我什么都听你的。好端端的就扬言出去,而且还是找女人……”容凌眼睛危险地眯起,想到最坏的可能,“天倾,今天大达钰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比如同性恋的技巧一类的?”
云天倾嘟着嘴回想,突然想起她正在逼问他的话,揪他耳朵,“容凌,当是我傻子吗?居然敢转移话题。今天你要是不交代清楚,晚上就别睡了。”
云天倾气势汹汹,容凌惊恐,急忙摆手,“我这就说,马上说。”
云天倾被他装出的熊样逗笑,松手。容凌见云天倾笑了,也呵呵傻笑。自从幕无烟走后,云天倾一直绷着脸,现在终于笑了,必须算是他的功劳。
“说吧。你到底骗我什么了?”云天倾和容凌勾肩搭背,笑得轻松自如。
容凌趁机搂住云天倾,和她脸贴着脸,“若真要仔细说,我算不上骗你。只是有些关键地位隐瞒了。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不是天辰的容小王爷,而是泽西的睿王。”
云天倾一头雾水,“你现在的身份正是泽西的睿王,这个我知道。”
容凌坐端正,脸上挂上少有的愁容,“很久以前,我一直对嘉铭帝抱有怨恨之心,觉得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是个昏晕的皇帝,甚至很长时间我把与他作对看成乐子。只要是他不想让我做的,我一定做给他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体现我的价值。现在想想,也许那时只是为了从他脸上看到担忧生气的表情,借此我证明我在他心中是不一般的。”
云天倾点头,“那个时候年纪小。做事幼稚难免,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不会笑话你的。”
容凌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伤感被云天倾一句话破坏,容凌哭笑不得,“云天倾,你真不会听故事。”
云天倾耸肩,“好吧。你继续说,我不打断就是了。”
窗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变暗,容凌低沉的声音在暗淡的光彩中有沉痛的伤感。云天倾发现面对这样的容凌,她自己变得多愁善感。急忙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动不动就哭,这是病,要治。
容凌继续他的讲诉。“后来嘉铭帝死了,我一点都没有预想中的高兴,反而会异常失落。那时我才发现习惯站在他的对立面,他走后,我竟无所适从。后来爆发靖难之战,我得到一份让我震惊的消息。这次有了后面的种种。”
靖难之战?云天倾开始回忆。靖难之战中,他们都很忙,她忙着培训四大鬼刹,他忙着行军打仗,一天中交流都很少,她那时没发现他的异样。
“那个消息是这样的。我的母亲是嘉铭帝最爱的女人,却被皇后害死,但嘉铭帝害怕皇后娘家的势力,只能把年幼的我送到俊基山练习武艺。在俊基山,我遇到了一个待我很好的师父。我的一身武艺都是他教的。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师父还对我有恩。小时候我贪玩走丢了。若不是师父,我就被狼叼了。这话不是说着玩的。师父找到我后,山上的仆人在山中找到一副被狼啃过的小孩骨架,师父判断是我同样大的孩子。”
云天倾点头,“对,你说过。”因为她看出容凌对他师父天玄子深厚的感情,她才对容凌隐瞒天玄子在贺兰山骗她的事,打算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再和他谈起。此时容凌提起,她自然呢是影响深刻。
“那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真正的容凌,而我,是同样被送到俊基山练习武艺的孩子,估计师父害怕嘉铭帝事后找他麻烦,就让我假冒容凌,取而代之。”
“世上竟有这么离奇的事!”云天倾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最离奇的事莫不过于自己穿越这件事,其次就是容凌的身世。“若是这么说,岂不是皇帝老头白白把你当成亲儿子疼爱了。记得当初他还把南风亦送出去,专门设计让他和皇后母子相残。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嫁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浮云苍狗。”
容凌笑了一下,“受了嘉铭帝多年照顾,我心中愧疚。”
“哦,难怪你死活不当天辰的皇帝。原来是想对嘉铭帝有所补偿。害的我还真以为你能随手舍弃打来的江山,原来只是图一个心安哪。”云天倾恍然大悟,点着他的鼻子笑言。
“到底我不是真正的容凌,这件事就算在隐秘,最终还是会被有心人发现。既如此,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我放弃皇帝之位,带你浪迹天涯。”
容凌说的深情,云天倾摸摸胳膊,“肉麻,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忽的脑中精光一闪,云天倾追问,“容凌,你早就知道你的真是身世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到地宫吗?那时看到奇怪的衣服,我就感觉有事情发生,后来遇到师父。他对我说的。这次坠崖也是,师父带我回到泽西,帮我恢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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