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曾笑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月安好
徐毓站在门口对我说:“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回去的,不打扰你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从楼梯处下楼,我望着徐毓单薄的背影,忽然心里莫名有一种愧疚感,可有些事情,她知道越少,这个谎言越真实,对于她现在的情况是最好。
走了两步的徐毓,忽然直直朝着楼梯倒了下去,我当时吓得魂都散了,立马冲过去抱住了她,还好她手死死拽住了楼梯扶手,徐毓瘦弱的脸苍白无血色,她双眸紧闭。在我即将要抱起她时,徐毓死死拽住我衣领,睁开眼,用歇斯底里的声音问我:“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我被她表情吓到了,感觉她拽住我衣服的手仿佛要透过那层布料掐入我肉内,在她狰狞的表情面前,我坚定回答:“没有。”
徐毓忽然放声大哭出来,她哭得凄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间哭,可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立马播了医院电话,又紧接着播了徐婉怡电话让她通知宋驰,徐毓出事了。
春风也曾笑我 第58章 划痕
把徐毓送到医院后,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没有哭没有情绪,躺在床上任由医生为她检查。
我在医院内照顾了徐毓一个小时,当宋驰进来后,我将病房留给了他们夫妻两,从房间内离开了。我出来后,徐婉怡站在病房门前脸色苍白,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手竟然有些细微颤抖。
徐婉怡看到了我,问我:“怎么回事?”
我揉了揉眉心,疲惫万分说:“还能怎么回事,徐毓今天来找我,问我你和宋驰的事情。”
“你告诉她了?!”徐婉怡尖声问了出来。
我冷冷瞪着她:“我要告诉了她,早就告诉了,何必还等现在。”我顿了顿又说:“我骗了她。”
徐婉怡莫名松了一口气,我看她一脸庆幸的模样,侧脸看向紧闭的病房,将徐婉怡拽到楼梯间,说:“你别庆幸太早了,虽然我否认了你和宋驰的事情,可看徐毓的表情不像是不是知道,我劝你最好早有个心理准备。”
徐婉怡硬脾气又上来了,她气冲冲说:“难道她还能够杀了我?现在你们还要让我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现在也已经将宋驰还给她了,她是不是让我死她才好?”
我说:“宋驰不是玩具,你以为有借有还就没事了吗?徐婉怡,事情都到了这地步,我一点也不同情你,这世界上这么多男人,你怎么玩火玩到你姐身上来了?”
徐婉怡说:“从徐毓第一次带宋驰来我家时,我就喜欢上了他。”
我闭嘴不说话,被爱情蛊惑的人,一般都会忘记身边所有的一切,她只记得,她是喜欢他的。
我和徐婉怡相顾无言站在那好一会儿,宋驰从病房内出来了,他径直朝我们走来,徐婉怡本来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有些细微的紧张,我觉得我一个外人待在这里也不好,便和徐婉怡说了一句:“好了,没我事情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自己解决吧。”
我正要走,徐婉怡猛的握住我手,她轻声说:“陪我,我怕。”
听到她说我怕时,我忽然想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婉怡,居然也会说出自己怕的话,我幸灾乐祸说:“这可不像你。”
徐婉怡狠狠瞪了我一眼,宋驰到达我们面前后,徐婉怡立马收起瞪我时狠狠的表情,她站在目光有些紧张看向宋驰,宋驰看向我,他依旧向往常一般朝我温和笑了笑。我自然也对他笑一下,算是相互打招呼。
宋驰说:“婉怡,我有话和你说。”
这明显就是逐客令,我很识趣说:“那我先走了。”
徐婉怡缓缓松开我,没有再坚持让我留在这里。
我从他们两人面前走过,走了差不多两米多远,隐隐听见身后传来两人的交谈声,因为双方都压低了声音,说了什么,并不是太清楚,我只知道当我要拐弯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我立即转过头去看,徐婉怡流泪满面对宋驰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宋驰说:“你以为你能一直这样?”
徐婉怡激动说:“我可以为了你一直这样。”
宋驰笑了,他手在徐婉怡头发上轻轻揉了一下,他说:“婉怡,我不能。”
女人最悲哀的地方在于,当你用自己所有东西赌上一个男人时,其实那男人是有所保留的,他退可攻,进可守。而女人一条路走到头,才发现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从医院回到家后,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房间,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便朦朦胧胧睡看过去。
大约快天亮时,徐婉怡回来了,她轻手轻脚爬到我床上,我醒了,但没有睁开眼,因为我感觉徐婉怡人缩成一团,捂着嘴闷着声音呜咽着,这个时候不要去拆穿她的悲伤,让她哭下去,她会明白,世界并没到末日。
听她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嘤咛了一句。徐婉怡立马就不呜咽了,在一旁装作自己睡着的模样,我没有看她,起身换工作服,然后去浴室洗漱,化了一个还算清淡的妆遮住一夜无眠的黑眼圈。
九点照样准时准点,精神焕发去上班。
上午工作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江铃便打了个电话让我准备外出,说是顾莹灯在影楼和沈世林挑婚纱,让我去dl珠宝店拿一副钻石项链送去。
当我听到这个安排时,很久没有说话,江铃在电话内问:“怎么?你有异议?”
我说:“没有,我立马准备。”
挂断电话后,我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东西,立马下楼到大厅,看见有一辆车在哪儿等,我径直走过去,陈哥从车内出来和我打招呼,我对他笑了一下,便快速上了车。
陈哥是专门来接我的,他将车发动后,将车开出公司门口,他看了我一眼,终于开口说:“纪小姐,我觉得你和沈总挺配的。”
我笑了,侧过头看向陈哥说:“他和顾小姐更配。”
陈哥听了,叹了口气说:“其实现实里灰姑娘很少,这个社会谁不是拼背景,拼本事,连婚事都讲究门当户对。”陈哥非常惋惜说:“真可惜。”
我假装没听懂,问陈哥可惜什么。
陈哥非常坦率说:“你们没有在一起啊。”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说:“陈哥,我和沈总从来就没在一起过,而且你千万别乱说,我和他只是上下属关系,而且顾小姐人这么好,又漂亮很般配啊。”
陈哥说:“顾小姐虽然不差,可我总觉得他们之间差了点什么。”
我说:“好啦,好啦,赶紧开车吧,还要去珠宝店拿东西呢。”
陈哥不在废话,将车速度加快了,我侧过脸看向窗外,迅速往后滑的风景。
到达珠宝店后,我按照吩咐取了那副珠宝项链,悄悄看了一眼价格,发现真是贵到没有天理,一副钻石项链就够我们这些平凡人无忧无虑一辈子,我悄悄咂舌。
提着装了钻石项链的保险箱便上了陈哥的车,到达影楼后,陈哥将我放下,我提着保险箱来到服务台,轻声说:“我是为顾小姐送项链的。”
工作人人员笑容甜美说:“这边请。”
我跟着她上了楼,来到一处偌大的化妆间,顾莹灯正坐在镜子前,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涂抹着,她大约是从镜子内看到了我,欢喜的唤了一句:“精微,项链拿来了吗?”
我提着保险箱提到她面前,顾莹灯按了几个密码,保险箱便开启,她拿起那条珠光璀璨的钻石项链放在颈脖处,试了试,撇了撇涂了口红的唇说:“好像又不好看了。”
顾莹灯问:“世林,你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
我往后一看,沈世林正从换衣间出来,身穿一件正式的燕尾服,他身躯笔直站于镜子前,姿势优雅的整理领口的领结。
工作人员正弯着腰为他扣着西装扣子,我看到这一幕后,立即收回视线。
顾莹灯将那条钻石项链放下说:“还是另外买过一条吧,总觉得不好看。”
沈世林笑了一声,没说话。
我站在那有些尴尬,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顾莹灯化好妆后,从化妆镜前起身,看到着装完毕的沈世林,拖着坠地的婚纱,快速朝他跑过去,可能婚纱裙摆太长,顾莹灯朝着沈世林摔了过去,沈世林动作非常迅速的抱住了她。
顾莹灯摔在沈世林怀中,一直没动,忽然闷笑了出来,挨在他颈脖说:“我真是笨死了。”她说完这句话,要从沈世林颈脖处抬起脸时,忽然眼睛注视在他颈脖处一道指甲划痕上,顾莹灯伸出手按照那划痕的方向滑了下去,指尖到到达划痕的尽头时,沈世林一把握住顾莹灯的手,说:“你很聪明。”
顾莹灯笑着说:“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沈世林将顾莹灯扶正,问:“发现了什么。”
顾莹灯看向他颈脖的指甲划痕说:“女人的痕迹。”
沈世林忽然看了我一眼,我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脑海内浮现昨天他吻我时,在混乱喘息中指甲不小心滑到他颈脖的画面,沈世林嘴角弯起一丝诡异的笑,他从我身上收回视线,看向顾莹灯问:“你认为是谁的。”
顾莹灯说:“不会是昨晚我划到的吧?”
沈世林点了点她鼻尖说:“果然不蠢。”
顾莹灯朝他调皮吐了吐舌头,说:“你这么聪明,我肯定不能太蠢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工作人员便领着他们去影棚拍摄,我并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嘛,正要跟去时,顾莹灯忽然侧过身对我说:“精微,你如果还有工作的话,可以先回去,我这边没事的。”
顾莹灯这样说,我说:“那好的,那我先回公司了。”
我看着一群人离去的背影,忽然莫名觉得这里面的光线真刺眼,回过身只能将顾莹灯随便扔在保险箱内的钻石项链锁好,怕她到时候拍照要用,便下楼存放在了影楼。
我从婚纱馆出去后,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我拉开车门正要上车时,忽然看到出租车门上的玻璃上倒映了一个人。我身体一僵,缓慢侧脸抬头一看,沈世林正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处,面无表情看向马路边上的我。
春风也曾笑我 第59章 醉酒
沈世林和顾莹灯早在两年前定下婚约,一直到如今还没有商量好结婚的日子,在公司上算得上是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可在外界媒体却很少去提及这件事情。大约是沈和顾两大家族没放话之前,各大媒体自然不敢放出消息,。
最近这段时间,传沈世林和顾莹灯结婚的消息越来越烈,很多人都公开讨论,如果沈家和顾家两家联姻,结婚当天的彩礼钱会不会上亿。
很多人都猜测上亿还是少数,估计十亿都会上。
大约是干办公室这行的人太过无聊了,就光这还未得到证实的话题,便可以讨论半个小时。
我坐在办公桌前,听同事们谈论偶尔也会插上一句嘴,他们起初以为我会介意,议论的时候,还时刻注意我的脸色,在他们打赌是一亿还是十一彩礼钱时,我压了一百,压在了十亿上。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看向我。
我笑着说:“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其中一位关系和我还算和谐的同事说:“你……怎么也来压了。”
我看了一眼压在办公桌上的钱,发现压十亿的比较少,反而一亿的多,我说:“一亿肯定少了,就光顾家那些亲戚凑份子钱都可以凑出几亿,更别说沈家了。”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有几个人立马从一亿改为压十亿,支持一亿的人把钱一收,笑嘻嘻的说:“那咱们到时候看结果咯,我觉得保守一点是没错,沈和顾两家虽然是大财团,可这世界上有一句话叫财不露白,就算有这么多彩礼钱,也不会爆出来的。”
我们正兴致勃勃聊着这件事情时,江铃从办公室出来,看向我们,所有人都纷纷回自己位置。
江铃走过来将一份文件交到我手中,问我:“项链送过去了吗?”
我说:“送过去了。”
江铃点点头,便又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都小声议论说:“江秘书真是铁面干将,我们办公室内好像没有谁不怕她。”
有人说:“不过江秘书年龄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结婚?”
其中一位同事说:“你傻啊,她只要结婚,就会生孩子,等到她生孩子时,她这位置还能够保住吗?肯定会被手下顶了。”
“可也不能为了这份工作,孩子都不生婚都不结啊。”
“这行本来就是吃青春饭的,年龄一到,估计你不想结婚和生孩子都不行了。”
这场话题并没有议论多久,午休时间过去后,大家又开始全身心投入工作内。
下班后,袁腾再次来找我,我一身疲惫站在公司台阶上,袁腾朝我走来,他说:“肯定还没吃饭,走吧。”
我说:“去哪里。”
袁腾说:“你想吃什么。”
我说:“日本料理。”
袁腾接过我手中的公文包,我没有拒绝,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了,总觉得很累,有时候也希望自己身边能够有个男人,可能不爱他,却好过一个人在这座冰冷的城市孤军奋战好。我没有拒绝袁腾,任由他拿着我公文包,我跟着他上了车。
他带我去了本市一间口碑装潢都不错的日本料理店,他点了蛮多食物,又点两小瓶清酒。等菜上来后,袁腾为我夹了一个寿司放入碟子内,他看了一眼我的脸色,说:“昨晚没睡好吗?”
我倒了一杯清酒,嗯了一声,说:“徐婉怡昨晚哭了一夜,一夜连三个小时都没睡满。”
袁腾问:“她怎么了?”
我将杯内的清酒一饮而尽,说:“都是她们家的家事,很乱,根本说不清楚。”
袁腾也没再问,而是叮嘱我:“别总是喝酒,挺伤胃的,先吃点东西吧。”
我们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一些以前的事情,大约是这里的环境实在太棒了,耳边偶尔有竹板敲着石块儿响,还有涓涓细流的水声,谁都没去顾忌这一夜离明天又近了多少。
袁腾大约也喝了不少酒,脸颊上有些许红晕,他端着酒杯笑着说:“你第一次来我们公司面试时,外面正好下起了小雨,当时你撑了一把红色的雨伞,在细雨中前行,风吹起你长发时,特别漂亮,当时我就站在办公室楼上看着你一路进了公司大厅,面试人员将你面试资料递给我时,我根本没有看你的工龄,也没看看过你的资料,想都没想,就直接让面试人员通知你被录取了,说来也真是好笑,明明身为老板,我反而怕你这个员工不会选择我们公司。”
我没想到他会提这件我不知道的事情,听了我意外了很久,连我自己都已经忘记几年前去他公司面试时是什么天气了,没想到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袁腾喝了一口酒,他说:“我们一起工作了这么久,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觉,说实话,精微,我挺遗憾的,我遗憾为什么没在一开始我们遇见时,就让你喜欢上我,导致现在让你喜欢我比以前更难。”
我给他添了一杯酒,又给我添上,我笑了笑说:“其实感情这事情,是讲感觉和缘分的。”
袁腾放下酒杯,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他目光有些微醉看向我,他问:“精微,我到底哪点不好了。”
我没有收回手,而是反手握住他,说:“你没有哪里不好,袁腾,你在我心目中甚至都比郑江还好,其实在和郑江分手后,我也在后悔,为什么没在你追求我的时候和你在一起,这样我就不用在后面遭受这么大的背叛。可我发现好像不行,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我觉得你就像我大哥,我的朋友。”
他从我手心中收回手,重新端起桌上那杯酒,再次一口干掉,他笑了,笑容里有些忧郁,他说:“好遗憾,我不想做你的大哥,你的朋友。”
我说:“对不起。”
他笑了笑,又给自己添上一杯,他转移了话题问:“沈世林呢,你对他什么感觉。”
“自卑。”我很如实说。
袁腾说:“其实这个世界是分三六九等的。”
我说:“是啊。”
我们之后还聊了一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服务员上了不少酒,最后我们都醉了,均是大醉一场,零零碎碎说了一些什么,没有什么印象。
我只记得袁腾扶着我出了饭店,抱着我坐入车内后,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在我唇上吻了一下,这个吻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差不多一秒。之后他坐回驾驶位置上,缓慢开车送我回到了公寓。
然后用我手机打了个电话让徐婉怡下来接我,徐婉怡看到们两个人醉醺醺的模样,当即就觉得不可思议,还问袁腾喝成这样是怎么开车回来的,袁腾笑着说:“想着精微明天要上班,无论怎么样,都要送回来,工作可是她生命。”
徐婉怡白了袁腾一眼说:“你太不行了,我要是你,直接把人抬回家,你这样追女孩子是不行的。”
袁腾过了半响,说:“精微不是那样的女孩子,我不会那么对她的。”
其实当时我并没有醉的多么沉,他们说的话,我基本上还是听得懂的。袁腾离开后,徐婉怡骂骂咧咧将我扶上了楼,将我往床上一扔,便没再管我,自己睡自己的。
第二天上班,我脑袋昏昏沉沉的,连走路都有些晃,中午时,沈世林和益康制药的程总一起吃饭,江铃和沈世林一起去的。
听说益康制药的程总和沈世林关系一直挺密切。
中午时分,我正泡了一杯浓茶给自己清醒一下脑袋,我舅妈一个电话打来,便问我是在公司还是外面。想到之前她打了几个电话给我,我都故意不接,还有答应她的事没办到,心里还是微微有些过意不去,便问了舅妈一句:“您吃饭了吗?”
我舅妈根本不和我寒暄,她在电话内说:“万有集团的沈总是不是和程总今天会在江平吃宫廷菜?”
我脑袋内的的胀痛,瞬间就醒了一般,我说:“您怎么知道。”
我舅妈在电话内说:“我一早就知道你靠不住,精微,别怪舅妈这次鲁莽,我和你舅舅这次真是走投无路了,手里这批货如果出不去的,没资金周转,我们厂就会倒闭,我不能等了,今天我必须主动去找程总谈。”
我听我舅妈语气很坚决的样子,我问:“所以你今天打电话给我是因为什么。”
我舅妈说:“我会和沈总说,我是你舅妈这件事情,他应该会看几份薄面为我们在程总面前说话的。”
我瞬间就傻了,我说:“舅妈!你就算告诉沈世林你是我妈都没用,我只是他手下的下属,你能不能静下来,再去计划事情?”
舅妈冷笑说:“最近你和你们沈总走的很近吧?我相信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够他为了你来帮我了。”过了半响,我舅妈说:“精微,你舅舅不能破产,我们一定要挺过这一关,就算你不想帮我们也没关系。”
她很快,便将电话挂断了。
春风也曾笑我 第60章 敬酒
现在我和沈世林的关系已经恢复到一个冷静点,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私人利益纠葛,也更不想让他觉得,我是那种以为和他有点不一样关系,便大把利用他权势在外猖獗的女人,可我舅妈明显已经不听我任何劝,我感觉头疼,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接听她电话,如果当初是我想办法帮她约见程总,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握着手机坐在那沉默半响,觉得坐以待毙是不行,我收拾好东西,和办公室内的人说了一声,便从公司内匆匆离开。
因为是中午吃饭的高峰期,车很难打,我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手机不断拨打我舅妈舅舅的电话,两个人手机都显示关机。
大约半个小时之久,终于有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我拉开坐上去,便说了一句:“平江路的百花殿。”
司机非常敬业,大约是知道我赶时间,没有和我废话一句话,便快速开车过了红路灯,等我到达百花殿时,下车便想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们问我有没有会员卡,或者是否和人预约了。
百花殿是本市一家不对外开放的贵宾会所,一般的暴发户还进不去,对会员挑选很严格,就连我跟在一些老板身后,进进出出,都还没进过百花殿。
我说:“我是沈先生的秘书。”
虽然我没有报沈世林全名,可保安一下便听出这位沈先生是谁,他皱眉看向我,说:“您先稍等一下,我们必须打电话去确认。”
我犹豫了下,说了一句:“好。”
那位和我对话的保安便进了百花殿,大约三分钟,他匆匆出来,对我说:“沈先生让我问,您是不是姓纪?”
我说:“对,我叫纪精微。”
保安说:“我带您进去。”
我说:“谢谢。”
那保安领着进了一条回廊,进入轿厅往侧门进入,来到一间里阁,保安说:“到了,沈先生让您进去。”
保安刚说完这句话,里阁内就有人推门而出,我侧脸去看,是江铃。
她将门关住,对我说:“你随我来。”
我看了里面一眼,又看了一眼早已经走在前面的江铃,只能转身随她走,她将我带到一处井边,双手抱胸冷着脸问我:“你知道你家里人来了吗?”
我低下头,有些抬不起脸说:“知道,但是这是……”
“别和我说什么但是,你这种行为已经显示出你的不专业,你这是在扰乱沈总工作你知道吗?”江铃打断了我的解释。
江铃又说:“纪精微,做女人最应该知道的一点,就是懂进退,可你现在仗着沈总对于你的特殊,竟然公然让你家人利用沈总和程总的关系来谈生意,光这点你真的可以滚蛋十几次了。还有,你能不能有点脸?你和沈总的交情已经到了现在这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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