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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马鞍岭上的士子们分成两队,一队沿着山脊继续向前走,而张焕则率领四个自愿者,悄悄地下山了。
约行了三百余步,五个人停住了脚步,前方已没有路,一座巨大的断崖横在他们面前,要想下去,要么再向南绕行数里,要么就直接从断崖爬下去,张焕看了看天边的星辰,果断地说道:“我们直接下去!”
他找到两处藤蔓,用劲拉了拉,藤蔓极为粗壮,虽然已经干枯,但在他全力拉扯下依然稳丝不动。
就在众人准备下山之时,赵严忽然张弓搭箭,对准上方一处灌木丛低声喝道:“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放箭了。”
只听灌木丛里穸穸嗦嗦发出一阵声响,一名白衣男子钻了出来,却是被张焕他们半路所救的韦清,他慢慢走到张焕面前道:“我也去!”
张焕注视他的眼睛,忽然冷冷道:“要跟我们去,就必须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你明白吗?”
韦清默默地点了点头,自觉地站到宋廉玉的旁边。
张焕望了一眼众人,他返身抓住藤蔓,慢慢向悬崖下爬去,众人跟随着他,赵严、辛朗、宋廉玉、韦清以及另一个大胡子士子依次而下。
悬崖长约百余丈,虽然笔直如刀削,但其中藤蔓交错、小树横生,可着力支点甚多,只不到半个时辰,众人便逐一安全着地。
回纥人扎营本来就比较散漫,再加上有马鞍岭这座天然屏障,故这处军营并没有栅栏,一座座帐篷随意分布,最近的一顶帐篷据悬崖不足百步,众人沿悬崖执剑速奔,很快便躲到一块大石之后,现在是一更时分,军营里很安静,甚至看不见一名哨兵。
寒风刺骨,辛朗冻得打了一个哆嗦,他笑了笑道:“我们最好能搞到回纥人的军服,这样做事会更容易一些!”
张焕点点头,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最近的那座帐篷之上,凝视了半晌,他又回头向赵严使了个眼色。
赵严一言不发,他猫腰窜了出去,几起几纵便奔到了帐篷外,他用剑挑起一条缝,向里面窥视了片刻,又很快跑了回来。
“里面有八个人,六个回纥兵,两个女人!”
多出两个女人,这倒是件麻烦事,张焕低头沉思片刻,便果断地众人说道:“我们一人对付一人,听我的号令,一齐动手!”
月亮又从一片黑云中钻出,地上又重新铺了一层暗红色,风很大,帐篷在风中轻轻摇晃,很快,最靠山崖的那顶帐篷边出现了六条人影,确定帐篷中之人酣睡正香,他们迅速摸进了帐篷,用利刃各自对准一人,六把刀剑高高举起,成败就在此一举。
“杀!”张焕发出一声短促的命令,六把刀剑一齐劈下,其中五名回纥兵一齐被砍断头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惟独宋廉玉对付那名回纥兵没有被杀死,只被砍断了喉管,鲜血汩汩流出,发出‘霍!霍!’的低促声,张焕反应迅捷,反手一刀劈断他的头颅,随即刷地一刀,又砍死了一名刚刚醒来正要惊叫的女人,而另一名女人则被辛朗死死捂住了嘴。
“七姨!”韦清忽然认出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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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第二十九章 立奇功(下)
帐篷里的气氛忽然有些凝重,两个女人都是韦家之人,被回纥人掳到军中,韦清呆呆地望着被杀死的女人,他一扭头,愤怒地盯着张焕。
张焕面无表情地取了一身回纥兵盔甲穿上,又随手将另一套扔给蹲在地上干呕的宋廉玉,待大家都穿好了,张焕才冷冷地瞥了一眼韦清,走出了帐外。
辛朗急忙跟了出来,低声对张焕道:“他从小就被祖母捧在手心,在女人堆里长大,他对身边每一个年轻的女人都用心极深,也不懂人情世故,去病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张焕轻轻将刀上的血擦拭干净,半天才淡淡一笑道:“我不会和他计较。”
过了一会儿,张焕又快步走回帐内,片刻,帐内传来韦清的低骂声,辛朗急忙抢进帐中,只见韦清已经穿好了盔甲,正将那女人绑缚在自己背上。
辛朗怔住了,他结结巴巴道:“去病,他这是?”
张焕瞥了一眼韦清,冷冷地说道:“他既然铁了心要救这女人,那大家只能分道扬镳。”
“辛朗,你不帮我一下吧!”韦清不屑看了张焕一眼,回头对辛朗道。
“这。。。。。”辛朗犹豫了,一个是韦家的嫡长子,和他渊源极深,而另一个则是和他并肩作战的新朋友,让他有些左右为难。
张焕看出了他的难处,笑了笑道:“辛兄不必顾及我,你去吧!”
“好!我送他们上悬崖,便即刻赶回!”
。。。。。。
五个人沿着军营的边缘向里面绕进,一路上没有遇到巡逻的士兵,当他们穿过军营、慢慢靠近粮仓之时,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在他们前面不远处,数百支牛油火把将夜空照如白昼,一队队回纥兵交叉巡逻,十分警惕。
储放粮食的地方并不大,占地约二十亩,周围均用两三丈高的大树做成了栅栏,树皮均剥得光溜溜的,根本就无法翻越,整个围栏只有两个入口,一个在陆地上,一个在河流中,都布置有重兵把守,更要命是围栅四角各有一个了望塔,隐约可见上面有人影晃动。
而且为防止有人从水路进入,在河岸上皆修有哨卡,每一条运粮船进出,至少要经过四道哨卡的搜查。
“这下该怎么办?”辛朗有些气馁了。
赵严取下弓箭,做一个拉弓的姿势笑道:“要不我用火箭射入,引燃盖在粮食上的油毡!”
“不妥!”宋廉玉遥遥地比了比射距,连连摇头道:“要想越过栅栏射入,至少要站到百步外,再说,你怎么知道上面盖的是油毡?”
几个人各抒己见,张焕却一声不语,他目测了河边哨卡至水门的距离,心中渐渐有了底,他回头对大家笑道:“我想从水里试一试,或许就能进去,若不行,我就直接从水里离开,你们先从原路返回吧!”
虽然觉得让张焕一个人去冒险不妥,可想了半天,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得答应了,张焕当即将众人送回悬崖,一直目睹他们的身影都消失在悬崖上,这才重新返回军营。
忽明忽暗的月光下,张焕的身影仿佛鬼魅一般,迅疾而小心地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帐篷,片刻,他来到了河边。
河边的每个哨卡上皆有三个哨兵,并不因为是半夜而有一丝懈怠,离水门最远的一个哨卡约七百步远,也就是说,最少要一口气潜八百步的距离,在常人看来,这是决不可能办到之事,但对于张焕,八百步,并不算什么!
他选择下水的地方离水门约有千步,这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人看守,这里河流速缓慢,水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所有的船只都挤在水门处,张焕脱去衣服,从一个无人处下水了,这里离第一个哨卡已不足百步,几个回纥士兵手执长矛在河边游睃。
张焕将刀横咬在口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蓦地潜入了水中,水下一片漆黑,他象一只水獭在薄冰下疾游,时而深深下潜,身子紧贴着河底穿过水闸,时而又浮到离水面不足一尺的地方,倾听岸上的动静,水面渐渐变红,只听见回纥士兵的说话声由远而近,又很快消失在身后,眼前不停地映出一片红光,随即又变成漆黑一团。
张焕感觉到自己已经潜行了约八、九百步远,这时,他看见前方有一排黑黝黝的物体,是船!也就是说,他已经到了水门附近。
张焕从两条船隙之间浮上来换了口气,又潜下去游了一程,终于触到了岸,他紧贴石壁聆听了片刻,头顶上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很快,他便贴着石壁从水中潜出,小心地打量周围的情景,他现在的位置已经进了水门,离卸货的码头不到一丈,驳岸很长,上面零星地堆放着一些麻袋包。
和外面的灯火通明完全相反,里面却漆黑一片,这时为了防止走火烧了粮草,而且守卫的士兵也很少,张焕观察了半天,除了四个了望塔,再没有发现一个巡哨。
但他不敢大意,紧靠最外面的一个了望塔上了岸,身子隐入黑暗中,对面的塔楼上应该看不到他,沿着木栅栏跑了数十步,他隐隐听见前面有说话声,还有大片红光,那是应该是大门所在,他一转身,便躲进了一座粮仓之中。
所谓粮仓,就是由数万包粮食堆砌而成,上面盖着巨大的油毡,防止被雨淋湿,如果所有的粮仓里都有这么多粮食,那这个储粮的大营至少有十几万石粮食。
四更了,冬夜亮得晚,但东方地平线上的启明星已经清晰可见,时间不多了,张焕开始在一座座粮仓里迅速搜寻,他要找到囤积草料的那个仓禀。
找到了,在第二排的最边上他终于找到了草料垛,事不宜迟,张焕取下紧缚在腰上的油纸包,一层层打开,里面便是火石。
他刚要点火,忽然,就在他身旁两丈外传来了说话声,张焕一步靠住草堆,慢慢拔出了刀,一步一步挪了过去,月光下,他瞥见草堆的另一端出现两个晃动的人头,正舒服地躺草堆里说话。
是回纥哨兵,张焕凝住心神,又慢慢向另一边转去,确定了只有两个人,他双手握刀,无声无息地又靠近了那两颗人头,两个回纥兵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他们正谈性正浓地描述着到手的女人,头顶上忽然传来一记低低的口哨声,两人的头同时上仰,翻着眼皮向上望去,可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两颗头颅便从暴露的脖子处齐齐断开,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张焕微微一声冷笑,毫不犹豫地打响火石,‘咔!咔!’,随即一团火苗在他手中燃起,他迅速用干草盖住火苗,但只在一瞬间,火借风势,火舌冲天而起,这时,东北角的塔楼上传来了‘当!当!’的示警声,在黑夜中响得异常催人心魄。
张焕迅速奔到河边,在点燃另一个粮仓后,他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水中,粮库中的大火燃势凶猛,在冬天干冷劲风的助虐下,片刻已经有七八座附近的粮仓被点燃,汹涌的火焰被风势卷向粮库的另一端,连栅栏都被点燃了,每一个栅栏的缝隙里都吐着可怕的火舌,忽然霹雳一声响,几座粮仓轰然坍塌,几百名救火的回纥兵顿时被压在下面,其余之人无不魂飞魄散,争先恐后向外逃去,再晚一步,他们谁也逃不出火海。
就在这时,距离军营数里外的冰面上忽然浮出了张焕的脸庞,他远远地望了一眼冲天的大火,一纵身跃上岸,奋力向一片密林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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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第三十章 唐兵营
第二天的下午,十几名骑马之人出现在距开阳郡约五十里的官道上,尽管他们身体都显得疲惫不堪,但脸上却充满了极尽喜悦之后的轻松。
这是十八名从马鞍岭归来的士子,去时十八人,回来也一人不少,只是半路所救的韦清不见了踪影,他向郑清明要了一匹马后便独自走了,下落不明。
前面约一里外已经隐隐看见了唐军的大营,这是从凤翔赶来的五万援军,昨天刚刚抵达开阳郡,说起来凤翔军还和张焕有一点关系,它的前身正是十年前的张氏河东军,被崔圆收买了其中的高级军官,尽夺军权,同时将刚做了不足半年宰相的张破天赶下相位,自己取而代之,
只是此事早已时过境迁,当时又发生得异常隐秘,故一般人均不知晓。
众人来到军营前,向守门的士兵表明了来意:有紧急军情禀报。
军士进去报告,片刻,一名四十余岁的将军匆匆赶来,他向张焕拱手施礼道:“在下刘元庆,是今天当值,各位有什么消息尽管对我说。”
张焕见他笑容诚恳,便回敬一礼道:“我们十八人是进京赶考的士子,因机缘巧合,我们焚毁了回纥人的十几万石军粮,现特来报信,回纥军粮草尽失,正向西逃窜,此歼敌良机,唐军切不可放过!”
“且慢!”
旁边一声低喝打断了张焕的话,只见一名头戴金盔的将军快步走来,他年纪约五十余岁,长着阔脸宽鼻、身材魁梧,显得威风凛凛,大门两旁的士兵见他过来,纷纷半跪行军礼,刘元庆也急忙闪到一边。
那将军向众人摆摆手,径直走到张焕面前,略略打量他一下,诧异地问道:“难道昨天夜里马鞍岭的大火就是你们所为吗?”
“这是我们的崔大帅,你们切不可失礼!”旁边的刘元庆急向张焕低声道:
“崔大帅?”张焕忽然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了,这个崔大帅便是当朝右相崔圆之弟崔庆功,官拜凤翔节度使,手握八万凤翔军,同时也兼任长安金吾卫大将军,控制着长安大半的防卫力量,他是崔氏家族的第二号人物。
张焕急忙躬身施一礼,“回崔大帅的话,昨晚马鞍岭大火确实是我们所为。”
“你是说,一把大火烧光了回纥人的军粮吗?”崔庆功继续追问,他紧紧盯着张焕,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根本就不相信张焕的话。
张焕淡淡道:“大帅若不相信,可派人前去察看便知,只是机会难得,还望大帅当机立断才是。”
崔庆功忽然笑了,他在中午时得到斥候快报,说凌晨时分在一百余里外的马鞍岭发生了大火,回纥军也随之异动,仓皇西撤,他正疑惑不解之时,张焕带来了确切的消息。
“你们都是有功名的举人,怎会随意说谎,本帅先相信你七分。”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张焕的肩膀,“来!到我大帐去说话。”
。。。。。。。
大帐内,张焕向他简单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他们救下韦清,在逃亡途中无意中发现了回纥人的粮草重地,一五一十地说了,不过说到焚毁军粮时,他隐去了自己潜水独自闯入一节,而是说成众人同心协力才大功告成。
崔庆功含笑地听着,却若有所思,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待张焕讲完,他温和地笑道:““若你们所说是真,这将是一份极大的功劳,我自会禀报皇上来封赏你们。”
他随即命人将刘元庆叫来,又对众人歉然道:“本帅要立刻发兵,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先下去吃点东西,再梳洗一下,我让刘将军护送你们进京。”
说罢,他给刘元庆使了个眼色,刘元庆会意,便带张焕等人离去。
崔庆功一直望着众人的背影消失,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冷冷地笑了一下,随即命亲兵道:“去把大公子叫来!”
片刻,一名年轻的军官从帐外走进,正是崔庆功的长子崔雄,他长得颇象崔庆功,也一般阔脸宽鼻,年纪约二十出头,他原本是长安有名的恶棍,家主崔圆为顾及家族名声,便在三个月前强令他从军,因为没有军功,便在军中暂时做一些杂务。
“父亲,你找我吗?”崔雄走到父亲身旁问道。
“是!爹爹有好事找你。”
崔庆功粗犷的脸堂上忽然显出一丝得意,他阴阴地笑道:“现在,有一个天大的功劳要落在你的身上!”
。。。。。。
从开阳郡到凤翔郡不过三百余里,若加快速度,一天便可抵达,十八名士子在三百骑兵的护卫下向南疾驶,大家兴致勃勃,笑语声留了一路。
惟独张焕一言不发,显得略有点忧心忡忡,虽然崔庆功态度温和,对他们也褒奖有加,但他的处置有些草率了,最起码应让自己带着他去现场确认一番,还有记功的判官也没见踪影,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确认,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张焕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刘元庆,见他面色阴沉似水,既然回纥人已经西退,那还有必要派兵马来护送自己吗?还是三百精锐的士兵,难道是。。。。。
张焕的心里顿时有一种不祥之感,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十分可怕的后果,他心中立刻警惕起来。
因为援军到来的缘故,官道行人络绎不绝,大都是返回开阳郡的难民,约又行了十几里,前方有一条岔道,是去凤翔郡的捷径,小路上人烟稀少,远方有一大片黑松林,张焕速瞟了刘元庆一眼,等待他的反应。
果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元庆忽然笑了起来,“张公子,官道上人太多,我们不能尽情驰马,不如大家走小路,早一点到凤翔,你看如何?
“巧合吗?不!绝对不是!”张焕此时已经完全能确定刘元庆的企图,他心念一转,便笑道:“我们的马技不行,走小路反而放不开,还是走官道吧!”
说罢,他狠狠抽了一鞭,加快马速冲过了岔路口,刘元庆见张焕并不上当,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凶光,也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众人又行了几十里路,时间也渐渐到了中午,前方路旁有一个茶棚,张焕翻身下马,对刘元庆笑道:“刘将军,跑了百里路,实在又累又饿,我们不妨在这里歇息片刻!”
“也好!歇息片刻。”刘元庆呵呵一笑,向后面挥了挥手,便跳下马走进了茶棚。
二人坐下,小二跑来给众人倒了茶,刘元庆笑了笑道:“张公子是哪里人?”
“在下太原人!”
“太原?”刘元庆有些惊异,“请问公子大名?”
张焕用手指沾点茶水在矮桌上写下一个‘焕’字,“在下张焕!”
“你叫张焕!”
刘元庆向左右看了看,便压低声音道:“我知道河东张氏第七代皆以火字命名,象张煊、张烨、张灿,难道你是张氏子弟吗?”
张焕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凝重,象是在确认一件天大的事,他沉吟一下,便取出学籍,坦白地说道:“我确实是张氏子弟,我父亲便是汾阳长史张若钧。”
刘元庆急看了看他的学籍,一下子呆住了,半晌,只听他喃喃自语,“他竟是张家子弟,这、这可怎么办?”
“刘将军,我是张氏子弟有什么要紧?”
张焕一指坐在远处的辛朗,微微笑道:“那位金城郡的辛公子便是辛云京将军之子!”
刘元庆似乎没有把辛云京放在心上,他低着头,眼里充满了矛盾,忽然,他霍地站起身,果断地说道:“张公子,我就送你们到此为止,你们去吧!”
“多谢刘将军相送,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张焕不再休息,他趁刘元庆没有后悔,急率领士子们翻身上马,如一阵旋风般向南疾奔而去,一直等他们走远,刘元庆才呆呆地望着他们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大帅,你待我恩重如山不错,但我刘某也不能忘本。”
直到张焕他们身影消失不见,他才神情萧索地站起身对士兵喝令道:“收兵,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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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第三十一章 长安行
大唐长安城,是我国历史上规模最为宏伟壮观的都城,为当时世界第一大城,拥有百万人口,它位于龙首原之南,由隋文帝杨坚于开皇二年正式颁诏兴建,始称大兴城。
长安分宫城、皇城、外郭城三大部分,平行排列,皇帝居宫城,宫城则象征北极星,为长安中心,而皇城是百官衙署等政府部门所在,象征环绕北极星的紫微垣;而外郭城则是生活居住所在地,共分一百零八坊,象征着最外围向北环拱的一百零八星。
其中长安县在西,领五十五坊;而万年县在东,领五十三坊,它们的中轴线便是朱雀大街,向北延伸为承天门大街,又以承天门、太极殿、两仪殿、甘露殿、延嘉殿和玄武门等一组组高大雄伟的建筑物压在中轴线的北端,以其雄伟的气势来展现皇权的威严。
这一天是庆治十五年十二月二十日,此时天色黄昏,万道金黄洒在长安高耸巍峨的城墙之上,明德门外挤满了要进城的百姓人群,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张焕一行人过了凤翔后又走了三日,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大唐王朝的都城长安,众士子们一路上情绪盎然,到此时更是激动万分,就仿佛他们已经金榜题名,过了此门便一步登上天子之堂。
路上发生之事张焕没有告诉众人,虽然他已经隐隐猜到了崔庆功的目的,但没有见到家主之前,他不想轻举妄动,以崔家的庞大势力,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应考士子所能撼动。
众人依次进了明德门,一条气势恢弘的大街立即呈现在眼前,宽约八十丈(相当于两个多足球场的宽度),这就是长安的中轴线—朱雀大街,两旁皆是高高的坊墙,被涂成了褚红色,掩映在两排高大的常绿树冠之中。
大街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长安市民,时而几个宽衣大袖商人谈笑而过;时而轻狂少年左右喝呼,策马奔来,惹得路人纷纷避让;一队从西域来的驼队从他们身旁经过,晃晃悠悠向东市方向行去,骆驼背上载满了沉甸甸的箱子,十几个棕发碧眼的胡人高坐在驼背上打量着这座举世最伟大的城市,眼中充满了崇敬向往之色。
终于到了分手的时候,辛朗他们将住在陇右书院在京城的一处分院,位于紧邻西市的延康坊内,而张焕要去的地方是位于平康坊的高升第六客栈,客栈的掌柜是赵严的表舅,早在他们从太原出发前一个月,赵严的父亲便修书一封,替他们安排好了食宿。
“去病,立功之事暂时不要过多考虑,还是要静下心来准备应考,过几日,我安顿好了,自会来看你!”
张焕点了点头,他向陇右书院的士子们拱手笑道:“只剩半个月了,时间很紧张,你们也要好好准备,但愿我们大家都能金榜题名。”
“我们来比试一下,看今朝状元落谁家?”
“哈哈!自然是我们晋阳书院夺冠!”
众人依依惜别,张焕四人问清了道路,便折向平康坊而去,平康坊位于东市和皇城之间,这里也是士子们的聚居之地,每年数万进京赶考的士子大多住在这里,所以平康坊内客栈、酒肆、青楼密集,商业极为繁盛,‘昼夜喧呼,灯火不绝,京中诸坊,莫之与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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