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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农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香辣凤爪
她将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收拾放好了,便出门儿找地方安置刚买回来的碧光环和熊童子。
左右瞧了瞧,竹枝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院子不大,主人也很精心地护理着,能种下花草的地方种满了大蒜、小葱、小白菜等作物,空闲的地方主人还种了好看的猫儿脸和可以染指甲、做胭脂的凤仙花。看得出这是周寡妇专门为女儿种的,爱女之心呼之欲出。只是这样一来,她的熊童子和碧光环就没地儿种了,只能去买几个花盆儿回来种。
将两盆多肉植物放到自己屋檐下头,确定这里不会落到雨水之后,竹枝拍拍手站了起来,发现周秉文正站在自己身后,看着那两盆植物。
小孩儿一般对这种肉肉的东西跟女人一样没有抵抗力的, 竹枝便笑着招呼他:“你叫秉文是吗?过来看看,见过这种花儿吗?”
谁知周秉文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进了屋,倒叫竹枝闹了个没趣。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个大眼睛小正太了。
进屋细看了一遍,发现自己告诉赵启才的东西只怕还有疏漏,若是明日上街瞧见合适的,还得买些回来才是。
没一会儿,周寡妇回来了。大约是因为竹枝今日刚住进来,菜色颇为丰盛,割了半斤肉,买了五个鸡蛋,还有一些小菜什么的。叫竹枝随意,她便带着女儿去厨房了。竹枝一个坐着也没意思,便跟着进去烧火。
周寡妇觉着不好意思,竹枝倒觉得坦然,道:“往后常要在一个屋檐下头吃饭的,大娘你何必这样见外?今日就要住下了,就是客,也只能算半个。”
大丫也笑着道:“娘,你就让冯嫂子干吧,人家又不是娇贵人,你也太客气了。”
周寡妇笑着嗔她:“这孩子!”方才想起来没向竹枝正式介绍自己的孩子,便指着她对竹枝道:“这是我大闺女,她爹给起了个名儿叫素莲,只是我平日大丫、大丫的叫惯了。”
大丫望着竹枝笑了一下,又低下头凑近案板切菜。
瞧着大丫的模样,竹枝觉得十分怪异,忍不住低声问周寡妇:“大娘,大丫妹子的眼睛……”
周寡妇回头看了大丫一眼,满脸黯然:“都是我这做娘的没甚本事,害得孩子跟着受累,要不是这孩子日夜熬着做针线活计,我们家欠的债还不晓得什么日子才能还完呢!只是可惜我闺女,小小年纪就生生熬坏了眼睛。”
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就把眼睛熬成这样了,那得怎么熬啊?竹枝见过这里的人绣的针线活儿,的确是好,活灵活现的,有的都找不着针脚,细密平整得像是生在布上的一样。可越是这样细密的活计越是坏眼睛,尤其在光线不好的情况下,更是会加剧近视的程度。
不过说起自家闺女,周寡妇还是很自豪的:“不过话说回来,妹子你是没见过我家大丫做的针线活儿,活灵活现的,那叫一个鲜亮!就是周夫人见了,都说比宫里内造的做得还要精致呢!”
竹枝正在回忆有些什么食物可以保护视力的,一时倒忘了应声。大丫则红着脸嗔怪道:“娘!你总显摆!”
周寡妇乐呵呵地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做饭吃!”
三个女人下厨,一顿简单的晚饭没花多少时间就得了,一碗炒鸡蛋,一碟小白菜,主菜是豆腐烧肉,再一盘凉拌蒜苗。饭菜上桌,周秉文的大眼睛就盯着桌子挪不开了,喉咙不住发出“咕咚”的声音。周寡妇又是羞惭又是愧疚,回头对竹枝说话的时候都带上了哽咽的声音:“妹子,你别见笑……我们家这些年,不容易……”
竹枝忙劝:“大娘别说那些了,熬出头就好了。大丫孝顺,秉文懂事,你就等着他中个状元给你挣个诰命吧!”这还是往常在下河村听人说的,不过说给周寡妇似乎一样有效。她很快就抹了眼角,转身叫孩子们一块儿吃饭。
饭刚吃完,赵家大郎便挑着担子,带着赵启才来给竹枝送东西。无非是些木盆、面巾、香胰子之类的寻常物什,也是借机瞧瞧租住周寡妇家的小娘子是个什么人。毕竟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若是犯了事,不止周寡妇要遭殃,他们这些一个坊里住着的也会被连坐,牵连到自家总是不好。
此时见了,赵大郎走街串巷的,识得人多,觉得大概是个好人,也就放了一半的心。少不得趁启才帮着竹枝搬东西的机会,将周寡妇拉到一边嘱咐了两句,说是有事儿就叫自家来帮忙就是。周寡妇自然谢过不提。
次日再与周寡妇一起上街买了些棉被等物,东西就算置办齐活了。
望着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小窝,竹枝满足地趴在床上长叹了口气。自从来到这个异世这么多天,今天只怕是最快活了。这人啊,就是得有个自己的窝,哪怕窝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和两盆花草,也觉得安全、满足。
想到碧光环和熊童子必须移盆了,竹枝又坐不住了,匆匆跑到花坊去买了两个花盆儿,都是深盆,又买了几个小巧些的,拳头大小的瓷钵儿。这几个瓷钵儿加起来跟那两个深盆一样的价格了,饶是竹枝讨价还价好半天,也没能杀下价来,心中未免有点不舒服。
回到周寡妇家,她便换了深色的粗使衣裳,蹲在屋檐下头认真给盆儿里垫土,预备移盆的事情。
叮叮当当的响动不但惊动了周氏母女俩,就是周秉文也忍不住从窗里探出了头,看竹枝在做什么。大丫眼睛不好使,干脆丢了绣花绷子,跑到她身边来凑近了看。瞧见是给两盆怪模怪样的花草移盆,大丫惊奇地“咦”了一声问道:“这是什么花?这是叶子吗?怎么肉嘟嘟?”扭头见竹枝正挑选石子儿往盆底铺,不由又奇怪了:“竹枝姐,你这是干什么啊?难道你还会养花不成?”rs





花开农家 090 移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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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枝扬头笑了一下:“也不算会养,就是喜欢瞧个热闹。”
大丫眯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花儿,又问道:“这是什么花儿啊?怎么从来没见过?竹枝姐你从哪儿弄来的?”
竹枝手里没停,嘴里答复道:“算是捡的吧。前几天去花坊瞧热闹,正好瞧见有家铺子的门口丢了两盆快死的花儿,我就捡回来了。”说着她暗自腹诽:不过捡得可真不便宜。她可不敢告诉大丫还花了钱的,要是大丫听说这两盆花儿居然用去一两银子,她一定会大声惊叫的。
大丫的绣工确实不错,据说她绣的帕子卖给那些收绣品的铺子能卖到五十文,是这片儿做绣品活计里头的高价了。大型的绣品价格自然更高,就像是现在大丫绣的一副“送子观音图”,布料和绣线都是收绣品的人家提供的,尺余长的一副活计,大丫得绣上一两个月,所得工费也不过两百文。
可就是靠着这样五十、两百的,大丫愣是帮着周寡妇将父亲病亡之后欠下的债都还清了。竹枝还是挺佩服这小姑娘的,为了家里,生生都把眼睛熬坏了。
她一边手里不停,一边望着大丫笑着问道:“大丫,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干菊花么?”
“干菊花?”大丫正小心翼翼地伸手抚摸熊童子的叶片儿,闻言茫然地眯了眯眼,摇头道:“不晓得。我只听说人家有用鲜菊花瓣儿做糕点的,可还没听说过哪家特意留菊花晒干的。”
这个,竹枝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说的干菊花是指杭白菊,有清心明目的功效,若是能常年泡茶喝,对大丫的眼睛也有好处,想来这京城物产丰饶,应该能找到,只是大丫不知罢了。
大丫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竹枝手脚利落地将花盆儿里的土分层添好,小心地将碧光环起了出来。
碧光环地表的植株不大,可是下头的根系相当发达。这一盆儿碧光环的根系,委委屈屈地在浅盆儿里头团着,竹枝很花了些功夫才将它们根部的泥土弄干净,尽量完整地保持了根系,再把它们移进深盆儿里头。有一两棵小些的,则被她移进了拳头大的小盆儿里头,楚楚可怜地卖着萌。
大丫几乎是一眼就爱上了,拿了一盆儿在手里看了又看,爱不释手的模样。周寡妇从屋里看见,赶紧出来说道:“大丫,你轻着些,莫要弄坏了。”
新来的租客是个好人,她一个女子也没什么本领,想必是想把这些花儿养了卖给花草铺子挣点钱,若是大丫一个不小心给弄坏了,岂不是耽搁人家的事儿?所以周寡妇赶紧喝止了大丫,歉意地望着竹枝笑了笑。
大丫赶紧小心地把碧光环放下,竹枝却道:“大娘,没事儿,让大丫拿去玩儿就是,不值什么的。”说着就拿了一盆儿塞进大丫手里:“拿去,放在窗台上,桌子上,针线活儿做累了就瞧瞧这些绿色的花儿草儿的,对眼睛好。”
竹枝都这样说了,周寡妇自然不好再拒绝,这都一个屋檐下头住着,说多了反倒见外,只好向竹枝谢了又谢。
里屋周秉文听见,往外撇了眼,似乎很不屑地扭过头去,又忍不住回头偷偷看。那两盆花儿他仔细看过一次,确实从来没见过,肉嘟嘟的看着就挺蠢的模样。可是大姐手里拿的,就那么一棵,放在小盆儿里,似乎也蛮好看的。
竹枝继续又将熊童子移了出来,浇了水,又仔细拿布把叶片儿上的水给擦干了,挑了几片儿肥厚健康些的叶子,剪了口,放在一边儿晾着。
过一会儿再干些了,就可以将这些叶片儿扦插到土里,照着最近的温度,顶多二十天,便能生根发芽了。竹枝最近的赚钱计划,就着落在熊童子身上了。碧光环以前也听说过有扦插的,不过竹枝没见过成功的,大多还是播种。所以想要用“小兔子”赚钱,还是得再等等。
干好了这些活儿,竹枝瞧了眼自己的劳动成果,颇有成就感。顺便么,就帮着把大丫种的凤仙、猫儿脸什么的松了松土。
大丫眼睛不怎么好,平日顶多也就是给花儿浇浇水,再细致些的活儿是做不了的。惹得周寡妇又是一阵感谢,竹枝倒不好意思起来。
到了午饭过后,熊童子的叶片儿剪口也干得差不多了,竹枝便将之前的盆儿拿了一个,培好了土,一个个插了进去。
听说这种植物只要把叶子插进去就能长出新的来,周氏母子三人都觉得新鲜。这盆插了熊童子叶片儿的花盆也成了小院儿里的重点关注对象,就是成日呆在屋里念书的周秉文,时不时也会跑出来看一两眼,很好奇叶子怎么能长成一棵植物。
说起周秉文,竹枝也有些无语。这孩子似乎对她有些意见,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而且死宅死宅的,就竹枝在周寡妇这儿住了一个来月 ,熊童子都发了芽长出新叶片儿了,从来也没见他出过门儿,成日呆在屋里哪儿也不去,也没有同龄的小伙伴儿。
二十三天上头,熊童子就纷纷抽芽长出新叶片儿了。
竹枝照顾得极好,这一盆儿十二个叶片儿全部活了,新长出来的叶片儿肉嘟嘟的,外头披着一层白色的毫毛,碧玉似的叶片顶端有几根暗褐色的小刺,就像出生的小猫儿爪子一样,嫩生生的,特别惹人怜爱。
移进小盆儿里头,竹枝就先给大丫和周秉文一人送了一盆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傲娇的周小弟似乎对她态度好了些。想到对方只是个孩子罢了,她也没往心里去。
这一日一早,竹枝就挎着篮子出了门儿。她早就打听过了,京城里头最有名气的花草铺子拢共三家,一家就是宰相题字的“墨香居”,一家名为“暖香坊”,听着倒像是个胭脂铺子;还有一家名字普通些,就叫“缤纷坊”。这三家都是皇商,据说背后各有来头,后台都挺硬。不过这都跟竹枝没什么关系,毕竟她只是想要卖花儿而已。
不过想了想,她也就卖个奇货可居,自然还是去墨香居了。不冲别的,就是李记能把兰草卖给他们,也说明了这背后的关系。她可没忘记李掌柜对自己的照顾,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可惜她的铺子……
墨香居生意真好,虽没有那日竞相观瞧墨兰的劲头,也是人头熙熙。再过些日子便是端午节了,如今正是各种花儿盛放的时候,也是各家富豪权贵举办游园之类活动的高峰期,自然人就多了。
进了墨香居,便有衣着素雅的小二客气地招呼:“这位大嫂,随便瞧瞧,小店这几本牡丹开得正好呢!”言辞有礼,一点儿也没因为竹枝衣着平凡而有什么不同,难怪生意红火。
竹枝笑了笑:“多谢小二哥,只是我不买花。”
听见她说不买花,小二脸上的笑容也没什么变化,而是将她带到一边儿,轻声问道:“大嫂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竹枝便问:“我有株花儿,想卖给贵店,不晓得贵店收不收?”
小二脸上端着笑,心里却有几分不屑。墨香居能在京城立足,还做了皇商,拥有的花草品种何止上千,这妇人是不是疯了?居然跑到墨香居来卖花儿,不是青阳爷爷面前降妖,不自量力么?
说出来的话也就带了几分倨傲:“什么花儿,大嫂先让我长长眼可好?”他在墨香居做到迎客小二,也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什么样的花儿没见过?可是见竹枝掀了篮子上的布,取出拳头大一个小盆儿来,小二就说不下去了,这花儿,不是,这种样子的植物,他还真没见过。
脸上神色也端素起来,将竹枝领进里头雅室,奉茶请她坐了,忙去后头通知管事的。
一种从未见过的花草对墨香居意味着什么?金钱、名声,以及随之而来取之不尽的利益。想到这株植物是通过自己报上去的,小二嘴都要笑歪了。
墨香居有好几个管事,分管各项事务,正巧今日管着花草园圃的管事不在,大约是去园圃了,只剩下账上的管事正跟一位老者说话。小二自然没法等到园圃管事回来,告了声罪,附在账房管事的耳边悄声把事儿说了。
都是行里浸yin了几十年的老人了,一种从未见过的花草出现是个什么意思,账房管事清楚得很。不说别的,就是前些日子李记送来的墨兰,就叫墨香居大出风头,稳稳压住了暖香坊和缤纷坊,若是再出一种,又恰逢五月节上献的日子……账房管事心中有些激动,手都抖了起来。
压了压心中的激动,他对那老者歉意地笑道:“您瞧,前头铺子里头有点儿小事,我就先出去一下,您且稍坐,待会儿咱们回来接着聊。”
那老者摆摆手道:“不妨事,你们这儿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您快去忙,我没事。”
看着账房管事跟伙计出去了,老者还是有些好奇,前头究竟是什么事儿,居然能让账房管事亲自跑这一趟?rs




花开农家 091 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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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好奇前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到底是别人的产业,他们又是同行,自然不好意思去打听。
可是一盏茶都坐冷了,账房管事还没回来。老者呆着无聊,也起身往前头铺子里头逛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账房管事一出门儿,就问小二:“可是真的?你可瞧准了?”
小二满脸兴奋,低声说道:“赵管事,错不了,我从小儿就在园圃里头当差,又在铺子里头这些年,不是我吹,咱们定国有的花草,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可这个,我真没瞧见过!”
管事的不置可否,一甩袖子:“上次那个墨兰咱们可都没见过。话也别说太满了。”
一进雅室,他眼睛就亮了。
桌上放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粗瓷盆儿,里头一颗小小的绿色植物,翠绿透亮,确实是没见过的。扑过去拿在手里细细观看,叶片儿肥厚,透亮,表面披着一层白色的细密绒毛,更显得叶片儿幼嫩可爱。顶端是褐色的小齿,瞧着就跟小动物的脚掌似的,分外可爱。
小二一瞧赵管事的模样,就知道有戏。再看旁边儿竹枝笑吟吟地望着,便低声咳嗽了一下,提醒赵管事,这还是人家的东西呢!
赵管事一听,立即回了神,装作随意的模样将这植物放在桌上,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倨傲地抬起下巴看向竹枝,满是挑剔:“这是你要卖的?”
态度不太好啊……竹枝心里一动,微笑点头:“正是,不知道您觉得怎么样?”
赵管事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随意打量了熊童子一眼:“虽不常见,倒也不稀奇。”
熊童子属于景天属,同属的多肉植物在华夏也有原生的,如果这个时空跟华夏差不多的话,竹枝相信这里也应该有这样的多肉植物。不过就她在花坊逛了这么多次,结合在青阳的经验来说,她敢肯定这地方是没有熊童子的。
所以听见赵管事这话,竹枝直觉地意识到赵管事是准备压价,也不气恼,还是笑吟吟地问:“不知道您可有兴趣?”
赵管事跟没听见似的,垂着眼帘问道:“这草,你从哪儿弄来的?”
竹枝敛了几分笑意:“这个,就不方便奉告了。若是您觉得不怎么样,那我就告辞了。”
这完全不按自己套路走啊!赵管事有点不知所措了。跟这样的平民打交道,只要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配合身后墨香居的牌子,哪个不是毕恭毕敬,有问必答的。可这个女人,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应对却也得体,叫人挑不出不是来,有点儿不好对付。
不过赵管事怎么可能让她走?若是她出去卖给暖香坊或者缤纷坊,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于是他微微笑了一下道:“这位大嫂莫急,在下不过问一句罢了。要知道我们墨香居也是做正派生意的,你这草若是来历不明,我们怎么敢收?若是有人闹上门来,岂不是难看?”
竹枝这次一点儿笑意都没有了,冷冷道:“花草之物受天地之灵气,自然是从土里长出来的,莫非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您这话好生奇怪,倒像这草是我偷的抢的一样!不敢耽搁贵宝号生意,我这就告辞了。”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拿了熊童子放进篮子里头。
赵管事一使眼色,小二立即迎了上去,拦在竹枝面前赔着笑脸道:“大嫂别生气,我们管事的不是这意思。这店大了,规矩也多,管事的不过是照规矩办事罢了,您可别生气,快请坐,快请坐!”
竹枝走也不是,将篮子抱在胸前,冷了眼只看赵管事:“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说,还不让我走了么?”
小二伸手做了个虚扶的姿态,竹枝就势往椅子上坐了,依旧把篮子抱得紧紧的。
赵管事蹙了眉,有些不悦道:“这位大嫂,您这叫我怎么说呢?我们墨香居的信誉,满京城都晓得,又怎么会强逼你?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这草叫什么名字,你总能告诉我吧?”
竹枝扭了头,似乎是赌气一般道:“你若是买,我自然告诉你,你又不买,我告诉你做什么?”
哎,这女人真难缠啊!赵管事也有些上火了,依着他的身份,墨香居几个管事里头,他也算是首位的,跟个平民百姓说话,对方还这态度,真是不识抬举!心里虽然清楚,说话忍不住就带了几分怒气:“你这大嫂怎么这样?我连个名字都不晓得,买来做什么?”
竹枝真生气了,墨香居到底是有多了不起啊?就这态度,亏她之前还觉得他们态度好呢!抱紧了篮子站起来道:“谁冲个名字买花儿啊?我说它叫金子,它就值个金子价了?真是好笑!”说罢抬脚就走。
气得赵管事在后头一锤桌子,怒道:“站住!”
小二在旁边一看,怎么聊崩了?也有些无语,赶紧陪着笑去追竹枝:“大嫂留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竹枝刚出了雅室,叫小二当面拦住,气得笑了:“怎么?还说你们墨香居不做强逼的事儿?我不乐意卖,你还不让我走了不成?”
这雅室一带,都是做的贵客生意,她这一高声嚷嚷,便有人探出头来瞧热闹。
小二满脸苦色,这位大嫂完全跟常人不同啊!这可怎么是好?
回头找赵管事求救,赵管事也气乐了。这人真逗啊,怎么能把局面弄成这样?谁家的媳妇儿啊,这么凶悍!
他一愣,小二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竹枝厌恶地瞟了他一眼道:“麻烦让让!”便抱着篮子往外走。
这状况小二真是第一次遇上,当下也不知道怎么好了。竹枝抱着的篮子也没搭上布,翠绿可爱的熊童子就这么大喇喇地放在里头,衬着黄色的竹篮特别显眼,旁边雅室就有人出来拦了:“这位大嫂,且留步!能看看你这是什么花儿吗?”
竹枝乐了,你们不是瞧不上百般刁难么?这有人识货!立即上前几步捧出篮子:“姑娘瞧就是!”
跟出来的赵管事嘴角直抽,不晓得那掀帘子的是谁家丫头,赶紧上前陪着笑道:“姑娘且慢,这盆儿花儿我们墨香居还未定价呢,稍等一会儿可成?”
那丫头不耐烦地瞧了赵管事一眼,竹枝也不乐意了:“您不是不要这花儿么?还不准我卖给别人?”
赵管事真心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大嫂,我什么时候说了不要您这花儿了?来来,咱们这边儿聊……”
小丫头也不高兴了,态度比赵管事还嚣张:“怎么?我们家……小姐瞧瞧都不行了?就是你们墨香居的花儿,也不能不让人瞧吧?再说了,人家大嫂都说了,没卖给你们,我们瞧瞧又怎么了?”
赵管事满头冷汗。进了雅室的,不是勋贵就是富豪,墨香居不怕,可他一个管事怎么得罪得起?更何况还不知道里头的是哪位。往旁边伺候的小二使了个眼色,那小二微微摇头,表示也不清楚里头这位的来历,赵管事顿时头大如斗。
竹枝本就有心气他,更是满脸堆笑地对着那丫头说:“这位姐姐拿去看就是,若是你家小姐喜欢,送给她就是。那什么,宝剑赠英雄,鲜花配美人。瞧着姐姐您,就晓得你家小姐有多出色了!”
那丫头一听就笑开了,接过篮子乐道:“大嫂嘴真甜,您且等等。”说罢取了熊童子进去了。
竹枝回头一看,赵管事满脸苦色,忍不住心里的畅快,朝着他做了个挑衅的眼神,又转过头懒得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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