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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农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香辣凤爪
迎春和牡丹两个觉得她说得在理,自己偷偷藏着,别让人家瞧见,谁知道她们得了御赐的珍珠?再听见竹枝后头的话,自然心悦诚服,又向竹枝表了一番忠心,喜滋滋地拿了珍珠郑重地藏了。
瞧见俩个小姑娘的模样,竹枝也觉得开心。如今她有钱了,虽不是富可敌国,可小小土豪一把,炫个富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钱多了,就是个数字而已,这异世又不像她的前世,那些电脑网络手机咖啡什么的,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得不到,享受也是有限的。既然如此,只需付出一点点便可以让大家都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竹枝是不会承认她这种毫不犹豫就大手大脚的行为有着浓浓的暴发户气息。俗话说三代才知吃穿,她前世今生都是农村出身,叫她说什么底蕴气质都是假的,更何况她在这落后的异世实在觉得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她倒是喜欢电灯、喜欢上网,可那就是拿着银子也买不到啊!暴发户就暴发户吧,姐开心!
接下来她也不会急着往下河村去,瞧着青河镇这繁荣的景象,她倒是有心在青河镇买处宅子。
青阳观不晓得要修多久,租住房子,倒不如买处房产来的划算。况且瞧着青河镇的势头,就是往后这宅子不住了,转手也能升值。既然改了主意,小福的目标就从租房子改为买房子,难度倒是大了点。
觉得青河镇不错的不止竹枝一人,想要买处房子哪里简单了?不过好在有李姑父这个地头蛇,没几天便有了消息。
说起这户人家,竹枝也还有些印象,正是“镇压”她的活神仙做过法事的俞家。
俞家也算是大户人家,生意做得不小,青河镇这里的宅子,是原来的俞老爷养的外宅。后来那女人死了,宅子也就收了回来。现在的俞夫人喜欢青河镇宁静悠远的气氛,时常来小住。去年说是宅子闹鬼,请了活神仙来捉鬼,没成想后来居然连累到竹枝身上。
鬼有没有捉住不知道,不过俞夫人年前重病,一命呜呼了。家里的子孙都觉着这宅子不吉利,便想转手卖掉,谁知大家听说这宅子闹过鬼,都不乐意买了。
那处宅院李姑父知道,没进去过,不过听说修得极好,听说竹枝要买宅子,犹豫了一下便告诉了她,末了便还是不放心地说:“说是开价五千两,三进三出十几个院子,还有亭台水榭什么的,都说跟画儿上画的一般,只是要价太高,加上往年闹过鬼,一直没人买罢了。侄女儿要是急着买宅子,如今青河镇上急着卖的也就这一处罢了,旁的倒没听说有要卖的。”
竹枝听了也犹豫了一下,价格倒不是最主要的问题,谁让咱们是暴发户呢?只是十几个院子未免太多了些,她就一个人带着俩丫头一个小厮,住不了那么大的。要是照她的想法,就像京城周寡妇那样的小院儿最合适不过了,独门独户一个小院儿,简简单单,种点花草树木,养几只小鸡,那才是过日子的模样。
到底咱层次不够啊,那么大的院子,还不得瘆的慌么?
罗素云一听说就嗔怪李秉诚:“瞎说呢!五千两啊,那不是糟践钱么?咱们枝儿的钱哪一分不是辛苦得来的,可不能就这么扔了。”又劝竹枝:“早就叫你搬我那儿去住,你又推脱,这会儿又急着买什么院子?就住姑姑那儿去,还能委屈了你不成?”
不是委屈了自己,是怕委屈了姑姑一家。如今金碗娶了媳妇,李家也是一大家子人了,竹枝是打算住到青阳观的差事完结为止,只怕还得好几年,何必住到一起讨人嫌呢?她忙笑着推辞了,打消了买俞家宅子的打算,继续安顿在客栈里头。反正客栈里头她也是包的上房,住着也挺好的,只是不是自己的家,总有些不踏实罢了。
可没想到夜里牡丹这素来没什么话的,居然悄悄跟自己说:“夫人,俺觉得,不是,奴婢觉得李老爷说的那个宅子不好。”
竹枝来了兴致,撑起头问睡在床边踏板守夜的牡丹:“怎么不好了?你说说。”
牡丹说:“奴婢说了您别生气。一来嘛,闹过鬼的,想着就怕,不好。再来嘛,李老爷那个模样,让奴婢想起奴婢的小叔叔,往回他找奴婢爹娘借钱,又想知道奴婢爹娘手里到底有没有钱,就故意说要买个什么,报个加钱试探试探。奴婢今天听李老爷的话,就觉得跟奴婢的小叔叔很像。”
竹枝听了没说话,牡丹以为她生气了,低低唤了两声。只听竹枝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你说得对,快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话是如此说,可她自己想着这事,还是辗转了一会儿,方才睡了过去。rs





花开农家 124 反复
124
不晓得是不是晚上忧思过重,次日罗素云过来的时候,竹枝还没起身。
迎春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请罗素云在外间坐下,奉了茶,便进去喊竹枝。可罗素云自认为是竹枝的姑姑,哪里需要避嫌?自顾自地跟了进来。
竹枝也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才睡,听见迎春喊她,颇有些不耐烦,又听说是罗素云来了,只得压抑了心情,放缓了声音道:“请姑姑外头稍坐片刻,我这就起来。”
若是换了以往,罗素云只怕早就伸手掀了帐子,可跟进来之后,瞧着迎春毕恭毕敬的模样,听着竹枝说话间淡淡的威严,不知怎么就不自在起来。讪讪地笑了一声,往后侧了侧身子道:“枝儿可是身子不太爽利?要不请个大夫来瞧一瞧?”
竹枝这才晓得罗素云也跟了进来,心里又添了几分不快,隔着帐子道:“姑姑来了?我没什么事,不过贪睡了些。您快外头坐,我这就穿了衣裳起来,倒叫您操心了。”
罗素云赶紧退了出去,牡丹见她走了,这才掀起帐子服侍竹枝洗漱,低声跟她说:“迎春姐姐让李家太太外头坐了的,是李太太不肯,非要来瞧瞧您。”
竹枝笑了笑:“你跟迎春倒好了?放心,我不会怪她的。”她心道,罗素云的德行自己又不是不晓得,难道因为今日伤疤好了便忘了往日的痛不成?怎么会为这样一件小事怪到迎春头上去?只是不晓得这一大早的,她来做什么?难道是来问那宅子的事情不成?
心思百转千回的,洗漱穿衣倒是没有停下。没等多久,罗素云便瞧见竹枝出来了,身上穿了一件松香色的褙子,下头是一条玄色马面裙,并没多少绣花,头上也不过一支金钗罢了,瞧着却无端端多出几分贵气来,便笑道:“我还怕你是不是身子不爽利呢,瞧着脸色倒是还好呢!”
竹枝瞧了眼窗外,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明晃晃的看着就觉得温暖,要说此时顶多也不过早上九点多的光景,这会儿姑姑跑来干什么?因此也就没接她的话茬,也笑了笑问道:“姑姑寻我可是有什么事么?”
还以为竹枝要跟自己拉两句家常,没想到她就这么单刀直入的,罗素云心里便有些忐忑起来,叹了口气道:“今日镇上逢集,你爹娘他们都到镇上来赶集了,中午准备就在我家那儿吃饭,你也一起来吧!”说罢充满希冀地看着竹枝。
竹枝没答话,她还以为自己跟罗家再没什么瓜葛了,可是想想心里又有些不怎么舒服,一时不晓得说什么好,僵着脸坐下来,端了茶杯在手里摩挲。
这身体的生身父母便是那二位,这是怎么都绕不过去的血脉亲缘,只是想起为数不多的两次见面,竹枝有些心寒。一次去上河村罗家,不欢而散,最后一次见面在下河村冯家,也不怎么愉快。这面,是见还是不见?
见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罗素云心想这亲生母女的,难道还能记仇不成?便开口劝道:“枝儿,你母亲,真也不容易,去年你不见了之后,可跟冯家闹腾了些日子,不知你的下落,你母亲心里也怪不好受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哪有当儿的记娘的仇的?”
说着说着,罗素云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是自己还没做父母,不晓得做娘的心,儿女多了,偏心一个两个的也是有的,但这也不代表说你母亲就不心疼你。自你没了下落,你爹娘也不好受得很。中午你就过来,咱们就是这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个饭,好不?”
她这厢说得热闹,竹枝已经下定了决心,歉意地对罗素云笑了笑道:“姑姑说得是,只是往年的事情太多,我这心里也着实堵得慌,这面,还是不见罢了。”
罗素云噎了一下,脸上便有些下不来。照着她往常的性子,定是不会跟竹枝多说什么。自家二哥二嫂的德行,她也是瞧不上,自己的女儿非但不护着,还当牲口使唤着,哪里有这样的父母?可如今不同了,竹枝得了官身,那不是说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只要竹枝肯照拂一二,罗家的日子一定能好过不少,也省的他们老来自己这里打秋风不是?再者说了,罗家纵有千般不是,也是她们两人的娘家,娘家不得力,女人在婆家如何能直的起腰来?光是自己有本事顶什么用?
可没想到竹枝这般明晃晃地就拒绝了,而且太过直接,她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尤其这会儿还有两个丫头在场,更是恼竹枝没给她这长辈面子,颇有些不悦地站起来说:“我这也是为你好,眼瞧着你还打算跟大纲和离,冯家人能不闹腾?若是不把娘家人给哄好了,谁帮衬你去?”
竹枝心里有些腻味,抬头望着罗素云似笑非笑:“冯家作践我的时候,也没见娘家人给我撑腰,莫非是嫌我往年没把他们哄好不成?”
罗素云一跺脚:“你这孩子!”说罢又叹口气:“罢了罢了,我先回去,叮嘱家里那几个不要说漏口了,只当你还没回来就是。你甚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咱们再提这茬!”
说完提脚便走,竹枝站起来略送了送,便带着俩个丫头回转了,坐下皱着眉自语道:“真是不让人安生片刻!”
如今牡丹迎春两个也不敢胡乱多嘴了,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牡丹上前问道:“夫人,还是先用些早膳吧?”
确实,自从被罗素云吵醒,再到这会儿话说完,竹枝还没吃饭呢。她摸了摸瘪瘪的肚皮,点了点头,迎春便去传了饭食进来,服侍竹枝吃饭。
恰好此时小福回来,竹枝见了,便叫他坐下一起吃。
两个丫头都叫竹枝收拾服帖了,虽是百般不情愿,也只得添了碗筷过来给小福摆上,牡丹更是狠狠地瞪了小福一眼,他也只做没看到一般,随意坐下同竹枝一起吃饭。
竹枝也不是打算叫小福做下人,她就觉得小福跟弟弟一样,可爱可亲,看他吃得欢快,这才觉得心里舒畅些,早饭也香了起来。
之前李秉诚帮着相看房子的时候,小福也一直在外头跑腿找合适的院子。李秉诚虽说是自己姑父,到底还有个铺子要忙活,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着别人,还是自己也找一找比较放心。
小福吃完了饭,抹抹嘴有些腼腆地笑道:“早上出去的时候其实已经吃过了,不晓得为什么又觉得有些饿起来。”
竹枝忙道:“这有什么?能吃是福,你现在正是能吃长个的时候,可不能饿着了,想吃就吃呗。要是身上的钱不够使,我再拿给你就是,千万莫要饿着自己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小福正是这个阶段,早上出去跑了一圈,有些饿了也是正常的,不过吃完了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所以才那么说。听见竹枝安抚自己,更是放了心,摆摆手道:“身上还有钱,夫人别担心。”
自从跟着竹枝做小厮,他也跟着牡丹迎春称呼竹枝为夫人,毕竟要在外头走动,竹枝也就没有说什么,这也是个面子问题。
这几日小福也算把这青河镇上摸清楚了,闲话说完,提起正事来:“夫人,今儿我早间出门,听说青河镇尾有个小宅子要卖,说是死了男人,住不下去,孤儿寡母的打算回村投靠亲友,这镇上的宅子也不是祖宅,想要卖了回去买几亩地。我过去看了看,那宅子小小巧巧,也就两进小院子,只是隔着河远了点。不过听说人家是孤儿寡母的,我也没好上门叨扰,就赶紧回来跟您说了。您看要是合适,不妨请哪位姐姐跟我一起去看?”
竹枝正愁没事做,闻言便道:“单叫她们干什么?不如我们一起去瞧瞧,都是大家往后要住的地方,都看一眼也好挑选。”
迎春两个忙道:“夫人言重了,奴婢们自然是跟着您,您住哪儿我们就住哪儿,哪里有什么挑不挑的?”
她家里往上数三辈儿都是周家的家生子,竹枝听着笑了笑,并没说什么,只是深觉这奴性已经印进了骨子里,只怕是拔不出来的。反观牡丹,倒是一脸兴奋的模样,想来也是在客栈里头憋得慌了,可听见迎春这么一说,也只得瘪了瘪嘴,低了头。
小福就笑:“跟着夫人那是自然,不过夫人,若是有多的屋子,您可要把向阳的那间留给我,我就喜欢亮堂的屋子。迎春姐姐又不挑,黑屋子就给她好了!”
迎春一听,就望着小福瞪眼,小福嘻嘻一笑,跳到竹枝背后,冲着她做了个鬼脸,再看迎春那副有些生气,又不敢上前的模样,便是竹枝也给逗得笑了起来。竹枝侧了侧身子,露出小福,自己却望着牡丹道:“咱们进去换件衣服,别理他们俩了。”
话音刚落,迎春便如同得了圣旨一般朝着小福扑了过去,嘴里嚷嚷起来,小福大声叫着求饶,竹枝在里间听见,跟牡丹两个笑成一团。rs




花开农家 125 漏口风
已经是三月中,整个青河镇脱去了厚重的冬装,进入了仲春时节。本朝爱花成风,青河也不例外,家家户户都有种着花草,再是贫寒的人家,也有那么一两枝开得俊秀的花枝伸出墙来,正是“满园春色关不住”,可竹枝信步走来,想到的确实“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迎春虽嘴里小声嘟囔,贬斥着青河,说它不如京城繁华,可她脸上雀跃的神情说明她心里也是极高兴的。牡丹不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个月下来,这孩子白胖了些,看着比刚买来时好看了不少,小福跑前跑后,一会儿跟竹枝说句话,一会儿又去撩拨一下迎春,就想看她碍于竹枝在场,想怒又不敢怒的表情。
春风、花朵、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使得竹枝也觉得心情轻快了几分,略一思忖,又觉得有些好笑。便是算前世的年纪,她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岁,哪里来得那么老气横秋的?
今日逢集,青河镇上本就繁华了许多,这会儿更是多得人挨人,人挤人的,好不热闹。不时听见小媳妇抱怨被踩了脚,又或是有大姑娘丢了首饰,可到底人人脸上都是笑容,显得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这才是春天该有的景象嘛!
竹枝和牡丹拉着手,又叮嘱小福不要乱跑,免得撞了别人,迎春护在身边,他们主仆四人衣着虽然显得有些不同,不过如今来青河的客商多了,也还不算显眼,虽然有人会打量一两眼,也不过看看就罢了,只是暗中思量这是谁家女眷。
今日竹枝只简单梳了个髻,斜插着一只蝴蝶点翠的发钗,行走间蝴蝶的翅膀微微颤动,似乎要振翅飞走一般,吸引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眼光。
王氏也不例外。她远远瞧见。便拉了身边的冯雪叫她瞧,奈何冯雪个子小,还没瞧见,那个插着蝴蝶钗的女子就没入了人群不见踪影,惹得王氏连连叹息。
她摸了摸头上的银钗,心里颇不是滋味。
去年十月初她给冯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一家人把她像菩萨似的伺候着,她还挺高兴。可没几天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孩子太小,成天不是吃就是睡。要不然就一个劲地嚎。孙氏虽欢喜她生了个带把的,可冯良双手废了。性情阴晴不定,冯槐还小,老冯也病了一场,家里人都要孙氏前后伺候着,哪里有空来一个劲地哄孩子?自然全部交给她这做娘的。
王氏本以为生了儿子,在家里这地位也就不同了,没想到居然落到了最后头。成了专门伺候孩子的婆子,心里不由便有些上火。冯良又不管不顾的,成天不着家,有时一出去就是十来天不见人影,也不晓得在做些什么,钱也没得一个。磨坊里头生意也不好,若不是大纲时常接些零工做了补贴家用,保不准孙氏还得管她伸手要嫁妆。
自此王氏便将自个儿的嫁妆看得死死的,生怕一不小心叫孙氏给讨了去。可孙氏哪里是省油的灯。既然王氏拿不出钱来,便觉着王氏吃着白饭,成日指桑骂槐的。今儿便是说镇上逢集,叫她带着冯雪去铺子里头帮忙,趁着人多好好做些生意,多赚几个银钱。
本来听说到镇上王氏还有些高兴,谁知要带着冯雪,登时便垮了一张脸,觉得婆母这是找了人监视自己,心中不悦。到了铺子里头,见生意也就一般,大纲在后头跟牛似的磨着面,老冯和冯槐都闲坐着,便将孩子丢给冯槐,说是去给孩子扯布做衣裳,拉着冯雪便出了门。
没逛几处便到了李家杂货铺子,她还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便听见冯雪叫道:“玉碗姐姐!”提起裙子跑了进去,只得也跟进去了。
人多生意好,玉碗也在铺子里头帮忙。她与冯雪自小相识,原来冯雪时常到镇上来玩,他们两家熟识,两个孩子也玩在一处,算是相处得好的小姐妹。可自从出了竹枝的事情,见面倒是不多,彼此也有些尴尬,也不常说话了。
想到竹枝姐的遭遇,玉碗本来见了冯雪的那几分尴尬荡然无存,冷着脸道:“你来干什么?没见我这儿正忙着吗?”
冯雪没想到她是这个态度,有些吃惊,心里也有几分难过,上前道:“玉碗姐姐,你不跟我要好了么?”
“谁敢跟你家要好?”玉碗哼了一声,金碗便在旁边轻轻拍了她一下,示意她过去跟冯雪说话,不要站在当中挡了客人,她便只好往旁边走了两步,对跟过来的冯雪道:“跟你家好的,都要让你家害死,我还想多活两年,你还是省省吧!”
自从竹枝那事之后,冯雪也没往镇上来过两次,每次都是远远瞧见玉碗点个头罢了,哪里想到她会这样冷待自己,便红了眼圈儿道:“玉碗姐姐这话好没来由,家里的事是家里的事,我们俩要好,跟那些又有什么关系?”
玉碗便瞪了眼睛不悦道:“你们差点害死我竹枝姐,这还叫没什么关系?你自己说,你们家害得我竹枝姐那样,你娘还来我家撒泼,我还能跟你玩不成?”
旁边正拿着针线框子打量的王氏听了,心头一跳,不由往冯雪身边挪了两步,竖起耳朵来。
只听冯雪也有些生气,却还是赔着小心道:“玉碗姐姐,大嫂的事情谁也不想,我娘那事,我爹不是都赔过礼了么?这都过去了,你还待怎么样?”
玉碗摸了摸耳上小巧的金塞耳,得意起来,昂着下巴冷笑着说:“谁敢拿你家怎么样啊?那么横,你就等着吧,总有人收拾你们!”她这话带了几分炫耀,虽不晓得竹枝姐是怎么发了财,可看她头上戴的,身上穿的,哪样不是好东西?送给自己的那根金钗可漂亮得紧,可惜娘说要留着给她做嫁妆,不许她戴,只得这对金塞耳,换了往常的坠子,不过玉碗也很高兴了。在她看来,竹枝定然是做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姨娘,这次回来就是来报仇的,因此对着冯雪不假思索便说出来了。
王氏在旁边听着也不对劲,见冯雪咬着嘴唇闷闷不乐的样子,忙上前道:“玉碗啊,你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就为那个邪物伤了和气可不好。要我说,你也劝劝你爹娘,那个邪物都死了,哪儿能因为她搅得两家人都不得安宁呢?”
话音未落,玉碗便气得红了脸,扯着嗓子喊道:“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我竹枝姐也不会死,你们姓冯的没一个好东西,就等着我竹枝姐收拾你们吧!”
她这嗓子嚷的声音可不小,旁边的金碗和文秀也听见了,心里暗叫糟糕,早上还特地嘱咐了他们不要说漏了口,这会儿玉碗就嚷了出来。文秀忙上前拖了玉碗就走,嘴里低声说道:“妹子嚷什么呢!别惊扰了客人,那些你不待见的,赶出去就是了。”
另一边金碗已经冲着王氏姑嫂俩瞪起了眼珠子,王氏见事不对,立即拉着冯雪便出来了,心里却暗暗有些惊疑,莫不是那个邪物没死,还回来了?
冯雪还没回味过来,只是因为玉碗不待见她,心里不是滋味儿,正红着眼睛抹泪。王氏心里想着竹枝的事,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刚出了李记的门儿,就迎面撞上一人,还没抬头便听见对方骂道:“小娘养的,走路也不带眼睛么?!”
王氏正准备回嘴,抬头一看,却是她的堂姑,嫁到罗家做长媳的王氏,生生咽了即将出口的辱骂,堆了个笑道:“堂姑莫恼,我这不是低着头没瞧见么?要不远远地就该给您打招呼才是。”
罗王氏见是小辈儿冯王氏,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道:“原来是你啊!怎么?听说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不在家带孩子,跑街上看什么热闹?这是撞了我,咱们一家人也就算了,若是别人,不晓得还要生出什么是非来。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都做了娘,怎么还这么四六不着的啊!”
听见她真端着长辈的架子教训自己,冯王氏自然心中有些不耐烦,不过想到刚才听玉碗说的话,还是小心翼翼地道:“堂姑教训得是。这不是听说大纲媳妇儿回来了,我婆母叫我来镇上看看么?”
冯王氏一听便瞪大了眼:“竹枝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罗王氏见她的模样不似作假,心中便踏实了两分,打着哈哈笑道:“也不过听说嘛。唉,这都快一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婆母还不是揪心不是?”
冯王氏却抓着她问:“你这话倒是说明白,听谁说的她回来了?我们怎么都没听说。”
罗王氏心中大定,便寻思着赶紧脱身,陪着笑对她道:“就是村里人说的,您也知道,如今我们村儿里人多,五湖四海的都有,也不记得是谁说的了,就是听了那么一句,我婆母担心,让我来打听呢!堂姑您忙着,我先走了。”
说罢便点了点头算是行过礼,拖着冯雪一溜烟地跑了。留下罗王氏在原地站了会儿,忽然笑道:“担心?怕是担心回来找他们算账吧?不过这事儿我怎么就没听人说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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