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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归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魄三哥
这时候,水手长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醉醺醺地说道:“大夫,我见过你动手术,截肢速度非常快,动作轻松自如。事实上我曾跟一位大夫学过几天,我认为你不是一个庸医。”
“巴里懂医术?伙计们,巴里居然说他懂医术!”
海盗们顿时爆笑了起来,连海盗船长都笑得前仰后合。
看着那一张张丑陋的嘴脸,董南意识到他们根本没打算征求自己的意见。不过话又说回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此之外他好像没有更好的选择。同时又感觉有些好笑,他们对医术好坏的评判标准,竟然是动作快不快,而不是看病人手术后能不能活?
水手长显然不想成为他们的笑柄,猛地把酒瓶往甲板上使劲一摔,扯着嗓子吼道:“学过就是学过,只是没学会罢了,该死!这有什么好笑的?”
刚才那个牙有问题的海盗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下巴,接着问道:“那总不至于连牙都不会拔吧?巴里……不要再吹牛了,要知道你连拉丁语都不会,我还真没见过不会说几句拉丁语的大夫。”
这倒提醒了“公正的艾迪”,高个子海盗的话音刚落,便转过身来,紧盯着董南的双眼,饶有兴趣地问道:“大夫先生,您对拉丁语应该不陌生吧?”
二十一世纪的人有几个会拉丁语?
对拉丁语一窍不通,只认识几个拉丁数字,还会跳一点拉丁舞的董南头都大了,想了好一会后,干脆用手指沾酒在甲板上写了几个拉丁语处方,随即抬头笑问道:“阁下,是这个吗不跳字。
不懂装懂的人还真不少,一群海盗围了上来,左看看右看看,一致认为这就是拉丁语。同伙中有了一个文化人,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几小时前还对他连打带踹的海盗,这会一个劲的劝他喝酒吃肉,要多热情有多热情,要多热乎有多热乎。
令董南啼笑皆非的是,他们中居然还有乐手,在船长的命令下从旁边的双桅船上取来喇叭、长笛、号角、单簧管和军鼓,在甲板上奏起了古老的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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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归航 第七章 “杰克-董”
乌烟瘴气的宴会一直进行到凌晨,休息了一个上午醒来后,这帮反复无常的家伙又开始了新一轮狂欢,“银鹿”号被糟蹋得一片狼藉,看样子还得继续。
“我们是海盗,凶猛的海盗,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捧着财宝!我们是海盗,有本领的海盗,美丽的姑娘们请你来到我的怀抱!我们是海盗,自由自在的海盗,在骷髅旗的指引下为了生存而辛劳……”
海盗们唱的这首古老民谣,虽然最初的作者无法考证,但在水手和海员的口中却传唱了很多年,歌词准确精炼,的确能表达他们的心境。
鲜红的夕阳、漆黑的骷髅旗、沾满血污的战刀,以及成堆的让人睁不开眼的黄金!海盗的故事总是那么吸引人,而眼前的这一切却让董南感觉那么地不真实,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成为了一个声名狼藉的海盗。
同时,又对他们的许多行为举止感到不能理解。
刚才就有件事让他很震惊,“公正的艾迪”一醒来,水手长和那个牙有毛病的舵手,就指责他未经大家同意拿了“倒霉鬼亨利”遗物中的一把手枪,以及约瑟夫船长的帽子和假发,认为这是对全体水手的莫大冒犯。
还声称如果就这么容忍过去,船长们将来就会拥有特权,就会随意去拿他们想拿的东西。于是,十几个海盗一拥而上,把手枪、帽子和假发抢了过来,放进了公共财物箱中,准备稍后按惯例挂在桅杆上叫卖。
“公正的艾迪”居然接受了他们的指责,并对自己欠考虑的行为进行道歉。从“奴隶社会”一下子进入到“民主社会”,把刚入行的董南搞得啼笑皆非。
“银鹿”号被两艘一百多吨的双桅海盗船劫持在海面上,没一丝“要作长途航行”的迹象。右舷外的海岸在远处若隐若现,他们似乎并不担心安全问题。
一群活泼的花斑海豚,在船前的水面上嬉戏。从西北偏北方向吹来的柔风,给人带来了阵阵凉意。刚从底舱看完伤员的董南,正准备仔细观察下他们的“战舰”,就见一个左腿齐大腿根部被锯掉,左腋下架着个拐杖的老海盗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约翰-维特,大夫先生,见到您很高兴,您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叫我老约翰,欢迎参观‘飞鱼’号。”
他长得又高又壮,有一张大得像火腿的面孔——扁平而苍白,满是皱纹的脸上机智,带着微笑。他还用一根短索将拐杖套在脖子上,使双手可以自由活动。行动灵巧得令人赞叹,像小鸟一样蹦来蹦去。
董南缓过神来,连忙点头笑道:“见到您很高兴,约翰先生。”
“要做一个出色的海盗,首先得做一个出色的水手,不过您除外,不但不需要在桅杆上爬上爬下,不需要钩船跳帮,而且还能拥有一个独立舱室,这可是连艾迪都没有的待遇……对了,大夫先生,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
他看上去有种极为活泼风趣的气质,说话的语气很和善,时不时还冒出一句逗趣的话,或者拍一拍董南的肩膀。
大海茫茫,跑的机会几乎为零。更何况长着一副黄面孔,就算能成功逃脱也不一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当奴隶那种朝不保夕、生不如死的滋味真不好受。
既来之则安之,跟他们在一起至少说短时间内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还能混个温饱。但他可不想以海盗的身份青史留名,想到《加勒比海盗》、《极地争锋》等海盗和海战电影,董南灵机一动,突然笑道:“杰克,杰克-董,您可以叫我杰克。”
“不错的名字,杰克大夫。”
老约翰很显然不知道这个名字有多拉风,而是举起酒瓶,猛灌了一口朗姆酒,连胡子上的酒渍都懒得擦,便似笑非笑地提醒道:“海盗法典那是传说,但一些规矩您还是有必要知道。好不容易才招募到一个大夫,我可不想看到您稀里糊涂的被处死或被放逐。”
的确很有必要,刚逃过一劫的董南,绝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连忙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脸诚恳之至地说道:“您尽管说,我一定会遵守的,约翰先生。”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在财物方面不能欺骗,不能在船上赌博,不能在船舱里喝酒,不能带女人上船,点蜡烛的时候不能不加灯罩……其他那些规矩基本上跟您无关,毕竟您是大夫。”
说到这里,老约翰突然凑到他耳边,一脸谄笑着继续道:“哦,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您一定要感谢我。不过您放心,我会给您机会的。”
董南被搞的哭笑不得,想了想之后,一脸苦笑着说道:“约翰先生,很乐意为您效劳,可除了这身衣服之外,我好像什么都没有。”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说。”
老约翰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回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拉着他就要去“银鹿”号的艏楼。董南被搞得莫名其妙,可现在的他是一个都不敢得罪,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走。
一会儿用拐杖,一会儿拉着短索,老约翰的动作就像正常人一样迅速。接下来的一幕让董南叫苦不迭,老混蛋关上舱门后,居然猛地脱下了裤子!
干什么?该不是基佬吧?
就在董南琢磨着是不是逃之夭夭之时,老约翰转过身来,指着他的下体,一脸痛苦地说道:“又痒,又疼,大夫,您得帮帮我。”
血淋淋的锯胳膊剁腿没吐,昨夜被灌得烂醉如泥也没吐,但老约翰那霉烂的不堪入目,且发出阵阵恶臭的老二,却让董南恶心到了极点,恨不得立马冲上甲板,把胃里那点食物痛痛快快的吐出来。
梅毒,很严重的梅毒!
董南意识到他为什么难以启齿了,毕竟这么大年纪,还少一条腿,真要是传出去,还不被其他海盗给笑死?
手头上没有任何药品的董南,对此是束手无策,但又不能什么都不管,只能找了根木棍拨了拨,装模作样的观察了一会儿,随即若有所思地说道:“约翰先生,看来您的私生活要检点儿。您先回去洗洗,最好能换条干净的裤子,我去后舱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缓解痛苦的药物。”
“谢谢,非常感谢,您真是一个好心的大夫。”
老不正经的约翰还没打发走,另一患者就在甲板上到处嚷嚷着找大夫,董南走出去一看,原来是昨晚那个牙有毛病的舵手。
“可找着你了,大夫先生,这颗牙太疼了,必须拔掉它。”
高个子舵手龇牙咧嘴,一脸痛苦到极点的表情。其他几个小喽啰,居然早就把后舱里的工具都拿了出来,想让董南来个现场表演。前甲板挤不下,后面的人干脆爬上了前桅,那一副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从未见过拔牙似地。
“稍等一下,我先洗个手。”
董南才把舵手按坐在橡木桶上,水手长巴里就托着下巴,发表起了长篇大论:“我不是不愿帮杰尔拔牙,而是对自己的拔牙技术从来都很不满意。我年轻的时候,大家还把拔牙看成一门和医生尊严不相配的手艺。
所以我一直也没学会拔牙的窍门,而且在拔牙方面又有过一些极其不幸的经历。当然,只要有时间,我还是可以做好的。问题是牙齿长出来的速度比病人期望的常常要慢得多,而且牙齿常常碎成小块。不过我认识一个理发师,他在这方面懂行,我甚至把自己的牙都委托给了他……”
还有现场解说!这帮有组织无纪律的海盗,居然把拔牙当成了一出好戏。一个个喝着酒、吃着肉,你一言我一语的插上几句。
毫无疑问,拔牙对杰克-董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见舵手的牙缝比较大,疼痛的蛀牙相对完整,他干脆拣起根缝风帆用的麻线,从中抽出几根坚韧的纤维,打结连上后试了强度,随即又打了个活扣,小心翼翼地套上了那颗松动的蛀牙。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董南抬起头来,看着高高的主桅,一脸疑惑地喃喃自语道:“那是什么鸟,帝王鹰吗不跳字。
“啊?”
舵手一愣,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来,这时候,董南使劲的一拽,舵手杰尔吃痛,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等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这边时,才发现董南从甲板上拣起一颗牙齿。
舵手添了添舌头,确认那颗让他连饭都吃不下的牙已经没了,而且牙床也没之前那么痛后,顿时惊叫道:“拔了!真拔了,就疼了一下!”
太简单了,太不可思议了,短暂的拔牙过程,让所有人都发出宽慰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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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归航 第八章 造反有理
下午的“拍卖会”杰克-董并没有参加,一是对那些拍卖品没什么兴趣,二来刚刚“入行”,还没有参与战利品分配的资格,现在的他是囊中羞涩,就算想凑这个热闹也买不起任何东西。
值得一提的是,昨夜手术后的几个重伤员,已有三个因失血过多而相继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剩下的那几位能不能熬过来,董大夫同样持悲观态度。但在这个不会有人追究医疗责任的特定时期和场合,他的医疗水准完全取决于手术动作的快慢和忽悠的水平高低,而不在于伤员的生死与否。
总的来说,绝大数海盗对他的表现还是满意的。毕竟干得就是玩命活儿,自从决定当海盗那一天起,他们就做好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死几个人实在没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于是又举办了一次简单的葬礼,并把他们的遗物纳入了拍卖品清单。
不过在如何处理约瑟夫船长、管家以及十几个幸存水手这个问题上,他们到现在还没能达成一致。有人认为他们要对“飞鱼”号船长亨利和其他“战友”的死负责,强烈要求执行“拖龙骨”、“摩西之法”、吊桅杆等刑罚。
而以水手长为首的一些海盗则温和许多,他们认为亨利的死与约瑟夫船长没有直接关系。而且亨利生前已经饶恕了他们,应该法外施恩,给他们一条生路。
董南这才知道昨晚死很难看的那个海盗头目也是一个船长,只不过他的运气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居然死在了自己人手上。
从水里拖过船底或用带倒钩的鞭子抽打一顿,董南并不认为已中一枪的约瑟夫船长能受得了这样的酷刑。想到他终归对自己有着救命之恩,禁不住哀求他们放约瑟夫和其他幸存者一马。
既然入了行,那他就有与其他海盗一样的发言权。见吵了半天都没能吵出个所以然来,急于拍下“倒霉鬼亨利”那把手枪的艾迪船长,干脆建议把这个任务交给董南,让他去劝说刚苏醒的约瑟夫入伙。
接舷战很危险,并不是每次打劫都像占领“银鹿”号这么顺利。更何况昨夜刚损失了十几个战友,这个“大家庭”的确需要新成员加入。艾迪船长的提议,不出意外的获得了一致通过。
水手长巴里似乎对董南能否说服约瑟夫船长没有太大信心,居然连拍卖会都顾不上参加,跟董南一起走下了甲板。
约瑟夫伤的不轻,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极其虚弱。
醒来之后,所有那些久已忘记的敬神之念突然间都回忆了起来。他想起母亲教给他的祷告词,并在那些祷告里发现了许多以前从未意识到的意义。
因为在顺境中,祷告似乎只是字语的堆积,直到有一天,灾祸来临时,他那祈求上苍怜悯的话才显得崇高。他祷告并非出自热诚,而是出自仇恨。他祈祷主能让他上天堂,他诅咒这些穷凶极恶的海盗,然后又陷入一种神志恍惚的状态,似乎看到上帝正在倾听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阁下,大夫来了。”
见董南推开舱门走了进来,老管家连忙凑到他耳边,忐忑不安的提醒了一句。约瑟夫挣扎着坐了起身,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谢谢您救了我一命。”
对之前的事情只字不提,他是说不出口。看着他那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董南暗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一脸不屑的水手长,随即摸了摸他额头,和声细语地说道:“您也救过我一命,再说您能不能活下去还不一定呢。”
老管家大吃了一惊,不等约瑟夫船长开口,便紧抓着他胳膊,急切地哀求道:“大夫,您会有办法的,您一定会有办法的,求您了,看在上帝的份儿上……”
董南微微的点了下头,随即坐到约瑟夫身边,低声说道:“先生,想活就得加入,这是您唯一的机会。”
“当海盗?我的上帝,您居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约瑟夫船长显然不想跟这帮海盗同流合污,强忍着肋下的剧痛,蓦地坐了起来,一脸深恶痛绝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夫,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我宁愿被他们绞死,也不会当一个连神都不信的海盗。尽管如此,我还是要感谢您的好意,并请宽恕我之前对您的冒犯。”
贩卖奴隶跟当海盗又有什么区别?要不是他救过自己一命,而且身体还这么虚弱,董南绝对会冷嘲热讽一番。
“遵纪守法?”
就在他琢磨着该怎么劝之时,舱门边的水手长被他这番话给激怒了,突然拔出匕首往舱门上一扎,面目狰狞的大发起了雷霆。
“该死的东西,你就是个胆小鬼!法律是有钱人为保护他们自己而定的,谁如果甘心去受这种法律的统治,毫无勇气去维护自己的利益,那么这种人和你一样,都是胆小鬼。你们都是胆小鬼!这帮该死的笨蛋,可你还为他们效劳?
他们象恶棍那样对我们进行诽谤,他们在法律的外衣下抢劫我们这些穷人,而我们是在自己勇气的保护下去抢劫有钱人,这就是两者唯一的区别!你难道不感到和我们在一起,比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胆战心惊地乞求一官半职更舒服吗不跳字。
造反有理?
水手长的振振有词,把董南搞得啼笑皆非,暗想他这套歪理邪说和他们憎恨任何权威的言行举止,如果换个时代绝对可以称之为革命者。
见约瑟夫愣住了,董南连忙站起身来,打起了圆场:“巴里先生,能不能给船长一点时间考虑考虑?毕竟这件事太突然了,而且这还是他的船。”
水手长这才收起了匕首,但还是弯下腰,抓起角落里的沙漏,“嘭”的一声,倒过来一扣,指着里面细细的流沙,恶狠狠地说道:“好好考虑吧,不过我们可没有大夫那么好的耐性。”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钻出了舱室。
经历了这么多,董南算是看明白,这帮家伙是一些非常喜怒无常的人,一旦被激怒或是喝多了酒,很容易做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野蛮行为。见他并没有发飙,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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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归航 第九章 峰回路转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可这个同样声名狼藉的奴隶贩子,居然像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宁死都不愿跟董南一样同流合污。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尽管约瑟夫自己不愿意当海盗,但在这个问题上还是充分发扬了民主,让幸存下来的水手自己选择。不过话又说回来,水手们何去何从根本轮不着他做主,事实上昨晚就有三个水手主动要求入伙。
怎么处理约瑟夫船长和贪生怕死的老管家,成了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好在如愿拍下“倒霉鬼亨利”手枪的艾迪船长心情不错,董南趁机走到他身边,循循善诱地劝说道:“船长先生,就算把约瑟夫处决了又能有什么好处?据我所知,您还想把‘银鹿’改造为旗舰,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更了解这艘船的航行性能?”
“公正的艾迪”有些心动了,但还是摇头说道:“问题是他不愿意配合,甚至还因为耻辱的失败对我们持有敌意。亲爱的大夫,我实在想不出任何饶恕他的理由。”
见其他海盗有些骚动,还有人抓起绳索,准备把约瑟夫拉出来“拖龙骨”,董南急了,连忙说道:“先生们、先生们,约瑟夫已经受伤了,就算让他走也走不了。相信我,时间能改变一切,过不了几天他肯定能回心转意的。”
亨利死了,包括战利品在内的三艘船,只剩下了艾迪一个船长。推选船长很容易,甚至水手长巴里已经内定为了“银鹿”号的新船长,但精通导航术的人却不多,事实上这也是巴里极力要求放过约瑟夫一马的原因。
“我认为大夫的建议值得考虑,但那个贪生怕死的老混蛋不能留下。”刚拔完牙的舵手杰尔很给面子,有保留的支持了董南地建议。
水手长巴里没有意见,舵手杰尔表示支持,甚至连厨师老约翰都认为可以考虑,艾迪船长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哈哈大笑道:“那就暂时留下吧,还有那个黑奴,可以给大夫当助手。至于那个贪生怕死的老家伙,就让他滚蛋吧。”
“谢谢,非常感谢,船长先生,您是我所见过的最仁慈的船长。”
董南一阵狂喜,连忙恭维了一句,随即头也不回的跑下甲板告诉约瑟夫这个好消息,生怕这帮喜怒无常的家伙出尔反尔,引来海盗们的一阵哄笑。
这个结果让正在做最后祷告的约瑟夫非常意外,再次表示了一番感谢后,请老管家找来纸和鹅毛笔,准备写一封信让他帮着带回去。
“……您或许还不知道,加上卡拉米和威廉,我现在一共有三个小畜生了。原本打算这趟航行结束后可以回去教他们一点导航术,他们讨打的时候,还可以打他们一顿。当然,航海术固然美妙,但它不是唯一的技能,尤其在陆地上,更是如此。”
约瑟夫沉浸在家庭的思绪中,表情严肃、落落寡合,抓着鹅毛笔半天都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现在的他更像一个慈父,跟之前那个奴隶贩子根本无法联系起来。董南感同身受,毕竟半个多月前他刚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而约瑟夫就算最终能得到海盗们的饶恕,身体也能顺利的恢复,但此生却很难再回去跟家人团聚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一点我坚信不疑。”
董南的劝慰苍白无力,但约瑟夫船长还是微微的点了下头,并接着说道:“我最不放心的还是那几个小畜生,虽然叫他们坐下来读《几何原本》或者莎士比亚的著作没有任何效果,可要是他们对历史、法语、ie(拉丁语中阳、阴、中三性的屈折变化)一窍不通,就把他们送到社会上去,总归是件卑鄙的事。
事实上连我自己都感觉缺乏教育——我经常嫉妒那些有教养的家伙,他们写起官文来一挥而就,读起来还琅琅上口,他们能用法语滔滔不绝地聊天,随口还能扔出些拉丁语格言,甚至还有希腊语的上帝保佑!他们知道狄摩西尼是谁,还知道约翰-欧-格罗茨是什么地方……”
可伶天下父母心啊,可是你把别人的孩子或父亲从他们家人身边抓走时为什么就想不到这些呢?董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合适,干脆静静的坐在一边保持沉默。
“安东尼,我的朋友,你无论如何都得活着回去。怎么走你应该明白,尽可能避开那些打仗的地方。”
约瑟夫船长从怀里掏出妻子的信件,深情的吻了吻,然后紧抓着老管家的手,哽咽道:“大夫说得对,就算他们愿意放我,就现在这健康状况,我也很难经受住长途奔波。一定要转告我的孩子,他们的父亲胸怀大志,是一个不会束手就擒的人。或者说,万一被擒了,他也会宁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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