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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归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魄三哥
“叛乱?”
“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董南笑了笑,不无得意地说道:“或许二位还不知道,我们萨累有一个叫‘葡萄牙抵抗运动’的非官方组织,他们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即将带着国王陛下的旨意去拯救他的人民。”
科西莫猛然反应了过来,惊叫道:“塞巴斯蒂昂还活着?”
“不,我可不认为他能活到今天,就算他没战死,也早就老死了。事实上对我们而言,他的死活并不重要,有没有留下后裔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葡萄牙人希望他活着,而我们要做的将是圆那些盼望他还活着的葡萄牙人一个梦。”
之前曾说过,在西班牙奴役下的葡萄牙人备受煎熬。安东尼奥修道院长死在法国后,很多葡萄牙人宁愿向往光明的希望,也不愿意面对令人沮丧的现实。因此,产生了一种广泛的信念:认为“骑士国王”-----塞巴斯蒂昂依然活着,并要立即回来解放他的人们。
事实上这不仅仅是信念那么简单,而且还被一些骗子荒诞不经的付诸行动。“骑士国王”在摩洛哥战死时才二十四岁,大多数人从来没见过他,就算一些见过他的人,也认为时间难免会改变人的外貌。
那场不幸战争后的头七年里,就有两个“唐-塞巴斯蒂昂”出现了!
第一个是从阿尔科巴萨来的青年骗子,他在阿尔布克尔克村冒出隐士,用他那伪装圣洁的样子来迷惑邻近农民。他讲了许多有关于“三王之战”的虚构故事,摆出一副曾经参加过战斗的架势。
当人们问他有关于塞巴斯蒂昂时,他那给人印象很深的沉默和神秘的语言,立即使当地农民相信他就是国王。虽然他只有二十岁,而且外貌完全不像已故国王,但他的名声却像野火似地传开了,直到里斯本当局不得不采取行动。
他被逮捕并拆除了,被罚作划浆苦工,关于他的最后消息是:他在1588年,随同菲力浦的“无敌舰队”跟英国交战,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几乎同时,另一个“唐-塞巴斯蒂昂”出现了!
他名叫马特乌斯-阿尔瓦雷斯,是一个年轻的修道士。他从修道士生活转到隐士生活,还在埃里塞拉村庄附近集合了一批信徒。在听众听力所及的范围内,他故意高声祈祷,自称“不幸的塞巴斯蒂昂!”
有钱有势的人成群结队去看望这个冒出的国王并听他祈祷,当哈布斯堡控制的里斯本当局派遣官员去调查时,居然被一群愤愤不平的民众给赶跑了。接着,这个年轻的“国王”开始封官赐爵,甚至还选择了一个王后!并从附近教堂中的圣母像上取下一个王冠给她加冕。
这个消息促使里斯本当局不得不派兵去逮捕他,他的影响力要远远超出前一个“国王”,他的许多党徒为了保护他而献出了生命。尽管如此,还是避免不了其悲惨的命运,他最终被逮捕,并被处以死刑。
将近十年后,又出现了一个“唐-塞巴斯蒂昂”。不过这一次不在葡萄牙,而是在西班牙。
这次是一个退伍的西班牙士兵,名叫加布里埃尔-德-埃斯皮诺萨。他退役后在卡斯蒂莱的马德里加尔镇上开始面包店。而他附近的一个女修道院里,住在一个哈布斯堡家族的私生女多娜-安娜。
她的忏悔神甫米格尔-多斯-桑托斯,是一个爱国的葡萄牙托钵修道士,尽管他清楚的明白加布里埃尔-德-埃斯皮诺萨出身贫贱,但还是想方设法让多娜-安娜相信这个面包师就是葡萄牙国王。
安娜过去曾被迫违背自己的意愿而举行宗教宣誓,再加上她那尴尬的出身,她非常希望和这个“塞巴斯蒂昂”结婚,然后同去葡萄牙掀起一场革命,使他(她)们自己成为国王和王后。
遗憾的是,面包师那平庸的头脑无力执行托钵修道士给他安排的任务,以至于这个狂妄的计划以悲剧告终。他到处夸耀即将与一个贵族夫人结婚,从而获得王位的锦绣前程,被西班牙政府毫不犹豫地逮捕,并和托钵修道士一起被处以死刑,安娜则被判处四年监禁。
接下来几个“塞巴斯蒂昂”的遭遇跟他们大同小异,甚至冒充国王的浪潮一直波及到遥远的威尼斯。最后一个“骑士国王”就出现在那里,当时流亡的安东尼奥反对势力都希望他能登上王位,主动帮他编造了一些“三王之战”的奇闻异事,渐渐的感动了许多葡萄牙人。
相比前几任而言,这一次是有组织的行动,凡是冒充塞巴斯蒂昂所必须知道的有关于国王本人的细节他都知道,可是他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居然完全不懂葡萄牙语!
他就借口说他曾经发誓在一段时间内不说葡萄牙语,用来掩盖这一缺陷。驻威尼斯的西班牙大使认为他是个危险人物,要求当局把他监禁。但由于葡萄牙印度总督的孙子若奥-德卡斯特罗的干预,威尼斯当局最终还是把他释放了。
谁都知道他不可能是个国王,因为他和国王毫无相似之处,却仍然有很多人不承认自己受骗,依然追随着他。当时刚即位的西班牙国王菲力浦三世忍无可忍,设了一个圈套把他骗到托斯卡纳,科西莫大公的父亲斐迪南德帮西班牙解决了这个问题,将其逮捕并把他交给西班牙人,于1603年在圣卢卡尔被肢解处死。
由此可见,葡萄牙人对西班牙反感到何等地步!
一千多个陆战队员在卡洛斯大夫的“葡萄牙抵抗运动”带领下,在防守极其薄弱的边远地区闹革命,会对哈布斯堡王室的统治产生多大威胁?
看着二人面面相窥的样子,一直保持沉默的尤里奥洛夫局长站了起来,指着地图介绍道:“葡萄牙从来就没有足够的人口来满足其海上冒险事业的需要,由于发现印度而兴起地海上贸易,使这个本来就很紧张的人口问题日益加剧。农民不断从农村流向城市和加入印度舰队,有钱的大地主越来越多的使用奴隶,以至于葡萄牙的农业日渐衰落。
而在恩里克王子时代,就有少数黑人进入葡萄牙。一个多世纪后的今天,黑奴人数至少占葡萄牙人的十分之一,农村里的大部分农活,基本上都是由黑奴去做。
这就意味着我们在这一带将具有得天独厚的民众基础,毕竟绝大部分陆战队员都是黑人。我们可以在抵抗运动的协助下就地扩编,并针对性的攻击当地的西班牙贵族及其走狗。至于葡萄牙贵族和农民,我们不但会秋毫无犯,而且还要鼓励他们拿起武器,反抗西班牙对他们的奴役统治。”
董南接过话茬,接着说道:“在伊斯拉-克里斯蒂娜完成扩编后,联合舰队将一分为二,分别赶往加的斯海域和里斯本海域拦截西班牙和葡萄牙贵族的走私船;而登陆部队也将会一分为二,一路沿两国边境向纵深发展,一路则向里斯本攻击前进,并尽可能地扩大影响。”
葡萄牙本土的守军很少,西班牙驻军更少,他们那帮虎狼之师过去还不把葡萄牙搞得天翻地覆?况且他们只针对西班牙贵族,那些手中有兵权的葡萄牙人必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大义在他们这边,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予以拦截,否则将会引起所有人的公愤。
科西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蓦地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杰克,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一旦局势失控,战火将席卷整个伊比利半岛,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陛下,您尽管放心,我们会控制住局势的。”
“怎么控制?”
“我们的战略目标很明确,点到为止即可,绝不轻易扩大化,并且获得了‘葡萄牙抵抗组织’的谅解。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次宣扬主张的机会,在组织没有发展起来之前,他们绝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他们一群真正的爱国者。”
不声不响的扶持了一股反对势力,甚至还具有着颠覆王权的实力,洛伦佐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脸色铁青地问道:“他们是安东尼奥修道院长的那些追随者吗?”
“不是,跟安东尼奥完全没有关系,”董南摇了摇头,风轻云淡地说道:“抵抗运动主席叫卡洛斯,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外科大夫,直到现在还兼任着联合舰队参谋部卫生勤务管理委员会主任的职务。自己人,可靠的很,甚至连他的‘葡萄牙抵抗运动’都接受舰队情报局的指导。”
搞来搞去,原来是一伙儿的!科西莫长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杰克,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否则真不知道你会怎么对付我呢!”
“陛下,您怎能这么说呢?”
董南脸色一正,紧盯着他的双眼,诚恳真挚地说道:“我们不但是合作伙伴,而且还是朋友,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要么我也不会像刚才那样坦诚相告。”
科西莫点了点头,突然指着地图问道:“联合舰队一走,登陆人员岂不是没有了退路?”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他居然关心起陆战队员们的安危来了,董南很是感动,连忙解释道:“事实上我们从未想过退路,也用不着去想退路。别看登陆人员只有一千多,但他们却带了足以准备五千人的武器。另外抵抗运动也做了一些相应的准备,后勤补给完全不是问题。至少这三个月里他们是安全的,毕竟就菲力浦那糟糕的财政状况,他很难在短时间内招募一支能与之对抗的大军。”
“那扩编后的人员你打算怎么安排?”
“一部分人去加勒比海,一部分人直接参战。”
“为什么不去萨累?”
见董南朝自己看来,沉寂了半天的伯爵连忙放下酒瓶,倍感无奈地说道:“陛下,我们要考虑到人口比例。就萨累的现状而言,我们绝不能再无限制的增加黑人了,事实上这也是我们愿意参战的原因。”
谋定而后动,绝不会因噎废食,这让科西莫很受感触,再也不敢把他们视作为一帮海盗了,而是一股不可小视的政治势力。
作为美第奇家族的情报大总管,洛伦佐对萨累的了解要比大公深入得多,想了想之后,突然问道:“先生们,奥赛罗总督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个问题很敏感,科西莫也忍不住地点了点头,令二人倍感意外的是,董南居然若无其事地笑道:“当然,要知道他是我们的兄弟,这么大的事必须征求他的意见。”
“可是……可是……”
“可他是一个黑人!”董南摇头笑道:“二位,很多事情要一分为二的来看。奥赛罗的确是一个黑人,但黑人和黑人之间也有区别的,就像天主教徒和新教徒一样,并不是铁板一块。”
“我的上帝,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
科西莫的话音刚落,伯爵便哈哈大笑道:“这得感谢尼德兰人,要不是他们那个‘圣费尔南多和约”我们也走不到今天。”
洛伦佐忍不住地说道:“可你们还准备跟他们打仗。”
“哦,朋友,这完全是两码事。”伯爵敲了敲桌子,煞有介事地说:“大西洋公约组织永远保持中立,佣兵参战纯属商业行为,跟我们的政治立场和宗教信仰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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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归航 第九十一章 “势如破竹”
夜幕降临,在塔维拉海域游弋了近半个月的联合舰队旗舰“海神”号突然忙碌了起来。三个信号官站在桅杆上,正忙着把大舱里的一道道命令用灯光传递出去;两舷水手则在水手长和掌帆长的指挥下,将船上的陆战队员和武器装备,用小艇一趟一趟的往岸上转运。
“公约”号代船长恩里克从船尾扶梯爬上了船时,发现自己身处最紧张的忙碌之中。只见老兄弟赫尔扔掉好衣服,站在起锚机绞盘上,正朝一些水手们呼喊着命令。这些水兵正准备把船朝迎风方向拖出两锚链的距离,而同时从他身旁或者沿着跳板或者在船腰里或者在船首楼上,都有严肃专注的水兵们走过。
一个舰队参谋部的参谋迎了上来,指着灯火通明的大舱,微笑着提醒道:“阁下,这边请。”
“他们都到了?”
“到了,指挥官先生正等着您呢?”
大舱里人头攒动,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把餐桌周围挤得水泄不通。舰队指挥官梅尔斯坐在餐桌顶头,正跟此役的另一个核心人物-------葡萄牙抵抗运动主席卡洛斯先生不知道说些什么。舰队副指挥官兼“胜利”号船长霍拉,则凝视着海图像是在思考。
不认识的那些人应该来自舰队情报局和“葡萄牙抵抗运动”,一个个兴高采烈地交头接耳,恨不得现在就可以像先头部队那样登陆。
“先生们,请静一静!”
见人都到齐了,梅尔斯船长跟霍拉和卡洛斯对视了一眼,立马站起身来,一边环视着众人,一边凝重地说道:“萨累的仗已经打完了,趁火打劫的摩尔骑兵也被总督大人击溃了,甚至还俘获了残暴而贪婪的马蒙王子。为了赢得这个的胜利,海岸警备队、民兵、陆战队、步兵团和骑兵团付出了巨大伤亡!
可以说我们打赢了,但也打残了!如果没有一个和平的环境休养生息,那我们这个集体将再度陷入危险的境地。所以——我们必须给这场战争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就算马德里政府拒绝和谈,也绝不能让他们把战火再度引到萨累去!”
舰队休整了三个多月,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跟西班牙人拼命,一个个早就按捺不住了,梅尔斯的话音刚落,众人不约而同地吼道:“是,先生!”
梅尔斯满意的点了下头,随即转过身去,指着参谋们张起的大比例尺地图,异常严肃地说道:“根据公约组织赋予我权力,现在我要对接下来的行动作一下分工,霍拉先生……”
“在!”
“请你从现在开始接管舰队指挥权,等‘公约’号、‘胜利’号、‘黑珍珠’号、‘里巴特’号、‘骑士’号和‘飞鱼’号转运完人员和物资后,率领舰队主力前往里斯本海域,拦截从东印度和西印度回来的葡萄牙和西班牙商船。”
这是早就商定好的,霍拉想都没想便点头说道:“没问题。”
“比利先生,你率领‘海神’号、‘萨累’号、‘飞鱼’号和其它六艘武装商船,前往加的斯海域拦截过往商船。请记住……我说的是商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允许跟西班牙海军交战。”
“那你呢?”比利一愣,禁不住地提醒道:“梅尔斯,别忘你才是指挥官。”
“我跟卡洛斯先生一起登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陆战队只有一个营长,卡洛斯大夫和舰队情报局又指挥不了作战,岸上没个能说了算的人可不行。想到自己指挥陆战也是个外行,比利不得不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
“岸上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祝你们打猎愉快。”
半个小时后,“海神”号的小艇就把它的舰长和随员们送了下去,旗舰宽大的舷梯也在夜色中消失了。站在中甲板上,霍拉注视着陡峭危险的下船扶梯,注视着渐渐增强的西南柔风鼓动起的狂暴海浪,注视着像软木塞一样上下晃动,木盆一样的小艇越来越远。
小艇保养的很好,它滑过水面,在长长的海涌中,它每次扎入低谷都载上大量的海水。两个水兵在排着水,航行官掌着舵柄,依靠南十字星把握着方向。他们深人到海边时,每个人身上都湿透了,这时沙洲才挡住了海涌,航行官经常松开帆脚索,在昏暗的光亮中,努力朝前察看着隆起的地面,寻找着水道。
“这边……指挥官先生、卡洛斯先生,我们在这边!”
几个火把出现在眼前,火光下聚集着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小艇连忙迎了上去,在海滩上轻微地搁浅,几个水手站在不超过大腿的水中,不久就把它推了上去。
“卡雷罗先生,说说情况吧。”
他们站在一片坚实的白色岸滩上,天上已经有了一丝亮光,可以看见坡上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随着亮光增强,可以看清它们确实是树,而且是棕榈树,它们的体积和高度,几乎令人无法相信,它们巨大的扇形树叶在他们头顶远超过一百英尺的地方,在爆炸般的繁茂中进发着,在渐渐变成灰色的天空背景下轮廓鲜明。
负责“葡萄牙抵抗”运动具体事务的卡雷罗,指着灯光下的地图介绍道:“前面六一英里是何塞-玛丽亚-阿斯纳尔男爵的庄园,共有两百八十多个黑奴,十二个监工,一个管家和六个仆人,向导就在前面,我们可以去那里宿营。”
梅尔斯并没有立马作出决定,而是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一百四十八个,其他人都在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
“时间紧急,我们不能在此久留。”梅尔斯沉思了片刻,毅然命令道:“纳瓦罗先生,你派一个连跟向导去占领庄园,只收集粮食补给和收编身强力壮的奴隶,绝不允许骚扰其他无辜的人。”
“是,先生!”
陆战营长纳瓦罗应了一声,随后跑到刚集合完的队列前下达命令。卡洛斯大夫还有些不放心,立马小跑着追了上去,严肃地补充道:“行动由抵抗组织的兄弟指挥,你们的任务只是防止有可能的反抗。”
“您放心吧,我们不会蛮干的。”
陆战队行动很快,拂晓十分就拿下了几乎没有防守的三个葡萄牙贵族庄园。虽然谈不上秋毫无犯,但除收编了一些黑奴和无地雇农之外,并没有给庄园造成多少损失,甚至连收集的粮食和牲畜等补给,都按市价给管家们留下了一笔真金白银。
这并不意外着大西洋公约组织真喜欢干这种赔本买卖,事实上梅尔斯也没带多少钱。之所以这么干,只是想把葡萄牙的西班牙人孤立起来,再从他们的财产中弥补这一损失。
对付一帮手无寸铁的农民,第一天的行动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斗。直到先头部队拿下塔维拉镇时,才遭到几个治安官的轻微抵抗。
见一帮由葡萄牙人和黑奴组成的大军开进镇里,恰恰在乡下避暑的桑蒂亚戈-卡萨雷斯伯爵傻眼了,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干着大逆不道的事,居然还扛着已故国王唐-塞巴斯蒂昂的旗帜。
像他这样的贵族,卡洛斯大夫是一定要去拜访的。陆战队刚布置好防务,抵抗运动成员们刚开始宣扬主张,他便和梅尔斯一起在几个陆战队人的保护下,敲开了伯爵大人的别墅门。
葡萄牙建筑的门户很少,伯爵大人的别墅也是如此,到处是帷幕、门帘、挂毯。事实上在这个时代,每个贵族之家的内部都有一个共同特征:豪华的房间和走廊,多得数也数不清;镀金的装饰,大理石,木刻,东方的绸缎,琳琅满目;
有的角落故意布置得昏暗如夜,有的角落却又充满了阳光。什么富丽轩敞的顶楼啦,砌了摩尔风格瓷砖的油漆过的小屋啦,顶端装着阁板的长窗啦,可以住人的灯塔啦等等,无不应有尽有。厚厚的墙壁如果挖空了可以躲人。这儿那儿,密室好像一个个小匣子,也叫做“小套房”,各种罪行都是在这儿干出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在绝优势的敌人面前,伯爵大人民智的选择了配合,不但放弃了无畏的抵抗,而且还从“小套房”里钻了出来,忐忑不安地接待这帮不速之客。
“葡萄牙抵抗运动,不知道阁下听说过没有,”卡洛斯大夫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微笑着说道:您尽管放心,我们不仅不会伤害到您和您的家人,甚至都不会侵犯您的财产。”
“骑士国王”塞巴斯蒂昂死了那么多年了,桑蒂亚戈-卡萨雷斯伯爵可不认为有翻盘的可能,忍不住地明知故问道:“抵抗运动,二位,你们准备抵抗谁?”
“这还用问吗?”卡洛斯脸色一正,冷冷地说道:“尊敬的伯爵大人,作为一个出身高贵的贵族,难道您对现状没有一丝不满吗?”
在西班牙的统治下,葡萄牙是一年不如一年,它像一个身躯笨重而行动足蹒跚的大象,不断受到较小而有力的敌人袭击。在卡萨雷斯伯爵看来,现状的葡萄牙只有一个空虚的国库和快要消失的海军和商船队。海上贸易受损,殖民地收益越来越少,连他这样的贵族都成了穷光蛋,整个城市中有钱的也只剩下犹太人了,根本看不到任何未来。
菲力浦三世统治的这十几年里,他从未来过葡萄牙。09年时里斯本市政议会曾给他写了一封信,邀请他来看看,试图以此解决一些亟需解决的问题。然而国王陛下却推托说,他缺乏旅行经费,此外里斯本的王宫也需要修理。
因此,他委托里斯本市政议会负责这项工作,而实在收不上税的市政议会只能号召人们捐款,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包括卡萨雷斯伯爵在内的所有人,无一例外的抗拒出钱支持政府。
见卡萨雷斯伯爵一声不吭,卡洛斯大夫接着说道:“阁下,抵抗事业的正义性是毋庸置疑的,我们已经表示出足够的诚意,也希望您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卡萨雷斯伯爵轻叹了一口气,倍感无奈地说道:“二位,坦率地说我就剩这个别墅和镇外的庄园了,我还能为你们做什么?况且我对你们一无所知,在这个问题上不得不持谨慎态度,毕竟我跟你们不一样,在里斯本还有许多朋友和家人。”
“不不不,您误会了。”
卡洛斯大夫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阁下,据我所知,您的表哥托雷格罗萨将军,掌握着一支六百人的军队,而他恰恰又处在我们的行军路线上。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给他写一封信,在我们攻击奥良的西班牙守军时保持中立。”
梅尔斯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补充道:“或者做一些象征性的抵抗。”
“先生们,作为一个葡萄牙人,我很难拒绝这个请求,但我有必要提醒二位,就你们现有的实力是很难获得成功的。这很危险,非常危险,西班牙人必然会派兵镇压,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卡洛斯紧盯着他的双眼,慷慨激昂地说道:“阁下,我们的安全无需您操心。对我们而言,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怕西班牙人的报复,可以说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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