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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归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魄三哥
拉斐尔补充道:“这是此类盛大集会的传统,表示穷人和不幸的人比别人更接近上帝。”
这可是一次身临其境,体验托斯卡纳政治生活的绝佳机会,董南立即跳下了马车,呵呵笑道:“穆先生,下来看看吧,等级会议可不是年年都会开的。”
“真的?”
“是的,”拉斐尔点了点,确认道:“上一次召开应该在四十年前,那时候我们还都没出生呢。”
接下来的一幕更搞笑,紧跟在他们后面的仍然是丐帮子弟,如耶稣会士、加尔墨罗会士、奥古斯丁会士和方济各会士,这些苦修士一个个衣衫褴褛,比基督还像基督。他们后面的则是托斯卡纳各堂区的神职人员、戴着徽章和高举旗帜的行会人员,以及为等级会议而作戎装打扮的市民代表。
几十个弓箭手拥簇着起码的大法官,他的副手身着长袍,也骑马陪着他缓峦而行。此后过来二十多个手拿短戟,另一手举着燃烧着黄蜡烛的火炬的宫廷侍从贵族,身穿肥大无袖刺绣长袍的“圣小教堂”和教士会议成员以及大学成员。大学成员走在最前面的是几个教师,随后是几个学院的院长和博士。
穆秀才看得眼花缭乱,忍不住地问道:“他们就是等级会议的代表?”
“不,”拉斐尔摇了摇头,指着后面的游行队伍说:“后面的才是,领头的是第三等级代表,马上就过来了。”
第三等级的代表人数不是太多,他们身穿黑衣,按照大法官辖区排成四人一行。司法官员身穿长袍,头戴方形帽,财政官员则身穿断袍,他们每人拿着一支出发时由宫廷分发的白蜡烛,表情看上去很肃穆。
贵族代表跟在他们身后,徒步而行,腰佩宝剑,头戴羽饰帽,肩辟斗篷,气势要比第三等级高得多。最后走来的是教士代表,他们身穿长袍,不戴帽,而是把方形帽持在手上。他们也排成四人一行,教士后面是主教和大主教。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手拿圣体、头顶华盖的卡洛红衣大主教出现在游行队伍后面,华盖的四角由洛伦佐等美第奇家族的合法成员分别牵着,托斯卡纳大公科西莫也在华盖下行进。
他穿着白锦缎长袍,比面罩黑纱的女大公领先几步。令董南倍感意外的是,克劳迪娅也跟了过来,由一个身材魁梧的荣誉骑士相扶,宫廷命夫在她们后面紧紧相随,香水味随着她们的脚步扑面而来,引得围观的佛罗伦萨市民一波接一波的尖叫。
“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董南也不管有没有旁听等级会议的资格,回头喊了一声,就带着孩子们追了上去。奥普多尔暗叹了一气,连忙在拉斐尔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也快步跑了上来。
会议在三一大教堂举行,科西莫大公显然早有准备,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居然把教堂装饰得富丽堂皇,十分应景。弥撒由卡洛红衣大主教主持,但由前来参加谈判的阿斯纳尔红衣大主教布道。
这位宣讲者提醒注意君主制度和托斯卡纳的施政形式,他提到君权可畏,提到君权神授,君权从上帝赐予的庇护中汲取力量。谁胆敢冒犯君权,就必遭天谴,因为上帝会迎接挑战,把胆大妄为之人打翻在地。
几十年不开,好不容易开一次还先打下预防针,这跟天朝的大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董南被搞得啼笑皆非,暗想科西莫看来是要开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了!
然而,局势好像失去了控制,不知道是多年没开,还是“主办方”没安排好,在安排坐席时就发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拥挤现象。有些托斯卡纳朝臣和身份显赫却没有代表资格的贵族,一齐拥挤而入,抢占了那些供代表就坐的位置。
代表们怒不可竭,尤其是第三等级代表,他们对这种混乱现象赶到不满,说托斯卡纳已无力维持秩序。民众代表失去了冷静,尖酸刻薄的指责接踵而来,司礼总监被搞得心烦意乱,不由的动起手来,打了一个找不位置代表一记耳光。
平时你们这些贵族高高在上,钱在自己口袋里,想加税就必须得到我们的同意!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的民众代表哪能就这么屈服,一个个撩起袖子冲上前去。一个好汉三个帮,贵族们也不甘示弱,双方像泼皮一样扭打起来,教堂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天性温和的高级教士,也抵制不住笼罩整个大厅的好斗情绪。
董南注意到大主教带着一帮教士,正跟大法官一帮人大打出手,而且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直他们打得差不多了,科西莫才出面制止,人们请求他当场仲裁,他垂询了司礼总监、红衣大主教和几个显贵们的意见后,作出了一个所罗门式的巧妙裁决,才使教堂逐渐恢复了平静。
会议终于开始了,司礼总监用洪亮的声音宣布全体肃静和脱帽。科西莫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代表,我于成年伊始之际,就期望能召开如此伟大而崇高的等级会议。接下来,你们会听到国情现状介绍,以及波西米亚和维也纳发生的所有事情,希望诸位能伸出援助之手,以期为上帝效劳,为上帝增光,救波西米亚于倒悬……”
开门见山,没有废话,就是要钱!
董南乐了,禁不住地回头笑问道:“穆先生,大明皇帝加税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比这还麻烦,”穆秀才的回答让董南大吃一惊,居然一本正经地说道:“皇上如果加税的话,那他就是昏君暴君,不但会被千夫所指,甚至将来都无颜见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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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归航 第九十五章 正式谈判
有人说圣马丁修道院的这间内室以前是用来做饭厅的,那些为了逃避尘世的诱惑,而到这里来避难的罪人就在这儿用膳。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人数不会太多,饮宴也不奢华,不然的话这有限的空间就容不下了。
但房间也不算太小,并且给人一种特殊的舒适感。因为里面的陈设都经过精挑细选,有两面墙上挂着大幅的蓝色锦缎帷幕,把开着窗户的墙几乎全遮住了。另外两面墙上挂着黑色的布帷帘作装饰,上面印满了精巧的金黄色图案。
室内有巨大的红木雕huā长椅,凳子的材料和式样都与长椅相同,上面覆盖着那种常用来裁制帷幕的华贵织造品。地板上铺着土耳其地毯,蓬松的表面像彩虹一样五色缤纷,炫人眼目。
在锦缎和地毯的衬托下,那巨大的壁炉台、天huā板下深嵌在墙内的壁带,还有镂刻精细的厚实护壁,似乎在富丽堂皇之上又蒙上了一层暗淡的色调。
这里就是大西洋公约组织、西班牙王国、罗马教廷和托斯卡纳公国“四方谈判”的主会场。尽管双方都作出了巨大让步,但大西洋公约组织谈判代表伯爵、尤里奥洛夫,西班牙驻罗马大使莱奥波尔多伯爵,教皇陛下的私人代表、波西米亚和匈牙利国王的忤悔神甫阿蒂米斯会士,在很多问题上还是没能达成共识。
要不是托斯卡纳代表哈特维尔伯爵不断打圆场,今天的谈判早就破裂了。
“…休战日期必须定在8月22日之前,这一点不可动摇。另外我再次重申一下,撤离时间绝不能超过一个月,撤离过程中不得劫掠占领区内的任何财物,沿途城镇的防务也需向我方交接。”
大使的态度很坚决,用他的话说,如果在休战和撤军的问题上达不成共识,那双方就失去了谈判基础。
伯爵当然不会答应,翘着二郎腿连连摇头道:“阁下,我也必要再次提醒下您,萨累的地位、通商条款、爵位要求和参战细节等诸多事项,是全面休战的先决条件。在这些问题没有达成共识前,我方决不会停止进攻,更不会放下武器。”
这个要求的确有些强人所难,西班牙之所以陷入被动,只是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如果给他们足够时间准备,那在葡萄牙南部和西班牙边境的萨累海盗,必然会被西班牙大军瓮中之鳖。
见谈判又陷入了僵局,托斯卡纳过时顾问哈特维尔伯爵连忙说道:“先生们,既然都已经坐到谈判桌上来了,就表示双方都希望结束这场只会让那些新教徒渔翁得利的战争。为了尽快获得和平,我建议双方都表示出足够的诚意。”
“问题是他们没有!”伯爵瞄了大使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们的首席代表杰克一董先生,半个月前曾提醒过大使先生和阿蒂米斯修士,但二位对我们的善意却置若罔闻,直接导致局势恶化到如此地步,以至于错过了今年出兵的最后机会。”
波西米亚就是今天的捷克共和国,远在几千公里之外,正如伯爵所说的那样,就算现在签订休战协议,萨累佣兵也无法在年底前抵达战场。
毕竟撤军需要时间,善后需要时间,准备更需要时间。况且冬天的欧洲冰天雪地,根本不适合战争。
净说这些没用的,如果不是被一拳击中了西班牙的软肋,谁他妈会跟你们谈?
大使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现在就拂袖而去,但想国王陛下的旨意,不得不倍感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我方接受哈特维尔先生的提议,但贵方也必须表示出足够的诚意,比如立即停止海上暴行,包括加勒比海的在内。”霍拉盯上了一支商船队,那些从新大陆运回的物资,对萨累重建将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尤里奥洛夫局长可不会错过这最后的机会,想了想之后,一脸苦笑着说道:“阁下,坦率地说,我方很乐意在这个问题上作出妥协,但您更应该明白,海上不同于陆地,想及时通知他们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大洋那边的加勒比海了。”
“另外我必须补充一点”伯爵接过话茬,严肃地说:“在加勒比海活动的海盗,跟我们不存在严格意义上的隶属关系,自然也就不能纳入谈判的正式条款。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方在这个问题没有一点影响力,如果贵方需要的话,我方可以有条件的帮助解决这一问题。”新大陆是耶稣会的重要财源,阿蒂米斯修士禁不住地问道:“什么条件?”
“休战是第一前提,这一点无需赘言。在这个基础之上,我们可以通过外交途径,就他们与贵方在加勒比海诸岛屿和新大陆殖民地的矛盾进行翰旋。如果他们还执迷不悟的话,那我们则需要一个授权,对其展开严厉的军事打击,以确保海上贸易的安全“能不能说具体点?”
“当然”伯爵从尤里奥洛夫局长手上接过一张海图,指着上面的巴拿马说道:“先生们,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海盗,在打击海盗这个问题上,我们具有先天优势和足够的专业素养。我们有把握在两年内肃清在加勒比海域主要航道上活动的海盗,但必须要有一个可以提供补给的基地。
胃口倒不小,也不怕被噎死,大使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提醒道:“杰尔先生,巴拿马是国王陛下的领地。”
“尊敬的大使先生,我方好像没有对此表示疑义吧?”尤里奥洛夫局长插了进来,一脸严肃地说:“指挥官先生说得很清楚,我方没有替贵方解决殖民地事务的义务,这一切都是建立贵方请求的前提下。况且指挥官先生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要一个能为舰队提供补给的港湾,而不是整个巴拿马。更重要的是,我方对那块蛮荒之地并没有任何兴趣。之所蜒说这些,只是想表达我方对于和谈的诚意。”炎热、潮湿、疾病、毒蛇、猛兽正如尤里奥洛夫局长所说的那样,相对于盛产黄金白银的其他殖民地而言,巴拿马实在没什么值得惦记的。要知道西班牙拓荒者在那里干了一个多世纪,还没能把那里发展起来,直到现在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种植园。
他们愿意出兵,当然是好事,但这么大的事大使还真做不了主,干脆先这个问题搁置,面无表情地说道:“二位,海上通讯的确不容易,加勒比海地区我们可以先放在一边,但里斯本和加的斯海域的劫掠行动必须尽快停止。”
“没问题,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绝不会再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真要是有的话,那也是尼德兰和英国海盗干的。”“这一点你拿什么保证?”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大使可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他,伯爵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比贵方更注重承诺。如果贵方还不放心的话,大可向萨累派驻大使,实地监视舰队的一举一动。”“不不不,您这是在混肴概念,娶知道萨累并不是一个主权国家,我们不可能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更何况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那里本来就属于西班牙,这一点教廷早有训令。”斯卡纳代表哈特维尔伯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即说道:“先生们,我想我们可以就萨累的政治地位进行讨论了。阿蒂米斯修士在这个问题上教皇陛下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萨累的问题比较复杂,毕竟大西洋公约组织是从柏柏尔人手上收复的。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已经无法再适用《萨拉戈萨条约》的相关条款。教皇陛下的意见很明确,当前必须以和平为第一要务,只有双方在停战问题上达成协议,才能齐心协力解决迫在眉睫的波西米亚问题。
钱没白huā,教皇在这个问题上最终还是站到自己这一边,伯爵乐了,连连点头道:“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要知道为了拿下萨累,我们付出了巨大代价。先生们,尽管我们之间存在这样或那样的矛盾,但在基督教信仰这个问题上,我们的立场非常之坚定!”
莱奥波尔多大使不是傻子,他从未奢望过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获得摩洛哥西海岸的控制权。但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想了想之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先生们,在这个问题上我方可以做出一些妥协,比如任命贵方推选出来的总督、检审官等各级官员,像其他海外殖民地一样拥有充分的自治权,并授予相应的爵位,甚至连舰队都可以加入西班牙海军,合理合法的维护西非海域的安全。,…
大西洋公约组织可不愿意再打一次独立战争,更不愿意卷入欧洲大陆的宗教战争,伯爵想都没想便连连摇头道:“大使先生,您的提议非常具有建设性,从内心来讲,我非常希望能像您一样受封为真正的贵族,希望能为神圣的国王陛下效劳。
然而,萨累的情况太过特殊,尤其是人口构成上,如果贸然加入的话,只会给西班牙带来更大的麻烦。毕竟贵方拥有那么多殖民地,如果所有的黑奴或印第安奴隶都争相效仿,那对基督教世界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萨累没有奴隶,而欧洲不但有黑奴,甚至还有白奴。伯爵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如果这个口子一开,必然会天下大乱。
阿蒂米斯修士重重的点了下头,深以为然地说道:“指挥官先生考虑的很全面,教皇也认为直接并入西班牙不是一个好主意。”




怒海归航 第九十六章 佛罗伦萨的人才
,大招风,哈布斯堡家族控制的这个庞大帝国,简直在跟世界交战!连古老的威尼斯都跟德意志兰新教诸侯眉来眼去,把从他们那里赚回的金币银币,大笔大笔的援助他们的敌人。
正因为如此,谈判对杰克-董来说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大西洋公约组织只要点钱,而尼德兰联省、法兰西、英国和德意志兰的新教诸侯不但要他们的钱,甚至还想要他们的地盘和命。
和平的曙光已经出现,大西洋公约组织必须完成最后的转型。
白人、黑人、黄种人,海盗、走私商和奴隶,再加上七千多从地中海沿岸各国移民过去的无地农民,大西洋公约组织就像一个大杂烩。一旦没有了外部威胁,内部必然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托斯卡纳的等级会议,对大西洋公约组织显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毕竟萨累不同于历史上任何一个政权,方方面面的利益必须要顾及到,在政治架构上照般乱套是不行的。
令他倍感欣慰的是,奥特曼和威廉等稍大一点的孩子,也从正在召开的等级会议,联想到萨累今后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连穆秀才不由自主地将这套乱哄哄的政治制度,与大洋彼岸的大明朝进行对比。
大公简短致词完毕,行将讨论之前,一位朝臣站起来传达圣意。他讲得拉拉杂杂,语无伦次。在这个欣赏口才的时代,会议代表们倍感失望。他们的高声喧哗,盖过了他那低微单调的声音。
坐在教堂最后排的董南,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谈诸如托斯卡纳同哈布斯堡王室的联姻、神圣罗马帝国的形势、意大利事务等问题。他还不忘歌功颂德,盛赞科西莫-德-美第奇统治下的可喜成就…并进一步祝愿他取得更大成功。
他还代科西莫表示,大公随时准备倾听大家的意见,只要他们的要求提得正确,并符合托斯卡纳的利益…就一定满足。等级会议最重要的议题,自然不能漏洞。提起这个,他的声音提高了十几个分贝,再三重申捍卫神圣信仰的重要性。
废话真不少,见穆秀才有些不耐烦…奥普多尔衮忙凑到他耳边低语道:“这是开场白,接下来就是三等级推选出来的代表发言。几十年没开,肯定不会那么顺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会就有好戏看了。”
“不会再打起来吧?”
刚才一只靴子飞来,正好砸在穆秀才的头上,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生怕骚乱把身边的那些孩子给伤着。
奥普多尔衮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应该不会了。”
这时候,教士等级讲话人卡洛红衣大主教走上讲坛,滔滔不绝地将两代大公的仁政重温了一遍。并代表教士等级向他的哥哥--------科西莫大公陛下保证,教会将提供坚定不移地支持。
“三级会议提出的微言和请求,如蒙大公善处,则必令人快慰′其味道之浓郁,必产生和激发臣民之爱戴,臣民之驯服;其功效必能医治和缓解至今尤存的混乱所造成的创伤…………”
不知道是太过年轻,还是没有避嫌,他的这番讲话招来嘘声一片。好在贵族代表早等的不耐烦了,他的话音刚落,就急不可耐地走上讲坛。
贵族代表来自比萨,尽管他做出了很大努力…但他却毫无口才,几乎每句话都是赘言。这个可怜人谈到事出什么年代时,总是牛头不对马嘴,引来哄笑一片。他的讲话没有政治上的独特见解,而是集中在对美第奇家族冗长的赞美,以及对德意志兰新教诸侯和波西米亚暴徒的谴责上…并强烈要求通过加税提案,组织军队参战。
教会肯定会支持他的…毕竟斐迪南是天主教世界的一杆旗帜。一旦德意志兰的局势失控,那教廷在神圣罗马帝国的那些教产…必将成为新教徒们的战利品;贵族等级基本上也没多大问题,错综复杂的联姻和依附关系,将他们牢牢的捆在一起。接下来就看真正的出钱人,第三等级有没有什么意见了。
就在董南琢磨着萨累将来要不要像托斯卡纳一样,给那些底层的白人和黑人说话机会时,第三等级代表佛罗伦萨市长米兰达-赫维拉的走了上来。
会议对他的礼法要求非常苛刻,他不能站着,而要跪着演讲。
所以他对美帝奇家族的要求也非常苛刻,照例颂扬了一通大公后,便话锋一转,抛开加征战争税这一重要话题,毫不犹豫指出困扰政府的各种社会弊病,如军人的敲诈、银行家的勒索、过多贵族的滥用权力、不合理的免税、制造混乱者的逍遥法外、和显贵人物的巨额年金等等。
“那么,谁应该负责呢?”
教堂里一片寂静,所以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贵族和教士们更是流露艟牙切齿的表情。米兰达-赫维拉不为所动,紧盯着科西莫ˉ眼,声色俱厉地指责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宫廷的软弱无能!”
“胡说!你这是污蔑!”
一个贵族再也忍不住了,蓦地站了起来,抬腿就要往讲坛上冲。几个早绡准备的第三等级代表,立马挡住他的去路,让能为他们做主的人把话说完。
科西莫的城府令人惊叹,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微笑着示意他继续往下说。见穆秀才流露出一脸疑惑不艨的表情,拉斐尔呵呵笑道:“好不容易才开一次三级会议,不让他们把牢骚发完是不行的,不然别想从他们手里征税。”
这种事大明也有,御史言官们就是干这个的,不把皇上骂得狗血喷头,哪能青史留名?穆秀才微微的点了下头,若有所思地问道:“拉斐尔先生,像这些冒犯大陛下的人,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不会的,在三级会议上他们有这个权利。”
对佛罗伦萨的商人而言,大公更多的只起象征意义。像这样骂还算是好的,要知道历史上把美第奇家族驱逐过好几次,当他们发现新统治者还不如美第奇家族后,又好几次将美第奇家族请了回来。
当然,这一次跟以前那几次有所不同,他们的〖民〗主政治受到了极大制约。而且现在的政治环境是他们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否则不会被并入教皇国,也会像热那亚和那不勒斯一样,成为西班牙的附庸。
“善多招灾,陛下过于仁慈、随和、宽宥!久而久之,则导致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亵渎神明,继而引起万恶多端、公开违背神戒人律,公国各等级及各职业人等普遍违反各项规章制度,有谁能否认这种反常、但却事实存在的现象呢?”
说到这里,米兰达-赫维拉便站起身来,教堂里鸦雀无声,他静默了几分钟,才脸色铁青地走了下去。
接下来又陷入了一片混乱,当司礼总监再次提及加征战争税的话题时,第三等级代表一致要求先对现有税负进行讨论,一个年轻的商人愤愤不平地说道:“人头税的弊端在于,它只是由非贵族承受的负担,这基本上就是平民税。许多农民为了支付人头税,债台高筑,有时竟高于一年的所有收入!
在城外,家家户户过着俭朴的生活,行人赤脚走路,衣衫褴褛,桌子上粗茶淡饭,只有一点面包和掺水的葡萄酒,一年也吃不上一次肉。而他们所缴纳的税钱,也并没有全部进入国库。在此,我强烈要求降低人头税,取消包税制!”
都是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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