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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祭霜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胭脂千杯酒

    去寻鬼医,他蹲伏在墙角,嚎啕大哭。

    自此,‘鬼医’这个名号流传开来,可令天朝百姓敬仰,可令异邦族人胆寒,叫了十几年




第八章 行乞巷内别盲师
    顺京城内,有一破落街巷,其中居住的,皆是行乞之人,其中不乏失胳膊失腿的残疾或无家可归的孤儿,后来这街巷,被人称之为‘行乞巷’,达官贵族别说是来了,只是两耳一闻,行乞巷的臭味就能在鼻尖上翻涌出来。

    楚京墨被山林染放了一天假,他未携一兵一卒,仅是拎了筐白花花的大馒头,只身走入这巷子,巷子里的乞丐见是楚京墨来了,欢天喜地奔走相告,不多时,四面八方涌来的乞丐便围住了他,为的便是他那一筐白馒头。

    筐中馒头被抢夺殆尽,楚京墨也被乞丐从人群中推了出去,他跌倒在地,望着乞丐们为了争抢馒头,斗得不可开交,他不由得摇了摇头,这时有个身材瘦弱,穿了身补丁衣服,脏如黑泥的孩子走到楚京墨面前,他弯下腰,在地上拾起个沾满灰尘的小馒头,露出一排白牙对文乐笑道:“谢谢。”随即他蹲在墙角,拿着那小馒头啃了起来。

    楚京墨低头看向他,见他两脚未穿鞋子,脚丫已磨得满是伤口,他走过去叫道:“阿常。”

    楚京墨坐在他旁边,揉了揉他油腻的长发问道:“怎么了鞋子被人抢去了”

    阿常抬起头,乌黑的瞳仁好似他黝黑的脸,这孩子无名无姓,本该与其余乞丐相同,可不同常人的,便是他每次接过馒头,都会对楚京墨道声谢,久而久之,楚京墨便为他取了个名字——阿常。

    阿常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他咧嘴一笑解释着:“绿儿没有鞋儿穿,她的脚丫嫩,我的脚儿比她的结实多了,就把你送我的鞋儿给她了。”阿常思虑片刻,忧虑地问着:“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楚京墨脱下自己那双兔皮靴子,轻手轻脚为阿常细细穿上,完后看着那鞋子略大,琢磨一番从袍里取出块手帕一分为二,塞入鞋子空隙,楚京墨点头笑道:“大是大些,却比伤脚强多了。”

    阿常左右晃着脚,心满意足地看看兔皮靴子,随后问道:“那你呢”

    “我武功盖世,轻功无双,不穿鞋子也不怕,对了……”楚京墨看看四周无人,鬼鬼祟祟地将手伸进袍子,像变戏法般取出个金黄的烤鸡腿,他将鸡腿塞进阿常手中嘱咐道:“一会儿吃饱了,就去找些活做,海龙镖局正缺马夫,你只需提我姓名,去那好好学学骑马、武艺,便不至于在这破巷子不是日后有了出息,就来我三雅祠做事,顺便,把你那个绿儿也接过来。”

    楚京墨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大摇大摆走开了。

    阿常咀嚼着香喷喷的鸡肉,看着楚京墨穿双白袜,被石子硌得一瘸一拐,他又瞧瞧那双兔皮靴子,心里不是滋味的他眼泪滑过脸蛋,出了两道干净印子。

    楚京墨来这行乞巷,可不是为了行善,他越走越深,这行乞巷也是越来越落破,最后,仅有一家茅草屋还在住人。

    楚京墨轻轻推开屋门,飞舞的扬尘呛得他咳嗽不止,他伸手刮下蜘蛛网,慢慢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窗为背阳,黑如漆夜,忽而里面传来声咳嗽,一盏油灯驱散黑暗,有个满面褶皱的老人持着根红木棍,坐着张木凳,他低头咳嗽两声,沙哑地说道:“你来了……咳咳,是想习武吗”

    “不是,我来是想看望看望你,顺便说一声我有了新师父。”

    “哦”老人侧脸,浑浊的两眼满是疑虑:“是谁”

    “山林染。”

    “三教九流之辈,听都没听说过。”楚京墨上前递予烧鸡,老人摸摸烧鸡笑道:“又是少了只腿,送给那个孤儿吃了吧。”

    楚京墨轻轻嗯了一声,话音未落,老人埋头大口大口撕扯着鸡肉,活像个百年未吃饭的饿死鬼。

    老者无名无姓,两眼齐瞎,有回到三雅祠乞讨,碰巧与楚京墨相识,老者承诺,若是给他食物,他就教楚京墨盖世武功,楚京墨照做,老者便授予他弹骨指,原本老者再三叮嘱,他所教授武功决不能与人比试,可楚京墨心想这武功也就抓鸡打鸟好用,未成想将陈昭霖所穿金鳞甲打穿,闯下滔天大祸,又害死弟弟楚云苓,楚京墨怎好意思再来,今日,便是道别。

    “今日我要看看,何为三教九流之辈”木门被轻轻推开,山林染提着柄未出鞘的长剑,气势汹汹地走入。

    “哎你怎么找来了”楚京墨不解,开口问着。

    山林染回答道:“三雅祠少主哪个不认识,现在就连行乞巷的人都已知道你的面容,若是有刺客,打听你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老者半晌未说话,两手微微颤抖,烧鸡掉落于地,他等了许久开口说道:“怎么……是你”



第九章 林中再遇李世卿
    两月后,已是十一月中旬,天大寒,鹅毛飞雪飘了整整两日,地面雪深数尺,色白如奶,耀眼似镜,天空积云甚少,湛蓝透彻,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场大雪清洗一般。

    雪止,楚京墨自然要去接着练那枯燥乏味的踩石头,最近半月楚京墨似乎掌握诀窍,可轻而易举踩石而过,中午便能早早吃饭,气得那几条黄狗隔着林子吠叫不止,山林染也是许久未鞭打楚京墨,手正痒痒,迫不及待地抄起鞭子,跑到那小溪旁。

    小溪早已结冰,那些石头也被积雪覆盖,好不容易找全,山林染又拿来白酒,倒在枫叶上,命令楚京墨端平,楚京墨对这踩石早已如吃饭喝水般轻松容易,二话不说,跃起身来,却没想到石头光滑无比,踉踉跄跄摔进雪中,枫叶里的白酒自然是洒的一干二净。

    “来!”山林染按耐不住心中燥热,短鞭‘啾啾’在空中挥舞,作势要打。

    “石头太滑,这不算!”楚京墨对这鞭子忌惮太多,一边躲闪一边大叫。

    “那我不管!”山林染已几近疯狂。

    楚京墨忽然站住问道:“先别打!我想问问练了这么多天踩石头,到底有什么用”

    “什么用”山林染缓慢走近,忽而抬脚,狠狠踹在楚京墨右膝上,这一脚力道本是奇大,震得周围雪花飘飘飞起,枯枝残叶飒飒入半空,可楚京墨却面无表情。

    “怎样这一脚用了我七成功力。”

    楚京墨低头看去,摇头道:“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现在呢!”山林染吼了一声,右手摸向后腰,长剑锵啷啷出鞘,犹如一条白龙出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楚京墨。

    剑锋闪过,楚京墨抬眼一看,侧身一闪,轻轻松松躲了过去,哪知长剑斩到半腰处,山林染滚剑而出,横扫之势又是个气势磅礴!

    楚京墨见躲闪不及,立刻下腰,生生将身子叠成两层,令那剑锋削断了几根睫毛。

    楚京墨保持着下腰的姿势怒骂:“山林染!你个畜牲!”

    山林染长剑回鞘,伸手将楚京墨拉起,笑眯眯说道:“怎样为师不光练就了你两腿金刚不坏,又令你身法寸剑不沾,顺便……还挖掘出你下腰的本事……”山林染有些憋不住,捂嘴偷笑。

    “我呸!我这腰不出半月绝对好不了!”楚京墨捂着酸麻不止的细腰,满眼幽怨看着山林染。

    山林染正正神色,抬头望天,略有所思,随即说道:“身法练成,劲道差些,你随我来。”

    未行几步,有一石洞,那小溪便是自其中流出,进石洞,其中别有洞天,极为宽敞,溪水蜿蜒清澈,钟乳石奇形怪状,中央有一汪清池,上有缺口,阳光便透过藤蔓照下,令整个洞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而最引人注意的是深处有根石柱,蜿蜒曲折好似条长龙,其上则满是剑痕,应该又是山林染练剑所用。

    “每日劈砍,直到出痕,明日若痕迹不如今日,受鞭。”说着山林染丢给楚京墨一柄上好铁剑,一看就是从府里偷出来的。

    “你先练,我去小解。”山林染嘱咐着,扭头出了山洞。

    楚京墨低声骂道:“瞧你每天一本正经的样子,以为你不会撒尿呢,呸呸!”楚京墨向双手吐了点口水,猛地砍向石柱。

    山林染出了石洞,直入密林,越行越深,刚楚



第十章 林染怒离花香楼
    山林染这一剑犹如飞仙,气势磅礴。

    李世卿提棍而挡,剑尖与棍端相接,气浪席卷八荒,剑先弯如弓,后出如长蛇,盘绕红棍,直扑李世卿面门。

    李世卿暗叹:“果然好剑法。”后匆忙将红棍抽出,向后跃出七大步,这才与山林染拉开距离。

    李世卿正身,扬起长发和蔼笑道:“能将普通铁剑用到这般地步,我不得不承认你实力有长进,可铁剑对我‘无量’,不知胜算能有几分”

    李世卿笑着,两手扭动红棍,‘锃’地一声犹如龙吟,寒光闪过,李世卿丢下半截红棍,一柄宝剑提在手中。

    ‘无量’,天下名剑之首,哪怕造剑圣仙沧岚子所造三十灵剑,与无量相比也是逊色几分,此剑长四尺三寸,比其余剑长,剑刃如秋霜,吹毛可断发,比其余剑利,剑身上更是镀满佛家经文,是为剑中最华丽者。

    相传此剑,为定岩寺禅宗方丈率众弟子为抵御前朝入侵所造破魔剑,禅宗方丈凝剑时跃入铁水,以体内七枚舍利子熔入宝剑,剑成,定岩寺请来白龙寺弘敏方丈刻下《大佛顶首楞严经卷一》,后为此剑起名,‘无量’。

    后前朝率军大肆进攻定岩寺,攻破定岩寺时,却无人能用得此剑,此剑随战事激烈,流入民间,也许是因果轮回,这剑非但没杀魔,反而落入这个‘千面魔’手中,传闻此剑因其上经文,可超度亡魂,李世卿理解为用这剑杀人,可得佛祖原谅,由此他杀人如麻,又精通换脸易容,便得来称号——千面魔。

    李世卿挺起无量,斑驳阳光中他宛如恶魔,散发着浓浓杀意。李世卿内力发散,腾腾杀气自双眼流出,山林染也不甘示弱,他推动内力,源源不断灌入手中铁剑。

    二人内力太过旺盛,这林中鸟兽奔走,不敢多留一刻。

    那鸟飞走时,落下根白羽,那羽毛摇摇晃晃,到了二人眉眼前的瞬间。

    “哈!”

    二人同时一声怒喝,腿弯如弓,奔走如雷,二人长剑相接,眼见着是火花四溅,耳听得是穿云裂石。

    剑止,二人离有十步远,羽毛依旧在眉眼高度,飘飘摇摇落下,临近地面,碎为两半。

    ‘乓。’

    山林染手中铁剑,也如那片羽毛一般断为两截,碎剑落地的声音,在幽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震耳。

    李世卿拾起红棍,将无量收回,山林染呆滞站着,喉结处渗出些许血丝,一条鲜红细线画在山林染前颈。

    “这次我饶你一命,但我有条件,若是楚京墨日后杀人,你需将他送到我这,由我传授他武功,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李世卿说罢,纵身一跃,飞上树梢,几个跨步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剑……”山林染缓缓跪地,他心知两人武艺相近,但正因兵器不同,才导致自己的实力下降了一多半,但与内力相融的灵剑,世间仅那三十柄,怎么可能会落入他手,他只得无奈地摇头,返回山洞。

    另一边,李世卿未走远,而是停留在一棵树上观察着山林染的一举一动。

    “佛亦何妨,魔亦何妨,佛魔居于一线间,今日为佛,明日成魔,阿弥陀佛。”

    那名和尚悄无声息走到李世卿身旁,原来刚才的一切他都已经看在眼里。

    “唉。”李世卿长叹口气笑道:“卤蛋,别讲大道理了,先把今天午饭解决了吧。”

    语罢,‘卤蛋’与李世卿便消失在那棵树上。

    “你怎么尿这么久啊。”



第十一章 只身闯入马儿坡
    山林染走后,楚京墨倍感无聊,花香楼也不愿意去了,就进了慧谦茶馆,点上一壶香林茶,依旧是躺在小二楼,闭眼听着那说书老头唱出来的故事。

    “南有白帝城,生于彩云间……”

    越听,楚京墨的心情是越烦躁,他拍桌怒叫道:“别唱了!”

    这一嗓子惊得唱书老头噗通跪下,瑟瑟发抖,楚京墨则负手下楼,气势汹汹走出慧谦茶馆。

    刚出茶馆,楚京墨左右张望,忽而发现有一伙黑衣人拉住一个白衣姑娘,掳进了街边的胡同,可众人袖手旁观,好似没看到一般,楚京墨追去,那胡同中已经空无一人。

    这时慧谦茶馆的老板急匆匆赶来,那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他的爱好只有每日盘串,手上几条小叶紫檀已经被盘的乌紫发亮,他跑到楚京墨身边,连连弯腰陪着不是。

    “茶馆里的事就免了,你知道刚才那一拨黑衣人是什么来头吗”楚京墨仍然在意那几人,便开口问着。

    茶馆老板见四下无人,低声回道:“我虽是没见到,但猜想应该是马儿坡山上的匪徒,他们就喜欢糟蹋姑娘,几年时间已经被抓去不少人了。”

    “什么”楚京墨大声质问,吓得茶馆老板嘘声连连。

    楚京墨心领神会,小声询问:“在顺京城劫人,官府不管吗”

    “哎呦。”茶馆老板再三确认没人偷听,才附耳说道:“这些人与虎湘王卢平庸交情甚好,官府若是敢管,免不了让皇后穿小鞋,到时候因为一群山贼调职甚至发配,就得不偿失啦,再说,那一伙山贼劫的都是平民女子,与各个官宦无关,谁还愿意管”

    “娘的!没人管老子管!那马儿坡在哪”

    茶馆老板长叹口气说道:“出城向北走十里,再向东二十里,看见唯一一座山便是,公子要带好人手啊,那些山贼可是些狠人物。”

    “人手不必,你的手串借我一用。”楚京墨说着,扯下一串放入怀中,快步跑远,茶馆老板在后面抓耳挠腮像条猴子,他蹦高叫道:“这一串十两银子啊!”

    楚京墨先去了四字榜街,其中的四字排名因要到十二月揭榜,所以都已撤下,如今正是萧条时候,楚京墨便可放心挑选,选到中午太阳高照,他才相中了一柄锋利长剑,这剑虽算不得上品,但在四字榜街,也算是柄极品了。

    中午未吃饭,楚京墨来到城北外的马厩,这马厩中饲养着良马数十,是专门为想出城狩猎的皇亲国戚准备,楚京墨对狩猎兴趣颇低,但饲马官一眼便瞧出这是楚淮之子,不敢怠慢的他立刻准备了一匹乌黑雪蹄马。

    楚京墨吩咐饲马官去三雅祠府领赏,而后一跃上马。

    “驾!”楚京墨一声暴喝,拉紧缰绳,骏马起蹄,好似一道黑色流电飞奔而出,一路上楚京墨不时下马察看,大雪封路,山中野味消失殆尽,猎户与王公贵族不再骑马出城,便仅剩商贩牵马,但商贩的马蹄印后往往会有车辙印,如此一来,楚京墨只需寻找那些混乱马蹄印即可。

    但令楚京墨意想不的是,这群贼人一直在官道上前行,并且马蹄印颇深,行进速度极慢,似乎根本不怕偶然经过的捕快。

    向北行约八里,马蹄突然向东,拐进了一条泥泞小路,而且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贼人们策马疾驰。

    楚京墨调转马头,也行了这条小路,黄昏将尽,朔风呼啸,马蹄印止,楚京墨终于看到了那座马儿坡山,山脚下栓有十几匹高头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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