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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终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梧桐私语
龚克摇头,一切正常。
叶南笙哦了一声,又沉默了一会儿后说,“902,和你说个事。”
什么?
疼疼说要我给她做妈妈,可这事貌似不该她说吧?
该我说。叶南笙没想到龚克这么轻松就答了,她也没想到,在这间漆黑的影院里,龚克毫无预兆的拉住了她的手:“叶南笙,你嫁我。”
不是疑问句,不是征询,简单的六个字,可以说是毫无浪漫可言,可当那枚素雅的指环被男人套在她手上,电影的结束曲响起,屏幕上打出“我会用生命给你幸福,我的南笙”时,似乎一切都该是合理应当的发生在那刻。
演唱片尾曲的是个不知名的歌手,声音却清灵动听,淡淡的伴奏里,是他舒缓的调子:
我有一千零一个愿望,
那就是有一千零一个我陪你做一千零一件事,
一个带你去看山下夕阳,
一个带你去北海拾贝,
一个牵你左手,
一个哄你永远不让你流泪。
我有一千零一个梦想,
他们一模一样,
不过是希望每天清晨你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你快乐因为我,
我快乐因为你。
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
你让我牵你手,直到世界再没你我。
那刻再没什么浪漫形式的纠结,叶南笙塞着鼻子答应。
902,干嘛弄这么酸不拉几的形式,不就是让我嫁你吗,我嫁了!
叶南笙大义凛然的样子像说:你是个火炕老娘也跳了。
整个首映式直到结束没有任何意外,也许是警方的布置严密,也许那封恐吓信只是某位无聊人士的恶作剧罢了,好在没任何事情发生,一切平安。
戴明媚跟着哥哥在后台答谢龚克,龚克摇摇头:“该我谢谢你。”
没有戴明媚帮忙,不会有这场本来让他头疼的求婚。
其实,从青川回来后,龚克就想着和叶南笙求婚的事了,只是细节方面他没那个思维谋划,恰好戴明峰有求与他,于是帮他想了这么个点子。
“估计在首映礼上求婚的非圈内人士,龚老师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戴明峰朝龚克挤眼睛。叶南笙却不乐意了,她摇着头:“现在想想,这个求婚场景还是没那么浪漫,我要不再考虑考虑?”
“不行。”“没机会了。”疼疼和龚克同时说,他们一人拉着叶南笙一只手,紧紧的。
叶南笙有种被绑架的感觉,不过这感觉真幸福。她无奈的翻个白眼,对戴明峰说:“今晚到现在都没事,是不是真没事了?”
叶南笙问的是戴明峰,她没想到回答的却是另一个人。
直到首映式结束才姗姗出现的萧可人挽着一个男人到来,脸上还残留情潮之后的余韵,她唇角带着笑,看叶南笙:“不安安分分做新人,被恐吓是正常的。要我说啊,想平平安安的,就该知道什么是新人该做的,什么是新人该拿的,不该做的做了,不该拿的拿了,结果就不只是被泼硫酸发恐吓信那么简单了。”
叶南笙看到戴明峰皱眉,显然他在不忿妹妹被欺负,可碍着警察的身份,他又不好说什么,更不要说性子柔弱的戴明媚自己说得出什么了。多亏了得到消息的昕姐及时出现,几句话打发了萧可人。
昕姐四十几岁的样子,是戴明媚的经纪人,泼硫酸事件就是她救了明媚,现在昕姐胳膊上还包着白色绷带。她是个算得上漂亮的女人,头发黑亮,烫成卷在脑后盘成髻,衣着方面是干练的职业装,短裙配修身小西装。她身材很好,为人也和气,打发走萧可人后,先安排专人送戴明媚回去,再转身出来送戴明峰几人。
“今天谢谢你们了,没你们在,明媚估计会很不安。”昕姐说。
戴明峰却没好气,“真不安干脆不做,又不是什么好工作。”
戴明媚因为进影视圈和家里断绝关系的事齐昕知道,对戴明峰的话她不置可否,只是说了句:“min是我见的最努力也最有潜力的新人,如果哪天她自己真决定退出演艺圈我不会阻拦,不过只要她留在演艺圈一天,我就会捧她一天。”
那是津港广场一楼大门口,首映式结束后,原本扎堆门口的车辆开始陆续驶离,有几辆流连门口的采访车没走,车旁站的记者见到齐昕,拿着相机走过来。眼见着他们间的对话似乎再继续不下去了,于是他们在门口告别。
归程是伴着月光的。叶南笙打开车窗,有风沿着窗缝徐徐吹进,凉凉的感觉舒适非常。
“902,刚刚和萧可人在一起的那个男的你认识吗?”
“不清楚,不过……叶南笙,你是不是该考虑下什么时候和我这个男人办婚礼的事儿了?”龚克是行动派,说干就干的那类。叶南笙嘿嘿干笑两声,老穆之前给她的指示是人先套牢,婚不必那么早结。因为婚姻有时候真像坟墓,女人选好坑位了,压根不必那么着急把自己活埋。
“这个不急的吧。”她同意老穆的观点,打个哈哈想转移话题。龚克在这事儿上却是出奇的执着。
“明天和我妈说,八月办婚礼。”他斩钉截铁。
八月这个词当时就让叶南笙想起大大的太阳,烧焦的树叶以及冒烟的公路地面。“太热了吧,八月?明年不好吗?”
“除非你想我们的孩子到时候给我们做花童。”
孩子……这是哪跟哪啊!
当晚,龚克用切身行动和她解读了,孩子不过是从他到她那儿的距离。
腰酸背痛的一夜。
清晨的叶南笙睡得沉重,连电话铃声都没听见。龚克掖了掖被角,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戴明峰打来的,戴明媚那里出了事……





命定终笙 第五十八章
戴明媚住在临水市一处算得上高级的住宅区。叫醒叶南笙,简单洗漱,再送疼疼去上幼儿园后,龚克载着叶南笙开着他的黑色牧马人驱车前往戴明媚的住处——位于临水东部的明都花园。
从地图上看,整个临水市是个张开的河蚌形状,中间那点泛着蓝色光芒的珍珠则是临水市最著名的望音湖,每年时令季节,会有数十种水鸟飞到这里越冬,这个湖因为鸟儿们的叫声得名,是个美好所在。
名都花园就在建在望音湖旁,是去年中竣工的新建小区,傍湖而建的设计提高了小区房价。临水市里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在考虑买房时,都会在名都花园上做些考虑。
距离不算远,开车大约一小时后,名都花园的大门远远地跃入了视线。单从大门设计上就看得出这片住宅区的档次,刷成暗红颜色金属的拉环门带着富贵高雅,把手上两个狮子头雕刻得也是栩栩如生,同龚克所在小区门上那两只傻狮子是比不了。
大门关着,侧面开扇小门,门前站着两个保安样的人,眼神也比普通住宅区的凌厉许多。他们见龚克的车靠近,其中一人上前拦住他们询问:“您找谁?”
龚克举着手机按照短信上面的地址和保安报了一遍后,对方转身进了大门旁边的门卫室。隔着擦得洁净锃亮的窗玻璃,叶南笙看到保安在拨电话,她打个哈欠对龚克抱怨:“有必要弄这么严吗?当这里住着美国总统吗?”
“虽然没住什么一线大腕,但二三线明星还是住了几个的,好歹是婉儿,该有的架子总要有。”龚克看起来心情不错,很难得的竟开起了玩笑。
保安回来得很快,先一溜小跑去开大门,接着朝龚克点头扬声说:“直走三十米右转第一栋就是。”
看起来似乎齐昕已经把他们的身份和保安说明了。一路通畅,小区绿化做的很好,灌木高树错落有致,斑驳阴影中,远处的望音湖隐约可见。湖光水色,可惜没有鸟,因为不是正当时节。
戴明媚住的公寓是经纪公司安排的,复式结构,电梯直接入户型。按下电梯按钮后,龚克朝楼外空地忘了一眼,那里停的车辆不多,并没有警车,看起来戴明媚所出的事情并没大的足以惊动警方。
事实也如此,上了楼,他们才得知,出事的不是戴明媚,而是她养的那只雪纳瑞犬。叶南笙有些不乐意,“这事也找我们……”
可当她看到那只出事的雪纳瑞时,立刻收回了刚刚的话。根据当时也在场的齐昕说,狗是被放在一个密封的纸箱快递来的,箱子里装的是失踪两天的雪纳瑞犬,死的,四肢被打断,面部的皮毛全部被剥落,血红的肉狰狞外露着,血滴答在狗爪上的毛,恐怖的样子当时就让戴明媚晕倒在地上。
“杀了狗还把脸皮扒了,好浓的恐吓味道。”叶南笙扒开纸箱看了一会儿,然后厌弃的松手。
龚克和齐昕以及戴明峰在房间一角说着话,戴明媚在卧室里,之后被叫来的夏图在陪她。
“如果是单纯的恐吓我们也不会这么害怕,但是之前min她收过一封信,信里说的是如果她再这样‘猖狂’下去,就把她的脸皮扒了,结果今天就出了这事。”齐昕右手食指尖按压太阳穴,她脸色不好,苍白的没有血色,看得这事儿也让她头疼。戴明媚为人算低调了,可惜红得太快,遭人妒忌了。
戴明峰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抓狂地挠头,然后转身就要往卧室里冲,“戴明媚,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咱不做这行了,回家爸妈要是打你,哥替你挨着!”
齐昕冷笑一声,“不做,哪就那么容易,公司当初签下min的时候,合同可是明确规定了的,说不做,可以,就是违约金怕你付不起。”
“一个违约金能有多少?”戴明峰不服地高声抗议。齐昕举起手,比划个数字在戴明峰眼前晃晃,“这个数,你赔的起?”
“你……”戴明峰脸憋得通红,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僵持时候,一直在房里的戴明媚走出来,她眼睛红肿,是哭了很久的表现,脸色倒还好,没叶南笙想得那样受到很大惊吓。
她说:“哥,你别急了。我有办法解决,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戴明媚说的解决方法其实就是暂时放弃了公司给她接下去发展安排的几个公告,其中包括一部电视剧女一号的甄选,以及两部电影的参演。
虽然这是个笨办法,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和之前类似的恐吓事情竟真的没再发生了。
再后来。
听说后来戴明峰提出给休假中的戴明媚买只狗,却被戴明媚拒绝了……
听说休假中的戴明媚开始研究剧本创作,叶南笙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说戴明峰的妈妈去看过戴明媚一次,戴家的关系似乎出现了解冻的契机……
听说戴明媚放弃的几个角色,最后齐齐落去了同一个人的头上。娱乐圈一时盛传,萧可人东山再起,大有冲击当年金鹿电影节影后的势头……
进入五月,临水的气温骤然蹿升了一个高度,临海的优势并没让马路冒烟的情况好上多少。
叶南笙躲在空调间嗑瓜子看电视。电视上播的是个访谈栏目,主持人是之前找过龚克的那位女记者,童丹青。
这人主持起电视节目,很有自己的风格,言语犀利泼辣,总是在被访者回避问题时一针见血得逼着他们重新直面问题。
是个不错的节目,叶南笙点着头,吐掉嘴里的瓜子皮。门外传来脚步声,一重一轻,是两个人。
叶南笙把横在沙发上的腿放下来,扔掉手中的瓜子,坐在连体沙发里扮淑女。门开了,进门的如她所料是龚克和他的助手王烨。
再有半年,王烨就要毕业了,听说他和小洁已经约定好了,等王烨一毕业就结婚。小洁其实没打算这么早嫁人,不过经历了那场飞来横祸一样的密室风波后,小姑娘似乎改了主意,王烨一枚戒指换了人家姑娘一个点头。小洁和王烨的父母听说也已经见过面了,知道这个消息时,叶南笙心里念叨着,可真快。
王烨是跟着龚克来拿资料的,研究生论文进入最后阶段,小伙子给自己加了不少码。龚克递给他资料的时候拍拍小伙子的肩,像是鼓励。
很快,王烨走了,房间就剩下龚克和叶南笙两人。龚克拿本书,不远不近坐在叶南笙旁边。那本书名是《刑事周刊》,是本省发杂志,叶南笙之前也给这本杂志撰过稿,是本再正经不过的警事刊物,她实在想不出,这书和龚克接下去的话有什么联系。
龚克问:“婚礼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
瓜子皮卡在喉咙口,叶南笙连翻了几个白眼才把它翻出来,嘀咕了一声“怎么这么咸”后反问龚克,“902,那个童丹青不是邀请你去做一个系列的访谈活动吗?怎么就叫你去了一次就再没去?而且,我都等了几期了,怎么一直没见你?”
天知道她是万分好奇902的脸出现在电视上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想看吗?”
“当然!”
“婚礼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
叶南笙心中相当的纳闷儿,她很想问问老穆,902这个套路怎么和你说的那么不一样啊?
远在城市另一角的老穆打个哈欠,朝客厅喊:“老叶,晚上想吃什么?”
“要不吃豆腐吧。”叶之远探进头看老婆。
“好的,冰箱第三格里有,我要吃麻婆豆腐。”
门外的叶之远比了个ok的手势,觉得这种征求完他意见再让他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丝毫不具违和感。
其实早在穆中华和叶南笙传授驯夫之道时,她早料到在闺女和龚克间,叶南笙才是那个被吃的死死的人。
为什么?因为世上唯一一个受得了他们母女这种脾气,还会心甘情愿迁就妻子的人,已经做了叶南笙她爹。
“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呢?”叶南笙一时下不定主意。她更好奇为什么龚克录的那期节目至今未播,不过像录制全程回答只固定在“是”、“对”、“那人就是凶手”和“猜的”这五个句式,导致最后逼疯了主持、流产了节目这种事,龚先生自己是肯定不会说的。
朋友有一百个理由要求他去做一件事,他有一千种方法接受并让那事无疾而终,胎死腹中。
当然,来自朋友正常的帮助请求他还是很乐意提供帮助的。譬如,在五月的某天,临水公安局的几名刑警突然来到了警校,他们带来的消息是——当下正红的明星萧可人昨晚失踪了。
而就在刚刚的两小时前,来自临水市郊的某高速路段消息,发现疑似萧可人座驾的车辆。车头被撞得粉碎,像是经历一起车祸。
如果简单仅是一起车祸也就算了,警方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找到龚克。这个案子奇就奇在,当时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个人,她的整张脸皮都消失不见了……




命定终笙 第五十九章
在临水市的版图上,闽山区是位置最靠南的区,从闽山区出发,车行七小时就到了临水的邻市——肃青市。肃青也是个大市,以轻工业闻名,肃青丝绸不止畅销国内,更是海外服装材料交流会上备受青睐的一员,而车祸发生的地点就是从闽山通往肃青的临肃211高速路中段位置。
闽山分局的刑警在上午十点找到龚克,他们又赶了三小时路程才到达事发地——视野还算辽阔但是有处转弯的临肃211公路。
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离事故区隔了好远就看得到交警立着的减速屏障,这种屏障是三角锥形,上面贴着荧光条,作用是在即便天黑情况下也能提醒过往车辆此处有情况,请减速慢行。
果然,没靠近中心事发区,闽山分局的警车就被一溜等待通行的私车堵个正着。盯着离他们最近的那辆奥迪车尾吧,负责开车的闽山分局刑侦科刑警小许有些沉不住气,他不耐烦得拿手指敲击方向盘,咚咚脆响从指尖发出了。
“这条公路的交通承载量不小吗?”坐在后座的龚克突然开口。回答他的是和小许一同去请龚克的一位名叫佟喆的男警员:“是的,这条路是直通肃青的重要公路,白天从这里通行的车辆数目不亚于我们闽山区本区的数字。”
“但晚上这个数字估计要打个大大的折扣,不然也不会过人死了几个小时才被发现?”
龚克的话让筒喆心里一惊,他回忆着,似乎来时路上并没把法医们的初步医检报告告诉给龚克啊!
“龚老师你怎么知道的!”他难掩惊异。
龚克手肘搭着窗沿,食指在下巴上来回摩挲,眼睛看去窗外,“很简单,我们来时车程就是三小时,你们从接到交警通报再到勘查现场保守算是在一小时左右,还要加上从这里去找我的三小时,这样看起来,死者被发现该是在凌晨三点。而车祸发生的时间该是在晚十一点或之前……”
佟喆呆住了,因为连警方到目前都还没确定下来车祸的具体时间。
“因为雨。”龚克指指窗外,高高的公路地基下方不远处是广袤的土地,不远处,隐约看到有工厂的烟囱矗立。龚克说:“屏东昨晚该是下了雨。”而雨下的具体时间从地表的湿润程度可以窥得一二,恰巧的是,萧可人那辆车上有被雨淋湿的痕迹。
终于赶到中心现场,进入前,龚克发现叶南笙正拿奇怪眼神看他。他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在想我是不是该把你灭口掉,不然有你在,我的饭碗早晚是要保不住的。”叶南笙摆摆手,打趣到。“不过后来我一想,没饭碗也没事,反正有你养。”
她总有些奇怪的逻辑,而龚克很喜欢这样的她。
由于事故已经发生很久,所以还留守现场的工作人员不多,除了几个带着专业仪器正做检查的痕检员外,再有就是交警大队负责疏导交通维持秩序的人了。
见到龚克到来,人群中正忙活的两个人迎了过来,一个是闽山区交警支队队长林正,另外一个竟是熟人——卢珊。
“学长,我们又见面了。”几人握手之后,卢珊和龚克打招呼,就在上周,因为工作调动关系,卢珊从原本的昭阳分局调任闽山分局刑侦大队队长,才上任没多久就遇到了这个案子。
叶南笙也朝她笑眯眯,“是啊,我也想有的人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呢?”
这次还真是卢珊主张求助龚克的,可她求助的重点却不是龚克,而是叶南笙。
“叶医生,闽山分局的法医力量还很薄弱,再加上这个案子实在奇怪,所以想请你帮忙参与下案子。”卢珊过分良好的态度一时让叶南笙很不适应,她啧了半天嘴,最后说了句:“先看看现场吧。”
叶南笙就是这么一个人,对方态度一良好,她就再刻薄不起来了。
现场倒是很简单,出事是辆保时捷黄色跑车,歪歪停在路旁,车头由于撞上高速护栏的关系,已经严重变形,前车盖呈上三角形支在车头上,里面的发动机部件露出来一部分。部件呈黑色,有燃烧过的痕迹。
车尾部,几个工作人员正举着相机对着地面拍照,他们是在提取车祸前的车轨痕迹。在疑似交通事故的案件里,车轨痕迹是对给案件定性相当重要的证据,根据车辆之前的行驶轨迹可以判断该车辆之前有无刹车之类的。
避开取证带,叶南笙来到车头位置。看起来是起不小的车祸,不止车头严重变形,这辆跑车更直接撞开了护栏,小半个车头都探出了路基。
叶南笙戴着手套,拿着毛刷类的工具在已经空无一人的驾驶位上找了半天,只可惜一无所获。她没沮丧,钻出车来,叶南笙问卢珊,“先去看看死者吧,估计尸检结束,林队这里也该有定论了。”
卢珊说好,派人送叶南笙去尸体停放的闽山区殡仪馆,而出于某种原因,龚克并没随行。
闽山区殡仪馆的基础设施不错,有很专业的法医学解剖室,里面配备的上下通风让在大热天进行解剖的法医们轻松不少。但就算如此,法医仍是个辛苦的职业。
在3号解剖室的停尸床上,穿着密不透风解剖服的叶南笙终于见到了传说中那个死在车里的“无脸人”。是个很年轻的女性,腰细腿长,生前该是个皮肤很白的人,该是个漂亮的女人,如果不看她的脸的话。
陪同叶南笙一起完成尸检的是闽山分局法医科科员,才见面时这个年轻人自我介绍说他姓窦,同事都叫他黑豆,因为他人很黑的关系。黑豆是个很上进的年轻人,可惜经验尚浅。
叶南笙边戴塑胶手套,边指指停尸床上的尸体:“蚕蜕皮也不过是这个程度。”
的确,先不说尸体身上的其他伤,单说那张脸,那绝对是叶南笙有生以来看到的最恐怖的脸,皮肤整齐的荡然无存不说,车祸关系,整张脸像被碾压机碾过一样,支离破碎的,血肉绽着鲜红色,死者右眼睑也被碾去一半,苍白色的结膜阴森森外露着。
房间的抽风机嗡嗡声似乎也被这死亡震慑,不再那么响,黑豆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
叶南笙却不为所动,凑近观察着具体伤势。“右脸颧大肌破裂性损伤,口轮匝肌切割性断裂,该是被某种硬性钝物切割造成的……”
黑豆记录到此,抬起头对叶南笙解释,“车上发现一个木制的金属饰物,上面沾了血,被我同事带回来化验了,从摆放位置和死者当时的位置看,可能是造成该伤的原因。”
叶南笙沉默,在一切结果出来前,任何推测都是无根据的臆测。
“你注意到这具尸体脸上有什么特点吗?”叶南笙问得突然,小窦完全没有准备。他也凑近看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作呕的退回位置,然后摇头:“都撞成这样了,真看不出什么。”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我要是你老师,知道你工作了还这样,绝对拎着教鞭过来打你。”叶南笙指指尸体头部:“面部脂肪比正常人少了三分之二,虽然没有磨骨类的整形痕迹,不过该是吸过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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